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精神了,擦亮了眼睛问:“那有多少呢?”
“有不少,而且全部要经由你手。 玉川书屋”柳很随意地解释,“你是经理,经理要负责管账。网球部所有钱都由你保管。”
“是由你和切原一起保管。”幸村从旁迅速补充,死盯着留纱看。
纱纱在他的注视下把脸转向切原的方向,想了想问他,“那是不是有很多钱?”
切原在考虑她说的“很多”究竟是指多少,皱着眉头说:“有一定金额,也不算太多。”
“所以你愿意去了?”柳看着她微笑。
突然她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马上答应似乎太过直白了,就很委婉地表示她得再考虑几天,毕竟烹饪社还是有意思的。
她腼腆地表示,自己对做饭还是很有兴趣的。幸村一听就知道是假话,回到家免不了训斥她一顿,说自己念书到现在还从没遇见像她这么贪财的女生。
纱纱火冒三丈,还嘴说你一点都不信任我,结果被幸村冷冰冰一句“你做的事让我怎么相信?”顶回去。她又气又伤心,一把夺过幸村手机直接拨给柳莲二,说自己没能力当什么经理,辜负他的希望实在不好意思,之后“砰”一声摔过门把自己关房间里。
幸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但心底其实也是为她好,又苦于拉不下脸面去给她解释道个歉,俩人一个趴床上暗暗伤心,一个站厨房独自郁结拖了好些时间,直到他洗好菜,汤也熬得差不多时才想通要去敲她房门。这时,大门传来锁孔转动的喀嗒声,幸村手没挨着门又赶忙回到厨房假装很专心地做饭。
后妈那天回家比较早,把幸村赶回房休息,自己戴好围裙尽一个当母亲的义务。
留纱刚好装自闭,一晚上不和他 说话,也不看他,幸村帮她削的水果也被端去后妈房里。幸村示好一次被回拒得彻底之后,也懒得再花时间理她,只觉得她有些不可理喻,想着大概是小孩子脾气过一个晚上就好了。直到第二天清早俩人提着书包一起出门,一路无话。街道、马路、地铁,学校,留纱连看也不看他,全当他是透明的空气。
幸村生平第一次尝到冷战的滋味,那感觉不怎么好受,像被人冷不防猛揍一拳,等他还手时才发现那不过是一个吊在半空中的沙袋。沙袋可以随意地攻击他,可他却没办法击中它。
柳莲二看出他心里正烦,思忖一阵就问他昨晚电话的事。
柳问他,“你和多和田吵架了?”
“没吵架,”比吵架还难受,“我教训她几句,她生气了。”
“你为经理的事教训她?”柳有点好奇,“不会是她一听见钱就一口答应,所以你教训她了?”
幸村淡淡看一眼他,“见钱眼开必须要改,这绝对不是优点,和管账也没有任何关系。”
“你不要这么严肃,”柳心里突然有一点内疚,因为他看准她弱点下手,结果害得人家兄妹吵架了,“就算她很喜欢钱也不代表她就会做什么出格的事。你还真相信她会把钱往自己家里抱?”
“我没这么说过。”幸村冷冷道,“我只是尽一个大哥应尽的义务,作为兄长我必须提醒她。”
柳不易察觉皱了皱眉,“提醒是该提醒,不过你的语气……”光听你跟我谈到她时的反应就可以猜到你在家是怎么教训她了。幸村你是和真田待一起时间太长了吧?
