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无奈的说道:“好吧,那就……宣小鬼进来!”
一瞬间,他原本漠然的脸突然生动了点。
“别傻站在那儿,还不快过来!不然就要错过好戏了!”
他慢慢向她走去,她闪开身子,献宝般的说道:“快看!快看!两只耗子在打架!”
一瞬间,他原本漠然的脸突然生动了许多。
又一次“biu”一下,二个月过去了——
她和他好好的在吃着饭,她突然举手说道:“小鬼,我的屁股想吐。”
他放下碗筷,微侧过脸,想了一刻,脸上居然浮现出困惑不解的神色,用询问的眼神望着她。
她檀黑如墨的眸子中笑意可掬,扁平着微笑,非常无辜的说道:“我想要拉屎。”
他凝固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再一次“biu”一下,二个月过去了——
“你是武林高手吗?”
“是。”
“很高吗?”
“是。”
“有没有这么高?”她边问边将扩展开的双臂慢慢收拢,收得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他顿了近三秒,最后说道:“没。”
“没!?切!这一点都没有还敢冒充武林高手!”
“……”她一嘲笑他,他就不知如何应对了,露出十分为难的脸。
又一次“biu”一下,二个月过去了——
他正在竹林中忘情地舞剑,只见他的身形东晃西摇,南指北划,剑光像一道闪电,招式精奇无比,竹叶纷纷扬扬,在空中飞舞着。
站在一旁观赏的她,眼中突地闪过一丝邪恶之光,冲到他面前,一脸惋惜的摇摇头,“唉!那么多兵器你不学,你偏学剑,铜剑铁剑你不学,你偏学银剑,那么多招式你不学,你偏学醉剑,唉!总有一天,你会练就成‘醉银剑’。”
从那天开始,她就不能在旁观赏他练剑了,她成了他拒绝往来客户。
再一次“biu”一下,二个月过去了——
“小鬼,你有沒有见过乌龟摇头?”
他小心翼翼,“没。”
“那今天吃了饭没有?”
他还是小心翼翼,“有。”
“吃完饭后,拉屎了没有?”
“……”无语的同时他暗暗松一口气,总算整完他了。
“那你有没有听过笨蛋说有,白痴说没,智障不说话的故事?”
“……”他的面部又开始做起了保健运动。
又一次“biu”一下,二个月过去了——
她抓住他的手,眼睛放光似的望着他,极像一只逗着耗子玩的贼猫,“小鬼,你最喜欢你身上的哪个部分?”
不知道有没有陷阱,他沉思了片刻,不确定的说道:“脸。”
她扯动嘴角,勾出一抹得逞的邪笑,抓住耗子的尾巴了。“原来你是个自恋狂!”
他连忙改口:“足。”
“哇!还有恋足癖!”
他急了,“手?”
“哈!跟个女人似的!”
“你!”他终于在她连番攻击下,招架不住,在一年又六个月后的今天,破了功,连着吐出了两个字:“女人!”
她笑意更深了,完全不把他致命的目光放在眼里,故意装出无辜天真的模样,“我本来就是女人啊!比起你们男人,尤其是你这个男孩,我比下不足,比上有余!”
就这样“biu”、“biu”、“biu”几声,快乐有趣的日子整整过去了一年半,他们各自的孤独,因为彼此而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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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八章 巧遇故人(上)
若雨 更新时间:2007-7-4 4:44:44 本章字数:3344
初夏的夜是那么静谧,那么安详,万籁俱寂,透过层叠的树林,不远处灯火依稀,一座硕大的庄院朦胧可见,庄门匾上刻着两个镏金大字:“红庄”。
推门而入,庄内灯火凄清,闪灭不定,庭院间只有一两个匆匆而过的仆人,偌大的庄院显得十分冷清,威震武林的红庄如今早已变了模样。
“哇呜——呃啊啊啊——”
漆黑的树林惊起一阵飞鸟,一声沉痛椎心的嚎叫划破夜空,就像是一道道催命符,震撼着庄中每个人的心灵。
此时,人人都是诚惶诚恐,个个都在惴惴不安,却又要装做若无其事地忽略过去。只因,这嚎叫之人是他们的庄主,是他们的主子。
时光永远不会静默在原地,一切仿佛刚刚发生,可是屈指数来,那场剧变却已经整整过去了一年半。在这一年半里,谁能想像,曾经无比风光、“武林三大庄”之首的红庄,竟变成了如今这般萧条模样?
