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提着行李带了点感慨的摇了摇头,又面向前台接待员说要两个单人间。
旅馆接待员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一按,抬起头很有礼貌地说:“不好意思先生,单人间没有了,只剩标间。”
“那要两个标间。”
“不好意思先生,只剩一间标间。”
幸村听完一下子就觉得懵了。她的意思是不是指房间都订完了除了最后一个标间?
于是他尝试着做最后的挣扎,“没别的房间了?”
“没有了,先生,”接待小姐看着他眼睛也不眨地笑,“我很抱歉。”
你很抱歉也没有用啊。幸村几乎在心里抓狂。他怎么可能跟留纱一个房间?这样影响很不好的。
不过听见青学的菊丸手枕着脑袋从梯子上下来时,不满地抱怨说“旅馆的床怎么这么小!感觉回到了童年时代”后,忽然他觉得硬要和柳、真田他们挤同一个房间似乎有些不人道。
而柳生和仁王一边下楼梯还一边相互调侃的举动,让幸村错觉如果自己说要挤过去,那就是一只三千瓦的大灯泡。
于是他提了行李袋,站在接待处继续左右为难。这时,带了点外地口音的男声忽然在背后响起,“怎么?房间不够了?”
幸村回过头,看见冰帝的忍足全身一袭黑色站在身后。
留纱走到最后一个尽头时,一看对面心都凉了。
对街没有柳生所说的什么“岔路口”,只孤零零落了家报刊亭。
但她还是等在交通信号灯下,绿灯亮起时才往对面走。
走到报刊亭前一问,果然卖报纸的不管卖彩票。
纱纱耐着性子问他,“那请问,附近有没有彩票销售点?”
“有啊,”卖报纸的拿手朝斜对面一指,“那边有个岔路口,你往里走在第一个路口往右,往前走在第三个路口往左,然后第一个路口再往右,那里以前有一个彩票销售点。”
纱纱完全听懵了,只记得斜对面有个岔路口,得往里走。但她懒得再问,问了也记不住,干脆道了谢又回去对面。
切原就不同了。他有耐心又有毅力,连问卖报纸的三遍,终于硬记下往左、往右的顺序,为感谢人家还掏钱买了份报纸。
其实切原路痴最主要就是搞不清该往左还是往右。但他又不喜欢频繁的问路。虽然若是他选择在每一个拐口都坚持去问一问小摊贩或者商店的打工妹,他一般都不会找错方向,但他还是喜欢凭感觉来找。只有穷途末路对自己能找到目的地彻底死心,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过路人。
而切原问路的句型一般只有一个。那就是“请问这是不是”。
如果别人说不是,他就知道自己还得找。如果说是,偶然他会错觉自己已经不是路痴。但这种让他误会的情况非常少发生。今次也不例外。
切原赤也捏着报纸跑回对街,顺利走过第二关——就是卖报纸口中的“第三个路口往左”,不过他死在了第三关。
因为切原记不清是在第一个路口往左还是第三个路口往右。当然如果他记得够牢,就会明白心里这两个选项都是错的,哪一条都是死路。
但他还是选择在第一个路口往左,并在转身时看见同样一脸茫然的留纱。
他们站在那个不会通往彩票销售点的路口,面面相觑。
比意识到留纱是来买彩票更快的事,是切原开始自惭形秽。
原因是两个人都找不到路时,留纱率先去问糕点铺的老板。
那时候切原羞愧得无地自容。人家“自闭的”都跑去问路了,自己还杵在原地假装矜持。于是他走过去预备掏钱请她吃糕点,忽然听见纱纱丧气地叹了一声,“回去吧,切原同学。”
那是留纱第一次叫切原的名字,声音很轻,像一阵凉风吹过。
切原被这一声半沮丧的叫唤弄得既疑惑又激动。
激动的是一个“自闭的”主动和他讲话,充分证明了他具备不错的亲和力。再往深了想,他怀疑是否幸村部长在家里跟留纱提过,毕业后推荐他当部长。虽然在部里这基本等于一个公开的秘密。但他还是为将来能顶替幸村的位置,感到兴奋不已。
谈疑惑就简单多了。他搞不懂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于是切原好奇地转过脸去,“为什么要回去?”
留纱说:“那个彩票销售点已经拆了。”
切原愣了一下,张开嘴巴,“拆了?”