柳想着不动神色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幸村神色有所松动,似叹了一口气,犹豫一阵才说:“昨天我语气是不大好,之后我也想办法补偿了,不过她不领情。”
柳当然不好再问你想的什么办法,这就难免太过八卦。他只能简单安慰幸村一句“没关系,反正小女生总是这样,情绪闹几天过一阵就恢复了”。
幸村只能回以苦笑。留纱还是第一次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理过他,彻底把他当空气处理了。
柳知道入社的事只能靠切原,把他叫出来认真嘱咐几句。切原听得也仔细,老实说他是很希望她能进部里帮他的。虽然留纱说话行事经常旁若无人跟烹饪社的女生又相处很一般,但他老感觉她很仗义,对他是很坦诚的。
切原把柳吩咐的现在心里默念一遍,回去教室就在留纱跟前照本宣科地劝她,“多和田,我看你别在烹饪社待了,退社来网球部吧。”然后瞪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她。
留纱心里犯难。她不想切原为难,又觉得自己如果答应入社似乎就被幸村 完全说中了——她就是冲着钱去的,不因为其他。
切原慢条斯理地背书,“今天我打听到一件事,跟你有关的。你想知道吗?”
她想这不是问的废话,就冲他点了点头,“你说吧。什么事?”
“你在烹饪社打坏了器具,又无故缺席,然后迟到早退,还因为补交的作业马马虎虎被社长训了一顿。”
“那又怎么了?”纱纱很平静,“上次柳学长已经说过了。”
切原把语速放慢,“不是,我是想告诉你,已经有确切消息表示,如果接下来一年你再迟到或者早退一次,那你的社团活动就算不合格。”
“不合格又怎么样?”尾音挑高,她有点不高兴了。
切原急了,原来她根本什么也不知道,声音立刻拔高,“不合格就会留置一级,留级你知道吧?社团活动不合格的,一律留置原级。”
纱纱一愣,“有这么严重?”为什么幸村都没告诉她?
情敌 ...
“你没看学生手册?”切原也愣了,随即回过神来,“上面写得很清楚,社团活动是校园生活的一部分,每学期都由各部长审核上报学生会。”
留纱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我不知道……真的,切原,我没听任何人提过。”连幸村也没跟自己提过,纱纱心里蓦地一阵委屈。
“没提过也没关系,趁现在一学期还没结束你马上退社,申请进网球部,审核上报时我帮你好好写,把以前被扣掉的分全都补上,你不会留置的。”切原趁热打铁终于把留纱说动了。在“幸村有可能比从前更看不起自己”和“自己说不定会面临留级的危险”之间,纱纱决定选择后者,但她还有些犹豫。
“真有那么严重?”
“我不会骗你的,真的很严重,你别犹豫了,退社吧。”切原说完又好奇地问她,“你怎么还在犹豫啊?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去?是不是有什么人在背后说你?”
纱纱低下头去,“没人说我。”除了幸村。
切原姿势豪迈地一挽袖子,一巴掌拍在木质课桌上,“你管她们背后讲什么?你愿意进就进,你自己的事谁都没权力阻止你!”
“切原……”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如果他没讲后面那几句留纱会打从心底感激他。
切原一番豪言壮语,讲完后又犹犹豫豫不怎么肯定地问她,“不过多和田……我猜,虽然以后我是部长我说了算,可你也不可能一点不帮我吧?”
这话意思很明显了,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你也还是会守网球部的规定吧?
留纱苦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吧,等我当了经理我不会再迟到早退了,有急事我会请假,不会无缘无故就缺席的。”
切原伸手抓抓头发,咧开嘴不怎么好意思笑了下,“其实你偶尔迟到一两次,早退一两次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次数不要太多,不然我也不好处理。”
留纱也笑了,两边唇角往上抿出一个可爱的小酒窝,“谢谢了,切原,没有你恐怕我就得留置原级了。”
“你也别光谢我,这些都是柳学长跟我说的,他还找柳生学长借了报告影印,”切原说着突然降低声音换上副神秘的调门,“实话跟你说吧,那个烹饪社社长对仁王学长有意思,情书都递了好几封,还拿着相机四处偷拍他,往他家里送鸡汤,塞礼物进他抽屉,后来仁王学生发火了,私底下跟柳生学长抱怨,结果被那女生听得清清楚楚。”
留纱听得两眼发直,等切原讲完彻底疑惑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跟仁王学长又不熟。”
“后来她在论坛上发帖子暗示仁王学长和柳生学长是那种关系,不过柳学生一见着那帖子就飞快通知版主把它删了,她连发几个晚上,柳学长叫人把她ID封了。”
“哦…… ”留设依然觉得迷茫,故事很精彩,可是,跟她有什么联系?
