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上最贵的玫瑰花。 即使是这样,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得到玫瑰花的,经学生会的考核,各方面考核都为优才有资格申请得到玫瑰花的邀请。许多得到消息的初中部的学生也想尽办法托关系只为得到一朵玫瑰花,有的人或许还是推掉家中的平安夜宴会来参加的。
你说为什么没有人作假,这玫瑰花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当然,这些玫瑰花是迹部子爵府的玫瑰花暖房贡献的,虽然品种是珍贵了一点,但也不会稀奇到别处找不到,怎样都不至于叫价这样高,说起来还真是没什么稀奇的。不过拿到玫瑰邀约的人当然不会告诉别人区别,没拿到的人当然也不会知道有什么差别。当然,大家参加这个都是小孩子的舞会,也许有一部分原因真是因为今晚参加舞会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够参加是一种荣誉;另一部分原因当然是这些小孩子背后的家族,像初中部的人希望拿到邀请大都是因为在舞会中有希望进一步熟悉的人。所以即使是天价的邀请,能在伊顿公学上学的人不是在某些领域特别优异,就是家世非富即贵,能有这样的机会参加舞会,当然是不会在乎那些钱的。
至于为什么没有别人去组织这样的舞会,当然这舞会也不是谁都能组织的,不过对于征服伊顿公学小学部的迹部景吾来说却是再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了,再加上其他几位学生会成员,这次舞会组织者的分量当然绝对足够。
这音乐室说是音乐室,其实是栋独立的欧式建筑,一间很大的礼堂,可容纳千人,平日有什么大的活动才会开启,并不常用。这次是迹部景吾利用学生会长身份申请下来作为今晚舞会的地点,当然代价是今晚所有的收益的一半要放入学生会的经费中。
音乐室内部也是很适合这次舞会的,大大的舞池,白色的三角钢琴,华丽的帷幔装饰,豪华舒适的座椅,当然,最重要的,这里很符合迹部景吾喜欢的华丽风格。
----------------------我是灯火通明的迹部子爵府------------------------
“这次舞会的组织还有另外五人参与,三男两女,和上次得到的名单没有出入。”
“少爷让人在玫瑰花蒂处加了银质的环,一共有462人收到玫瑰花参加了晚上的宴会,一朵玫瑰花的价值是10000欧元。”
“哦,他还想什么辄揽钱了?”沙发上穿着软绸长裙的女子饶有兴趣地看着大厅作报告的劲装男子。
“舞会中还提供了各国特色食物和饮品,都是标价取用。厨师是爱德华家的小少爷提供的。”被众人热切的目光盯着叶没有丝毫不适,劲装男子面不改色的继续道:“几个银质扣的少年少女的第一支舞进行了拍卖。
“在舞会之前对于参加舞会的人想要的物品做过征集,高价交易。”
女子看到男子面色奇怪,随即想到什么,笑得十分开怀,“管家,小混蛋的东西最近少了什么?”
