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错觉?
“走~回家啦。 ”
迹部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他揽着横穿过大厅,“喂,用不用连退场都这么张扬啊,迹部大爷!”半调侃的回嘴以掩饰自己的闪神,再扫到不远处带着意然的不二。回家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曾经不愿和任何人深交的我,竟能这么自然而然的接受他们的关怀和照顾,任他们陪在身边,周助、迹部、国光、真田、精市之于我,也已经不再能用朋友来形容,似乎像Eric和神一样的亲人,但...又好像不太一样...
一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某小狐狸直到步出酒店,都没再记起那不同寻常的视线。只是,其实她的感觉真的没错,有那么一双眼睛,似从最高远的地方俯视众生,带着怜悯,带着淡漠,温柔而又无私...
只在注视她一个人的时候,带着丝丝缕缕莫名的情绪,然后,所有的一切凝结在唇边,最后化做一声浅浅的低吟,“嫣染......”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六)
(一周后福克斯财团日本分公司花月办公室)
“花月,你...”
“慢走,不送。”挥挥手的打断精市的嘱咐。唉。他们都不累吗?自从上周那次酒会之后,每天采取一盯一的看管方式,还五个人轮班,我是囚犯吗?那个猪头社长真有这么恐怖,那些狂蜂浪蝶真有这么吓人?我又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自己在那些人眼里是少奋斗二十年的踏板,想靠裙带关系进入福克斯财团的人又不是今天才出现,我不会无聊的以为自己真的魅力无边,这五个家伙不觉得自己保护过度了吗?还是说他们觉得我是会相信那些追求者编造的一见钟情神话的纯情小女生,这么容易被人骗?
“花月...”精市精致的眉微微皱起,温柔的眉眼,温和的嗓音都带着淡淡的无奈。
“啊,啊,知道,”举起左手,信誓旦旦的陈述,“我会躲那个田中社长远远的,直接把办公室锁起来,谁都不接触,OK?”指指一旁窃笑的意然,“幸村大医生,这有被你们收买的代理牢头,你可以放心回医学院了,不然你导师的第14道催命符又要响了!”到底是为什么我会被这群人吃的死死的啊!如果是一个个的到还好说,可当精市、周助的腹黑智慧加上国光、弦一郎的沉稳冷静,再加上景吾的执著坚持,试问还有人有本事、有命对着干吗?可是,谁能告诉我,我到底是惹着他们什么了?
精市低叹,投给意然一个警告叮嘱的眼神,然后转向我,“手冢大概一个半小时以后到,我走喽,花月。”
“恩,恩,拜拜!”直到目送这他出门,才挫败的窝回宽大的沙发,按着自己的太阳|岤,不满的低咒,“啊!我既不是犯人,也不是传染病携带者!干吗看我看得这么紧,这些家伙都不知道什么叫人身自由吗!?”
“嘿~美女,人家没剥夺你的行动自由啊,只是到哪都有人陪而已,再说,这种牢马蚤要当着他们发,跟我说没用啦,”意然凉凉的说,“谁让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再说咱不是有求于人家吗?”
“啊~~~那写不至于这么样吧!”某郁闷至极的小狐狸,无力的想撞墙,“我反复想了很久耶,我究竟是哪里碍着他们了?”至于这样抱负我吗,根本是精神虐待啊!
“耶,”意然翡翠色的眸子里满是笑意,小声的嘟囔着,“就是因为你没爱上人家啊,或者说是爱上了人家自己尚不自知。”唉,美女啊美女,你真是挺丢咱们穿越一族的脸的,无知无感迟钝到这种撼天动地的效果...人家王子们可比你惨多了,八成早就快呕死了。
“意然,你说什么?”
