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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赋 完结第16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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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想逃离伊稚邪的怀抱,却被他更紧的抱住,“怎么了,害羞了?我的王妃。 秋读阁手机版”

被他最后的一句话所震惊,木然的看着他,张着嘴,却嗫嚅的说不出话,他戏谑的用指尖滑过我濡湿的脸颊,忽然拦腰抱起我,大步走向他的坐骑,翻身上马,带着我,奔向营地。

脑子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了。直到被他抱入单于主帐中,整个人才醒转过来。

“放我下来。”

“你确定?”

“放开。”嫌恶的想要挣脱他,冷冷的说道。话音刚落,他猛然松手,整个人瞬间摔在地上,头重重的磕了一下,一阵的眩晕。我腾的爬起来,“伊稚邪,你——”

他故作无辜的笑着,“是你让我松手的。”

气愤的攥紧拳头,他全看在眼里,只是戏谑的笑,像是在看我一个人的表演。知道自己占不了上风,只有跺了跺脚,“我去干活了。”说完,拔腿就往外冲。可和他擦身而过的时候,手却被牢牢抓住,“谁说你可以走了,我的王妃。”

“你,”诧异的回过头,看到他那对蓝色的眸子,散着眩惑的光,黝黑的卷发,湿湿的散在额头,“我,我是奴隶。”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他一边歪着头慵懒的说着,一边用修长的指尖漫不经心的在我颈项间游走。

用力推开他的手,直直对上他的眼,“那是你的事,我不愿意。”

他忽然松开钳住我的那只手,面上没有一丝愠怒的神色,只是轻轻拍了拍手,“我伊稚邪就是喜欢驯服像你这种野马。很好。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愿意。”说完便冲着帐外大声喊道,“贝察尔,给我的王妃送件干净的衣服,还有,把脚镣打开。”

“是。”守在帐外的贝察尔大声应到。贝察尔是伊稚邪最信任的侍卫,一直和他形影不离,而现在,伊稚邪竟然要他保护我的安全。

看着伊稚邪踏出帐外,我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重重的跌坐在垫褥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头,一阵的晕。

单于帐营总共三层,独立于王庭部落的最中心。最外层连在一起,住着伊稚邪的贴身护卫。第二层共有四个帐房,一间是单的,两间闲置,其中一间被伊稚邪指给我住,而第四间,住着谁,却无从知晓,因为,帐房里的人,从来都不曾踏出半步,而我,也不至于无聊到去询问。最中央的那一间帐房,自然是单于主帐。

每日,只有夜里伊稚邪才会掀帘而入,第一句总是,“决定做我的王妃了吗?”每次,只会冷冷的回绝他。可他,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爽朗的一笑,“那我明晚再来,我的野马。”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行动不自由,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被贝察尔跟着,但是却方便我进行一项计划,逃跑,远远的逃走。

这段日子,唯一让我烦心的却是拉苏。因为上次输了,竟惹的他日日跑到我的帐房,要我教他武功。还有单,也跟着凑热闹,搅得我头晕晕。只能每日花大把的时间和他们在草原上厮混,直到东方揪着他们的衣领,才能拖着他俩回去读书。每次,他总是对我礼貌性的点头微笑,随后,便笑骂着拽着两个小破孩往他的帐房走去,留下我一人,伫立在空旷的草地上,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独自在风中嗟叹。

东方,只是陌生人了吗。

第八十四章

日子缓缓流逝,一晃半个月便过去了。

这日,我依然故意晃到马厩,身后的贝察尔一如既往,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张骞看到我,装作不小心撞了我一下,一个揉搓成团的碎布被塞在了我的手中。

回到住所,小心展开,里面裹着一粒小小的药丸。布条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小字,“已查到精钢粉所在,需伊稚邪的腰牌。如若无变,明日日落红树林相见。”

看完后,擦了打火石,将布条烧毁,把药丸轻轻置入案几上的酒坛里。随后静静的坐在软垫上,等着伊稚邪的到来。

夕阳西沉时,他终于如往日般走入。

“怎么样,决定做我的王妃了吗?”

