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慎重其事的扫视四人。
[她是你的女人?][风]冷漠的眼神挑明着就算那个名叫佟夭夭的女人,是轩辕枭身边第一武士的女人,他也懒得伸出援手。
[不是。]阿弥陀佛,他可消受不起。
[那她是谁?][月]很冲的质问。
[她是爷的女人。]牙晓吐气地说,谜底正式揭晓。
[爷他现在人在哪里?][花]一反冷淡的态度,霎时激动不已。
[就在你背后。]冷冽得教人背脊发麻的男音,瞬间出现在[花]的身后,轩辕枭诡谲莫测的行动力如鬼似魅。
[爷!]四人立即恭敬跪拜行礼。
[不管你们心里此刻有多少的疑问,全都给我吞下去,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闲聊,不如给我马上动身找人去,若是办不成事、找不到人,就准备提人头来见我!]轩辕枭怒声大骂。
[属下遵命。]从来不曾见过轩辕枭对他们疾言厉色,风、花、雪、月个个神情恭谨,二话不说,立即散开找人去也。
[爷,你不在这儿等“风花雪月”的消息吗?]见主子飞身往城里最热闹的地带奔走,牙晓连忙跟上去。
[你认为我会什么事都不做,光只是在这里干等吗?]他一刻也等不下去、除非亲眼见到夭夭平安无事。
老天爷,她一定得平安无事,否则他绝对会杀光每个让她[出事]的人!
[属下明白了。]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牙晓暗自祈求佟夭夭快快出现,要不然今晚朱罗城恐怕会夜不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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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黑幽幽的昏睡中醒过来,夭夭第一个想到的是,她现在在哪里?
睁开沉重的眼皮,她有一瞬间的失神。
从她所在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楼台下一张张目光滛邪的脸孔,正对着她所在的方位流口水。
恶心,是她此刻唯一的感觉。
捶打着被缚住的双手,夭夭恨不得挖下那一双双、放肆得教人浑身不舒服的眼珠子。
突地,冷飕飕的凉意袭上她的背后,夭夭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换掉了,披挂上一件黑色[纱帐]似的布匹,除了勉为其难遮住丰盈豪||乳|的艳红兜儿之外,她根本就和没穿没啥两样。
[我的衣服呢?该死,是谁换走了我的衣服?!]她气急败坏地怒骂。
[哟,脾气还真火爆呢!]一个徐娘半老的妖姥姥摇摇手中的圆扇,笑得枝头乱颤地往夭夭娇嫩似水的脸颊用力拧了一记。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夭夭美眸喷火,恨不得掐住老妖婆的脖子。
[我是杏花楼的崔嬷嬷,你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这笑话可真好笑。]满脸皱纹,身材臃肿的老鸨神色诡谲的暗示道:[让我告诉你吧!今晚……你可是我们杏花楼的重头戏呢!]
[你后面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不祥的预感袭上她心头、
[意思就是说,今晚是杏花楼每月一次的拍卖会,而你就是女主角。]哈哈哈,她今晚可是一举赚翻天了!
[老妖婆,你凭什么拍卖我?!]可恶,为什么她佟夭夭会成为被拍卖的对象!
[凭我用五百两银子,把你从小六的手里给买过来了,所以我爱怎么拍卖,就可以怎么拍卖你。]老鸨笑里藏刀。
[我明白了,你串通了吉祥客栈的掌柜和伙计,暗地里从事人口贩卖的犯罪勾当。]夭夭怒火冲天,诅咒吉祥客栈里那两个家伙不得好死。
[可惜你明白的太迟了。]崔嬷嬷暗中估算着这么一个难得见着的绝色美人得开价多少,铁定可以卖得天价。
[放开我,否则我绝对会让你好看!]夭夭奋力挣扎,无奈绑住她的丝带牢不可破。
[哼,等你替我赚进四、五倍的银两,我就躺着瞧瞧看,你要怎么给我好看。]老鸨决定就从三百两开始叫价。
[晴儿呢?]她也跟她一样被抓到杏花楼来了吗?
