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素来治安良好,没有鸡鸣狗盗之辈,因此大家都很放心出门过夜生活。有报道指天庭夜间消费指数是日间的两倍,且不包括飞速发展的黄|色事业,因此天安机关最近正策划严打洗发店和按摩场所……
总之天庭治安就是那个好!
“喂,前面的!”
正在我沉溺于天庭的治安是如此美丽时,一个尖细的声音叫住了我。我定眼一看,咦,这不是那两只笨鸟么?
奇怪的是,它们在脸上蒙了一白布,疑似打劫。
“怎么又是你两位?”貌似你们昨天才得罪过我。
“严肃点,我们、我们……我们干啥的亲爱的?”一只笨鸟问另外一只。
“甜心,那词好像是劫打。”另外的一只嘀咕。
“对!我们是劫打的!”那只鸟马上理直气壮地吼出声。
我哑口无言。“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再和它们再瞎搞和下去,我才真是有病!
“喂,我们这劫打着呢!”它们俩冲上来围住我。
“好好,劫什么?”我有什么你们没有的?啊对了,我好歹是个人身,这点你们的确没有,可是这你们要怎么劫啊?
“劫人!”二鸟不由分说抓住我。
“吓?”真的是劫我的身体?
“慢着,有事好商量啊……救命!别抬我走啊!!别飞啊!我畏高!!!……”
原来神仙真的是不该畏高的,当我口吐白沫半身抽搐地来到蔡京家时,终于深刻地反省这一点。看来,我闲时该多跳崖锻炼锻炼,摔死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藤萝女仙,在下已久候多时了。”
我晕头转向地抬头,便看见微笑着的蔡京,才知道自己终于着陆。
“大人,你这有客房么?……”
“有的,怎么?”
“没什么,我要晕了而已。”话音刚落,我眼前一黑,便很诚实地晕过去了。
我都三申五辩过自己畏高了,咋地你们就是要把我往死里推呢?……
当我在蔡京家客房醒过来时,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你真想下凡?”我把事情告诉蔡京后,他说道。
“大人,你能不能帮我?”
“如果是跟在下一起去的话,那就太显眼了。”他沉吟。
“不行吗?”枉我自称小贱人实用型,今日尽我所能般下流无耻,居然也没法下凡!你们说我怎么面对江东父老啊!他们一定会骂我:你看,你对得起我们家祖传的御赐“卑鄙无耻”牌匾么?
“不过,办法倒不是没有。”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蔡京忽然插了这么一句。
“什么?!”什么江东父老都给我滚回江东去,我又看见了希望之光!
“这几天,请你先留在这里好吗?”蔡京神秘一笑,“在下自有办法,但现在并不是下凡的好时机。”
“那……”那我师父吃粽子肯定吃到发飙了。没关系,爱是无敌的,仙姑,看你的了。
“如果你愿意,在下这次下凡后就帮你准备。”
现在我的希望,就全落在他身上了,不答应我还能怎么样,自己在天庭找个缺口往下跳么?“那就劳烦大人你了。”
天庭嘛就是正牌的度日如年,但是这一等,居然就等了我七天! 就在我抓狂地想着今天都已经是我回天庭的第十四天了,后天就得接新任务去了的时候,带我下凡的人终于来了。
那个人是朱勔。他以蛇身悄然溜进了天庭,找到了我。
“我就想,大概会是你了,妖人。”我望着一身蛇皮的他说道。好吧,他现在本来就是蛇。
“想走的话,给我闭嘴。” 朱勔吐着信子说道。
我等了七天就是为了现在,嘴而已,闭了!
我随他溜出屋内,他见四下无人,便回复人身(我就知道!来,我带衣服来了,快给我穿上!),使出彩云术。一时间烟雾从四面八方聚集过来,合成一片彩云,我和他便坐了上去。
“到哪去?” 朱勔冷冷地,大概对我上次不辞而别还怀恨在心。
“现在是1127年吧……?”我趴在云层上,实在不敢往下看。平时叫我多英勇坚贞、排除万难都没问题,但一谈到高空作业,我只想到一点:跌、跌、跌下去就没了……
“对。”这时,朱勔忽然伸手,掩住我的双眼。
“干吗了?”我开口问他。
“你畏高,不是吗?”他的声音依然冷冷地,听在我心里,却有如暖风吹过。事隔多年,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
“嗯。我想去见见小赵赵、师师还有……”可惜我俩之间只有食物链这重关系,要么你吃我,要么我宰你。
“别贪心,就两个。”我本想把整个店的人的名字都念出来,却被他打断了。
“那就这两个。”没什么好说的了,看鸳鸯去!
