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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文合集第64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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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似乎有事情急著要走,非欢一路对著门口走去。 眼看就要进入东堂核心的新贵,自然少不了巴结的人。途中遇到好多迎上去对他表示恭喜的客人,他都很快地应酬过去。

许掠涛眼光一直追随非欢,巧妙地摆脱身边的一群人,暗中跟著非欢出去。

(。。)

匆匆转过回廊,许掠涛想在非欢一出门口之际就将他拖到暗处,但刚要接近门口,又一个熟人凑了过来和他打招呼。许掠涛忍著满心恼火应付两句,撇下此人赶到门口,非欢早就没了影子。

怒气猛然腾了起来。许掠涛恨不得把刚刚的那个熟人抓起来打一顿。不过,他已经知道非欢的下落,还怕找不到?

想到这里,许掠涛的心情好了不少。抬手看看表,反正已经快散席,不如现在就离开。他拨通谈锋的手机:“谈锋,我要东堂所有的资料。尤其是贺东华那个妹子的。…对,尽可能详细!”

挂了机,他按捺心里的焦急,沈著的走到地下停车场,取车准备离开。

停车场非常安静,布满天花的荧光灯让人觉得刺眼。谢绝管理员为他将车开出的服务,许掠涛决定自己走进去取车。

心情不好,他想走动走动做点事情。

非欢淡淡的笑容、俊俏的侧脸,还有他执著话筒纤细优雅的手指在眼前晃个不停。

该死的,他居然装成不认识我!

改一个可笑的名字,就能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

我是不是想非欢想疯了?

停在自己的座车前,许掠涛不可思议地摇头。

他今天开了一部极少使用的红色法拉利。家中的名车太多,其实每一部他都很少开。

如今,在这保养得甚好的法拉利旁,有一个人。

懒洋洋的笑容,半跪在车门旁不知道正在做什麽。

非欢!

许掠涛差点想大叫起来。总算他内敛工夫到家,才保持安然的表情,轻轻走到非欢身後。

“你在干什麽?”许掠涛危险地半眯眼睛。他已经看清楚非欢在做什麽,这小子正在用一个普通的韩国硬币刮著车门上的油漆。

原本崭新的车门已经被刮得条条道道,看来不换一个新门是不行了。

许掠涛当然不会因为一个门而生气,就算非欢把整部车给拆了也没有关系。

他要和这小子算的帐太多了!车门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

非欢毫不惊讶,他随便地转头,对著许掠涛微微笑了笑。

站起来把手中的罪证——硬币,随手一扔,流利地说:“我在制造和你相处的机会。”他对著惨不忍睹的车门撇下巴:“看见这个样子,不想把我抓回去好好教训一下?”

“我要教训你的事情多的是!”许掠涛恶狠狠地说著,拽著非欢的领口,将他按在车盖上,狼吻下去。

还没有碰到久违的甜唇,非欢露齿一笑,猛然抬膝,在许掠涛的胯下撞了颇留余地的一下。许掠涛没有料到非欢的身手进步这麽多,又心情太过激动而失了警觉,被非欢偷袭得手。虽然非欢没用全力,那里毕竟是要害,许掠涛松开非欢捂著下面露出痛苦的神色。

“该死的!”许掠涛低声诅咒著。

非欢从车盖上雍容地直起身子,娇媚一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仿佛在等许掠涛来开车。

这时候,连许掠涛都不知道非欢是在弄什麽鬼,他懊恼地骂了几句,坐进车内。

发动汽车,他踩著油门飙出停车场。心里只想找个偏僻地方停下,和身旁的人好好算帐。

用什麽方法惩罚他?玩玩s不错。

许掠涛一路想,一路不时偏头盯著非欢的颈侧猛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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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反而悠闲自在,对许掠涛仿佛要吞了他的眼光视而不见。

“开到谈锋那里去。”忽然,非欢开口说。

许掠涛挑著眉,瞅非欢一眼。

“如果抓到一个破坏车的无赖,而这个无赖有刚巧有一点背景,照你的惯例,应该把他交给谈锋来处置吧?”非欢对许掠涛说:“如果你把我带到别的地方,贺东华会起疑心的。”

心头无名火起…。

“好极了。”许掠涛转著方向盘,粗著脖子说:“你果然该死地去当卧底。”

“你知道我是警察。”

“我找不到你!你忽然失踪!”

