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龙马的动作比在都大会上干净利落的多么?!”夕夏答非所问。
“你倒是看得很透彻。”
手冢国光的眼角稍稍移过来了些,的确,越前的动作比和他比赛的时候干净利落的多了,而且这速度也比之前快的多了,他的成长,的确是有目共睹。
球场上,龙马已经掌握了比赛节奏,从一开始看着像是被动挨打的状态,慢慢地扳回了主导权,直到那不二裕太整个人半蹲,手臂也以半曲着,回击了龙马的球之后。
球在地上弹起,几乎是呈直线地从龙马身侧弹起,直直地弹向半空。
在那一瞬间,不二周助的脸色变的很难看,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似的,那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不再。
夕夏也皱了皱眉头,真不知道这不二裕太这个所谓的晴空抽杀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就是自杀式的网球么。
“这种网球,还是少打为妙!”夕夏轻喃了一声。
在球场上,龙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对不二裕太作出了善意的警告。
不过,看情况,这不二裕太似乎并不知道这种招数会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还是很认真地使用着,完全无视于龙马善意的
球场上的龙马还在那边奋斗着,无畏惧那凌厉的晴空抽杀,创造出了属于他自己的网球---抽击球B。
在抽击球B出现的那一刹那,正常比赛就已经控制在了龙马的手里,那晴空抽击,对他而言已经够不上任何威胁了。
最终,龙马不负众望地带着胜利下了场。
“手冢……”
不二周助轻褪下了自己身上的那运动服,从自己的网球袋中拿出了自己的球拍。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上场的。”不二周助的声音中没有往常的轻松,脸色也不是以往的轻松,那般的谈笑风情。
不二周助像是提前做出了胜利的宣言,但是这宣言却让人冰冷彻骨。
那种神情,宛如修罗一般。
看来,那个观月初,很成功地扯下了不二周助温润的外形,彻底地惹毛了他,看他现在的神情,不像是要上场比赛,倒像是要上场打架似的、
不远处有着欢呼声传来。
那声音有些远,但是还是能够隐隐辨识。
那是一群人在喊着‘冰帝’‘冰帝’。
都大会结束
惹什么都好,就是不能惹到弟控的不二。
一开始,不二周助连着输了五局,让对手观月初一度以为是自己所收集的资料已经完备而陷入沾沾自喜之中。
5-0,一面倾倒的局势,很多看的人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因为那是不二,青学的不二周助,那个被冠于天才之名的少年,虽然那总是带着温和的浅笑的形象总是给人一种很温顺的感觉,他不似手冢国光,光是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能够让人放下原本想要造次的心,而不二周助温和的像是一杯放在蜡烛上慢慢煮着的水,温度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是温温的,不烫手。
惊讶之声,从围观的人群中散开来,慢慢地曼延开来。不知道是惊讶于不二周助的无助还是惊艳于观月初的表现。
在这种大爆冷门的情况下,青学却是一点都不为不二周助担心,一个一个神色如常,好像此时此刻并不是5-0的分数,而是比赛才刚刚开始一般。
“人在生气的时候还真恐怖!”
夕夏轻喃了一声,不二不笑的时候,那周身的气息还真是有些诡异,让人有一种背后发毛,芒刺在背的感觉。
“啊。”手冢国光轻应了一声,也不觉得夕夏这种说法有什么不对劲,其实不二周助一直微笑着来掩饰着自己的情绪,看上去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是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对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的人,只要是朋友,亲人,都是在他想要保护的范围之内的。
曾经,他也有过一次承受不二周助怒气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抓着他的衣领,声音里面满是怒气,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没有笑着的不二周助,想来,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了吧!
“不二学长的反击,要开始了吧!”
