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好好改正的!人非完人,孰能无过,你总得给他一个机会。 "
"罢了!"话至此,风冥司却已经明白这个人脑袋里的东西和自己根本没有什么交集,就像一个是天上飞的鸟,一个是水里的鱼,视野想法全然是不通!再说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于是索性不理,"朕不想再多言。"
说罢,也不管明若抱着自己的腿,抬脚就迈了出去。原以为明若此时总该放手,却不料还是死抓着不放,这么一脚,硬是把明若拖出了几尺。
至此,离王二十三年培养出的耐性全部告罄!
狠狠地一脚把明若甩了出去,风冥司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盯着紧紧缠着自己不放的人:"你到底有完没完?!"
"你是皇帝,你要维护你皇帝的尊严,也要维护律法的尊严……但风冥司,你不只是皇上,你还是个人。凤莜再怎么说也是你的爱人,难道作为一个人,你连为你的爱人,哪怕是曾经的爱人做一点什么都不肯吗?那孩子……十八岁都不到……你何其忍心……何其忍心……就这么一刀……砍下去……"自己十八岁在干什么呢?那年进了大学,无忧无虑,连血都没有见过……而这么个漂亮的孩子居然……想到那双无神的眼睛,明若不禁眼眶一热,豆大的泪水就啪啪掉地上去,"就算是一条狗,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何况是人呢……呜呜呜呜……"
到最后,明若越想越伤心,干脆坐在地上自顾自哭了起来。
风冥司拧眉看着这有些失控的场景,一番折腾下来竟然有累的感觉!
是坚持初衷?或是干脆息事宁人地做个顺水人情?
"再哭下去估计别人以为朕要杀的是你了。"似是隔了半个世纪后,离王终于开口。
"呜呜呜呜……"他说了什么?恍惚中明若的脑筋开始转动起来--听语气……好像是……应该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就是!想到这里,明若抬起头看向风冥司,而后者则冷冷一笑。
"耶!"关键时刻,明若的潜力迸发,无论是理解能力还是反应能力都一下子灵敏百倍。她马上会意,朝北门冲了过去。
"王福,你跟着过去。"真是个笨蛋,一个人过去有什么用?
"是。"
"还真是个一直都生活在糖水里的孩子。"
站在行宫的扶栏边,看着明若高兴地在刑台边抱着神情木然的凤莜痛哭,风冥司拧眉扫了眼有些被扯皱的衣襟,黑色的眸光有些深沉。
就像以前开在太子殿里那株南方夷族进贡来的奇花,父皇越是喜欢呵护,自己就越是忍不住想把它折下来踩碎……
当王福带着"小优"来见明若的时候,确实是吓了明若一跳,
"他?"见凤莜一身奴才打扮,明若不解地看向王福。
"皇上吩咐,既然明将军如此喜欢这奴才……"王福轻咳两声,"那就送给将军使唤好了。"
"啊?"
明若再转头望向凤莜,却见那少年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跟前,恭敬地跪到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奴才见过明将军。"刚历经大难的凤莜显然还没有完全摆脱出来,说话也有些打战,煞是可怜。
"吧唧!"--明若总算知道这天底下为什么会有周幽王了:这么一双眼睛会把整个人都给吸进去。
"别,别客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脚已经先行一步,连拖带提把地上那人给拽了起来。
因为明若出生时正好赶上了计划生育,所以便成了家中独女。又偏偏无论是表亲还是堂亲,甚至加上朋友,明若也是一帮兄弟姊妹中最小的一个。小的时候,明若对这种状况倒挺满意--被人欺负了有哥哥撑腰,有什么不明白则可以问问姐姐,也算是左右逢源了。不过到高中的时候,心态就有了些变化:人大了,看着同学好友高高兴兴提起表弟堂妹做了些什么傻事,被他们如何愚弄的时候,明若也很希望自己下面能有个弟弟妹妹什么的让自己解解闷(用心实在不是很高尚)。虽然上头的哥哥姐姐有很多已经成家并有了孩子,但每次听小孩叫"阿姨",明若都会有股忍不住把孩子掐死的冲动:这不一下子就把自己叫老了吗?!
可明若还是很希望能有个弟弟妹妹,虽然明知道爸妈不可能再生,舅舅阿姨也一把年纪了,但是这愿望却一直没有断过--
所以,当凤莜这么个人儿出现在明若面前时,明若的保护欲不能不说要比平日多个五六分出来。
而这会儿,明若坐在位子上,盯着凤莜看了许久,越看越是喜欢--其实当王福说要把凤莜给自己时,明若已经想着把他当自家弟弟了,全然没发觉其实自己现在比他还瘦矮些。
"将军有何吩咐?"虽然知道是皇上不要自己才把自己送了人,但凤莜知道当时是这个将军救了自己,因此心存感激。见明若那么久都没有出声,只是一味地用"欣赏"的眼光朝着他瞧,凤莜忍不住开口怯生生提醒道。
"嗯。"突然,明若想到了个很重要的问题,"晚饭想吃些什么?"
