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寒俯于马腹hun在马群之中朝坡地靠近,前方坡地突然冒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很显然,敌人看见这一群无人骑乘的战马非常讶异,但他们还是拔出弓箭shè杀这些战马,战马受到惊吓,分成两队朝两边散了开来,却是依然拔蹄朝坡地狂奔,可能敌人害怕中计,并没有对这些战马进行追击shè杀,shè杀一些没人骑乘的战马又有什么意义,倘若被you深入敌阵中了埋伏就得不偿失了,心里想着这是敌人的计谋,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马群中居然hun着一个人,当然俯于马腹hun在马群中的易寒是不可能让他们看见的。
易寒终于如愿以尝的达到了坡地,居高俯视,敌人的虚实一目了然,却给他摆了个空城计,他不得不佩服对方将领,完全将自己的心里琢磨的一清二楚,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当易寒令着数百骑归来,至于其它的马匹不是被shè杀就是走散了,众将连忙上前查看易寒身上是否有伤势,易寒摆手笑道“不必紧张,我没事,敌人都根本没有发现我”。
阿尔泰突然chā嘴道“元帅,你是如何控制这千匹战马的,简直不可思议”。
易寒道“阿尔泰,现在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一语之后笑道“我已经探清敌人虚实,敌人给我们摆了一个空城计,对方总共只有一万骑兵”。
苍狼疑huo道“玄冥怎么可能只派一万骑兵来对付我们了”,突然恍悟,惊道“孤龙可能有危险。”
易寒道“你是说孤龙出击了”。
苍狼冷静道“我们假设孤龙获知我军全歼阿尔斯楞的消息,而我军意图很明显,乃是土n坡,那孤龙会认为我军将于北敖会有一场遭遇战,妙瀚假若留有后手,伏击我军也在情理之中,且不得不伏,那敌我双方的焦点都是我军身上,这个时候就是孤龙最好的出击时间”。
易寒接话道“而玄冥却有一个两全其美之策,摆下空城计将我军牵制在此,却将主力用在对付孤龙的身上,玄冥此人真的太可怕了,如此死局,他却能起死回生,反客为主”。
苍狼道“确实奇才,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运用的炉火纯青,让人捉不透”。
易寒沉声道“此计虽妙,可惜天不助他,被我识破,还等什么,全军缓进,我看他一万闪电骑如何挡住我的大军去路,传令下去,大军缓进。”
艾彦立于坡上,看着久久不动的敌军,心中明白对方生怕中了埋伏,不敢随便冒进,而己方亮出一万兵马,又对敌人的侦查骑兵一轮shè杀,现在恐怕麒麟成了惊弓之鸟,就在这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大吃一军,麒麟的大军居然动了,正缓缓朝自己bi近,敌人的举动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难道敌人根本不惧怕自己大军压阵,在半山坡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或者说麒麟才智过人,已经识破了自己的空城计,不管如何,敌人大胆的举动,此刻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身边一位将领语气凝重道“将军,怎么办?”
艾彦立即道“你率领三千人,利用速度优势穿过敌人左翼进攻敌人后方步兵,敌人左翼骑兵必定会被牵制而动,切记不要缠战,只要能让敌人阵型变得hunluàn就足够了”,一语之后又道“呼和,你从敌人右翼方向依此法而行,我要先折了敌人双翅,让他飞不起来”,在他想来,这样一来,敌人左右翼的两路骑兵就会被他所牵制,只是正面骑兵前锋又如何来抵挡呢?仅仅凭着自己的三千人要让敌人止步是不可能,也只好发挥闪电骑的优势,边战边退不停的消耗敌人。
易寒只见,一队几千人的闪电骑立于坡上孤高临下严阵以待,敌人手中最有危险xing的就是弓箭,他们不好对付的就是这是一支移动速度飞快的远距离攻击队伍,如何限制敌人的机动xing是一个关键,是谁训练出来这样变态的军队来。
苍狼看见两翼袭来的闪电兵,说道“在能发挥骑兵优势的地形,闪电骑从来没有败绩,根本原因就是他们能sāo扰你,你却永远打不到他,更为头疼的是,你若不反击,他便会永远的sāo扰你,大象虽大,被蚂蚁啃久了也会成为骨头”,在苍狼想来,虽然只有一万闪电骑,但依然是烫手的芋头。
