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说道:“没什么事,我在洛阳也不是很熟,只能到蔡府来转转。不用打扰蔡大人了,不过,现在什么时辰了?”
蔡琰眨眨眼睛,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得告辞了。”王羽想到自己得走啊,明天的拍卖会可是很重要的,张让那里早晚都得去一趟。美人固然重要,没有钱,拿什么养活?
蔡琰依依不舍的问道:“那,什么时候还能听到王子的故事?”
王羽猜到蔡邕私下怕是同意他与蔡琰交往,心中胆子一壮,俯首轻声道:“琰儿,我向你爹提亲,你随我去青州,我天天给你讲故事可好?”
“呀。”蔡琰一听,果然闹了大红脸,娇嗔的瞪了王羽一眼。只感到心脏咚咚的跳个不停。只是低着头不言语。
王羽见状,心中怜爱不已,用手轻拍蔡琰的脑袋一下,说道:“傻丫头,我走了!”
王羽起身离开,只留下蔡琰懵懵懂懂如在梦中。
其实,算算时辰,这个时间也就是大概九点多,不到十点的光景。可是,汉代人却早已睡下,当然除去有特别事情的,例如当值的士兵和下人。
张让刚刚睡下,却听下人来报,说是王羽求见。
张让心中高兴,又穿衣起来。人总是这样,被人不礼貌总会生气,可这有时候又是大家关系好的一种表现。张让便想到,王羽能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他,自然关系不一般。
因为和张让府上都熟了,张让起身的时候,王羽已被让在客厅内坐了。
见张让进门,王羽赶忙起身说道:“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侯爷,真是不应该。”
“也就是翼龙你,放眼整个朝堂,能让本侯这么晚起身的还真没有。”张让乐呵呵的说,“翼龙此来,是不放心拍卖会的事吧?”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就是有个主意过来打算告诉侯爷。”王羽和张让复又坐下。
“哦?什么主意,快快讲来。”张让可是知道,王羽的主意多半都是好主意,那可是真能来钱的。
王羽就随口一说,不想张让还真感兴趣,于是说道:“明日,需要我亲自主持。毕竟我对拍卖这个事情,比较熟悉。拍卖关键是挑动大家的积极性,让所有人陷入一种攀比的情绪中。”
“嗯。说的好!”张让点点头,“那就你主持吧,这个好说。我安排下去了,明日在西园搞这个拍卖会。陛下有几个东西也要拍卖,我从府上也捡了几个玩意儿。”
“王羽保证能让陛下和侯爷的宝贝,都卖个好价钱!”王羽说道,“侯爷,不知道明日参加拍卖会的人身家如何?”
张让一挑手说道:“翼龙放心,本侯在洛阳城多少年了,谁有多少斤两,那还不是一清二楚。明日有资格参加拍卖会的,非富即贵。本侯也邀请了何进,能多从他那里榨点钱,本侯也高兴呐。”
王羽一听,心下明白,看来张让是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将洛阳城内的大富之人邀请全了,不然他不会邀请何进的。大体理了一下自己印象中拍卖的流程,遂放下心来。
两人又谈了些别的话题,王羽方才告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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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因前两日,有些事情,耽误了更新,请大家见谅!
第二卷洛阳风云第七十二章拍卖会2王羽回到馆驿,留守的侍卫搬来太学生写的策论近万份。东汉时期,用纸写字的还很少,条件好的用布帛,条件差些的大都用竹简。近万份的竹简,怎么也有几千斤了,在几个长长的几案上,垒起来很高。
侍卫说道:“主公,这是今天太学生交来的策论。”
王羽一看,这么多的竹简,怕是要蔡老头看很久了,怕是要耽误了行程。于是,干脆把灯挑亮,披上件厚厚的衣服,让侍卫在火盆里加满木炭,自己看了起来。
东汉时期的字,主体便以隶书为主了。王羽来到这里半年多,对于繁体字,连猜带蒙,还是能看懂个八九不离十的。
王羽拿起了几个竹简,很认真的看着,不一会眉头就皱了起来。字是基本认识,可问题是这些个太学生写的文言文,那就费解了。王羽秉着一不怕累,二不怕苦的精神,苦熬着往下看。
姬飞和文丑在馆驿内巡夜,忽然听到王羽的房间,“哗啦”一声。两人立即赶来,推开门一看,满地的竹简。王羽正站在竹简上用力的跺着。
姬飞见到王羽提着衣服的下摆,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禁大是惊讶,愣了好半天,才问道:“主公,这是为何啊?”
