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万步说,我既不是清宁宫的宫女,也不是清宁宫的太监,又何从得知皇上的行踪,要知道,窥视皇上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其其格你要小心才是啊”
其其格面上一僵,急切的解释道:“我没有刻意打探皇上的行踪,这不是不留神听人说吗?”
“你进宫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还要我教你,不该听到的事就堵上耳朵,即使听到了也该装作没听到,更何况,遇到这般大胆的奴才,你应该及时上报给太皇太后知晓,由她老人家出面处置了。 玉川书屋”曼珠无比真诚的望着其其格,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其其格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旋即可怜兮兮的求教道:“妹妹年纪小,进宫又晚,对宫里的规矩一知半解,遇到不明白的还请姐姐费心指点,妹妹感激不尽。”
曼珠满意的看着她的表演,配合的做出欣慰的表情,说道:“指点不敢当,你若是哪里不懂,只管来问我便罢,或者去问太皇太后也是可以的,千万莫再冒冒失失的,万一犯了错,太皇太后也不好偏颇,我就更加帮不上忙了。”
“姐姐,谢谢你”其其格面上感动的泪光闪烁,心里却在咬牙切齿的暗骂,每每口舌上的交锋她都占不了好处,也不知图娅是不是真的吃了猴儿尿了,要不怎么牙尖嘴利的让人生厌。
“不用多想,我们都是从蒙古来的,论起来还是一家子,我不帮你谁帮你。”曼珠想要借此提点,其其格没必要老是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她喜欢和人争斗,一年后有的是机会,何苦总是盯着自己不放呢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意和其其格相互算计,也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可惜其其格想的正好相反,就因为都是蒙古格格,才彼此是最大的敌人,而赢得那个人将获得整个蒙古的支持,所以她一定要赢。
正文 第八十三章 其其格遭遇蛇咬
第八十三章 其其格遭遇蛇咬
“景娴姐姐,一味喝茶怪闷的,不如我们来钓鱼吧”其其格眨巴着大眼,望着钮钴禄景娴出声建议道。
“钓鱼?不错的主意,图娅也一起来吧”景娴转头看向曼珠。
被点到了名,曼珠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装哑巴了,微笑颔首道:“好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没钓过鱼呢”若是可以,她更希望三个人一直坐到散场,免得多生是非。
今天宫里来了又一位娇客,遏必隆的嫡女钮钴禄景娴,不同于赫舍里慧雅的温婉大方,她是一个如骄阳般耀眼的女子,笑容璀璨,身上散发着一股天生的傲气。身为四辅臣之一遏必隆的亲生闺女,兼是权势日重的鳌拜的干女儿,又有一个县主额娘,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格。除了爱新觉罗家有爵位的格格们,再也找不出身份比她更尊贵的女子,若撇去虚名不提,即便是皇室格格也不见得比她更有地位。
十三岁的年纪已经发育的有模有样,一身火红色的旗装衬得她艳光四射,再加上不俗的谈吐,不得不说钮钴禄景娴是京城贵女里最闪耀的一颗明星。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皇后的不二人选,甚至连她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各自选定了位置,宫女太监纷纷搬上凳子小几,以及一应用具。
曼珠独自一人坐在柳树下,树荫打在脸上,显得宁静而又美好,手上的钓竿纹丝不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而不远处景娴和其其格坐在太湖石边上,前者专心致志的看着水面,后者则是不停地说着闲话,直到景娴不耐烦的说道:“你把鱼都吓跑了。”其其格才讪讪的闭上了嘴。
