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地推开门,不着痕迹地走近。然而直到那人走到我面前,我才发现那并不是小甜甜二。
那是九阿哥胤禟,或者说,是蔡京。
清朝老鸨7
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这可不合礼数。“蔡京,你该不会是梦游过来的吧?”
他只是浅浅一笑:“还好吗?”
“什么好不好的,还不是老样子。”我干笑两声,却又忽然想起自己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赶紧别过脸去。
一阵静默。过了会,蔡京拿起桌上的油灯,“如果是的话,请面对在下,行么?”
“这两者没有关系。”我的扭头,反而让他起了疑心,该死的!
“藤萝,转过头来。”
“不!”
接着我便听到一声深长的叹气。“为什么要如此排斥在下?”
哇靠,你还真敢问,你做过的好事还少吗?“我并没有排斥你,你多疑了。”
但凭心而论,我却无法讨厌他。他伤我极多,可为我也极多。
“一直以来,你真心接纳过的,只有韩湘子一人吧?”蔡京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仿佛一不注意听就会话为虚无。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这种问题。”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审问我们是不是师徒恋啦,哈?
“你总是这么顽劣,小藤萝。”
那是一种非常亲昵而熟悉的口吻,使我不禁一呆。
我早该想到的,或许蔡京跟我的前世,有某种必然的联系……
“为什么你就是要站在那么让在下不安的位置上呢?”
“什么?”我听了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不禁转过脸去看他。于是,他便看见了我的泪脸。
“藤萝,为什么哭呢?”蔡京轻轻地问道。我终于看见,他嘴角噙着一抹苦笑。
“不要看!”我这才想起自己那张不见得人的脸,情急之下啥理智也丢了,连滚带爬地跑到自己的床上去,大被蒙头,模仿某种两栖类生物。(小无:不就是乌龟么,说那么好听干吗?)
为什么要逃?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没错,我什么也不想知道,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或许什么都不知道,才能免除我的痛苦。
在被子里想着想着,我的鼻子不禁一酸:我身边的人,究竟有多少个只当我是“藤萝”呢?
察觉到我的慌乱,蔡京的声音软了下来。“好,在下不看。”只听“喀哒”一声响起,他手中的油灯应声落地,房间顿时一片漆黑。
“你今晚来我这儿,到底是为什么?”我在黑暗中发问,努力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哽咽。
“你害怕雨天。”
我心头一震。他怎么会知道……“不要瞎说。”
事实归事实,我若在他面前承认了,那不等于是在示弱了么?
“你知道我不是在瞎说。”
“那也是我的事。” 我打断他。他怎么可以如此,以后我在读者面前还用做人吗??(小无:少发梦了,早就没人把你当人看!)
“你非要这么保护自己么?”蔡京的声音忽然带了一点嘶哑,一点忧郁,“不惜伤害想保护你的人?”
“我不……”
“你有考虑过在下的心情吗?”那个声音静静地叙述着,“千多年了。你的心扉到底要紧闭到什么时候呢?”
我不语。他的这句话给我的感觉太遥远了,仿佛不是说给我听的一般;而这更让我心酸,眼泪不由得再次落下。
这些话,都不是说给我听的,对吧?
忽然,我头顶的被子被使劲掀开,我不禁抬头;这时,恰好天边落下一记闪电,猛烈的白光照亮了房间,也照亮了我的泪脸。
虽然只有一瞬间,也足以让我们看清彼此。
“为什么哭?”蔡京问道。刚刚他那既冷漠又哀伤的神情,像烙印般,狠狠地刻在我的脑海里。
“不为什么。”我的倔劲被他开发出来了。
“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在下呢?”
“凭什么我得说给你听?”真好笑,我告诉你干吗。你是我奶爸呀?(小无:那师父就是你奶爸了?)
“好,不说。”蔡京的声音忽然放柔软了,就像初次与我相见般柔软,“什么都不说。”
然后,我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对不起。”他只是如此说道。
“为什么要对不起?”