我对这他嫣然一笑,“我尊贵的单于,请坐。”

他眸子里的诧异一闪而过,随后朗声一笑,“哈哈,我就喜欢爽快的女人。”

看着他坐在我对面,我拿起酒坛,给他满满的斟了一碗,他拿起酒盏,没有一丝迟疑,一饮而尽。不知是匈奴人天性就不会耍诈所以也不会提防他人,还是他太过自信,他竟毫无顾虑的喝干了我给他倒的酒。的确,我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监视着,如若不是张骞一直暗中给我联络支持,我们的计划也不可能顺利进行。而且,他也绝对不会想到,我,会易容。

静静的看着他,恼怒的瞪着我,蓝色的眸子闪着冰冷的气息,只是一瞬间,他口中嗫嚅着,连声音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抽出他的马刀,起身立在帐口,手中反握着刀,大声的喊着,“贝察尔,进来一下。”

“是。”帐外传来一声利落的回答。

我深吸一口气,双手高举着马刀,看见帐帘被掀开,立时用尽全力,用刀背狠命砍在贝察尔的颈项上,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旧患处一阵的疼,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才缓过来。迅速将贝察尔和伊稚邪身上的衣物褪下,穿好贝察尔的外衣,拿出在床垫下藏好的两张面具,带上其中的一张,把贝察尔绑了个严实,堵了嘴,才将伊稚邪的衣物和腰牌面具包好,便走出了帐房。

守在帐口的兵士诧异的看了看我,论身形,我和贝察尔差了一个头,或许守卫看出异样,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而天色也早已暗淡下来,因此,他们只是疑惑的互相对望,却也没有阻拦。

我拿着包裹,迅速向不远处的红树林走去。那里,张骞早已等候多时了。

“老师。”

我朝他一笑,把包袱丢给他,“一切顺利。快换上。”

他嘿嘿的笑两声,一边换衣服,一边说,“我拿干活的酬劳在集市和汉人换的药,还灵吧。”

“成,哼都没哼一声就倒了。”这个张骞,我做面具的材料也是他偷偷弄到再塞给我的,就这,便得意成这样。摇摇头,催促他,“快点,要是药效散了,咱们就跑不掉了。”

夜色笼罩了整片草原,两个人影从密密的红树林走出,朝王廷部落的一隅走去。

跟着张骞走到一个军帐前,两个守卫看到我们,恭敬的行了军礼。

张骞压低了嗓门,学着伊稚邪的声音说道,“派人把里面的两个箱子送到马厩.”说完,亮出了挂在腰间的令牌。

守卫也是一阵的疑惑,只是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他们对于单于,也是绝对的服从,当下,只是迟疑了片刻,便着人搬运木箱。

只是半盏茶的功夫,我便骑着我的黑风,和张骞在这了无人际的大草原上开始了千里逃离。二人三马,细碎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里,不断回响。

因为驼着精钢粉的箱子异常沉重,马匹不能快速前进。虽然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只希望被晚些发现。可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糟了,追兵。”不由促了几下马绳。另一只手牵着驼着箱子的马,加了力道,却怎么也快不起来。

“张骞,看来,精钢粉要舍弃了。”

“可是,老师。”张骞看来极不情愿。可他话音刚落,便听到身后凌厉的破箭之声,驼着箱子的马应声而倒。好准的箭,心中不觉暗自叫好。

“张骞,快跑。当心箭。”

