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的人,不由的一愣,由美子怎么会在机场?虽有些须的惊讶,却并没有任何的疏离,因为这一年半的邮件联络,不二家的每个人几乎像就生活在我身边一般,再熟悉不过。
“哎呀?!泰迪!!!”不二由美子惊讶无比的瞪大里眼睛,弯腰要抱咬着对方裤脚的狗狗。
“泰迪?”低头看着咬着自己裤脚、满眼戒备的朝由美子亮出白森森牙齿的小狗。不是吧,周助明明告诉我,他家泰迪又聪明又温顺,可爱得不行...
“呵,呵呵,”由美子讪笑着收回手,神色略带尴尬,“泰迪比较听周助的话,所以他不在,泰迪就...我们果然还是应该留它在家里陪周助比较好。”
不解的望想由美子,她这是什么意思?
“噢,我们全家要去度假,但周助正好身体不太舒服,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去。”仿佛是发现对方的不解,不二由美子非常好心的解释。
“周助生病了吗?严重吗?要不要紧?有没有...啊,抱歉,”抬手拢拢头发以掩饰自己的失态,我这么担心干什么,等,等等?!“由美子,明天!明天应该是周助的生日对吧,你们一家人丢下他去度假...”
“恩~呵呵,周助他说不要紧啊,而且~呵,”由美子扫一眼手表,着急的说,“哎呀!我得赶快登机了!”再为难的看看泰迪,“啊!想到了!”突然双掌一拍,“花月,可不可以帮忙把泰迪送回去啊?它好像更愿意留在家里陪周助呢,拜托你了~”
“哎?可...”看着握上自己双手的人,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我是会去看周助,但这只狗...看它根本没打算松口的样子,难道要我拖着它走吗?
“呵,我觉得花月你应该试着抱抱泰迪哟~”微微一侧头,加深笑容。
“抱,抱它?!”看着那白森森的牙齿,再看看笑容灿烂得由美子,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潜意识里突然觉得泰迪好像更安全一些。欠身顿下,缓缓的伸手拍拍小家伙的头,“啊!”看着它猛得扑过来,下意识的闭上眼叫出声来。
“哎?”好,好痒?睁开眼睛,那青灰色的小家伙正扒在我怀里,摇着尾巴,伸着粉色的舌头不住的舔我。约是察觉到我诧异的眼神,机灵的小家伙突然抬头,又黑又亮的眼睛满是善意一眨不眨的望着我,身后的尾巴越摇越快,讨好的用鼻子蹭蹭我,无辜到不行。
“呵~”抱着它起身,不自觉的笑出声,果然和周助说的一样,真的好可爱呢~那么,刚才那么凶,也是因为我没有及时抱它,所以在撒娇对吧?
“哎~泰迪好像很喜欢你呢,”由美子微笑着伸手拍拍我怀里的泰迪,“那泰迪和周助就都拜托给花月喽,我走啦~啊,忘了说了,我们要过三个星期才回来。对了!花月的家人都在美国吧,如果住得地方不好找,可以住我们家啊,来,我的钥匙先给你吧,拜拜~”
“哎?由美子?!”看看手里的钥匙,再看看对方消失的方向,这样把家里钥匙随随便便交给别人好吗?还有,好像有点...我怎么觉得...恩~好痒!向后缩缩脖子,低头看看怀里的小家伙,“呵~别着急,马上送你回家哟。”某小狐狸开心的拎着行李,抱着狗狗往外走,完全将刚才心底那种貌似被人设计了的不自在感抛在了脑后。
干得太好了,泰迪!
躲在远出的不二由美子在心中感叹,周助你到底是怎么教它的,姐姐我也好想养一只。
看着手机微微一笑,还是保留一点见面时的惊喜感觉吧~好,去登机!
(一小时后不二宅)
“谢谢。”关上车门,朝司机道谢,转身看着眼前的房子,加深了笑容。
“汪~汪汪~~~”怀里的泰迪突然朝着二楼大叫。
“哎?”抬头,望向二楼的阳台,那青年男子茶色的发丝在夕阳的映衬下带着淡淡的金色的光晕,他正在察看的仙人掌上开着艳红的小花,随着微风轻轻的微颤。
仰着头,抱着泰迪的手微微收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惬意、温柔,“我,回来了~”
二楼的阳台上的男子看着我,漾出发自心底的笑容,“欢迎回来。”
这一刻,温暖舒心,斜阳的光辉都及不上那个笑容的温暖。
我,回来了,周助。
不二篇 所谓妥帖(二)
(不二宅)
托着颊,侧着头,晃着手里的芬达,膝上的泰迪自发自动的在我怀里磨蹭,“那么,已经不要紧了?”看着对面神清气爽的人,这是病人该有的样子吗?不过...又确实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呵,好像已经好了呢~”周助微笑着起身,直接伸手把正在吃芥末火腿的泰迪抱走,放在地上,“也许是看到花月就好了,也说不定~”
我又不是药?“周助...你...”皱眉,抬眸看着对面依旧笑得云淡风清的人,总觉得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哎?周助又没有什么事都得告诉我的义务?