不知是不是因为鲜少有人垂钓,湖里的鱼都被养傻了,一会儿工夫,曼珠就钓上来一条约莫一斤重的草鱼,萨仁连忙将鱼取下,放进水桶里,又换上鱼饵把钩子抛回水中。曼珠暗自感慨,所谓钓鱼,其实就是一动不动的的拿着鱼竿,其他的事自有别人代劳,这样的垂钓还有什么趣味。无奈钮钴禄景娴和其其格都是这么做的,她也不好意思特立独行,只能照着她们的规矩来了。
等曼珠钓上了四条大鱼,景娴才钓到了一条巴掌大的小鲫鱼,而其其格这个提议钓鱼的人反而一无所获。
眼角余光瞟到曼珠钓上了一条又一条活碰乱跳的大鱼,轮到自己却只是条焉了吧唧的小鱼,景娴勉强维持着笑容,然而心里酸水泛滥,想到面前的两个人将来都是自己的情敌,更是气结于心。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两个人明显不是一路的,且看她们蒙古人自己家斗去吧
“景娴姐姐真厉害,这么快就钓到了,我连鱼的影子都没见着呢”其其格一脸欣羡的看着她桶里游得欢快的小鲫鱼,出声说道。
要不是其其格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怎么会仅仅只有一条,若非考虑到此处是皇宫,她早就开口骂人了,憋着一口闷气,景娴语气淡淡的说道:“不过是条小鱼罢了,有什么稀奇的,图娅都得了四条大鱼了,岂不是更厉害。”
“那怎么一样呢图娅姐姐钓到的鱼虽大,但是味道一般,而姐姐的小鲫鱼做成汤却是鲜美异常,光这一条就已经胜了那样的十条,姐姐回去时记得一定要带上啊遏必隆大人吃了姐姐亲手钓上来的鱼,心里还不乐开了花。”其其格浑然不觉得这么说有什么错,在她的概念里,图娅才是最大的敌人,其他人都得向后靠。
景娴闻言偷偷向曼珠瞄了一眼,却见她面上笑容依旧,丝毫没有不虞的表情,其其格讲话的声音不算小,三人之间离得又近,若听不到才是奇了怪了,如此看来,图娅定然不是个易与之辈,不如扶持了其其格,等她们两败俱伤,她再一举收拾了二人。现在可不是满蒙一家的年代了,还轮不到蒙古女人在后/宫嚣张,在将来,她才是这个皇宫唯一的女主人。
于是笑意盈盈的对其其格说道:“说得正是,阿玛一定会很开心的,其其格,真得谢谢你了,倘若不是你提醒,我都没想到这一茬。”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妹妹哪里当得起这声谢,就算妹妹不出声,姐姐还是会自己想到的,还请姐姐不要嫌妹妹多嘴才是。”其其格一脸娇笑,活像一只撒娇的猫咪。
这幅做派哪有半点蒙古贵女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家的奴才呢真真是让人看不起,景娴压下心头的不屑,轻笑说道:“其其格不必多说,我会记在心里的。”景娴没有预料到的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她为自己的轻视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曼珠听着二人的对话,感觉那叫一个腻味,就像是吃了一碗油腻腻的五花肉似的,还是被别人压着强迫吃下的,遂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鱼竿上,努力忽视两人的存在。耳根子方才清静了片刻,却听到一声尖锐的叫声。
“啊……”感受到鱼竿的晃动,其其格还以为是有鱼上钩了,满心欢喜地拉动钓线,岂料鱼钩上明晃晃的挂着一条灰褐色水蛇,去取鱼的宫女顿时吓傻了,愣愣的站在一边。其其格双手微微颤动,想骂那个宫女却不敢发出声来,生怕惊动了水蛇,会挣脱钩子朝自己爬过来,眼角余光扫视到图娅正专心看着湖面,忽然灵光一闪,生出一条毒计,大叫着将鱼竿连带着水蛇向她那儿使劲扔过去。
曼珠听到一声惨叫,刚回过头却见一根鱼竿成抛物线状向自己飞过来,而鱼钩上有一长条形的生物,灰褐色的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见鬼,是水蛇,曼珠胆子不小,但是对蛇虫类的生物还是由衷的厌恶与发憷,强撑着将袖中的一根细针捏在手上,正要催动元神力却见塔娜挡在了身前。
那条蛇半路挣脱了钩子,斜抛着落在塔娜眼前,塔娜顾不得心中的害怕,使出吃奶的劲儿提脚将水蛇踢了回去。
