船说“我…………到底…………有多久没有这样笑过了呢?”清荷的话中透露出淡淡迷茫与伤感。 玉川书屋
“清荷…………”
“自从五岁那年,我好像就越来越不喜欢笑了,但是到底是什么时候彻底忘记如何这样自由的笑,我却记不得了…………”清荷下意识地握紧手塚的手,仿佛二人相握的手上可以传达手塚的安慰。
“如果……不喜欢笑…………”
“我应该是喜欢笑的,可是却忘记了该怎么笑…………”这样才是最可悲的事情,不是吗?忘记了最应该记住的,活在虚假当中…………虚假的……?莫名地,清荷又想起了在越前家的庭院时所想起的一些场景,圆月…………细雨…………眼泪…………还有血淋淋的手…………到底是谁受了伤?三年之约……三年之约……到底是谁在一直强调?是我还是龙雅,亦或者是别人?清荷真的觉得头疼了,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难道…………猛然间,清荷似乎想到了另一种想法,难道说这些片段是迷的记忆?虽然自己自从接受了迷的记忆,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翻看过,难道是因为迷的记忆导致自己的记忆反而发生了错乱?要是这样的话,那个三年之约难道也是无稽之谈,自己和龙雅根本没有做过任何约定…………如果是这样,那么自己到底又是在坚持着什么……像个傻瓜一样!
想到这里,清荷的脸色真的是难看到极致,握着手塚的手更加用力了。手塚皱起了眉,他倒不是因为清荷握痛了他的手而皱眉,他是因为清荷的脸色,那么惨白,好似突然间破灭的仅有的希望一般。
“清荷,你在想什么!”手塚摇晃着清荷,他觉得若是再等下去,清荷的情况就会变得非常糟糕。
手塚的打扰真的很及时,若是在这般由着清荷想下去,清荷很有可能会一直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知道自己走出这个怪圈才会恢复清醒,若是永远想不明白…………那么清荷就和一个痴呆没有区别了。其实清荷的身上会出现这种状况原因有二,一是当出龙雅的离去对于清荷造成的伤害真的很大,也许那时的事情彻底颠覆了清荷一直所坚持的念想,所以很受伤。二是因为迷的记忆很庞大,平心而论,迷无论在任何方面都要比清荷强的多,而且迷的真实岁数其实都可以当清荷的奶奶了,就在阅历上也要比清荷厉害得多,更何况迷也不是普通人,从一个小小的私生女爬到了庞大家族的族长之位,各种黑暗手段玩的是出神入化,把能威胁到自己位置的兄弟姐妹一个一个地除掉,从而占领了自己的绝对地位。迷对清荷是真心喜爱,所以才甘愿自我牺牲,还将自己的记忆留给了清荷,就希望可以帮帮清荷,虽然清荷也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可是清荷的那些手段在迷的眼中还是太小儿科了。迷的记忆过于庞大,浴室多多少少地就影响了清荷的一部分记忆,尤其是清荷深藏在脑海里不愿碰触的记忆受到的影响最大,迷的记忆不但篡改了它们,反而还将它们展现给了清荷,这才导致清荷有向崩溃的趋势,而那次在越前家的昏迷就是一个开始的信号,只是那时清荷根本没有太过于在意。
恢复清明的清荷顿时发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手塚,你有没有发生过遗忘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这种事?”清荷连忙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手塚虽然不解,但是说道,“每个人都会遗忘,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会忘记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才发生没多久,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事情呢?”清荷追问道。
手塚想了想后说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只能是认为这件事是不重要的,要不然近期发生的怎么会忘记?而你认为是重要,则可能是一种错觉。”
手塚的分析的确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很理智的分析,可是清荷就是觉得不太对,清荷的心一直告诉自己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这太奇怪了,而且突然间自己竟然觉得自己坚守三年之约这件事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清荷一时间沉默下来,手塚心里叹气,那个未见面的情敌还真是会给自己找麻烦啊!手塚的直觉到是很准,清荷的反常的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龙雅。
“既然想的那么辛苦就不要想了,有时候你越去想反而就想不起来。”手塚拉着清荷向一棵非常大的樱花树走去,自己好不容易甩掉了一切明面的,隐形的灯泡们,怎么可以因为那个飘忽的情敌而毁掉这一次和清荷独自接触,促进感情的大好机会呢!