他的声音前所未有地苦涩。“是我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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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改完毕,再不好俺再改!(懒归懒,倒是很完美主义D……)
藤萝的前世将来会再开一章唐来说明……所以现在说不太明白没所谓……吧……
清朝老鸨8
我听了这句话,没由来的觉得双眼一热,就像这话跟自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忍着哽咽,最终敌不过浓重的睡意和疲倦,竟渐渐在他怀里睡去。
待到第二天醒来,房间里只得我自己一人。
“二号,我不是叫你叫醒我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一大早起来不见小甜甜二,我立刻命下人把她给我抓回来。
“奴婢跑去看热闹了,”她低着头帮我准备梳洗,“今早有人穿越了,摔在四阿哥的房间上,把四阿哥砸个正着;他当场就翻了白眼,现在正由太医抢救中。”
“这事有什么稀奇的,上次小十四沐浴时不是也冒出一个男的吗?还差点被强了。”
这时身边的小婢女也叽喳起来。“奴婢也听说前个儿有人穿越,把写着‘正大光明’的牌匾给砸了。”
“好了好了,没准哪天你们还被你们的如意郎君砸中呢,”我起身,“二号,把我弄丑些,我待会去向皇后请安。”
“娘娘放心,娘娘本来也美不到哪里去。”小甜甜二刚说出口,马上吃了我一记爆栗神功。
“你娘娘我貌若天仙!”因为我本来就是仙!谁也没说过神仙比较美,是世人理解错误而已。
我本貌若天仙,再加上二号的一双妙手,顿时丑不拉叽,请安时皇后望也不望我一眼。我匆匆别过,刚出宫门,马上换了一张嘴脸:
“二号!咱溜出宫去好伐?!”
“娘娘,不要了吧?”她一副“别吓我”的惊慌样子。
“好,既然你不激烈反对,抵死不从,那咱马上走!”我根本没想过要听她的,“我连便服都带好了!”
我当下拖着小甜甜二准备去。出皇宫对我来说是何等小事,没一会儿我们就轻易逃出了宫墙外。
“小姐,你不出一天不行吗?”小甜甜二的语气已接近哀求。
“没试过,不知道!”我快乐地往自家青楼奔去。这次的任务,是给康熙一家子推波助澜,有事帮忙解决,没事帮忙搞事,促进清朝窝里反的不良风气;但我当老鸨当惯了,未免手痒(小无:你痒什么……?!),最后便把老鸨当成副业来做。
不一段路,我便回到自家青楼。
姑娘们都向我微笑点头,这时身边的男子说道:“老鸨,又回来啦?”
“甄机掣,陈双双呢?”我望向这位清朝的花式部部长。
甄家果然尽出妓院界的精英,以后我一定请皇上写块“逼良为娼”的牌匾赐给你,叫你甄家光宗耀祖!
“他在楼上的那间客房。”甄机掣答道,犹然不知我的心思。
“好。二号,你在下面等我。”我笑了笑,走上楼梯。
“那间客房”就叫皮条客房,经过我改造,必须由暗门进入。我轻轻推开暗门:“朱勔?”
没人答话。我正奇怪他除了跑妓院还能跑哪,忽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朱勔那小子钳在怀里了。
“真难得呀,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诡谲一笑,恐怖非常。
“你不去反清复明,抓我干吗?”你小子连皇帝老婆都敢碰!还碰!
“本来就不会成功的事,我干吗操那个心。”他冷哼一声。
“那你就甘心躲在这里当废人了?”去“发情”起码还有点意义嘛!真是浪费我的米饭!
他眯眼,叫那个穷凶极恶:“你说谁是废人?”
“我!”玉皇大帝,见风使舵是美德,这可是你教的!“被人钳着,不是废人还是什么!”我义正词严地说道。
“说得不错。” 朱勔不怀好意地点头。
“谢谢夸奖。”猪面筋!要不是本娘娘有事要问你,你以为你能得逞吗!(小无:能!)
朱勔大概是手酸了,终于放开我:“找我什么事?”