可怜那条小水蛇才着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空中旅行。
眼看水蛇又飞了回来,其其格正想躲避,不防被人推了一把,直直向前冲去,好巧不巧那蛇落在了她肩上。
小水蛇大概是不甘心被扔来踢去,逮到个活物便亮起一口白牙狠狠咬了一口。
“啊……”空气中回荡着其其格凄厉的嚎叫声,四周树上的鸟儿都被惊得纷纷飞走。
景娴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她不是故意的,只是看见小蛇朝自己这边飞来就下意识的推了身边的人一把,却忘了这是在宫里,而不是在她家。她绝对不能承认此事,不然会在太皇太后面前留下坏印象的,环顾四周,大家的目光都被其其格给吸引了。暗中舒了一口气,幸好没人看见,只要她竭力否认,其其格也没有证据说是自己推的她。
须臾,宫女太监们终于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了,连忙上前去抓那条蛇。
小水蛇在咬了人后,迅速的跳落到地上,扭动着小身体回到湖中,瞬间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其其格捂着脖子大叫。
“格格,伤口疼不疼?要不要叫太医?”一个身着浅绿服饰的宫女连忙上前关怀问道。
“你是猪脑子吗?还不快去叫太医。”其其格目光凶狠的瞪了那个宫女一眼,又转头面向几个小太监,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吩咐道:“给我下去把那条该死的水蛇找出来,本格格要活剥了它。”
若不是有人推了她一把,她绝对不会就这么撞了上去,至于是谁,当时就只有一个人离她那么近,除了钮钴禄景娴再不做他想。可人家是辅政大臣的嫡女,即便她不懂朝政也明了,就算是皇上也不敢得罪了四辅臣,她无凭无据的,说出来也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得罪了景娴,只能忍气吞声了,其其格咬着唇暗自发誓,她将来一定会报了这次的仇。
除了钮钴禄景娴,还有一个人是害了她的元凶,报复不了满族贵女,她难道还会处置不了一个贱丫头。
秋霜和冬雪原是回去取披风了,回来后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一场事故,忙上前请罪道:“奴才伺候不周,请格格责罚”
“不关你们的事,你们又不在场,怪也怪不到你们头上。”看着水里胡乱扑腾的小太监,其其格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个个都是光吃饭的废物桶子,半点用处也没有。
“怎么奴才一走开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委屈格格遭了一番罪,幸而水蛇是没有毒的,要不奴才万死难辞其咎,格格可使人去传唤太医了?”秋霜关怀备至的问道。
“已经遣人去了。”可不是吗?若是遇上毒蛇,她这条命今儿就交代在御花园了,思及此处,其其格厉声喝道:“塔娜你可知罪?”
塔娜见其其格点到了自己,心知不妙,连连跪下请罪道:“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不知道它会飞到您那儿去,还请格格恕罪。”
正文 第八十四章 塔娜受杖刑五十
第八十四章 塔娜受杖刑五十
看到其其格被蛇咬了,曼珠便知道要出事,她虽然不明白其其格为何要主动迎上来,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不会放过将蛇踢向她那里的塔娜,本想趁着太医给其其格看伤的间隙,悄悄遣了塔娜回去,岂料不等太医来了,她就已经发难了。
且不说两人之间的情分,塔娜是为了她才这么做的,曼珠不可能无动于衷,眼看她承担罪责,于是上前几步,挡在塔娜与其其格之间说道:“塔娜也是为主心切才会踢那一脚的,再者说,谁也不知道它就恰好又飞了回去,更没有人能料到你不但不躲,反而迎了上来。算起来,塔娜只是无心之失,而且她也已经认了错,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不要深究了?”