“那么,花月会住下来吧?”
“哎?”虽然由美子也这么说过,但...我一个外人随便住在别人家里,似乎还是不太合适吧?
似是看出我些须的为难,周助用略显哀怨的语气问,“花月也打算留我一个人自生自灭吗?”
“喂~演的太假了吧?”轻笑的嗔怪,自生自灭?你还真敢说,擒了浅笑,完全没发现自己语气中略带撒娇的感觉,“原来在周助心里,我是这么冷血的人啊~”回以一记‘我很受伤’的眼神。勾勾手指,想叫回窝在周助脚边刚饱餐完的泰迪,居然喜欢芥末火腿,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物是吗?
“呵呵,花月住我的房间好了,我帮你把东西拿上去~”周助笑眯眯的说,只是我隐约瞥见刹那间闪过的蓝光,朝我怀里扑来的泰迪突然回身,奔回周助身旁,跟着他上了二楼。
哎?紫眸不解的轻眨,我被泰迪讨厌了吗?还有由美子和裕太的房间现在不是都空着吗,为什么要我住他的房间,这样搬来搬去不是更麻烦?“周助,我住由美子的房间就可以了,就不用麻烦你搬了吧?”起身追上二楼。
“呵,可我想睡裕太的房间啊,”周助的声音自一个卧室中传出,“而且,由美子姐姐的房间,花月大概不习惯吧?再说,我的房间很普通,没什么特别需要在意的地方,花月住着会舒服一点。”
这...到是没错,周助以前有发过他家的照片给我,由美子的房间...基本上等同于那些童话故事里女巫的房间,有许多奇奇怪怪的摆设,虽然我不讨厌,甚至可以说还有点喜欢那种风格,但好像每样都是不能乱碰的...可是,鹊巢鸠占还是不好吧?不过...靠在门边,看着屋里的人,“那就,客随主便喽~”
“呵~花月就当是在自己家就行了,”周助简单的拿了几样自己的东西,将我拉进他的卧室,“休息吧,晚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休息?”抬手抚上自己的脸,两天没睡会这么明显的写在脸上吗,按说以前我连轴转撑上四、五天别人都看不出来啊?指指自己的脸,“看得出来吗?”该不会是那种很憔悴的吓人样子吧?
“只是感觉花月的肩膀有点僵。”
“哎?”这是什么回答,“就这样?”看着对方点头,微微挑眉,“还有,你说晚饭的时候叫我,难道你打算亲自做晚饭吗?”他的水平,据我所知,这几年没什么长进吧?
“我会把材料准备好的,”周助回我淡淡的一笑,往外走,“对了,”突然停在门边,回头,语气依旧平淡温柔,只是那冰蓝色的眸子似要望向我的眼底,“这次,花月会留多久?”
听到问题着实愣了一下,这件事我到没想过耶,当时,只是单纯的想回来而已,“最少,三个星期吧。”由美子说他们要过三个星期才回来,所以...
“这样啊~”周助低声说了一句,又望了我一眼,转身走出卧室。
看着周助为我关上门,鬼使神差一般的开口,“也许,不会再走了。”卧室的门仅僵了两秒,随即关上,我不知道外面的人此刻是怎样的表情,更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只是知道,他那一眼的目光,如同小束洁白的月光,那轻,那暖,无情可诉,却是...无语动人,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心没来由的轻颤,我,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吧?
