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果然。
话音刚刚落,尚未踏实,嫣然这水做的小人儿就稀里哗啦的落泪,大有滂沱决堤之势。
花绝是第一次见人哭,还哭的这么有气势,也不惊讶,反而在一边看的很是有趣,只等荻锦如何处理。
花绝在场,荻锦吞了口口水。
花绝在场,荻锦咬了咬牙。
生生的把那声:“哭什么哭!”压了回去。用力过多,整个人像抽了骨一样,无法仰天长叹,只得撇撇嘴,叹气一小声,尽量把僵硬的声音柔软化,安抚看起来伤心绝的嫣然,就是不知道对付这种暴风雨,花绝的吟唱有无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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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荻锦没有哄人的天分,本来,就连荻锦那个柔弱的呼气就倒的娘亲,都没在她面前哭过,更何况坚强的连身体没了都不在乎的花绝了。至于那些个胆小怕人的宫女,她们哪里来的荣幸由帝姬来哄?
索性让本来就没天分的荻锦也没有了后天养成的环境。
所以,嫣然来荻锦宫苑的时候,是战战兢兢的,离开的时候是哭哭泣泣的。
花绝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一句话,陪在荻锦身旁欢送嫣然离开。
夕阳落下的时候,天边的云丝被染的宏伟却也妖娆,嫣然离去后就一直无语的两人还在热力不减的凉亭里呆着。
凉茶已经无味。
荻锦偷看了花绝数不清的次数,花绝都未理她,一时以为自己做错什么的荻锦很是老实的继续偷看,却不敢言语。
果然一物克一物。
夕阳挣扎了几下,被远远的宫墙狠狠的拽下,吐了口血,唯待明日晨升。
四周明显暗下许多,热气却回光返照般狰狞。
“你喜欢她?”花绝开口,一指轻托粉腮,淡然的问的无关紧要。
“喜欢谁?”荻锦忙着扇风取凉,羡慕的看一眼花绝的清凉无汗。
“嫣然。”花绝说。
吓?
荻锦怔住,喜欢谁?嫣然?谁喜欢嫣然?自己吗?
(。。)
喜欢她还不如喜欢手里的团扇,或是亭外的一支花。
可是,为什么花绝这样问?为什么花绝对嫣然那么的感兴趣?
荻锦烟波流彩,凑上面孔,再无王气,“花绝,”风也顾不得扇了,“你在吃醋吗?”
那张被众人认可花绝天下的脸上,出现了百年不遇的表情。或许,这表情还是空前绝后。
瞠目结舌。
花绝额上正中的银色,没有了光源却还幽幽闪光,而那双碧眸,却正在演绎上述表情。
“吃,醋?”花绝好容易反应过来,问。
荻锦掩着唇笑的好像偷到油的老鼠。
“你果然在吃醋,我好高兴咯,花绝,你总是冷冷淡淡的任我索求却不回应,害我一直都好没自信呢。”
她所做的事情,是她说的那种好没自信的人做的出来的吗?
花绝碧色的大眼睛扑扇扑扇,她们,说的是一种语言吗?为什么她有听没有懂呢?
“我?”花绝歪着头,皱着鼻子的表情可爱透了。
荻锦点头。
“吃醋?”
荻锦大力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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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冷淡回一张不起涟漪的美貌。
荻锦跌倒状。
幽怨着一张贵气的脸,偏要做出遗弃狗的表情,“花绝……”拖腔拉调,“就算哄哄我也好啊,你就不能娇羞的承认是在吃醋吗?”
哄人,花绝像荻锦一样没天分,而娇羞?被吃干抹净的花绝都没那反应,现在,妄想吧。
有宫女要往这边来,请自己的两位主子用晚膳了。
花绝提前起身,飘忽的迈步出了凉亭。
后面不名就里的荻锦忙抓过团扇追出来,刚要把团扇举到花绝头顶遮光,却见晚霞漫天也已经渐渐散去。
“帝姬。”花绝没有快步,也没有慢行,保持着一贯的速度,“那嫣然,再不要见的好。”
依旧是建议,却比命令更加绝对。
荻锦站住愣了愣,此间花绝已飘然远去。
立在天色暗淡的庭院里的为候王储,想了想,笑了笑,傻兮兮的就是一呆子。
还不承认是吃醋了,不是吃醋,干吗连她见这父系的亲妹妹都不让?!