“无心之失,图娅姐姐是这么认为的吗?我却不是这么想的,天下哪有如此巧合,分明是这个奴才存心伤我,图娅姐姐居然还要袒护她,难不成还有什么内幕是我不知道的吗?”其其格一脸怀疑的望着曼珠,严辞犀利的说道。
看来她是不打算善了了,曼珠面色微沉,肃声道:“若非你先将那鱼竿扔了过来,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其其格,扪心自问,你自己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按照你的说法,是否你的举动里也暗藏玄机?”她才觉得冤枉呢本来好好的坐在一边钓鱼,莫名其妙的被牵扯进这件事里。
无意的一句话却是正好戳中了其其格心口,她可不就是有心的吗?努力压下心虚,其其格大声争辩道:“图娅姐姐这是什么话,我当时受了惊吓,会把鱼竿扔出去也是正常反应,它会落到姐姐面前也是我所料不及的,姐姐怎么可以怀疑我。更何况,现在受伤的人是我,姐姐不安慰就算了,还要栽赃给我,难道你就没有半点同情心吗?”一双大眼睛里泪水汪汪,似乎随时都会脱眶而出。
真真是无理取闹,她自己就是情有可原,换成塔娜便成了居心叵测,横竖撕破了脸,曼珠也不再顾忌了,冷声说道:“其其格,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是无意之举,那么为何就不能理解塔娜的举措,她何尝不是怕我被蛇咬了,才会踢出那一脚的。”
其其格冷笑一声,神情淡漠道:“就算塔娜是无心的又何如,事实便是她害的我被蛇咬了,往深里说,我是主子,她是奴才,我可以做的事情不代表她也可以做,姐姐有什么不明白的吗?”她就是仗着身份欺负人,怎么样?
曼珠顿时哑口无言,这件事的关键便是其其格受伤了,而且不可否认其中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塔娜,即便是闹到了玄烨面前,也是无法掩饰的事实。
沉默半响,曼珠走到其其格面前,静静看着她问道:“你不妨直说,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塔娜?”只要其其格不追究,塔娜便不会有事,她知道在其其格面前软语相求是没有用的,不如直接一点,相信自己身上还有值得交换的东西。
若换成平时,她还真的会答应,可是今天不同,她明知钮钴禄景娴才是罪魁祸首,却依然束手无策,其其格需要找个人发泄心中的怒气,而塔娜无疑是最好的对象,她不会轻易放过的。
其其格缓缓凑到图娅耳边,在曼珠以为她想提出交换条件的时候,无情的说道:“姐姐不用痴心妄想了,我是绝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奴才,姐姐有这份闲心,不如想想怎么求我给她留一条命。”话毕,其其格忽然朗声笑了起来,真真痛快,这还是她进京之后第一次毫不掩饰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句话,曼珠呼吸一滞,什么意思,其其格是打定主意不放手了,望到她看戏似的表情,曼珠不死心的再问一次:“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只要我有的,我能做到的,我都愿意用之交换,这样也不行吗?”她不能让塔娜有事,她们四个跋山涉水跟着她来到京城,又随她进了紫禁城,那是比姐妹还要亲近的关系啊
没成想这个奴才在图娅心里占了如此重要的地位,那她就更不会饶了塔娜了,可以看到图娅伤心也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其其格眉梢微挑,嘴角挂着一丝残忍的笑意,言语间透露出坚定的意味道:“不可能的,我的好姐姐,不过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放她一条生路的,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想到塔娜苦苦挣扎求死不能,以及她主子在一边伤心痛苦的场景,其其格的笑容越加明朗。
“一定要这样吗?难道我们之间已经到了难以转圜的地步了?我知道你要什么,也并不打算和你争,你就不能高抬贵手一次吗?”她真的没想过要留下,去和她们争夺一个皇帝的宠爱,即使这个人是她放在心上的。
