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在这里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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喧闹的市集之上,一个柔柔的声音叫唤着:“快让让,让让,我赶时间,都麻烦让让。 秋读阁”一个身着青衣的妙龄女子双手举得高高的,穿梭在众多的人群之中,真是叫人看得心惊肉跳的。
“搞什么,快让让。”姜玲手中举着的盆里是一条河豚,这可是她们家的救命鱼,她家住在北城外,世代靠打鱼为生,前些日子丞相路过她们那里说是要一条,她爹需要那些钱为她娘治病,不曾想根本打不到鱼,那样的高官他们得罪不起的,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五天了,所以她很急,急着要将鱼送到丞相府中,也不知道谈好的价钱还能不能算数,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混蛋东西,是谁撞到我的。”一个非常凶恶的声音伴着‘砰’的一声巨响同时响起,那是高举的木盆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都有说请让一下了,你撞坏了我的鱼。”姜玲没有过多的时间去理会那个恶狠狠的声音,她的注意力都在地上的河豚身上,木盆坏了,她要怎么把鱼送到目的地呢?想到这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的不让它落下。
“你打湿了我的衣服,难道还想这样算了吗?”恶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可是庞丞相的侄子,有权有势的,他怕谁呢?只有别人怕他。
“你撞坏了我的鱼,这又该怎么算?”姜玲听到这样的话,脾气也上来了,站起身抬头直直的看着对方,到底是谁可以不讲理到这样的地步,刚才分明他就是故意站在这里不动的,否则她也不可能会撞上他。
“呦,脾气倒不小,不过大爷我很喜欢。”恶霸看着她美丽的脸庞,虽然他见过的美女不在少数,但是如此泼辣的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双燃着火的眸子更是让他喜欢。
“哼,你赔我的鱼。”姜玲并不想跟这个纨绔子弟废话,只想快点收到钱可以为母亲治病。
“要赔也行,你先得陪陪我,不是么?”带着些滛笑,恶霸看着姜玲的眼神透着邪意,仿佛她现在没有穿衣服一般的站在他的面前供他观赏。
“混蛋——”姜玲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她的性子是很开朗,带着男孩子气息,她毕竟是家里的老大,很多事情都需要她做,她从来不认为她会成为小家碧玉,因为她没有那样的福气,可是也并不代表她看不懂这个混蛋眼里赤裸裸的邪念。
“呦,你这可是骂人呢?”恶霸对她更加有兴趣了,他就是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比如征服这个泼辣的女人,他要让她在他的身下承欢。
“你——”姜玲实在气不过,刚想举手给对方一个耳光,却被他的手下给抓住了。
“将她给我带回府里,我可得好好玩玩。”恶霸也不想不多,这里毕竟是大街上,也是天子脚下,他还是要注意一些的。
“你们放开我,救命——”姜玲有些急了,他们人太多,她根本就跑不了,她要怎么办?若真是被他毁了清白,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上。
“你叫啊,看看谁敢理你。”恶霸笑得开怀,这里没有人敢管他的闲事,他说了就算。
“放开她。”冷冷的声音透着寒意,令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这是谁在说话,难道他是死人吗?
“你说放就放,那我……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恶霸起先凶恶的话,在看到萧逸龙冷酷的面容之后变得有些结巴,这个男人好危险。
“我说放了她,还要我说第二遍吗?”萧逸龙一直坐在楼上,将事情的经过全看进了眼里,他本来不想插手的,却不知为何在面对这个女孩期盼的眼神时,他还是出手了。
“你是谁?我……我、、凭什么听你的。”恶霸还是不想到手的肥肉飞了,死撑着说道。
“萧逸龙。”冰冷的话里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是在兰陵国萧姓的人家只有他们一家,这个人如果不是笨蛋,就应该明白他是他得罪不起的。
“什么?”恶霸惊呼,他姓萧,那岂不是皇亲国戚,那他可不敢招惹,德皇对萧家可是好得很,还有几位王爷,如果这事传到舅舅耳中,他还不得脱一层皮么?