没了箱子的负担,奔跑的速度立时加快,可身后如雨的箭密集而至,黑风身经百战,自然可以躲开,可张骞却叫苦不迭。

才跑了不一会,他的马便中了箭,伸手将张骞拽过来,二人一马,在这暗夜里,急速奔驰。起初黑风及不情愿张骞坐在它背上,不住的嘶叫,我抚着它的鬃毛,在它耳际细语,才安抚了它。它也像是同人性似的,知道情势迫人,越跑越快。黑风不愧是我的黑风,那些匈奴战马,都不及它的速度,渐渐被拉下。

回头望去,只有一人一马依旧死死咬住我们不放,他追不上,我们也甩不掉。可毕竟黑风载着两个人,短程还好,要长程的奔跑,它肯定受不了。到天蒙蒙亮的时候,黑风的速度已经明显减慢了,而身后那个追兵,依然不紧不慢的跟着,之间的距离也越拉越近,心中一阵的焦躁。

忽然,只听到嗖的一声,右肩一阵的刺痛。

“老师,你中箭了。”

好准的箭法。

心中知道,如果不舍弃一个,这次的逃跑计划,就全部失败了。俯身在黑风耳边轻声说,“带着你背上的人逃回长安去,不许耍脾气。”说完,听到黑风长嘶一声,我便从马背滑落,重重的跌落在草地上。

第八十五章

别了黑风,我坠落在草地上,看到黑风不舍的在原地踌躇了片刻,它背上的张骞一直无奈的叫着,“老师,老师。”

只是片刻,黑风便决然的向着前方奔去,向着前方遥远的长安城奔去,一路,悲戚的嘶叫。

别了,黑风。

仰天躺在地上,看着头顶稀薄的墨蓝色的天,远处,有一点亮光的地方,太阳正躲在那里的云层之后。

一直追赶着我们的人,骑着马缓缓踱到我身边,听到翻身下马的声音。懒得动弹,只是惬意的看着天,好久没这么惬意了。

然后,格拉的脸出现在我的头顶上方。

他俯下身子,疑惑的看着我的脸,“面具?”

我冲他一笑,点点头,“是。”然后随手揭开。他看到是我,竟错愕的向后栽倒坐在地上。我笑着爬起来,强忍着肩头的疼痛,向他伸出手将他拉起。

正要开口夸他的箭法高超,可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手捂着耳朵,“我听不到,什么都听不到,虽然我答应什么都听你的,但是我绝对不能放你。”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此时却像个小孩,不禁莞尔,拉着他的手,“我又没有要你放我,急什么。”

“真的?”他听到我的话,旋又笑起来,脸上如同雕刻般的轮廓却偏偏有这样纯净如孩童般的笑,让人怎能相信,他是叱咤沙场的战将,如果没有杀戮,没有战争,那该多好。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单于伤害你的。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

心中一凛,曾几何时,也有一个衣袂飘摇的男子,在长安阴冷的监牢里,对我说过,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保护,誓言,又有几人能够坚守,誓言,在时间面前,是如此的无力与脆弱。

他看着失神的我,以为我在怀疑,情急之下,一把拽过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我向尊贵的昆仑神起誓,我一定不会让单于伤害你的。”

就在此时被甩下的追兵,也陆续赶到,一些留下,一些继续往前追去。

格拉将我肩头的箭拔出,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疼得咬的唇都青紫了,额角布满了细细的冷汗,他才发觉,木讷的问了一声,“疼?”

踹了他一下,“你试试。”

他挠挠后脑勺,“我真不知道是你。只是奉单于之命追拿叛敌而已。我怎么知道,你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单于下手。”

“我胆子有多大,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他干笑两声,“你要是男的,我就拜你做兄弟。”

白了他一眼,“你做我徒弟还差不多。”

站在一旁的匈奴士兵,只是呆愣的看着一个逃犯竟对他们骁勇的右将军如此放肆无礼。

午时时分,匈奴王廷大大小小的帐篷已隐约可见。格拉这才将我从他的马上放下,命人给我带上脚镣,又将我的双手反扣绑在背后,才缓缓向前进发。

踏着脚下的柔软,风从忽贝烈湖上吹来,撩动着散落的长发,不远处,如雪的羊群正悠然的汲水,只有偶尔几个挥动着明晃晃的马刀在草地上奔驰的骑兵让人知道,这样的画里也有鲜血和杀戮。