易寒还在思索对策,两翼的闪电骑已经朝自己的后方奔驰而去,总不能让他们跟在大军屁股后面尽情的shè杀,两翼骑兵出击进行拦截,迎面冲杀而去,闪电骑一阵shè杀之后,见敌军渐成包围之势,又像狡猾的狐狸,调转马头逃跑,一边逃走,还一边向后方追击的敌人shè箭。
追击不上,易寒只好让两翼骑兵归阵,一旦骑兵归队,敌人的闪电骑又奔袭而来进行sāo扰,无奈之下,易寒只好让大军停下来,商议对策。
赏羌道“元帅,既然闪电骑兵想要弓箭我军后方,不如从两翼分出一万人的骑兵护守后方,这样后方就不怕sāo扰了”。
易寒道“不是守护后方的问题,而是我不能将大军的屁股lu给敌人,难道要让我背着敌人行军不成”。
苍狼道“沙元帅当年面对闪电骑也是极为头疼,他倒用了一个法子解决了这个难题,就是一直追击,追的闪电骑只有跑的份,根本没有空隙来sāo扰,但是这样一来却要付出不停被闪电骑shè杀己方骑兵的代价,而一旦我方死伤大半,闪电骑又调转马头与敌人短兵相接。”
易寒道“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虽然避免sāo扰,但是无法歼灭对手,敌人又会前来sāo扰”。
苍狼道“消耗闪电骑战马体力,一旦对方不知进退还继续前来sāo扰,那这一次可就跑不了了,一旦被我大漠黑骑追上近身,闪电骑只有被宰的份”。
易寒当机立断道“好,就依然此法,出动骑兵对闪电骑进行追击,将敌人追到天涯海角”,这也没有办法,敌人只是sāo扰,又不是真的进攻,往常对付骑兵冲锋的圆阵啊,套马索什么都用不上,放着不予理睬,咬久了也会疼啊。
艾彦看见麒麟出动两路骑兵对己方闪电骑不顾伤亡的追击,心中暗叹不妙,人家不陪自己捉藏了,就是打定主意盯死不放,虽然闪电骑有速度优势,不太可能被对方追上,可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无法对起进行sāo扰,将麒麟大军拖死,没有想到麒麟竟是这么狠。
人家的骑兵近身rou搏能力比自己要厉害,追杀而来,自己只有逃跑的份。
易寒大军终于摆脱了闪电骑的sāo扰,只是闪电骑却没有打算逃到天涯海角的打算,带着己方骑兵迂回逃跑,来回逗着圈子,时不时发挥自己擅长的手段,边逃边shè。
易寒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恶心的敌人,恨的牙痒痒的,敌人既然打算继续sāo扰拖延,那老子就跟你杠上了,你不是能跑吗?我追到你跑不动时,看你怎么办。
又派出几路骑兵对其进行追击,原本追的筋疲力尽的骑兵归阵,如此一番连续换了三次,己方已被闪电骑shè杀,损失一万多人。
苍狼观察一直在观察局势,突然沉声道“元帅,差不多了,可以让第五骑兵团出击了”。
易寒冷声道“五千人怎么够,这一次至少要两万人出击”,刚才他用来追击闪电骑都是一些普通的骑兵,而真正的二万大漠黑骑却没有动。
易寒号令一发,两万大漠黑骑出击,第五骑兵团一路,剩下的一万五千骑分两路,分别朝在连绵丘陵将西夏骑兵戏耍的三支闪电骑兵奔驰而去。
艾彦看敌人这架势,已经不打算只是单纯的追击,却是想用数倍兵力来将自己包围,他又岂能让对方称心如意,三十六计逃为上计,敌人骑兵被自己这么折腾也算筋疲力尽了。
吹起撤退的号角,三支闪电骑同时朝西方撤退,也不打算跟敌人迂回,如今敌人出动数倍于己的兵力,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包围,到时候跑的快也没有用,这也是艾彦的聪明之处,你要将我包围,就必须大动干戈,费上大力气,倘若你只是想单纯的追击,那我就跟你耗着,反正敌人也追不上自己。
见西夏骑兵又添两万来人袭来,在西夏骑兵还没有形成包围之势,三队汇成一路朝西面方向撤离,有些西夏骑兵大概追的筋疲力尽,却停止了追击,但是还有两万来骑兵尾随闪电骑身后继续追击。
大漠黑骑的战斗能力弱的出乎艾彦的意料,他简直不敢想象阿尔斯楞的几万兵马就是在这样一支骑兵面前全军覆没,如今看来阿尔斯楞是徒有虚名,大漠黑骑也不过如此,人一旦得意就会忘形大意,将大漠黑骑耍的团团转的艾彦开始小看对手。
双方一前一后奔驰了这一段距离,身边的将领对着艾彦道“将军,对方好像变得厉害了,我们的弓箭也变少了。”
艾彦道“这样更好,战马的负重就更轻了,敌人更别想追上我们了”,突然却感觉自己的战马奔跑的速度却慢了下来,战马口中急促的喘着气,看情况是已经非常吃力了,这个时候他才记起,自己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和敌人缠斗了几个时辰,战马保持高速奔跑,就算耐力再好也吃不消啊,而对方这支追击而来的二万人骑兵却是以逸待劳,保持人和马jing力充沛。
