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德拉克总是这样跟我说话,总是先说出一个“你”,然后停顿一下才有后话。
“果然是思维跟不上吗?”
我故意逗逗这个自负的小朋友。
“你——”
“嗯?”
“哼——”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顶撞过的德拉克(当然除了我们的斯内普教授),都快被气炸了,作势就要出去。
“慢着。”我叫住他,“你就想要这样出去吗?让你的父母看到一个连区区变形咒都会搞得爆炸的马尔福少爷?”
他的身子一愣,如果他真的和孔雀一样有漂亮的尾羽的话,那现在他的尾巴肯定是无精打采地耷拉下来的。
“清理一新!”
我走到他面前,用冯特里普教授所谓“优雅”的姿势施了清洁咒。
“给!”我把纳西莎给我随身带的小镜子和梳子给德拉克,“整理整理你的头发吧,铂金色是漂亮,不过很沾灰呢。”
德拉克看着我的眼神里全是不解,然后半眯着看着我递给他的东西,细细检查着,好像我会有什么阴谋似的。
一只早熟的、富有想象力的、多疑的小孔雀吗?
对于这种小孩子,每每抚着他的逆鳞总会有可爱的反应呢。
--
“喏!”德拉克递给我一个口袋,“送你的。”
“诶?”我有些惊讶。
“谢——谢谢你早上帮我。”他有些结巴,“别——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只是不想欠你什么。”
“空间袋?”
他默认了,表情很古怪。“你——你怎么会认识空间袋?你明明是麻瓜孤儿院……”
“德拉克,”我叹了口气,“你听见的不一定都是真相。”
“你究竟是什么人?”他歪着脑袋,手背在身后,我知道他的手正搭在魔杖上。
又是这个问题,这个问题真的很复杂呢。
“我是什么人?”我凑近他的脸直到能看到他脸上细细的汗孔和毛发,“这个问题你得去问你‘敬爱的斯内普教授’呢,他肯定能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的。”
“女人,你和斯内普教授……”他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我警告你,不准打他的主意!”
“哦?”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据我所知,斯内普教授也是混血吧。和你——高贵的马尔福少爷——似乎没什么交集,或者说,我的混血身份更加般配……”
“你不要乱说!”说着,恼羞成怒的德拉克拔出了魔杖。“斯内普教授才不会喜欢你这个私生子的!我才是——才是——”他把魔杖对着我。
“怎么?还想用死咒来对付我?”我不知道这个小孩子为什么这么小就知道这个咒语,而且还心心念念地挂在嘴边。
“我——”他的手抖了一下,“昨天冯特里普教授才教的——之前,之前我并不知道那个咒语是不可饶恕咒,我只是在书上读到过——那本最畅销的——哈洛特先生的《冒险之旅》……”
我看着德拉克羞愧的脸,用一个流行的词语来说——我凌乱了。
不分级的出版物害死人啊。或者至少应该加上一句:未成年巫师禁止模仿!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之后我随意在餐桌上提到过一次刊物分级后,被卢修斯记住了,他向魔法部宣传司提出意见后不久,得到一个“魔法部未成年巫师保护特殊贡献奖”。
那天,德拉克拿魔杖对着我,却始终没有念出咒语。
他还给我的当谢礼的空间袋里不只有全新的一套镜子还有一本书,看样子是我们的德拉克少爷心爱的读物,名字叫做“我与火龙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忍着嘴角的抽搐,我翻开扉页,看到了作者的签名——花哨的字体写着:吉徳罗?洛哈特。
当我在马尔福庄园寻找着归属感的时候,在和西弗的通信里我才能感觉到一丝自由。
哪个我才是真正的我?梅林是老糊涂了吧。
迎来第一场雪时,西弗来信说圣诞节要留在霍格沃兹。
冬去春来,当夏初的艳阳晒化了德拉克最喜欢的酥油花时,又接到了西弗说,“很遗憾,老蜜蜂派我暑假去危地马拉”的信。
我愤愤地以为,老蜜蜂是故意的。
那年暑假,我把德拉克收集的魔蛙巧克力奉送的所有老蜜蜂的图片全烧了。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jj把缩进恢复了,貌似感叹号和下引号还会被吞掉。。。默。。
可怜的jj,因为违禁字的事,听说总裁被警察叔叔请去喝茶了
生日宴会(上)
“这里——把地精们赶走——”
“在松树上在挂两只仙子——”
“嘭——”
“多比,你当心点!”