呵呵呵~~~
迎来请荻锦和花绝的宫女看见的就是,荻锦活蹦乱跳的扑到花绝背上,笑的好像神智不清这一幕。
第12章
荻锦是很执着的人,往往只要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就会刨根究底,头撞南墙也不回,越撞南墙越不回。而她也是只要对一件事情起了兴趣,就暂时顾会不了其他事情了。
不过,通常,荻锦对事情的兴趣是来的猛烈,去的也迅速。
花绝不认为七日以后,荻锦下学回宫苑时还喋喋的问她为什么不可以见嫣然是好兆头。
尤其是,因此,让荻锦对那个本来一年见一次,死活想不起来样子的妹妹,起了好奇。
“告诉我吧。”荻锦仗着体格优势,抓住花绝,压她坐在椅子上,“为什么不让见嫣然?”她有不是傻子,当时的兴奋过去后,想当然也知道,花绝就算会吃醋,也绝对不会吃那嫣然的醋,所以,不让见嫣然,肯定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帝姬,”显然,花绝不把这威胁当威胁看,好整以待的端坐在椅子上,不显一点窘迫,“那嫣然说,冷妃自暴风雨以后就不见她,可是真有此事?”
荻锦好无辜!
“我哪里会知道啊!花绝,你不回答我问题,不专心。”控诉!
那得不到毛线球的猫儿执着又哀怨的表情,惹得花绝璀然一笑,眉眼生气不少,“我只对你一心就好,”她说,天生的风情万种只给一人看,“其他的,要我专心做什?”
花绝是不会娇羞,不会脸红,荻锦却会。
看的花绝叹为观止。
“哪里有人脸可以红成这个样子的。”花绝清淡的声音听起来绝对是嘲讽,“您还真是创天下之先例呢,帝姬。”
“胡,胡说!”荻锦底气不足,“顾左右而言它!花绝,为什么不可以告诉我?”
不告诉你?
花绝摇头,“你知道了也没用,那冷妃住在什么地方?”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抓在花绝肩上的手突然收紧,牢牢捏住,“花绝,”荻锦的面孔有些狰狞,“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知道后有没有用是我来决定的!你为什么总是不告诉我原因只让去怎么做呢!”
咦?
花绝是不会觉得把捏的肩膀有多痛,可是还是隐约有不适,但是,荻锦这般怒气冲冲,是为了什么,她向来只告诉荻锦结果,和应该怎么做,而且,荻锦也清楚的知道她是为了她好啊,更况且,荻锦以往都照着做了,而且,都得到了好结果,她现在,在生气什么?
“你,为什么生气?”花绝真的不懂。
“我为什么生气?!”荻锦气急反笑,“为什么生气?”她笑着凑脸到花绝眼前,“我为什么不能生气?花绝,水见官,你的预言是没有落空过,可是,你不是我的预言家!你是我的爱人!!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什么危险都不告诉我,让我只管照做就好?!抓鬼那天晚上,明明有奇怪的东西跟着,你连结界都设置上了!是不是我只要不问,你就不肯说?”荻锦望如那一潭碧水之中,“嗯?我不问你就不说吗?”
花绝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要荻锦不问,她是决计不会说的,就算荻锦问了,像现在,她也是不会说的。
可是那句“爱人”,还真是震撼。
“你不需要知道,”花绝依旧这样说,“知道后也要这样做,何必多此一举?”
多此一举?!!!
荻锦就要气炸了,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生气,也可以这样隐忍。
“你认为告诉我实情的多此一举?多么伟大的祭祀长啊,你悲天悯人的告知世人解决困难的办法,可有没有想过,就人就是在苦难里幸福,不想解决这困难?!”
她怎么可以这样说,怎么可以!若是问题都要解决,困难都要迈过去,那她们呢?是不是自己就应该放手让她走,塞她回水镜,等出生的时日到了,等她失去这里所有的记忆,重新长大了,而自己,就那么孤单的在神殿里守望着,等待着,一边期待,一边绝望?!
不想解决困难?还在苦难里幸福?
哪里有这样的人!