切原神情严肃瞥一眼她,“之后凡是向仁王学长表白的女生,论坛上都传出一些不大好的消息,当然听说也是事实。不过仁王学长不认识那些女生,也没打算管这事。”
“我没跟他表白啊!”纱纱听着吓一大跳。
“可你跟他总说得上话吧?仁王学长异性朋友本来就不多。”
留纱忽然愣了一下,“在我决定加入烹饪社时,怎么没人告诉我?”就连幸村也没说。
切原一瞬间变了副脸色,“那些事过去已经好几个月了,那个女生也没再干什么,谁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那她真的是因为……仁王学长……?”留纱觉得自己很倒霉,她和仁王所讲的话加起来也没超过二十句。
“应该是吧,有人还为你求情来着,她说谁叫你要早退是为了去网球场。”切原顿了顿,接着问她,“多和田,你是不是觉得很生气?”
纱纱左思右想,心底倒也没什么过多的感觉,只轻微摇摇头,自嘲似的笑了笑:“其实也没怎么生气,说到底也是我自己早退了,迟到、缺席什么的,我确实也做过。”过一会儿她假装很随意地问他,“那我哥也知道这件事?”
切原仰起脸仔细回想,“应该不知道吧,那段时间部长在医院接受治疗,谁也没告诉他这事。”
留纱笑得有些勉强,“也是,如果他知道应该会提醒我。”
切原再迟钝也看出留纱和幸村闹别扭了,想劝劝她又不怎么好开口,就琢磨着帮她出主意,“对了,既然你要来网球部得先给大家一份见面礼,反正情人节也快到了,干脆每个正选一盒巧克力,你看怎么样?”
切原这话讲得异常流利,留纱看着他恍惚间都感觉是看见了下一个幸村,下命令下得那么顺,一点都不犹豫。
不过切原又说:“当然,作为部长我也会回送你一份礼。”
纱纱听着就笑了,一口答应,然后翻出纸和笔在切原的指导下开始写退社和入部申请。
幸村和她的冷战一直维持到情人节当天,之前俩人也说过些话,不过都是很基本的寒暄,留纱觉得难受幸村心里也不好过,不过都拉不下脸面再去跟对方示好。
最后还是幸村先开口,在情人节前一晚她站厨房熬巧克力的时候。幸村借着拿汽水的空当问了句废话:“做巧克力?”
“嗯。”留纱目不斜视,一心只关注那口冒热气的锅。
幸村呷一口汽水犹豫着说一些不怎么像他说的话,“你要送的人看来不少?”
留纱笑,“是不少,中川和我前后左右的同学,以及网球部所有正选。”
“你连女生也送?”
“她和我关系,”留纱瞥一眼她,“你知道的,我朋
友很少,只有她和切原。”
幸村蓦然觉得尴尬,听着像是自己被她排除在外了。他在冰箱前安静杵一阵,突然开口道,“手工制作比商店买的更有诚意。”一说完他就后悔了,这样明目张胆甚至感觉朝恭维靠拢的表扬让他很不习惯。他很惊讶,自己竟然会说这种话。
但是留纱并不领情,只转过头淡淡看他一眼,那样子看上去是在笑,“我可不是为了诚意,因为去买价格太贵,我觉得不划算所以干脆自己来,而且……”她顿了顿,故意把后半句念得有些重,“别人收到手工制的巧克力还会觉得我很有诚意!”