“你去见他们时,我在外面等着。”
然而,见到小赵赵后,我马上便后悔了。
他已经不复当年,岁月给他的只有摧残。
那个蓬头垢面,苍老不堪,一身镣铐,坐在阴暗潮湿的大牢中的,真的是当年才华横逸的小赵赵么?哈!真的是那意气风发的宋徽宗赵佶么?
小赵赵,你还真混成这样了啊。早知道如此,我不会来看你的,我千辛万苦下凡,不是要来看老头子的!你这就浪费我一个探望人的机会了,你叫我能不痛心么?
看见这样的你,你叫我能不痛心么?……
原来花开得灿烂,终于也要面临碎了一地的宿命!
宋朝老鸨完结篇
“小赵赵。”我唤他。来来往往的狱卒看不见我,看得见我的只有小赵赵。
小赵赵听着了我的呼唤,扭过头来望我,看了那么一眼以后,却又默默地转了过去,背对着我。
“小赵赵,我是老鸨啊。”操!装什么沧桑,回答我!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我忽然一顿。十四年过去了,所有人都免不了衰老。而我却像时间的叛军一般,一如十四年前的芳颜。说我是老鸨,谁会信?整个一骗局嘛。
然而这时,小赵赵却悄悄地递给我一张叠好的纸。
“帮我给师师……”
“小赵赵!”我赶忙接过。他还记得我!抽你丫的,刚才装什么酷,吓了我一跳!
“不管你是人是鬼,帮我……给她……”他的声音,苍老得像粗糙的树皮般,狠狠擦伤了我的心房。
不,他不记得我了。他只是无论如何,都想把这个交给师师而已,急切到即使陌生人也要托付的地步。
……丫的!!
“我会的。”小赵赵!这年来,你到底是如何度日?为何好端端的一个人,却变得人不似人、鬼不似鬼?!
然而小赵赵如同朽木般,再也没有理会我。我只能叹一声,转身离去。
我从大牢中出来,看见正在等我的朱勔,不由分说便撞进他的怀里。美女送抱可不是天天能碰上的,快感激我吧朱勔!
只是,你现在再感激我,我也没法开心起来的。
“带我去找师师。”我闷闷地说道,一些水汽染上了他的衣衫。不,我没有哭,我怎么可能流泪!
我只是,欲哭无泪。
“真的还要去么?” 朱勔说道。
“要。”你给了我两个名额,我不花光岂不是亏了本?何况我还答应了小赵赵送东西呢!
朱勔听了,马上带我起程。他这人效率其实还蛮高的,却到现在还没把我吃了。为什么呢?
我现在不想知道。
不一会儿,朱勔便带我来到了一个荒山野林之中。
“这里?”这里像是有美女出没的地方吗?难道要演美女与野兽?
“是这里了。”
“真的?”你该不会是想把我这乘客拖到郊外先J后杀,再J再杀吧?
朱勔望天,只见天有些阴了。“……抱歉。我接下来有事,两个时辰后,我回这里来接你。”
“明白。”不是J杀我就好。他始终是朝官,现在兵荒马乱,肯定忙得不得了,却还是得帮我完成这心愿,想必蔡京是威逼加利诱吧。
”朱勔走后不久,一个甜美清脆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妈妈……?
我马上扭头去看,一看来人,果然是我家甜美可爱的师师!
“师……”
“果然是我认错人了。我的妈妈,怎么可能这么年轻呢?”师师微笑,依然是娇艳欲滴,却略显苍白。岁月在她身上,并没有留下太大的伤痕。
我脸一僵。“对嘛,就是呢,你认错人了,我那么年轻,怎么叫妈妈呢?”不对,就是我。但是不行,我不能跟你母女相认。
但是没关系,只要你还平平安安的,我就满足了!我就说你肯定不像小赵赵那小子,硬是要让人操心。
“可是,你跟她长得真是像极了。不禁让我又想回了前事。”师师凄凉地微笑。“她一去十四年,也不知道如何了,我日也盼夜也盼,她却始终没有回来……”
“对了姑娘,这是别人叫我交给你的。” 我打断她,掏出小赵赵给的那张纸,递给她。拜托你,那像我的人的事,你就别说了好不好?