“这次任务由国际刑警总部布置,他们需要一个有经验的在韩国属於生面孔的卧底,我自愿参加。为了我的安全,他们当然会做适当的安排。”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许掠涛急踩刹车,法拉利的轮胎在道路上擦起两道灰痕。

非欢没有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向前猛地一撞,额头咚一声磕到车的前窗,还没有来得及举手揉揉被撞疼的地方,人就已经被许掠涛象老虎一样扑倒在副手座上。

“适当的安排?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许掠涛咬牙切齿地按著非欢的肩膀。

非欢躺著仰望许掠涛,微笑起来:“你找我干什麽?”

“不要问我找你干什麽!”许掠涛大声吼了起来,霸气地命令:“立即放弃你可笑的卧底任务跟我走,还有,不许再用你那个可笑的名字!”他用已经膨胀起来的下体在非欢的西裤上摩擦几下,让非欢感觉他即将爆发的状态。“我要让你好几个月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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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欢一点害怕也欠奉,他依然懒洋洋地望著许掠涛。

“我的化名确实不好听,不过我有外号。如果你不喜欢张小强,你可以叫我的外号。”

“不用说了,我听见贺东华那老家夥肉麻地叫你辉。”许掠涛带著浓浓的醋意喃喃著,低下头去咬非欢的唇。

非欢利落地偏头,躲过许掠涛的唇。

“我的外号是灰,烟灰的灰。”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非欢直起脖子,轻轻附在许掠涛耳边问:“是不是很ol?”

烟灰两个字从非欢嘴中无所谓地吐出来,却象刀一样狠狠戳了许掠涛一下。他可以听出,在平静的语气下,非欢压抑的,还没有爆发出来,却不知道已经积聚了多久的愤怒。

耳中忽然嗡嗡作响,有几秒他无法看清楚躺在身下的非欢熟悉的脸,全身的力气不知道被谁卸到什麽地方去。

即使被人甩几巴掌,许掠涛表情也会比此刻好看一点。

非欢讥笑著,推开已经毫无力道的许掠涛,坐了起来。

他整理刚刚被许掠涛扯乱的衣领,露出他脸上浅浅的酒窝。

“贺东华是一个很精明的人,我花了很多工夫才通过他的妹子接近他。贺东芳名义上是他的妹妹,实际上却是他和父亲最小的姨太私通生下的女儿。贺东华从小就对这名义上的妹妹疼爱有加,娶了贺东芳,一定可以进入东堂的核心。贺东华喜欢用粗豪的形象迷惑他人,我迁就一下他的口味,故意犯傻来弄弄你的车,被你打一顿,换个卤莽的名头。”非欢偏头看看呆若木鸡的许掠涛,抖动著肩膀笑了两声:“不要小看贺东华,他和洛弗司集团有秘密来往,藏了很多不知道的本事。我了解了东堂的内部後,就要向洛弗司集团靠近了。”

“你很恨我。”许掠涛静静听著非欢的话,忽然无头无脑地说了一句。不带疑问,不带感情,只是单纯的叙述。

非欢略为一愣,又轻笑著继续:“对付了洛弗司集团,对你也有好处,你领导的盛同不是历来与它是对头吗?所以我找你合作。”

他微笑著靠在许掠涛的肩膀上,如当日撒娇一样问道:“怎麽样?合作对你有好处,应该不会拒绝吧?把我送到谈锋那里,稍微教训一下,再送回东堂,让所有的人知道贺东华未来的妹夫有勇无谋,空有一副好长相。这样我进入东堂核心才不会有太多想争权的人在一旁阻挠。”