[没听说有这个小姑娘。]
知道晴儿不在这里,夭夭并没有太放心,[她被卖到别的地方去了吗?还是幸运逃掉了?]
[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替自个儿祈福,能卖个好主子吧!不过、会来咱们杏花搂的有钱爷儿们多半嗜好下流且滛荡的游戏,总是弄得我这儿的姑娘们浑身是伤。]被夭夭一脚踢中,老鸨阴森森的恐吓着。
[我命令你马上放了我,否则……]她一定会放火烧了这个地方!
[否则怎样?难不成你有本事拆了我这楼子?哈哈哈……]老鸨笑得前俯后仰。
[哼,你可别事后苦苦哀求我原谅你。]夭夭逞凶地叱骂。
她听不见老鸨的回答,只见台下一张张猪头似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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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大爷们,擦亮你的双眼瞧瞧,她就是咱们杏花楼今晚竞标的货色,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妖娆娃儿呢!]崔嬷嬷登高一呼,所有的男士无不摩拳擦掌,准备散尽家财,也不惜要与台上妖艳的小女娃儿彻底厮杀一番。
[下流!我才不是杏花楼的姑娘,也不是可以任人标售的货物!]夭夭气得咬牙切齿。
[够辣!合老子的口味喔!]
[放开我,你们没有权利绑着我!]她张口便骂,越骂越顺口,越骂越凶悍。
[真是吵死人了,把她那张樱桃小嘴给我封起来。]老鸨听到受不了,指示一旁的手下堵住夭夭对她祖宗十八代的咒骂。
夭夭怒不可遏地瞪着四周,绝望的发现自己丝毫没有逃脱的机会。
轩辕枭他现在会在哪里呢?是否发现她失踪了?或者以为她又落跑了?
呜,他可知道她被卖到这种地方来?
为什么她会渴望他的出现?为什么她会期待他来救她?
分开不过几个时辰,她竟是如此想念他……
[五百两!]嫖客甲败家地大喊。
[七百两!]嫖客乙见色心喜,花钱如流水地喊。
[八百两!]嫖客丙竞标不落人后,张口豪迈地说出更高的价码。
[一千两!]嫖客丁输人不输阵,豁出去的叫着。
只听见楼台底下久候多时的嫖客们,争先恐后的相互竞价,夭夭身价顿时水涨船高,不一会儿就破了五千两大关。
眼见叫价声此起彼落,夭夭险上的表情越是愤怒。
她发誓,现下若是有人能救她脱困,她心甘情愿嫁他当老婆。
[哎呀!大爷们出价真是踊跃,嬷嬷我却不知道该把姑娘交给谁了。]没想到无意中买进来的小美人儿,居然破了杏花楼向来拍卖的行情,老鸨笑得阖不拢嘴。
[我出一万两。]
不知哪儿传来的声音,令老鸨惊讶得下巴险些阖不拢。
[一……一万两?!]
赚翻了!赚翻天了!崔嬷嬷兴奋得直想燃放鞭炮以示庆贺。
原本垂着小脸,兀自气恼着的夭夭赫然抬头,难以置信的美眸圆瞠。
是轩辕枭!
他来了,他来救她了。
夭夭一生中从没如此高兴过,虽然还没看见轩辕枭的人影,但她确定叫价一万两的人就是他,他真的来了。
喜悦之情让她引颈眺望,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是多么希望能见到他。
风、花、雪、月首先走进杏花楼的大门,而在他们之后现身的正是轩辕枭。
环视人满为患的杏花楼,他凌厉的视线马上就瞧见了,被绑成在台上任人出价标售的她。
瞬间,金褐色的眼瞳里烈焰翻腾,肃杀之气从他的身上辐射开来。
[哟,这位大爷面生得很,是第一次临咱们杏花楼的吧!]以为贵客临门,崔嬷嬷心想一万两够她收山享福了。
[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轩辕枭皮笑肉不笑,睥睥着不知死活的老鸨。
[刚才,是大爷出价一万两,要买下台上的姑娘吧!]虽然见这位英姿勃发的大爷一脸欲杀人的模样有些可怕,但为了万两白银,崔嬷嬷仍堆出笑容试探问道。
[没错。 ]眼见夭夭身上仅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纱袍,若隐若现他细腻柔白雪肤,平白便宜了台下的男人,轩辕枭怒气直线上升。
[那……大爷,你可准备了现银?]老鸨贪财,决定卖出夭夭,打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如意算盘。
[现银?没有。]敢跟他收钱,找死。
[那……我要上哪收取货款?]崔嬷嬷愣了一愣。
[上阎王那儿收吧!]
