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
我依然裹在被褥里 长长的头发披散在两侧 眼帘半瞌 唇微微的弯着 火盆里照耀出来的火光印在脸上 折射出靡艳迷离的光晕————
嗯。 我只是轻哼了一声。
段倚就听话的把火盆又挪进了一点： 你还冷？
嗯。 这下 我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十分享受的样子。
我发现你是故意折磨人吧 刚才说有点热的也是你！ 段倚松开火盆 靠近旁边的躺椅里 已经完全失去了耐 。
刚才是有点热。 我轻轻的说 也不是撒娇 不是狡辩 只是在陈诉事实。
他睨了我一眼 闭着眼睛 不在说话。
我问他：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他不吭声。
你有名字没道理我没有。
他抬了抬眼皮 可也只是这样 什么都不回答我。
我闭上了眼睛 沉默了许久 直到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 才慢慢开口： 你不告诉我是谁是因为那个该告诉我我是谁的人还没来对吗？你一定知道我是谁 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段倚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走进我 坐在床边 单手 着我的脸颊 拂过我额前的短发。
他对我说： 我叫席慕。
声音里带着慵懒的笑： 你是我将来的妻子————
才不是。 我睁开眼 双手在被褥下握成拳状 对席慕说： 我不会是你的妻子。
他笑了 点了点我的鼻尖： 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 你是我将来的妻子并不会怎么喜欢的妹妹————你叫席欢。
我的心里依然平静 除了听到那名字的时候————他说我是他的妹妹 我的心头没有一点异样的感觉。
下意识的 我的双手交叠在一起 想去 什么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 我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段倚见我低头 偏着脑袋 好像蛮嫌弃席慕碰我的样子 便恶趣道： 席慕 你这妹妹好像很记仇呐 她还在怀恨你在走廊里摔她的那一下。
席慕抬眼 和段倚交换了一个眼神 俯下.身扒开散在我面颊上的发丝 下颚枕在我的脸庞 在我耳边轻喃： 席欢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不想听我们小时候的事？你以前的事？
妖艳的火焰在火盆里靡丽地跳跃着 男人的声音如有磁 缓缓道来————
我只是半瞌着眼 静静的听着。窗外 风渐渐停息 树枝都安静的不再摇晃。
我的记忆是空白的 席慕对我说的每一件事儿 有些不免是触动了心弦 让我的心揪了一下 他叫席慕 我叫席欢 我们真的是兄妹吧？
席慕说： 我们可以去做DNA检测。
我觉得没必要 哥哥 亲哥哥 信了。
席慕把我保护的很好 别墅里全都是中央空调 温度和湿度都是人体感触极为舒适的程度 我虽然什么都不记得 但却有了一样蛮好的本领。
那就是记忆力超快 可 遗忘的也快。
很多东西 明明当时记得很清楚 可后来就会忘。有时候 我喜欢窝在书房里看书 就像是那种干涸的海绵疯狂的在吸收水份一样 整天整天的泡在书房里面不出来。
有时候我也挺能玩 房子里来年轻男孩的时候 我和他们热情洋溢的在一起跳恰恰或者爵士————
席慕拍过一张我跳舞时候的照片 那样的笑脸灿烂开怀 还透着一种浪漫的神色 自己看了都是心醉。
我在书房看书的时候 席享走了进来 他像是在找哪本书 最后问我： 席欢 你看到过那本《罪与罚》了吗？
我眼睛都没抬 下意识的说： 第四排左边的第五本————
话的尾音嘎然停止 手里的书掉了下来 我抬头看着席慕。
他浅笑着问我： 怎么了？
我闭了闭眼睛说道： 我从来都不在乎我没有的东西 我在乎的是————丢失的。
[卷]正文 245我不知道以前我是不是能够无拘无束的晒太阳 但是现在是不可以了。
一把躺椅支起放在长廊之下 轻薄的羊毛毯子盖在我的身上 正中午没有风的时候 我这样享受着难得的阳光。
就在我快睡着的时候 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的飘入我的耳中。
还要准备‘心似琉璃透’吗？
嗯。
那人沉默了一下： 席欢的身子
会调理好的。
