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氏见曼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面色不虞的问道。
曼珠顿时清醒过来,她当然不会说出实话,对于一个是敌非友的人,是不会存在同情心的,故而毕恭毕敬的答道:“皇贵妃娘娘自是天生丽质,岂有不妥?图娅只是觉得娘娘近日清减了,不禁多看了几眼,还请娘娘多加保重。”暗骂真是昏了头,竟当着董鄂氏的面走神。
“那就多谢图娅格格挂念了!”董鄂氏心中自然不信,也不欲多问,一个蒙古格格还掀不出大浪来,何必放在心上。
曼珠再次警告自己,连董鄂氏都栽了跟头,她这种小鱼小虾更要时时警惕才成。
玄烨笑着问道:“皇贵妃可是有事需我们效劳?”他才不信这个女人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这里,估计又有什么阴谋诡计。
董鄂氏见三人毫不掩饰的防备之色,感到很是无趣,淡淡的说道:“无事,不过是出来散散心,巧遇了三位。”她今儿倒真不是来找茬的,只是看到他们在放纸鸢,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与博穆博果尔新婚时踏青放纸鸢的场景,那时他们也曾幸福过,只不过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和丈夫一年半载的也见不了一面,又时常受到婆母的怪罪,这才……
最近她总是梦到博穆博果尔,是他来索魂了吗?不,不是她的错,难道她想过得好一点也有错吗?是他太想不通了,倘若当日博穆博果尔不戳破那层窗户纸,就不会发生下面的事了。
见董鄂氏确实无刁难之意,福全含笑说道:“即如是,我们就不妨碍皇贵妃散心了。”
董鄂氏正满脑子想着博穆博果尔的事,也无心情为难他们,摆摆手由他们去了。
待三人远离了董鄂氏的视线,方才缓下脚步,信步走在花间。
曼珠还沉浸在董鄂氏中毒一事中,不免有些心不在焉,玄烨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问道:“想什么这么入神?刚才就一直呆呆的,我可不认为你会担心皇贵妃的身体。”
曼珠挑眉道:“我只是好奇皇贵妃怎么越发弱不禁风了,信不信由你。”这可是大实话,绝无丁点儿虚假。
玄烨带着一脸“我不信”的表情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曼珠心中念叨,说真话反而没人信,虽然她这真话只说了一半,还留了一半。
“不是还要给皇额娘摘花吗?那我们就赶紧去吧!在御花园待久了,没准又撞上皇贵妃。”福全提醒道,固然刚才全身而退,不代表再遇上也能无事,毕竟他和玄烨已经在皇贵妃手上吃了不少暗亏。
三人匆匆来到牡丹花丛,命小梁子折了三枝粉中冠,三枝玉玺映月并三枝夜光白,具是浅色系的,格外娇嫩。又取了一枝小魏紫,用以点缀发髻。
曼珠兴致勃勃地来到皇后寝殿,令塔娜将花拿给苏日娜看,讨好的说道:“姑姑,这是才摘下来的牡丹花,特地采来孝敬您的。”又动手将那枝小魏紫插在苏日娜鬓间。
“总算没白疼你,出去玩还想着你姑姑。”苏日娜喜在心里,忙遣卓娜去库房挑一个合适的花瓶。
须臾,卓娜捧了一个青花山水人物图直筒瓶上来,把花插于其中,暖色系的花配上冷色系的瓶子,相互衬托,真是好看。
苏日娜爱不释手,亲自放置在显眼位置,方坐回位子。
曼珠思考了会儿,还是决定问出心中疑惑,便说道:“姑姑,皇贵妃为什么总想找二阿哥和三阿哥的麻烦?尤其是三阿哥。”假使她儿子活着,且还有原因,现在四阿哥都死了,这般举动又是为何?