“回夫人,笔记本51本,笔29支,球拍7支,照片412张,镜子23面,梳子19把,毛巾9条,牙刷1支,杯子66只,袖扣8个,领带夹14个,运动衣9件,袜子3双。”老管家一本正经的回答,似乎早已知道夫人会问到,统计的清清楚楚。
大厅中的众人表面没有任何动作,当然要忽略捏的发白的手指和极力保持平静还是有些扭曲走形的脸。沙发上的女子不客气的笑起来,眼中水波潋滟,双颊染上绯色,看得大厅众人有些花眼。
“夫人,少爷回来了。”
不待女子说什么,大厅众人已经自发行动起来,劲装男子已经自动退下,管家换下桌上的骨瓷杯,众人的表情姿势马上调节正常,大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不一样。
chapter 7
温暖舒适的房车里,穿着燕尾服的小少年迹部景吾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五官精致的小脸上有些疲惫,但是眼中难掩兴奋的神采,嘴巴也一直无意识的裂开,挂上得意的笑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耷拉下嘴角,坐正身体。
“桦地,那个女人让我去日本,圣诞节过后结束伊顿的课程,我应该就要去日本了。”迹部景吾一手抠着另一只袖子上的银质袖扣,自从成为伊顿公学最优秀学生得到这颗银质袖口开始,他心中不安的时候总是喜欢拨弄它,似乎会得到力量一样。
同样着装的大个子桦地崇弘坐在他的身边,依然一脸木讷,忠实地做着自己守护者的工作,双手护着膝上的两个书包。听到他说话,将脸转向他,木讷地看着他,浑厚的声音一如往常,“是。”
迹部景吾看到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清澈的眼睛,突然不知道说些什么,烦躁的点点额头,“没什么了。”
“绕第四街区再回去。”迹部景吾拿起固定在玻璃挡板上的对讲机。
“是,少爷。”对讲机中传来前座司机的声音。
他放回对讲机,不再说话。转头望着窗外,神思不属,不知在想些什么,表情愈加坚定。
“本大爷才不会认输。”迹部景吾握拳的手用力砸在身下的座椅上。他要快点长大,积蓄力量,以后一定让那个女人好看。
-------------------------我是华丽丽的迹部子爵府的大门----------------------
刚穿过花园,大门就打开,暖色的灯光在屋外的台阶上照出一道明亮的路。
迹部脱下外套,交给旁边的人,走到另一侧的沙发端正的坐下,从桦地手中接过书包,掏出一个紫色印着玫瑰花的文件夹,交给坐在对面的迹部舒雅,老实地看着迹部舒雅一页一页的翻开文件夹。
迹部舒雅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张支票,上面一串“0”昭示着不小的数目。迹部景吾表情平静地看着,可是看到迹部舒雅脸上几分笑意,本来平静却自信的表情崩裂,身体下意识的紧绷,手也攥紧。
“亲爱的儿子,你对温柔美丽的母亲我有意见啊?”迹部舒雅笑意盈盈地看着进入备战状态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身体抖了抖,瞪大眼睛,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
“真是无趣。慎一可比你有趣多了。”迹部舒雅弹起中指一下一下地弹着那张支票。
“嘛嘛~反应不要这样强烈啦,我说的可是事实哦。”看到恶狠狠瞪着自己的迹部景吾,迹部舒雅笑眯眯的放下支票,舒服地靠在沙发上,拿起里面的策划书看起来。
“想法是还不错,”看到迹部景吾没有放松反而紧张起来,迹部舒雅低头看策划,掩饰自己的偷笑,这小混蛋还真记仇,“思维很缜密,突发情况应对也考虑的很周全,分工也很好,看来老师教的你都认真思考,融会贯通了。”后娘真不好当,打击过了怕心理扭曲,夸奖多了怕骄傲自负,老娘已经很努力了啊!╮(╯_╰)╭
“拍卖第一支舞的创意可真不错,谁想的?昔日有美女慈善晚会拍卖一个吻,你们这是一支舞可比人家贵多了。”抬头打量穿着浅紫色衬衫的迹部景吾,一脸惋惜不解,“啧啧,我对你们学校的男生质量和女生审美观表示深切质疑,你这样的居然拍了37万。”
看到迹部景吾的脸色有向黑色发展的趋势,迹部舒雅轻笑,低头翻过一页,“啊呀啊呀,开个玩笑。话说,这个‘圣诞心愿’环节你怎么说服他们拿出自己的私人物品的,亲爱的儿子,母亲很好奇呐?”迹部舒雅摆出一个“很感兴趣”的表情。
迹部景吾支吾着,“这是Selina负责的。”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扭曲了一下,不想多谈。
“唔。”迹部舒雅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随即很热情地看着迹部景吾,“想不想知道你亏了还是盈了?”
看到迹部景吾投来不解的目光,迹部舒雅素手一挥,“管家,物品清单。”
看到脸越来越黑的迹部景吾,迹部舒雅娇笑着火上浇油,“呦~小混蛋你行情不如小拉尔,人家可是连剪下来头发都卖了好价钱呢!”