没料到那人会这么问,凤莜显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想到之前那些经历,情绪又低落下去,"随便就好……莜儿……莜儿不挑食的。"
那个人……开始的时候不也把自己宠到了天上,但后来说"拖下去"三字的时候也没见他有半点犹豫。
"凤莜?"明若心正热着,却不经意瞧见站着的人还在一边瑟瑟发抖,便知道可能他还没从阴影中走出来。顿时,刚才还兴致勃勃地想着菜色的心情一下子也跟着变得有些沉重起来,漆黑的眼眸闪了闪:也难怪,这么小就经历这么大场劫难……明若有些同情地看着凤莜单薄的身子,犹记得当时自己拖着王福赶到的时候,这孩子被五花大绑,头得被按在血迹斑斑的刑台上,眼前就是把白闪闪的大刀--那种气氛就算是看着的人也觉得可怕,别说是作为当事人的凤莜!想到这里,明若只觉得这孩子实在可怜,眼眶也有些发热。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说着,明若站起来,小心地把一旁的凤莜扶到椅子上,顺便给他倒了杯热茶递上,"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是。"触到明若的手时,凤莜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过随即还是顺从地接过茶杯,默默地喝了起来。
"来人。"见那孩子还是一脸沮丧的样子,明若不禁有些气馁,虽然自己也被抛弃过,但被甩、还要把命一起拿去的事情却毕竟没遇到过……如今这情况也不知怎么劝他,只希望他自己想开了才好。
"将军?"一旁的太监立刻凑了过来,"有何吩咐?"
"饿了,吃点东西吧?"这句话是对着凤莜说的,但后者却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叹口气,明若想了想,"就简单一点吧,八宝鸡,醋溜鱼片……呃,再来几个小炒和冷菜最后加个芙蓉羹就好。"
菜不久就端了上来,三荤三素外加一个汤。
"来来来,不用客气,喜欢什么尽管吃。"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明若只觉得肠子又开始蠕动起来。这里什么都没以前好,就这美食显然比现代要多得多,在凤阳那会儿,十天都吃不到一个相同的菜,自然这还不算稀奇,稀奇的是--居然没一个菜是不好吃的!
"嗯。"其实凤莜一点都不饿,但看着明若吃,纤长的手指还是动了动,拾起筷子默默地扒起饭来。
见对面的人一副童养媳的模样,大快朵颐的明若禁不住绞眉:"你只吃饭不吃菜不会长胖哦!"放下筷子,明若冷冷地警告。
"啪嗒!"凤莜听了不由害怕地抬头,正看见明若冷冷地注视着自己,心里顿时没了主张,连筷子也掉到了地上,正想跪下来磕头,却见刚才严肃得很的人扑地一笑--
"傻瓜……骗你的啦。"明若眨眨眼,一边热心地用筷子扯了一块鸡腿往凤莜的碗中一放,顺便再夹了些素菜,"不过多吃一点总是不错的。"
凤莜呆呆地看着碗中那些粗食……没错,对前些日子的自己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粗食--以前在宫里那段日子,哪天自己的桌上不是摆满了几十道菜?和离王一起用膳的时候,几百道菜的排场也有过多次,比起那些山珍海味,眼前这些说简陋一点都不过分。
可当初为了保持窈窕的身段,有很多东西凤莜都是不肯吃的,比若说眼前的鸡腿……凤莜就从来不肯吃。现在,瞧着碗中那块热腾腾的鸡腿,凤莜只觉得胸口一热,漂亮的眼睛漫上了一层薄雾,泪水再也克制不住地涌了出来,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打在了精致的桌布上。
"没事了,哭过就没事了。"见凤莜越哭越凶,明若隔着位子拉住他的手,却被凤莜给反拽住,越拽越紧。
"一时半刻也没准备,今晚这里就让给你睡啦--我委屈一点睡书房就好啦。"明若拍了拍床铺,"这床被褥我已经叫人换过了,新的哦!"
凤莜显然没有料到这样的安排,对着这床,一言不发。
"怎么了?不满意吗?"见他刚才好不容易才松弛下来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明若忍不住紧张道,"要不我再让人添点东西?"
凤莜听了,却仍是摇头。
"那你……"
"将军是……"许久,像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般,凤莜才用细如蚊蚁的声音问道,"将军是嫌莜儿脏吗?"
"怎么会?我是嫌自己脏啦,"明若搔搔头不好意思道,"我睡觉有时会流口水啦,哈哈……"
听明若这么说,凤莜却仍旧是沮丧地低下头,沉默了好久。
"你……你怎么啦?"见那小家伙又好久都没有出声,头垂在那里也瞧不见表情,明若只能蹲下身子看个究竟--却发觉那乌黑的发丝下面,刚止住的泪水又决了堤,这下明若急了,"你,你怎么又哭啦?刚才不是已经好了吗?"