王羽喘了几口气,拍了拍额头,说道:“没事,这些个太学生写的东西,让我看的头疼。来,你俩把这些东西都给我弄走!”
姬飞和文丑赶紧招呼了两个侍卫,把王羽房间里的竹简统统都搬了出去。
得,王羽想到,还是让蔡老头看吧,看这文言文,真不是人干的活!
******
第二日,王羽早早起来,先吧蔡邕接到了馆驿,蔡邕一看如小山般堆积的竹简,干咽了口唾液,来回看了看,对王羽说道:“翼……翼龙,就……就我自己看?”
“啊,啊!”王羽很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心道,我也想让别人看,可咱不是不熟嘛,只好委屈蔡老头了。
蔡邕一听,把眼睛就瞪了起来,说道:“那,我得看到啥时候?”
王羽挠了挠头,这的确是个问题。忽然他心头一动,选人才嘛,选什么人才,自然是选思想和我大体差不了太多的,给个标准答案就应该好看的多了吧。
“蔡大人,这样,我们的这次策论的中心是如何治理郡县的问题。只要能写出具体的方法的,例如这个太学生说应该兴农,那么如何兴农的办法能写出来,就算是好文章,可以先留意一下,那些个只喊口号,引经据典的,直接就可以丢到火盆里了。”王羽说道:“这样会不会就看的快一些,还有个办法,蔡大人看出几个写的好的来,我们完全可以把他们唤来和蔡大人一起看!”
蔡邕眨巴眨巴老眼,无奈的点了点头。
王羽对蔡邕千恩万谢后,带着文丑和一干侍卫向西园拍卖会而去。姬飞则出城到流民点去了。
西园本来是皇帝的御用后花园,常人是难以进入的,可是有了张让的帖子就不同了,何况还是灵帝点头答应的。洛阳的权贵们,早早的承着自家的豪华马车,来到西园拍卖会所在的殿外。
王羽到的时候,人基本都到齐了。在小黄门的安排下,各权贵都在殿内坐好了。
王羽见张让在大殿正中的长长的几案钱,忙忙碌碌的指挥,走了过去,说道:“侯爷辛苦了!”
张让一看王羽来了,嗔怪道:“你咋才来呐。你要再不来,本侯就要找人去接你了。”
王羽看看四周,发现在几案后摆放着一个大大的博古架,上面正中显眼的地方,放着王羽的锦盒,不用问,锦盒内肯定是装着今天拍卖的重头——天外飞仙。
众洛阳权贵便在几案四周,团团围坐。
王羽心道,看这安排,张让的确有点商业头脑,这样一来,所有人都可以清楚的看到拍卖的物品了。
一切准备就绪,拍卖会正式开始。张让也没经历过这玩意儿,好奇的就近坐了,看王羽怎么拍卖。
今天王羽特意打扮了一下,穿着时下流行的儒士服装,头发虽短,可也能系块纶巾了。修长略显单薄的身材,站在一个个大腹便便的权门前,说不出的儒雅风流。
王羽轻咳一声,议论纷纷的众人都静了下来。如果说洛阳还有人不认识王羽的话,那也肯定不在这个殿内。大家都好奇的看着王羽,期待着这个新奇的拍卖会。
王羽拱手环揖,微微一笑道:“在下王羽。今天奉陛下之旨,在此主持这个拍卖会。非常感谢和欢迎各位大人的到来!