迹部景吾将手中的清单揉成一团,表情扭曲,咬牙切齿。
“虽然让每个人做自己最擅长的事是不错,但也要防着他擅长到你身上。”迹部舒雅突然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联系好了,圣诞节之后送你去基地集训。”
“你上次不是说回日本吗?”耍着人好玩吗,变来变去地安排他的生活。
“现在让你学会不要相信别人,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完全相信。在绝对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共同利益下的合作伙伴。”少有的严厉的语气一转,变得漫不经心的挑衅,“除了经过你允许和主动拿出的物品,Selina还从各种渠道拿到一大部分物品,即使她已经答应她只会拿这些,不是吗?哦,那不算是答应,顶多只能说是言辞误导。”
“还有疑问?”迹部舒雅的音调提高一阶。
“没有。”迹部景吾难堪地咬着下唇,声音中有些泪意,“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休息了。”几乎小跑着离开,“噔噔”的很重地踩着楼梯跑上楼。
“管家,送桦地回去。”迹部舒雅看着木讷着一张脸坐着的桦地崇弘,点点头。哎,真是乖巧老实的孩子,这是她儿子多好多省心,看那小眼睛清澈的,那表情真诚的,那身体强壮的,哪像迹部家的小混蛋总是冒出几根刺,没事折磨她,劳心劳力还讨不到好。
“你有话要说?”看着不为所动的桦地崇弘,对于自己有好感的小孩,舒雅夫人还是很宽容的。
“我,和迹部,一起。”郑重坚持。
“你要陪那小混蛋一起去基地训练?”迹部舒雅很不雅伸手指着楼上。
“是的。”坚定不移的回答。
“去日本你也一起陪着他吧。”迹部舒雅看到桦地眼中的欣喜和坚持,有些赌气,细听还有些怅惘。
“是的。”桦地崇弘一手拎着书包,鞠躬行礼。虽然他在英国,但是行礼还是习惯从小学习的日本的礼仪。
“不过,基地训练的时候,不会让你遇到小混蛋的,你要坚持到最后才可以。”迹部舒雅有些诱哄地开口,希望从小狐狸的巢|岤诱拐一直纯白的小羊羔跟班,“基地的条件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而且你家人同意吗?”
看到桦地崇弘眼中不变的坚持,舒雅翘起嘴角,“那就随你吧。”
迹部舒雅看着桦地比同龄人明显高大许多的背影,不知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坚持地站在一个人的身边,哪怕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的疯狂。
迹部的番外1
12岁的迹部景吾比同龄人更成熟,更聪明,也更努力,理所当然的,他比他们优秀。
还不到休息时间,小小少年抱着厚厚的大部头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眉宇间平静专注,其实,书本半天也没有翻过一页,今夜他走神了。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以前,今天的府邸比平常热闹得多,也是一年中父亲在家时间最长的一天,他以前很喜欢这一天,最喜欢这一天。
从记事起,府邸就只有他和照顾他起居的管家,他的生活中接触最多的是管家和家庭教师,父亲于他的印象也只是一个匆匆的背影。但是这些并不妨碍他仰望他,是的,仰望。敬慕?崇拜?哪一个词语都不足以表达他对于父亲复杂的感情。
他的父亲,迹部慎一,是一个传奇。迹部家历史上最年轻能干的家主,他使一个已经走向败落的家族重新崛起,甚至发展到没有人可以轻视。他从小听着管家说起那些关于父亲的事情,每每感到骄傲,又感觉到距离。
小时候最希望的事情就是能够得到父亲的一句肯定,一个微笑。可是父亲要忙的事情太多了,他有太多的商业会议要参加,有大堆的文件要处理,有太多的公司要吞并,有太多的计划要实行,还有风情各异的情人们要陪伴。父亲没有时间给他。
他努力努力再努力,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父亲一句淡淡的“还不错”,嘴角浅浅的勾起,矜贵至极。他以为像管家说的,父亲天生过于理智性子冷淡,相信了父亲很关心他的话,那时,他总是骄傲又得意的想,至少他身上有一半的血液是和父亲一样的,他是这世界上和父亲最亲近的人。