清荷的神经的确很神奇,有时候很大条,有时候却很细腻。很显然,现在的清荷就是大条的神经在支配,于是清荷很淡然地将这个纠结的问题抛在了脑后。
“想了那么久,应该饿了吧。”手塚将餐布铺在草地上,然后拉着清荷坐了下来,打开了彩菜忙了一早上的成果。
“啊,我的午饭在凤天那里。”好平静的语气…………
“我知道。”手塚眼含笑意,“我带了双份的便当,有你喜欢吃的菜,安吉丽娜阿姨告诉我的。”
清荷有些感动,当然了这份感动是给安吉丽娜的,和手塚可没关系。清荷以前以为母亲是不关注自己的,知道真相后才知道了母亲的爱,现在听到手塚说母亲知道自己爱吃的菜色,就更加觉得母亲爱的伟大。
“你一开始就策划好了。”
“啊。”手塚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早就谋划好了今天午饭的事宜,否则也不会带双份便当。
清荷接过手塚递过来的便当和筷子,细细地品味,“彩菜阿姨的手艺真好。”
“你怎么就肯定是母亲做的?”
“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做的。”
手塚囧然,看来自己要学习一下厨艺,抓住清荷的胃…………(这个想法……反了吧!)
☆、自然反应
“清荷,以后都来这里吃午饭好吗?”手塚收好便当盒说道。
“好。”清荷欣然同意,她很喜欢这里,不但安静而且还可以闻到淡淡的樱花香。
“现在还不但樱花盛开的日子,否则这里会更加漂亮,樱花的香气也会更加浓郁。”手塚说道。
“唉?现在的樱花还没有开吗?”清荷很意外。
“嗯,还要再等一等。”
“这里应该有很多樱花树吧!开放之后一定很漂亮…………”清荷的语气有些落寞,最近似乎越来越去希望自己没有失明了。
“会看到的。”手塚握住清荷的手,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清荷冰冷的手,“你的眼睛一定会在樱花开放之前痊愈的!”
“说的这么肯定,连我都要忍不住地去奢望了。”
“不是奢望,难道你不信我?”手塚将额头抵在清荷的额头上,极其认真地说。
清荷怔怔地望着手塚,可是无论怎么努力,眼前看到的还是一片黑暗。这么肯定的语气…………真的太有蛊惑人心的魅力了。“我……当然……信你。”相信吧,就当是给自己一个希望。
“我不会让你失望。”永远不会!
“要是失败了,你可要赔偿我,当我的眼睛如何?”清荷调皮地问道。
“好。”
“…………什么?”清荷愣住了,她只是开玩笑……
“我说好,我会一直当你的眼睛。”
斩钉截铁的回答让清荷的心变得慌乱无比,清荷不明白了,手塚的话中那饱含的情意到底是什么?自己隐隐的期待,和加速的心跳,这又是在昭告这什么?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
“那…………你到时候不要反悔!”
“绝对不会。”
“那……咳,我们……我们不是说好要读的吗?快点开始吧!”清荷别过头,即使眼前看不到什么,可是却本能地想要躲避。
“好。”看着清荷别扭地转移话题,手塚反而很高兴。会感到别扭害羞,那就说明清荷对我是有一定的感觉的,她若是把我当成陌生人,那也就没什么别扭的感觉了。
两人是并排坐下的,懒散地靠在树上,清荷摊开书,漂亮的手指在书上摸索,通过凹凸的图点来读取文字。对于盲文,手塚是一窍不通,手塚一边听着清荷清冷的声音,一边欣赏着清荷的手指。
念了有一会儿,清荷抬起手揉揉眼睛,眼睛涩涩的感觉很难受。清荷真的不喜欢早起,今天为了手塚早起了一个小时,这对于清荷来讲实在是折磨,虽说是自己愿意的,可是困倦的感觉还是让人很难受,而且连带着现在摸盲文都反应慢了。
捉住清荷的手,“困了?”
