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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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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才,等我出去,必将你碎尸万段!”达日阿赤一边呕吐,一边大骂。

“啧啧啧!老子知道你是僧格林沁的手下,骁骑参领是吧?好大的官!可在这儿,老子最大!今天就他妈收拾收拾你!”

刘阿庆骂着,做个手势,自有狱卒在旁边布下绳索,又有掏枪警戒的,任这小子武勇,戴了手铐脚铐,通天本事也施展不开,再怎么本事的人到了这里也得从狮子变成猫,那硬汉子武林高手收拾的还少了,何况区区一个蒙古莽夫。

铁门打开,达日阿赤果然豹子般蹿出,但很快就被绊倒,狱卒一拥而上,将他捆得严严实实,刘阿庆又对着他脸吐了口痰,骂道:“王八蛋!你骂老子不要紧,不错,老子就是狗才,以前是地底的一滩泥,没景帅他老人家,就没我这个狗奴才,你直呼景帅之名,就是操我十八代的祖宗,老子要不收拾的你没尿,老子就不姓刘!”

说着就将沾满泥的官靴踩在了达日阿赤的脸上,慢慢捻着。

被一个不入流的地痞人物这般羞辱,达日阿赤只觉得肝胆欲裂,双目尽赤,嗓子眼发甜,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此时将军府偏厅,叶昭也正同“犯人”会面。

犯人自然就是“前提督”黄梁维,黄梁维脸色铁青的坐在侧座,身边有两名蓝旗卫看守,毕竟这胖子好像小山一般的体型,若暴起发难惊吓到公爷可不行。

黄梁维来过几次将军府,以往这位少年权贵都对自己客客气气的,却绝没想到有一天会作为阶下之囚同他相见。

他斜眼看着叶昭,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微微有些后悔,不该跟他作对不是,二十出头就可说出将入相,更有魄力有担当扛起两宫太后与皇上较劲,那要怎样的胸怀抱负?细想想,就算十个胜保给他提鞋都不配。

自己就为了一口气,实在不智,可现下,后悔也晚了。

却见叶昭丝毫没有胜利者的矜持和高傲,同以前一般,俊脸含笑,就这漂亮的脸蛋,迷惑了多少人?多少人误以为他是小白脸,少不更事?凭着运气博来的功名?可又有谁能看透这漂亮秀气的少年?

“军门,受惊了!”叶昭笑着示意黄梁维饮茶。

黄梁维长叹口气,终于泄了气的皮球般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道:“要杀要剐随你!”费这许多力气将自己抓来,又岂会轻轻放过自己,纵虎归山?

“军门,今日我还称呼你一声军门,但从明日之后,你就是一介布衣,在广州服刑,我同李臬台商议过你的案子,准备引入新法,判你三十年徒刑,若狱中表现良好,或许会减刑,现今乱世重典,但军门曾是广东梁柱,身试新法再好不过。”

“任凭处置,黄某没话说。”到现在,黄梁维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听着这稀奇古怪的什么三十年徒刑,心里不明,但也不必多想。

叶昭嘴里的臬台自然是按察使李蹇臣,叶昭心目中这官职相当于广东法院院长兼检察院院长,正全力帮叶昭拟定地方律例。

怎么处置黄梁维叶昭也很是思量了一番,革职拿办,若流放或者贬为平民,只怕回头六王就会启用他,那可就真是纵虎归山了,毕竟自己仅仅能控制广东一省,甚至现在这一省之内,还有胜保集团与自己作对。

是以将他囚禁在广州是最好的办法,至于他的人头,一来砍了未免显得自己暴戾,二来留着还有用处,洪门余孽如此憎恨黄梁维,自己完全可以通过黄梁维引蛇出洞。

看着黄梁维一副生死安天命的坦然,叶昭微微一笑,道:“若重新再来,我倒愿意与军门做朋友。”

黄梁维心下一叹,险些服软求饶,但终究忍住,不能失了气节。

……

肇庆横春园,偏厅里,只坐了胜保和学政田贵两人。

田贵等了半晌,见胜保一直沉默不语,不禁奇道:“藩台和盐运呢?”自是问布政使唐树义和盐运使马辅辰。

胜保淡淡道:“回广州了!”

