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赞同的点头。具体方案,他会找这方面的专家负责设计,赚外国人的钱,比较有成就感,他想要建全国第一家外商活动中心,在吃、住、玩这三点上下功夫。
做事业,要的就是敢想敢干的冲劲。九十年代初,遍地是机会,如果手里有足够的资金,就有走的更远的实力。
设计方案很快确定下来,地点和施工单位俱已联系妥当。初步估算,这次投资过亿元,算得上是大手笔了。
大山为此亲赴广东考察。
走访公司旗下的服装厂,给认真工作的管理人员和工人送上亲切的慰问和奖励;宴请当地政商界大大小小的头头脑脑,适时送上合适的礼物和问候……
忙碌的应酬,终结于张昊一次日常工作汇报后的闲聊。
大山携董洁匆匆赶回北京。
第二百六十三章 生日礼物
张昊不认识李成文,他知道这个人的事迹,完全是个意外。
张昊的大哥二哥已经成家,单位各分了一栋宽敞的住宅,带着妻儿在外独居,只有老三、也是老小的张昊,仍然留在父母身边。但每个周末,两家人都会回到父母家里,陪老人家吃饭聊天。
一家四个成年的男人中,三个是公务员,而且算得上位高权重,只张昊一个是上班族,但他的父亲和哥哥,对他现在取得的成绩已经非常满意了。
张昊所在的筹划部,几年发展下来,有人离开,也有新人加入,现在已经是东方元素服装公司很重要的一个部门。公司做大了,要打交道的部门和人员非常多,筹划部主要负责和协调公司对外的交际事务。
张昊如今已经是经理,经常到外地出差公干,国外也去过两次。他在事业上的成绩和日益显现的能力,很是让他的双亲高兴,而且他受到身边人影响,主动报名参加自学考试,最后拿到了一个大学文凭。
父子四人常常在家里交流一些日常所见所闻,并且就其中一些时事发表一下看法。阅历多经验丰富的父亲会适时给儿子们一些方向上的指点和教导,儿子们也能从交流中进一步领会一些道理。
李成文的事,就是张昊在国土资源局工作的二哥,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计划经济体制下,中国只有建筑业,没有房地产业。深圳做为特区,率先实行土地公开招标,然后海南继其之后,中国才有了名副其实的房地产业。去年开始、尤其是最近几个月,海南和广东广西地房地产业益常活跃。
北京做为首都。是全国政治、文化和国际交往中心。实行改革开放特别是中关村开放、北京大发展以来,来自全国甚至世界各地的新来的“北京人”,形成了历史上最大规模的移民潮。这种形势下,北京开始出现房地产开发商。毕竟。安身才能立命,有房住是根本,也是工作生活和做事业的保证。|
需要刺激生产,就必然会有人冒险求财。也许房地产行业天生就是投机地代名词,因为其直接成本的回报大概仅次于赌博。
李成文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他甚至不是北京人,只是一个在北京生活了两年的外地人。他身无分文,却大胆地设计着宏伟蓝图,他靠着坚定和自信以及对市场的十足乐观。投入到房地产开发中,他地成功经历,近来在知情人口中被传的神乎其神。
“整个中国,目前的房地产市场我行我素,房地产行业没有准入制度,管理体系漏洞百出,没有形成专业化运作。”
张昊的二哥从专业角度分析了他的致富原因。最后道:“房地产的魅力真的可以让人铤而走险。只要有思路、胆子够大,身无分文也可能会有一夜暴富的机会。会有建筑商、设计商、营销策划、监理单位、为他的项目买单,这些公司不但同意先期要垫付费用和风险金,而且合同还把他们自己捆得紧紧地……”
投机行为是人类追逐暴利的天性。九十年代初的北京,一片空白的房地产行业,给了先行人钻漏洞的机会。拿到土地靠地是政府的关系和支持,然后才是找钱的问题。只要有拿到地的本事,是否有钱完成地上建筑倒成了简单的事情
张昊的二哥做为国土资源局的领导,很快并清醒的意识到其中的不合理处,他想在工作中尽可能纠正这种投机行为。
然而李成文这种行为本身到底该如何定性且不说。他毕竟最终获得了一大笔实打实的财富,不偷不抢,在极短地时间,完成了从平民到富豪的三级跳,其人的胆色与才华。还是值得肯定的。张昊从外行的角度是这么看地。并且把这种看法转述给大山。
“哥,北京那边有什么急事吗?”