果然幸村蹙眉了,脸色刷地就变了。他阖动嘴唇似要讲点什么,最后话头在舌尖打几个圈,又被咽回肚子里。
幸村转身走开了。他一离开留纱就后悔了,很想将他一把拽回来,终究是不敢,只能眼睁睁看着幸村回房,不转头地关门,在身后甩下一片沉默。
她很无奈把做好的巧克力小心装在盒子里,第二天拿去分给班上的同学。出乎意料的是,纱纱抽屉里也被谁塞了一盒巧克力,用一种图案素净的玻璃纸包好,规规矩矩放在课本与练习册中间。
留纱以为是切原送的,也没打开来看,只笑了笑,先把前后同学的份送出去,又侧过脸跟切原道谢,说“你这么客气,还送我巧克力”。
切原一脸的惊讶,“我没送你巧克力啊。你抽屉里有巧克力?”
“那这个是……”留纱从抽屉里取出包装精美的盒子,要递给他看,“不是你送的?”
“不是我,”切原摇摇头,“我打算下个月送你。”
留纱望着盒子发了会儿呆,感觉没什么可能是陌生人送的,心里顿感一阵无趣,随手把盒子又扔回抽屉里,低着头又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盒子,转手递给切原,笑了笑,“这是我送你的。”
切原收到巧克力心情大好,磨磨蹭蹭一直舍不得吃,后来留纱表示希望他可以在学校吃,顺便给一点反馈意见——因为巧克力是自己做的,切原这才受宠若惊拆了包装纸,从盒子里取出巧克力,一口一口地咬,吃得喀喀作响。
一吃完他就感叹,“不错,又脆又甜。”
留纱问他,“会不会不够甜?”昨晚试巧克力酱次数太多,早上临出门又偷吃一块,现在舌头都不大顶用了。
切原摇摇头,“怎么会?味道刚刚好,又甜又不腻人。”
她微笑着,拉开袋口低头看了看,左思右想还是把袋子递给切原,“你下午训练帮忙把巧克力分给大家吧。”留纱犹豫一下,“我哥的也在里面,你一起……给了吧。”
切原没有伸手接,反而好言劝她,“多和田,其余学长的巧克力你自己去送吧,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再说你退社申
请都交了,现在也不用去烹饪社报道了。”
留纱当时楞了下,退社的事办得差不多了,新入社的申请她也交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得去网球部报道了。
可她不大想看到幸村。也不是不想,纯粹是觉得和他碰面会很尴尬。幸村估计也不想和她讲话。他老是嫌她见钱眼开、目光短浅。
但那个下午她还是去网球场看切原练习了。切原虽然有时候傻乎乎的,不过人很仗义又直率。
社团活动结束后留纱就红着脸把巧克力拿出来分给大家。仁王这回不乱开玩笑了,接过巧克力只礼貌性道声谢,安静退到一旁。留纱猜测,大概是怕给自己惹麻烦。其实仁王学长心思还挺细的。
丸井喜欢吃甜食,接过巧克力当场就把盒子拆掉了,高兴地尝一口,听切原说是她自己做的,直夸留纱做得不错。
到最后纱纱才从袋子里取出最后一盒巧克力,用的水蓝色的包装盒。她把盒子递过去,动作有点犹豫,抬起头先愣了愣,忽然换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精市哥哥,情人节快乐。”
幸村怔了一下,把盒子接过,轻轻点头,“谢谢。”
柳生感觉气氛说不出的怪。后来仁王发感叹,说还以为多和田要跟幸村告白了,害他白期待一场。
柳莲二站一旁终于松了口气。切原也放心了。
留纱和幸村算是正式和好,虽然没几个人知道其实他们冷战好几天了。
那天到家门口时,幸村接了个电话,突然神色变得有些惊喜,回房间匆匆换了件外套转身就出门了。
留纱坐在客厅抱着腿一直发呆,幸村那模样比中了大奖还高兴。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高兴呢?