龙马嘟哝了一声,刚刚那些球,角度虽然是刁钻,但是依照不二学长的实力,是不可能就这么输了五局,连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除非,不二学长是故意的,是故意输了这五局让对手放松了警惕,让那个和乾学长一样有着数据收集癖的水仙二号自以为自己得到了正确的数据。
啊啊,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打击是比把人一手送上了人生的巅峰然后再狠狠地一把推入低谷更加痛苦了。
而不二周助就是在等待着这个时候,他亲手把观月初送上了天堂,然后再亲手地把他扔进了地狱,告诉他一个事实---聪明反被聪明误。‘
比赛,几乎是在瞬息之间,便完结了。
不二周助站在球网前,低睨着那个败倒在地的观月初,那张原本很自信的脸上,现在已经满是不敢置信,仿佛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幻觉,一个梦境罢了,原本还处于上风的他,怎么可能在一转眼的时间就输了个彻底呢?!
“我弟弟,承蒙你的关照了。”
不 二周助的声音冷的像是一块冰一样,不带一丝的感情,却是这么一句话,也让观月初了解了原委。
因为他对不二裕太的所作所为,所以,才会有他不二周助对他的作为。
不二周助,其实一直秉信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只是,这一次,观月初做的太过了,已经超过了他的范围。
即便是一杯放在蜡烛上煮着的水,不会永远是恒温的,也总有一天是会达到沸点,变得烫手了起来。
这场比赛,对于不二周助来说,他给予的不过是一个教训,告诫了观月初,凡事不能做的太过界了。胜利,并不只是比赛的全部,而观月初在明知道那个晴空抽傻对不二裕太的身体会造成严重的伤害的情况下,还依旧执着于那胜利,这不把队员当一回事的情况,已经是犯了他的大忌了。
而对于观月初来说,这场完完全全颠覆了他剧本的比赛,现实以5-0装作好像是输给了他,让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收集的数据,所制定的剧本已经是完美无缺的时候,给予他这么一个承重的打击,就像是一个耻辱一般,提醒着他这个事实,看着他在那边洋洋得意,看着他不知所措,看着他所有的动作,就像是在那边看着耍猴一样,此时此刻,他的心理一定是乐翻了的吧!
走下场的不二周助退下了那看着就让人有些发毛的神情,换成了原本的那一张云淡风轻的笑脸,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青学的人欢呼雀耀着,用年轻的笑脸和朝气蓬勃的声音迎接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青学这次的胜利,代表着两层意思,一是胜利打进半决赛,二是成功拿到一张关东大赛的入场券。
球场如战场,当一方在笑着的时候,必然有着一方在含恨饮泣着,以成败论英雄,自古一来,便都是如此。
“要是我被人欺负了,姐姐你会像不二学长那样吗?!”龙马抬眼望着夕夏,半带玩笑地问着。
“不会!”夕夏肯定地给予一个答复。
果然!
龙马的猫脸鼓了鼓,他就知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他姐姐才不会像是不二学长一样会这么疼惜弟弟,说不定,素行无良的她还会帮着人来欺负他呢!
她又不能上场比赛,这日本的社团大多数都有规定是不准私底下比赛的,要是在赛前发生点事情,还可能会遭遇到禁赛这种严厉的事情。
就算是她有心想要像不二周助那样在球场上给予对手狠狠地一击,但也的在她能上场的情况下啊,如果不想诚心找茬,又想要教训人的话,这样的路子有两条,一条么,是在男女混合双打上,一条么,她再穿一遍,穿成个男的才会有这种可能作出和不二周助一样的事情来。
“不过,我会鼓励你站在球场上欺负回去的。”
夕夏语气淡定,好像不过是在说着,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不热,还带着清风,在这靠近夏日的五月中着实是个不错的日子。
“耶?!”