“嗯,有点…………”困了的清荷说话声音都带着糯糯的感觉,听起来好可爱。
手塚将书从清荷手里拿来合上,“困了就睡一觉吧,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可以睡上40分钟。”
“可是,我说好要给你读的…………”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时间。”手塚强硬地让清荷躺下,“枕着我的腿睡。”
清荷拗不过手塚,乖乖地躺下。
手塚脱下外套盖在清荷身上,轻声说道:“睡吧,到时间我会叫你的。”
“嗯…………”清荷真的是困了,一躺下就立刻迷糊了。
清荷蜷缩着枕在手塚的腿上睡得很沉,看着清荷的睡姿,手塚叹气。清荷,你这么没有安全感吗?竟然要蜷缩着身体睡觉…………手塚心疼地,一下一下地拍着清荷,希望能够安抚清荷,渐渐地清荷放松了身体。
40分钟后…………
“清荷,醒一醒。 ”
“唔…………”清荷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
“到时间了,要准备去上课了。”
清荷坐了起来,揉揉眼睛,声音略有些嘶哑,“还想睡…………”
“午觉不要睡太多,下午会无法集中精神的。”手塚动了动略有些僵硬的腿。
“嗯。”清荷摸索着将手覆在了手塚的腿上,“我给你锤锤,一定麻了。”
“不…………”手塚很想拒绝,清荷的小手锤在腿上…………很诱惑啊,他也是很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少年啊!虽然常常被人说少年老成……可那也还是少年啊!
清荷才不理会手塚的拒绝呢!她要是不帮手塚做些什么,她会觉得很愧疚。
“…………你怎么了?我捏痛了吗?”清荷的听力很好,手塚轻微的抽气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手塚的脸有些红,这个让他怎么说?难道说这是男人的正常反应?还是说,因为是你所以才有的反应?!这……实在是太龌龊了!手塚自我唾弃道。
清荷酱对部长大人的影响太大了~~~~~(*^__^*)嘻嘻
“清荷,我已经好了,你……咳,不要帮我捏了。”手塚故作镇定地说,此时此刻还真是有些庆幸清荷的眼睛看不见,否则自己的窘态就要被清荷看到了。
“嗯。”清荷很乖地松手。
手塚连忙穿好外套,扶着清荷站了起来,“我们快回去吧。”
“好。”
唉,这个午休还真是甜蜜的折磨啊!手塚感叹。
两人回到教室时,手塚感受到了凤天强大的怨念,然后手塚很坏地当着凤天的面问清荷:“午休开心吗?”
“嗯。”
好嘛,凤天的怨念可以具现化了………………
放学时,手塚说道:“清荷,我决定和越前在春之野大学的球场打球。”
“春之野……是哪里?”清荷对于日本不是很熟悉。
“网球部的活动我会提前走一步,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的。”清荷点头,然后打开衣领上的袖珍麦克,“凤天,放学你直接回家,我和手塚有事要做。”因为凤天的唠叨,清荷直接让凤天在教学楼外面呆着了…………可怜的凤天,你跟本就斗不过部长大人的…………
“清荷小姐!”凤天喊得这叫一个幽怨,“你和那个手塚要干什么啊…………”
“看球。”清荷说道,“乖乖回去,我会和手塚一起回家的。”
凤天黑线,清荷小姐的口气好像哄小孩子一样…………难道我在清荷小姐的心中就是小孩子一般的存在…………
“…………是。”凤天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部长大人好可爱的说~~~~~尖叫,尖叫~~~~
☆、手塚VS越前
手塚带着清荷来到网球部,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清荷便准备在这里等着手塚,在今天这个敏感的时候,清荷觉得还是不要和龙马见面比较好。
“在这里等我。”手塚说道。
“好的。”清荷点头,将身体靠在树上。
手塚走进网球部,监督着部员们训练。
一个小时后,大石走近手塚说道:“每个人都走在巅峰状态,地区比赛看来会进行得很顺利。”大石的声音透露着喜色。
“放松戒备可是很危险的。”手塚的一句话引来了大石惊愕的目光。
手塚似乎没察觉到一般,继续说道:“这世界上没有哪一场比赛是简单的,最好记住这一点。”
大石蹙起眉头,无奈地耸肩说道:“你……你说的没错啊!”
没准备继续和大石对话,手塚向前迈了一大步喊道:“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一年级留下整理场地,小心别受伤,完毕解散!”
手塚背后的大石皱着眉,想起了三天前看到的那个场景…………
“春之野大学的网球场,你应该知道吧。”手塚掏出一个网球扔给越前,“三天后的下午三点,我会在那里等你,独自前来,球我会带来。”手塚不给越前发问的时间,直接转身离去,独留下惊愕地瞪大眼睛的越前在原地。
大石尾随着手塚来到水池,“你们要决斗?以你现在的情况,你到底要做什么?”大石很担忧地问。
“没事的,大石。”手塚很平静。
“但是…………”
“没事的!”手塚说道,“医生不是也说,手肘已经痊愈了吗?”