“有意见。”萧逸龙唇边挂着冷笑,这庞家也太不像话了,看来也是时候要到头了。
“没……多有得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恶霸一番赔笑,叫着手下连滚带爬的跑了。
“谢谢你。”看到坏人都跑了,姜玲放松了下来,坐在地上,低声的道谢。当时她吓坏了,没有办法,回眸之时却看到坐在窗边的他,不知为何她想他一定可以帮她,只是她不曾想过如此俊酷的他真的会帮她。
“你还准备坐在这里吗?”萧逸龙不傻,如果不是记住了这个女人,他是不会帮她的,或许真如宝贝说的那般,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样一个值得你去记住,如果这是缘份,他并不排斥。
“呃,谢谢。”姜玲看着伸到她面前的大手,感到非常的有安全感,好像只要握住他的手,那就什么也不用担心了,红着脸颊将手放进他的大手里,慢慢的由他扶着她起来。
“不用谢,我送你回去吧!”萧逸龙看着她的表情,真的有些搞不懂自己了,他喜欢她的笑,真的是互补吗?她的性子热情如火,而他总是习惯不说话。
“可是,我的鱼……”话未说完,泪便落下,她该怎么办?母亲还等着她用这鱼换钱救命呢?
“已经死了,也没用了。”萧逸龙皱眉,他可不是很会安慰人,现在要他怎么办?“再找一条吧!”想了一会儿,他如是说道。
“找不到了。”那条河里已经没有河豚了,这条也是费了好久的神才捉到的,现在该怎么办?
“这鱼很重要。”不就是一条河豚吗?至于把她急成这样么?拿出手帕让她自己擦,他觉得这样的感受很陌生,但他却又不觉得厌恶,想是病得不轻了。
“嗯。”姜玲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相信这个刚刚帮过她的男人,把事情的经过仔细的说了一遍之后,才想到她是不是话太多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很烦人。小心的抬眼偷看他,他长得真好看,她没有见过比他更男人了。
“我会帮你找大夫的,至于丞相府的事情我帮你去说。”萧逸龙皱眉,又是庞丞相,他现在真是越来越过分了,看来是时候要找景王好好谈谈了。凌王的医术那般精湛,请他帮个忙应该不是问题的。
“真的吗?”姜玲觉得他好厉害,为什么这样难的事情,到了他的手中就像吃饭那般简单呢?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崇拜的眼神看着萧逸龙的。
“嗯。你叫什么名字?”这么久之后,他才想到他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姜玲,你呢?”声音变得小小的,她可不想把他吓跑了,她喜欢他,只要她有心,他也会喜欢她的吧!
“我叫萧逸龙。”萧逸龙觉得这女孩真够粗心的,他可是有说过名字的,她竟然还问他。
“嗯。”柔柔的笑了,仿佛大街上只剩下这一高一低两个身影,一切都只是陪衬。
……
“你别再跟着我了,听到没有。”穆晓晓大叫道,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非得这样么?之前他不是这样的啊,难道受什么刺激了吗?
“呵呵,你走你的,我走我的,没有碍到你啊!”萧悦离好笑的看着前面回头冲他张牙舞爪的女人,现在他可是要跟定她了。
“你混蛋。”找不到要说什么,穆晓晓火大的叫道,其实她心里偷着乐呢。因为她以前偷偷喜欢着他的二哥,现在又喜欢他,她就觉得非常的别扭,是不是不可以这样的,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萧悦离突然觉得这样也挺好的,人生这样才有滋有味的。
“哼,那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呀!”穆晓晓低低的笑了一下,不想让他知道。
“等到某人答应嫁给我为止。”萧悦离一点不隐瞒自己的意图,让她明白也好,省得总是想方设法的躲着他,明明她的心里她的眼里通通都是他,只是让他不懂为何她要躲着自己。
“那你慢慢等。”想想也没有什么,只要跟着自己的心走就一定不会错的,现在她很喜欢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好,只要开心就可以了,不是吗?红着脸蛋跑远,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相信后面的男人也已经明白了她的心意。
“哈哈……”看着她嫣红的脸蛋,萧悦离就知道,他的幸福已在眼前,他抓住了幸福,人要学会知足常乐,简简单单的幸福才是真。
“笑什么笑,你还不快点跟上。”穆晓晓一边跑一边叫道,心里却是说不出的甜蜜。
……………………
“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萧莫平靠在树上,望着前面站着的女人,这个偷走了他的心,却一心想要嫁给别人的女人。
“什么?”女子没有回头,她是绸缎庄的大小姐,也是因为生意才会认识,第一眼她就喜欢上了他,可是他的意思却不明显,让她很难猜透,也让她捉摸不透。
“不要嫁给他。”这句话,萧莫平还是说了出来,唯有对感情,他一直都不擅表达,其他的事情他可以处理得很好,可是这件事一直是他的心病。
“为什么?”女子的嘴角挂着浅笑,终于等到他的这句话了,不是吗?