“没什么,”意然讪笑着摇摇头,“你快点干活吧,别想出去惹事。”
“意然!”从一堆文件中抬头,望着那个叛变的小鬼,他应该是站在我这一边的才对吧。
“呐!别生气啊!那五个家伙连你都怕,何况是超级爱惜生命的本少爷,你不赶快把幸村拿来的那堆文件看完,一会儿手冢来了,搞不好会罚跑圈耶!”而且绝对不是罚你,倒霉那个的一定是本少爷。
“墙头草!帮凶!!”某狐狸忿忿的磨牙,同时却低头认真投入自己的工作。
“其实...这样,”低沉的嗓音自耳边响起,温和且熟悉,“并没什么不好对吧?”
“哎!”意然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意...意然...”
“不是我!”躺在沙发上看杂志的意然惊得一跃而起,翡翠色的眸子写着与我同样的惊讶,扫视一周,随即染上不可思议的颤抖,僵直的抬起手,指着我身后的位置,张大了嘴巴却没有发出声音。
不是吧!这是搞神隐,还是绑架、暗杀?伸手抓起桌上最坚硬的镇纸石,猛的回身砸过去。
“这算很久不见的见面礼吗?”他话音未落,已将我的手抓住。
万分惊讶的紫眸对上一双熟悉无比的眸子,我有瞬间迷惑,以为看到那个绝不可能出现的人,随即闭眼打消自己的愚蠢想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呼~好久不见,有必要这么吓我吗,云川,(某萧:大家还记得这个人吗,云川凛,东大的老师,和花月一起演舞台剧的那个。)”虚弱的笑笑,幸好我没把镇纸扔出去,“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啊?!”真是虚惊一场。
“还是...云川吗?呵,”那样的口气似是带着丝丝的失望,“很久不见了...嫣染。”
“啷!”我手里的镇纸随着那几乎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坠落,不自觉的颤抖,连骨血都在颤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看着眼前的人,那样的琥珀色眸子,目光流转带着似笑非笑的宠溺,陌生,却熟悉,真实,却似犹在梦中。
“是你!该死的时空管理者!”
在意然的惊呼中,我只看得到名为‘云川凛’那张脸,在我眼前,伸手可及近在咫尺的地方,变成那已经被我深埋于记忆中,已快要不甚清晰的模样,杜浩然温柔的眉眼,杜浩然似笑非笑的唇形,杜浩然轻柔的发丝...属于杜浩然的一切一切...
我的心猝不及防地就被敲缺了一个口子,悲伤如泉水,汩汩倾泻而出,只觉得全身僵硬,连血液都已冰冷,几乎已经遗忘的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冰凉的指尖僵在半空中,不敢再向前一分一毫,被泪模糊了的视线,却似清晰无比,我已分不清自己是否在梦中,亦或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其实根本不曾醒过...
“浩...”泪水泉涌,如哽在喉,语不成调,话不成句,我分不出自己此刻是何种心情,只觉得所有一切全都从身体里抽离出来,天地间,我只看得到眼前的他,“我...我以为...我不是做梦...真的是你...浩然哥哥...”
“是我...”他低眸颔首,一如我记忆中一般淡漠的温柔,伸出一指点在我颤抖的唇上,“一直是我,嫣染,不,花.月!”
哎?!“花...月?”茫然的重复着这两个字,我一时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对,现在的你,是花月,越前花月。”他看着我不急不徐的陈述,那样的语调,那样的神情,除了淡然还是淡然,让我觉得无比陌生。
我咬咬唇,艰涩的开口,“这是...越前花月的...身体没错,但我仍旧是杜嫣染,你眼前的...是杜嫣染的灵魂啊!”我已分不清自己此刻是在申辩还是忏悔,只是,当这个人在出现在眼前,我才明白,心里有些东西早已有了变化,在我道别的时候,在我去那里说永别的时候,那些感情也许就...“我是...自始至终...都...爱你...”曾经以为会坚定一生的信念,竟在出口的瞬间连自己都如此犹豫,我到底是...
“不!”浩然缓慢且坚定的摇头,那双我曾经熟悉的眸子透着我不熟悉的悲悯疏离,“你还不懂吗?花月,到现在,你早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却还是要逃避吗?你,已经不再爱我...”不,不对,你在说什么,浩然哥哥,我不懂你的意思!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本能的后退,怎么可能,我那么坚持又执著信守着对你的感情,如果就这样被否定,那我,这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要听,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或者说,一直以来,你都不是真的爱我,”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我一直都...“因为,只有半颗心、半个灵魂的杜嫣染根本没有爱情,不懂得爱情...”