“可是医生也说过打球时间不要过长,也不要在最近使出削球!”
“没事,打一场球的时间并不算多久,而且…………”手塚话里透露着强大的自信,“我不认为现在的越前可以从我这里拿走一分。”
回想完毕…………大石叹气,果然还是不放心啊,跟去看看吧!
手塚收拾完毕,走向清荷,牵起清荷的手,“走吧。”
“…………好。”清荷点头。龙马,你也努力成长啊!不要局限在南次郎叔叔的天空中,这个世界很大的…………
春之野大学的网球场,手塚和越前已经入场,越前并不知道清荷就在隐秘的一角默默地听着比赛。
清荷叹气,这个地方……还真是糟糕。上面有电车通过,很吵啊,影响了我的判断。
手塚向清荷所在的地方瞟了一眼后正视越前说道:“可以开始了吗?”
“随时奉陪。”越前拽拽地回答,话中的兴奋毫不掩饰。部长很强,但是我不会输!除了老头子和清荷,我不会输!而老头子和清荷,早晚,我也会打败的!
手塚发球…………越前完全没反应过来,球就已经擦身而过,“嘿,刚开始就打快球吗?”越前很兴奋,完全没有因为刚一开场就丢了一球而沮丧。刚调侃完毕,回过头去看手塚时,越前愣住了。部长的眼神……竟然让我感到颤栗!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太不爽了!!越前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整张脸变得严肃起来,大大的猫眼紧盯着手塚的动作。
二人你来我往,打的格外激烈。
电车的来回通过,时不时地影响着清荷的听力,但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清荷还是听出了,越前一直处于下风,而且越前现在越来越急躁了!
清荷的存在大石并不知道,大石只是满头是汗,焦急地喃喃道:“快住手,手塚,你的胳膊会…………”废掉的啊!
比赛进入白炽化,越前弓下腰,双手扶着膝盖,满头是汗,气喘吁吁,艰难地抬着头望向对面的手塚。
和越前的狼狈相比,手塚则是淡然的多,额头是没有一丝汗水,仍然挺拔地站在球场上,也不见丝毫气喘,仿佛和越前打球的人不是他一般!
“越前!你能打败我吗?”手塚冷声问道,随即眼神瞟了一眼清荷,发现对方的脸上不见丝毫担忧。
此时此刻的越前心中只有这战斗的欲望和兴奋,虽然有些不敢和无力,但是仍然站起身,挑衅说道:“你想要我打败你,但那果然没问题!”
通过前半场的教训后,面对强劲的手塚,越前不敢丝毫托大,一上来就是外旋发球!可是以往都见效的外旋发球却失效了,手塚轻松地用更快的速度,更大的力量将球击回去了!
“外旋发球对我不管用。”
一开始的惊愕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不赖嘛,不愧是部长啊!”
清荷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手塚的网球的确很强,比龙马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呵,手痒了呢!面对这样厉害的手塚,不知道现在的我能不能赢呢?
大石皱着眉,心里思索。手塚接住了强劲的外旋发球啊!通常对准脸部打出的球是很难接住的,但是他通过背部前屈,将外旋发球达成了高球。紧接着,他利用发球的旋转,再加上一般的扣杀力使球旋转的更快,他果然不是随便的玩玩…………手塚是认真的!手塚,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大石真的不明白。
“越前,你为什么要打网球?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越前握紧手中的球,极其认真地说:“因为我又想要打败的人!”对,我有必须打败的人,我要打败清荷,我要打败老头子……哥哥,我也要打败!
手塚眼神一凛,越前,你的目标就是这么的狭隘,只是为了打败你的父亲南次郎吗?!(部长大人,显然还不清楚越前对于打败清荷也是很执着的呢!)
“只是为了达到一个人而打网球……仅这样就足够了吗,越前!”手塚一边回球一边问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越前不明白,“我不是为了一个人打网球,我是为了两个人!”至于哥哥是顺便的!
手塚略有些意外,但是任然说道:“无论是几个人,你这样做真的有意义吗?在打倒他们以后你还要干什么?而在那时你又能得到什么呢?”
清荷叹气,手塚,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龙马留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么的尖锐,都是龙马一直以来下意识逃避的问题!
“在想这些事情之前,现在…………我要做的就是集中精神,打败你!”这局的最后一球,越前似乎发挥了全部的力量,整个球的速度、力量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