他呵呵笑著咬上许掠涛的耳朵:“只要你把我的身份守得严严实实,我今晚就陪你。你想我吗?”淡淡的、熟悉的味道在许掠涛鼻尖飘荡…“我很想你呢,每天都想。”非欢著许掠涛的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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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掠涛呆坐在驾驶座上,任非欢引诱。他忽然象醒觉过来一样,转身将非欢再次压在身下。“为什麽要起这个名字?非欢,为什麽要起这个名字!”许掠涛的气息有点狂乱,他失控的样子连镇定的非欢都有点不自在。

非欢冷冷盯著他的眼眸深处,没有做声。

“如果是因为我说的话,那麽我道歉。”去他的什麽抓到非欢後要好好教训要好好惩罚,许掠涛此刻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年中发了疯似的思念是如何的痛苦。

只想非欢在身边。

可以看著他的脸,吻他的眉毛、额头、眼睛,用舌头触碰他身体每一个地方,听他动人甜腻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摩擦出来…。

“道歉?”非欢扯动著脸皮给他一个勉强的笑容:“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不要这样,你爱我,非欢。我知道你爱我!你接这个任务是为了对付洛弗司集团,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许掠涛对非欢露出迷人的极有魅力的微笑,轻吻著非欢的唇瓣急切地说:“我也爱你。天知道我有多想你。看不到你的时候我只想杀了每一个让我想起你的人,可是我还是想你。”他轻轻地说:“真的真的,想你。”

非欢并没有心理准备接受许掠涛突如其来的告白,他惊讶地呆了好一会。

在非欢的梦里,这个时刻盼望了很久很久,甚至无数次演练过该如何应对。可是从没有想过它会出现得如此轻易。

许掠涛——那个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站在顶峰的花花公子。

对著自己说爱这个字眼,简直不可思议,许掠涛通常喜欢说的是??。

沈默的对峙浪费了不少时间。

非欢调节著自己的呼吸,尽量不让眼泪涌出热热的眼眶。深吸一口晚间的清凉空气,他轻轻地、慢慢地说:“我也爱你。”

这四个字让许掠涛简直想跪地痛哭流涕。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身体放软,仿佛要瘫在非欢的身上,帅气的脸露出甜蜜的笑意。

但非欢的话还没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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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说:“我要继续这一个任务,直到我对付了洛弗司集团。因为这样,才可以证明我有成为你爱人的能力,而不是一个……”他锐利的眼神象针一样扎了许掠涛一下,讥讽地吐出三个字:“烟灰缸。”

“你不可以继续卧底。”

非欢毫不退让,他立即反唇相讥:“那麽我应该呆在家里,继续做你众多的烟灰缸中的一个?”

许掠涛一阵虚弱,他硬撑著说:“非欢,你不是烟灰缸,我爱你,你是我的爱人。”

非欢果断地说:“我不信。”他嘲讽地说:“我虽然爱你,不过再也不会信任你的甜言蜜语。我现在只相信自己能力可以做到的事情。不让我完成任务,你休想我看你一眼。”

他对著许掠涛意味深长地打量一下,刻意舒展著修长的下肢触碰许掠涛的下身,笑著说:“当然,你可以我。这我可没有办法反抗。”

许掠涛对著微笑的非欢无言,他了解非欢倔强的脾气。这一年的失踪,让他对非欢的硬气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

他将额头温柔地抵在非欢的额头上,皱起英挺的眉,无奈地说:“洛弗司集团并不好惹,你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风声一不对劲,我就逃到你这里。”非欢无所谓地开著玩笑。