田贵勃然变色,气得胡子翘老高:“真没想到,真没想到,他们也是这般,也是这般!胆小如鼠,见风使舵!无耻之尤!无耻之尤!”

“他们以为景祥就会轻易放过他们?哼,打得好如意算盘,我就看他们怎么死!”田贵拍着桌子,吹胡子瞪眼睛的。

胜保心里轻轻叹口气,景祥做事这般狠辣,这广东官员,哪个不怕?就算被景祥拿了权,总还有位子发付,可若似黄梁维一般,那可真是生死不知,两相权衡取其轻,自己这码头,想想都气馁,就算自己,又何尝没有萌生退意?

田贵越说越气,接着道:“惠州、雷州、高州三府府员,加之以前惠州府、南雄州,都写来书信,不再跟咱们联名上折子,哼,鼠目寸光!”

胜保点点头,这些,早就想到了。

田贵更吹着胡子道:“总督大人,我定要再上折子弹颏他,私拿封疆大吏,胆大妄为之至!我这把老骨头,就算去京城死谏,也要请皇上治景祥之罪!”

胜保心里苦笑,心说你若这般做,可不将皇上和两宫的不和宣示天下?虽然现今看景祥和两宫果然是在跟皇上斗,但毕竟还要遮着块布,明争暗斗,但不能摆在台面上,不然皇上威信何在?

现今天下乱象丛生,景祥也好,皇上也好,都知道,未到兵戎相见的时候吧?若真兵戎相见,天下督抚将军们又会如何抉择?

胜保突然就打了个寒噤,猛然间想到,那自己不放在眼里的黄口小儿,却实实在在在跟皇上争锋呢,这是何等野心气魄?自己在广东一再与他为难,只怕在他眼里,自己就如跳梁小丑一般不值一提,随随便便伸一根手指,就将自己捏的死死的。

眼下,可不就是如此?

胜保满身冷汗,这,自己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第四十一章 看戏

西关警署,巡长魏定一和叶昭边说边出了院子,叶昭却是有些神思不属,他在想另一件事,达日阿赤关了三天后已经被送去了肇庆,虽然仅仅被囚禁三天,却很是吃了些苦头,不知道僧格林沁会对此有何反应。

胜保不足虑,但僧格林沁就算在大清国,那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他现在,又到底在想什么?

警署外石狮子旁,一棵碧绿樟树下,停着一辆马车,魏定一和叶昭走出警署,马车车厢就轻盈盈下来一位红裙少年贵妇,国色天香,摇曳生姿,勾魂摄魄的凤眼似笑非笑,欺霜赛雪的粉脸含春含嗔,丽色惊人,令人心荡神驰。

路人纷纷侧目,这等青春貌美的贵夫人,平时又哪里得见,今日真是大饱眼福。

艳美贵妇小碎步轻盈盈摇过来,就到了魏定一和叶昭几步外,魏定一何曾见过这等丽色?心怦怦跳,咽了口唾液,面红耳赤,急忙转头,不敢再看。

“你怎么来了?”叶昭微微诧异。

贵妇抿嘴一笑,媚态横生,“找你呗。”

魏定一这才知道,原来人家是找叶昭的,刚心下狂跳,还在想呢,万一人家跟自己说话,问路什么的可不要结巴,可别丢人。

“巡长……”叶昭侧头请示魏定一。

“你去吧,去吧。”魏定一连声的说,目光还是不敢看向贵妇。

直到叶昭和贵妇上车,魏定一那嘭嘭乱跳的心才渐渐平复,看着马车远去,魏定一心里就嘿的一声,这小子,不知道是他妹妹还是夫人,听语气,多半就是夫人,真是好艳福,夫人这般高贵,这家世,可好的很呢。

马车里,锦二奶奶小声告罪:“老爷,刚刚金凤不知道怎么称呼您。”

叶昭就笑:“看到我长胡子的时候啊,就跟我叫叶昭。”

锦二奶奶扑哧一笑,又急忙忍住,那娇滴滴又带着三分小心惧怕的风流可真令人心痒痒的。

“找我甚么事?”叶昭不解的问。

锦二奶奶雪白小手就多了两张戏票,说:“我,我想和老爷去看西洋大戏。”勾魂凤眼微微带着期盼。

叶昭笑道:“你倒也时髦。”知道定是西关大戏院的门票,西关大戏院乃是英国人所建,实则是一位时姓华侨所有,刚刚竣工,而恰逢英伦一个歌舞团来香港表演,就被其请来开业庆典,同时英商也在组建本地歌舞团,据说已经颇具雏形,只是芭蕾舞男优女优却是要从欧罗巴大陆招募。

“好吧,就去看看西洋大戏!”叶昭点头应允,蓉儿这几日去观音山给姐姐解闷,刚好无聊。

锦二奶奶俏脸喜色掩不住,“谢老爷。”隔了会儿,又小心翼翼问:“老爷,什么是时髦?”

