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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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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倩淡看我一眼:“如果能这么简单,就好了。”

我讪讪的住嘴,是啊,武林人本来就是剿不完的,剿完了这帮,还有那帮人站住来,所以武林中的事也不是用剿就能解决的,政府力量的介入只能越弄越乱。

低头看到我不自觉握成拳头的手,生平第一次的,我开始痛恨起这双手的无力,如果我的武功能有苏倩那么高的话,我至少可以多为他做点什么吧。

汤山果然很快就到了,行宫就在山东,雕梁画栋,树木掩映,占据了最好的几处泉眼。说起来汤山这处行宫还是德纶帝在位时,专门修建来给畏寒的萧焕疗养的。

进入行宫方圆十里之外,就有亲兵上来拦截,我东翻西找,总算摸出皇后印信来给他看。

那亲兵将信将疑,差点把我当冒充皇后的钦犯拿了,我揪住他耳朵叫他去找指挥使过来,这指挥使还算识人,连忙把我们恭迎进去。我嘱咐他不要走漏我在这里的消息,苏倩打发跟来的几个帮众回金陵通知阁主有事在外,几天后才能回去,我们就在这个行宫里住了下来。

萧焕这次的病势真的不轻,旧伤未愈再加上内力损耗过度,寒毒完全不受压制的反噬出来,最后被那莽撞汉子撞倒,后背磕在桌角,尖锐的冲力也挤伤了原本就极脆弱的内脏,我们把他移到床上之后,他还是昏迷不醒,不管是喂药还是喂水米,全都混着血再吐出来。

不过我早有准备,刚到汤山,我就差亲兵就近去通知御前侍卫蛊行营,果然我们上午刚到行宫,下午两骑快马匆匆就闯了进来。

郦铭觞和班方远满面风尘的走进屋来,郦铭觞悠闲的弹弹肩灰,笑眯眯的就想把随身的药箱放下休息:“小姑娘,风风火火的把我们都找来干什么?”

我拉住他的袖子:“郦先生,别忙坐,我带你见一个人,保准你再也坐不住。”

郦铭觞摇头晃脑:“噢?还有什么人能叫我坐不住?”

我嘿嘿一笑,拉他进内室,指了指躺在床上的萧焕:“这小子能不能让你坐不住?”

郦铭觞甩开我的手,丈余的距离,他人影一闪,就跨了过去,连药箱都来不及放,他的手已经搭上了萧焕的脉搏,床前他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终于放松下来,他摇摇头,呼出一口气。

我小心的凑过去问:“怎么样?”

郦铭觞眼睛都不抬:“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在我手里都死不了。”一面说,他捏着萧焕寸关的手突然发力,昏迷中的萧焕眉头就是一蹙,等他抬起手的时候,那条苍白的手臂上已经多了几个青紫的瘀痕。

郦铭觞冷哼一声:“诈死也就罢了,居然连我都敢瞒,还拖着这么一幅身子骨回来,当真是胆大包天。”

未来几天内萧焕的药都会很苦吧,很苦,极苦,非常苦……

我想起另一件事,乐呵呵的问郦铭觞:“郦先生,萧大哥这次还要像上次那样,那个啥……蒸那个……扒光了衣服……”

郦铭觞淡瞥我一眼:“这次有温泉,泡泡就可以了。”

“噢。”极度失望的叹了口气,居然听到不远处也有人在微叹,抬头看到窗边站着苏倩,她一直守在屋里,我和郦铭觞进来的急,都没有注意。

看到我们注意到了她,苏倩大方的走过来,向郦铭觞拱了拱手:“这位就是银针医神郦前辈罢,晚辈苏倩,现今是阁主座下张月堂堂主。”

“阁主?”郦铭觞皱眉。

我连忙解释:“萧大哥现在的化名是白迟帆,凤来阁的阁主。”

郦铭觞“哦”了一声,上下打量苏倩:“你是天山老怪的……”他突然顿住,摇了摇头说:“你能反出天山派,跟着这小子,很好。”

苏倩淡淡一笑,没再说话。

郦铭觞也不再开口,又把手指搭在了萧焕的寸关上,我还从没见他把脉把的这么认真过,把过第一次,还要再把第二次。

郦铭觞脸上的表情凝重,十分投入,我就拉苏倩悄声退了出去。

不但把脉谨慎,这次郦铭觞采取救治措施时也十分谨慎,药方改了又改,针灸活血时也出了满头大汗。

就是这么如履薄冰一样的,等到第三日,萧焕也从昏迷中醒来了。

中午过后下起了细雨,我端了一碗热腾腾人参白粥给萧焕送去,顺便也看看被褥够不够抵御湿寒。

推门进去,就看到床前的窗子大开,萧焕拥被倚在床头,正转头看着窗外的落雨。

我把粥盘放在桌上,埋怨:“怎么不叫人把窗子关起来?冷风都进来了。”