拍卖会也许各位大人比较陌生,我先为大家解释一下。所谓拍卖会就是卖家将物品展示出来,给出最低的价格。然后,买家,也就各位,根据自己的实力和爱好,想买的可以说出你出的价格,如果没有人比你出的价格更高,那么这个物品就归你了。
比如说,这个琉璃壶。”王羽拿起身后博古架上的一个晶莹剔透的乳白色琉璃壶,说道:“底价是五百万钱。每次出价不少于一万钱。如果曹大人想要,可以出五百零一万钱,当然,如果卢大人出五百一十万钱的话,而别人没有出更高价格的,那么这个琉璃壶就归卢大人了。”
王羽把琉璃壶放在长长的几案上,琉璃壶在晨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
“这次拍卖会的东西,有陛下御用过的,也有张让侯爷府上的珍藏,还有一件乃世间少有的神物,特别是那个神物本身还很有魅力,对于男人来讲,难能可贵啊。乃是在下从大海之东彩虹尽头所得。”王羽煽情的说道:“这次拍卖会的收获,均用于救济流民,所以我们这次拍卖会可以算是一个慈善拍卖会。王羽知道,在座各位都是洛阳乃至我们大汉的富贵人物,希望各位大人以国家为重,慷慨解囊,救济流民!”
“下面拍卖会正式开始!”王羽郑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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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英武居士
更新时间2011…8…2218:56:23字数:3143
“正是老夫。”青年书生一声长笑:“你这小子还算聪明,看来血杀那孩子果然没有看走眼。不过如果说昊非常和秦殇的儿子是一个笨蛋,恐怕说出去也没有人相信。怎么,你刚才叫老夫的那声爷爷现在可是心服口服?”
昊天尴尬的一笑:“当然服气。只是,你老为什么不先说明身份,倒是让晚辈失礼了。”
青年书生不以为意的一笑:“老夫若是提前暴露了身份,那又怎么知道你的本性如何?你这人虽然好战嗜杀了一点,但是还算重情重义。只是太眷念儿女私情了一些,日后这难免会成为你的致命缺陷。”
听了青年书生的话,昊天自己倒是毫不在乎:“启禀这个,爷爷,我这人生平就是只有两个志向,其一是天下苍生得以平安。其二就是能和自己的亲朋好友生活的快快乐乐。至于其他的东西,那都是可有可无。”
“好,好,你倒真是一个随行洒脱的人。”青年书生笑着说道。
“晚辈名剑山庄楚怜风,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不知道前辈为何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务?”终于找到了插话的机会,楚怜风躬身问道。
“楚怜风?名剑山庄的少庄主?嗯,不错,假以时日,成就必定不在定天剑楚见焕之下。”青年书生随意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转向了张月婉:“你是若雨寒梅的弟子?”
张月婉惊讶的说道:“前辈难道认识家师?”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人,都应该听说过烟雨凝花宫宫主若雨寒梅的名号,不过敢于这样直接称呼她名字的,却极为罕见。既然这人的语气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很显然和若雨寒梅有过一段交情,也必定是他们那个时代的风云人物。
“若雨寒梅倒是找了一个好徒弟。嗯,可惜的就是志向太大,心思并没有全部放在武学之上,终究无法窥得烟雨笼沙的精华。”
“前辈难道和家师有旧?”张月婉试探着说道。
青年书生一声长叹,也许是想起了当年的如烟往事,满是惆怅的说道:“那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既然是故人之后,那老夫也就不为难你们了。这样吧,你们回去告诉你们的师长,就说人是老夫带走的。想来他们也不会因此为难你们,老夫还有事情,就不和你们胡缠了。”
“前辈!”楚怜风急急的张口说道。如果就让他这样一走了之,他们又怎样回去交差?而且他们又不认识他是谁,回去之后该如何交代?
“你们就将今天的事情和盘托出,他们自然知道老夫是谁。”青年书生一声长笑,还没等到楚怜风等人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手抱着仙恋尘一手提着昊天飘到了十丈之外,笑声末了,他的人已经飘到了百丈之外的大河之上,然后踏着缓缓流淌的河水,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天地之中。
“师妹,我们还追吗?”楚怜风苦涩的说道。今天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抓住昊天,而且张月婉还如此轻率的许下了重诺。想到昊天以后要是以此为借口,前往威远王府求婚,那自己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了吗?