其其格轻蔑一笑,附在曼珠耳边悄声说道:“图娅姐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天真了,你说不争就不争吗?只要你活着一天,便是挡了我的道,难不成姐姐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吗?若是那样,妹妹就真的服了你了。”
曼珠刚想开口,却见景娴快步走近,嘴唇微微翕动最终没有出声。
景娴满是担心的说道:“其其格,你还疼吗?我刚才着实被吓坏了,都忘了慰问你一句,等清醒了就连忙赶过来了,你不会怪我的吧”其实这个时候她十分不想面对其其格,然而在后面看见她们两个在说悄悄话,她担心其其格会说出自己推她的事,便无论如何也得过来一趟。
“姐姐多虑了,妹妹怎么会不知好歹,还得谢过姐姐的关心呢”其其格语气无比真诚的说道。
很好,果然是个识相的,如果其其格一直听话,她也不介意将来给她一点容身之地,景娴得意一笑,缓声说道:“妹妹客气了,对了,我家里还有一些祛疤的药,还是我阿玛重金所购,等回去后遣人送来给你。”
“谢谢姐姐,妹妹心里感激不尽,若有机会定当百倍报答。”有机会她一定会报仇的,其其格真诚笑着,忽然想起什么,瞬间沉了脸,眉间微蹙道:“只是那个胆敢谋害主子的宫女,实是不好处置。”转头看了一眼曼珠,又飞快的挪开视线,略带犹豫的说道:“她毕竟是图娅姐姐身边的人,若仅仅是害我受了伤,我也不打算计较,但她还害的姐姐受了惊吓,妹妹真是拿不定主意了,是罚是放还请姐姐做主。”
谋害主子的宫女?景娴琢磨半响才意识到其其格说的是那个踢蛇的丫头,既然有人来担责任,她又怎么会放过,遂沉声道:“此种歪风切不可长,必须重重惩罚。妹妹不必顾虑,相信图娅是个明白事理的人,绝不会袒护一个罪奴。”
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有了钮钴禄景娴的参与,此事更加不可能善了,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塔娜受罚吗?她做不到,曼珠抬头望着二人,语气恳切的说道:“塔娜确实只是无心之举,她没有想害任何人,能不能请你们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我代她向你们赔罪。”说完,曼珠一丝不苟的屈身行礼。
好啊她方说了,图娅便和她唱反调,摆明了是存心驳了她的面子,再看到其其格怯怯的的眼神,景娴恼怒道:“图娅好没道理,犯了错就要惩罚,何来代人赔罪之说,你若是一心包庇,我也不介意到太皇太后面前分说一二。”又随口叫过一个宫女,命她去内务府找管事嬷嬷过来。
不行,假如闹到慈宁宫去,恐怕孝庄会直接下令处死的,曼珠低下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再开口,否则面前的两人只会愈发不依不挠。
太医和内务府的人几乎是前后脚赶到的,在包扎好伤口之后,其其格执意要求内务府的人在此执行杖责,她就是要亲眼看着塔娜受刑,看图娅难受。
杖责五十,这与活活打死又有什么分别?能挨过五十板子而不死的宫女少之又少,曼珠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其他,全神贯注的使用御物术控制板子落下时的力度,在景娴的暗示下,内务府的执杖太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曼珠很吃力才能稍微影响到板子。
“啪啪……”板子一次次打在塔娜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观刑的众人表情各异,有畏惧,有同情,有不忍,有幸灾乐祸,景娴则是毫无感觉,而其其格当然是没空关心一个奴才的,她全副心神都放在曼珠脸上。
曼珠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盯着那根上下起落的板子,在它将要接触到塔娜瞬间,暗暗运用御物术施以反方向的力度。在塔娜受了二十四板子后,曼珠分出精力向她施了一个沉眠咒,她虽然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却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的痛苦,与其让她醒着受罪,不如沉沉睡去,至少没有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