“不...不要开玩笑了,你说什么啊,浩然哥哥,你不要逗我,我不懂...”什么叫半颗心,为什么是半个灵魂,不是的,绝对不是我想的那样,绝对不是!
“你懂的。 花月,你其实早就明白。”他看着我,似要望进我心底,扯出那最真实的东西,“为什么杜嫣染的灵魂如此切合这个身体,为什么你能那么顺利继承了这个身体所有的感情和记忆,这个身体爱着的,恨着的,在乎的,仇视的,执著的,向往的,追寻的,为什么都属于你了,”在那样的注视下,我只能紧紧环住自己的身体,直到他剖出的那句话,血淋淋的扎入我心中,“因为,她本就是你。”
“不是的!不是的!曾经的花月和我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怎么可能是我!”不是的,不是的,怎么可能,如果...
“曾经的Catherine-Fox和杜嫣染都只是半个灵魂,是被一分为二的不完整的灵魂,只有合而为一的时候,才是真正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越前花月,也就是现在的你,真正的你。”
紧紧抱着自己,几近歇斯底里的哀鸣,我已无法分辨这样变调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属于自己,“你到底...在说什么...不是的...你不是我的浩然哥哥,你不是...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曾经的存在,花月曾经的存在到底是为什么!曾经的我们是存在过的,努力生活过的,怎能如此轻易就抹杀,你怎能如此残忍的告诉我其实曾经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你...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我们...我,还有Catherine都那么努力的生存着...我那么尽力的爱你,她也曾倾尽全力的爱Hale...我们都是真实存在过的,本质不同的两个个体...我们都...”
“唉~”他低眉轻叹,那样的神色带着慈悲和怜悯,看得我骨血几乎冻结,“正因为你们都只是各自半个灵魂,所以你会义无返顾的爱上我,亦如Catherine飞蛾扑火的爱上Hale,但,不曾拥有过完整心灵的你们,又如何能懂得爱、得到完美的幸福?只是,幸好,现在,一切都归位了。”
“归位?”木然的重复着他的话,我的脑子和心根本接受也消化不了这些东西,喃喃的开口,“什么叫归位?难道...所有的事都是早就决定的,就是...所谓的...命运?”
“是命定的方向,每个人自出生开始就有他命运中要走的方向,只是,能走多远、多久、用多长时间,做每个决定、选择的却是人们自己。可是你...很抱歉,因为我的失职,才会让你被...”
“你的失职?哈~你要告诉我,你就是所谓的神吗!?动动手指就可以轻易改变我这种卑微小人物的命运!”扯出难看的苦笑,看着自己半透明状的身体,这就是灵魂的状态?再没有申辩质疑的权利,根本容不得我再不相信。
“确切的说,我是这个时空的管理者。”那依旧只有悲悯的眸子,逼迫我开始搜索往日的记忆,是不是一直以来,那双眼睛中都只有这样的慈悲,再没有其他情感。
“对不起,嫣...花月,”他微微抿了一下唇,开始为我解释,“每个时空之间会有定期的交汇,时空交汇之时形成的引力会造成一些灵魂被抽离到其他世界,而时空管理者最重要的任务就是避免这种事故的出现。由于我的疏忽,你的灵魂有一半被抽离,拉进了那个时空,没有实体的半个灵魂只有消散一种可能,所以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我将你的那半个灵魂附进已死的杜嫣染的身体,创造出杜浩然这个人保护你的灵魂,等待...时机...”
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除了麻木再没有其他任何感觉,我不知道他又说了什么,过了很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冰冷的开口,“那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你,拥有完整的心和灵魂。”
“那,又如何呢?”
“你的幸福...”
“幸福?”挑眉,冷冷的笑,“我曾经以为是幸福的东西,不过根本都是笑话!”