风在窗外摇晃著路边的小树苗,星星已经全部躲了起来。

韩国的夜晚灯光璀璨,却十分安静。

许掠涛将非欢搂在怀里,在心中叹息数十万遍。

非欢在用一个很危险的方法来报复当日的许掠涛,这被伤了自尊的倔强人儿要许掠涛日夜为自己担忧憔悴。

但是许掠涛没有立场反对非欢的要求。

非欢是在给他最後一次和好的机会,如果拒绝,那麽很有可能,他将永远见不到非欢。

无奈中夹杂著担心忧虑…却又不得不将怀里的人放回危险的地方去。

一场关於信任与自尊的赌博,在沾满鲜血和毒品的权利斗争中,开始…。

烟灰第七章

第二天,非欢被送回贺东华处。

东堂大本营,虽然不富丽堂皇,却有著浓烈的古老气息,走进这里,不由让人想起韩国远古穿著大袍,挥舞高丽刀的武士。

贺东华老成地坐在主位上,冷冷看著被五花大绑的非欢。

许掠涛和谈锋悠闲地坐在一旁,懒洋洋看贺东华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他未来的妹婿弄坏了盛同老大的爱车,掉了许掠涛的面子,自然要还个公道。

非欢无动於衷地双手被绑,站在堂中央,脸上带了好几处青紫。不弄一点伤,怎麽说也不逼真,许掠涛死也不肯动手,後来还是谈锋给了非欢几拳,以顾大局。

“许老大,这是我贺东华管教不严。你要怎麽赔车,我接著就是了。”旁人也就算了,非欢却是贺东芳的未来夫婿。贺东华什麽人都可以不管,非欢是无论如何要照应的。他淡淡发话,

任许掠涛提条件,字里行间倒死死扣住赔车两个字。如此一来,最多是花钱了事,必不伤人。

这也正合了许掠涛的心意。他只想把非欢好好送回东堂,全然不想非欢再出事情,只是表面工夫,多少要做一点。

稍微偏头,对谈锋使个眼色。

谈锋自然会意,轻飘飘地说:“贺老大,年轻人做事莽撞一点,我们不会计较的。真不好意思,昨天不知道是您的妹婿,兄弟们对他动了动手,幸亏没有伤到筋骨。人我们送回来,您以後自己管住他就行了。”

知道许掠涛没有追究的意思,贺东华也松了一口气。

真是勾心斗角,没想到这两个对头这次的心意居然如此一致,都是对非欢十二般回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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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掠涛安心一点,知道贺东华对非欢不错,希望非欢快点结束他可笑的执拗计划,回到自己身边。身在狼穴,可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贺东华只当许掠涛不和非欢这样的小卒子计较,卖个顺水人情给东堂。如果非欢出了事情,可怎麽和爱愈性命的私生女儿、表面上是妹妹的贺东芳交代?

话虽如此,交代还是要给的。

贺东华挟大家风度走到非欢面前,沈著脸解开非欢身上的绳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啪!”

还没有等众人反应过来,手上带起响风,又是来回几个响亮的耳光。

许掠涛当然知道贺东华在做表面工夫,显示他公私分明,不回护家人。如果换了别人,许掠涛定然逼著贺东华将他打个半死犹不泄愤,可打的是非欢,许掠涛只听得心头急跳,如被人戳著心肝一样。

我被非欢折腾了一年,吃了多少相思苦,见了面还不肯动他一个指头,你居然敢打他的脸!

看著非欢乖乖站在那里,两边脸上印著通红的掌痕,只恨不得冲上去,给这老匹夫一拳。

定定坐在椅子上,许掠涛脸上带笑,嘴里直磨牙。

贺东华也是心疼,见到非欢脸上红成一片,暗自担心贺东芳日後看见不得了。打完之後,大吼道:“你这个混帐东西,谁叫你去惹事的?还不快点给许老大倒茶认错!”瞄瞄许掠涛,见他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心下稍定。目前,东堂暂时还不想和盛同正面为敌。

“东堂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一边这麽说一边给非欢递眼色,要他快点认个错,堵住许掠涛的嘴。

场中众人看著非欢挨打,却只有非欢心里最是高兴。

脸上虽然火辣辣一片,但许掠涛一闪即瞬、心惊肉跳的表情被他捕抓无遗,贺东华也是打在脸上,疼在心上??当然,他不是心疼非欢,是心疼贺东芳。

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狂,挨了打还这麽愉快万分。

不过,只要许掠涛心疼…哈哈哈,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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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做很不甘心又被迫屈服的样子盯许掠涛一眼,非欢果然乖乖奉茶。

