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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赋 完结第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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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尽管端上吧。 玉川书屋”刘彻说道。

“好的,马上就送来。”

“等等,刚才那歌是上首席那个姑娘唱的?”刘彻指指正端坐在店内上首的一个女子,此时,她正轻抚古筝,声声清亮。

“正是正是。”小二连连弯腰称是。

“词倒是好词啊。”

“这可是东方先生作的啊。”

“你说什么?”我眼珠子都亮了,东方?难道是东方朔吗?

此时也没顾什么君臣之礼,一把抓住小二的胳膊,“你是说东方朔?”

“是,是啊。”小二大概被我的突袭吓倒了,舌头开始打结。

东方朔,东方朔,总算把你给找着了。“他在哪里?”丝毫不理会身边几个人奇怪的看着我,大概真的很失态吧。

“谁在找我啊?”我抬头,一个年轻男子从门外走入,他一身水绿色的长衫,腰间系着一条琥珀色的护带,略微白皙的脸上两道浓眉缓和了身上浓重的书卷气,眉眼间释放着智慧的光芒,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就是东方朔了啊,我不禁立起身,“你是东方朔?”

“正是在下。不知找在下所谓何事。”

我不禁讪讪,“只是听到先生的写的词,有几分感触,想和先生谈诗论赋罢了。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哈哈,谈诗论赋?能和我东方朔谈诗论赋的天下间也没有几人,不知这位老先生有何能耐和我谈论这清雅之事?”东方朔背着手高声说着,一副不羁的样子,整个饭庄的人此时都朝这边瞧过来,这下可丢脸了。往刘彻那边瞧过,他略带些不悦,不过看戏的成分比较大。

“那东方先生要如何考证在下的能耐呢?”我面上虽带着笑,可心里却骂了他九九八十一次,讨厌的东方朔,怎么着我也是个丞相啊。

“若先生能即兴作诗,每句诗中带上从一至三的数字,在下会考虑一下您是否有这个资格。”东方朔面带笑容,自顾自的坐下,随手拿起盛酒的木勺,舀了一盏酒,末了还来一句,“诸位不介意吧。”

刘彻一副事不关己的笑着,“请便。”

好个东方朔,也太自大了,要不是我想让你帮我分担一下朝上那些烦人的事务,我才……,不过还好,以前背了那么多唐诗宋词,现在也该派上点儿用场了。

一,一,有了,我轻轻一咳,也学古人摇头晃脑的踱着步子,“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好。”韩鄢拍手叫道。

旁桌已有几位书生样的食客轻轻议论道,“好诗,好句,才三句就把梅雨季节草长絮飞的情景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好。”

我瞟了一眼东方朔,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这句可是贺铸的成名之句,我就不信没把你震住。

谁知他来了一句,“继续啊。”

“远上寒山兮,石径斜。白云生处兮,有人家。而吾停车兮,坐爱枫林晚,霜叶霏霏兮,红于二月花。”杜牧大人不要怪我乱改你的诗。

三简单,我也懒得看东方朔了,接着吟道,“举杯邀明月兮,对影成三人。”

“好。”东方朔长身立起,“天下间,又多了一人让在下佩服”他朝我躬身作了个揖,“方才的不敬,还望先生不要与晚生计较。”

我瞟了他一眼,我还没背完呢,“长安古道马迟迟,高柳乱蝉嘶。夕阳岛外,秋风原上,目断四天垂。”

“咳咳。”刘彻轻轻咳嗽,想是要我打住了。

算了,见好就收,我便冲东方朔回了礼,“老夫现丑了。”

第八章

我刚刚坐下,东方朔便问道,“先生如此好才情,在下可否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虽然还有点生气他刚才的狂妄,可想想,象这种天才,总会有点恃才傲物的癖性,何况此刻对我又必恭必敬,日后我还得倚靠他帮忙,才立马换上一脸的笑容,应该够慈祥吧,“老夫姓甚名谁倒不打紧,只是想问一下东方先生,这么好的学问,应该报效国家,为何要埋没在市井之中呢?”