“啊,拆了。”留纱转过身去,咧嘴微微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寂寞。
切原想了想,指着糕点问,“不如我请你吃糕点吧?”
留纱摇摇头,“算了。”
但他还是以最快速度买了两块蛋糕,然后拔腿追上去。
柳生听丸井开玩笑说切原跑出门买彩票去了,当时就变了脸色。
但不是担心,而是咧嘴唇边浮了个诡异的笑,“我希望他不是去买彩票。”
幸村转过头来,“为什么?”
“那是因为柳生根本不知道什么彩票销售点,”仁王手搭在柳生肩膀上,嘿嘿地笑,“刚才不过是随口说说。”
“你随口说的?”幸村愣住了。
柳生一扶眼镜,很稳重的点头,“啊,我开玩笑的。没想到切原真的去买了。”
幸村回过神,摸出手机开始打。纱纱的铃声从旅馆门口传来。
他回过头去,发现切原站在她身后,一脸的正义表情。
前面留纱也很镇定,一手拿了杯奶茶,嘴里咬了块蛋糕,看见幸村后点点头,叫了声“精市哥哥”,杵在一旁不动。
幸村立刻站起来,“我先带她去房间,你们先去餐厅好了。”
等幸村带着留纱上了楼梯走远,仁王第一个跑过去一拳朝切原捶去,“你小子太没有人性了!”
“噗”柳生一口水喷出来,姿势颇优雅掏出块手帕一抹下巴笑起来,“你怎么不说切原是太聪明了?”
仁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开始揉切原头发,“没看出来啊!切原你这么有想法!”
慌得切原一直摆手,脸也直逼猪肝色,“不、不是……不是!”
丸井很呆地站在一旁问:“到底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柳莲二代替桑原照顾丸井,很体贴地把他推到一边,闭着眼睛跟他说:“没事,你还小,不用懂这些。”
真田坐沙发上就不好开口了。其实他也不懂,只隐约觉得是和那方面有关。但“那方面”又被仁王和柳生的双簧弄得有些复杂——既没人性又很聪明。
真田完全搞懵了。
其实当事人切原也没弄个明白,只是看仁王、柳生的表情觉得猥 琐又诡异,于是一个劲摆手否定。直到善良的柳莲二很温和地提醒他,“切原,你要小心点。”然后仁王很愉快地跟着起哄,“没错!让幸村知道你就死定了!”那时候切原才感觉自己有些懂了:难道是部长很讨厌别人去买彩票?
幸村带着纱纱到楼上的房间。留纱发现自己要和两个陌生人住一起,开始对幸村表示不满,“我不能一个人住吗?非要和不认识的人一起住?”
幸村说:“因为房间不够。不和她们住,你就要和我住一间。”
纱纱飞快撇嘴,“我宁愿和你住一间。”
幸村吓了一跳,“别乱讲话!”然后指着门牌号说:“记住了,今晚你住这儿。同室的是青学的龙崎同学和她的朋友,前几天你们才见过,在横滨的沙滩。”
留纱一口气把奶茶吸光,“哦,知道了。”她仰起头,努力在脑海里搜索“龙崎同学和她朋友”的相关信息,搜索了半天,发觉对她们的印象是——没有印象。于是转身要往楼梯下走,“我饿了,吃饭去吧。”
旅馆的餐厅就一处,立海大、青学、冰帝各占了一桌。
其实如果有可能,真田不是很想和他们一起。主要是每当两所及两所以上的学校碰在一起,总会有人跳出来提议,说大家这么有缘碰在一起,不如怎么样怎么样来场活动秀吧。然后青学的另一个人必定会掏出些奇怪的东西,镜片反着光说“光是游戏太无聊了。我们必须来点惩罚。”
前面提出来搞活动的人,有可能是青学的,有可能是冰帝的;后面那个提议要惩罚的,必定是青学的乾贞治。而那些大家都赞同要搞的活动,一般是自己不怎么玩的。
比如上次横滨的沙滩排球,比如这一次青学那个谁提议的打乒乓球。
箱根二日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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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真田很想说,我们立海大的不参加。但是被军师一脸微笑的样子逼回嘴巴里。
因为柳莲二先开口。他拿了杯子照着青学乾贞治的眼前一晃,说:“每次都喝饮料实在有些无聊,不如换成输的一方必须无条件为赢的一方做某件事。当然这件事不能太过分。”
乾贞治赞同地点点头,“不错,那就除了喝饮料再加一条。”
周围荡开一圈板凳倒地的声音。
冰帝的冥户亮从地上爬起来,挣扎着坐回椅子上,“那什么事才算不过分?”