张骞,一路走好,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行至伊稚邪帐营,贝察尔早已等候在外。两个护从立刻更换了押送我的格拉手下的兵士。贝察尔冲格拉点点头,“辛苦右将军了。”

说完,就示意带我进去。格拉也想跟着进,却被贝察尔拦住,“右将军,回去休息吧,单于要单独见人犯。”

被押着的我,回头冲格拉笑笑,便被推进帐内。

两个护从强制的将我跪倒在地上,才掀帘出帐。

抬头看到伊稚邪正立在我面前,他蓝色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是昨夜的迷|药还未散尽还是因为极度恼怒?只是他浑身散发的危险的气息让我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

“休屠王曾和我说过,看到你举剑的背影,象极了一个人。’

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忽然上前俯身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提起,呼吸,好困难。我用力的吸气,瞪着眼怒视着他。奋力挣扎着,可双手被绑,双脚被缚,这样的挣扎,毫无用处。

“听说,黑风是汉朝大将军的坐骑,旁人更本不能靠近,更不用说骑了。”

“会易容?那么,霍去病也会扮了?”

他话音刚落,忽然猛的一甩手,我整个人便直直的倒在软垫上。

“怎么不说话了?”他走过来,俯身欺近,一股邪寐的气息立时环绕了我的周身。侧过头不看他,下巴却被他那被刀柄磨得异常粗糙的手指掐住,硬生生的别过来,正对他的脸。

“休屠王说霍去病是死在他的梅花戟之下的。从这里,”他的手忽然按住我的胸口,“穿过去。”

一阵羞恼,愤怒的叫到,“把你的手拿开。”

可这样的叫喊,依然无用,他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也仿似没有看到我的挣扎,只是继续说着,“那么,不知道,你的胸口,有没有梅花形的疤痕呢?”

第八十六章

“那么,不知道,你的胸口,有没有梅花形的疤痕呢?”

一阵恐惧袭上心来,“你,想干什么?”

一抹让人心寒的笑意在他刀刻般的脸上散开,“确定一件事。”

话音甫落,一声尖锐的衣物破裂的声音在他扬手的瞬间响起,外衣的襟口被他扯破,露出灰色麻布紧紧裹着的抹胸。

“你想干什么。”使命挪动着身躯,泪水早已不可抑制的沁出眼角。右肩的伤口此刻也因为用力而被撕裂,鲜血一点一点渗出。

伊稚邪粗糙的指尖缓缓滑过我肩头一道一道的战伤,“刘彻,怎么会这么失策,把你,送到我的手上?”

“你身上的每一道疤痕,是多少匈奴士兵拿命换来的?”

“放开我,放开我。”挣扎的早已没有气力,只能哽咽的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帐外忽然响起守卫的声音,“傅先生,单于正在审问犯人,您不能进去。”

“我有话对单于说。”东方温润的声音低缓而至。

“不行,傅先生,您现在不能。”

东方,救我,此刻的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无助渺小,多么希望,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可以依偎。

“救我。救我。”沙哑的声音从我早已干裂的咽喉发出,“救我。”

“单于,请你把帐中的女子送给我。”东方在帐外不疾不徐的说着。

“哦?”伊稚邪忽然停住了在我肩头游走的手指,“有意思。那我可以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你的那个要求,我答应。”东方的话语里带着隐约的哀伤,让人心里,一阵酸楚。什么要求,让你这样不忍。

一抹复杂的笑意挂在伊稚邪的嘴角,是满意,是失落,还是其他,不知道,太过复杂的笑,超过了我可以感知的范畴,此刻的我,只是知道,我终于可以离开他的钳制了。

他深深叹了口气,“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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