“#%&……%……#@”
天刚微微亮,我被窗下悉悉索索的声响闹醒了,意识清醒了,身体却乏得动不了,脑中想了无数个可能,最后才发现今天是六月五日,德拉克?马尔福——马尔福庄园继承人的十一岁生日。
十一岁生日,在巫师界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日子。表示当年九月就可以入学,做一个真正的小巫师了。
今晚马尔福庄园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听现下家养小精灵们忙碌的声音就知道了。
我活动着僵硬的身体,从枕头底下摸出一只陀螺状的玻璃质感的东西。那是两年前,西弗从危地马拉寄过来的,当初他没有给我任何说明,这个小东西到我手里之后震了一下,那种酥酥麻麻的震动手感让我想到了曾几何时用过的麻瓜通讯工具。麻瓜?呵呵,我已经完全融入这个世界了呢。
入夜,马尔福庄园被装扮得像过圣诞节一样。卢修斯很满意这样的气氛,纳西莎对于家养小精灵们缺乏创造力,完全按照圣诞节的规矩来布置德拉克生日会却很头疼。卢修斯安慰纳西莎说有种在南半球过圣诞的感觉,才把愁眉苦脸的纳西莎哄笑了。
宴会的客人有所谓的名流和政要当然还有他们的妻子儿女。席间,我认出了好久没见过的克拉布,克拉布的身边没有女伴,只有一个行为木讷的儿子。
找了很久,却不见当年的高尔,被介绍叫做高尔的中年人高高瘦瘦,恐怕只是同族而已吧。当然孩子们才是宴会的主角,除了克拉布的儿子、还有胖得像座小山和他父亲的高瘦成鲜明对比的高尔同德拉克一样大之外,其他的都要大上几岁,已经在霍格沃兹上了几年学的他们吹嘘着魔法学校的一切,克拉布和高尔晶晶亮的眼睛仿佛想马上飞进霍格沃兹。
我没有看到姓卡罗的孩子,自霍格沃兹毕业之后再也没有碰见过他们,我当年的好友们——艾多和艾卡,也不知道如今是怎样了。只知道他们中的很多现在和贝拉和小天狼星一样,阿兹卡班监狱里生不如死地活着。
“马尔福,我听说你家的家教很严,我是文森特?克劳奇——魔法部的巴蒂?克劳奇是我的伯父。”
他个起码比德拉克高上半个头的男孩子站了出来,周围的孩子自动空出一个圈儿来,圈儿里站着德拉克和那个自称文森特?克劳奇的男孩儿。我退到一边,站在德拉克不远的身侧。
“巴蒂?克劳奇?就是那个把亲生儿子关进阿兹卡班的巴蒂?克劳奇?呵呵……”
一个女孩儿说着,声音不大不小,不是很高调,但能让所有人听见。
我看见克劳奇的脸色变绿了,“鄙人只是想领教一下马尔福家继承人的本事,听说你会很多来自德国的魔咒?嗯?”他甩了一下头发来掩饰他的焦躁,“我也有幸得到过出身德国的母亲的魔法教导——”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德拉克?马尔福——”
“太过分了!”高尔气愤地说,“他已经二年级了,马尔福还没有入学……这不公平!”
“哼——”那个姓克劳奇的男孩儿冷哼一声,“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他看了一眼德拉克,“难道战斗的时候还要按年龄分组吗?笑话!”
“但是……你——”高尔被说得哑口无言,胖胖的脸上憋得通红,配上他那身猪肝色的西服,整个人圆滚滚的像是只烤||乳|猪。
德拉克用手势阻止了高尔继续说话,“克劳奇,你是要和我决斗?”他扯起一边嘴角,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冷冷的,散发出森森寒意。
“是的。”克劳奇回敬了一个同样不暖的微笑,“巫师决斗!”
我有点担心德拉克,所有的课程里,他的魔药是名副其实的“Outstanding”,当然不知道是因为西弗轰炸式的教育手段管用还是西弗的个人魅力让这个小男孩以学好魔药课为己任。
但是他的魔咒……不知道这个文森特?克劳奇有几斤几两重,所以孰胜孰负还很难预料。
客人们围做一圈,安静极了,只留来自隔壁宴会成年人区的圆舞曲和调笑声不和谐地响着。
“重重隔音!”
年龄最长的波德摩前两天刚从霍格沃兹毕业,他拔出魔杖念了个咒语,顿时整个宴会厅安静下来,所有人望着他,有惊讶的、有崇拜的,当然更多的是不甘和嫉妒。“我下个月就要进魔法部体育运动司工作了,大家想要魁地奇票子的,可以尽管来找我。”
在场的那个没有有权有势家庭?谁稀罕你的魁地奇票子?
那个波德摩仿佛很享受这种被围观的感觉,“刚才那个不算什么,只是自创的一个简单咒语而已。”说着,他挑了挑眉毛,向全场致意,“用了这个咒语,不仅能阻断他们对这里的影响,这里的声音也传不到那里去呢。如果——”他看向德拉克,“如果等会儿有人要向父母求助的话……”
“这不用你操心,波德摩。”德拉克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不经意地捻动礼服上的流苏。和德拉克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紧张的表现。不过我还是挺佩服这个孩子的,虽然紧张,却气势不减。
“巫师决斗,生死由命!”
德拉克说话的语气带着三分慵懒和七分倔强,让我苍老的心小小地荡漾了一下。
德拉克,好样儿的!