“先生怎么就能单凭几句闲诗,便对在下有如此的评价?”东方朔淡然的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先生难道不知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吗?”我朝刘彻那方看了一眼,他一言不发,只是向面前的小菜发起一轮一轮的进攻,完全没有要出言的意思,面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他到底是赞成我现下的举动,还是以静默表示不满,实在不清楚。

正在我暗自揣度刘彻的心思时,张骞插道,“先生方才说的可真是形象。虽然从管中只能看到豹的一块斑点,可已能猜到豹的雄健与不凡了。”

原来这句话现在还没出现,抱歉再次侵权。

“纵是我有渊博的学问,也未必能得善用。”东方朔笑道。

“哦?”刘彻住了筷子,斜着眉眼朝东方朔忘却。

“当今天子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而已,能否有作为,还是未知数。”东方朔继续说着。

我轻轻咳嗽,示意他停下,这人,怎么这么狂妄,就算皇上不在,也不应该这样评头论足啊。

可我的暗示他大概完全没有领会,依然自顾自的说着,“良驹也需要伯乐。若没有善用的明主,着闲云野鹤的日子倒也来的安逸。”

而刘彻,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他忽然立起身来,朗声说道,“朕,大汉天子,刘彻,誓要做一名大有为的国君,定要开创我大汉的新局面。望,天下有识之士,皆归于我大汉,助朕实现旷世之霸业。”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似是对天下人的招告,也似是对自己的誓言。

我绝没有想到刘彻会来这一招,整个饭庄立时鸦雀无声,刘彻方才的一字一句仿佛还在梁柱间缠绕。望着众人瞪大眼珠望着眼前这位英姿勃发的少年,满眼的自信和憧憬,让人都感到奋斗的力量和欲望。我应该是最早缓过神来的人,拍拍身旁的韩鄢,“立即去北营调士兵过来护驾。还有,让外面的便衣卫士立刻集中将饭庄围住,不要让其他的闲人进来了。”韩鄢这才起身,朝刘彻行了个礼,便匆匆出去了。

“不知东方先生,是否满意您的国君?”

东方朔起身,随后跪倒在地,“臣,愿为大汉朝鞠躬尽瘁。”

我听到他用的是臣,心才放下,不过这个东方朔,这么快,就自己给自己封官加爵了。这人,不禁摇摇头,强忍着没有笑出来。

刘彻俯身,将东方朔扶起。从此,刘彻身旁便多了一个谋士,一个智多星,我是否就可以退出这个历史舞台了。想到离建元元年还有一年的时间。好像史书上说卫绾便是在建元元年告老还乡的,到时候,便可以离开这个钩心斗角的是非之地,过一些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可我,真的舍得离开吗,离开这个和郅一模一样的汉武大帝刘彻吗?

回宫的这一路,可真是威风八面啊。我来古代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么大的场面。皇家专用的马车由四匹高大的纯白色的马匹拉着,前后是浩浩荡荡的御林军,街道两侧是围观的老百姓,熙熙攘攘,占满了整条街。我被刘彻硬是拉进了马车,虽然御夫驾车的技术应该无可挑剔,可我竟然晕车。看来现代的毛病仍然带到古代。

每次晕车的时候,郅都会把用栀子花做的干花袋放到的我的鼻前,也不知为何,闻着那淡淡的香味,竟可以解除晕车的不适。

可现在,郅,你在哪里,栀子花袋,又在哪里。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老师,你不舒服吗?”刘彻似乎觉察出我的异样。

我摇摇头,必恭必敬的回到,“回陛下,臣可能是有些累了。”

刘彻正对上我的眼,“老师,我早已把您当作我的亲人了,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您就不用这么多礼数。您这样,我觉得您是在疏远我。”

我看着面前这位年轻的天子,有一丝的感动,他此时眼中闪动的光竟有些似曾相见,是郅的眼光吗?又在胡思乱想了。

可是,他竟用了“我”。

“是,卫绾知道了。”

“老师。”

我们对视了良久,是知己和信任的交流。

“对了,老师,那个东方朔,真的很有才华吗?”