苏日娜抬头望了曼珠一眼,解释道:“她在荣亲王去了后,原打算抚养五阿哥的,却遭到了太后的强烈阻止,终未能成。不过,她心里并没放弃,怎么说,皇上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就看最后谁磨得过谁。所以,二阿哥和三阿哥便成了她的潜在敌人,而三阿哥向来很得太后喜欢,更是她将来的头号威胁。”
“哦!”曼珠着实无法理解董鄂氏的想法,这孩子还尚未到手,就急着对付玄烨和福全了,不怕最终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大概她有强大的自信心吧!
正文 第二十三章 误摘花终是犯错
“格格,格格……”塔娜喜冲冲地一路小跑进屋,“乌力罕嬷嬷来了,正在皇后娘娘那里回话呢!”
“真的?”曼珠闻言喜不自胜,忙带人去东暖阁。乌力罕嬷嬷是她额吉的陪嫁嬷嬷,自曼珠出生后就指来照顾她,是她除了家人外最亲近的人。
快步走进室内,曼珠一眼看到站在苏日娜下手的乌力罕嬷嬷,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嬷嬷……”曼珠强忍着眼泪,不愿在这么欢喜的时刻哭出来。
乌力罕眼中闪烁着泪光,激动的说道:“格格长高了,还白嫩精致了,大半年的工夫,老奴都快认不出来了。”可见皇后娘娘费心照顾了。
见到主仆两人含泪相望的场景,苏日娜佯装吃醋道:“臭丫头,有了嬷嬷,就忘了姑姑,连个招呼都不打了。”
曼珠忙收了泪,缠着苏日娜撒娇道:“哪有?姑姑最好了,图娅最喜欢姑姑。”又从果盘里拿了颗樱桃塞进她嘴里。
苏日娜笑着吃了,说道:“这吃人嘴短,我就不计较了,赶紧带你嬷嬷回去吧!知道你们有说话要讲,姑姑可不想讨嫌。”嫂子必是有信给图娅的,就不耽误她看信了。
回到房里,曼珠连声吩咐:“宝音,煮两杯奶茶,再做些酪酥,塔娜去给嬷嬷收拾房间,乌日娜帮着安置嬷嬷带来的行李。”又拉着乌力罕让她坐下,见她不肯,曼珠劝道:“嬷嬷原是外祖母身边的人,赶了大老远的路,坐一下又何妨。”
乌力罕不欲违了她的好意,便坐了半边椅子,说道:“未见到格格时,一路悬着心,等亲眼见到格格,方才放下心。福晋自得了信,就一直惦念着格格,适因冬天路不好走,这不,天气一转暖,急着命奴才进京了。”又拿出一封信递给曼珠。
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体,曼珠瞬间泪如雨下,小心的拆开信封,取出信纸。信上说,哥哥与其木格已经定了亲,待来年春天再举行婚礼。又不停地嘱咐她要谨慎,多听姑姑的意见,不求荣华富贵,只愿她平安到老。也说到护送嬷嬷进京的四个侍卫是忠诚可用的,尽管差遣。
拿帕子擦了泪,曼珠仔细地将信放回信封,看着乌力罕消瘦几分的脸庞,关心的说道:“嬷嬷辛苦了,千里迢迢的赶来,这两日且好好歇着,就别过来伺候了。”
乌力罕断然拒绝道:“奴才又不是什么金贵人,没有那么多讲究,再说,奴才昨儿已在国公府睡足了。之前不在格格身边也就罢了,既然来了,哪有躲懒的道理?”那四个丫头虽说能干,但没个管事的嬷嬷总是不妥。
曼珠知是嬷嬷一片忠心,也不再多说,便问道:“哥哥是何时与其木格姐姐定亲的?”真想看看哥哥乐傻了的样子,估计他又不住的挠头了。
提到这个,乌力罕不由眉开眼笑,说道:“福晋从格格信上得知了这事儿,没过几日就同世子爷讲了,世子也对这门亲事很满意,便亲自去寻胡日查贝勒商议,双方就定下了。大少爷知道了,天天挂着笑脸,打拳都更有劲了。”她做奴才的自是不好形容主子的憨样儿。
曼珠完全可以想像,哥哥定是逢人就傻笑,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要娶其木格了。倘若她不插手,谁知他们哪年才能修成正果,其木格性格内敛,是不会主动提的,而她哥哥,恐怕在等其木格的意见呢!