他回头看看我,轻咳了两声,淡笑着摇头:“是我把窗子打开的,这么点风,不碍事。”

“什么不碍事,你从来就没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我一边说,一边坐下来把手伸到被褥中握了握他的手,不算冰凉,不过比午饭前冷了几分。

我起身果断地去关窗子:“等天气好了你再看。”

他轻咳几声,淡淡说起:“我六岁那年,父皇带我来这里,那时宫殿都还是新建好的,我就住在这间屋子里,清晨起床,可以看到窗外一株瘦弱的蔷薇花,如今已经长成很茂盛的一丛了。”

“是吗?”我犹豫了一下,拉着窗扇的手就停了下来,仍旧把窗子推开:“人会长大,花也会长大。”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侧过脸去看窗外渐大起来的雨滴,不再说话。

清白的日色下,他苍白的脸泛出一层玉一样晕光,白衣白被,黑发轻束,搭在肩头,他身上的光华纯净如云,缥缈的近乎虚幻。

那天我带他来行宫时他的样子突然浮现眼前,那时他真是狼狈,满头满身血污,指缝里的血洗都洗不净,青袍脏的几乎分不出颜色,袍角还有在那产妇家沾上的泥点污水。

没来由的,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杜听馨说过的那句话:他本是天上的白云,是你拉他跌下了尘埃。

“你手臂上的伤,怎么样了?”他忽然打破沉默,轻声问。

“哦,那个啊,差不多了。”我笑笑,这两天早把伤口的事儿忘了,虽然那天被郦铭觞看到裂开出血的伤口,让他狠狠骂了一顿,但是后来包扎的好,上的药也好,早不怎么疼了。

他从被褥中伸出手来,把我的手拉过去,翻开袖子看到渗着血点的绷带,脸色就沉了下来:“告诉过你手臂不要用力,到现在伤口都没合上!”

我打哈哈:“我身体这么好,这点小伤算什么,流点血不打紧了。”

“气血亏损的弊端,非要到年纪大了才能显出来,不要年轻时自恃身强力壮,就不留意。”他真的有些生气了,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那次在山海关,你也是这样吧,胸前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就下地乱走。”

我不敢反驳,吐了吐舌头:“老了再说老了的事,我现在不挺活蹦乱跳的。”

他皱紧了眉头:“不准搪塞,你听我说,往后一定要自己小心。”

我微微愣了一下,他的口气居然十分严厉郑重。

我轻轻“嗯”了一声,这时恰好门外有喧闹声传来,苏倩堵在门口:“你们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咦,你问我们是谁?我们都是那个……嗯,皇亲国戚啊,你是谁?”一个清泠泠的声音带笑接住话头。

这个声音,是荧!

我连忙冲到门口打开门,门外并排站着满身水气的荧和宏青,荧见了我十分高兴,马上就挽住了我的胳膊,嘴巴甜甜的:“嫂子。”

我吓了一跳,一边的宏青赞许的看看她,才向我行礼:“皇后娘娘。”看来荧这个称呼,该是宏青教她的。

我抱抱荧:“好,嫂子很高兴。”突然想起屋内的萧焕,连忙挡在门口:“不准再给你哥哥下毒了,不准你杀他。”

荧狡黠一笑:“嫂子你说什么,我那个皇帝哥哥不是早就死了半年,尸首都在奉先殿放着呢,我还怎么杀他?”

我愣了愣:“你不杀他了?”

荧“哧”的一笑,似乎不屑于再跟我多说,拉我向屋里边走边叫:“哥哥?你醒着?”

萧焕看到她,竟然也有些高兴,推被坐起来,点了点头:“我醒着。”

我彻底晕了,叉腰看着他们:“你们这对兄妹,还真奇怪。”

荧瞥我一眼:“算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跟你多说也是枉然。”

几天不见,说话也会学大人老气横秋了,都是宏青带坏的,我气哼哼瞪她一眼,想起来问:“对了,你哥哥手上的极乐香,是不是你配给他的?”

荧无辜的摇摇头:“这个不是我,我一直都没见他,大概是他自己配的。”

我惊异的看萧焕:“你怎么会配那个?”

