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岳人哼笑一声,“傻站在那干嘛呢,你这家伙真够慢的,我都快饿死了!”一脸的不耐烦,只是他是娃娃脸,就算表情再恶劣,也难有特嚣张的效果。
夏天白他一眼,先是朝着在座的正选们鞠了躬,表示感谢,然后才走到空位上坐了下来,侑士坐她左边,夏天的右边是日吉若。
其实网球部的这些正选哪个不是鼻孔朝天,眼界奇高的主?对夏天,他们确实是好的。不是因为夏天和忍足侑士的兄妹关系,而是夏天这女孩值得他们亲近。她不像别的女生搞特权主义花痴的亲近他们,也不像某些高傲的女生自以为是傲娇的不行,夏天对他们平平淡淡,不巴结,不讨好,这姑娘英文好的一塌糊涂,有时她还会帮他们补课,耐心又负责,况且冰帝的学生自来崇尚高实力人员,这女孩,值得结交。
午餐吃的很热闹,大家都是熟人,餐桌上吵吵闹闹,争抢食物啥的一点都不客气,就连夏姑娘都特不客气的把芥川慈郎的甜点草莓蛋糕给抢了过来,芥川那个哭啊,可惜他是男生,哭都没人搭理他。
午餐结束,迹部大爷问夏天有无兴趣来网球部兼职做经理,夏天笑笑,不好意思的摇头拒绝,“学长,我要准备几个月后的比赛,抱歉啊,而且我也不懂网球,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这也是夏天的优点之一,冰帝女生们挤破头都想做网球部的经理,可夏姑娘呢,实事求是,她明知道自己不是这块料,就不会去揽这个活,这一点,亦是迹部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迹部也不勉强她,吃过饭散伙,夏天跟着侑士把学校简单逛了一遍,放学后,夏天要去吹奏乐社报道,网球部也要训练,两人说定了放学一块回去后就分开了。
高中部吹奏乐社的社长是藤井冥夜,副社长佐藤仓子,和以前一模一样,就连社员都是一样的,不多不少,社团加上她还是20人,三年级七人,二年级十二人,一年级的只有夏天一个人。当然,这次加入社团夏天不用接受二次考核了,这也算是对老社员的优待之一。
吹奏乐社现在的位置在高中部的独立音乐厅,舞台后面有分隔好的小练习室,前面的舞台可以方便整个社团一起练习。佐藤仓子见到夏天特高兴,拉着她把整个音乐厅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后才带她去社长办公室找藤井冥夜。
藤井冥夜见到夏天时笑的那叫一个温柔和煦,“我还以为你找不到地方,正打算去接你呢。”
夏天切一声,佐藤仓子已经离开办公室,这里只有夏天和藤井冥夜两个人,夏天也不和他客气,直接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我谢谢你了。”这家伙会去主动接她?可能吗?可能吗?!!当然不可能!!
夏姑娘和藤井冥夜之间现在的关系用一个词来概括,就是【损友】。藤井冥夜是榊太郎亲外甥,就像他当初对夏天说的,升上高中后,他就住进了榊太郎家里。夏天每周至少要往榊太郎家跑四回,两年下来久而久之,不知怎么发展的,她和藤井冥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没大没小,想说啥就说啥,该讽刺时就讽刺,该拆台时就拆台,一点面子都不给,偏偏两人的关系却是日益的好了。
藤井冥夜问,“你现在在哪个班?”
夏天说,“一年A组一番,你呢?”
“我?三年A组一番,你和我还真有缘,都是A组一番。”
夏天低头填写他递过来的入社申请表,不在意的说,“要不咱俩是损友呢,损一块去了。”
藤井冥夜哑然失笑,隔着桌子敲了下她的额头,“怎么说话呢,今天你入学,晚上请你吃饭?”
夏天抬头瞟他一眼,“算了吧,你的便宜我可不占,而且今天我已经和哥哥说好一块回去了。”
“难得让你占次便宜还不愿意,真是。”藤井冥夜摇头叹气,然后问,“八月份的那个比赛你已经报名了?”
