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世面的人。 玉川书屋“老板此番来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这里的一切我都很满意,继续这样经营就好。过几天我会带人来,只要照我的吩咐办就好。”
“明白,老板,一定让你满意。”
柳岩相信,被暗五选中的人一定不会差,也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看过店里的情况,她来到了和暗五约定的旅店,可是暗五到晚上也没有出现。难道事情比想象中棘手吗?
直到第二天早上,暗五也没有来和她会和。柳岩只好给掌柜留了张字条,让掌柜在有人寻她是交给那人,之后就赶回都城去了。她这一去一回已有三天时间,小年和芷云都会很担心吧。
第二天傍晚,柳岩终于赶回了君府。芷云一看到她立刻就扑了上去,“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芷云可想你了。”
柳岩摸摸他的头,“姐姐也想你。”君流年站在芷云身后,眼睛里似有闪烁的泪光。她开玩笑道,“怎么弄的和劫后余生似的,我只是出去办点事情。路途远了点,所以才回来晚了些。”
君流年听了她的话,反而微怒,“净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劫后余生,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
柳岩忙笑着陪不是,“是是是,为妻说错话了,童言无忌啊!”说着打了下自己的嘴。
君流年终于被她逗乐了,嘀咕了一句,都多大了,还童言呢。悲伤的气氛终于得以缓和,柳岩松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的男子真是不好答对,太多愁善感了。
晚饭后,柳岩和芷云聊了会天,见他困了,就送他回房睡觉,好不容易哄睡着,终于有时间和她家的小男人卿卿我我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还好吧?”柳岩感叹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问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可就是忍不住这样说,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语言能表达她心中无限的担忧和牵挂。
“一点也不好。”君流年嘟着嘴道。
“难道唐宁又来君府了吗?”柳岩立即进入高级备战状态。梅林事件之后,她仔细思索过,那几个劫匪应该是唐宁的帮凶。那时即使自己不出现,她们也并没有伤害君流年的意思。那么唐宁急于上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她那么迫切想要得到君流年的青睐,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柳岩对于唐宁这个人是一点好感也没有,绝不仅仅因为两人是情敌的关系。那个女人身上萦绕着一股戾气,把功利权势看得太重。
“没有,你不相信我吗?我都???”君流年红着脸,“我怎么可能再见她呢?”
柳岩安慰的吻了吻他的额头,“我当然相信小年,我只是怕她伤害你。”
“除了你,现在没人能伤害我。”君流年轻声说,“这几天,我一直在担心你,怎么可能会好。你答应过我的,这辈子都不会放开我的手。”
君流年低着头,露出白皙的颈。让柳岩想起了一首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君流年见柳岩久久没有回应,他抬起头,对上了柳岩发亮的眼睛。“岩???”
柳岩一脸贼笑,凑上前去,“有生之年,绝不会。那么小年是不是应该把一切都交给我呢?”轻轻的含住了君流年的耳垂。
君流年瘫软在她怀里点了点头,“你这一辈子只能爱我一个人,我不会像别的男子一样和别人共享一个妻主的。如果你违背了我们的誓言,我就???我就???”
柳岩低笑出声,连威胁都不会呢,自己真是爱惨了他。“不会有这一天的,哪怕全世界都反对,我也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只要你还爱我。”
桌上的蜡烛燃尽了它最后的一缕光,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斑驳的月光洒进来。夜晚如此安静,能听清彼此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能感受到对方渐高的体温。当他们正要坦诚相对之时,嗖的一声划过,打破了这份旖旎。
一个飞镖正好钉在了床柱上。柳岩披了件衣服起身,这枚飞镖她很熟悉,是轩辕锦暗卫使用的样式,可这大晚上的找她是有什么事呢?她取下飞镖,上书快来茶楼四个字。这是墨凌的笔迹,她熟悉得很。
柳岩不住的抱怨,恨不得掐死轩辕锦,她怎么总是破坏自己的好事,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的了。不过抱怨归抱怨,字条上字迹缭乱,一定是出了大事。况且自上次和暗五分开后,就没有得到她的讯息,会不会遇到什么不测了。
飞镖钉在床柱的嗡嗡声吓到了君流年,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就见柳岩在穿衣服。他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要出去吗?”