凤莜像没有听到般,不仅没有回答,反而哭得更凶了,最后干脆跪倒在了地上。
"小莜你怎么啦?"见他像闷葫芦般只顾着自己哭,明若在一边只能干跺脚,声音也结巴了起来,"告诉我啊……"
"将军不要莜儿吗?"突然,怯怯地,凤莜却问了这么一句。
"怎么会?我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明若说的倒是大实话。
"真的?"这句凤莜似乎听进去了,抬起小手猛擦起眼睛,连语气也激动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明若一边说,一边学着长辈们关照晚辈时常用的动作,把两只手按在凤莜肩上轻拍了两下。谁知接下去的事情却让她觉得毛骨悚然起来--那凤莜居然颤颤悠悠地爬过来解起自己的衣服!
"小,小莜……你做什么?"虽然自己一直是男装打扮,又把凤莜当做是弟弟,但明若毕竟是个女的,看到一个男子为自己解衣,自然吓了一大跳--马上往后挪了些距离!不料凤莜居然锲而不舍,立马又爬了过来,而且动作也从解扣子升级到毛手毛脚--居……居然连小嘴也凑了过来!
这可把明若吓得不轻,马上用力将他推开一些距离:"别,别碰我!"
凤莜听了这句却是一吓,随即又哭了起来,两只手也是死死抓着明若的腰不放:"将军……求你……求你让莜儿来伺侯你……"一边说,凤莜一边什么也不顾地隔着衣服就一路从腰那里吻了下去,一边吻一边哭,一边哭一边求,"求将军……求求将军……"
"小莜!别这样!"明若这边脸也是涨得通红,只差没砸个鸡蛋扔脸上看看能不能烧熟,脑中一片空白,情急之下只想马上逃出这屋子。用力一推把凤莜推出一丈之外,撒开两脚就往屋外跑。
"呼呼……"冲到院外,明若还是不放心地往来路看了看,"吓死我了!差点……"晚节不保!明若一边喘着气,一边不由暗叹……
还是到处走走,等到天亮再回去吧?主意一定,明若不禁顺着门廊走了起来。
夜晚的行宫和白日是两种感觉,清冷中却透着威严,虽然没有凤阳离宫的气势,却也让人兴叹。明若一边走,一边感叹古代建筑设计师的巧夺天工:现代的建筑虽然也不错,却少了几分精致,也少了那种古朴和清韵。
长长的廊道没有一个人,只偶尔走过守夜的士兵,见到明若先是戒备,待看清了脸后就急忙恭敬地行礼。明若摆摆手,让他们先走。说来自从到了这里,自己还没像现在这样独自夜游过呢。
心空下来的时候,脑子也不由空了出来,总会想到一些平日没时间想的事情,还有……想到一些平日一直让自己不要去想的人。
那张冷然的俊脸又浮上了心头,不禁一阵酸苦,那两个字压在心头,想说出来,到了喉头,却哽住了……
清冷的月光洒在湖面,朦胧的水气泛起了白雾,看得明若有些出神。
无双啊无双……你,过得好吗?
是否已经睡了?还是和我一样看着这水中的月亮……看得见,却摸不着。
想得正入神,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扑通"一声,一听便是落水的声音。
明若眼睛一跳,急忙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由于行宫沿着河岸而建,晚上每隔几丈便会安上一个火把,视野十分清晰,所以顺着那方向望去,一个白影便立即映入了眼帘,定神一看却是一惊--坏了!
自己真是糊涂,怎么一犯傻留那小家伙一人在房里?!
情急之下,明若也忘了求救,只知道一路沿着湖岸往那里猛冲,一边心急地看着那白色的身影也不挣扎,就这么渐渐沉了下去。
凤莜似乎是看到了自己,因为那张绝世的小脸看到自己的时候凄然一笑,瞅得明若心一揪。
"啊"的一声,明若只觉脚底一滑,自己也翻进了湖里--这才想到,自己也不会游水!
越是心慌,手脚越是不听使唤,口一张,水就直接灌了进来。
呛得明若不久便失去了知觉……
"咳咳!"睁开眼睛的时候,明若以为自己到了天堂--那担心地看着自己的人不是凤莜吗?不过一阵猛咳拉回了明若些许的意识,周围的景物也是熟悉得很,再看看凤莜,此时整个落水狗一只--不过自己估计也好不了多少。
"你救我上来?"等气顺了,明若扫了眼周围,看看四周无人,估计除了他没别人了。
凤莜原是焦急地看着她,但等明若真的起来,却又受惊般的把头低了下来,原本一直拉着明若的手也触电般缩了回去。听明若问话也不敢抬起来,只是木然地点了点头。
"知道……"问这话的时候明若有些害羞,但看着已经松开的绑胸带和自己微微有些突起的胸部,还是忍不住道,"我是女的了?"