萧焕还没回答,荧就接过去说:“你不知道?我的本领全是哥哥教的,极乐香虽然是我配出来的,但是他见过一次,大概就能猜出是什么配方了。”她说完摇头叹气:“就说了,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跟你多说也是枉然。”

我脸上有些抽筋,保持沉默:不是我知道的太少,是你们这对兄妹的关系实在太诡异。

宏青跟进来站在屋中,向我笑了笑说:“皇后娘娘,和我们一同来的,还有辅政王千岁。”

我愣一下,向门口看去,青玉阶上的那人一袭白衣,正把手上的油纸伞合上,微笑着转过头来,素颜清如莲萼,这一笑,恍若隔世。

下卷:杨柳风篇 明日所要到达之地

“萧千清。”我叫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了笑:“你怎么来了?”

萧千清把伞递给一旁的侍从,似笑非笑:“噢?皇后娘娘问得好奇怪,我不能来么?”

我连忙摇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

萧千清早擦过我的肩膀,进房遥遥的向萧焕笑道:“皇上,许久不见了。”

萧焕也客气的向他点头:“许久不见,楚王安可?”

“如皇上所见,虽不说多好,也还过得去。”萧千清淡淡回答:“我可不比皇上啊,潇潇洒洒,半年前说走就走,半点音信都不留,惹得我还真以为皇上宾天,悲痛忧戚,简直不能自已。”

萧焕口气更淡:“是嘛,让楚王操心了。”

他们两个一说上话,屋内顿时冷了几分,我都觉得脊背发汗,连忙拉萧千清到桌子边坐下,招呼人给他端茶,殷勤的搅糨糊:“萧千清是从京城赶来的吧,看风尘仆仆的,要不要吩咐人安排一下,你到温泉里泡个澡解解乏?”

手突然被握住了,萧千清笑得慵懒,像极了一只心怀鬼胎的猫:“苍苍,要不要也来一起洗?”

我耳朵一阵发烫,连忙甩掉他的手跳开:“你说什么?”边说边偷偷的瞥了瞥萧焕,他淡淡的垂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幕。

“啊,忘了这是在皇上面前呢,”萧千清懒洋洋的笑着:“皇后娘娘当然不会答应吧。”

我把目光从萧焕身上收回来,“嗯”了一声,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进房间后一直拉着荧站在一边的宏青突然走到床前单膝跪下:“卑职斗胆,想请万岁爷移驾到门外。”

萧焕点了点头,掀开薄被就要下床,我连忙过去把外衣披到他肩上,伸手想扶他。

他避开我的手,独自走到门外。

刚才看到萧千清时我没有留意,现在转过门才看到,细雨蒙蒙的庭院中,密密麻麻跪了一院子玄裳的御前侍卫,这个小院中挤不下,人就一直跪到了小院外的道路上。

石岩和班方远跪在最前,宏青也走下台阶,和他们跪成一排。

长剑出鞘的锵然声响起,单膝跪地的御前侍卫们突然抽出长剑,石岩、班方远、宏青双手托剑举到头顶,其余的人以剑拄地。

“淮阴四世家第十一代传人,石岩,李宏青,班方远,及其眷属,谨以此身,宣誓效忠江北萧氏朱雀支第十一代家主,盛世辅弼,危乱护持,烈焰不熄,生死不离。”

几十人齐声念诵的声音在雨雾中低沉的回响,余音消失很久,萧焕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一样,有些焦急的踏前了两步:“石岩,你们这是干什么?”

石岩不善言辞,宏青接过话回答:“卑职们只是希望万岁爷能记起来,自进入御前侍卫两营起,卑职们宣誓效忠的就不单单是大武的皇帝,也不单单是能给卑职们爵位俸禄的人,而是萧氏朱雀支的家主,只要萧氏朱雀支一脉尚存,卑职们就要护卫到底,不然生愧对天地,死后也无颜面对祖宗先灵。

“半年前的宫变中,卑职们听从太后的命令,曾向万岁爷拔剑相向,如果此举伤了万岁爷的心,万岁爷大可以不接受卑职们的宣誓,卑职们也当依例自刎谢罪。”

萧焕急得咳嗽了几声:“宏青!”他转向石岩:“你让他们先起来。”

“我常想,那天万岁爷为何不杀了我?”石岩破天荒的没有听从萧焕的命令,缓缓的说:“胆敢对万岁爷拔剑,我本就万死莫赎。如果万岁爷一定不肯破剑立约,石岩今日也唯有一死。”

“你们!”萧焕更急,皱了皱眉,捂住嘴低声咳嗽。

“我们只想让万岁爷知道,”宏青接着说:“不管是什么样的险途,我们都会护卫着万岁爷走到底,万岁爷所选定的道路,就是我们选定的道路,希望万岁爷能再次信任我们。”

“皇上就成全他们吧,”萧千清在一边凉凉的插话:“这些人一听皇上在这里,抛下职务就跑过来了,我说要削了他们的爵,他们就说削就削,真正是……”

“那是自然,我们服侍的是萧氏朱雀支,又不是旁支,既然知道了万岁爷在这里,怎能再呆在旁人身边?”宏青不假思索地接住话头。

萧千清冷笑两声,抱胸转过脸去,不再接话。

萧焕也终于平静了气息,他走下台阶,来到宏青他们三个面前,笑着叹了口气:“你们真会逼人啊,这主意是不是宏青出的?”