柳岩回身紧紧的抱住他,心里又把轩辕锦骂了上万次,她就不能选择点正常的传递信息的方式,把她的宝贝吓坏了一定和她没完。她轻轻的抚着他的背,让他安心下来。“没事,别怕。是我的
一个朋友有急事,我去看看。”
“哪有朋友这样的?岩,你在骗我对不对,你说过不会骗我的,我不让你去。一定是很危险的事情,我不让你去。”君流年的声音里带了哭腔,收紧了手臂,柳岩觉得自己都喘不上气来了。
“真的不会有事的,我怎么可能扔下小年一个人呢?”柳岩悄悄的点了君流年的睡|岤。她轻抚君流年的脸,好好睡一觉吧,明早你一睁开眼,我就会回到你身边。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轩辕锦的秘密基地,墨凌早已一脸焦急的等着她。“你终于来了。”拉着她就往密室的深处走去。
轩辕锦和白沫然坐在桌旁,一脸严肃。柳岩抱怨的话在见了她们二人那张阴沉的脸后,悉数吞回了肚里。
“出了什么事?”
轩辕锦指指屏风后,“过去看看吧!”
刚接近屏风,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屏风后的床上躺着两个满身是血的人,柳岩走近一看,是暗五和一个陌生的女子。两人面色发黑,奄奄一息。第一次闻到如此浓重的血腥味,她忍不住趴在痰盂旁呕出来。
白沫然端了杯水给她,柳岩漱了漱口,将水喝下,胃里翻涌的感觉才好一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和暗五才分开一天,怎么就弄成了这副摸样?”
“听了你的话,暗五就给我送了信。我命暗五立刻去京郊守卫军的军营去营救将军。今晚,她抱着将军赶到这里时就是这个样子了。”
“那个陌生女子就是兵部尚书的嫡女?”
“恩。”
柳岩把过脉,肯定的说,“她们中毒了。”
“中毒了?”墨凌惊呼,“除了脸色发黑之外,并没有其他的症状,能确定她中的是什么毒吗?”
柳岩又仔细瞧了一阵,她可以肯定她们中的毒是噬魂。但她现在还不能说,这种毒已经失传很久了,除了《毒经》,已经没有任何地方有此毒药的记载了,下毒的是什么人呢?
“我们一定得把将军救活,唐宁已经把这个罪名算到了我的头上,得把她救活,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轩辕锦叹了口气,只是一时疏忽,就被人钻了空子。如果不是柳岩及时告知,恐怕命没了才会察觉。
“我尽力吧!”柳岩越来越觉得这个唐宁太恐怖了,现在就算是为了君流年,她也不能置之不理了。
赴怜惜约
“她们中的是什么毒?为什么我在医书里从未见过?”墨凌很疑惑,从小到大,她看过的医书数不胜数,可这般怪异的脉象她却从未见过。
柳岩心想,这毒寻常人都不会见过。所谓噬魂,顾名思义,就是能吸走中毒者的灵魂。中毒之人三天之后醒来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会是她的主人,唯命是从。而且此毒非常歹毒,中毒之人在半年之内任何人都不会看出任何异常,一旦过了半年之期,就会脑浆迸裂而亡。
当然,柳岩是不会将这些情况告诉她们的,只会引来她们无谓的揣度。她也无法解释自己是从什么地方了解这么多的。
柳岩按照《毒经》里的记载写了药方,嘱咐她们,“解药必须在三天之内服下,在此期间,尽量不要让旁人接触她们。”虽然书中说是三天之后才会苏醒,可一旦时间提前,被有心之人利用就不好了。
“另外,这期间一定会有很多人在寻找她们,皇女一定加强戒备。”这里是密室,柳岩无法知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她应该要赶回去了。“我走了,有事联系我。”她走到门边,回头注视着轩辕锦,“我希望皇女召我来的时候,可以避开小年。”
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柳岩耳边传来了墨凌嘲讽的声音,“还真成了夫管严啦!”