“不用追了,就算能追上,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一边的芦苇丛中冒了出来,然后数个中年男女分开芦苇,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当先的乃是个英俊潇洒的中年男子,而他的身边则是一个气质高贵的中年贵妇。
“爹!若雨师叔,你们怎么来了?”楚怜风张口叫道,而身边的张月婉和李萧漠也是连忙行礼。唯有宋君临沉默无语的站在一边。
回过神来,楚怜风这才好奇的说道:“爹,难道你们认识?那你们为什么不出来阻止?”很显然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名剑山庄的庄主,被称为江南第一神剑的定天剑楚见焕,而他身边的那个贵妇居然是烟雨凝花宫的宫主若雨寒梅,在他们的身后,则是名剑山庄的数名长老。
楚见焕长叹了口气,这才说道:“即使是我们几个一起出手,也无法将他们留下。”
此话一出,就是站在他们身边的宋君临都是一惊,楚见焕和若雨寒梅都是名列神州十大高手之中的人物,而他们身后的几名名剑山庄长老,虽然功力比不上楚见焕二人,但是差之不远,若是他们联手,天下几乎是无人能够抗衡。可是以他们的实力,居然也说出这样丧气的话,众人不禁更加好奇这个神秘青年书生的身份。
“师父,他究竟是谁?”张月婉对着若雨寒梅问出了几个人共同的心声。
“当今武林,有四个人最为神秘。其一为东倭的第一高手灵虚幻忍德康信之,此人乃是东倭王族,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列。但是数十年来此人鲜有出现于江湖,让人怀疑他是否真实的存在。其二为同为邪道八大高手之列的千变妖姬,此人乃是妖女一族的族长,但是她姓什名谁,相貌如何,一直是一个谜团。第三个就是神州十大高手之首的毁天灭地手骆寒风。。。。。。”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楚怜风好奇的说道。
若雨寒梅轻轻一叹:“谁知道他死没有。此人阴险狠毒,狡诈善谋,而且武功奇高。当年阴风山脉一战,他被*跳崖自杀,但是后来一直没有人找到过他的尸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会这么容易的就死了。”
“那今天出现的都是些什么人物,居然厉害如斯?”李萧漠好奇的问道。
楚见焕叹了口气:“那个全身青衣的蒙面女子,十有八九就是千变妖姬。只是不知道她和昊天是什么关系,居然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前来相救。不过她的天妖销魂舞还没有练到极致,而且为了隐藏身份,她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不然别说你们几个,就是我和你们若雨师叔联手,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至于那个中年汉子,乃是邪道八大高手中的塞外苍狼耶律沧浪,此人乃是曼丹的王族,被称为塞外第一高手。只是没想到他如此的大胆,居然敢孤身一人深入我清风境内刺杀我朝大臣。至于那个持匕之人,如果我们没看错的话,他应该就是德康信之。嘿嘿,看来江湖也再次到了动荡的时候,居然连这些隐匿多年的老家伙都全部出来了。”
“那个青年书生,难道就是毁天灭地手骆寒风?”张月婉皱着眉头问道。
“不是。如果是骆寒风,那我和若雨宫主联手,至少能和他斗上一斗。即使不是他的对手,但是至少也不会让他这么轻松的带走靖北侯。”楚见焕一脸苦涩的说道:“他的真实身份,便是三十年前便纵横江湖无敌手的天下第一高手,英武居士岳腾空。”
天都圣京,皇宫勤政殿。
“是谁派人去阻截靖北侯的,为什么朕这个皇帝居然会不知道?”主座上,英烈帝一脸怒色的说道。而在他的下首,则是清风三大柱石。
庞烨苦笑着说道:“是辅政王亲自安排的人手。”
昊天一行人这样迅速的离开天都圣京,确实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不过在有些恼怒的同时,庞烨等人也不得不佩服昊天敏锐的嗅觉,一察觉到天都圣京的风水不对,立刻就逃之夭夭。而英烈帝虽然有些愤怒于浩天的不辞而别,但是他并没有想过要把浩天追回来。因为他认为在现在的情况之下,他还需要昊天的大力协助,然而没想到的是,采风那边居然传来了昊天被狙击于大河边上的消息。
“辅政王,他还真不把朕这个兄长放在眼里啊!”英烈帝的脸色一阵难看,阴森森的说道。
“陛下,我们还是先想一想靖北侯如果真的在大河渡口发生了意外,那我们该如何应对吧。”太师司马当归沉声说道。和英烈帝不同,他毕竟已经经过了三朝的风雨,无论是心智还是承压能力都不是英烈帝这样的年轻人所能比拟的。
兵部尚书铁真也是急忙说道:“陛下,现在还不是我们和辅政王翻脸的时候,如今国难当头,还请陛下以天下苍生为重。”
“他还真以为有三大世家和安永昌支持,朕就真拿他没法。如果不是顾及我清风三百年的基业,朕必定会收拾了他。”英烈帝恶狠狠地说道。不过这也就是说说而已,他也明白,现在并不是对付辅政王的正确时机。
