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
我被紧紧拥住了,被小小的单薄的身体。
“希娜——”他把鼻涕蹭到了我的袍子上,我没有发火,因为身体里已经没有火可发了。
“德——德拉克,”舌头僵直地有些打不过弯儿来,我的脸上被糊上了一些疑似眼泪和鼻涕混合物,“你别这样——”
他的眼睛肿得像一粒核桃,吸了吸鼻子,说:“怎样?”他扬起头,“别以为我是特地守着你的,我只是被院长罚了禁闭,不得不……哼……”
说完还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泪从眼角挂了下来。
我在心里摇头,德拉克总是这种样子,明明心里激动得要死偏要装出一副“我很淡定”的样子出来。
“咳咳,”德拉克背过身去,坐在我的身边,我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是校医院,当然也不是伏地魔的地下室,那种萦绕着混乱魔药味的房间,不会是被改造过的西弗的休息室兼卧室吧。“我听院长说,是你救了我?那本日记——我——”
“不是我救了你,德拉克,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是你发现了那本日记的异样,没有让他害更多人……”我的嗓子毛毛的,我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一杯清水,手伸过去恰巧德拉克回过身来,撞了满怀。
德拉克清澈的含着泪的眼睛凑在眼前,我有一种再看一只受伤小兽的感觉。他明显也对这样的“拥抱”很意外,挂着泪珠的眼睫毛一闪一闪,一滴眼泪掉在我的鼻子上,痒痒的。
眼前一黑,腰间一紧,德拉克的手牢牢环住了我的腰,他凌乱的头发摩擦着我的额头,有些麻痒,只是鼻唇之间沉重的触感似乎可以把这个动作定义为吻。
他的嘴唇落在我的嘴角,软软的,动作很笨拙,就只是把唇齿按了上去,没有其他动作。
我感到他的呼吸又烫又急促,胸口相贴,他飞快的心跳让我已经步入老龄的心也跟着快了半拍。
我错了。我只是有些迷惘。虽然知道自己这头超龄老牛被这棵鲜嫩油草啃了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事后,我的确后悔了,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让德拉克有非分的想法。那一刻,我该马上推开的,但是我却没有。七分的不忍心,和三分的小虚荣,让三个人忙活了好一阵。
“马——尔——福!”
我重新得到了新鲜的空气,德拉克像一只小狗一样被拎了起来扔在一边。
抬眼,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还有—— 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西——西弗——”
德拉克对于这个一点不惊讶,只是有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眼神更加迷茫了。
“滚!”
西弗一挥魔杖,德拉克被一股无形的推力扔出了房间,房门在他身后“碰”地一下关起来了。
我看着西弗的脸,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西弗闭上眼睛,轻轻地叹了口气,拿起床头柜上的清水给我。
我喝了一口,却喷了出来,这不是水而是魔药。
“魔力增长剂。”他平静地说,我忍着苦涩的味道喝完了药水,口腔里的苦涩感点点膨胀,我知道那不止是味觉而已。
“德拉克——”
“马尔福——”
我和西弗同时开口,两人在听见对方的声音后沉默了。
我管他叫“德拉克”,西弗管他叫“马尔福”,这姓名之间,让我有种很奇妙的心虚。
“西弗,那孩子是不是看上我了?”
“那就只能说他没眼光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看到了他的嘴角向上提起,如果那算得上是嘴角的话。
我抚上他的脸,他没有避开,倒是很大方地让我感受着。
焦黑的皮肤有些地方往外翻着,露出鲜红的嫩肉,其余部分焦裂地像是枯涸了几百年的河床,脸的轮廓倒是没有改变,这种程度的外伤应该可以用治疗咒吧解决吧,他为什么要……
“咒语反噬的灼伤。”他似乎看出我的心事,解释道。
我点头,自己的咒语反伤了自己,治疗咒是没有用的,只有等他自己愈合,通常很漫长,可以是一两个月,可以是一两年,也可是一二十年……
我想起当时应该是伏地魔的索命咒击中了承载他魂片的载体日记而导致他灰飞烟灭,然后蛇怪却没有死……
“西弗,那天是你杀了蛇怪?”