轩辕枭邪肆的目光,霎时冻结了老鸨僵硬的笑脸。
[大爷,你真爱说笑。]敢戏弄她杏花楼的崔嬷嬷?哼,也不去打听看看!。
[你看我像是在说笑吗?]轩辕枭偏头一点,风、花、雪、月马上有了动作,冷凝的气氛加上拳脚刀剑,很是吓人。
[哼,胆敢上杏花楼胡闹,你胆子不小。]收到老鸨的挥手示意,杏花楼的保镳们立刻抄起家伙,将轩辕枭团团围住。
[你可知道今晚你所拍卖的人是谁?]轩辕枭忽然轻柔地问。
[她?我……我哪晓得她是谁?臭小子,老娘我向来认钱不认人!]气势明显矮人一截,老鸨破口大骂。
[那你可得听清楚了,免得死得不明不白。]轻喃细语中蕴藏着致命杀气。
[你……你以为我这杏花楼是什么地方,可以任人撒野?那女的和你是什么关系,干我屁事。]被轩辕枭阴狠的视线一扫,老鸨浑身发抖,气焰不复强盛。
[大有关系,她是我老婆。]微扬的唇角毫无笑意。
恶魔,她竟遇上了一个狠角色,一个有着一双金褐色眼瞳的恶魔!
老鸨双唇反白,顿时幡然醒悟,却已太迟。
[不好了,不好了,失火了!]吵嚷的高声呼叫霎时打散寻欢客们的[性]致,毕竟要上青楼嫖妓,也得留着一条命才行。
楼上传楼下,窜出的浓烟快速涌现,熏得大批嫖客们从各个姑娘的房间里,不顾形象地逃了出来,整座杏花楼转眼乱成一团。
[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了?!]眼见大火蔓延迅速,老鸨目瞪口呆得只差没口吐白沫。
[打从你把我老婆弄成那样摆在上头后,你的运势就开始不好了。]撇下欲哭无泪的黑心肝老妖婆,轩辕枭双足一瞪,轻易地耀上拍卖台、白光一闪,夭夭手脚的束缚全给割断,还她自由之身。
来不及说出心中的感动,夭夭便落入他宽阔温暖的怀抱里。
[牙晓,问出吉祥客栈那两人的去处后再动手!]杏花楼注定要在今晚成为过去式。
[你要牙晓杀了她吗?]虽然险些遭人卖掉,夭夭仍不忍心老鸨因她而没命。
[你要放过她?]他的眼神清楚表明不赞成这种妇人之见。
[我……我只是不想见血。]她没想到他生起气来竟然会这么恐怖。
[牙晓,自个儿斟酌。]看到夭夭眼中隐忍的慈悲,轩辕枭改变主意地说。
[啊……我……我的头发……]牙晓长别一抽一划,老鸨顶上赫然开闪发亮。
[哎呀呀!牙晓,你怎么会那么不小心,竟然失误,我明明叫你要瞄准脖子,你怎么会偏到头顶上去?]轻松的口吻像是在讨论天气。
[大爷……饶命啊!]老鸨涕泗纵横。
[方才你不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说,你认钱不认人的吗?]冷冷一哼,吓死老妖婆。
[大爷开恩,那是我昏了头胡说八道的。]就算要她承认自己是个疯子都成,只要能留下她的老命。
[我拿她当心肝宝贝般地呵护着,你却把她当成摇钱树,买过来卖过去的,你还真有心呢!]轩辕枭讥讽得老鸨脸色青白。
[是我瞎了狗眼,才会冒犯了尊夫人。]呜,她毕生的心血全都教火舌吞没了,但崔嬷嬷只能暗自心痛,不敢发表任何意见。
[后悔了?]