君流年睁开眼睛就看到侧倒在自己身边的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些许羞赧,“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很早就回来了,我说过,小年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我。 ”柳岩笑了,眼神温柔的能挤出水来。
君流年忽然间想起了那个飞镖,“到底是什么朋友,要做什么?”一副你不告知我不罢休的样子。
“是墨家医馆的墨凌,她那有个棘手的病人,有生命危险,所以才急着叫我去看一看。”
“墨家是整个东阳国的杏林翘楚,有什么病治不好,怎么还会找上你?”君流年一脸的不相信。
柳岩装作生气的样子,“怎么不相信你妻主的医术吗?你头痛的顽疾不也是太医院没办法,我治好的吗?”
君流年见柳岩有些不高兴,忙解释,“不是的,只是???,你那么晚出去,我担心你出事。”
柳岩微笑,“好了,逗你的。我的小懒猪,起床了。”拿起浸了水的帕子给君流年擦起脸来。君流年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见她坚持,也就配合了。之后柳岩拿了衣服给他穿好,最后跪在床边,为他穿了鞋。
君流年心里被幸福装得满满的,整个东阳国,不,应该是整个大陆,没有任何一个妻主会如此待自己的夫郎。他弯着嘴角,目中含笑。
“今天我要去巡视店铺,你和我一起,好不好?”
“好。”她终于成了君流年名正言顺的妻主,这意味着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将会一起携手走过。也许她梦想中的生活永远也不会有,但是有最爱的人在身边,才是她最想过的日子。从今以后,君流年在哪里,她柳岩的家就在哪里。
两人上了马车,向着聚仙楼的方向驶去。“怎么去聚仙楼呢?今天不是应该巡视布庄吗?”君流年询问君武。
“少爷,今天是十五,各个掌柜汇报的日子。”
十五?柳岩想到前些日子醉红楼的怜惜公子给了她一张请柬,邀请她参加醉红楼的聚会,她是务必要赴约的,夏爹爹的遗物还在那个怜惜公子的手里。头疼,该怎么和小年解释呢?
君府的各个掌柜见自家少爷和一个相貌普通的女子一起进门很是诧异,她们中大多没有见过君府这个入赘的妻主。君流年注意到她们的疑惑,解释道,“这是我的妻主,柳岩,以后就是君府的少夫人了。”
话音刚落,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陌生的女子身上,都在打量,此女子何德何能,竟能让她们的大少爷亲口承认是自己的妻主。柳岩对于审视自己的目光没有反感,但着实有些不自在。她扯了扯嘴角,客气道“各位掌柜,久仰。”
君流年轻咳一声,唤回了众人的注意力。“开始汇报吧!”
柳岩对于一群人大段大段的念会计数据提不起兴趣,她一直在思索,怜惜公子到底有什么目的。无论是以前的柳岩还是现在的柳岩,都不清楚夏爹爹的事情,所以她不知道怜惜公子对于她而言是战友还是敌人。芷云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下午回府,她去找芷云聊了会天。“姐姐病好之后,很多爹爹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其实柳岩没报什么希望,夏爹爹死的时候,芷云还很小,能记得什么呢?
“在我的记忆里,爹爹一直都不开心,他经常望着一块玉佩发呆。记得娘有一次来雪园发现了,很生气,对爹爹说,‘你看也没用,你已经嫁给我了,她不会回来找你的。’然后爹爹把娘赶了出去,哭了一整个晚上。”
芷云蹙了眉心,“其他的事情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姐姐,我看过爹爹的遗物,那块玉佩不见了呢?”
柳岩有些尴尬,总不能告诉弟弟是她拿去当了。听芷云的话,那块玉佩应该是夏爹爹出嫁之前,一个女子送的。怜惜公子看到那块玉佩如此熟稔的表情,他一定和那个女子有关系,算年龄,很可能是她的儿子。
那么那个女子还在世上吗?也许她只是想找出夏爹爹,亲自道个歉而已,毕竟当年是她负了他。想明白,柳岩就释然了,她也不必把今晚的邀请看成是鸿门宴了。
和君流年吃过晚饭,柳岩坦白了她之后的去向,“我一会要去醉红楼,今天是醉红楼一月一次的盛会。”
对于醉红楼的盛会,君流年是有耳闻的,据说场面火爆,一票难求。“你有请柬?”