作小服低地走到许掠涛面前,苦著脸,满肚子笑意地敬茶:“许老大,昨晚的事是兄弟我卤莽,您大人有大量,喝了这杯茶。”

许掠涛知道贺东华一直在旁边观察他,那里会被他看出端倪。做出洋洋得意、高高在上的姿势,接过非欢奉上的茶。

手指触碰茶杯刹那,恨不得一把搂著非欢,飞驰回总部,象许录擎一样把爱人锁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角落,省得如此窝囊受相思之苦。

非欢适时抬头,不露声色地给许掠涛警告的一眼,打消许掠涛的念头。

哼,敢坏我大事?

我的脾气,你不清楚?

不知滋味的喝下手里的茶,许掠涛和谈锋告辞。贺东华求之不得,连忙亲自送到大门,寒暄半刻,简直如多年未见、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

非欢独自留在堂内,笑得不能自己。东堂其他帮众不知道他笑什麽,都当他这个贺东华未来的妹婿有点毛病,凭著好模样,飞上枝头。

笑声未落,贺东华就送客回来了,望著非欢不知道是该骂还是该夸。

照理他是为东堂出气,挫许掠涛的锐气,率直可爱;但如此卤莽,怎麽能办大事?

一抬头瞅见非欢红得火一样的脸庞,才慌忙叫人:“拿冰块!快点快点!”

被小心翼翼地在脸庞敷上冰块小肿,非欢忍著一肚子的快被笑断的肠子,体谅憨厚地对一旁忧心忡忡的贺东华说:“大哥不要这样,都怪许掠涛那混蛋。小芳问起来,我就说是许掠涛他们动手打的。”

贺东华天不怕地不怕,不敬老父,私通後母,偏偏最怕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正担心贺东芳看见非欢脸上的伤,听非欢这麽一说,放下心来。呵呵一笑:“灰,你也太冲动了,如果许掠涛一气之下要了你的小命,你让小芳怎麽办?唉…。其实大哥动手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大哥是给姓许的一个面子。这我能不懂?”宽厚中肯,少语寡言,是非欢扮演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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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著这麽一张好看的脸,说什麽都好听一点。

贺东华豪爽的一拍:“好,懂事!以後多用点脑子,不要冲动。你是我们自己家里的人了,如果有大事,是要你去办的。”

非欢盯著贺东华,连连点头。

最後那一句话才是最重要的。

贺东华,我不装老实,你会让我轻易进入东堂的核心?在你的心目中,只有笨人憨人才是好指挥的。

第八章

果然,贺东芳从郊外的别墅急急赶来,一见非欢脸上的红肿,立刻要怒气冲冲去找贺东华。

虽然是贺东华的妹妹,贺东芳却很年轻,名义上,她是贺东华父亲在七十七岁才和小姨太生下的掌上明珠。贺东芳不算美丽,但皮肤白净,眉目清秀,加之从小在豪门大户里长大,自有一股从容不迫的贵气。

也是前世的孽缘,自从上次被非欢奋不顾身挡了一颗子弹,见识了非欢临危不惧,冷淡又沈稳的个性,一颗芳心就系在他身上。

贺东华本来不想妹妹和一个无名小卒在一起,但是贺东芳看来柔顺,脾气却和非欢有得比,对喜欢的人水般温柔,对不合她意的倔得如石头一块。贺东华只好顺了她的意思,而且非欢是个能手,性格合贺东华的胃口,也就接受下来。

非欢一把拉住贺东芳的手,顶著一脸的火红问:“你要去哪里?”

“我去问大哥,为什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这和大哥有什麽关系,是那个盛同的老大不好。”非欢将贺东芳扯到膝盖上坐下,边说边吻她的长发。

“我看是大哥故意对你不好!”贺东芳摸著非欢被打红的俊脸,心疼起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非欢挨打,直如她自己被打一样。

非欢被她心疼的样子猛扎一下,心里有点内疚。

但内疚归内疚,任务还是要执行。抓准时机说:“不能怪大哥看不起我,谁叫我是个没有本事的人,管不到事情。”他露出无人可抵挡的邪魅笑容,附在贺东芳耳边轻轻说:“偏偏又不自量力爱上了贺大小姐。”

贺东芳心里一甜,送非欢一个娇豔笑容,靠在非欢怀中思量:“谁说你管不了事情?东堂的核心机密都要信得过的人保管,你是我丈夫,不给你管,给谁管?”