叶昭不禁微笑,琢磨着道:“摩登你懂吧?”见锦二奶奶凤眼茫然,随即一笑:“算了,总是夸你的话。”

“哦。”锦二奶奶这才放心。

……

西关大戏院自然是在西关,倒是一栋富丽堂皇的建筑物,煤气路灯下,就好像一座||乳|白色的小宫殿。

西关,三日前通了煤气路灯,而广州城内,怕是还要月余时间。

戏院内灯火通明,红幕舞台足可容纳百人,看台分两层,有千余个座位,叶昭和锦二奶奶坐上了二层贵宾厢,宽软的沙发椅,茶几,两侧红幔可以拉下。

看客稀稀疏疏进场,港、粤洋人皆欣然而来,毕竟在这中华大地,能欣赏符合他们审美观的节目极为难得。而令叶昭惊奇的是,华商居然也不在少数,国人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倒是出人意料。

音乐响,红幕拉开,一队西洋舞女蹦跳上台,歌舞表演开始。

第二天的《粤报》上,文人是这样描述今日之歌舞会,“观剧,至子正时散,扮演皆古时事。台之大,可容二三百人。山水楼阁,顷刻变幻。衣著鲜明,光可夺目。女优登台,多者五六十人,美丽居其半,率裸半身跳舞。剧中能作山水瀑布,日月光辉,攸而见佛像,或神女数十人自中降,祥光射人,奇妙不可思议。观者千余人,咸拍手称赏。”

虽然后世电影电视特效惊人,可亲眼目睹这十九世纪的歌舞,叶昭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锦二奶奶却不同了,俏脸通红,委实被这些不知羞耻的西洋女子们吓到,袒胸露臂,载歌载舞,任大男人们品赏,同娼妓何异?

心下委实后悔和老爷来观戏,可见到老爷聚精会神的模样,心里轻轻叹口气,可,可正合了他心思,他,他开心就好。

戏到中途,倒是几个小节目滑稽表演逗得锦二奶奶咯咯娇笑,这才觉得西洋节目,也有其有趣之处。

歌舞落幕,大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叶昭也轻轻鼓掌,对锦二奶奶笑道:“这曲目啊,有点意思。”

“老爷喜欢就好。”锦二奶奶也学叶昭的样子,涂着蔻丹的雪白小手拍了几下,令叶昭好笑不已。

等厅内人流走得稀稀落落,叶昭这才同锦二奶奶出了包厢,沿着红地毯阶梯下楼,出了演艺大厅,外面是大堂,大理石地面光洁照人,处处显得富丽堂皇。

“容小姐,容小姐!”叶昭和锦二奶奶正向外走,身后突然传来喊声,一名穿着燕尾服的英俊年轻华商快步追过来,他在外面守了好久,就是在等锦二奶奶。

锦二奶奶回头见是他,粉脸就冷了下来,微微颔首:“时先生。”

英俊年轻商人正是这家戏院的主人,姓时,外间戏称时大官人,父亲二三十年前就做了买办,靠鸦片生意起家,早年移居新嘉坡,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近年见广州市景极好,这才动了要儿子回广州发展的念头。

但时老爷早就改换国籍,乃是英属新嘉坡市民,时大官也算是香蕉人了,出生在新嘉坡,受的是西式教育,和洋人孩童一起长大,对于落后的中国从心里是一种蔑视。

时大官一个月前在洋商一次聚会上见到了锦二奶奶,马上惊为天人,这等倾国倾城的美妇,新嘉坡哪里得见?再细细打听,才知道锦二奶奶已经被丈夫休掉,现在乃是佛山钢铁行的襄理,而锦二奶奶被休陶家讳莫如深,外间则传言纷纷,说甚么的都有,有说锦二奶奶同外人合伙,诈赌谋了陶家家业的;也有人说锦二奶奶是被京城来的富商权贵霸占的,总之是小道消息满天飞,令人无所适从。

时大官却不理这些,父亲在新嘉坡德高望重,就算新嘉坡英人总督都要客客气气的,遇到什么事都要跟父亲商量,管他什么富商巨贾,难道惹得起自己?