哎~看着床头柜上的布偶,不自觉的加深笑意,果然在这里呢。从随身的行李里抱出另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熊布偶,并排放在一起,果然还是两只在一起的时候看起来最和谐。
好了,听周助的话,休息,休息~
(两个半小时后2月28日下午6点)
“扣,扣~”象征性的敲敲门,“花月,我进来了喽~”刻意压低了声音,尾音却明显愉悦的上扬。轻轻推开门,先放狗狗进去探路。确定里面的人没有醒,某黑熊笑眯眯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在看到床头柜上的一对小熊布偶时,脸上的笑容漾开,只是刹那,那温暖的笑意立刻定格,冰蓝色的眸子猛的睁开,冷冷地看着自动窝上床,钻进睡美人怀里磨蹭的泰迪。
“恩?”好痒~床上的人轻轻抬手挥了一下,皱眉,艰难的睁开眼睛,“哎?”怪了,我明明看见泰迪讨好的舔我,怎么突然不见了?“哎,周助?”撑起身子,坐起来,抬手揉揉眼睛,这才看见床边站着的人。
“呵呵,已经六点了,该起来喽~不然你的时差就调不过来了。”
“恩,知道,马上起来。”轻轻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恩?周...”
“你要换衣服是吧,那我先出去了。”周助微笑着看着我,双手背后一步步倒退出去。
“哎?”紫眸茫然的眨了又眨,我本来是想问他手里拎着什么东西,为什么还要藏在背后呢?还有,刚才,我醒过来的时候,觉得看到泰迪难道是幻视吗?抬手理理银发,恩,泰迪果然还是比跟正牌主人比较亲,不太喜欢我呢。好,决定了,接下来,我要努力和泰迪处好关系。
“呜~”门外,被亲爱主人提着项圈捂着嘴巴藏在身后的可怜狗狗哀怨的低声呜咽。
呵~计划一,好像失败了呢。某黑熊殿把坏了大事的狗狗抱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已经开始本能的颤抖、逐渐僵硬的泰迪。恩~,算了,果然还是在夜里的成功率会比较高(某萧:喂,熊熊,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不过,呵~将自家狗狗举到眼前,勾着浅笑,“泰迪,今晚的星星应该会很漂亮吧~”
“呜~呜~呜~”
当然,回应泰迪哀嚎的,只有自家主人灿烂无比的笑容。
“周助,晚上想吃什么?”材料不是很多嘛,呵,没关系,晚上吃清淡点好,明天我再来做好吃的。一会儿吃完饭,做个饭后运动,去买些材料回来。
“都好~呵,我来帮忙吧?”
“哎?”看着笑眯眯挽起袖子准备大显身手的人,我实在是不怎么忍心泼他冷水,不过,“那,帮我准备餐具吧。”
“好~”对方爽快的答应。
“对了,周助,泰迪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呢,它喜欢吃什么,我做给它...”
“呵,不用麻烦了,前几天兽医说它有点超重,必须要节食,不然会影响健康的。它晚饭吃这个就好了。”周助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可,可是...它...”我为什么看见他拿着一根黄瓜出去,泰迪吃那个吗?我觉得泰迪的体型很正常啊,一点都不像超重...还有,我记得给狗狗吃黄瓜,好像是会让它闹肚子吧,这样,真的不要紧吗?
“恩~好香~”
轻轻拍开伸过来的熊爪,“先去洗手啦!”刚抱完狗狗怎么能拿东西吃,“来,啊~”伸手把刚做好的芥末手卷送到他口中,直到手指轻轻划到对方的唇,才惊觉自己的动作太过暧昧,立刻撤回手,径自低头忙碌,用发丝当去颊边不自然的红云。
“呵呵~很好吃~”某熊熊的嘴角轻挑了上去,月牙眼弯出狡黠的弧度,听话的跑去洗手。
听着他的尾音一收一扬,残留下一丝温暖的笑。那温热的气息卷着笑意似是犹在耳边翻滚,我只记得自己连耳根都发烫。
不同于厨房里暧昧无限的两只,某只可怜的狗狗正窝在大厅的沙发底下艰难的...啃黄瓜。(泰迪:汪汪汪!死人萧!出来,你虐待动物!我不干了!罢工!某萧:呵呵~泰迪啊,狗狗也要懂得察言观色嘛,和偶们花月保持正常距离就行了~不然,偶可不能保证熊殿会不会把你‘走狗烹’了。)
(2月28日晚8点某大型超市)
“周助!你不要再拿奇奇怪怪的东西啦!”我才去找个蛋糕粉,为什么购物车里就多了这么多东西!皱眉,瞪一眼径自乐得开心的家伙,把绝对没用的东西一样样丢出去,“周助,我记得你不喜欢热带水果吧,拿这些榴莲和木瓜干什么?”我总觉得这两样有怪味,从来不吃,我记得周助也不喜欢啊。
“呵~泰迪很喜欢呢~”
“啊?”泰迪?它会喜欢榴莲和木瓜吗?“你到底是怎么样它的啊!”那,留下木瓜好了。当然,那只熊熊只会回我一个更明媚的微笑,绝不多做任何解释,摇摇头,没好气的剜他一眼。将视线移回货架上,继续搜索。
啊,找到了,踮起脚,伸手去够货架最上面的蛋糕模具。讨厌,放这么高干什么!