我笑笑,“有了他,陛下的宏图大业就可以更顺利的进行了。陛下不相信吗?”

“老师物色的人,一定是对的。只是,朕,好奇罢了。明日,朕还是要好好的和他谈一下。”他还是有自己的主见的,不会随便的顺从我的决定。不过,这才是汉武帝,不是吗。

“老师觉得朕应该给他个什么官职。我看他心气甚高,给他的小官,他不好受。给他的官衔太高,老太太那里过不去,朝中不服气的也会起哄。”

“陛下的意思呢?”听他这么分析,应该心里已有打算,只是象征性的问问我罢了。我还是不要太过作主,今天,做的已经太过了。

“那就明天和东方朔谈完再说吧。”

第九章

刘彻和东方朔的这场谈话竟持续了一个上午,而我被命殿外候旨,只得傻傻的等在外面瞎转悠。终于看到宣室门吱哑一声开启,东方朔笑意盈盈的走出来,我忙迎上去,“怎么样东方先生?”

他笑笑指指里面,“陛下请丞相进去呢。在下先告退了。”

卖关子?算了,我甩甩衣袖,进了宣室。刘彻见我进来,立马起身,兴冲冲的走到我面前,“老师,那个东方朔可真合了朕的心,老师看人的眼光,学生佩服。”

我笑笑捋捋胡子,刘彻满意,我就得闲了,“不知陛下想要给个什么官位给他?”

“哈哈,老师门下的食客好像寥寥可数,学生想,不如让东方朔到您府中做个食客算了。”

“哦?这个,他愿意吗?”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这个人,闲散惯了,给他官位,一天到晚,三跪九叩,他也受不了。做老师的食客最好不过了。又可以让他学有所用,又随了他的心性,岂不最好?”

“陛下安排的正是。”这回惨了,他在我府中,那不是很容易穿帮?时刻都得小心着啊,唉,自作孽不可活。虽然知道我易容的家丁很少,又是心腹,可还是得比以前更加小心了。

“老师?老师?”

我慌忙抬头,“陛下,何事?”

“花酒为何物啊?”

“嗯?”我不禁笑出来,“陛下怎么打听起花酒来了。”

“那个东方朔说,官位金钱,他都不感兴趣,惟独对这花酒,情有独钟。”

“呵呵,”我干笑两声,这个东方朔,居然和皇上说这么污秽的事,还真是狷狂得很,什么都不怕。要是让窦太主知道了,还不以扰乱宫闱的罪名拿了他?

“老师?花酒到底为何物。”

“这个,老夫,也不甚了了。”

“可东方朔说,只要是皇宫之外的男人,都对此乐而不疲呢。”

“皇上真的要知道?”

刘彻竟露出阳光般的微笑,“彻儿,也想做一件平凡男人喜欢做的事。”

我不禁看的有些痴了,这才是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笑容啊,这才是一个少年的笑容啊,这个笑容,很久很久以前,也曾浮现在另一个少年的脸上。

“那么,以后有机会,臣就让皇上知道什么是花酒。”话说出口,随即就开始后悔,感情用事的毛病,还是改不了。

等到我回到府中,便看到哥哥在大厅瞎转,脑门上还渗着汗,“你可回了。”

“怎么了?”我纳闷道,又出什么了。

“到你房里去。”

合上门,哥哥迫不及待的说,“妹子,今天早上咱们府上就来了个叫东方朔的,说是什么御赐的食客。还一个劲的往府里搬东西,已经搬了大半天了,才刚搬完,又要我准备个独立的院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皇上有所察觉,派来的眼线啊?”