“嬷嬷,那四个侍卫是怎么一回事?”无缘无故的给她四个人,又带不进宫,也没什么用处啊!
乌力罕沉吟道:“人是世子爷准备的,那个阿拉塔是大总管的孙子,巴特尔,伊勒德,巴根皆是阵亡将士的后裔,功夫都是顶好的。并且这四个人都通汉文,尤其阿拉塔还会书写。世子爷说,就让他们住在国公府里,格格若是有事,可放心遣他们去做。”世子是担心格格在宫外没有办事的人吧!
曼珠想的是,既然懂汉文,不如使他们去做些小生意,手上的钱都是死的,将来总有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大生意不敢沾惹,赚点小钱也是好的。还是阿布想的周到啊!
思及此处,曼珠心情大好,对乌力罕说道:“嬷嬷刚进宫,还不熟悉,先让萨仁给你讲讲宫里的情况,不用急着做差事。”嬷嬷年纪大了,还是让她在房里服侍吧!出门的事就叫萨仁四个做。
乌力罕想着磨刀不误砍柴工,遂同意了,由萨仁领着回了她的房间。
次日,曼珠携了塔娜去御花园采摘鲜花,用以制作胭脂水粉。
“格格,快来看,这花真好看。”塔娜兴冲冲的指着亭边的一盆牡丹说道。
曼珠笑骂道:“一惊一乍的,没个规矩。 ”又解释道:“这是一株昆山夜光,据说晚上在月光下会发光,故而俗称夜光白。”不过,即是单独安放在一边,那就是有主之物了。可惜,可惜,她还挺想摘枝回去验证一下,这花夜间是否真能发光。
转身到另一边的花丛,摘了一些颜色适合的花,曼珠正想回去,却发现塔娜不见了踪影。这丫头,到底跑哪儿去了?
塔娜见格格瞧了那花好几眼,想来是喜欢的,便偷偷回去摘了,好给主子一个惊喜。
须臾,曼珠看见塔娜拿着两枝昆仑夜光喜滋滋的过来了,心中暗道糟糕,无论这花主是谁,身份都比她只高不低,为今之计,只能溜之大吉。
曼珠拿过塔娜手中的花,一把放进篮子里,只说马上回去。
没走几步,就被和卓拦下了,和卓不怀好意的说道:“图娅格格,你篮子里的昆仑夜光可是皇贵妃最喜爱的花,如今让你摘了,难道不用给个说法吗?”娘娘这大半个月来没好好睡过一觉,脾气越发不好了,动辄挨板子,她们日日心惊胆战的,就怕下一个轮到自己。今儿有人送上门做出气筒,怎么能轻易放过。
曼珠明白今日是踢到铁板了,躲是躲不过去的,还是去认罪吧!只求这回别再连累人了。因而客气的问道:“皇贵妃娘娘在何处?我自去向她请罪。”
“还是奴才带您去吧!免得迷了路。”和卓强硬的说道,她还怕人半路跑了呢!到时岂不是要她自己承受娘娘的怒火。
正文 第二十四章 烈阳下曼珠罚跪
塔娜得知采的是皇贵妃的花,瞬时吓得失了魂,诚惶诚恐的跟在主子身后。
和卓领曼珠二人到了先前经过的那个小亭,只见董鄂氏安坐亭中,几场大病下来她越加瘦弱了,眉宇间却浮现出一丝戾气。
“图娅见过皇贵妃娘娘!今日误摘了娘娘的牡丹,请娘娘治罪。”曼珠果决地跪到地上,硬碰硬只会更吃亏,当下还是服软的好。
“皇贵妃娘娘,是奴才摘的花,与格格没有半分关系,请娘娘罚奴才吧!”塔娜心中焦急万分,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她不过是贱命一条,怎么能牵连主子。
