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好像已经习以为常。 玉川书屋
我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他的精神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希娜,我讨厌这个身体,我讨厌自己。”
他往后挪了一步,“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
我没想到瘦成这样的他还会有这样的力道,冷不丁地被他踢了一脚,让我重心不稳,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依扶的东西,我径直摔进了那堆玻璃,那时,我看见德拉克的惊恐的眼神——
猛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群紧张的教授们。
“西弗——”
我一开口,他们都愣在那里,像被人施了石化咒似的。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表情僵了一僵之后竟笑了,“这是最麻烦的情况……”
我挣扎着坐起来,浑身的酸痛,我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果然……
这是最麻烦的状况啊。
“希,希娜……”
西弗试探着呼我的名字。
我轻轻颔首,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我知道这件事实在来的太突然也太离谱了。
“我有一个好消息,德拉克还活着,只是状况很不好。”
我呷了一口庞弗雷夫人端来的魔药,是魔力增长剂,只是我相信这里面一定加了吐真剂。
西弗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仍然黑着脸,而且像锅底一样黑。
和他相反,邓布利多似乎有些高兴。
“至少我们发现孩子们都还活着……”他顿了顿,“灵魂还没有消失,只是暂时住在了一起而已。”
西弗的脸更黑了,越发衬出邓布利多的笑来得诡异。
“西弗勒斯,你要想你最重视的两个人现在都在你面前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布莱克小姐也没有被路西尔拐走,进了镜子里的是穿着布莱克皮的路西尔。麻烦的还是布莱克先生啊,看来他可是完完全全进入那个世界了。”
“小天狼星真的被带走了?”
我的心中一阵钝痛,路西尔带走了小天狼星?她为什么要带走小天狼星?想起那时候她的表情和话语,不要告诉我路西尔暗恋了小天狼星十几年,是因为他才做了那么多孽的……这也太疯狂了吧。
邓布利多点头,说,“魔法部对空间魔法最在行的那些人已经在检查厄里斯魔镜了,我们现在只能安静地等待消息,还有就是……”邓布利多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好好休养身体,我们的魔药教授可在意你的身体了,波比,我们走吧,让他们单独说说话。”
说完邓布利多狭促地嘿嘿了两声。
庞弗雷夫人一阵狂咳,像是想笑但尽力克制,导致口水呛气管了。
西弗的脸……算了已经黑到不能看了,而且那种森森的凉气……我把被子往上提了提。
他们出去了,西弗坐到我的床沿上。
“德拉克……还好吧。”
“说实话,他的状态很不好。昨天劳拉最后的移魂似乎是一个契机,德拉克知道了几个月来自己身体的恶行,现在正在打击中不能自拔。”
西弗点头,“德拉克并不笨。”
我撇嘴,意思是德拉克是个聪明的孩子应该不会有事,为什么他的话说出来那么别扭呢。
“哎,”我叹了口气,伸手看着德拉克瘦骨嶙峋的样子,心酸地很。“希望他们能快点找出魔镜的秘密……”
“怎么?”
西弗用手轻佻地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看着他,“就那么放不下你的小天狼星?”
我的下巴被他捏得很痛,我强忍着眼泪,硬是扯出一个笑,“或者,教授大人,你会愿意每晚睡觉前亲吻这个身体吗?”
他的身体一僵,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想象自己和德拉克上床的样子。
我被他的纠结表情逗笑了。
“你的身体——我能想办法的。”他说着,“实在不行还有那个咒语,父亲的骨、仆人的肉、仇人的血……”
“你疯了,西弗。”我打断他的话,“我宁愿死都不会尝试那种邪恶的咒语的。”
“西弗,听我说,我们必须尽快抓到路西尔,不只是因为小天狼星有危险,而是……”
我看着他的脸,有些难以启齿。
“西弗,抱歉,之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我咽了咽口水,没敢正视西弗,而是盯着校医院洁白的床单。
“一定要尽快找回路西尔,我不能让那个疯女人碰我的孩子。”
“嗯?”