决定来地突然。也匆忙,董洁有些不解。
入夏前的南中国,山更青,水更秀,春日繁花刚落,夏日地苍郁初露端倪。
明明说好了,要做的事情告一段落,兄妹俩在这边好好玩一趟。董洁还计划着,抽个时间过海,去海南瞅瞅。嗯,就以看风景的名义,去亲自感受一下那里的气氛——不计后果、前仆后继投资到失去理性,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竟然催生出这种狂热?便是不参与其中,亲眼看一看也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毕竟是一段真实的历史,而且持续的时间并不长,明年就结束了。
呃,亏她还计划着,想看自己有没有混水摸鱼、意外得一笔横财的运气呢。
“咱们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再呆下去天就要热了,天热长途赶路不舒服
从北京到广州距离太远,火车有卧铺,可以躺下来休息,困了乏了闭上眼睛睡一觉,比自己开车舒适。所以,大山一行选择了乘火车出行,他要了一个软卧包厢。
这个时候还没有那种高级些的两人包厢,车次也比较少,坐车的人却很多,四个人也没办法要两个软卧包厢,况且火车毕竟是闲杂人出入较多的公共场所,安全方面也不能不考虑。
田志祥和另一个跟来的负责安全的人睡上铺。他们是傍晚时上的车,路上说说笑笑,安静下来人躺到床上,已经是晚上了。
车外面是深沉的夜色,凭窗看去,偶尔有几点灯光的影子迅速闪过,拉上窗帘,关了灯,车厢内也是一片安静的黑色。
董洁睡不着。头埋到枕上,能够清楚的感觉到火车轻微的震动,上铺的两个人没有半点声息发出,面朝里裹着被子,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大山伸长胳膊碰碰她,示意她躺过来。
董洁于是爬到他那张床铺,靠着墙壁的一面躺下。
火车上的卧铺很狭小,好在董洁本来就长的纤细苗条,大山身体略微侧靠躺平,她一半身子半压在哥哥身上,一张床倒也勉强躺得下两个人。
董洁悄声问出了自己的不解,并且很不满意哥哥给的答案。
她把本来握在自己两只手中摩挲把玩的、哥哥的一只手送进嘴边咬了一口。尖锐的上下两排牙齿,在哥哥的手背上留下一圈清晰的齿痕——不需要用眼睛看,食指摸上去,指腹的触感就可以告知。
大山喉咙嗌出一声低哑的轻呼。两个人脸碰脸躺在一个枕头上,他贴在她耳边悄声问:“你是属猫咪的吗?”总喜欢用咬人来表示自己的情绪。
“你才知道?”董洁得意的轻笑,把他一只食指含进嘴里,用牙齿轻轻啮咬厮磨,半是威胁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大山弯食指,指腹勾勾她温软湿滑的舌头,“那,我选择把牢底坐穿,可以吗?”
“不可以!”董洁捏了他一把,“哥,真的有事呀?我就说,你这么急着回去一定有原因,怎么,不能跟我说?”
“当然不是,我什么时候有事会瞒着你?”大山摇头否认,略微沉吟一下,“其实也没必要这么赶,是我自己一时心急。嗯,我原本打算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跟你说……”
“那就是与我有关了?呵呵,那我更要知道不可啦。哥,你还担心我会失望不成?不会的,不管什么事,心意最重要,心意到了,结果如何并不重要。”
董洁仰脸在他脸颊印上一记温热,有意用一种不可一世的口气调笑道:“我一向就这么豁达,咱们是从小到大的交情,你还不了解呀?”
哎,这个人呀……大山蹭蹭她嫩滑的脸颊,鼻中萦绕着少女清甜的体息,“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送你一个生日礼物。”十五周岁也算大生日了,这些年忙忙碌碌,始终没有认真为她庆过生。为了她即将踏入十六岁的花季成为一个花季少女,也为了她健健康康活到现在并将继续健健康康活下去,实在很有必要庆祝一下。
“生日礼物?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现在就得动手做准备?”