“呵~我来。”站在我身后的周助伸手去拿。
哎?!明显感觉到对方气息拂过颈间,手搭在我的腰上,身子几乎是贴在一起。笨,笨蛋,多移一步会死吗,贴这么近干什么!
“这个吗?”
感觉到自己的双颊微微发烫,“是...”
“哎呀~这不是不二家的周助吗?”一位看起来非常和善大婶,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哎?您好,菊池太太,”周助拉着我,转身,朝对放微微行礼,只是环在我腰上的手依旧没松开。
那位菊池太太的目光在周助和我,还有购物车之间穿梭,“哎呀呀~周助什么时候娶了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都不说一声呢?呵呵呵~小两口很甜蜜嘛,真让人羡慕呢!啊,啊~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见,再见~”
“哎?”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突然跳过来自顾自的说一阵,“周助,她到底是...”
“没事~只是热心的邻居阿姨罢了,不用在意。”还有一点点八卦,呵呵,只是一点点而已,“花月,多买点水果吧?”不知道会传几条街呢?
“噢,好~不过,你不用跟他解释吗,她好像误会了?”
“呵呵,花月很在意吗?”将模具放进车子,状似轻描淡写的问。
“我?无,无所谓啦...”抬手拢拢发丝,“该买的...都买齐了,走吧!”
“那就回家吧~”周助温柔的浅笑,一手推着车子,一手拉着我,往收银台走去。
低头,看着自己被拉着的手,有瞬间的迷惘,然后,我突然明白,原来所谓幸福,是可以像家常菜一般,平平淡淡,细水长流的,但却能让你觉得身心妥帖,温暖舒心,似乎再自然不过,那么,一直以来,我所期待的,就是...???
“呵,竟然走到这里啦~”回去的路上,身边的人突然开口打断我的思考。
恩?这不是...“还不是你带的路吗!”我可是一直在想事情,任这家伙拉着走。不过,特意到这里来,是要对我说什么吧?于是,抬眸,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又回到几年前那个场景,也是这个人,这样温暖的微笑,温柔且坚定的帮我找到了要走的路:只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他们的花月就好了。那么现在,“想说什么?”
“现在的花月,已经不会再有迷茫的时候了。”
呵~是陈述句啊。难道这样不好吗?挑眉,期待下文,“所以?”
“所以,花月已经不再需要我开导了对吧?就是说,没有我的话,花月依旧是花月,不会有任何改变。”
哎?怎么会这么想,就算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来开导,但周助对我来说是特别的,很重要...的...什么?周助对我来说,是什么?朋友?亲人?还是说我已经不知不觉的...
修长的手指划过对方银色的发丝,冰蓝色的眸子直视对方略带疑惑的紫眸,温柔的嗓音似乎带着一点点蛊惑,“那么这次,我可不可以拜托你,以后,做我一个人的花月。”
“哎?!”这,这算是什么,什么叫你一个人的花月?虽然街上有车子呼啸而过,身旁有嘈杂的人群,但,我仍就听得到自己的心,悸动的狂跳。那么,我可以把这理解为告白,对吧?
这样近的距,我视野中仿佛只看得到他那清澈的眼眸,海洋一般的颜色,悠远深邃,似漩涡一般让我由自主的...被吸引...
“花月...”他倾身靠近,喃喃的唤我的名字。
那样的声音似是呼唤,似是感叹,又都似带着压抑的痛,让我的心和身体都没来由的一紧。交织的气息仿佛都带着蛊惑的香,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咬干涩的唇,几乎是无意识的开口,“我...”
不二篇 所谓妥帖(三)
(2月28日夜不二宅周助房间现花月卧室)
某只郁闷到极点的小狐狸抱着两只小熊布偶在床上滚来滚去。
啊!!!不二周助,你这个超级腹黑、阴险无比的家伙!明明说了那样的话,到最后竟然突然换上那种能让太阳都自愧不如明媚笑容、用清脆得快滴出水的声音说什么‘花月,如果觉得为难,就当作没听见好了~’
怎么可能当作没听见!我又不耳背!而且,那个瞬间,我几乎是要下意识的答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