“这个小奴才倒是很忠心嘛!图娅格格,你来告诉本宫,这花究竟是谁摘的?”董鄂氏低头看着指甲,淡淡的说道。她的目标可不是一个奴才,不然早在她意图摘花的时候就令人捆了,何必等到主仆两个会和。不过,她倒巴不得图娅改口。
曼珠知道今日是冲她来的,即使说出事实,也只是多承担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罪名,还会使人觉得她是故意推出身边的宫女顶罪,既无胆又无情。遂抬头望着董鄂氏,从容不迫的说道:“花确实是图娅摘的,塔娜护主心切,才胡言乱语,还请娘娘饶恕。”
塔娜听了心急如焚,忙辩解道:“真的是奴才摘的,求娘娘治罪。”为什么格格要承认,明明就是她啊!天下哪有主子为奴才担罪的理儿。
董鄂定睛看了曼珠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还是个聪明的,无论她认不认,都逃过不去,大大方方认了,还能保全名声,否则明儿整个紫禁城都会知道她无情无义。
“既然是情有可原,本宫也就不计较她的欺瞒之罪了。至于图娅格格,”董鄂氏顿了顿,方接着说道:“这盆牡丹是圣上所赐,这毁坏御赐之物的罪过,本宫可不敢轻言宽恕。纵然心有不忍,本宫也不能不惩,就罚格格在花边上跪上一天,也算是向皇上请罪了。”
“图娅谢娘娘恩典!”曼珠恭恭敬敬地谢了恩,示意塔娜莫再开口,起身走到花盆旁边,平静的跪在石子路上。
董鄂氏见她毫无反抗,便觉得没趣儿,带着和卓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塔娜跪到曼珠身边,声泪俱下,说道:“格格,您怎么可以认下罪名呢!奴才的命不值钱,死了也无妨,格格身娇肉贵,如何能委屈自己。”她真真该死,要不是她自作主张,也不会有这场祸事。
曼珠含笑安慰塔娜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是我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你不必自责。”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不早不晚,出现的正是时候,估摸着董鄂氏是盯上她了。可她想不通的是自己有什么值得皇贵妃惦记的。
塔娜闻言哭得更凶了,哽咽道:“格格是在祭腾格里那天出生的,福寿绵长,哪来的劫难,必是奴才命中带煞,克了格格。”
有些话又不好明着说出来,曼珠只得说道:“别哭了,小心把人都招来了,让她们看见你主子受罚,还不当成闲话四处讲。”就算没摘花,董鄂氏也会有其他借口的。
塔娜立时止了泪,迅速打量了四周,见无人经过,方小声说道:“格格,奴才差点又犯错了,奴才是不是很没用?”她没有萨仁懂主子心意,没有宝音的厨艺,也没有乌日娜的一手女红。
“怎么会呢!塔娜很能干,会说笑话逗我,还是百事通,院子里有什么事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且大家都喜欢你。”这四个丫头各有各的长处,她是一个也离不了啊!