“呵呵,是比较麻烦一些,所以,请容我暂时保密几天如何?其实也瞒不了你多少时间,我就是想这事有点谱再跟你说。”
董洁不再追问,她满足的低叹出声,“哥,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大山在黑暗中,露出一个宠溺的微笑。被人宠着爱着是一种幸福,有一个人可以宠着爱着并且无论如何宠爱还觉得不够的感觉,何尝不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人生不过百十年,在历史的长河里,一个人的一辈子短暂地转瞬即逝。那么,我们为什么活着?我们也许为了亲人,也许为了事业,为了名,为了利……
我们在这世间刻上自己的印记,归根结底,我们为了爱!有那么一个人相依,有那么一个人相守,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思念,有那么一个人可以牵挂……然后,人生才不会孤单,才会圆满……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回京
虽然坐了二三十个小时的火车,但大山和董洁路上休息的不错。
上车时,他们随身带了一些吃的,肉类、水果和点心都有,火车上的第一顿正餐尤其丰盛,因为是从饭店直接打包了几个菜。一路无事,说说话看看书,董洁睡眠好,大山时不时瞧瞧她香甜的睡脸,自己仿佛也受了感染,睡的时间比平时多了许多。
刚下火车,接站的王凯等人已经等在站台。兄妹俩一点也没有因旅途疲乏而精神不振的样子,回家略做梳洗,拿了给外公外婆和唐家的爷爷奶奶尤其是唐峰的礼物——每次出远门,只要时间允许,大山都会给家里人买些礼物,不需要讲究贵重与否,只是一份心意——去了部队大院。
晚饭是在这边吃的。一大家子人坐一快热热闹闹到底要开心得多,这种气氛对远游远来的人尤如一剂驱乏除累的灵丹妙药。
唐峰拿到礼物最开心。他过了要人抱的年龄,并不喜欢动不动被人抱在怀里,他是这么说的:“只有女孩子才喜欢缠着要人抱,小峰是男子汉!”但久未见面的欢喜,却让他一时赖在哥哥怀里不肯离开,并且闹着要哥哥陪他玩。
第二天,小家伙到底翘了一天课,没有去幼儿园,韩盼正好休班在家,母子俩人到大山那边做客。几个负责兄妹俩安全的人是退伍军人,行伍出手的人动手能力强,不但自己住地屋子窗明几净。每天早晨还会主动打扫院落,做饭的李阿姨也是勤快手脚麻俐的人。所以,大山的家面积虽然不小,但卫生保持的非常好。
大山和董洁不操心这些,他们俩个地内务。大件如床单被罩和外套等由李阿姨负责换洗,一些轻便和贴身的衣衫,每天洗澡换下来后,大山或董洁哪个方便就顺手洗了。家里没有待洗的衣物积攒。韩盼来了也插不上手,没办法在这方面表示做母亲的关爱。
相较于小儿子唐峰对母亲地依恋,大山与董洁俩个表现出来的更多的是一种带着客气的亲近。是亲近不是亲密,因为有了比较,这种有礼的感觉就越发分明,韩盼不是不伤脑筋的。但,她要上班,为人女为人凄为人母的身份,加上相认不久、经济独立的兄妹俩就买房在外独居。以致于她不可能拿出专门的、大把地时间去拉近和弥补这份疏离。
唐峰的降生,某种程度上来说,多少添补了韩盼对母子亲情的那种不能说出口的遗憾。大山与董洁真心拿小家伙当亲弟弟待,也让她颇感安慰。
不能为儿女洗衣服收拾屋子,韩盼就决定亲自下厨做饭给三个孩子吃。连买菜也不假手他人。买回来后就进了厨房洗洗切切。三个孩子都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要丰富搭配要合理,而且一早说好了,唐援朝中午下班过来吃。要准备地菜式很多,买洗切煮,她一个人差不多要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来做准备。
插不上手的李阿姨去了另一个厨房。她不准备打扰一家人的聚餐,除了她自己,屋里还有几个男人和咆哮、狼牙两只狗要吃饭,有荤有素有汤,要做的也很多。
大山在电话机前铺开一张北京地区的地图。并且拿了几本相关的书籍,一边看书一边与地图对照,偶尔打电话找人讨教一些问题,很忙的样子
董洁不去打扰他,她哄着唐峰在院子里玩。
五月中旬天气正好。近午的阳光很灿烂。院子里开了很多花。
陪小孩子玩是个体力活,你永远都弄不懂。为什么他们小小的身体能藏有那么旺盛地精力?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累。董洁教他背诗、给他讲故事……然而小家伙显然更衷情于体力活动。从小生活的环境差别太大,被众人疼着宠着捧着的唐峰,与他的哥哥在童年时的表现截然不同。
“小峰,想不想和勤劳地小蜜蜂玩?”