既然他已察觉,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当下便问了出来:“你上次说你师父为我牺牲了许多,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晚那句轻轻的“我负了你”,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
朱勔大少般斜乜我一眼,“凭什么要我告诉你?”
“以后你在咱店里召妓,我算你八折怎么样?”我目光如炬。来把朱勔,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答应我吧!
很可惜地,他不是男人,是条蛇。他不屑地望了我一眼,没说话。
“终身召妓免费,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猛地加码。
可人家是蛇,就是对女人没兴趣。“免谈。”
但我一定得让他说,因为我一定得知道,非知道不可!
“这样吧,朱勔。你告诉我,我就让你吃一口。”
“真的?”他马上来了兴趣,眼光在我身上来回逡巡,仿佛在研究哪里好吃。
“真的,”我下定了决心,“你说吧。”你总不会一口就能把我吞了吧?
“为了这么点事,就做到这种地步?” 朱勔的话听似同情,脸上却绽放妖异的微笑,獠牙微露,“只怕你也不够我吃多少口。”
“你说就是。”我瞧你嘴巴不怎么大呀,起码也能分个十来口吧?
他的微笑,直觉地让我想起血,而且是我自己的血,使我不禁哆嗦了一下。“你的前世死后,我师父不惜放弃自己千年修来的人身,与你师父韩湘子一起恳求玉皇大帝让你成仙。”
清朝老鸨9
“让我……成仙?”我的思路刹那间被打乱,“可是那不是因为我压死了……”
“你见过原来的藤萝仙子没有?” 朱勔冷笑一声,“你还没掉到地上就已经死了吧?怎么知道自己砸中谁?”
我被他说得哑口无言。这事我的确没有印象,但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也就顺理成章接受了这个荒唐的事件。
“那么事情究竟是……?”
“他们二人在求玉皇大帝救你的同时,要求所有知情者保密。”他说道,“当然也包括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法置信地失声问道。
“他们俩都没有透露过。”
“那他们为什么要救我?”此路不通,我立刻转向第二个疑点。
“不知道。”他慢条斯里地回答,“你的前世死后,我才认识我师父。”
“就这么多?“知道了结果,却不知道原因。
“还不够?接下来的一切该由你自己来确认了,”朱勔冷睇了我一眼。“师父现在的肉身,是在救你后那两百年炼成的,修为已经大不如以前了。”
救我之后的两百年……“该不会是……”我膛大双眼。
“对,你第一次见他的那一夜,” 朱勔低低地说道,犹如浅吟低唱,“他的肉身才刚炼成没几年。”
“他……他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我哑声说道。
因为我很喜欢你。我还记得,那一夜,他如此说道。
蔡京,你说的难道是真的吗?
“我说过,自己去确认。” 朱勔淡淡一笑。这小子平日大J大恶的,今日偶尔露个正常的表情,看在我眼里竟有些哀伤,真是天道靡常。
“那好吧,我走了。”我立刻站起身来就要走,过桥抽板这词在我身上可谓体现得淋漓尽致。
“站住。”他冷冷地叫道。
“不行呀,我最近脚掌上磨出了水泡,就是站不住,还是先走一步。”现在不走,难道还脱衣服等着你吃不成?
“不能站的话,”我才听见这话,便忽然被朱勔使劲一拉,不由得跌倒在他怀里,“大可以坐着。”
对上他调侃的笑容,我脸上一僵:“哪里,我怎么敢玷污你尊贵的大腿呢?”
我可没夸大其辞,拿去卖可真的是很值钱的。
“哦,那就敢欠肉潜逃了?”他不以为意地说道,轻捋我的发丝。
“喂,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说得我像个卖肉的——虽然我是在卖肉没错,“一口肉而已,老娘会少你的吗?”
朱勔一脸讽刺:“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那你想怎么样?”我好好儿地让你咬一口,还能活吗?就算还活着,也有碍美观呀!
