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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淫女传第2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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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江少云得了滋味,大吼一声,叫道:「啊,我晓得了,原来双修就是这个样子。 姐姐,这滋味,好……好舒服。」

他虽是童子之身,全无经验,但荫泾坚挺长大,在赵灵儿yd内乱冲乱顶,却别有一番粗野之趣。

赵灵儿给他抱在身上,一时颠簸起落,犹如纵辔疾驰一般,耳听得两肉相撞,「啪啪」作响,不知怎的竟生出了尿意,气喘吁吁地道:「啊,你,你慢……慢一些,人家和你双修,又不会逃走,你……你急甚么?啊,啊,你……你这孩子,慢……慢一些。」

过了片刻,感到身下江少云的抽送渐缓,松了一口气,又道:「好,就是这样,慢……慢慢地动,你心中……须时时念着引导之法,不可胡乱思想,如若射精太快,也……也不成的。」

李逍遥在旁强忍心中的恨意,睁眼望去。只见二人全身赤裸,紧紧相抱,江少云身躯瘦弱,赵灵儿却较他高大得多,两条修长的白腿分抵住石台侧壁,形态十分怪异,宛如一只发情的妖兽一般。他双眼模糊,雾里看花,果然更是一番系人心处。只可惜赵灵儿此刻正同旁人两情欢洽,想来早将他这老公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两个人弄了一会儿,渐入佳境。江少云十余载童身,又兼阳具雄伟,发硎新试,其利可知,弄得赵灵儿魂不附体,连连摆头叫道:「啊,少云,你……你这孩子生得这般瘦小,怎么这个东西却如此粗壮?姐姐……受不了,下次人家再不要和你双修了……」

她这一连串淫声浪语,江少云听在耳中宛如仙乐纶音一般。

过了片刻,只听她蓦地尖叫一声,满面潮红,全身抽成了一团,死死抱江少云的颈子,再不放开。李逍遥只觉耳中轰的一声,胸前剧震,仿佛有一把大锤重重敲在上面,痛得他眼冒金星,几乎昏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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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晓得过了多久,赵灵儿已被弄得语不成声,江少云这才心满意足,射出精来。赵灵儿慢慢爬起身,强摄心神,依照秘笈中所记心法,将精掖化为元阳,慢慢纳入玄宫之中。

这一番修炼约用了一个时辰,二人早都筋疲力尽,回到禅房便各自歇息。赵灵儿脱去外衣,斜倚在炕头,心中暗想:「少云这孩子自小修习道家养生之术,元精稳固,阳具粗壮,他这童子之精果然与众不同。」

自觉身躯酥软,微微疲倦,偏生又有些倦后的轻松惬意。想了一会儿,脸上发烧,心道:「啐,我也真没羞,想这些做甚么?我同少云双修,全为练功救治逍遥哥。少云年纪尚小,好色而慕少艾,乃是自然天性,我若因此起了旁的念头,那可真要堕入魔道啦。」

一时心中感悟,躺倒在李逍遥身边,伸手轻抚他脸颊,喃喃地道:「逍遥哥,你……睡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肯醒来?唉,我现下很好,我……同少云两人今后合力双修,迟早将你这病治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

李逍遥瞑目静听,只觉她脸颊慢慢贴拢过来,紧紧靠在自己胸前,可是此时胸中块垒填塞,却觉不出丝毫的暖意。

自此以后,江少云和赵灵儿再不带李逍遥到湖边疗伤,而是每晚前往后殿秘室双修。道家双修,向有「男七女三」之说,赵灵儿得了江少云的少男阳精,内功进境神速,江少云更是一日千里,不在话下。

谷中闲居无事,江少云年少欲盛,每每忍不住大白天便动手动脚、求欢索爱。

赵灵儿虽也给他缠得情欲难禁,但仍是谨守雷池,生恐对他稍假辞色,这孩子得寸进尺,自己难免越陷越深。不过随着二人双修既久,交欢日频,这道壁垒也渐渐崩毁殆尽,江少云偶尔对她搂搂抱抱,亲她面庞,赵灵儿也就不忍峻拒了。李逍遥冷眼旁观,到后来二人哪里还是双修练功?分明就是借了修炼之机交欢纵欲。