因为你记得越是清楚,我就越是心痛内疚得无法自已。
她接过,在我面前展开,一幅栩栩如生的美人图赫然纸上,画中美人正是师师。
她嫣然一笑,艳极却也悲极。“想当初,我曾对情郎说,我就在这里,你爱画多少就画多少。如今,丹青依旧,我却已不在那里了……世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场梦?”
“……姑娘?”师师,为何那样说?别吓我,我现在受不住的。
“姑娘,你是我的恩人,请受我一拜。”她要跪下身来,我赶忙上前阻止,她的身体却穿过我的手,依旧拜了下去。
“你……?”我双目微膛。
“能见到我,想必姑娘是有缘人。我的墓就在前方,求你到我墓前来,为我烧了这幅丹青,感激不尽!”话说完,她的孤魂慢慢消失不见。
“师师!”我慌忙大叫,然而漫天之下只剩下那幅美人图,慢慢地飘啊飘,飘啊飘……直到落入我手心。
“不,师师,你不要吓我……”我一步一步地走向野林的前方。不,才十四年,师师怎么可能会死?别吓我,我、我美貌与智慧并重,才不会上当……
然而我错了。走过一小段路后,师师的墓赫然出现在我面前,简陋荒芜得让人完全想不到里头的人曾经是多么的风光,多么的让人倾倒。
“不,怎么可能……”在墓前,我喃喃自语。事实明明摆在面前,我却无法相信。
不过十四天!叫我怎接受十四年的变故!什么叫时差知道么?
不,真正度日如年他们不会知道。永远不会。
头顶忽然一个轰雷,接着一颗雨点打在我的身上,然后是两颗、三颗、四颗、五颗,越来越多。
我猛然一惊:小赵赵的画!要烧的,不能打湿了!
“不要啊!不要下了!”我对天嚷道,雨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抽你丫的雷公电母,自己人都打!我咬咬牙,立刻把画纸塞进怀里,蜷曲在地上,以一个状似跪下的姿势,尽量保护这画不被打湿。
师师!我给你请罪来了。我不能给你什么,但我一定会让这画平安到你手上!
“这么没有用的我,还叫仙人……”
我能救谁?不,我不能救谁。我万能?不,我万万不能。
一滴泪从我脸颊流下来。
这一切,是天给我的惩罚,大家给我的惩罚,也是我自己给我自己的惩罚。
这场雨,永远也不会完!
不知道过了多久,打在身上的雨似是被什么挡住了。我麻木地抬起头,只见魔礼海站在我面前,手上撑着他那把混元珍珠伞,挡去了风雨。
“礼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爬起身来。
“为什么,”他却叹了口气,答非所问地说道,“每次见着你,总在哭呢?”
我一怔。对啊,怎么就那么巧呢?“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默然。操!老是这样,每次我问他话他都是这样让我冷场!空长着一张俊脸却不会笑,比魔礼红差远了!算了,我没时间跟这小屁孩耗!
“小火柴!”我点火,并没有溅湿的画纸很快便烧着了,只留下黑色的残渣。
师师,我烧了,你收到没有?不,这一次,小赵赵的心意,你一定能收到的。
“礼海,谢谢你。”要不是他,我现在还在雨中煎熬着。
魔礼海依然不语,只是脱下了外套,罩在我身上。
“不,不用了……”
“我送你回去。”
“可是……”朱勔那小子还说要回来接我,要是他回来发现我不见了,好像不是太好,好歹他也是被迫来当司机的。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没有可是。”
就这样,我被魔礼海很强硬地架了回师父家,然后因为淋雨的关系,病了整整一个星期,顺道骗多了几天病假,这是后话。
事后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师父总是冷心冷面。为什么礼红总是笑。为什么礼寿忘记了自己曾是个人。
我会这样么?这样或许会更轻松吧?