再也没有声音了。
我闭着眼睛 唇不自觉的勾起来 阳光真好。
啧啧啧 瞧瞧这就是每天被‘心似琉璃透’泡过的 雪肤凝脂 吹弹可破咧 真是看了就忍不住让人掐一下。
又来了一个让我讨厌的人 他说他叫罗浩。
现在正趴在池边阴阳怪气的勾了下我的下巴 接着就在肩头轻轻的捏了一下 他是真没敢多掐 可 的皮肤上依然留下一道艳丽的瑰红。
罗浩偏过头看着窝在沙发里的段倚： 啧啧 席慕可真是会养他的妹妹 许是我这对不想操女人的人 看了这样的皮肤————
我抬头 对上他邪肆的目光 冷笑： 你昨天掐断了不止是人家娇嫩的皮肤吧 那男孩的声带也让你给掐断了。
段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罗浩昨天回来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金发的小男孩 十五六的样子 长的像个天使 可就是他下手太不知道轻重了点 昨天那个孩子凄厉的叫声 满城堡的人都听到了。
我昨天被那孩子叫声惊醒的时候 睁开眼就看到了席慕 他给我压了压被子 眼神里满是温柔。席慕的卧房和我的相连 中间隔了一扇门 有时候 他晚上也会睡在我床脚的软榻上。
罗浩也不在意 他走了两步坐在了段倚身边 冷眼看着我继续在池子里泡着 说： 席慕可真是在养‘宝’ 不过这‘宝’还真是不好养咧
每天光是这一池子昂贵的‘心似琉璃透’就能抵得上一老百姓养家半月还有余 这就算了！席慕到哪儿还得都得控制着温度 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主儿。
段倚睨了一眼罗浩 问： 乔瑞现在怎么样？
北欧那边本来就是我们的地盘 他办事你还不放心！ 罗浩皱皱眉： 倒是东欧这边 两年前失利了那一次 席慕这回想再收复地盘恐怕没那么容易。
段倚眼睛微眯说： 还是真是厉害呢 那些尸体已经到了肯尼迪机场了 只错一步————
罗浩用眼神制止了段倚的话。
段倚的目光看着我 我就伏在池子边上 眼睛睁的圆滚滚的看着他们。
段倚笑着 看我： 席欢 你去过肯尼迪机场吗？
我没说话。
他还问： 你知道吗？两年前 维和部队牺牲在其他国家的军士们的灵柩聚集在那里送往回国————
段倚！ 罗浩硬生生的打断他的话。
门被推开 席慕手里拿着一套毛绒绒的衣服走进来 他笑着看了眼坐在沙发里的两个人 对罗浩说： 段倚说的没错 我们留在中东
不就是为了这个。那次他让我损失了不止是几个亿 还有这样一片美好的市场 现在我就带着他的宝贝来收复这些。
我没听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段倚垂下了眼睑： 席慕 她也是你的宝贝 或许曾经是。
以后也是。 席慕对我摆手： 席欢 出来。
我听话的 也不管谁在场 ‘哗’的一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 抬步上去 席慕拿着浴巾温柔的给我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他坐在沙发的扶手上 我站在他的 他给我仔细的擦着身子 然后将那些毛绒绒的衣服一层一层的套在我身上 最后还给我戴了一顶雪貂皮的帽子
拖下来的两片毛绒将整个脸护地恨不得只剩两只眼睛。
我知道 我们又要出去了 每次出去 他都是这样把我护的严严实实的。
锡兰红茶喝了没有。 席慕一边给我整理帽子带 一边问。
我撇撇嘴： 喝了。
席慕撇了眼矮柜子上的茶杯 问： 只喝了一口？
我皱眉： 有点苦。
席慕圈着我的腰让我离他进了一点 说： 乖 红茶是驱寒暖胃的 你吃的少 又爱咳嗽————
段倚和罗浩出去的时候 我还是端着杯子把红茶给喝完了。
这三个月的时间 席慕去哪里都带着我 什么时候 他都担心我 怕我冷着热了 我知道这是一种依赖感。
是 我那空白的脑子里 席慕在一点一点的往里面添东西 我也很听他的话。
叮当而过的老式有轨电车、年代久远的城堡和和教堂 一切都在暗示这是一座适合怀旧和遭遇浪漫的城市————布达佩斯。
我的头靠在玻璃边看着车窗外 宁静地注视着这座独特而忧郁的城市。它街头的建筑是如此纷繁复杂
哥特式、文艺复兴风格、巴洛克风格、东方式的洋葱头————任何一栋都足以见证一个民族痛楚交融的历史。
我很亲近这样一份带着疼痛的静谧 在这样的充满异域风情的西方国度里 我遇见了什么 又丢失了什么————心 在一丝丝的绞痛 可我的表情如此安静。
享受 是的 我甚至是享受着这样的感觉。
通常的情况下 我会有一种病弱膏肓的感觉 也是是因为这病 我觉得自己活不了多长时间 可席慕总是会对我说 你会长命百岁。呵 长命百岁 我自己并不奢求。