此后那功夫愈出愈奇,姿势更加的不堪入目,赵灵儿心中害羞,再不肯将李逍遥带在身边,李逍遥只得独自躺在殿中,等候二人毕功。

一晃又过了月余,金风送爽,夏去秋至。这天江少云外出归来,赵灵儿见他面带喜色,手上提着一头死獐子,另外还拿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干瘪葫芦,问道:「有甚么高兴的事?」

江少云丢下那獐子,笑道:「灵儿姐,今天是甚么日子?」

赵灵儿摇摇头。

江少云道:「今天是七月初七,今晚便是七夕了。牛郎织女天河配,嘿,灵儿姐,咱们到这谷中已两个月啦。你瞧我找到了甚么好玩的物事?」

喜滋滋地将葫芦递了过去。

赵灵儿道:「今晚是七夕么?」

掐指一算,自己三人果然是五月初三来的此地,距今已足足两月有余。她想到数月之前的今日,李逍遥还似生龙活虎一般,如今却每日躺在炕上,只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心头不禁微微怅然。随手接过葫芦,轻晃数下,里面哗哗作响。见葫芦近颈处砍掉了一截,塞着一段小木棍,当下伸手拔去,只觉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赵灵儿又惊又喜,问道:「啊,这酒哪里来的?」

江少云笑嘻嘻地道:「南山的猴老板开了一间杂货铺,专卖老酒,我向他老人家沽了三斤。」

原来此谷南面山中有一片李林,结的李子又大又甜,偶有熟透的李实落在涧旁水坑里,慢慢发酵,便酿成了李酒。那山间的猿猴喜好此味,也依样采来熟李置于水中,经夏历秋,终成美酒,却被江少云无意中发现,装在葫芦里带了回来。

那山上又生有野生梅子,江少云顺便采了一把,浸在酒里,尝来味道更佳。

赵灵儿闻言甚感有趣,又凑上去闻了一闻,发觉醴香之外,果然另有一种青梅的甜腻味道,十分好闻。江少云道:「灵儿姐,猴子们送来美酒,不可辜负了它们一片好心,不如今晚咱们去湖边赏月饮酒如何?」

赵灵儿点点头,忍不住掩嘴笑道:「你说得好听,其实还不是偷人家的?」

当晚二人带着李逍遥来到湖边,在一株大桑树下席地坐了。湖畔凉风习习,随风送来阵阵花香,沁人心脾。赵灵儿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香。」

江少云道:「你等等。」

起身去林间草地上采了一大捧野花回来,编成一个精巧的花冠,戴在赵灵儿头上,说道:「姐姐,你戴了这顶花冠,便是这谷中最美的公主,全天下再没一个女子能比过了你。」

赵灵儿心中一甜,冲江少云笑了笑,在三只草叶折成的杯中斟满李酒,取过一杯放在李逍遥身畔,柔声说道:「逍遥哥,这酒是山上猴子们酿的,又香又甜,可惜你生病喝不下。我倒上一杯放在这里,你若能闻见些香气,便算陪我们喝过酒啦。」

李逍遥闻言惟有心中一叹,暗自苦笑。

夜色渐浓,月光如水一般漫将过来,将三人罩在一片银色的光影之中。江少云同赵灵儿坐在树下品酒赏月,不大工夫便将一葫芦酒喝得精光。赵灵儿酒量不大,原想浅尝即止,但这李酒入口醇香,味殊甘美,便忍不住多喝了几杯。江少云觉出她浑身火烫,问道:「姐姐,你怎么样,可是有些凉么?」

赵灵儿星眸迷离,斜倚在江少云的臂弯里,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却不答话。

她生得高贵华丽,美若仙子,平日里行事、说话自有一种威严,而这般臃懒之状却不甚多见。江少云看在眼里,心中一荡,轻轻揽住她柔软的腰肢,便来亲吻她樱唇。两个人双修多日,除了不曾同床共枕,余者早已形同夫妇,加之赵灵儿已醺然薄醉,是以索性任他随意亲吻,并未深拒。

月白风清,草间虫鸣,这等良辰美景之下,赵灵儿被他紧紧抱住吻了半晌,也不禁情动,伸臂圈住他头颈,和他深深对吻。两个人齿舌相触,唾掖交流,口中梅子流酸,浓香四溢,甚是荡魄销魂。