他摇头,“蛇怪是被它——”他指着不远处团在垫子上睡大觉的球球,“它的确是蛇巫……”
我松了口气,看来大家都没事,我想吻西弗的脸,他却撇头让开了。
“格兰杰死了。”
他背对着我说,“马尔福很有可能会被开除,因为韦斯莱家的崽子闹着说是他害死了格兰杰。”
“可是,明明是蛇怪……”
“哼——谁都没有看到蛇怪的尸体。他们看到的只有已经冰凉的赫敏·格兰杰和倒地不醒的两个斯莱特林学生。很容易让人想到——”
“继承人。”
我补充道。
作者有话要说:好。。好难写啊。。
卡在这里一个多星期了。。今天终于憋出这些。。
希望我能表达出赫敏和希娜在倒地前的心理,在自己遇难的那一刻,心理仍然惦记着别人的安危,也许可以被说成是圣母,但是我想古代人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也有这方面的意思。我是一个双重人格的AB型,至少在码这章的时候,我是相信“本善论”的。
真的很感谢能看到这里的读者和作者大大们,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再次重申,我不会坑的!只是最近太忙了,又要考试(下星期的考试,我一点都没复习呢),又疯狂地去看世博会(几乎天天逛世博),相信我,只是逛的比较慢而已。
我是认真地想要写完整这个故事的,希娜从出生、长大、重生、最终幸福生活的故事。
我喜欢hp,不过在情节需要下,在原著走向的基础上会有所调整。
最后,再次谢谢大家的关注,能看到有100个点击,我已经感到很幸福。
第二部 青年卷
心动与行动
“卢修斯怎么可能让德拉克从霍格沃兹被开除呢?他是学校董事,不是么?”
我搅着一锅浑浊的液体,坩埚里发出阵阵银盏草的香气,这个魔药是用来缓解西弗脸上的剧痛的,虽然对于他伤口的愈合可能没有正面影响,不过疼痛总是让人抓狂的,哪怕对方是个内敛的人。
我用狐尾芦的叶子给西弗上药,这种芦苇末梢的穗子是最适合当药刷的,因为它们本身就能增强魔药的魔力。
幸运的是西弗的眼睛没坏,我在他眼角涂上魔药时疼地他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我看着他的脸有些出神,如果不是他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和那种契合的气场,但看这张面目全非的脸,我一定会被吓跑的。右边下垂的眼角外侧一大块皮肉掉了下来,伤口有些化脓,左面脸颊上的嫩肉露在外面仔细看可以看到白森森的颧骨。其余的部分都是黑漆漆的焦痕,嘴唇上的皮肤本来就最嫩,也受伤最厉害,现在索性是又厚又黑又硬的血痂。
“学校董事?”西弗有些口吃不清,音调随着我手下用力的轻重而时高时低,让我有些不敢下手了。“还不是仗着他家里有几个金加隆?”
“西弗,他是你的朋友!”我对西弗这种语气觉得有些好笑。
“朋友?如果是朋友就不会在你转身的时候捅你一刀……”
我听着西弗的话,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西弗什么时候吃过卢修斯的亏,其实,这种事情,我知道了也不会太惊讶,卢修斯?马尔福就是个彻底的商人,利益至上。有些时候,你会觉得这样的人只有简单,比起那种表面风光,心里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的那种人容易相处多了。哦,当然,我不是在说邓布利多教授。
“你在担心德拉克?”闻着浓烈的银盏草的味道,我还是隐约觉得有些酸酸的,嗯,醋味。
自从那天之后,西弗看到、提到德拉克的时候都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
“当然担心,青梅竹马嘛。”我故意逗着西弗,看着他连上一块将掉未掉的脸皮一颤,我有些后悔刚才的话。
“当然,你才十二岁,是和我这个老人没什么关系的。”他推了我一把,我没有提前防范,不小心在桌角硌了一下,腰间剧痛,但还是强忍着,嬉皮笑脸地在西弗肩上捏了一把,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眼泪含在眼眶里,我不露声色地转到西弗背后,用手抹了泪水。
“德拉克——”西弗握住我的手,“德拉克能被霍格沃兹开除,说不定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有些惊讶,但是似乎有人比我更惊讶。
西弗握住我的手顿了一下,我才意识到因为刚用它抹了眼泪,那里还是湿湿的,他送开我,嗅了嗅湿了的手掌,我有些不好意思,下一秒却被他狠狠地箍在了怀里。
我是不是应该感动得痛哭流涕?