他神秘一笑,忽然吻住我,使我不禁一呆。
“先赊着吧,待到你整个人都归我后,再来清算也不迟。”
直到我走出自家青楼,他这最后一句话仍在我脑海中盘旋不去。
然而想了老半天,我只得出恶劣一个结论:真郁闷,怎么最近大家都爱“发情”呢?是因为清朝的关系么?(小无大吼:你没治了!)
“郭络罗氏,你给我站住!”
欸?叫我吗?我转身一望,只见我身后站着一位与我年龄相近的美丽女子,锦衣华服,插珠戴翠,就差没在额头上写上“俺很有钱”。
“你哪位?”她一脸怒气,外加一身珠光宝气,真叫人不侧目也难。
“连我你也不知道?我就是乌雅蝶袂!”她恶狠狠地说道。
“喔,原来是乌雅氏!!失礼、失礼!”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那你到底是谁?”
一阵静默。
这时,小甜甜二赶忙悄声说道:“小姐,她就是九阿哥的福晋呀!!”
喔,原来是J夫的大老婆!我赶忙笑道:“姐姐好。”(小无:你还真把自己当小老婆了?)
“别随便跟我套近乎!”蝶袂恼羞成怒,“我才没有你这么不知羞耻的妹妹!”
“此话怎么讲?”我若无其事地问道。她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身为妃子,竟然在光天白日之下偷偷出宫!”她指着我,好不义愤填膺。
“那我难道三更半夜出宫去?”我好整以暇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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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本来想要更的,可是约了一个老同学出去叙旧,结果就……偶下星期一就出发鸟,直到星期六还得工作,看来完成清章的可能越来越渺茫鸟……
清朝老鸨10
“这……”乌雅蝶袂被我的歪理搪塞得无话可说,“妃嫔本不该……”
我打断她。“姐姐如此矜贵,今日纡尊降贵来找妹妹,究竟是所为何事?”
“你还敢问!”一说到“所为何事”她就来精神了,恨恨地说道,“你勾引我夫君!”
小姐啊,是你夫君自己爬到我床上来的呀!自家的男人不拴好,倒怪起我来了。
“姐姐,我想你是误会了……”
“偷偷出宫,混迹青楼,还说什么误会!” 乌雅蝶袂朗声说道,“我这就禀明陛下,你休想狡辩!”
我懒懒地说道:“姐姐,你现在不也站在青楼门前。”
“……啊?”乌雅蝶袂一愣。
“若你去禀告陛下,大不了咱俩同归于尽。”我微笑,“混迹青楼的福晋,不死也得被休回娘家吧?”
“我……”她脸色一青,却依然嘴硬地说道,“我才不……”
“两位姑娘在此争吵,实在有伤和气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插进我和乌雅蝶袂之间,我俩扭头一望,差点没惊厥而亡——我的天呀!这不是康熙老祖是谁!旁边还跟着李德全公公!
“陛……”乌雅蝶袂吓得仓皇开口,我赶紧捂住她的嘴巴。
“客倌,她是想说‘避开这些争执是无补于事的’。”我一边赔笑,一边向李德全打眼色:老头子,给我放机灵点!
大概李德全也见惯了康熙的健忘,一声不吭,只对着我微笑,一脸“咱回去再算帐”的和蔼表情。
“不过,两位姑娘看起来好生面熟。”又来了!
乌雅蝶袂仍沉浸在家公不认得她的打击中不能自拔,我便发挥出自己出色的演技:“哎呀,死相!我上次不是在那个什么国什么路什么街的那个什么房跟你什么了吗!你居然就这样忘了人家!”
为了加强效果,我赶紧找丝巾——身上没有,二号身上更加没有,便随便在袖子上扯下一块——恶俗地向康熙甩了几下。
“那……那究竟是什么?”康熙被我逗得愣愣地。
我嗲声嗲气。“人家才不要什么都告诉你。”人家是什么都不要告诉你。
“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像我儿媳。”
白痴,你儿媳妇在我旁边!“哟,你想要讨我做媳妇就直说吧,人家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