夏天嗯一声,“榊太郎叔叔说我这两年进步不小,这次比赛也许有机会获奖。”
要不是损友呢,藤井冥夜忍不住泼冷水,“别抱太大信心,小心到时被刷下来有你哭鼻子的。”
夏天瞪他一眼,无视之。
藤井冥夜今年已经十八岁,本来长得就很不错,现在看上去就更不错了,身高足有一米八还多,身型高挑,腿长,穿衣服就很好看,典型的衣架子,和网球部的那些正选们一样,是女生们心中的白马王子,人气特别高,不比网球部那几个差。
和侑士一块回到忍足宅,吃过晚饭,夏天就和平时一样去琴室练琴去了,十点钟准时回房间睡觉,这几年夏天已养成了十点准时睡觉的好习惯,说起来,这还多亏了忍足侑士尽责监督,否则小丫头哪会这么听话。
夏天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眯缝着眼懒懒的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电话接听,“喂。”明显的还没睡醒。
“夏天。”电话那头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夏天一个激灵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佐藤学长?”打开台灯看看时间,这都凌晨三点了,佐藤凉怎么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我现在有点小麻烦,你能过来一趟吗?”他说话似乎有点喘,但还算连贯,夏天有些懵,“学长你怎么了?”
“我现在在XX路的24小时咖啡厅,麻烦你了。”说完就挂了电话,也不管夏天愿不愿意过去,夏姑娘犯难了,这都凌晨三点了,外面黑不隆冬的,她一个小女孩还真不敢随便往外跑,虽然日本的犯罪率不是特别的高,但也不低啊,可是佐藤凉这个时候打电话,她要是不管他,万一那家伙出事怎么办,她可负不起那个责任。
最后没办法,夏天还是赶紧换了衣服去敲侑士房间的门,忍足侑士这时候也是睡得迷迷糊糊的,打开门时还不断的打着哈欠,见夏天穿的整整齐齐的站在门外,侑士奇怪了,“怎么了,天天?”
夏天把佐藤凉打电话的事说给了忍足侑士听,侑士这时候也清醒了,他自然不会放心夏天一小姑娘这个时候往外跑,多危险啊,也不敢多耽搁,赶紧换了衣服和夏天一块去了车库开车,他已经十八岁,考了驾照,夏天现在也不怕坐他的车了。
到了佐藤凉说的那间24小时咖啡厅时,夏天一眼就瞅到坐在靠窗位置上的佐藤凉,彼时,他正半趴在桌子上,似乎睡着了,夏天走过去推了他几下,他才慢吞吞的抬起了头,还没张嘴说话,夏天就闻到一股子酒味,特别冲。
“学长,你喝酒了?”夏天惊讶的低声询问,显而易见,佐藤凉不是在这里喝的酒,他跟前只放了一杯还么喝完的咖啡。
佐藤凉呵笑一声,摆摆手,“你来啦,抱歉抱歉,我出来时身上没带现金,你帮我把帐结了吧。”这个时候的佐藤凉和平时很不一样,平时他都是冷冰冰的特不容易亲近,现在的他却相反,痞痞的,竟然还对夏姑娘笑了,多惊悚啊。
夏天扭头向忍足侑士求助,侑士蹙蹙眉,掏出钱包付了账,然后把夏天拉一边,自己上前去把佐藤凉架起来从咖啡店里出来,直接把他扔进了车后座,他对陌生酒鬼可不会客气,夏天听到咚一声发出的声响,然后又听到佐藤凉倒吸口凉气,夏姑娘心颤颤,这得多疼啊。
回到忍足宅,还是侑士把佐藤凉拖到一楼的小客房,夏天帮他把鞋脱了,又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才松口气,刚想出去,又听到佐藤凉嚷着口渴要喝水,夏姑娘那个气啊,这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只是和个酒鬼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只能认命的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喝下,然后才彻底安生下来,直接睡着了。
NO.23变化
不得不说,佐藤凉的酒品还是不错的,不发酒疯、不呕吐,睡得很安稳,夏天后半夜基本就没睡了,每隔一个小时都会下楼去客房瞅两眼,忍足侑士倒是一回房间就躺着睡着了,他可不会随便什么人都去关心。
早上起来时,夏天脸色有些苍白,眼白泛血丝,明显没休息好。佐藤凉一觉醒来,精神倒是不错,就是头疼的厉害,然后就是迷茫,不知身在何处。等到有人推门进来,看到手里端着托盘的夏天时,才想起来一些事来。
夏天见佐藤凉醒了,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学长,你可终于醒了。”
佐藤凉捂着头,单手支着身体半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现在几点?”