被这么一问,凤莜脸颊也是红红的,好久才垂眼默默地点了几下头。
"你……"见凤莜这样子,明若不由得心酸,再想起自己逃出房门前的场景,五味掺杂,许久才转开头生硬道,"这么小年纪,何必如此轻贱自己?成天只想,想着……那些事情!"
那纤瘦的身子听了却是有些颤抖,凤莜凄然抬头,视线还没触及明若的眼睛便低了下去,像一座破损的雕像一般。仿佛隔了一个世纪,那妙人儿才挽起一道笑容,却毫无生气:"莜儿本来就是个贱种,除了这身子……莜儿想不出还有什么能报答将军。莜儿知道自己很脏,莜儿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将军……"说完,凤莜把头埋到膝盖上,整个人也蜷缩了起来,"可是除了这个,莜儿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了……"
凤莜越说越是丧气,在明若的眼里,仿佛整个人都透明了起来,毫无生气。
"不脏的。"伸手握住凤莜垂在地上的手,明若轻声道,"以后有明若在,不会再有人来欺负你了。"
"王爷不好了!王爷不好了!"那太监见到安王,也顾不上什么礼仪,立即大喊了起来,"王爷,不好了!"
"什么事?"在礼节上,风冥之虽不若风冥司那么讲究,但见到如此状况,也有些看不太惯,用风冥司一句很经典的话概括就是--若是小事,那没有必要急成这样;若是大事,那越要心平气和才对。
"王,王爷!"好容易,那太监终于到了风冥之面前,那最后几步简直是爬着过来,一边说,那人一边发着抖,"山……山神发怒了……"
"什么?"风冥之似是没有听清意思,刚要发问,却只觉脚下隐隐有些抖动,耳边也传来轰隆的一声,再抬头循声望去,只看到东南边的山顶正不断地冒出浓烟。从没见过如此景象,安王不禁也愣住了。
"不会吧?"明若此时前来,本是质问风冥之为何提前让启枫师傅回去,可当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是一愣:"火山爆发了?!"
"你知道?"听明若的口气。
"嗯。"明若点点头:"别担心,离那么远应该是没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不过刚才抬头的那刻的确是把她吓到了,直到现在说话,明若还是抚着胸口,心有余悸……记得电视里看到的火山爆发的景象不就是一个摄影师在旁边一座山脚拍的?这里隔了这么多山那么多湖该是波及不到吧?
风冥之听了明若的话转头,不由挑眉看着明若,却随即还是被那座山吸引了,怔怔地看着那从没见过的景象。
不过也正如明若所料,众目睽睽之下,那火山虽然毫不客气地发怒了几天,但却没有丝毫影响行宫的秩序--真正碰到问题,却是在五日之后。
"你说什么?"听到探子的回报,风冥司很难得地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路被封死了?"
"没错。"黑衣男子曾经报告过无数次消息,这次却是最凝重,"往外的路全被封死了!奴才算过,就是动用所有人马,把路开出来,至少需要六十天。"
"这里的储粮有多少?"听黑衣人这么说,风冥司马上想到了重点,扶着龙椅的把手缓缓坐了下来:"撇去那些没有用处的人。"
黑衣人沉默起来,似乎在心底作着算数,不久便抬头肯定道:"四十日。"
"动员宫中所有的侍卫,包括太监一起去把路给拓出来,把情况告诉阿之,让他也过去帮忙,立刻!"
"是。"黑衣男子俯首,正要告退,却想到另一件事,不禁迟疑道:"那……其他人呢?"
轻敲着手中的翡翠玉杯,风冥司冲着属下冷冷斜睨了一眼,黑衣男子不由一怔--离王和安王都是当年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的华贵妃所生,华贵妃以一双美眸和如雪般白皙的肌肤闻名于世,当年两位小皇子诞生时,便有人叹此二子较其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不出十岁已经生得出了名的英俊……可不知为何,随着两位小皇子渐渐长大,相貌也愈发俊美的同时,周围人却越鲜少挂心那两人的相貌--离王的眼神太过于阴冷;而安王的双手,又太过于血腥!
就如此时,对着的那双连画匠都自愧描不出神韵的黑眸,黑衣男子却无法正视。
"没有用的人自然尽快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不然……"轻抿口茶,感觉缺了些什么味道,"就是拖累了。"
"那宫中的宫女就……"
"不止宫女。"风冥司打断黑衣人的话,"除了有劳动能力的,其余的都杀了--包括四品以下的官员,还有生了病的和走不动路的。"
"是。"正要走出殿门时,黑衣男子却又突然想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