龙马眨巴了一下猫眼,他没有听错吧,这话真的是姐姐会说的话,他还会以为姐姐会说让他不要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呢。
夕夏微笑地看着龙马那一脸惊讶的神情,其实这种可能性要是真的出现了,要龙马不反击回去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要反击的话,与其私底下私斗,夕夏还宁可龙马是站在球场上,堂堂正正地打败了对手,回击的光明正大。
“真的?!”龙马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他怎么觉得好像这话里面有些不同寻常呢,姐姐该不会又下了个套,等着他去钻吧。钻完之后,便又要用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来惩罚他了。
“真的,不过网球不是用来逞凶斗狠的运动,要开开心心地打着网球,这一点你要记住。”
夕夏提醒着。
龙崎教练听闻这一句话,转过了头来,看着夕夏,细细地端详着,想要看穿点什么。
夕夏浅笑着,脸上神色不变。
“夕夏,你真的不打算认真打网球?!”龙崎教练问了一声,这样的资质,不打网球,着实是浪费了。
“如果要认真的话,早些年,就开始认真了。”夕夏笑的不以为意,网球,一直不是她想要认真的方向,若不是无可奈何,她也不会想要练习着网球,谁叫她命不好,进了越前家的门,只得守着越前家的规矩。
“那么,丫头,你又对什么认真了呢?!”龙崎教练问了一声,这丫头总是这个样子,有着好的资质,却不好好珍惜,明明可以看透本质,却毫不在意。
“这个啊……”夕夏想了想。
“不知道呀!”夕夏坦然地说道。
其实,她都不清楚,自己想要认真的地方是在哪,或许,她其实一直都没有想要认真的地方。现在不清楚,以后的事情,她也不清楚,也许她就找不到她想要认真的事情,也许以后,会找一个男生,谈一个恋爱,然后到了年纪之后结个婚,在过几年,生个小孩,然后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算计着生活。然后,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了也不一定。
龙崎堇菜看了一眼这个沐浴在阳光中,温和而淡然的女孩子,她突然明白了,南次郎那条懒虫所说的了,其实最令人担忧的,还是夕夏这个孩子,别人至少还有一个努力的方向,而她,完全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想要做什么,她没有努力的方向,没有认真的对象,所以,很多事情对她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一些无关紧要的。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不愧是不二周助,还是这样毫无破绽。”
那声音慵懒,却又透着一丝赞扬。
“水仙?!”龙马咕哝了一声,运气真不好,又遇上了这朵大水仙。
“那个人输的还真难看!”
宍户依旧是言语犀利,球拍在手指尖转动着,眼角稍稍地睨到了还倒在球场上没有站起来的观月初,这副模样,还真是像一只丧家之犬。
夕夏转过头,刚刚好和迹部景吾的眼神对上,夕夏扯出笑。
“比完了?!”
“还有一场。”迹部景吾手指比了身后一下,在他身后不远处有两拨人,一拨穿着冰帝那银灰色的运动服,还有一拨是一身黑色的运动服。
“不动峰?!”
“恩。”迹部景吾应了一声。
“那应该是一场不错的比赛。”夕夏点了点头,据上一次和青学比赛的情况来看,这不动峰的实力是不差的,不知道和冰帝交手之后会是怎么样。
“一般性,只是四分之一的比赛而已。”迹部景吾轻哼了一声,一点都没有把不动峰这只队伍放在眼内。
“恩。”夕夏应了一声。
“自信固然是好,但是最好不要轻敌!”夕夏顺口说了一句,看迹部景吾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没有把不动峰放在眼里了,说不定交手的时候会吃亏。
“这算是什么?!”迹部景吾眉头扬了扬,算是关心吗?!
“算是善意的提醒吧!”夕夏想了想,迹部景吾帮助了她许多,她提醒一声的话,也算是还些人情给他。
“是么……”迹部景吾似笑非笑的看着夕夏。
“姐姐,回家了!”龙马背上自己的背包,走了过来,朝迹部景吾瞪了一眼,然后对着夕夏开口,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夕夏就走。
装什么熟络,他姐姐才没有和他这么熟呢!
这小鬼!
迹部景吾哼了一声,然后带着冰帝的队伍往比赛的场地上走。
恩,不知道对什么认真么?!