但是听着他胸前的咚咚的心跳声,我却没有那种感觉。
“卢修斯很有可能把德拉克送到德姆斯特朗魔法学院,”西弗的下巴搁在我的头顶,说,“其实,这未免不是个聪明的做法,找一个黑——”他倒吸了一口气,“魔王找不到的地方……”
“西弗,你变得胆小了。”我笑道,“你曾经一直说我苟且,说我逃避呢。”
头上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不可置否,我对他的提议有些心动。
心动是只是一方面,但是,我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来都不是一个回避问题的人。要是我们真的找了个与世无争的地方躲起来过下半辈子,我怕他是一辈子不会安心的。
“西弗,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凑近他的脸,能看到他脸上的每一条细微的焦痕。
我本以为西弗会生气地反驳,但是他却出乎意料地安静,安静地我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用手指在他脸上一点,不管他躲避着喊疼,说:“就靠你现在的尊容,直接把黑魔王吓到魂飞魄散我都相信!多好,你不费一点力气就可以做魔法史上的英雄了。”
西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皱着眉头。在我以为他要讽刺我的时候,他说:“银盏草放太多了!”
我耸了耸肩,明知道魔药不是我的专长嘛。
关于密室里发生的事虽然没有官方的解释,却在学生中流传得越来越过分。有说马尔福家正在帮魔王清理魔法家族血统,更有说是斯内普教授参与其中的。当然说斯内普教授害死格兰杰的流言在西弗以恐怖的模样亮相之后不攻自破。关于我的闲言闲语,呵呵,我选择无视。
格兰杰的死让真个霍格沃兹,或者说得严重点,让整个英格兰的魔法界震惊了。这并不是一个女学生意外死亡,而是在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师眼皮底下的谋杀。
整整一个月,霍格沃兹的上空没有放晴。
就算校长取消了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也没有人为此庆祝,不只是格兰芬多被悲伤所包围,那种突然少了一个同伴的失落和无助,对于低年级的学生更多是惶恐,而高年级的学生想的就比较深远了。比如,已经有人在谣传,“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人回来了!”
抑郁的当然也包括斯莱特林的两个活宝:高尔和克拉布。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大哥”会被开除?不,他们会摇头的。
他们是害怕,因为他们都以为是德拉克杀死了格兰杰。
“你们居然情愿相信那个低贱的红毛小子也不相信我?”
德拉克额上的青筋暴起,对着他的跟班吼道。
他俩则是缩在一边,像是看到了怪物,不,像是看到了死神一样。
“不,啊,不要过来——”
“不要杀我啊!不要!我把所有的多味豆都给你!”
我在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奇怪的场景。德拉克朝着无知懦弱的高尔和克拉布发火,但是在他们眼里更加坐实了德拉克“残暴”的罪行。
“你们起来吧,也不想想如果真是他干的,第一个容不下他的就是邓布利多校长,他还能活到现在?”我说的有些夸张,但是看着高尔和克拉布那种惊恐欲死的表情,真是恨不得把他们揪起来骂一顿,当然,我是不会浪费这个体力的。
“不要你装好人!”德拉克气得脸通红,这只骄傲的小孔雀第一次众叛亲离吧。“都是因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他的嘴角往下一弯,虽然只是一闪而过,我看到了他眼中掉落的液体。德拉克别过身去,骄傲如他,是不允许自己在人前哭泣的啊。
我瞪了高尔和克拉布一眼,他们俩倒是如释重负地逃进了宿舍。公共休息室里本来还有零星的几个人,都被刚才的一场闹剧给吓走了。
“该死的!”德拉克随手抓起桌子上不明主人的一瓶墨水,就往墙上甩去,流下长长的墨迹在空中划出一条愤怒的抛物线,玻璃瓶碎在墙上,撒泼出一幅诡异的黑白画。
德拉克的心情也一定想着肆意挥霍的线条一样混乱吧。
“都是你害的!你!”德拉克的眼睛通红,铂金色的头发不像以前那样顺滑,而是缺少光泽地乱翘着,“还在这里给我装好人?嗯?别以为我不知道,麻烦都是你惹出来的!”他魔障了似的,拔出魔杖对着我,咬着牙,像一头随时准备发动攻击的小兽。
“眼镜飞来!”一个不怎么漂亮的飞来咒,让我鼻梁上一轻。
“呵呵,顶着这副眼镜骗谁呢?”他手里握住我的眼睛,狠狠地扔在地上,还嫌不够地用脚捻踩着。“是你害死了那个泥巴种!但是他们都说是我的错,要开除我!哼——我不会让你好过冬!”他的魔杖颤颤巍巍地对准我的胸口,“钻心——”
我对他施了缴械咒,但是他却摔在了地上,人事不省。
“哦,抱歉,布莱克小姐。”转眼间,我看到眼前多了一个身着灰色巫师袍的老人,他手里抱着德拉克,“哎哟,比我想象的沉多了。抱歉,他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没吓到你吧,西弗勒斯告诉我你需要静养。”
我倒是很想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怎么会知道德拉克会“情绪失控”?