“因为我要娶你。”没有任何浪漫可言,直来直去就是他的方式,不管别人的看法是什么,现在他只想做他要做的便好。
“真的吗?”云娘笑问道,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听到这话,她有多么的开心。
“真的。”萧莫平走到她的身后,站定等着她的回答。
“嗯。”云娘回头,扑到萧莫平的怀里,显然吓了他一跳。
“云儿,你——”不确定她的意思,如果她也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嫁给别人呢?他一直都认为她是明白他对她的感情的。
“我是故意的,因为我要你亲口说出对我的爱意。”云娘笑嘻嘻的说道,每个女人都想要听到喜欢的人对她说出爱意的,不是吗?她也终于等到了。
“那你的婚事?”萧莫平问得不确定。
“那是假的。”云娘微笑着说道,现在他的样子好好笑哦,她坏心眼的想着。
“为什么要这样做?”萧莫平问得很平静,他理不清自己现在的想法,应该就是幸福吧,淡淡的,原来爱是需要大声说出来的,就如同宝贝说的一样,不要让自己以后后悔,可是事实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我不说,你会嫁人吗?”不由又如此反问道,想要知道她会还是不会。
“当然不会了。”云娘好笑的说道,本来她就不可能嫁给自己的表哥,一切都只是想要试出他的真心而已。
“如果我到现在还没说,你要怎么办?”萧莫平还是又问,现在他好像也变成问题少年了。
“我会绑架你做我的新郎。”云娘俏皮的说。
“呵呵。”萧莫平紧紧的把身前的人儿拥在怀里,抬头望着天边的泛红的夕阳,笑得很是满足,而他怀里的女子为自己终于等到了回应,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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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三 梁天恒的情缘
凉夏国东宫之中
“太子殿下,你要的东西准备好了。”陈齐打小就跟着梁天恒,或许从某些地方而言他比他的父皇母后更加的了解他。心里叹着气,都两年多了,他的主子似乎还没有从靖王妃的影子里走出来,该说这是嫉情还是说他傻呢?
“嗯。”梁天恒轻声应道,接过陈齐递到他手中的东西,慢慢的翻阅着,时间并没有在他俊逸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令他更有男人味,五官更为立体挺拔了,他依旧致命的吸引着别人的注意力。
“太子殿下,若是没别的事情,属下就先出去了。”陈齐真的很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够走出来,不要再想着已经不在这个世上的人,因为无论她是生或是死,都只属于一个男人,那便是兰陵国的靖王殿下,那个温柔俊美同时也英明睿智的王爷。
“下去吧!”梁天恒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他真的有些累了,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自己。忘了有多久,他只知道每天为父皇处理各种政务,他不敢让自己静下来,因为只要一停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宝贝的笑颜,想起她说话的样子,迷糊的样子,那种疯狂的思念会将他逼疯。他恨过陌隐曦,甚至想要杀了他,他责怪他弄丢了宝贝,可是当年看着他的样子,那比死更凄惨的样子,他发现自己恨他的理由是那般的苍白与无力。
“需要送新的热茶过来吗?”站在大殿门口,看着埋首的梁天恒,还有他身旁高高堆起的奏章,陈齐细心的问道,不希望自己的主子以后的人生里只剩下忙碌,他希望他的主子为自己而活,真正的放开靖王妃萧宝贝。他也理不清对萧宝贝的看法,是恨是怨,又或是其他的什么,但是他知道对于萧宝贝,她从未伤害过他的主子,一切都缘自一个情,不是吗?