又有谁会相信,叱咤风云、无敌睥睨于天下的一代枭雄骆炜森竟会成了一个终日沉浸于酒精里买醉的男人,一个自艾自怨的酒鬼?他再也没有了当年唯我独尊的气势和舍我其谁的霸气,整个人失意丧志,日斟夜酌,一点一滴,酗酒渡日。
原本指望跟着他打天下的属下们见大势已去,心灰意冷,走的走,散的散,剩下的人不足一半,好端端一个名门大派居然就此萧条了下去,一片衰败单薄的景象,有如遁世隐居的孤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庄院后院处传出的悲恸叫声此起彼落,一浪接着一浪,叫痛了痴者的心。
“银月,你不要再傻下去了!”红枫及时在银月拉开房门时堵住了她,双手拽住她的手臂,不让她出去。
“让我去!让我去!求你,红枫!你不明白,他需要我……”
“他需要的不是你,他需要的只是你这张脸!你还不明白吗?他从头到尾需要的都不是你!你醒醒吧,我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你毁了自己!”红枫激动地抓着她的肩头,摇晃了两三下。
“我怎么醒?你告诉我怎么醒?”银月大声喊叫,无助地攫住红枫的衣袖,无奈而凄楚的泪水缺堤地涌出了她的眼眸,漾着无限的哀戚,断断续续的道:“或许我死了……我就醒了……”
那绝望般的语气震动了红枫,她缓缓垂下双手,什么也没有说,颓然地从门前退开,银月朝她凄然一笑,疾步奔出了厢房。
“小姐,她会是第二个你吗?或许她更加的可怜……”
望著渐行渐远,终至消失的美丽倩影,红枫喃喃自语,清眸中不由得泛起了一层朦朦薄雾,直至红庄恢复宁静,直至天空泛白,她依然惘然地伫立。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结局注定是悲哀的。
**********
冷清的后院,昏暗的房间,烛光微弱,一片疮痍。
骆炜森东倒西歪,步履不稳,狂乱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眸光发了狂似的扫射四周,破坏着他所能见到的一切。桌椅,砸了;衣柜,倒了,就像是台风过境,他一面发出沉痛的悲鸣,一面尽全力地将所有能移动的东西拿起、摔了个粉碎。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为什么消失了?为什么到处都找不到她?为什么?她在哪儿……
骆炜森赤红着一双眼,情绪异常狂躁,双掌抚着欲裂的头,面如槁灰,像只受了伤的野兽,极度痛苦,歇斯底里地嘶吼、咆哮,惊天动地得像是想要毁灭一切,谁也无法阻止。
随后一个踉跄,他重重地跌靠在墙角,四周顿时宁静下来。半晌,骆炜森慢慢立起上半身蜷起双腿,凄厉的放声大笑,那种剜肉刮骨似的剧烈疼痛肆无忌惮地在他胸臆间乱窜,泪珠由眼角淌出来,不能遏抑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他清醒?为什么他无法永远沉醉?
他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她坠落悬崖的那一刻,痛苦的凝点,就像黑洞一样不可化解。从那一刻起,他的心死了,呼吸停了,感觉没了,剩下的只是空壳。她就像一朵美丽的罂粟花,娇艳欲滴,美极,狠极,毒极,沾上了就注定沉沦。
如果还有如果,他,宁肯伤了自己,也不会向她出掌;
如果还有如果,他,只会不顾一切的紧紧抱着她,不放手;
如果还有如果,他,发誓不再伤害她,永远对她好;
如果还有如果,他,将用整个生命去守着她,就算最后是无望的等待;
如果还有如果……
如果……世上最伤感的词就是它了!