夏天把手里的托盘往桌子上一放,端起白瓷碗递过去,“醒酒汤,喝了吧,现在刚早上六点十五,放心,不会迟到。”
“哦。”佐藤凉懒懒应一声,接过她递过来的醒酒汤看也不看就喝了下去,味道有点怪,酸中泛着苦,苦里带着甜,总之不好喝。夏天见佐藤凉喝得直皱眉,笑了,“这是独家秘方,我姑姑教给我的,感觉怎么样?”
佐藤凉见她笑得灿烂,一双大眼亮晶晶的看着他,不知怎的就觉得有些不自在,唔一声,下床穿好鞋说,“好多了,谢谢,这里……是哪里?”
夏天见他精神不错,就把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然后说,“你先去浴室洗漱一下,我去找哥哥要套新校服给你。”佐藤凉现在一身的休闲装,冰帝校规还是挺严格的,学生到校是必须穿制服的。夏姑娘做事极有分寸,不该问的就不问,关于佐藤少爷为何会深夜醉酒且不回家的因由提都不提,对待佐藤少爷就像对待在家里做客留宿的朋友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寻常。
忍足侑士的校服每季都会多准备好几套,其实不止是他,除了特招生之外,冰帝的少爷小姐们都是如此,就是夏姑娘自己每季也有四五套或六七套不等的新校服。
佐藤凉身型体格和忍足侑士大差不差,都是极标准的高挑身材衣架子,他穿着忍足侑士的校服大小正合适。
夏姑娘不是爱八卦的人,侑士亦不是,他在早餐桌上见到佐藤凉时也只是简单的打个招呼而已,对于醉酒的事同样只字不提。侑士和佐藤凉是相识的,两人曾在双方各自的家族宴会上都见过面。佐藤家是东京较为古老的世家,上流社会嘛,也就那么回事儿,人人基本都相识,就算没说过话至少也是脸熟。
到校后,佐藤凉就和夏天、侑士分开,独自去了二年级教室,侑士把夏天送到教室门口时,叮嘱她不要去多管佐藤凉的闲事,夏天冲着侑士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撇撇嘴,“我哪那么闲!还有几个月就该比赛了!”
本来这件事到此为止,就算是过去了,但哪成想醉酒的事其实只是个开端……
自那天醉酒后夏天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佐藤凉,无论是在社团里还是在学校任何地方,这很不正常,夏天问过佐藤仓子,哪知这位学姐竟对她打起了马虎眼,只说佐藤凉身体不适,需要在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毕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夏天也不好多问。
四月二十三号正好是周末,柴田绫子过生日,邀请了夏天,本来还邀请了忍足侑士,只是很不巧,侑士被忍足瑛士叫回了大阪本家,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宴会。对于忍足家的上流社会交际夏天是从来不参加的,亲妈虽然极想把亲闺女推销出去,可惜首先亲闺女不待见她,不是任她摆布的主,其次,当初夏风把夏天送到日本的时候和忍足瑛士有言在先,忍足家绝不强迫夏天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就是碍于诚信和面子问题,忍足瑛士也不可能自打脸面,亲妈就更不可能去做违背丈夫的事了。
柴田绫子爱热闹,她父母现在都不在日本,所以这姑娘也懒得在自己家里规规矩矩的办生日宴会,太单调。她在高级中餐馆摆了几桌和同学朋友热闹了一番,然后一伙人去KTV唱歌,夏天本来是不想去的,时间已经不早了,刚才忍足侑士已经打电话过来催她早点回去。怎奈柴田小姐不好对付,死活不放夏天走,今天来的又大多都是同班同学,大伙一人一句凑热闹也不放人,夏天就不好意思说走了,只得无奈跟着大部队前进。
柴田绫子带着一大帮子人去了家高级会所,环境清雅,不像一般的KTV那样吵闹,柴田小姐早就提前预定了这里最大的包厢,几十号人挤进去一点都不拥挤。大家都是年轻人,没一会就玩开了,哄闹的不行,夏天无奈的唱了两首歌后借口去洗手间到外面透气去了。
这家会所一层楼有三个包厢,呈三角形状,中间是供客人休息的大厅,夏天想去那边坐坐,这姑娘喜静,不太喜欢包厢里那种闹腾的氛围。只是……世上就有这么巧合的事,夏姑娘刚在大厅的其中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对角的包厢门就打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夏天本来不在意,可不经意大眼一扫,就愣住了。