一声轻轻的疑问,然后我的手被他紧紧的抓住。
“你……你刚说什么?”
声音颤抖着,他的手也是。
“我怀孕了。”
几秒钟之后,我听见床头柜牺牲的声音。
又几秒钟——
“希娜,我不能让我的孩子……”
“西弗,”我打断他,因为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劳拉带走了小天狼星,不只是想和他玩儿过家家吧,如果……我是说如果……他们俩……那个……咳咳,”我感到自己的脸很烫,“如果劳拉用我的身体和小天狼星……有了关系……那么……她会不会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和小天狼星的?”
不久,另一边的床头柜也被西弗一拳打散架了。
“我很快会救出小天狼星的。”西弗咬着牙说,“我不会给他们相爱的时间。”
说完他匆匆走开了,身后的黑袍子翻滚着,很有激|情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希娜的身体很有可能和小天狼星爱爱呃
我想不明真相的小天狼星一定不会拒绝的
小西弗要吃醋啦~~~~~
男孩儿的烦恼
霍格沃兹停课了,因为格兰芬多塔楼完全烧毁,重建的工作由霍格沃兹全体师生承担,从装饰的雕花到垒砌一块块石头砖头什么的,一年级到七年级所有学生没用怨言,也放下了平时学院的隔阂,表面上客客气气,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愁容,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八卦嬉皮。头顶的气压,很低。
在建设中,教授们手把手地教导者学生如何正确使用飞来咒而不让石头砸到脑袋,怎么利用漂浮咒架起横梁;霍琦夫人指导者学生如何绕着塔楼飞行,从空中看挂上的徽章是不是歪了;麦格教授能把烧焦的毛毯变成一只呆头呆脑的猫头鹰,还有两个新生为了这只猫头鹰干了一架……
我不得不承认,表面看来,经历了大难后的霍格沃兹很和谐很团结。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
因为,人内心的伤痕不是像修房子那样简单能补上的。
“西弗,魔法部那里还是没有消息吗?”
“他们还在研究魔镜,哼,连接空间都不容易,别说制造世界了,现在魔法部乱得不可开交,人人都想在魔镜调查组里插一脚,毕竟如果破译掌握这个魔法,就能成为……”
“造物神。”
……
我已经回到魔药办公室“继续休养”,西弗这两天忙得管不着我,我除了乖乖地听庞弗雷夫人的话按时吃药之外也无事可干,当然每天最尴尬的就是上洗手间和洗澡的时候了,看着德拉克的身体,让我有一种自己在猥亵男孩儿的错觉。
“对不起,西弗,又把洗手间弄脏了。”
抱歉,作为一个“男孩”我只是个新生儿,请原谅我不会上厕所的行为吧,梅林保佑。
“……清理一新……”
真好,西弗似乎没有生气我弄脏了他一尘不染的洗手间,只是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难看?眼神还死死盯着我的下半身?我沿着西弗的眼神看过去,好吧,手忙脚乱地上了厕所,我居然忘记把德拉克的“那个东西”重新放进裤子里,现在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小鸟儿一样挂在外面。
“穿上裤子!”
他冷冷地甩下一句话,重重关上了门。
我是个新生儿。
我催眠着自己。
三个小时后——
“哦,西弗,我快疯了,到底男孩儿都怎么上厕所?我是说……我是必须握住……呃,那个……把它从裤子里拿出来?然后紧紧地握住它,把握住方向,然后出水?”
我知道斯内普教授的教授科目是魔药而不是“如何给婴儿把尿”。
“不准碰其他男人的……”
他的脸一瞬殷红,其他男人的,其他男人的,我默默重复着,也就是说能碰你的?
“我不能碰?难道你来碰?”