“我们下个月才结婚,家里亲戚又多,大哥怎麽肯把这麽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他信不信得过我,还不知道呢。”

感觉上自己就象古代在权势妃子耳边进谗言的太监,非欢在心里甩自己几巴掌。

不过,我也可以算是忍辱负重的典范了。

这麽一想,心情又好了几分,几乎要哈哈大笑,差点露出原形。

贺东芳冷笑一声,她对著非欢意乱情迷,如小女孩一个天真娇俏,对著其他人可厉害万分。

“大哥不肯?…哼,家里人怎麽了?东堂的研究室,药品配方都是我在负责的,我要谁管,就给谁管。”

贺东芳可以在东堂占这麽重要的地位,也不仅仅靠贺东华的宠爱。她是极有天分的医学博士,专责东堂出品的配方??具体来说,即毒品炼制合成的方法。

现在全球黑道中,以毒品的交易最挣钱,这也是东堂最主要的收入来源。除了要有原料,还要讲究提纯的工艺和各种合成的配方,不断带给吸毒者更疯狂更过瘾的感觉,才能卖出大价钱。

非欢高兴不已,有贺东芳这一句话,要掌握东堂毒品交易的命脉一点不难。只有掌握了这个,才能与洛弗司集团扯上关系,从而对付许掠涛的冤家对头。

连连送上蜜一样的轻吻,装出一副猴急又强自按捺的样子。

“等我们下个月进了洞房,一定要好好度蜜月。你想去哪里玩?”哄人也是非欢的拿手好戏,一边毛手毛脚,一边甜言蜜语。

唉…卧底就卧底,为什麽要选这个途径完成任务。

非欢到底还是没有达到可以任意玩弄他人感情的地步,所以望向贺东芳的眼光,总不时带著一丝歉疚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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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许掠涛,一年不见,受苦的不仅仅是许掠涛,非欢好多次恨不得飞身扑到许掠涛身边就此不离开,但每想起许掠涛说的“烟灰缸”,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等我卧底成功,一举弄垮洛弗司集团。我倒要看看,哪个烟灰缸有这个本事!

什麽时候,才可以打进洛弗司集团的核心…

许掠涛将非欢送回东堂,心里没有片刻安宁,焦急得如同锅上的蚂蚁。吩咐谈锋时刻注意东堂的动静,安插人手到东堂的内部,四处收集东堂的大小情报,务必要随时把东堂的情况掌握在手。

一旦非欢露了马脚,立即把爱人救出来。

安排好了一切,到底还是担忧不已,愁眉苦脸呆在办公室里。

非欢的报复,可算是选对了方法。一想到历来被黑帮发现的卧底的遭遇,心就寒得象结了冰。

他本来不是这麽暴躁不安的人,但离开非欢一年,早就想念非欢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现在匆匆见了一面,又要亲手将他送到危险的地方去。

爱恋夹杂相思、担心,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当年非欢忽然失踪,许掠涛反反复复想了很多次,知道问题一定出在“烟灰缸”三个字上面。

所以这次非欢一提他的外号“灰”,许掠涛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早就後悔自己的轻率说话,伤了非欢的自尊,打击非欢对他的信任。但万万没有想到,一年後要为这区区三个字吃这麽大的苦头。

心乱如麻,心疼无比,莫非就是非欢当日的滋味?