向日拍拍他肩膀,很感叹的点头,“冥户你也不要紧张,你不一定会输嘛。”
“我没有紧张,”冥户亮对着向日把眉一皱,“我只是顺便帮你问问。”
长太郎瞄一眼冥户亮,迟疑着举手提问,“为什么是一组?两个人组队来打?”
“两个人组队更有意思,”乾笑得有些不怀好意,“一切由抽签决定。”
这时,一旁的小坂田朋香突然插嘴,“乾前辈,我们女生也可以参加吗?”然后嘻嘻地朝他一笑,“每次都是看你们玩,我和樱乃也想参加。”
旁边龙崎樱乃连忙拉住她,“朋香你说什么呢?”
“这个……”老实说不是乾他歧视女生,实在是不想整体战斗力变弱。
还是菊丸想得开,觉得男生女生差别不大,关键是会不会打。于是他转过脑袋对两个女生说:“如果你们想参加就参加好了,反正不一定每个人都会打乒乓,其实我就不太会。”
菊丸挠着脑袋说完这句话,饭桌上几个人同时开始紧张。因为他们也不怎么会。
冰帝的迹部倒是相当镇定。其实他不是不会,是连乒乓球拍都没握过。但迹部还是一个响指露出一贯的嚣张表情,让看见的人都误以为他是乒乓球高手。
那时候忍足出于对两队友谊的考虑,微笑着对幸村提议,“幸村部长的妹妹也可以一起参加。”
幸村转脸看着留纱,“你要参加吗?”
纱纱一把拉过他,对着他耳朵吹气,“我能不能要求输的那方把钱包给我?”
幸村被口水呛到,立马沉下脸色说:“你敢!”
“啊?”旁边丸井吓了一跳。幸村说‘你敢!’,那是指什么?
“开个玩笑也生气?”留纱吐吐舌头,觉得幸村实在有够古板,像社会上混不开的中年大叔,别人说什么他都信。
最后幸村吸了口气,转过头对着忍足的方向笑笑,“她会参加的,谢谢关心。”
忽然仁王端起杯子摇头晃脑地感叹,“那不就是二十三男三女?”
忍足一口水喷出来,隔了点距离看着仁王笑。
菊丸傻乎乎地对着冰帝解释,“本来是二十三男四女的,不过龙崎教练有事临时回去了。”
青学的只有乾贞治和桃城反应过来,桃城是学弟不好阻止,只好把任务抛给乾贞治。
于是乾指着饭桌招呼菊丸英二,“吃饭吃饭!”
立海大的丸井坐在某个角落,也不甘寂寞补上一句,“本来可以是二十四男四女的,可惜桑原有事不能来。”
柳生终于受不了了,一本正经对仁王表示抗议,“看看你把饭桌搞成什么样了?”
仁王“嗤”了一声,嬉皮笑脸地说:“哎!你怎么想那么复杂?”
丸井又开始朦胧,很迷茫地望着军师问,“他们到底在讲什么?我怎么又听不懂了?”
柳莲二依旧沉着的安慰“小猪”,“听不懂是好事,说明你很单纯。”
斜对面真田终于觉得耳根开始发烫了。
幸村转脸瞥一眼纱纱,发觉她脸色没有起任何变化,就想还好,总算她没有听懂仁王带了颜色的玩笑。
当然隔壁冰帝一桌差不多都听懂了,桦地可以忽略不计,向日应该是个例外。其余人的想法奇迹般的同调,都觉得立海大仁王的想象力简直不可救药。
纱纱倒没觉得仁王联想能力很丰富,只是好奇他是不是某些玩意看太多,中黄毒太深,不然怎么讨论个游戏也能联想到那个?
柳生也觉得仁王太不会隐藏真实自我了,于是回房休息时忍不住提醒他,“你要说也等人家女生走了再说吧。N男一女,那么露骨,万一别人听懂了怎么办?多和田听懂了幸村能放过你?”