英烈帝现在虽然贵为天子,但是当初能够继位,除了内忧外患和他是皇长子之外,最为重要的原因就是他得到了国师庞烨、兵部尚书铁真和太师司马当归的支持。当时在三大柱石的手中,还控制着四大野战军团和四大边防军团以及水师蛟龙军团等近一百万帝国的精锐正规军。虽然周边强敌环视,但是凭借着帝国三百年血火沉淀的精锐之师,即使辅政王朝廷之上有三大世家和安永昌的全力支持,江湖之上有名剑山庄和烟雨凝花宫的全力以赴,依然要退避三舍。然而随着北征军的溃败,三大军团的全军覆没,英烈帝手中的筹码是大大的减少。虽然在对外时,他和辅政王还能够齐心协力,但是刘显下面的小动作,可是一直没有停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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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谋划
更新时间2011…8…2218:03:39字数:4337
河套路,定州,城郊。
“老大,我们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已经在这个鬼地方隐藏了整整三天,兄弟们都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浓密的树林里,一个异常彪悍的青年有些抱怨的对着身边的一个戎装青年说道。自从那天从战场上撤退到老家青云县之后,戎装青年就径直带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这里,然后一藏就是整整三天。也许是还沉浸在青云县十数万百姓被屠戮的惨剧之中,整整三天,戎装青年除了给自己等人下达了等待的命令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任何话。这样毫不知情的等待,让彪悍青年好生纳闷。本来就粗犷直爽的他在弟兄们的撺掇之下,仗着自己是和主公一起长大的玩伴,特意跑到这里来嘀咕。
“信刻,你告诉他们,如果还想给死去的十多万父老乡亲报仇,那就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呆着。至于还要等多久,那是我的事情。”戎装青年冷冷的说道,语气中流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他那坚定的神情,信刻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戎装青年身边的那个身着盔甲的清秀女子。
“信刻,都已经等了三天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去打探消息的奉敬还没有回来,我们还不知道对方的布置。如果贸然前往,一个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那样不要说给父老乡亲报仇,我们自己能不能离开都是一个问题。”清秀女子耐心的解释道。虽然是在军旅之中,但那女子的身上依然流露出一股淡雅出尘的气息。而信刻听了那女子的话,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满头大汗的青年带着一个儒生打扮的中年人行色匆匆的来到了戎装青年的面前。虽然两人都是风尘仆仆,但是他们的脸上依然洋溢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老大,我回来了。这位是骆祥先生。”青年指着身边的那个儒生,兴奋的说道:“骆祥先生原本是定州城里的一名官吏,定州城破之日,骆祥先生既没有南逃天都圣京,也没有投降敌军,而是借助地利在定州城里藏了下来,然后弄清楚了城里敌军的布防。我这次前去,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遇上先生的。”
戎装青年的眉毛一挑,如果此话属实,那么此人倒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只是不知道此人是不是敌军派过来的细作。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儒生,戎装青年这才张口说道:“某人听说在帝军南撤之时,定州城守以及朝廷的一众官员都尾随而下,想敌军势大,而且胡人嗜杀,先生为何甘冒大险留守定州?”
骆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的行径确实有些难以置信,对方有此一问也实在他的意料之中,如果对方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就询问他城内的形势,那他倒要怀疑自己冒险前来投效是否值得:“将军所言极是,只是身为朝廷命官,不能保国安民已经是愧事,如果国难当头却弃城而逃,那有何面目面对治下的清风子民?某人虽然只是一介小吏,但是报国之心依然不逊于任何人。之所以一直呆在城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帝军北上,能够尽一己之力。”
戎装青年不为所动,继续问道:“胡人占据定州已经十数日,面对敌军的屠杀和搜捕,先生究竟是如何避开的?”