报仇报个十足,非欢也算厉害。

非欢那边进展顺利,贺东芳果然厉害。

贺东华也早有意思让非欢进入组织核心,掌管机密,又被贺东芳撒娇兼大发脾气地闹了一个下午,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这件事情。

非欢恨不得早点接手这里的事情,表面上又少不了假装推脱一下。

“大哥,这麽重要的事情,我怕…”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非欢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屋子的东堂骨干,对著贺东华为难地皱眉头。

贺东芳就坐在贺东华主位的旁边,由此可见她的分量极重,对著非欢甜甜一笑:“你怕什麽?保管配方不难,难的是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我辛苦研究出来的配方,你当然会好好保管起来。难道你会把我的配方外泄?”

这番话引起屋里其他人的不满,贺东芳分明是说除了她未来夫婿外,不信任其他的家里人。

但是毒品配方向来由贺东芳负责,他们兄妹掌握东堂大权,谁敢说话。

很多嫉恨的眼光烧在非欢背上??这个靠裙带关系的小子,凭什麽掌握东堂的命脉?

两个人很不自在地哼了两声,一个是贺东芳的小舅舅??龙余兴,他的姐姐身为老头子的小姨太与贺东华私通,其实也是靠裙带关系上来。但到底没有非欢吃香,可以一进家门就管配方。

另一个却是贺东华的侄子??贺西桐,他是贺家名正言顺的家里人,对非欢这种不知来路却掌握机密的人最是不满。他也是对非欢最有疑心的人,可惜他查过非欢所有的资料,找不到一点破绽。所以两人之中,以他的哼声最大。

贺东华老成的说:“说得也是,小芳的夫婿,难道信不过?”他警告地瞥瞥两个极度不满的年轻人。

龙余兴被他的眼光吓得一缩,贺西桐倒很有骨气,直直与贺东华对视片刻,才傲然移开眼光。

非欢腼腆地对贺东芳露齿一笑,转头对贺东华说:“大哥怎麽说就怎麽决定吧。”

对背上如针芒般的眼光毫不理会,非欢坦然安坐。

许掠涛,我又进一步…。

帮内聚会完毕,众人四散。贺东芳另有事情和贺东华商量。非欢走出大厅,随手抓了一把米,悠闲地站在花园中偌大的露天鸟笼旁喂鸟。

(。。)

身後脚步声响起。

非欢冷笑,不动声色继续将手中的米一点一点抛到笼内。豢养的鸟儿完全不怕人,在非欢手边扑著翅膀。

贺西桐也抓了一把米,与非欢并肩。

“恭喜。”不明不白,用意未明的话。

非欢懒得去猜他的用意,干脆不理不睬。

“没想到这麽容易就让你进了贺家的门槛。”贺西桐盯著笼内温驯的小鸟说:“别以为贺东芳真的对你死心塌地,他们兄妹不过利用你进一步巩固把持东堂的大权。”

东堂是家族帮派,虽然贺东华已经掌握大局,但是对例如贺西桐这样有继承权利的家人,仍有一定的顾忌。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麽。”非欢讥笑著瞧瞧贺西桐:“也许我有点笨,不过我和巩固权利有什麽关系?”

“能接触配方的只有那麽几个人,多一个自己那边的人,自然多一分保障。”

非欢轻笑:“那麽你是哪一边的?”

贺西桐猛地将手中的米一把撒出去,吓得笼中的小鸟仓皇飞开。

他靠在非欢的耳边,低声说:“小子,别以为贺东芳护著你。你走错一步,我能要求召开帮会宰了你。”

“你威胁我?”非欢蹙眉,却又很快露出他特有的酒窝:“威胁我对你有什麽好处?大权已经在大哥的手里,你轻举妄动,小心被宰的是你。”

“小人得志…”

贺西桐轻轻留下四个字,潇洒离去。

(。。)

剩下非欢对著鸟笼发呆。

贺西桐不是卤莽的人,他说这番话必有深意。

到底里面有什麽乾坤?

第九章

“好好拿著,要小心呀。”贺东芳将手上的东西递给非欢时,脸上带著小孩子胡闹似的神情。

非欢却很清楚这东西的分量。

东堂毒品的配方。这样东西,要了多少人的性命,毁了多少幸福。又有多少人为了争夺它而失去一切。

非欢看著贺东芳温柔的笑脸,很难相信这东西是由她研究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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