仁王深不以为然,“什么露骨?只有你这种思想滛 荡的人才觉得我说话露骨!你看丸井就没听明白。”
柳生坐在床边一扶眼镜,“那是因为他把看写真集的时间拿去吃蛋糕和泡泡糖了。”
“看看,看看!写真集都出来了,你不比我露骨?”仁王笑骂一声,翻身躺到床上,头枕着后脑勺,两眼望着天花板问,“你说真田有没有听懂?”
“不好说,”柳生兀自摇头,“依我看,幸村听懂的几率比真田高。”
“那你说真田有没有翻过写真集?”仁王一脸的贼笑。
“我感觉没有。”
“等晚上游戏我赢了真田,就去问他有没有看过写真集。你觉得怎么样?”
柳生沉默一阵,最终牙关里挤出一句,“你找死!”
仁王没理他,下定决心要去“找死”。从晚饭起他就默默盘算,等赢了真田一定要问他,到底有没有看过写真集。
同时盘算的还有青学的乾贞治。他决定在没想好要求对方做什么事以前,打赢了谁就叫谁喝双倍超级容量的乾汁,方便他收集饮料的新数据。
冰帝的向日也在计算,心想如果是赢了青学的菊丸,就让他现场跳支舞来看。
忍足倒是没什么想法,觉得赢了谁都无所谓。其实为避免喝乾汁,他提出来自己当裁判,结果被一口回绝。理由是大家都在看,大家都算裁判。
日吉反而有些高兴,觉得赢了忍足或是迹部,就叫谁认认真真陪他打一场。
其实最有想法的是小坂田朋香,本着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原则,她幻想着打赢了越前就叫他和樱乃抽个周末出去约会。当然龙崎知道后,房间里羞红了脸扯住小坂田衣袖十分小声地劝说“别这样,朋香,怎么能提这种要求呢?”其实内心深处巴不得小坂田一举把龙马拿下。
留纱倒是真的没有任何想法,一是这些人除了幸村都跟她不熟,不熟的人当着熟人的面,真的很不好宰。何况他们也算不上陌生人,出来玩两次还都能碰见。二是幸村绝对不允许她宰。三是纱纱也没想过要怎么去宰,最多就敲诈一顿饭吧。不过除了龙崎与小坂田,其余都是男的,这一点给她操作上带来不少困难。因为她不想和陌生男人坐一起吃饭,不管那个男的长得有多么的好看。
于是第一届三校合办乒乓球双打“无规则”小型比赛于晚饭一小时后拉开帷幕。地点是温泉旅馆的娱乐室。出席人物系立海大、青学、冰帝三校网球部正选。桑原因故避席。
说是无规则小型双打比赛,主要是针对参赛选手的不“规则”,换句话讲,就是会打乒乓球的没几个。
至于他们握拍子的手法,留纱觉得自己不应该过多的挑剔。对于那些像拿网球拍一样握乒乓球拍的同学,她应该多些包容;对于那些把发乒乓球搞得跟发网球一样的同学,她应该多些谅解。千万记住不要笑。
但在青学的河村隆上场,以一种前所未有、十分豪迈的姿势铲球时,留纱忍不住差点就要问他,“请问大哥你是来炒菜的吗?”
不过河村“炒菜”也算有几把刷子。虽然铲出界好几次、面对大石发过的球也是一个都接不住即使接住了也是出界的结局,这样惨烈的战况下,他还是坚持不懈两眼冒着熊熊烈火把大石秀一郎及其搭档日吉若铲倒在地。
但在遇上刷子起码有十几把的同队队友越前龙马时,河村只能落寞地放下他的“锅铲”,转身黯然退场。
此后的战况一直比较稳定。
凡遇上龙马一组的全部血本无归,没遇上龙马一组的看自己造化。
其中以菊丸、向日两组争夺最为激烈。主要是冰帝的向日岳人一门心思想看菊丸当众跳舞,结果在和同队的冥户亮讨论时不幸被青学的乾听完了全部。乾贞治一转身就半字不漏向菊丸转达。
其实只传达了一个意思:向日说如果你输了就当众跳一次。当然乾想的是希望菊丸可以激发自己的潜能,顺便保证自己的得胜。
因为与菊丸同组的刚好是乾自己。
菊丸真的怒了,觉得冰帝的向日根本就是来找茬的。什么叫要他跳舞来看,其实就是想看他当众出?br />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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