“不用了。”没有多想的拒绝,他很快就可以做完了,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快点把这些烦人的奏章处理完,他才能好好的睡一觉。
“是。”恭敬的点点头应声,陈齐轻轻的将门关上,无声的离去。
等到房里只剩下烛光,静得什么声音也没有的时候,梁天恒才抬头盯着大殿门口的门,微微的叹息一声:“陈齐,感谢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你似朋友,又似兄弟。”或许连他的兄弟们都不如陈齐为他做的这么多,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感觉还很不错。
许久之后,华丽的紫檀木书桌上的奏章从右边全部移到了左边,梁天恒缓缓的起身,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拿过椅子上的披风走出了大殿,世人都说生在皇家好,然而有谁知道生在皇家的无奈与寂寞。
“哎,一个人走走好了。”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现在真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了,他需要到外面透透气,醒醒有些晕沉的脑袋。深夜的皇宫是寂静且带着无尽凄凉的,看着高高的宫墙,都会羡慕外面的海阔天空吧!若有来世,他并不想生在皇家,这个高贵的身份已让他失去了太多太多,或许平凡一些会更好,更适合他不是吗?
夜风无情的吹打在他的脸上,梁天恒不由得紧了紧肩上的披风,或许不是身体的冷,只是心冷了,他似乎已经忘记怎样才是活着的,怎样才是有血有肉的,每天重复着相同的事情,他早已有些厌烦。深秋的天气有些变幻无常,园子里的树木掉光了叶子,一层层的铺在地上,任由他踩踏着。立在秋风中的树显得格外的落寂与悲凉,花儿仿佛也失去了色彩,无力的低垂着头,变得暗淡无光,今夜无月,四周漆黑一片,仅有他一人在这夜色里漫无目的走着,想睡却又睡不着。
早已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轻松的四处游玩了,似从那个倾城的女子离开他的生命,消失在世人眼中开始,他就变得有些不像他自己了,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他期待在身边不同的女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却发现无论他怎样寻找,都找不出一个像她的人,她们没有她的灵气,没有她的灵动,更没有她的娇俏可爱,却又迷糊动人。
“宝贝,你在哪里?”一步一步的登上台阶,梁天恒走入凉亭,坐到石凳之上,喃喃自语。
“小东西,你真的已经消失了吗?”声音里透出无尽的悲伤,他想她,疯狂的想着她,始终忘不掉宝贝活泼的身影,每每想到她,他的心就止不住的抽痛,即使明白他不可能拥有她,却不得不想她,因为人的思想不是想要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不是吗?
“你,在哪里?”始终没有办法接受她已经死去的事实,从当年自兰陵国回国之后,他再也没有去过兰陵国,那里是他永远的痛,不可触摸的伤。但他怎样也不相信那个可爱的人儿就那般离开了,她就真的舍得么?哭笑着摸摸自己的心口,这里还是会因为她而疼痛,是因为那个小东西一直活在他的心里,他的感觉才如此的真实吧!
“宝贝,在你的心里真的就只容得下他一个人吗?我连一点位置都没有过么?”不知为何出口的话会带着酸味,即使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自言自语,梁天恒依旧觉得没有什么。他深知宝贝的心里真的只有陌隐曦一人,而他也真的连一点位置都没有过,爱情里面真的就是谁先爱上谁,便是谁伤得更深么?在他的内心深处,又从未恨过宝贝一丝一毫,对她的感情虽痛却也是他最为美丽的回忆。
看着风将花瓣吹落,当花瓣掉到地上的那一瞬间,梁天恒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很快,淡淡的,若未仔细看过他的眼,倒是什么也发现不了的,一地的芳香不知迷了谁的眼,是凄美的吧!
“宝贝你觉得樱花美吗?”梁天恒温柔的凝视着御花园中的宝贝,每个人都喜欢美丽的事物,面对开得灿烂无比的花儿,她没理由不喜欢的。
“美啊!呵呵,你看落满一地的花瓣就像冬天的白雪一样呢?”宝贝站到樱花树下,仰起小脸任由花瓣落到她的脸上,她的嘴角勾起笑意,淡淡的,柔柔的,那是一幅异常唯美的画面,任何人都舍不得打断的。
“你不会觉得它们开得太短了么?”梁天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宝贝的表情,心里想着她将会怎样回答他这个问题。樱花虽美,却消逝得太快,如若人也如此,岂不是太无趣了些。
“它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却是绚丽多彩的,它们开花之时受世人的注目与夸赞,即使那般的易逝,它们依旧尽最大的力量来绽放自身最美的花朵,不是为了要让人铭记而是让自己活得精彩,就像舞台上的鱼,哪怕只有一刹那的光辉,它依旧会选择奔向那最美的一瞬间。”宝贝含笑的睁眼看着空中飞舞着的雪白樱花,如果换作她,也会选择灿烂的活着,生活要开开心心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