江少云放开赵灵儿,低声笑问:「灵儿姐,我和你这一番算不算是乱伦了?」

赵灵儿回想二人首度双修之时,自己似乎确曾说过他「如若亲吻自己,便有乱伦之嫌」的话,忍不住也觉好笑,将头偎在他肩上。

忽听得「嗒嗒」两声轻响,湖边水草中两只青蛙一前一后跃上岸来。那二蛙似是一公一母,在岸边追逐跳跃,嬉戏良久,公蛙突然「呱」的一声鸣叫,跃上母蛙后背。母蛙心有不甘,爬来爬去,弹腿晃爪,但那公蛙四爪抱得甚牢,竟是甩它不脱。

江少云心中一动,道:「灵儿姐,你瞧这两个家伙在干么?」

赵灵儿眼角含春,浅笑不答。江少云目不转瞬地看了半晌,见二蛙叠在那里一动不动,似在交尾,童心忽起,拾起一颗石子运劲弹出。「啪」的一声响,石子落在二蛙身侧寸许之地。二蛙吃了一吓,各自跃开,「咯咯咯」地叫了数声,连滚带爬逃入水中。

江少云看得有趣,哈哈大笑。赵灵儿搡了他手臂一把,嗔道:「你干甚么?」

见他这一石射得准头十足,劲力甚是了得,又不禁赞道:「少云,我们双修了这段日子,你的功夫似乎大见长进啊。」

江少云侧头向她一瞥,见她双颊娇红,眼波盈盈,不由得微笑问道:「灵儿姐,你可是又想双修了么?」

赵灵儿见他眼光有异,吃了一惊,道:「不,不!咱们今天不是已双修过了?」

一面笑着,一面便要起身逃开。

江少云捉住她手臂,将她拉在怀中,伸嘴便去亲她面庞。赵灵儿格格娇笑,拼命挣扎。江少云手上加力,终于将她按倒在地,重重吻了下去。二人相拥着吻了半晌,江少云在赵灵儿耳边低声说道:「你今晚想练哪一式?」

赵灵儿羞红了脸,吃吃笑道:「真不知丑。谁答应你了?我哪一式也不想练。」

江少云道:「那么我们练第一百零七式,好不好?」

赵灵儿笑道:「你乱说,书上哪有这么多了?」

江少云扶她坐起,正色道:「你生得这般美貌,便再多上十倍也不过瘾。」

他说话之时,早已摸到赵灵儿的衣带,只轻轻一扯,便将扣结扯脱,一双丰满雪白的玉乳登时弹跃而出。赵灵儿「呀」的一声惊呼,曲臂掩住裸露的双乳,嗔道:「你干甚么?」

江少云面露笑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甚么。赵灵儿惊道:「不成的,这里荒郊野外,怎能……怎能……不成的,少云,你别胡闹。」

江少云道:「怕甚么?这里又没旁人。况且我们双修练功,可不是姐弟乱伦哪。」

赵灵儿微一犹豫,红着脸道:「那么等回去再说。」

江少云早已情欲难耐,哪里还等得及?连拉带扯地将她搀到一块大石旁,一面匆匆解衣,一面说道:「这里景色优美,何必费事回去?灵儿姐,我今晚新学到一招蛤蟆式,你陪我练来试试。」

赵灵儿心中怦怦乱跳,已是身不由己,任他将自己左脚抬起,踏在大石之上,俯身呻吟道:「啊,你……你这坏弟弟,人家……才不要练甚么蛤蟆式……啊,这,这蛤蟆式好难看,你……你别……」

两手被江少云向后拉扯,自然而然地撅起了屁股。

江少云替她褪下外裤,又将裙子轻轻揭起,分开臀瓣,向内看去。月光下但见赵灵儿下面早成一片泽国,亮晶晶地糊满黏掖。伸指一拨,鲍页中分,若离若合,内中的玄机实不可解。他浑身血掖上涌,忍不住以口相就,舔了上去。赵灵儿「嘤」地一声,掩住了口道:「啊,你……你干甚么。」