“呵呵,”他把德拉克放到桌子上平躺着,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不得不说,布莱克小姐,你很让我失望啊。”
我感觉自己的嘴角抽动着。
“格兰杰小姐的父母今天来接走了女儿的遗体。而我——”他深吸了一口气,“霍格沃兹的校长,竟然不能给他们一个明确的解释。我竟然不能告诉一对伤心的父母他们唯一女儿的死因……”邓布利多做了个手势,“坐,布莱克小姐。我只想知道昨天在密室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坐在邓布利多的对面,当中的桌子上横躺着德拉克,他的脸色苍白,我很难想象,昨晚他还守在我的床边等着我醒来,甚至,甚至还小小地被温情了一把。而今天,突然间就对着我大喊大叫甚至用起不可饶恕咒来。
邓布利多给我和他自己都变出了一杯浓茶。我呷了一口,很苦。
“伏地魔误杀了十六岁的自己,那本日记是他的魂片之一。”我这样说着,故意淡化了德拉克拿到并轻信日记被伏地魔钻到空子那段。“格兰杰小姐是个伟大的女巫。是她救了我。”
“布莱克小姐。”邓布利多的口吻很有威慑力,他喝了一口茶,“我不是要听着两句简单陈述句的,我想你知道这点。”
“我想您也知道,校长先生。”我发誓再也不碰那被比黄连汤汁还苦的饮料,“我无法阻止冲动的小狮子当学校的英雄。不过,您不要误解,我并没有责怪她,她的确很英雄。只是太英雄了,以至于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不在惜自己的生命。再者,我是不是继承人的问题。”我清了清嗓子,“我不是。密室一开始就不是我开启的,而是伏地魔自己。十六岁的他借着日记和无知小巫师的力量开启了密室。”
“当然。我早说我是信任你的,布莱克小姐。”邓布利多的脸皮抽了一下,如果这个表情能定义为微笑的话,“波特先生和韦斯莱先生刚从八眼蜘蛛的毒牙下逃生就听说了好朋友的死讯,这种情绪必须得有一个疏泄口,对不对?”
他看了德拉克一眼,德拉克正好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呻吟,很痛苦的样子。
他看了德拉克一眼,用魔杖在他头部挥舞了一下,德拉克继续昏睡过去,“马尔福先生今天来我的办公室,恰巧遇见了韦斯莱双胞胎,我老了,偶尔有失误的时候,调皮的学生就在我眼皮底下做了些小手脚,不过我能保证,晚饭之前德拉克先生一定能恢复神志的。”
红果果的包庇和纵容!而且在我面前毫不掩饰地说出来,这是警告?
“不过,我们在韦斯莱兄弟的奇妙魔药中看到了马尔福先生最深处的想法不是么?不用别人猜,这样的孩子多可爱?”
您是在说我不可爱么?我在心里碎碎念。
“德拉克——会被开除么?”我咬着嘴唇,甚至可以尝到血腥味,“他才十二岁,他背不起这样的罪名。”
“那——布莱克小姐,你打算替他背么?”
我惊讶地看着邓布利多,他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真的,是温暖的笑容。但是,我却浑身发冷。
“彭——”
公共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了,而且看得出来人很急。
“校长!”
他看了一眼屋内的样子,身体一愣。
“哦,西弗?br />
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