这个东方朔,还真是主动,这次还真是招了一身的麻烦,“哥,这个以后再跟你说,他现在人在哪里?”

“在偏厅。”

我心急火燎的赶到偏厅,人影没见着,却看见大包小包的东西摊满一地,打开一个包裹,书,另一个,还是书。

“想不到,当朝宰相也有偷看人私隐的兴趣。”我寻着人声,看着东方朔背着手,大摇大摆的从厅外走进。

“东方先生。”我拱拱手,“动作好快啊。”

“哈哈。叫先生太见外了,就叫我东方弟吧。”

这人,我的年纪都快做他爹了,他却大言不惭的让我做他哥,不可以常理来看这个人,放到现代去,也是怪人一个。

“如果东方先生不嫌弃,那以后,老夫,就以弟相称了。”我故意强调了一下“老夫”,可他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我的重音,反而自顾自的说起来。

“刚刚等卫大哥的时候,小弟在您府中溜了溜,顺便看看哪个小院适合我。”

我要大度,我要大度,我可是当朝的丞相,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忍。

换上笑脸,“不知东方弟看上了哪一个别院?”

“那个凝馥阁不错。”

我感觉自己快要爆发了,这个人,我强压住自己的音调,“这是小女的别院,虽然她去了远房亲戚家,但是,院子还是要为她留着的。”自从我假扮爹爹后,大哥便向外称我去了远房亲戚家,而我,则以思念女儿之名,时有留宿凝馥阁。想住我的地方,火大。我开始想自己能忍受这个人到什么时候。

“那,等您的女儿回来,小弟我一定会说服她的。”

汗涔涔,没办法,我不知道东方朔,除了学识过人,还这么的难缠,我真是佩服自己捡了个超级大麻烦回家。

“随便吧。”

吃过晚饭,正在大厅和哥哥喝着茶,门口值夜的王顺匆匆的跑过来,“丞相,门口有一位公子,说是和您约好了一起去见识,见识,”

我看见王顺吞吞吐吐,便催来,“这么心急火燎的跑来,这下又吞吞吐吐的了。说吧。”

“那位公子说和您约好去和花酒。”

王顺话才说完,几个立于一旁的丫鬟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她们大概很难想象一个平日忙于公务,不苟言笑的丞相,怎么会想到要去喝花酒了。

唉,我立起身,哥哥在一旁纳闷的看着我,我只有给了他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

正要动身,“卫大哥也有此种雅兴?怎么能拉下小弟?”

微笑,微笑,“东方弟,有兴趣和大哥一起?”

“荣幸之至。”

第十章

出了门口,便见刘彻长身而立,一身米黄曳地长袍,层层束起,长袍上印着些素雅的月牙花纹,少了些威严的气息。头发高高的束起,系着的黑纱头冠在下巴简洁的挽着节,月光下的双眼跳动着青春的火焰。黝黑的面庞上是浅浅的笑。

我顿顿了脚步,便迎上去,“陛,”

“在外面就叫我彘儿吧。”

彘?我竟忘了刘彻在被立为太子前,是叫刘彘的。彘,郅,呵,竟是如此巧合。可我的郅,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东方兄也在?正好,同去。同去。”

我看看一旁随行的韩鄢,他无奈的摇摇头。

东方朔真可算作熟门熟路,烟花之地像是他自己开的。一转眼,他便把我们带到聚烟楼的门口,三层的楼阁在汉代民间,已是少有的恢宏建筑。而其热闹程度,只可以用川流不息来形容,各式各样装束的人,当然,只包括男人,进进出出。进的,面上是无法掩饰的迫不及待,出的,是意犹未尽。唉,古往今来,人类的劣根性,是不会变的。

一个满脸涂满胭脂的中年妇女,一摇一摆的走到我们面前,一手搭上东方朔的肩膀,“东方先生,怎么多日不来了。我们这里的姑娘们,可等着盼着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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