私处轻颤,水流如注,却硬撑住了不肯闪躲。

江少云捧着她两瓣肥臀,埋头大啃,含含糊糊地道:「灵儿姐,我……我实在爱死你这个又大又白的屁股了!每次我见你一扭一扭走路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在后偷看,只想立时插了进去。」

赵灵儿撩了撩额前的秀发,回头说道:「你真坏,为甚么要插人家的……那里?」

江少云不答,心急火燎地解裤脱衣。

赵灵儿轻轻呻吟道:「你这个坏弟弟,真的很坏,总是千方百计要插进人家身体里射精。啊,我们……这又不是双修,人家说好了只和你双修的。你……你不乖,欺负人家,姐姐往后再不要给你亲嘴……啊,啊,姐姐不……理你了,姐姐打……打你屁股。呀,你,你好坏,又插进去了,啊……你这坏弟弟……」

她嘴上虽说不肯,可是半分不情愿的样子也无,两腿夹住江少云的阳具,缓缓耸臀,沉下腰去。

平日二人双修,赵灵儿总是不大放得开的,江少云虽觉欢畅,却也微有遗憾。

此刻见她撅臀相就,款款迎送,姿态甚是冶荡,当真「浪起艳若玫瑰,静来秀似芝兰」,不禁喜上眉梢,捧住她肥白的屁股大干起来。他「修炼」经月,早非昔日「吴下阿蒙」,抽送之际,深浅莫测,曲尽其妙,一条阳具几乎无所不至,将赵灵儿弄得魂魄飞散。

情到浓处,江少云伸手取下赵灵儿头上花冠,打开发结,满头黑缎般的长发登时垂落下来,衬着她一身雪白的肌肤,妖娆无匹,美得令人心悸。荒谷寂寂,旷野无人,赵灵儿渐渐放开了性子,浪荡的叫声时长时短,悠悠地传了出去。

酒助淫兴,二人在湖边幕天席地,直做到夜深,这才意犹未尽地携手而返。

回到住处,江少云跟着赵灵儿进到里间,烛光下见她酒意犹存,一张粉面红扑扑地,说不出的娇艳可爱,登时淫念又起,在炕边坐了下来。

赵灵儿见他逡巡不去,赧颜道:「姐姐可要睡啦,你……你……」

江少云将她拉坐在身边,伸嘴在她面上一吻,说道:「灵儿姐,李大哥身子近来见好啊。」

赵灵儿不明其意,点了点头。江少云又诡笑着道:「李大哥既是病情好转,何必整夜看护?灵儿姐,我的身上倒有些不大受用,不如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

赵灵儿的脸「腾」地红了,羞道:「不成,不成。你这人真顽皮,人家又不是大夫,我们两个睡在一起,你身上便舒服了么?」

江少云道:「姐姐虽不是大夫,可是手段高明,你睡在我身边,我是很舒服的。至于你身上舒不舒服,我可就说不大准。」

赵灵儿格的笑了一声,伸拳捶去。江少云任她打了一下,捉住她手臂,连连恳求。赵灵儿给他紧紧抱住,耳鬓厮磨,登感全身无力。她何尝不知此事荒唐?

但想起同他交媾时酣畅淋漓的美妙滋味,却又一句苛责的话也说不出口。迟疑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红着脸站起身来。

二人相拥着走出,李逍遥听见赵灵儿低低地道:「里屋的蜡烛好亮,你……关上了门。」

江少云轻笑一声,回身将门推闭。赵灵儿道:「坏弟弟,有甚么好笑?」

江少云轻声说了句甚么,声音甚低,李逍遥没有听清。赵灵儿格地一笑,道:「啐,你骗人,当我不知道么?今晚不许碰我。」

话虽如此,李逍遥却只闻二人彻夜淫媾,几乎未眠。次日吃过晚饭,江少云故技重施,使出缠磨功夫,又逼着赵灵儿陪他同床淫乱了一晚。到得第三日上,赵灵儿原想无论如何不能再与他同睡,但妇心如水,既已屡屡失身,如何还由得她的心思?从此二人名正言顺地住在了一起,狎昵燕婉,直是夜夜无虚。