“……”
我想起曾经网上红极一时的教授小龙耽美同人,实在是有种不太健康的联想。
不过终究还是他碰了他的,在西弗面前上厕所让我有种想要装死的冲动。
不,我们终究要找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
其实,我对于上厕所已经有些心里阴影了。
又三个小时后——
“对不起,西弗,我又想要……”
“希娜,你的脑子也被路西尔抢走了吗?你以后还是坐下上厕所!”他粗暴地拉下我的裤子,把我按在马桶上,“还有,记住!不准碰德拉克的……那里!”
当然,生理问题是需要释放的,虽然我始终不太自在。
至于清洁的话……在西弗几次三番地强烈声明下,我完全听话地不碰德拉克的身体,所以这个任务又落到了西弗头上,拜托了几次西弗之后,他果断地用了清洁咒帮我解决问题,我怎么没想到呢?或者说……
“咳咳,西弗,你一直都是用清洁咒替代洗澡的过程吗?”
睡前,我吻了吻西弗,西弗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他的唇有些哆嗦,干涩得让人觉得陌生。
我差点忘了,自己在德拉克的身体里呢。这样的吻,西弗必然是不好受的。
“西弗……来吧。”我抱着被子,弱弱地望着他说,示意他我身边空着的地方。
魔药办公室那张曾经属于我们的床上,西弗替我掖了掖被角,眉间始终徘徊着彷徨和担心。
“你……你睡吧。我……我还有点事情要做。”他稍稍顿了顿,眼神闪烁,像是在寻找借口,“对,我要给你做魔力增长剂……”
他吝啬地不肯给我一个眼神,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
他出去,关上门,我一直没有睡着,因为隔壁不停传来坩埚爆炸和水晶瓶碎掉的声音,当然还有西弗时不时的咒骂声。
黑暗里,角落的墙上一只夜明珠正散发出柔和的光,这还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西弗从马尔福家讹来的呢。
我伸出手,五根手指在空中自然地展开,熟悉又陌生的黑色剪影在眼前轻晃,修长的手指瘦的可怕,像是没有生命的枯枝,在空中享受风最后的轻抚。
握拳,突出的指节让我感到生命顽强的力量。
闭上眼,昏昏睡去。
“德拉克。德拉克,你在哪里?”
梦中的我,又回到那个一片荒芜的空间,今天这里有雾气腾腾,迷蒙的空气中闻上去有些魔力增长剂的味道。
我差点被那堆碎玻璃绊倒,旁边,赤着双足的正是德拉克,他今天看上去精神比昨天好些。
他见是我,抬头对我微笑,笑得凄美。
“希娜,我忘不掉。”
嘴角机械地向上弯起,而眼角却向下耷拉着,黑黑的眼圈让眼睛看上去极度凹陷,明明是一只还没有绽放的花骨朵,却在欲放之季枯萎了。
“那是劳拉·路西尔,我睁着眼能看见她,闭上眼,她就在我耳边轻轻对我说话,希娜,我是不是疯了?我能清楚的回想起她的一切,她的所作所为,她的恶毒咒语,她的血腥手段,她的□放肆……可是,她的憎恨,她的悲伤,她的绝望,她的渴望,也全都撕扯着这里……”
德拉克将手放在心口,那骨节分明的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如他痛苦的表情下扭曲的灵魂在挣扎。
“路西尔已经去了她的世界,但是,德拉克,你要相信,我们会找到她的,路西尔会接受她应有的惩罚。”
我心疼地站着,想要安慰,却无处下手,只好粉饰太平。
“惩罚?”德拉克好像觉得这个词很好笑一样,“为什么?她只是创造了自己的乐园。我能感觉到,是的,我能感到她的一切,那种冲动又绝望的爱……”德拉克的眼神有些迷离,“带我走……”他嘟哝着,“带我走……她说,她要带我去那里,那个美好的国度……”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着了魔似的双手挥着,两行清泪直直从眼眶溢出,落在地上,嗒,嗒。
嗒,嗒,嗒,嗒……
所谓乐园,是谎言还是梦?