见到他肯接受宣誓,跪着的那三个人的表情都松弛了许多,宏青低下头说:“请万岁爷责罚。”

萧焕又笑了笑,手指捏成个剑诀,凝住真气,以手代剑,向石岩手中的长剑上划去。他伤病未愈,一指下去之后,石岩的长剑上只多了浅浅一道划痕,他调理了一下内息,还要再划,萧千清突然抛过去了一柄短剑:“用这个划吧。”

萧焕伸手接住,有些吃惊:“王风?”

萧千清淡然一笑:“既然御前侍卫两营都不肯奉我为主,我还留着这柄剑干什么?”他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况且,杨柳风不是已经断了吗?”

我清咳一声,抓起把雨伞跑到台阶下去给萧焕遮雨。

萧焕拿到王风后就拔剑出来,在石岩、班方远和宏青的剑上各刻下了一道刻痕。

我看到宏青和班方远的剑上都已经有一道旧刻痕在了,石岩的佩剑荧光因为是御前侍卫两营的传世之剑,剑脊上更是纵横错落的刻着十几道刻痕。我知道这是御前侍卫两营向萧氏朱雀支当代家主宣誓的凭证,萧氏的惯例,每代新主在登基之前,都要先接受御前侍卫两营的宣誓。其时,在职的御前侍卫们单膝跪在新主面前宣誓,新主如果表示愿意信任这些御前侍卫,就用王风在他们的佩剑上刻下一道刻痕,这就是石岩口中的“破剑立约”了,刻痕之后,新主会给予被破剑者完全的信任,被破剑者也就能继续作为御前侍卫,侍奉新主。但是如果新主表示不信任某人的话,就不会在他的剑上刻痕,未被刻痕的这人只有横剑自刎以表忠诚。

这套仪式对虽说我听说过,但因为仪式本身庄重神秘,历代都是在极秘密的情况下进行,别说外官,就是内监都不容易看到,仪式的过程也是从不外传的机密,没想到今天居然让我见识到了。

原来宣誓词是淮阴四世家向萧氏朱雀支家主起誓的,怪不得御前侍卫两营能超脱出帝国的官僚体系之外,他们根本就是萧氏朱雀支的家臣,不是国臣。

宏青这招也真狠啊,不接受宣誓就要自刎,萧焕又绝对不会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自刎,最后只好刻痕。

宏青他们的剑被刻好后,余下的御前侍卫依次过来领受刻痕,王风锋利无匹,用它在铁器上刻痕是要比用真气硬刻下痕迹省力的多,但长剑毕竟是坚固之物,不贯注内力的话,痕迹还是不容易划上。几十柄剑刻完,萧焕的额头上早出了层汗珠,持剑的手也微微颤抖。

我一手擎伞,一手环在他腰上,扶住他有些摇晃的身子,扶他走向屋内,我们两个刚上完台阶,他就轻摇了摇头,推开我,独自向前走去,但刚走出没两步,脚下就踉跄了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伸手,身后的石岩已经一个箭步闪过去,扶住他低声问:“万岁爷累了?”

萧焕笑笑:“有些。”

石岩点点头,突然把萧焕拦腰抱起,就向内室走去。

这还是自山海关之后,我第二次看到男人抱男人,不过石岩无论是从动作还是神态,都比库莫尔自然熟练得太多了。

我瞪大眼睛,还没反应出来石岩抱萧焕抱得如此熟练是出于什么原因,身后就传来萧千清的一声冷笑。

我转头瞪他,这才发现他是靠着柱子站立的,大半个身子都露在廊外,瑟瑟的冷雨几乎把他的整个身子都打得湿透,清澈的水滴不断从他的发稍和衣袖间滴落。

我连忙走过去用手里的伞给他挡住落雨,埋怨:“你干什么?站这么靠外,也不怕淋了雨伤风。”

他抬头甩甩湿发,嫣然一笑:“我可没那么容易生病,这满园的人不都淋雨了?也不会有几个人伤风吧。”

我叹了口气:“也是,一般人不会这么?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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