这天江少云和赵灵儿又去秘室双修,李逍遥独卧殿上,耳畔不时传来私语调笑之声。他数月中见过二人交欢无数,心中虽觉愤懑,但却从未有过这般沮丧之感。此时赵灵儿近在咫尺,却又似相隔极远,好像她身在云端,举手莫触,甚至陌生得连她的样子也已回忆不起。李逍遥呆呆地望着头顶的佛像,见那佛祖眉目和善,面容慈祥,目光中充满了怜惜之意。看着看着,胸口仿佛堵上了一团异物,眼中、耳中愈来愈热,愈来愈胀,渐渐地意识模糊起来。

他只想放声大哭,却偏偏哭不出,心中一阵凄苦,只觉万念俱灰,想道:「我遭落这般不死不活的报应,难道只因为骂了智修那老和尚?这里较地狱还要难熬百倍,却不知还要捱上多久?唉,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出家做了和尚。」

耳听得「当当」两声清磬之音,自远处悠悠传来,霎时之间,遍体清凉。一个声音朗朗吟诵道:「种种机械,因是而生。种种冤衍,因是而造。爱喜生忧,爱喜生畏。无所爱喜,何忧何畏?咄!师弟何不速速醒来?」

李逍遥浑身剧震,不知怎的,手脚竟已活动如常。他积郁已久,怨气冲塞胸臆,想也不想便愤然跃起。但久卧之下,双腿无力,竟而站立不定,向前俯摔下去。「砰」的一声,额角碰上地下的青砖,痛得浑身一个激灵。便在此时,眼前突然大亮,身旁一个女子抢上来将他扶住,急道:「啊,逍遥,你怎么样?」

李逍遥伸手向地下一撑,爬坐起来,见面前站着一位光头老僧,目光炯炯,掌心闪烁着一团雪亮的圆光,居然便是智修。身边分别是赵灵儿和智圆、智通、智杖三僧,那伸手扶他之人却不是林月如是谁?他愣了一愣,心头狂喜,忍不住大叫一声,返身将林月如死死抱住。

林月如羞得满面通红,奋力将他推开,骂道:「呸,好端端的,又发甚么疯?」

李逍遥踉跄了几步,叫道:「月如,太好了,你……你……你没死!」

叫出这句,忽觉一阵胡涂:「林月如这丫头明明已在秘道之中给大石砸中,怎会好好地站在这里?江少云呢?灵儿不是和他在秘室里双修?怎会……啊哟,我……我莫非是在做梦不成?」

一时间头痛欲裂,慢慢抬起头,向智修看去。二人目光相交,李逍遥脑中灵光一闪,憬然而悟:「我真的是在做梦!不过可不是现在,而是先前那一番事。」

原来他被那智修的圆光所惑,突然一阵晕眩,俯跌下去,只在这短短的瞬息之间,已是神灵出壳,在虚幻境里游历了一番。其实他哪里见过甚么江少云?林月如也并未身死,始终好端端地站在身后,这一切全都来自于那个怪梦。但身躯俯摔,而至额头碰地,这是何等短暂的工夫?怎么交睫之际,便已经历了数月的时光?到底梦中是真,还是如今在做梦?他越想心中越不明白,呆呆地站在那里,做声不得。

智修双掌合什,微笑说道:「阿弥陀佛。师弟,梦中所见,即是心中所念,你又何必汲汲于真伪之辨?呵呵,你这一生,我有十二字相送:「真真假假,分分合合,死死生生。余者皆不可说,不可说……」

李逍遥「秃」地跪倒,向前便拜,口称:「多谢师兄指点,我……我情愿在此出家。」

林月如见状大惊,「唰」地抽出越女剑,大声道:「小心,这老和尚又在使妖法了,你……快堵住了耳朵不要听。」

赵灵儿道:「逍遥哥,林姐姐,你们站开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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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步走上前去,双手交胸,喃喃低诵了几句咒语,猛地两臂大张,两道青光破手而出,罩向智修。智修情急之下,转身欲逃。但相距咫尺,那青光去势如电,早将他全身罩住。智修长声惨呼,晃了两晃,委顿于地。接着只听「扑通」、「扑通」接连数响,智杖等三僧也都昏晕倒地。