锦二奶奶既然是单身,那就妙极,若能娶为妾侍,那可不美上了天?若不是正室乃是权贵人家,两家交好联姻,就算休了娶容小姐为正房又有何不可?

锦二奶奶不但妩媚娇艳令人心痒难搔,最妙之处还在于她接受新思想,敢于抛头露面和男人打交道,可偏偏骨子里还是那娇羞无比的古典女人,讲究三从四德,从一而终,想想就令人心里痒痒,若能降服这样一个诱人尤物收入房中,可多了多少乐趣?比神仙还要享受呢!

时大官色欲熏心,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追求锦二奶奶身上,锦二奶奶对其愈是冷淡,他愈是着迷,与在广州的情妇胡混之时满心想象的是锦二奶奶在自己面前承欢,几乎被迷的害了相思病。

前日派人送了锦二奶奶两张戏票,锦二奶奶虽然收了,却令人送回了两枚银元,尽管如此,时大官未免喜出望外,歌舞表演中途,时大官却也没去包厢叨扰,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但却早早就侯在了大厅里。

只是没想到,锦二奶奶是同男人一起来的,时大官郁闷无比,可等见到叶昭一颗银星的黑色巡捕警装,时大官眼里就闪过一丝轻蔑,小巡捕而已,莫非是容小姐的兄弟?

“容小姐,您肯定口渴了,我请您喝咖啡。”时大官指了指大堂西侧咖啡馆,这家大戏院一层,倒是配套餐饮,同时对外营业,在这个年代,也算有眼光了。

“不去了!”锦二奶奶俏脸冷淡,芳心可是怒气上升,自从嫁给叶昭为妾,她可好久没动肝火了。可这姓时的实在令人厌恶,当着老爷的面和自己不清不楚的,就算老爷开通不在意,可自己还要脸呢。

时大官毫不在意锦二奶奶的冷淡,心里常想,这才够味,等你我共赴巫山之时,看你这小尤物又是怎么一副迷人模样,那才是真正报复你今日给我的脸色呢。

涎笑道:“容小姐,戏票您收了,银子却给多了,我这人不欠人情,总得把账跟您结清楚。”

锦二奶奶气得直想拿针扎烂他的臭嘴,说的都是什么话,好像自己跟他有什么往来一般,这,这可不要让他误会了。就偷偷看了叶昭一眼。

叶昭倒是平静的很,现今漂亮女人出来做事,就更免不得会招引狂蜂浪蝶,可不能因为这般,就学前人作派,将她们禁锢在内院那一亩三分地里。

“好吧。”锦二奶奶点了点头,今日只能当老爷的面说清楚,免得老爷猜疑。锦二奶奶嫁过人,没能从一而终,对这男女事最敏感,就怕叶昭看不起她甚至以为她不是正经女人,尤其前次大被同眠,叶昭逼着她做了那等羞人之事后,锦二奶奶事后思量,就更觉感伤,只怕,只怕他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狐狸猸子,不然,不然怎么会要自己做这等轻浮举动?

可再想想,只要他喜欢就行,自己可不就要侍奉的他开心么?

但今日事,却一定要说明白,免得无端端令他心生芥蒂,就连那对自己一点点的宠爱都失去。

时大官见锦二奶奶答应,立时喜上眉梢,连声道:“我带路,我带路。”当先走在前面,更侧身一直用请的手势,殷勤无比。

叶昭见锦二奶奶凤目有哀求之意,心下一叹,心说金凤啊,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未免把我看得忒也小家气。

微微点头,叶昭举步而行,锦二奶奶这才跟上,而混迹在人群中的两名亲卫,也若无其事的跟了过来。

时大官领着锦二奶奶和叶昭进了咖啡馆包厢,说是咖啡馆,实则也卖酒精类饮品,包厢不大,精巧雅致,茶几上摆着惠斯特纸牌,供客人消遣用。

“容小姐,您喝甚么?我给您推荐巴西咖啡豆现磨现卖的……”