(。。)
“和你讲不通。”花绝轻轻的推推荻锦,妄图和她分开距离。
荻锦抓着花绝的肩膀,用力的深呼吸,压制住胸口熊熊燃烧的怒火,“花绝。”坚定而沉稳的说,“我希望你告诉我。”
说是希望,却如命令一般。
这个样子的荻锦,就算日后,这为候会变成什么样子,她都可以坚定沉稳的度过吧,无论失去什么人,就算自己不在,也可以坚持过去吧。
“好。”花绝形状优雅完美的唇动动,让荻锦好容易压制住的火气,“噗嗤”灭了。
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她们,连吵都还没吵起来呢?怎么看怎么是荻锦自己无理取闹,一头热的气急败坏,而花绝就是好脾气的忍让,最后不堪其扰,勉为其难的答应告知。
“我告诉你,”花绝说,“嫣然身上有咒术,不是一日两日施加的,那宫苑的红墙就是一个契约,离她太近,怕会被侵染。”
如此轻描淡写。
荻锦吓到了。
“嫣然身上有咒术?”她瞪大眼睛,抓住花绝肩膀的手也松了劲,仿佛只是搭在上面一样。
花绝点头,“大抵是四岁左右被施加的,一点一点的,极其小心谨慎,怕是当时的祭祀长也没有发现。”应当是没有发现,不然,在皇宫中有人对帝姬施咒术,怎么会到现在,人都没几口生气的时候,还没人发现呢。
四岁就开始了?
荻锦记得,皇宫里的孩子都是五岁的时候离开亲娘,搬到炽熠帝赐给的宫苑单独居住,那别出心裁的红色墙院,也是咒术的一部分?
嫣然搬到自己的宫苑时,荻锦已经八岁,当然记得,那宫墙还是冷妃娘娘执意要涂成的红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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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刚刚,花绝有没有问过冷妃怎样?
“这咒术,对嫣然可有伤害?”荻锦表情全变,又是不设防的天真烂漫。
花绝叹一口气,果然时候还不到,不能对她期望太高。
“但凡世间法术,极少天生,其余却定的等价交换。”花绝说,“若要想得到什么结果,就一定要付出相应代价才可,嫣然身上的咒术,大抵的转嫁系的,而嫣然,应当就是用以祭品。”
祭品?嫣然?那就算了,下咒的人肯定就不是冷妃了,虎毒不食子嘛。
“你有想到什么吗?帝姬?”花绝觉得那表情不对。
“呵呵,”荻锦喜滋滋的笑,“就不告诉你,”吐吐舌头,“让你再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我也不要告诉你咧。”她要报复,要报复!怎么能让花绝把她气成那个样子还没有自觉,她一定要让花绝也尝到这滋味!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哦。”花绝才不生气,“那么,花绝自己去查就好。”她不是不明白荻锦要干什么,不过,这么前途未卜的时候,荻锦不参与也好。
可她,却是一定会保护她的。
吓?!
怎么可以这样?!
若是让花绝在宫中穿梭,怕是事情未调查清楚,狂蜂乱蝶先踊跃出来不少报名的了。
绝对,不行!
“我告诉你。 ”荻锦妥协。
第13章
(。。)
从遣词用句上,不用明眼人都听的出来,荻锦压根不认为会在嫣然那个小可怜身上下咒的人会是冷妃,可她的盖弥彰却让花绝坚定的认为,让嫣然死气多于生气的人,除了冷妃没有什么其他合适的人选了。
“花绝,”荻锦看起来好乖好乖,“我都告诉你了咯,有没有什么奖励?”
花绝警惕的看着她,“你要什么?”她上次自己来讨生日礼物,就把自己吃干抹净,这次挟解说之功,怕不是要什么天大的东西。
对哦,要什么啊?
荻锦自己也不知道,不过觉得她都乖乖的说了,不要求点什么回报好像对自己不起。
“嫣然身上的咒术,可以解吗?”她想来有想,还是对这个好奇,若是平日,涉及这些话题的内容,花绝是绝对不会告诉她的,现在,可以吧。
“可解。”花绝奇怪的看荻锦一眼,既然加的上去,当然就也解的下来,这世界上,还真没有什么绝对的东西呢。
“怎么解?”不是荻锦没有姐妹情谊,毕竟,这样她涉足不了的境地,还是先问清楚后再当好人好了,省得允诺了人家后却发现自己能力不足,那可真就是丑大了。
“你要干什么?”花绝微微的眯一下眼睛,果然,不应该让荻锦知道的太多。
“我只是想知道,想知道而已。”身体力行,荻锦拧过去抱花绝满怀,亲亲她的脸蛋,“好奇啦,我是好奇而已。”
若真是好奇就好了。
不为人发觉的轻轻叹息,花绝不知道到底是自己把她看住了,还是自己被她吃的死死的了。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可是,花绝还是想把话题扯开。
“咦?”荻锦没听明白,“啥?”