因为他忘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遂他选择了逃避,把酒儿而眠,酗酒变成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他无法想象离开酒的日子会是怎样的暗无天日和水深火热。可是他喝得越来越多,酒量越来越大,喝醉的次数反而变得越来越少。
不!他不要!他不要清醒!清醒的世界里没有她……
骆炜森慌乱地趴倒在地上,狼狈地用手在地上四处摸索着,欣喜的一瞬,他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酒壶,拼命往嘴里猛灌,想让自己就这样一直醉在朦胧里,醉在有她的酒里。
惟有让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将眼泪流尽,惟有让自己醉,才能在醉中将伤悲抹逝。他只愿长醉不愿醒……只愿长醉不愿醒……
空气中弥漫起潮湿而微醺的味道,他的思绪变得凌乱了,视线模糊了,焦距不到一点上了,这蛊惑的感觉让人迷醉。渐渐地,他整个身子瘫软在地上,嘴里有气无力地开始念叨着,骆骆,骆骆……
银月一踏进后院,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她的心一瞬间碎成了千片万片,美目之中缓缓荡漾起层层水雾。
她沿着熟悉的碎碎青石地缓步前行,路她已经走了一年半,心却从没有平静过,终于滚荡在眼角处的水雾凝结成两滴珠泪,坠落在青石地上,溅成两片心碎的花瓣。
骆炜森恍惚迷离的眼神不经意扫过门口,一抹熟悉的倩影模糊晃过。
是他眼花了吗?他揉着酸涩、红丝满布的眼眸,支起身子凝望了许久,黯墨的眸中点起灿亮星芒。他激动地蹒跚奔上前,紧紧扣住她的柔荑,贪婪的眼专注的盯着她,惟恐她一眨眼就会消失。
“骆骆,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好久,到处都找不到你。”他粗嘎的声音干得像沙纸,俊伟的脸庞深凹,憔悴的不**样。
“是……是我。” 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那一瞬间彷若她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难抑的悲伤。
他双手颤栗地抚摸着她的容颜,是她!是她!这眼,这眉,这唇……他欣喜若狂,急不可耐地搂住她的身子,紧紧搂住,不敢松手,哽咽地把头埋在她的发丝中,微温的液体润湿了她的肩,“原谅我,骆骆!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太爱你!原谅我,求你!”
他的话,像是绝壁山崖上不停滚落的石头狠狠砸在了银月的身上,霎时,她的面容苍白若雪,水瞳深处映出盈盈泪光。
她低咬着嫣红的唇瓣,双臂激颤,压抑心伤,努力从齿缝间挤出几不可闻的几个字:“我……原谅……你……”每一个字都是在剥她的心,每一个字都是在要她的命,她早已经被他伤得千疮百孔了。
“真的?”他半边脸孔转向她,紧紧贴着她的颊,小心翼翼在她唇上请求,“你不是在骗我?会不会我一转眼,你又消失了?不要……你不要再消失,好不好?好不好?”