有时候我挺感谢我自己的病 这样我心里那种莫名的痛在病发的时候感到从未有过的真实 真实的自己————可又想想 一个连自己都忘了的人 只是要别人告诉她过去是怎样
还能有多少真实？
就是这样带着疼痛的日子而已。
[卷]正文 246咳咳。
席慕听到我轻微咳嗽的声音 从掌上电脑上撑起头 眉头就蹙了起来。我每次咳嗽都是无意识的 可恰恰这也是身体不舒适的前兆。
冷吗？
车内的温度调的一直都很适中 可我的身体有时仍然受不了 也许是车内空间狭小空气也不够流通 加上————前面十字路口红灯前排了很长的一队车龙。
席慕让司机再调整空调的温度 一手又拿起我上车就解掉的帽子就要给我戴上 我扒开他的手 倔强的说： 我不冷。
眼睛 一直盯着大楼上的宽阔的液晶屏幕。
不冷怎么会咳嗽。 席慕坚持给我带上。
我这次没有反抗他的动作 可还是罪犟： 谁咳嗽了。
眼睛依然看着那大屏幕 上面在播财经新闻 可我怎么看着有点像八卦杂志。
席慕也奇怪我干嘛一直盯着大屏幕的看 一边替我整理帽子 一边顺着我的眼睛看去————
车流还是前进 司机刚随着大众将车子缓缓往前滑行 我的眼睛盯着那屏幕 忽然喊道： 停车！
席慕皱眉 捞着我的胳膊。
停车！
司机当然不会理会我 席慕死死的捏着我。
我瞪着他： 让我下去！
席慕不说话。
我懒得再管 也不管车正在行驶 开了车门就往下冲。席慕知道我皮娇 嫩 手上的力道自然有分寸 可还是很痛 我也不管那么多 甩开他就向下冲。
席欢！
席慕没拉住我 无奈只能跟着下来 他连帽带子都没给我系好 我奔跑的时候帽子掉了下来 他捡起来————
穿过车流 翻过栏杆 我定定的站在大荧幕的下方。
荧幕上 一个东方男人对着记者的镜头微微一笑 影像随即消失。
主持人播报的声音撞击着我的耳膜： 童氏王朝的领导人在销声匿迹三个月之后犹如王者归来一般 关于这位金童入主欧洲金融界之后会对欧洲整体的经济发展起着怎样的作用
让我们拭目以待————
我定定的站在这里 冷风呼呼的刮在我的身上 脸 已经毫无血色 唯有一张唇 红润的仿佛要滴血一般————
不 不是仿佛 而是真的在滴血 我的口中再次涌出大量的鲜血 从来都没有觉得心这样疼过。
他从身后慢慢的抱住了我 黑色的大衣把我包裹在他的怀里。
转身 对上席慕的眼睛 我喃喃： 心 很疼 很疼————
他只是沉默。
我在他怀中抬起脸庞 眼底泛起的雾气： 席慕 你应该是我最亲的人 可为什么————我怎么看你心都不会有那样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的疼痛感 而刚才他————
喃喃着 身体正在承受的 就是那份疼痛。
席慕微笑的抬头 摩挲着我的眼睛 带着我向车边走去： 傻瓜 你总在我身边 什么打断了骨头 要不你试试离开我看看 看会不会比这更难受。
我抱紧了席慕 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
席慕摸了摸我的头发： 乖 我永远不会扔下你。
我闭上了眼睛 谁能告诉我 我到底丢了什么？
回车上之后 我蜷缩成一团 忍着不让自己咳嗽。席慕挪了过来 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怀里 拿着保温的罐子拧开 对我说： 喝了 喝了就好了。
我看着药 摸了摸自己的脸 还是喝下了。
段倚牵着我走在前面 罗浩和席慕跟在后面 一行人 和低调的出现在这个拍卖会的现场。
衣香颦影 华光闪烁 几乎布达佩斯上流社会的知名人士都到了场 这可是近几年来匈牙利奢侈品市场上最大的一次拍卖活动 可有意思的是
组织这次拍卖活动的拍卖行在匈牙利却是上月才进埠的新进公司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拍卖行：夜凰。
名字新 可人家才大气粗 瞧 第一次拍卖活动招揽来的东西 价值动辄就千万 还不说它能请动这么多难得一见的上层人士的捧场。
一开始进来的时候 是罗浩要牵我 可在他碰到我指尖的那一刻 我很厌恶 甩开。罗浩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 说了一句： 本能 ！
段倚不动声色的过来 牵着我进了会场。
是的 夜凰是席慕在这次夺回东欧市场战略中所投下的第一颗探金石 北欧的市场已经早归他所有 而 那边 席享本身的势力已经是根深蒂固 所以
对于东欧这块曾经从他手中丢失过的大肥 他当然是势在必得。
而 凡是走进一个势力圈的第一步当然就是和‘上层’打好良好的关系。
席慕谈话从来不避讳我 我从他和罗浩与段倚的谈话中也知道 我哥哥不是什么好玩意儿 他所做的生意和别人不同 完全就是走私。