锦二奶奶摆了摆雪白小手打断他的话,说:“两张戏票,我遣人给您送了两枚银元,我刚刚看价目表,戏院包厢每位五角,您还我一元就是,以后若没事,请不要再纠缠我。”

以现今礼仪,锦二奶奶这番话可说是极不给时大官面子,可时大官却面不改色,涎笑道:“不急不急,容小姐请坐。”

叶昭早就若无其事的坐下,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心思自没在这里。

“时先生,您是不是没听懂我的意思?”锦二奶奶微蹙秀眉。

时大官见这小尤物一句句刀子般不给自己留情面,心下愠怒,今日就由你个小荡妇猖狂,等以后看怎么收拾你!

笑着道:“懂了,我懂了,要不这么着,咱们做个小游戏……”

话没说完,锦二奶奶又打断了他的话:“时先生,您不觉得您在自讨没趣么?”

叶昭扑哧一声就笑了,确实,一直在看时大官耍猴戏,而金凤也是,句句话都不给人留余地,这女人有人追求,心下难道不开心吗?可听金凤的话,就知道这小女人真生气了。

时大官脸上可就挂不住了,他不冲锦二奶奶发作,阴狠的目光盯在了叶昭身上:“你笑甚么?”

叶昭也懒得理他,笑了笑没吱声。

时大官不屑的道:“小巡捕,信不信我一封信,就送你进大牢?”又转头,脸阴下来,对锦二奶奶道:“容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我有多少洋人朋友?在南洋多少人看我时家脸色?只要我一句话,你那钢铁行的铁块想进新嘉坡,进南洋?门都没有!”

锦二奶奶的泼辣狠毒在叶昭面前一向不敢施展,可今日气极之下,突然就笑了,如牡丹盛开,光艳照人,“那你说想怎样?”

时大官冷着脸,指了指茶几上的扑克牌,说:“作个小游戏,赌一把,我输了,今日就放过你们,若你输了!”时大官目光炙热,贪婪的上下打量锦二奶奶的诱人娇躯,“你输了,人留下,陪我喝咖啡。”撕破脸了,时大官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锦二奶奶轻笑道:“那有甚么意思?何不赌大些?”

看着锦二奶奶浅笑吟吟的诱人媚态,时大官心下狂跳,第一次见到这小尤物百媚横生的妖娆,可真叫人恨不得立时扑过去,强忍激动,结结巴巴问:“那,那你说赌甚么?”声音都不受控制的颤抖。

锦二奶奶莺声道:“就赌我的钢铁行股份和你的大戏院,你赢了,我那一成钢铁行的股份归你,输了,你的大戏院归我。”

时大官一怔,首先赌注不对等,那钢铁厂一成的股份,怎么也能抵十个八个的戏院,再一个,这小尤物莫不是疯了?突然要赌甚么家产?

“怎样,你敢不敢?”

时大官骄横惯了,哪能被个小女人吓住?仰头道:“有甚么不敢的?不过这赌注你可吃亏。”

锦二奶奶笑孜孜的:“谁吃亏还不定呢!”

时大官这时节哪还忍得住,“好,我去拿纸笔,咱们都把赌注写好,我也不占你便宜,我用大戏院加万两银子跟你赌,若你输了,除了钢铁行的股份,你今晚还要留下来陪我。”说着就兴冲冲出门,在他心里,这只不过是个刺激的游戏,就算自己输了,难道这小尤物还真敢要这么一大笔财产?

时大官出包厢时,虽见外面有两个小伙子转悠,也混没在意,从吧台要了纸笔回包厢,和锦二奶奶都将赌注写了。

时大官随即拿起扑克牌,道:“你我二人一人抽一张,点大为赢,大王最大,小王次之,K为十三点,Q为十二点,依次类推,同点者以黑红花片论大小。”

锦二奶奶轻颔粉腮。

“你先来。”时大官就将扑克牌推到了锦二奶奶面前。

锦二奶奶手持淡红香帕摸牌,显然因为扑克牌太多人碰过,不欲肌肤与之相触。同样,写字时她也用香帕持笔。

时大官心下更热,这小尤物如此洁身,若碰一碰,定然妙趣的紧。

锦二奶奶好似犹豫不决,香帕在扑克牌上轻

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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