那是消失了快一个月的佐藤凉,这家会所虽说环境清雅,但好歹也算是夜店,四周的灯光是昏暗的暧昧系,此时,佐藤凉正毫无形象的坐在包厢的门边,他的头垂的有些低,额前的发凌乱的遮盖住了他半张脸,夏天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就那样坐在那里,颓废又陌生,当他终于抬起头时,夏天差点惊呼出声,他脸上的表情相当之诡异,带着似满足似渴望的微笑,沉迷的、放纵的,夏天看不懂他此时脸上表情的意思,却知道他现在的情况不正常。
“学长?”夏姑娘终于还是走到他跟前,毕竟是熟人,他现在的情况看上去又不太好,夏天不可能看到了装没看到,放着他不管。
佐藤凉懒散的抬起头,眯着眼看了好一会似才认出眼前人,“夏天?呵,你怎么在这里?”他缓缓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坐的时间比较长腿麻了还是怎样,他必须要依着墙壁才能站起来,站起来后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他的呼吸声有点重,像是个体力不支的病人。
夏天蹙眉看着他,“绫子过生日,我们来这里聚会。佐藤学姐说你身体不好要静养,现在你……怎么还出来喝酒?”他身上的酒味很重,似乎比醉酒那天喝得还多。
佐藤凉笑了,笑得自嘲,“静养?呵,是啊,我身体确实不好。”好在他说话还算连贯清楚。
夏姑娘听他这话的语气,就知道佐藤仓子说的他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事多半另有隐情,不过还是那句话,别人的私事她不好多问,出于道义,夏天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还好吗?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佐藤凉掀开眼帘,歪头,似想到了什么,那双以前总是冷冰冰的眸子此时竟闪烁着某种亮光,嘴角也挂着怡人的微笑,“好啊,你送我。”
夏姑娘其实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他竟然还真让她送!?夏天问,“学长要去和包厢里的朋友打声招呼吗?”意思就是,你和朋友一块出来的,应该轮不到我送你的吧?
佐藤凉摆摆手,“里面那些人也配!”也配什么?也配当他的朋友?还是也配他去亲自打招呼?
夏天觉得佐藤凉变了,变得太陌生了,这才多久啊,那个冷冰冰、总是喜欢讽刺她的琴艺,喜欢对她毒舌一通的男生似乎彻底消失不见了。
忍足家的司机一直在会所外面尽责的等着,夏天扶着喝的有些晕乎乎的佐藤凉从会所里出来上了车以后,才给柴田绫子发了条抱歉的短信,说是临时有急事先走了,不好意思等等。司机小田一郎见自家小姐带了个漂亮男生上车,很惊讶,再仔细一瞅,这不就是那次留宿忍足宅的少年嘛!
夏天问佐藤凉他家住哪,佐藤凉拍着夏天的头说,“不介意让我再去你家打扰一下吧。”意思就是他想如上次那般去忍足宅蹭一晚。
今晚忍足侑士不会回来,忍足宅虽然佣人不少,但是她一个女孩私自让一个男生留宿,怎么都说不过去,这要让她亲妈知道了,非得冲到东京来和她再吵一架不可,况且她也不是忍足宅的主人,就是个借助的,这事让佣人们怎么看?万一传开了,忍足家的那些亲戚不知道在背后会怎么编排她呢!
夏天大眼瞪着佐藤凉,这厮竟然堂而皇之的闭上眼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以前怎么没发觉这人脸皮那么厚呢!最后无法,夏天只得让小田一郎把车开到榊太郎家,车停下来后,夏天先下车进去找榊太郎商量去了,好在每周末藤井冥夜都要回自己家一趟,否则,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指不定怎么损她呢。
榊太郎见夏天这么晚了还过来有些惊讶,听到她的因由后,就面无表情的瞪射小丫头,夏姑娘被瞪的抬不起头,站在那不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