迹部景吾沉吟了一下,不过她看着的确像是这个样子,人生啊,总是要有一个目标的,要是没有的吧,也要创造出一个目标来,如果她不清楚自己会对什么事物认真的话,那么,他可以给她一个认真的对象。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所有的事情,都像是冥冥之中有着一种定数一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展着。
青学赢下了地区赛的四分之一赛,顺利晋级,即便是在之后的半决赛和决赛上面输了个彻底,也是能够进入集合了各路强者的关东大赛。
立海大也一切都正常,即便是没有部长幸村精市的坐镇,但是这一系列的比赛还是顺利无比,一路行来,其他学校根本不是王者的对手,晋级,就像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只是,有一些事情,出乎了意料之外。
倒是一向是都大会和关东大赛的东京名校之一的冰帝,却在这年年称霸的都大会上出了岔子,在四分之一的赛场上被不动峰击败,暂时无缘晋级,只能等到那败者复活赛那一次机会了。
五月的人工湖边,柳树正是繁茂,不似春寒料峭的二月中那萧条,也不是三月那微微透着芽的娇嫩,也更加没有四月那繁花似锦的娇媚。
五月中的柳树,已然已经彻底地成长了开来,片片那长条形的叶子全部舒展了开来。
夕夏端坐在石凳上,看着她面前的棋盘,静静地等待着对手的到来。
今日清晨,她到学校的时候,在教学楼前遇上了刚刚练习完的柳莲二,突然想起,他们之间,还有着一盘棋局之约。
这盘棋,已经是很久远了呢!要不是今天早上柳莲二的提及,夕夏都快要忘记她和柳莲二还有着这么一个约定。
这一场棋局,拖了好久。
原本还是打算在四月份那学院祭祀之后的,但是人生总是有着很多很无可奈何的事情的,比赛还有其余的一系列的事情,让他们彼此都淡忘了这件事情。
其实,如果真的要说的话,这柳莲二的确是一贯的忙,而她依旧是一贯的清闲着,就算是偶尔的忙,也是瞎忙罢了。只是这盘棋,她也忘记了,就算是没有忘记,她也不好特地去找柳莲二然后对着他说,柳学长,我们之间还有一局未完的比赛。
“等很久了?”
柳莲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声音不响,语调是一贯的从容淡定。
夕夏回头,穿着立海大夏季校服的柳莲二正踏上台阶来。
五月,天气渐渐地变得炎热了起来,所以立海大的校服也从衬衫小西装的两件套换成了夏季校服,简简单单的短袖衬衫,配着那海蓝色的条文领带,简简单单的剪裁,没有过多的点缀,说不上有多少的青春气息,但是却也不至于给人感觉很沉闷,很符合立海大的一向风格,简单中透着沉稳。
“不会。”
夕夏摇了摇头,她在这亭子里面也没有等多久,现在是中午时候,很多人都是在解决着便当,或是找个地方消磨着午休时分,勤奋的孩子们,在中午的球场上消耗着自己多余的精力。
这个人工湖边,清雅惯了,所以,即便是在这种风景秀丽的季节,人工湖还是一贯的清幽。
柳莲二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夕夏打开了自己面前的棋盒,正准备拿出一些棋子出来猜子。
“等等……”柳莲二出声阻止了。
夕夏有些讶异地抬起了头,这是怎么了?她有哪里做的不对么。
“还记得我们之前下的那盘棋么?!”柳莲二低声问道,“就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下的那盘未完的棋……”
夕夏回首想了想,太久远了,而且下了又没有几分钟,她已经不记得当初的布局是怎么样的了。
“不是很清楚了。”夕夏老实承认。
柳莲二一点也没有露出意外的神情,似乎是早已意识到了这一点,他看了夕夏一眼,然后打开了自己的棋盒,拿起了几枚棋子,想了想,便毫不犹豫地落了子。
白色黑色的棋子在棋盘上错落开来,不一会,布局就已经完成了。
细细看来,夕夏不得不对柳莲二敬佩,这盘棋是二月份下的,过了那么久,就算当时她是当局者,也早已忘记了当初那盘棋是怎么样的一盘棋了,现在等棋局摆出来之后,夕夏对此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
“我们就从这一盘没有下完的棋开始吧!”柳莲二看了一眼棋局,仔细回想了一下,确认了 和他当初记录的棋局没有什么差异之后,然后看了夕夏一眼。
“接下来,该轮到你了。”柳莲二淡淡地说道。
“下这盘棋?!”
夕夏疑惑地问了一声,她还以为会从头开始下一盘全新的棋,倒是没有想到会是接着下这盘棋。早就忘记了当初下棋时的心境了,在断开这么久之后,她都忘记当初下的时候,是抱着怎么样的想法的,也许当初下的时候,她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走法,现在就算是她先落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