董洁忽发奇想,也为了从蹦蹦跳跳地运动中解脱出来,“是不是很奇怪呀?咱们这里开了这么多花,大的小地有好几种,怎么没有蜜蜂飞来采蜜呢?”
唐峰听奶奶讲过蜜蜂的故事,但他对这种昆虫没有具体的概念,闻言拍着两只小手叫道:“要,要和蜜蜂玩!”一个脑袋左顾右盼,“在哪,小蜜蜂在哪儿?”
“呵呵,姐姐有办法,等着。”
董洁和大山一直有吃蜂蜜的习惯。每天早晨不用多,一勺蜂蜜合着半碗温开水调成蜂蜜水喝下肚,既养颜美容又有润肠的作用。
她回屋倒了一小勺,拿个棉签,挑了几个比较大的花涂到花瓣上。一会儿,就有三四只小蜜蜂闻香而来。
小家伙追着它们,蹲在花盆旁边,煞有介事的盯着看了半天,撇嘴道:“姐姐骗人,小蜜蜂没有提着小花篮!”
董洁摸摸鼻子,呃,讲给小孩子听的故事,总要说的带一点童话色彩,小孩子听起来才会觉得有趣并且记住啊。这个道理跟他解释不通,就辩解道:“有啊有啊,你看,蜜蜂现在的动作就是在采蜜,它们当然要提着小花篮,要不然采来的花粉就没地方放了。”
“在哪呀?”小家伙瞪大眼睛凑近了看。
“咳咳,那个花篮非常小,小蜂是小孩子看不见。”
“大人就能看见?”
唐峰疑惑的歪头问。董洁很肯定的点头,呃,这不算骗人吧?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其中的道理嘛。
然而她低估了孩子执著的好奇心,唐峰观察了半天还是看不到,一着急,竟然伸手去捉,想要拿到手里仔细看。
董洁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挡,受惊的小蜜蜂擦着她的手斜斜飞过。“哎呀——”
这是董洁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被蜜蜂蛰到手,伴着刺痛和烧灼感,手背很快出现明显的红肿,“哥——”她下意识的喊出声。{
“怎么了?”大山扔下正研究到一半的书本,匆匆赶过来问。
“手疼!”董洁捧着右手,一脸委屈。
“姐姐、被、小蜜蜂蛰了,蛰到手了!”小家伙总算想起先前听故事时,姐姐有说过蜜蜂有刺会蛰人,结结巴巴的抢着回答。
“怎么搞的?疼吗?”
大山动作迅速却又小心的拿过她的手,伤口已经红肿起来。他在山里生活了十年,对这个倒不陌生。小时候有玩伴也被蛰过,那时候的土方法是捏死蛰人的蜜蜂,用蜂液在伤口上擦试一会儿,这法子挺管用。“那只蜜蜂呢?蛰你的那只。”
“当然是飞走了,它有翅膀。”董洁咬住下唇,很疼呢。真倒霉,长这么大又是生活在城市里,竟然还会有这种体验。
大山捧起她的右手凑近唇边,双唇覆住红肿的地方,小心吸出蜂针,然后跑到厨房拿了瓶食醋清洗,最后涂上一层蜂蜜。“还疼不疼?”
董洁皱眉点点头,“不用吃药?”
大山印象里,山里人不小心被蛰了大都是这么处理的,有人甚至只挑出蜂刺不做多余处理。因为体质不同,有人好的快一些,有人慢一些,会一连疼上好几天。
大山可不敢断定她会是哪一种情况,要是顶着肿起的手背疼上好几天,别说她自己受罪,他也不答应,“不能乱吃药,我打电话问问医生。”
“在家里被蜜蜂蛰了?那应该不是毒性比较大的蜂种。小洁现在情况怎么样?”
罗伟在电话里嘱咐他,“你仔细观察她半小时左右,如果红肿有蔓延的趋势,表示可能有过敏反应,你们来医院,我给她开些抗过敏的药。如果发现有呼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