有的人失去了身体,有的人失去了自己的心。
付出这么多代价,得到的有什么?
人脆弱的生命和灵魂,往往倾塌在不经意的时候。
当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魔鬼轻易夺走了他的眼泪。
怯懦的灵魂被背叛撕裂,倔强的人却可以在碎片中重生。
风干了爱恨,吊唁着希望。
活在当下,已经成为一种恐惧。
所谓乐园,在哪里?
皮肉猛烈碰撞发出响亮的一声,啪,掌心火辣辣的疼。
我站在德拉克面前,看着被我一巴掌打得趴在地上的德拉克。
“德拉克·马尔福!”我强行按耐下心中的愤怒和苦涩,“懦夫!逃避现实的胆小鬼!没用的东西!”
他捂着脸撑坐在地上,眼里全是不解。
“你打我。”
他平静地说,眼里氤氲着悲伤的泪水。“我本来以为你是世界上最懂我的人,连斯内普教授都……”他咬紧了嘴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关系,你们……”他继续咬着自己的唇,苍白的小脸有点扭曲,“呵呵,不过真是可惜呢,你的身体被路西尔要走了,我倒是无所谓你用着我的身体,但是恐怕斯内普教授不喜欢呢。希娜,怎么办?”
“当然是把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抢回来?说的倒是容易。身体被抢走了,还容易回来,那这里——”德拉克捶着自己胸口说,“如果这里没抢走了,还能要回来吗?”
“德拉克,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呵呵。”
德拉克示意我盯着那堆碎玻璃,碎玻璃上慢慢浮现出劳拉的样子,她的童年,她的无奈,她的悲伤,继承家族的惊喜,发现手记的兴奋,她想要证明自己的渴望……她无助地努力却一次又一次在被人利用中被打磨光了正直的棱角。
后来,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她的世界,属于她自己的乐园。那是多么诱人的字眼。
“来啊,德拉克,你会喜欢这里的。”
碎片中的倒影已经不是劳拉本来的样子,而是我。
我冲过去,图像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映照出的我迫不及待的样子和德拉克向往的眼神。
“那些就是我这两天闭上眼睛就看见的东西,”德拉克说,“也是我这两天陆续梦到的,希娜,我们一起去吧。”
“不,德拉克。你被她骗了!”
“不是的,她没有骗我,她告诉我她和小天狼星过得很快活,小天狼星很爱她,她也爱着小天狼星……”
“不!不,不!”
我朝着德拉克摇头,而德拉克则是一脸向往地继续说。
“她说如果我们愿意,她可以给我们新的身体,在她的世界里,大家都不会变老,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希娜,如果你愿意……我们……”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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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希娜,你做噩梦了?”
睁开眼,看见的急匆匆从隔壁跑来的西弗,挂在衣襟上的半条弗洛伯毛虫似乎在宣告我突然中止了他的魔药制作。
“西弗,那真是……个噩梦。德拉克被路西尔蛊惑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控制德拉克的!不过,德拉克真的能感应到路西尔的信息。”我捂着心脏,感觉它跳得快极了,“西弗,或许我们可以从这身体里找到接近路西尔的方法。我在睡着的状态下就能和德拉克交流……”
西弗静静地听着,直到讲到这里,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我不允许!”
“西弗,那会是个好办法……”
“不行!我说了,不行!”
“彭”,他摔上门,留给我一个恨恨的背影,还有……地上扭动着的半截毛虫。
作者有话要说:扭动扭动~~还暗黑不?
有个姐姐说我们要用无比cj的笔触写yd的剧情。。看来我还没有得到精髓。。
德拉克要离开
-请自带避雷针-
霍格沃兹略显荒废的后山南瓜地里,南瓜藤以极度扭曲的姿态繁茂生长着,在他们的掩映下,这里显然已经成为一个自然地迷宫,半人高的藤蔓似乎在为谁遮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