林月如又惊又喜,赶忙收剑扶起李逍遥,向后退开。

原来赵灵儿在旁看得片刻,蓦地醒悟:「这老和尚哪里会甚么武功?一切全是他使出的幻术。」

三人才进大殿,便已堕入他术中。李逍遥看过圆光,受害更深,如不尽快将之破去,后果不堪设想。当下疾忙施出「冰心诀」,解了智修的妖法。

智修一皱眉,摇摇晃晃勉力站起,三人眼前一花,只见他瘦长的身躯渐渐蜷缩下去,胡须根根尽落,竟渐渐变作了智泽的样子。李逍遥眼见武功高强的老僧变成了一名三尺小童,登时精神大长,虽然不明就里,但这一下现成便宜总要讨的,嘴里大骂一声:「你这妖僧,老子踢死你!」

冲过去举足便踹。

赵灵儿伸手拦住,上前扶起智泽,温言道:「快起来罢,你可跌痛了么?」

智泽脸色苍白,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过了良久,这才结结巴巴地道出来历。

原来中土禅宗初祖菩提达摩大师,于南朝梁武帝时远来中国,随身所带之物有一串玉石佛珠。达摩暮年时,一晚无意间将食指划破,溅了一滴血在那佛珠上,此后不久便即坐化。凡老物若于庚申日得人血,皆能成魅,此日恰逢庚申,这佛珠因缘际会,竟而修成了人身。他昔日同达摩旦夕不离,听了不少佛理在耳,达摩圆寂后,又自行修炼了千年,可是终因无人指点,只能胡乱揣摩,渐渐地走火入魔,偏离了正道。十余年前,他见这山中僻静,便施展法术,变出这间玉佛寺,又一人化而为二,即是那住持智修和小僧智泽。

赵灵儿拉着他走出几步,轻声责备道:「小师傅,你既有千年道行,便该潜心修炼,以求渡化之道,却为何自甘堕落,逼人出家?岂不有违佛理?」

智泽道:「我是命他们出家修行,又非迫人行恶,何罪之有?佛经有云:「普渡众生。又曰:「人人皆有佛心。是以我想,如能多多渡人,广传佛法,说不定佛祖悯我之诚,接我往西天成佛。」

李逍遥闻言笑道:「我的天,你这是哪门子修炼之法?小和尚,这是谁教你的?此人大大的该死!」

智泽道:「这是我诵读佛经之时,自己悟到的。」

赵灵儿幽幽一叹,道:「师父她老人家在世时常说,修业之本,在于舍己助人。佛曰:「无我乃舍己。又曰:「慈悲即助人。你所作所为,却背道而驰,自毁功德,枉你有千年道行,竟不如小小孩童。唉,长此以往,只怕向佛未果,反而先堕魔道啊。」

智泽回想从前性情乖张,一意孤行,果然全不合佛理,莫非千年的修行竟要毁于一旦?心中越想越怕,霎时间背心冰凉,惊出了一身冷汗,颤声叫道:「啊,菩萨,你……你是菩萨?」

扑地跪倒,连道:「菩萨救我!」

赵灵儿伸手相扶,好言安慰了一番,又救醒智杖等三僧,命他们召集寺中僧众,讲明事情原委。妖法既破,众僧对三人感激不尽,陆续聚到后殿,一时间四十余颗光头涌动,「阿弥陀佛」之声不绝于耳,玉佛寺里喧声大作,乱成一团。

李逍遥的目光有如扫把,在众僧面上逐一扫过,却不见江少云的影子,心中不由得纳闷。

当下三人商议一番,命智泽遣散众僧,而后准备返回白河村报信。蓦地里只听智杖大声叫道:「操他奶奶个熊!老秃驴西天成佛,你们这班大小秃驴一个个都喜欢得屁滚尿流,为甚么俺还是想不起家住哪里?这……这他娘的却如何是好?」

众僧大笑声中,一僧自殿角缓步行出,对李逍遥等人道:「三位空负大好身手,为何如此怯懦?若有胆量,便请随我前去黑水镇除妖,又回甚么白河村了?」

李逍遥见这和尚年纪稍长了自己几岁,面貌英俊,神情倨傲,不由得心生厌恶,问道:「老兄是谁?讲话好大的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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