“恩,醉红楼的怜惜公子给的。”
“怜惜公子?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你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君流年很理智,他相信柳岩不是寻花问柳之人。以怜惜公子在外的名声,任何一个女子都会掷千金之位博他一笑。而柳岩,在京城还未有什么名气,值得怜惜公子青睐。
“我之前当过一块爹爹的玉佩,不料落到了怜惜公子的手里,我需要重新拿回爹爹的遗物。”
君流年微愠,“君府拿不出那些钱给你吗?竟然要你去当爹爹的遗物,你从未把君府当成自己的家吧。”
柳岩无言以对,以前她确实从未把君府当过家,她的自尊不允许自己向君府低头。她不想动君府的一针一线,这样一走了之后也会了无牵挂。“别生气,之前我确实有不想欠君府任何东西的想法。但现在,小年是我的夫郎,君府就是我的家。”
“你非要亲自去吗?找人去赎回来就好了。”
“不是钱的问题,那块玉佩的主人似乎是父亲的故人,试想怜惜公子怎么可能在乎一块玉佩那一点点的价值呢?”
“那你要快些回来。”君流年小声说,“我会一直等到你回来的。”
“一定。”
怜惜公子看着茶杯,狡黠一笑。灵儿却有些担忧,“公子,你真的要用媚药吗?”
“她是个用毒高手,我平时使用的那么隐秘的香炉,上次她一进门就发现了。一般的迷|药一定会被她发觉,而这种媚药,无色无香,和任何东西都没有反应,她应该察觉不到。”
“可是公子为了看她身上的图案就献身吗?”灵儿很是不满。
怜惜敲了他一个爆栗,“当然不会,如果她有那个图案,那她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是我未来的妻主,谈不上什么献身。如果她没有,醉红楼这么多小倌,需要公子我亲自出马吗?”
灵儿听完促狭一笑,“看来公子是希望她是我们找的人喽?”
怜惜含笑不语。他执掌醉红楼,阅人无数,却很少有人能入他的眼。而这个看似平淡无奇的女子,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抹痕迹。
柳岩在醉红楼门口遇见了轩辕锦三人,墨凌见到她就上前打趣道,“呦,夫管严也能来这种声色场所吗?”
柳岩笑笑不与她理论,“暗五她们如何了?”
“吃了你给的解药,面色和脉象已经正常了,可是还没有醒。”白沫然答道。
“那就好,个人体质不同,不过应该不久就会苏醒,不必担心了。”
“不过如此多事之秋,来参加这种聚会着实不妥。我劝过她们,可是她们非要前往。”白沫然颇有些无奈。
柳岩安慰道,“不会有问题的。”她就是觉得今天的邀约只关乎那块玉佩,没有其他。
四人坐在怜惜预留给她们的雅座,欣赏歌舞。歌甜舞美,不可否认,可是看惯了现代的大型歌舞和形形□的剧种,柳岩对古代的表演实在没什么兴趣,昏昏欲睡。
她坐在桌旁做小鸡啄米状,这时楼下爆发的巨大掌声和喝彩声惊醒了她。柳岩向舞台望去,原来是怜惜公子出场了。他今天一身红色纱衣,姣好的身形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所有的看客都呆住了。
真是妖孽,柳岩腹诽。她都怕观众的口水淹了醉红楼,她还没有学会游泳呢。如丝缎般的长发用一根红色的丝带松松的绑着,随着他的每一次旋转而飞舞。
他一个转身,柳岩觉得他的目光在直视自己的方位。她还没有明白那眼神的意味,他已移向别处。
一曲舞结束了很久,众人才从刚刚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再望向舞台,仙子早已没了踪影。却仍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意犹未尽的叹息声。
“哇,真是太棒了。”墨凌赞叹,连一贯淡然的白沫然脸上都有激动之色。“如此男子,世间女子谁敢染指啊!”轩辕锦也不禁感慨。
灵儿敲门而入,“我家公子请你们去楼上小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