核燃料 军火 还有毒品！
现在我也才知道 原来三年前他们所说的肯尼迪机场那场追送会 是因为 席慕竟然想到用维和部队烈士的尸体作为运送毒品的器具————可是
却莫名被人转移没有经过他们接应界内就已经被 给一把火烧了。
与席慕交易的买家没有收到货 席慕在东欧这块市场已经没有商业信誉 所以那次失败对他来说损失的不仅仅的是金钱 还有机遇。
而机遇一别 便是三年。
走私这种高危险的行当 无论在哪一国所受的打击管理都是相当的严格 可如果在上层社会有良好的‘社交’关系————席慕选择用奢侈品拍卖来打动人心 确实可以遮掩许多
也能收买许多。
这时候 罗浩皱着眉伏在席慕的耳边说了句什么。
席慕只是淡笑： 来了也好。
[卷]正文 247我回头 问： 谁来了？
席慕上前牵着我： 没事 我们坐那里。
夜凰表面上有自己的一套运作系统 席慕作为幕后老板也只有少数几个夜凰的高层知道 这次他亲往布达佩斯参加这次拍卖活动 而且还带来了一些昂贵的展品
也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 出行已经极为低调 可 那他那样一张出尘的绝世脸庞 再加上罗浩与段倚那不凡的身姿 当然 还有我这样一身不伦不类的打扮
真的是想低调都难。
我们这一行人 已经引来了不少关注的目光。
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 我坐在席慕身边 段倚和罗浩就坐在我左手边。双手悠闲的放在小腹上 我放松的靠着软软的沙发背看着四周。
头顶的水晶吊灯让我有了几分兴趣 多看了几眼 这盏相对简约的欧式风格的吊灯 华贵但不张扬 蕴含着丰富的金属肌理感。
Please。
展厅的服务人员送来了这次拍卖会的画册目录 我也停止了仰望专注的看着精美的画册。
今天拍卖会所有的物件全都详细的印在画册上 旁边有文字注解 我没有去研究那些文字 就是很仔细的看着边上的图片 件件展品精美绝伦。
而我最感兴趣的就是一组名为‘玫瑰天使’的道尔顿骨瓷 它有着浓郁的怀旧情绪 以22K镀金手绘进行描边 在餐具上贴着雅致的紫色和金色玫瑰花。
以至于这套骨瓷送到台上展示的时候 我也跟着探出脖子观看。段子看着我有些小孩的样子 也凑过来问我： 很漂亮是不是？
我点头： 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对于这套东西的名字。
段倚说： 这确实是套好东西 它在高温烧制过程中 加入50 ％的3岁小公牛骨粉 材质细腻。道尔顿骨瓷每一套都有自己的名字 每一套餐具似乎都有一个表情
营造出一种气氛 这套‘玫瑰天使’————
段倚正在给我说着 意外发生了。
其中一件高体茶壶 在旁边工作人员递于主持人介绍时 不甚失手摔碎在地上 现场一片惊呼 工作人员和主持人脸色当场卡白。
不过到底是训练过的专业人士 马上恢复镇定 这套展品撤下 换上另一件 就象只是一个小插曲 拍卖正常进行。
那件骨瓷的残渣已经被清理干净 一块不少的装进盒子里 就放在离我们这边角落的架子上 到底是高级展品 即便是碎了 也要等拍卖会结束之后等着主办方的发落。
各种各样的宝贝还在继续展览 不过我却觉得已经没什么看头了。
刚才我看图册的时候就留意了这件东西 上面的花纹————
席欢 你干嘛？
席慕的注意力不知道放在了哪里 倒是段倚 一直看着我 见我起身 就问我。
我指了指那边的盒子： 我看看它。
段倚说： 道尔顿骨瓷以‘玫瑰’的瓷器有好几套 改天全让你看了 你看中哪件我送给你好不好 那东西已经破了 你皮肤嫩 别滑了手。
不。 我倔强的回了段倚 又要去捞那盒子。
席慕也偏过头 揽着我的腰低声在我耳边说： 席欢 那骨瓷本来就是咱们家的 破了就破了 你还真把当宝贝了。
姑娘 给你。
罗浩左手边坐着那个默不作声的老头 把那套东西拿过来递给我。
段倚见东西已经到我手里也不说什么 席慕低头看着我浅笑 倒是罗浩 嘴边的笑意 若有似无。
我拿着碎片慢慢的看着 席慕嘱咐我： 别割了手。
我没理他 就是看着这瓷器 虽然没有摔成粉末吧 可也算是破碎不堪了 主体部分的底座还健在 边缘只有一角翘起。一片一片认真地拼着 我也没看那画册了
只凭着记忆里的花纹图样摆凑着 到很快有了个型出来。
段倚一直看着我 拍卖会也在继续 我的心思全在拼这瓷器上面 也没注意别人。这东西虽然有些小碎片不能还原 可大部分还是能拼凑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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