老鸨点头如捣蒜,满脸悔不当初,早知道会惹来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说什么她也不敢收下夭夭,更别说拍卖她了。
[招出捉走我老婆的那两个人现在何处,我便饶你一命。]
[他们就住在……]
为了保住老命一条,老鸨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然而,当轩辕枭一行人寻线找到挂羊头卖狗肉的掌柜和小六时,教人诡异的是,两人居然指着轩辕枭说道:[你不是说随便我们卖了她,或是杀了她都没关系吗?]
[我何时见过你们、说过这种浑话?]轩辕枭眉头蹙紧,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不就是昨日晌午……]黑心肝掌柜嘟嘟嚷嚷地说。
[喂,掌柜、你不觉得有些怪怪的吗?]同样和他跪倒在地的小六对他咬耳道。
[哪里怪了?]
[他的眼睛是金褐色的……]
两人对话未了,突如其来的暗器瞬间像流星般从屋子的四面八方射入,轩辕枭抱紧怀里的夭夭一飞冲天,把屋顶撞开了一个大洞。
牙晓和风、花、雪、月则以手中的武器,格开细如飞柳的薄刃,破窗追逐投掷暗器者。
而丝毫不懂武功的掌柜和小六则是报应降临,死状凄惨。
第九章
带着夭夭来到[雪]设于朱罗城外的据点[白云山庄],轩辕枭进了山庄里风景最为幽美的[缥缈居]后,便一言不发的将她丢在旁边,迳自命入沐浴更衣。
夭夭手足无措的拉紧轩辕枭留给她穿的斗篷,孤伶伶地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且见房里并没有她的衣箱,教她连想换下斗篷底下那身丑陋的装扮都不成。
然而,最让她在意的是轩辕枭,自从在杏花楼疏离的对话之后,也就不曾再与她有过交谈,就连正眼都不曾瞧她一瞧。
他在生她的气吗?
[怎么?还在想着要用什么方法逃走吗?]突然的贴近让夭夭吓了一大跳。
他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的,她怎么那没感觉?
[我……我才没有要逃走。]夭夭义正辞严地反驳,只可惜气势虚软。
[哼,口气不小,如果不是我及时查出你被卖到杏花楼,你这会儿早就被别人给竞标走了!]他朝她逼近一步。
[那又怎样,是我没有识人的眼光才会被人出卖,我又没要你来救我!]夭夭嘴硬的说,脚下却不自觉地退后两步。
[没良心的女人,难道你一点却没有感觉到我所为你付出的一切!]气死他了,这女人简直不知好歹。
轩辕枭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把掐死她。
[我……]他干嘛这么生气?这太不像他了。
他向来不是都笑嘻嘻的对她,气定神间得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吗?
[看来我对你的好,你根本没放在眼里,那我又何须浪费心力。]他怒气冲冲的揪住斗篷,将夭夭如小狗般的拎着。
[我没有……]从没见过他如此暴戾的模样,不禁令她心生恐惧。
[你终于说出心中的话了,既然你不屑当我的妻子,那我就拿你当个妓女看。]他拿她当宝,她却不领他的情,那他又何必浪费心思!
[不,轩辕枭,我没有不屑……]听到他不复往日温柔的语调,夭夭顿时恐慌。
其实她心里着实清楚,他对她有多好、有多宠。
[闭嘴,我倒要看看你是否值得我叫价一万两!]一把扯下斗篷,轩辕枭用滛邪的目光扫视身着透明红纱的她,情欲的火花瞬间点燃。
该死,光是看着她,他就已经胀痛得几乎爆炸。
明知她的心不在他身上,他却仍然为她着迷不已,他为什么不能狠下心来冷情以对?何苦执着要得到她的心和那份不可能的爱恋?
他绝对是天底下最笨的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