透心的冰凉从他唇瓣传来,银月再也禁不住泪如泉涌,碎落满颊,这是世间最苦涩的咸味,“好……我永远都会在你的身边。”心头的伤永不可能好了,只能沉淀下去,等待麻木的一天。
如同以往每一次发癫一样,骆炜森又一次迷醉在了谎言当中无法自拔。软香在怀,欲火如焚,难以自禁,他失控地扑倒她,幕天席地,几近痴狂的跟她**,像发疯的野兽,在好似没有明天的绝望激|情里沉溺,不知持续了多久。
终于他疲惫地睡去,银月却没有。僵如死尸的她,无声地哭泣,心死却仍未放开的心情就像双颊沿落的冰冷的泪水永远无法抹去,静候着下一轮的循环。
缘起生情,情深难灭,为情所困,为情所累,同样情傻的他们却不知道,有一种爱叫做放弃。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巧遇故人(中)
若雨 更新时间:2007-7-4 4:44:44 本章字数:2713
大地在晨曦中苏醒,金色的光芒轻柔地射入某山麓深谷,掀开了一片雾霭蒙蒙的竹林。深谷的竹林,逶迤铺陈,千万竿翠竹摇曳生姿,透过青绿色的竹叶交错的缝隙,一间精致素雅的竹屋坐落在竹林最深处,碎片似的阳光斑驳的点缀着屋舍,一派平和、清醇、宁馨的古朴气氛。
此时,一位女子光着脚丫步出屋舍,悠然地立于门畔。
她布衣荆裙的质朴打扮,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犹如卸去了那红尘中疲惫的重轭,无欲无求的眼神清澈透明,唇色清浅水嫩,眉梢眼角满是舒然惬意。刚好披肩的短发,清清爽爽,没有任何的装饰。纵然是如此简单平淡的装束,也难掩她的天姿国色,似水流年。
异于常人的经历铸就了她非凡脱俗的气质,在她的身上,少女的清纯稚真和成熟女人的妩媚动人恰如其分地融到了一块,奇异得让人不觉突兀,反而这迥然矛盾的结合形成了她强烈而独特的风情,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摄人心魂、颠倒众生的魔力。
“又让他给溜了。死小孩!每到这个时辰就会闹失踪,总是神秘兮兮的……”
冷落俯身坐在门槛上,单手支着下颔,慵懒悠闲地玩卷着手中的马尾草,静静听着水声潺潺,闻着竹叶飘香,看着彩蝶翩翩,她不由轻颦浅笑,风致嫣然。
这里返璞归真的田园生活,早已让她无数次的倾倒和陶醉,就算她永远都会待在这里,她也甘愿,怪不得古人专跑到这类地方隐居。
冷落懒洋洋地将双腿伸直了岔成大字,用双手支在身体两侧的门坎上,下巴微扬地享受着拂面的微风。她散着的乌黑短发,若有生命般随风自在地飞舞,拂起层层的涟波,赤着的一双白皙、细嫩的玉足,吸引着小草们争相亲吻。
说起来就是气,她这半长不长、半短不短的头发都是跳崖惹的祸,美美的一头如云长发竟然几秒间成了“鸡窝”,还是被强行定了型无法纠回来的那种。在成为“妖怪”的那一刻,她知道她必须做个决断,过了0.005秒,在心房紧缩的一刹那,她终于还是忍痛舍爱了,让那个死小鬼削去了她惜如生命的长发,她可是保养了十多年的,多不容易啊,她差点没把小鬼给掐死。
所以,不整他怎对得起她逝去的发?
可是,当她作弄他,他就会不知如何应对而呆若木鸡,当她嘲笑他,他就会不知如何应答而仓皇失措,真是不懂得玩笑的死脑筋!
不过,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看那小子为难的脸,嘲笑他、作弄他是她每日的功课兼快乐所在。这令人迷上瘾的乐趣,已让她欲罢不能,尤其是他连着说出两个字的时候,她简直得意的要死……
啊呀!不是吧,她有恋童癖!?以前的小绝尘是这样,现在的小鬼还是这样,莫非她天生就喜欢“调教”小孩子!?
哇哇!代志大条了!她竟然会喜欢嫩草!不!是幼齿!她的“实际”年龄对照他的年龄,应该是幼齿才对!
说起来,他那傲样儿确实挺招她喜欢的,有忍不住想打击的冲动。说不准她还真能培养出一个二十四孝老公,向他灌输“四子”思想:对老婆要像孙子,对岳母要像孝子,吃饭要像蚊子,干活要像驴子。或者是培养出一个新三从四德好男人:从容不迫,从心所欲,从一而终,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出得战场,入得卧榻。呵呵,还是小邓说的话好啊——“一切要从娃娃抓起”。
“叨扰一下,姑娘,请问……”
啊——!怎么越想越像那回事了,小鬼可才十岁,她就开始动歪脑筋了,就算他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样本,她也不能有邪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