“嫣然,你不是不喜欢她吗?”花绝搬开荻锦停靠在自己颈上,呼呼吹着热气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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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的感觉越来越敏感了,将魂魄强制实体化的后果,不言而喻。
“这和喜欢不喜欢没关系,”荻锦正色说,看起来很诚恳,却只是看起来而已,手上的小动作却一时都没有停,“嫣然是我父系的同胞妹妹嗳。”
听起来还真让人感动。
花绝却瞥了荻锦一眼,荻锦板的严严肃肃的脸上,唇角已经快忍不住笑的抽搐了。
“若真是那般同胞,”花绝一点面子都不给,“刚刚对你说嫣然身上带着很厉害的咒术时,你的表现就应是焦急,而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稀奇。”
“哎呀,”荻锦搂搂花绝的脖子,这么好看纤细的颈子,有的时候还着想掐掐看呢,“就算花绝你看出来了,也不要这么明白的讲出来啊。”
勾勾唇角,花绝只笑。
勾的荻锦心猿意马,那抹笑,只想占有,也确实占有了。
许久,荻锦伏在花绝颈上喘息,听的到自己的心跳狂乱无章。
“告诉我吧,我都知无不言的告诉你了。”不然多不公平啊。
“那不是你能解的了的咒术。”花绝的喘息平复的比荻锦快。
“那更应该告诉我啊,我做不到,就不会作乱了。”荻锦一点不觉得自己是在亏自己。
不拒绝也不回答,花绝安静了片刻。
好吧,采取不合作计划了。
荻锦扯开两人距离,怔怔的看着花绝,好漂亮的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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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对,不是要看她的漂亮眼睛的!
“很复杂吗?”荻锦问。
花绝的碧眸也望入那黑曜石的双眸中,“复杂到不会。”她说。
咦?不复杂可荻锦又解不了,岂不是太小看她荻锦水平了?
“那你能解吗?”这句基本就是问的废话,整个为候,若是还有一人能救嫣然离咒术的话,怕就只是花绝了。
可惜,祭祀长水见花绝只负责祭天、预灾,人的生老病死、祸福灾喜都不归她管范畴。
“当然。”花绝就事论时,没有像荻锦那样觉得被挖苦了。
“不复杂,那费力吗?”荻锦突然想到这个,当初她在神殿选祭祀长也不是什么复杂的活儿,就是烦人而已。
花绝挺认真的想了想,“还好。”选择了模棱两可的答案。
什么叫还好啊!
荻锦无奈。
等下,能让花绝说还好的……
“要怎么做。”这次是真的正色严肃。
“你要给她解开?”花绝微微的笑。
解开?荻锦的眼定在花绝脸上,解不解开的,还是不要随便给人篡改命运比较好,可是,嫣然又是她妹妹,作为姐姐,要是视而不见,是不是太没有同胞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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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吗?”荻锦问。
“还好吧。”
又是一句还好。
“到底要怎么做?”荻锦有些急,什么还好还好啊,花绝这习惯还是不好!“到底可不可以解啊!”都要急死了!
“你若要嫣然身上不带咒术,我便给她解开。”你要什么,只要不是危险的,我都给你。
“可以解?”荻锦危险的眯起眼睛,“要怎么做!”她又不是鹦鹉,干吗要不停重复的问啊问才能得到答案!
“其实很简单,”花绝还是不想说,“麻烦点而已。”
这明明就是矛盾嘛!
“嗯。”荻锦用鼻子说话,示意花绝一定要说,并且说的明白。
花绝撇开脸。
“把嫣然的咒术引到我身上,然后再在我身上解开就好了。”花绝说的轻飘飘的。
哪里有人这样!!!
这种话,怎么可以说的证明轻巧!
“这叫简单?”区别于之前烈焰般的怒气,这次荻锦气的很温和。
暴风雨前的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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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还不简单?”敏感如花绝,自然知道荻锦要生气,荻锦有什么气可以生啊,应该她生气,她都还没生呢!
“你好大的胆子。”荻锦的脸荫沉的吓人,“我怎么宠着你,一刻不离的看着你,不让你接触到其他人,不让任何人和话语伤害到你。”狠狠的瞪,“你倒好,‘把咒术引到自己身上’这种话,居然敢就这个样子说出来!”