过一会儿留纱也接到电话,中川打来的,一听就知道是告白失败了。她也换了件外套,拿了钥匙就出门了,临走时还不忘给幸村留一张便条,写清她找中川去了,意思是叫他不要担心。
她纸上是那么写了,心里其实很盼望幸村能来个电话问问,可惜左等右等手机就是没动静。
中川又一次失恋心情十分糟糕,她想不通怎么连桑原都看不上她。留纱陪着她坐了好一阵,细语安慰超过一小时,又负责地送她安全到家。
纱纱把中川送走自己回头又接着郁闷。为什么幸村连个电话都没有?她出门也快两个小时了,难道他一点也不担心?
她想着竟然神经质地躲在幸村宅附近的电线杆后,磨蹭几分钟,一脸的沮丧,叹口气正准备回去,眼睛不经意间一瞥,瞄见幸村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有说有笑从斜对面走过。
幸村愣是没发现电线杆后的她,还对那女生笑得有些开心。他们在家门口停住,不知谈了些什么,总之那女生突然低下头去,看样子是受打击了。
留纱躲在一边想,大概是被幸村拒绝了。
但那女孩并没有转身离开,也没有错身前行,而是低着头微微耸动一下肩膀。在留纱皱眉想着她脸皮真厚时,幸村领着那女孩往家里去了。
Happy Valentine's Day(上) ...
幸村领着那女孩进家门时,留纱就躲在电线杆子后偷看他。他的眉眼看不是很清晰,但从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可以看出那是在笑,一种真心流露绝对没有半点搪塞的笑容。
留纱忽然想起自己活过的十几年里,似乎从来没有渡过真正意义的情人节。小时候她窝在家里或者野在外面,抱着可乐吃薯片看港片,看得昏天黑地。第一次对情 爱的萌芽始于邻居哥哥请她吃烙饼,一张很薄价值人民币一元的烙饼。于是纱纱偷偷幻想如果某天能当他的新娘。那时候邻居哥哥已经不再买烙饼给她了,因为他住校,一周回来一次,每次时间很短。再后来纱纱就对烙饼兴趣全无了。她开始爱打扮,会在乎自己把一头长发披散肩头还是分成两股梳两条麻花辫,再考虑用天蓝还是浅粉色的皮筋捆住,扎紧有时故意弄得很松散。她认为有一种凌乱美。
这种爱美的习惯来源于她母亲。纱纱的妈妈是很喜欢打扮的,保养品、化妆品、香水、首饰、裙装、手提包、各式各样的女鞋……五花八门一应俱全,但因为没什么钱全都是便宜货,偶尔夹杂一件会花去半个月工资的套装或者皮靴,但那是在她有了新欢后。
纱纱读到初三时爱打扮人也长得娇小可爱,虽然女生背后会议论她,但男生对她还是很客气的,愿意替她买早饭抄笔记,送她礼物请她吃饭。一开始她很矜持饭不吃东西也不收,到后来胆子大了学着其他女生照单全收又被妈妈发现,臭骂一顿说太贵的东西不能拿,便宜的可以都收下。纱纱就疑惑了,一般男孩子送她的东西都不怎么贵重,相框卡片毛绒玩具熊、二十几块的项链手链,有个男生送了只价值两百多的水晶小老虎,被她退回去了。
她不喜欢那些男生,初中的,初中以后的。他们都很俗气,看女生一看长相二看身材。
但是幸村就不一样,他基本不怎么看女生,他只专心自己的事。一颗心分成四份,家人朋友学习网球。
纱纱想严格来讲自己还算不上他家人,心里难免有点沮丧。
尤其幸村把一个她不认识的女生领到家里,她感觉前所未有的失落。
二十分钟后等幸村把那女孩送出来,留纱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她靠在电线杆上,脚尖在地上画着圆圈,一瞥见俩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慌慌张张躲进隔壁的小巷子,半个背贴着墙,探出脑袋观察他俩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