骆祥又是一笑,有些骄傲的说道:“对于胡人来说,虽然他们暂时势大,但是终究是定州的过客,某人生于斯长于斯,才真正是定州的子民。定州城内有民五十万,比起河套首府延州有过之而无不及,乃是河套真正的第一州。某人原籍定州,又在城里为官十数年,要想在城里找一个落脚的地方,并非难事。”
戎装青年依旧面色如水,虽然对方说的滴水不漏,但如果对方确实是敌军的细作,那么这一番说辞应该是早准备好了的。顿了一顿,他接着问道:“现在定州为胡人所占,出入城池极其繁琐,不知道先生是怎样平安出来的?”
骆祥神色一肃,戎装青年会意,连忙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了信刻奉敬和那个戎装女子。看了看周围并无异状,骆祥这才压低声音说道:“启禀将军,非是某人过于小心,而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某人不得不谨慎为之。”
戎装青年很显然也知道该到重点了,于是精神一振,也低声说道:“先生但说无妨,这三人都是某人的心腹,绝对不会有消息泄露的可能。”
“前些日子,虽然城里的诸多官员都随着帝军南下而先行离开了,但是也有许多忠义之士留了下来,其中就有原定州城东门守将何福。此人深有谋略,长于政事,而且为人极其忠烈。只是由于太过耿直,所以被贬为东门守将。胡人入城后,在某人的建议下,他第一个投降了敌军。为了表彰他的功劳,胡人特意让他继续担任北门城守。只是由于胡人势大,他手下又只有不到五百名士兵,虽然这些都是他多年来培训的精锐,但是面对着优势敌军,他也只好暂时隐忍。某人和奉敬将军能够顺利出城,其实就是因为他的帮助。”
“哦?这位守将既然极其忠烈,为何会听从先生的意见率先投降敌军?”戎装青年神情大振,如果此人真的如骆祥所说,那么此次事成则大有希望。但如果这是一个圈套,自己这支军队就有全军覆灭的危险。不过想到自己在这里蛰伏了整整三天,除了让奉敬出去打探消息,其余的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里半步。而且敌军也根本不会想到,在定州城外居然还有着自己这样的一支军队,因此对方派出细作的可能性极小。而且退一步说敌军就算知道了自己隐藏在这里,以胡人的个性,想来也应该是直接挥军剿灭。听到骆祥说的极其真诚,戎装青年早已经信了九分。只是事关重大,他不得不确定一下。
“因为我是他姐夫。他的姐姐何氏正是某人的妾室。”骆祥笑着说道。
戎装青年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么就应该是完全属实了。于是他拱了拱手,恭敬的说道:“某人昊天,原本是定州青云县的驻军千骑,刚才多有失礼,还请先生见谅。”
“将军莫非是青云县令昊非常之子,被称为文武双全的少年俊杰的昊千骑?”骆祥有些吃惊的问道。
“正是某人。只是这个文武双全实在愧不敢当。”昊天连忙还礼说道。
“呵呵,某人就说是谁有这样的胆略和气概,居然敢以千骑之力攻打有三万敌军把守定州大城,原来是非常的虎子。对了,定州城破,青云县也难以幸免,不知道非常现在状况如何?昊将军恐怕还不知道,某人和令尊令堂相交莫逆,只是因为一在城中一在青云而难以会首。现在算来,也有好些年没有看见过他了吧?”骆祥摸了摸额下的三屡长须笑着说道。
“原来是世叔。不瞒世叔,家父在定州城破之日,就已经举火**。等小侄赶回的时候,家父早已不在,而青云的十万父老乡亲也被屠戮大半。所以虽然明知道这是以卵击石,但是依然决定偷袭定州为家父和十万父老报仇。”昊天双眼一红,有些哀伤的说道。由于他母亲死于难产,父亲哀痛之下,之后在未续弦,只是将同样父母双亡的表妹秦天意接到青云,将两人抚养成人。因此对于父亲,昊天特别尊敬。而对于早亡的母亲,昊天是深切的怀念。