花绝转回头看荻锦一眼,再转开,“帝姬,”她说,“请讲道理好吗?是你让我解嫣然身上的咒,我又不是解咒师,这对我而言,是最简单又有效的方法了。”气气,怎么爱生气,气死她好了。
荻锦觉察出花绝的语气奇怪,但在气头上也就顾不地那么多了。
“我有说吗?我什么时候说了?我只是问你要怎么解,又说要给嫣然解吗?我是不喜欢你什么事都瞒着我,不喜欢你什么危险的事情都自己做,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我有可能为了那个嫣然,让你伤到一根头发嘛?!”气死了,她真的要气死了!
花绝听出来了,默默的转回头看着荻锦,“帝姬,你是说,嫣然身上的咒术,放任不管了?”
当然,荻锦点头。她是冷血,是自私,她只要她要的人平安健康,其他人,她顺手,就救,救不了,便不救,无可厚非。
“这可不是将为王者应该说的话。”话是怎么说,花绝脸上却是浅浅柔柔的笑。
虽然美色当前,但是荻锦的气可是还没生完。
“同样的事情,若是母妃遇到……”剩余的话被花绝抬手掩住了唇。
缓慢而坚定却也优雅无比的,花绝摇了摇头,“这种愚蠢的假设,”她说,“我不会问,也不想知道。”
干吗一定要让荻锦在重要的人中抉择?花绝可从没想过要和西娘娘决一胜负。荻锦若是重视那人,她也来帮她保护就好,就想她问过对嫣然是否喜欢一样,若是当天荻锦明确讲那是她重要的妹妹,花绝压根不会让荻锦有机会知道嫣然身上中了咒术,直接就给她解了就是了。
但是,若是荻锦对嫣然感情一般,这种非常时刻,花绝也是绝对不会浪费自身的能力去救嫣然就是了。
第14章
“你又在想什么?”荻锦被那柔柔的素手感动的七荤八素,却强撑着恶狠狠的面孔,扯开花绝的手握在手中,凶煞的问。
“想你。”花绝抬眼与她对视,回答的坦荡荡。
剔透的碧色眼眸。
荻锦脸一红,火气暂压,“你的眼睛,”她痴痴的说,“好漂亮。”
唇角扬扬,荻锦是喜欢美丽东西的典型,只要她觉得自己漂亮,就好。
“我倒是觉得,”花绝拯救了手的自由,轻轻搭在荻锦肩上,冷的声音,带上一点点柔的媚,“帝姬的黑眼睛,好像纯净的黑曜石,”她说,“没有一点杂质。”所以,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由她来做好了,她的手沾染上怎样的颜色都无所谓,就像她在暴风雨里用上百个人的性命换荻锦近三年的绝对安全,将来,她还会用更多人的血流成河,只为保荻锦一人的平安无事。
“那我们来换好了。”荻锦决定暂停,留到下次再生气,“你的碧色眼睛是我的,我的黑色眼睛是你的,我们相互保管,来世的时候,交换。”
花绝微微一怔。
来,世,吗?
唉……
来世。
唇角的笑意真切,真切在幸福里却盈满绝望的悲伤。
浅浅的颔首,花绝应荻锦之约,约定来世,来世,纠葛依然。
“水见大人。”宫女被命令在荻锦不在宫苑的时候不得近花绝三丈,反正花绝对饮食冷暖没有什么绝对需要,宫女在她身边穿梭多了也百害而无一利,人心隔肚皮,谁会知道谁的小心眼里另打的什么算盘。
所以,有人称呼着花绝的官名,招呼她时,花绝走神的一无防备。深潭是眼眸荡过去,荡过去又曳回来,只表示她听到,却不应声。
“四帝姬宫苑的宫女送了副画轴过来。”宫女微微一痴,赶紧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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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妹妹的给姐姐送点东西没什么不对,或者做臣子的给未来王储送个礼更是合理。
花绝随便宫女找机会来看自己,反正,也习惯了,哪个人拿自己不当观赏物啊,见了自己无不尽力的去打量。
宫女等了会儿见花绝已经转头不看自己了,忙又出声招呼,“是这样的,水见大人,门房的宫女不小心,无意间扯开了捆画轴的绳子,”宫女终于又赢得了花绝的注意,“里面画的居然,”宫女在几近正午的正南房间里打个寒战,“是长大后的六帝姬殿下。”而且画的妖媚无比,把七分长相惑出十二分的婵娟,而一眼看去,最先看到的,就是……。
四帝姬是嫣然,她与荻锦这几天话题因为围绕的嫣然,听荻锦说,嫣然确实是个怕生到及至,又有那么个母亲,人情世故是陌生的与那个六世都关在神殿里的花绝差不多。
突然送来的画轴,画轴里画的内容,都是蹊跷。
“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