我在心里竖起大拇指。
我看见克劳奇的脸色又绿了一分,“那——那我们开始吧。”
克劳奇的反应让观众有些失望,大家看向德拉克的眼里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此时,德拉克眼神犀利地扫视了全场,我知道现在虽然那些人的年龄几乎都比他大,却没有人敢把他当寻常孩子来看待。
正在我为德拉克的声势高兴的时候,那个倒霉孩子却让人大跌眼镜。
“我不和你决斗!”他潇洒地挥了挥手,然后掌心向上指尖朝着我指来,“对付你这种纯血家族的败类,我也只要派一个混血就足够了。”
什么是“派”?好像我是你的小兵一样。
我在心里默默反驳着,我不是混血啊。
观众们的眼神齐齐向我射来,我那么多人盯着,活了几十岁的我,还是有点点紧张。
“大——大家好。”
这就算是和大家打着招呼吧。虽然话音刚落我就收到了来自各方的鄙视、轻视、藐视的眼神。
“这位小姐——”克劳奇眯着眼睛,像是在回想什么。
“哦,”克拉布抢先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刚才老马尔福先生介绍的,寄住在马尔福家的——”
“布莱克小姐。”高尔接上克拉布的话,高尔和克拉布对视了一眼,笑了。
我体会到了柯南每每被毛利小五郎介绍成“这个寄住在我们家的柯南”那样的郁闷感觉,能不能去掉“寄住”这个词啊。
德拉克对我的反应似是很不满意,“丢脸”我看到他对我比划了一个口型。我撇了撇嘴,你的决斗,作甚要把我顺进来?
“马尔福,这不太好吧。”克劳奇像是抓住了德拉克的把柄一样挺起了胸脯,“一个男人让女人出头?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就这点本事?躲在女人身后的小白脸?啊哈哈哈!那女人还是个混血出身?马尔福家也开始饥不择食了?哈哈……”他笑得很肆无忌惮,在他的带动下,周围的人一阵哄笑。
德拉克的脸煞白。
他杀人似的目光仿佛要将克劳奇生吞活剥。
瞬间,对于德拉克,我心里五味杂成。
他是个从小就被教育为了家族的荣耀不惜牺牲一切的小家伙……
是一个因为魔咒失败反弹到自身而受伤却绝不吭声的倔强小子……
是为了完成西弗变态作业不惜低声下气求我的小男孩……
是会耍小心机来换取我的承诺、又会因为冯特里普教授刁难我而为我出头的小龙……
也是那个偷拆西弗寄给我的信,而被西弗一封超级毒舌吼叫信搞得神经衰弱三个月的小破孩……
“克劳奇,你有本事打赢我再笑吧。”我用了无声扩音咒,我的话音掩盖了全场无礼的哄笑声,也让观众们惊讶了一番,“当然,我认为你是没有机会再笑了。”我以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拔出魔杖,“巫师决斗,生死由命!死人当然是不会笑的了。”
“不过,我很替你苦恼呢。”我指着他的魔杖说,“霍格沃兹的学生身上都带有踪丝,你用自己的魔杖施咒,不怕被送上威森加摩吗?或者说,你不怕,因为你用的是你父母的魔杖?”
“你不是也——”明显被我说中了心事,克劳奇流露出慌张的表情,瞬间我有些可怜这个英德混血小巫师,“不,你还没有十一岁,为什么你会有魔杖?”
“啊,”我打断他的话,“差点忘了,如果你在决斗中真的不幸……那魔法部肯定不会对你的遗属追究你未成年人在校外施咒的小事了。呵呵,我真是失礼了,决斗的建议是你提出来的,你又怎么会没想过这些麻烦呢?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我们开始吧!”
我向克劳奇行礼,这是巫师决斗前的重要步骤。
这次轮到克劳奇有些不情愿了,不过在观众们的强烈要求和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波德摩推波助澜下,克劳奇勉强对我行了礼。
我眼前一晃,看见了波德摩嘴边荡漾出诡异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转身——
一步、两步、三步……
转身——
“除你武器!”
“#¥&……*@#”
转身的时候太急,还没有站定就施咒的我,咒语失了准头,打在了墙上,红色的火花说明了一切。我有些羞愧地把这个失误归结为很久没有训练过了。
克劳奇施的那个我听不懂的咒语是德国的魔法吧,冯特里普教授也没提到过呢。
“哧啦——”
我所占的位置,以我为圆心,地上画出一个金色的圈,大约直径有一米左右,随着一声空间撕裂的巨响,汹涌的火焰从地下冒出,把我困在狭小的“火柱”里,魔法烈焰伸长着炙热的舌头贪婪地舔舐我的皮肤——
“啊!”
“希娜——”
“克劳奇,你快住手!”
“哼——她自己说的‘生死由命’嘛……”
是我轻敌了,二年级的霍格沃兹学生能会些什么?我一直抱着这种心情在“决斗”,我可是和伏地魔正面交锋过的人,我害怕这个小孩子不成?
我还在转瞬之间,为我的自负买了单。
来自自身的焦糊气味让我绷紧了神经。
我听不懂那个咒语,又如何来解呢?“温柔”的“清水如泉”似乎也是不靠谱的。或许……可是试试呢个——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果然——
用了那个咒语之后,火焰消失了,像是按了“后退”键,火焰硬生生地从地上的金圈里缩了回去,金圈也慢慢消失了。
我笑了,可能我现在的样子很古怪,像是一坨没有烤好的黑?br />免费电子书下载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