“花月...”
“不要叫我!伟大的神明,您不需要因为小小的疏忽,向我这么卑微渺小的灵魂道歉,我不需要那些慈悲、同情和怜悯!”曾经,你是我活下去唯一的支柱和光明,这一刻,也是你,让我过往的一切,顷刻,天塌地陷。
“你知道神什么吗?”他的眼睛越过我,看向没有边际的远方,似是带着空洞的沧桑,“所谓神,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人。”亲情、友情、爱情,什么都没有。所以,嫣染,我即使拥有过,也必须要放弃,“你只要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没有窃取任何人的幸福就可以了。不要因任何人的眼和口,封闭、逃避自己的心,这一回,请你一定要握住自己的幸福。你说我是神,那么,记住,你是被这个世界的神祝福、庇护的。”
他说完,便抬手,不给我任何疑问的机会,然后,我只觉得黑暗铺天盖地的袭来...
“要幸福啊,花月...”繁华一世,辗转一生,命运中会有许许多多的偶然,但将所有偶然凝聚在一起的却是生命的必然,可是,再次相遇之时,我们却再没有曾经义无返顾的勇气,你有你未来的幸福美满,我有我始终如一的使命职责...因为知道有很多的人会替我爱你,所以,请你恨我就好了...永别了,嫣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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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萧是想让花月彻底放弃杜浩然这个人,可为什么搞得这么别扭...
传说中的EG结局 所谓孽,所谓缘(七)
(东京综合病院某特护病房外)
“唉,”意然靠在墙角不住摇头,他家花月美女昏了一天,这边就快翻天了,要是再这么下去搞不好会出大事。可是,难道告诉这几位王子殿下,她是异世界来的灵魂,现在正处于灵魂出壳中?-_-大概他们会直接把他先送进精神病院吧?
再说,那些饭碗快被迹部大少爷褫夺的可怜医生检查了一天的结果都只是严重的低血糖导致昏迷,葡萄糖输了一瓶又一瓶,这样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换成血糖超标或者糖尿病?最夸张的就是神叔叔竟然说越前家有低血糖的家族史,所以美女才老举着芬达。这种说辞,囧...那个该死的时空管理者也真是的,好歹掰得像样一点嘛!
拜托你们快点回来吧,再这么下去,迹部八成会逼所有没用的医生切腹,那个真田搞不好会提着武士刀砍人,已经自责到不行的未来的幸村大医生会干什么事出来他现在连想都不敢想,不二一直开眼真得挺吓人,还有那个第一个发现美女晕过去的手冢,当时那个带着慌乱惊恐的表情和眼神啊~哎呀,要不...就告诉他们...一点?
可是...当时美女晕倒之前,是管那个时空管理者叫“浩然哥哥”的,那不就是她在原来世界爱的人,万一他们俩旧情复燃了...那还得了!天,美女,本少爷求你了,快点醒吧,你可千万别给大家演什么睡美人啊,世界会崩溃的!
似是响应意然心底的乞求,清雅低沉的声音自他身边响起,“放心吧,她,应该,就快醒了。”
“哎!?你!”意然吓了一大跳,瞪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旁边的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这里只有你看得到我,不想引人注意,就自然一点。”
“你,你把美...花月姐送回来了?”意然尽量保持着正常的神色,小声询问,“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
“她想醒的时候自然会醒。”
“啊?什么意思?”
“等她想清楚一些事情...”
“你...”意然侧头想了想,翠色的眸子审视着身旁儒雅俊秀的男子,“你当时跟我说你是时空管理者对吧,那...为什么昨天花月姐先叫你‘云川’,后来你变了脸,她又叫你‘浩然哥哥’?你到底是...”
“杜浩然是我,我是云川凛,也是这个世界的时空管理者。”
不是吧?这算三位一体吗?迅速消化掉这句话的意然觉得自己快蚊香眼了,“就是说,她杜嫣染,会穿成越前花月,也是和我一样,被你弄来的?”
“应该说,是我的失误,让她变成了杜嫣染和曾经的越前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