什么时候父亲开始不一样了?他也说不清楚,总之当他看到温柔的父亲,大笑的父亲,知道父亲原来不是管家说的那样的时候,父亲已经颠覆了他对他所有的认知。
一切的源头就是那个女人昏迷着被父亲捡回家。那时他并不甚在意她的存在,父亲有很多情人,各种国籍,各种肤色,各种风情,那个女人虽然长得特别的美,但是管家说过,父亲并不会将她们放在心上。那时他也并不知道这个女人让他的生活,他的人生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最终成为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让他的人生得以圆满。
他第一次真正见到她的时候,她在花园晒太阳。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舒服地躺在靠椅上,紫罗兰色的长卷发披散开,巴掌大的脸,白瓷样的皮肤,双眼闭着,长长卷卷的睫毛小扇子似地在下眼睑印下阴影,樱唇微张。那时他还不知道怎样描绘,但他已知道她真的很美,很舒服的美。
那次,他看到不一样的父亲,父亲面色柔和地将一条毯子轻柔地盖在她身上。他何曾见到过这样小心翼翼的父亲,也是那时开始,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一个月后,那个让他不安的女人和父亲举行了盛大的婚礼,成了他名义上的母亲。
对于她成为他的母亲,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排斥。他对母亲的所有印象也不过是几张陈年的照片,永远22岁,永远温柔的笑,大家闺秀特有的模子里刻出的笑容,除了舅舅和照顾他的管家,迹部府邸从不会有人主动提到她。可是,他隐隐的知道这个女人会让他的生活变得不一样,他从心底排斥她,她占了父亲心底最重要的位置。
他总是偷偷地躲在角落偷看那个女人和父亲相处,看着父亲一天天变得不一样,再找不到从前的半点矜贵冷漠。
厨师半夜被叫起来准备宵夜,只因为她一句突然饿了。准备好的宵夜却不见她吃下,浅浅的尝一口,一句“困了”就打发了所有人,父亲却不生气,温柔的哄着她,责怪厨师动作太慢,害她等困了。
和父亲看那种弱智得要死的言情狗血剧,指着电视里那个弱智到吐血的白痴男一脸羡慕,一句“好浪漫啊”父亲最爱的玫瑰园就强盗过境一般狼藉不已,迹部家众人沐浴了一场玫瑰雨。
这样的事情时刻发生着挑拨着迹部子爵府邸所有人的神经,以致到后来大家看着父亲出现在厨房熟练的烧水泡豆奶也不再觉得有什么奇怪,不再摔了碗碎了盘子翻了水盆撞倒菜篮;听到父亲耍赖着将她抱在怀里“笑得像白痴一样”(取自那个女人的原话)也能淡定如常,不再拐到脚扭到腰歪到脖子掉了下巴。
如此这般的事情太多。流言来势汹汹,父亲竟不管不顾,依然我行我素。在媒体的渲染下,父亲简直就成了沉迷美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那个女人堪比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知名度直逼好莱坞一线明星。可是,处于事件中心的两人似乎并不在意,岂止是不在意,他们简直是在享受那样的感觉,每天让管家将所有的报纸买回来,一份一份的评论,相互调侃,她经常妙语连珠的将父亲逗得哈哈大笑。
在报道的最初,他也曾庆幸过,产生过类似于“父亲出于家族利益考虑应该就会打发她走吧”这样的想法。但是父亲变得太彻底,事情没有如他所希望的那般发展,父亲收购了几家言辞激烈的报社,重组,迹部家就这样多了一个子产业,从此再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批判她。在父亲处理了几个对她态度不尊重出言不逊的家伙之后,连小声议论的人也没有了。
他以为他就这样永远冷眼看着这一切,像舅舅暗示的,将来她还会生出父亲的孩子代替他的位置,就算有当初的协议在,父亲也有办法的,只要他愿意,他深深地相信。
可是,父亲突然住进了医院,脑癌晚期,不到半年的生命。这样的消息让所有人炸开了锅,家族的争斗也开始挪到明面上,迹部家一片混乱,但是没有人有心思静心地处理这些,大家只希望更乱更乱,更乱他们才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