然而这方案我到底是否决了。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呼吸。不管需要不需要、有没有意义,我也依然是我。
既是仙,亦是人。我不是神仙。我是仙人。
就这么说定了吧。
1135年4月甲子日,宋徽宗不堪精神折磨而死于五国城,由宋高宗葬之于永佑陵,立庙号为徽宗。
李师师,靖康之变后,因不愿侍候金人,吞金自杀。
明朝老鸨
1.柳如是杨白花 柳如是杨花飞去泪沾臆,杨花飞来意还息。
可怜杨柳花,忍思入南家。
杨花去时心不难,南家结子何时还?
杨白花还恨,飞去入闺闼,但恨杨花初拾时,不抱杨花凤巢里。
却爱含情多结子,愿得有力知春风。
杨花朝去暮复离。
2.董小宛题名姬董小白像 吴梅村珍珠无价玉无瑕,小字贪看问妾家。
寻到白堤呼出见,月明胜雪映梅花。
3.陈圆圆圆圆曲 吴梅村鼎湖当日弃人间,攻破收京下玉关,恸哭六军俱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
4.李香君桃花扇 侯方域夹道朱楼一径斜,王孙初御富平车,春溪尽是莘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5.卞玉京琴河感怀 吴梅村休将消息恨层城,犹有罗敷未嫁情。
车过卷帘徒怅望,梦来褍袖费逢迎。
青山憔悴卿怜我,红粉飘零我怜卿。
记得横塘秋夜好,玉钗恩重是前生。
明末清初,秦淮河畔。玫瑰之战,了无硝烟。
故事,就从这里展开。
明朝老鸨2
“我乃皮条星降世,做老鸨是我的宿命。”
一位貌似是良家妇女的女子,闯入念娇轩后向老板说了这么一句话。
“呃,姑娘……”老板甄机居一脸茫然地。
“叫我老鸨。我姓老,单名一个鸨字。”她微笑。
你们看她!姿容绝艳啊五光十色地,双眼还带着智慧的闪光!绝对是众星拱月里的那个月,万恶之首里的那个首!
这么闪闪发亮的人才,不是藤萝老鸨我还能是谁?
嗨!我又滚下来了,大家想我没?怎么,没想?还问怎么又是我?这你鞭作者去,跟我没太大关系的!(小无:我抽你个……导演,撤她下来!鞭一顿再上!)
“呃,那,老姑娘……”甄机居叫得别扭。
“叫我老鸨!”居然比你祖先还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我叹口气,抽出一张纸放到他眼前。
甄机居接过来,眼中慢慢浮现兴奋的光芒。“你是……?”
“对,我就是把野鸡店留给你祖先的人的后人。”
其实是本人。好你个甄机,居然没卖掉野鸡店还当成家族生意来做,直让人叹朝代虽在变,嫖妓永不变。
甄机居忽然拜倒在地。“小的一直在等候恩人你!没有你,我甄家没有这一天!请恩人受小人一拜!”
“快起来。”
啊!当仙这么久,终于有人跪拜我了!你肯定会跟我一起名垂千古的!不过永垂不朽的那个是我。
于是,念娇轩一夕易主。
“杨影怜,你给我站住。”
深夜,我在念奴轩的凉亭看到那个可疑的人影。
可疑的人影定住,半晌才转过身来娇笑:“哟,老鸨。”
“哟,影怜!”我温情地回答,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嘛。好,敬完了就不必客气了,“你哟个头啊你!”
眼前的杨影怜一身男装打扮,到底是条美人(小无:只有汉子和狗才是一条条算的!),怎么装也只像个小白脸。
“妈妈,我只是散步去了。” 杨影怜心虚地回答。
“散步散到隔壁殇花楼里去了?”
“我刺探军情嘛!” 杨影怜反驳。
“是呀,刺探到床上去了。”我吃吃地笑,“女人家找女人家有什么作为呀,难道人家要上你的时候,你就跟她说‘不好意思,小生这几天不方便’吗?”
自己明明就是妓女,居然还跑去嫖妓,你心理变态呀?
“不,我说‘小生的小弟弟没睡醒,就此别过’就溜了。”杨影怜狡黠一笑。
我一听这话,重心不稳,差点摔了。这里的都是风月女子,说话自然没什么避忌,可你这话也太有幻想主义色?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