“看来奴才还是有些用处的,真好。”塔娜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格格,奴才去找皇后娘娘,请她来帮您。”皇贵妃总该给皇后娘娘面子,那格格不就没事了。
一言惊醒梦中人,董鄂氏极可能是以她为饵钓姑姑上钩,不行,决计不能让姑姑知道。思虑片刻,曼珠嘱咐道:“你先回去把发生的事告诉嬷嬷,让她千万想办法瞒着姑姑,别多问,赶紧去。”
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塔娜还是乖乖听话行事了。
望着塔娜离开的背影,曼珠暗自祷告姑姑尚未知晓此事,也不知道董鄂氏有什么后招,不得不防。
在不远处的万春亭中,和卓一脸喜意的禀告:“娘娘,小福子说那个塔娜已经回去了,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后就该来了。”办成了这件事,娘娘一高兴就不会随意打骂她们了。
“好,叫小福子盯紧了,有什么风吹草动及时回报。”董鄂氏听了眉开眼笑,留着那丫头就是报信用的,皇后借侄女交好老二老三,真当她是瞎子不成,敢和她对着干,绝不会让她们如意的。不许她抚养常宁,那又如何,皇上答应将刚出生的皇七子过继给她,等孩子满了三个月就昭告天下。
望着董鄂氏的笑脸,和卓只觉得阵阵发寒,每次娘娘这么笑,就有人要倒霉了。乾清宫的姐妹还羡慕她跟了个好说话的主子,实际上,娘娘只在外人面前和善,关上门就变了一个人。她们挨了罚,一声怨言也不敢有,更没胆子透露半句。
太阳越升越高,曼珠身上全是汗水,皮肤粘着衣服,难受得紧,下面石子路凹凸不平,膝盖疼得厉害,一动也不敢动。已过了一个时辰,想来姑姑是被瞒住了,她也可以安心跪着了,幸而她身体较普通人强一些,还能坚持得住。
董鄂氏却是忍不住了,气急败坏的问道:“不是说那丫头回去了吗?这都一个时辰了,连皇后的影子都没见着,究竟哪里出错了?”难道她看错皇后了,她其实是个冷血无情的,就算如此,也该派人问一声啊!忙连声遣人去翊坤宫打探。
翊坤宫里,苏日娜正用完膳,打算午睡,忽而想起什么,说道:“令人去和乌力罕嬷嬷说一声,别由着图娅睡太久,不要饿坏了,可以先用些吃食在歇息。”图娅丫头一大早去逛御花园,还整得自己累着了,又躺床上睡了,连饭都没吃,真不让人省心!
卓娜应了,服侍苏日娜歇下后,亲自去西暖阁传话。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玄烨使计破陷阱
“嬷嬷,娘娘吩咐说别让格格饿着了,吃些东西再睡也成。”卓娜和乌力罕是旧相识了,说起话来也随意。
“格格最烦睡觉时被人打扰,横竖再过三刻钟也该醒了,就等等吧!”乌力罕无奈的摇摇头,又拉着她的手夸赞道:“几年不见,卓娜都成大姑娘了,这通身气派,比普通大户人家的格格还尊贵,也不知将来谁有福气得了去。”乌力罕伺候了三代主子,经历过各种风浪,固然心里火急火燎,面上不显分毫,依旧谈笑自若。
“嬷嬷,”卓娜顿时红了脸,抽回手说:“我先回去了,省的娘娘醒了找不到人。”她一个奴才怎么能和格格们相比,至于嫁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等人走了,乌力罕转身进了房间,看着平整的床铺,如坐针毡。她的格格这会子正受着苦呢!格格自小多病,虽说三岁以后身体强健了,也不过是个七岁的孩子罢了。这皇贵妃是有多狠的心肠,竟然叫格格跪一天。莫说孩子,就是个大人也撑不住啊!
皇后娘娘是格格在宫里的依仗,只有她好,格格才能过得好,假如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格格就真的任人欺凌了。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萨仁远远地盯住格格那边的情况。
“娘娘,”和卓惴惴不安的回话道:“翊坤宫的探子传话来,皇后压根不知道图娅格格受了罚,那个丫头回去什么也没说。”边说边打量主子的神色,唯恐一个不小心被殃及。
董鄂氏青着一张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倒是本宫小瞧了图娅,没料到她还有这份心机。”玩了一辈子鹰,倒叫鹰啄了眼。
不过,她不说,自有人去说。董鄂氏忽而笑了,说道:“命那个眼线去向皇后禀告这件事,务必要使她知晓了。”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看谁笑到最后。
和卓唯唯诺诺地应了,心想这不就暴露一颗棋子了,果然奴才命比草贱,还不知道自己以后会落个什么下场。若是能平安出宫,定然吃一辈子素答谢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