骆祥神色一怔,面容僵硬了许久,脸上浮起一阵哀伤,眼神也是一阵空洞,缓缓闭上双目,良久之后这才长叹了一声:“世侄节哀顺变吧,非常能以死殉民,也算死得其所吧。唉,自从当年秦仙子仙逝,非常他就已经存下了死志,这样一来,也算遂了他的心愿。当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攻破定州,为屈死的河套百万百姓报仇。对了,世侄你当初不是奉定北侯张大人之命率军北上配合作战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风大军北征的时候,定北侯张明镜曾命令河套六州的驻军随同北上配合作战。昊天这支精锐千骑自然也不例外。只是由于北征军内部当时勾心斗角的厉害,国师庞烨头痛之余,也就顺势将昊天这支熟悉地利的千骑当作了斥候分布在了最西面的大河防线上。也正因为如此,昊天恰好躲过了柔然骑兵的那次夜袭。在得知大军溃败之后,面对着杀气正盛的百万异族联军,昊天很明智的利用地利昼伏夜行逃脱了敌军的围剿,顺利的回到了河套西南部的定州青云。只是这个时侯,异族联军已经横扫了整个河套,占领了定州城,而青云县的父老乡亲,除了少数被掳掠的精壮,其余十万百姓,要么是四处逃难,要么是死于敌军屠刀之下。面对着已经成为了废墟的青云,昊天这一千青云的子弟兵既不愿意这样灰溜溜的南下投奔阴风古堡,也不甘心就这样放过那些屠杀了自己父老乡亲和亲人的异族刽子手。于是,在经过了短暂的伤痛之后,昊天毅然带着自己的这一千精骑来到了定州城外的这片密林。希望能够为家乡父老报仇。再不济,也可以战死在沙场,无愧自己军人的称号。
稳定了一下自身的情绪,昊天这才说道:“世叔,刚才小侄还是为怎样进城发愁,但如果有世叔和何将军的帮助,这一切将不再话下。只是小侄手上就只有这一千骑兵,而定州城里至少有两个异族万人队。即使是事出突然,恐怕也难尽全功。”
“世侄这是在考较某人吗?世侄虽然只有千骑,但是身负血海深仇,有道是哀兵必胜。只要将士齐心,布置得当,以一当十当不在话下。而且只是突袭,敌军在占领定州后,军纪已经极其涣散,只要能做到事出突然,击溃敌军并非难事。”骆祥笑着说道。
“骆世叔,妾身听说这些天来,定州守将俘虏了不少北征军溃散的将士,全部关押在了定州城里,准备押解回国为奴,不知道可有此事?”一边的戎装女子突然插话说道。
看着戎装打扮的秦天意,骆祥的神色突然间变得特别的激动,连带着嘴皮都是不住的颤抖。不过片刻之间,他的眼睛里就浮起了一抹浓浓的伤感,甚至连眼圈都有一点湿润。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神,骆祥这才说道:“请问这位姑娘是谁?”
“这位是小侄的表妹秦天意,也是小侄的未婚妻。原本打算的是今年成亲的,只是由于家父殉国,所以暂时拖了下来。”昊天连忙说道,然后指了指身边的信刻奉敬二人:“这两位是小侄的家将,奉敬和信刻。也是天意拜弟。”
“强将手下无弱兵,昊世侄有如此家将,何愁大事不成?”骆祥摸着三屡长须笑着说道,然而目光却集中在了天意身上。
“骆世叔,难道天意这句话有什么不妥吗?”昊天聪慧过人,看见骆祥如此神态,于是好奇的问道、“不是不妥,而是天意姑娘这句话说中了此次成败的关键。”骆祥点了点头说道。
“世叔过奖了,天意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天意莞尔一笑说道。
“天意姑娘过谦了。昊世侄,此次成败的关键确实就是在这几万战俘上。”骆祥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我军就算加上何福手下的五百士兵,也才一千五百人,定州城里有柔然士兵三万,如果我们仅仅是想击溃这股敌军,如果事出突然而且有安排得当,应该不在话下。但是如果世侄想要占据定州,全歼敌军的话,这点人手就还差得太远。”
“世叔的意思是,我们可以打这些战俘的主意?”昊天若有所悟的说道。
“不错,这些战俘都是北征军的精锐,虽然溃败被俘,但是事出有因,想来他们心中现在必定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如果我们进城之后,能够派一支奇兵将他们解救出来,他们必然会爆发出超人的战力。”骆祥笑着说道。
“世叔所言极是。那还请世叔安排今晚的战事。”昊天听的心悦诚服,于是躬身说道。
“昊世侄天纵奇才,身边又有天意姑娘这样的贤内助,又何须老夫这个纸上谈兵的糟老头子来指挥,想来世侄心中早已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