艾彦看敌人与自己越来越近,心中暗叹不妙,中了麒麟的疲兵之计了,都怪自己轻敌,过于缠战了,想到这里,立即让士兵边策马狂奔,边对敌人进行远距离的攻击,试图用这种法子让敌人撤退不再追击,同时减轻战马负重,让战马跑的更快,短时间内与敌人骑兵拉开距离。
闪电骑jing准的箭术让身后追击的西夏骑兵纷纷落马,但是让艾彦没有想到这支追击自己的大漠黑骑却也有高速奔驰时的骑shè技术,纷纷拿出弓箭,张弦对自己来一轮弓箭反击,迫于不敢与敌人近身,且己方乃是背shè,闪电骑在互shè方面却吃了大亏,不少士兵被敌人shè中纷纷坠马。
艾彦心中大吃一惊,这支骑兵怎么突然间变得如此厉害,与刚才那些追击自己的骑兵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上的,对方对自己的shè杀又准又狠,而且阵型一直保持严密,不让自己有可趁之机,全力追击之下能做到这一点,足可见对方的不简单,一个念头在脑海冒出,大漠黑骑第五骑兵团,这支名冠大陆的劲旅,一旦被对方近身那还有命在,想到这里,也不再和对手玩这些边跑边shè的把戏,命令所有人驱马全力奔驰,脱离敌人骑兵的追击。
若是一开始闪电骑毫无疑问的可以做到,只可惜此刻战马已经力不从心,在士兵的鞭策之下,战马口中已经开始吐出白沫了,再跑下去,战马可就筋疲力尽而倒,只能硬着头皮和敌人短兵相接,闪电骑一手持套马索,一手持短弯刀,使用套马索的目的是让敌人战马倒地,进而阵型hunluàn,而己方趁机穿chā入敌阵之中,在密集的hun战中发挥短弯刀的优势,而敌人的马刀却难以发挥太大的作用。
大漠黑骑看见敌人终于打算rou搏了,并不是一味的冲杀,在兵力优势之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对敌人进行包围,大漠黑骑瞬间分为三队,第五骑兵团依然正面冲锋,而其他两队从侧翼散开,打算将敌人来一个包围。
艾彦就算明知道敌人的意图,也无可奈何,如今自己处于被动,可就由不得自己了,纷纷挥出手中的套马索,意图让敌人前排的战马倒地,阵型变得hunluàn。
阿尔泰的第五骑兵团岂会如对方所愿,这种法子对付普通的骑兵还可以,想在他这支第五骑兵团面前起到效果,n都没有,挥过来的套马索不是被马刀砍落,就是被士兵准确的拽住,闪电骑战马此刻筋疲力尽,四蹄本来就发软,被第五骑兵团的士兵一拉,反而是自己的战马纷纷倒地,正面冲杀的阵型一下子就luàn了。
阿尔泰这个时候那里会客气,马刀一挥,眼前的敌人立即血溅五步,在面对阵型整齐,手持马刀的第五骑兵团,闪电骑完全暴lu了自己rou搏能力不强的弱点,手中的短弯刀还没有碰到敌人,敌人的马刀已经砍在自己身上。
可以想象是怎么一番场景,憋了一肚子怒气的大漠黑骑,是怎样将血腥暴力发挥到了极致。
两翼的大漠黑骑包围上来,艾彦已经可以听见死亡的钟声在自己耳边响起,这个时候说什么也晚了。
今天只有一更,我实在太累了)
第一百二十六节第一次交手
此刻李凉八万兵马据地而守,陷入苦战之中,今日一早,北敖围军突然对其发动进攻,靠着高地优势,枪阵与箭阵的结合,还有己方两万骑兵的牵制,李凉总算坚持了下来,可是西王府大军却损失惨重,两万骑兵为了牵制敌人进攻,在敌人穿chā围袭中,由于兵力的弱势,渐渐的被敌人分割包围歼灭,二万人的骑兵死伤殆尽,仅剩三千多人,如今没有了骑兵,西王府的大军想突围难如登天。15
而步兵主力,造成伤亡的原因并非敌人骑兵的冲锋陷阵,多是被敌人骑兵弓箭shè杀。总体来说,枪阵与箭阵的圆形阵型,又兼占据有利地形,敌人想强攻拿下所要付出是比较大的,慢慢的消耗,慢慢的摧残西王府士兵的意志,是北敖的战略意图。
一场大战之后,北敖人疲马累,暂时撤退,双方休战待整。
西夏府士兵啃着干粮,喝着清水,已经三日了,援军却没有到来,看来王妃已经打算放弃自己了,李凉并没有一丝怨恨,他明白,在这种局势之下,王妃想要援救自己谈何容易,轻易出击正是中了敌人的圈套,而从北敖围了两日,等到今日才发动进攻,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敌人是想you我军来援救,从局势上看,王妃并没有派援兵到来,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只是可惜,土n坡虽然是北敖前军的粮仓所在,只可惜,等他攻占土n坡之后才发现,北敖未卜先知,早已经将所有的粮草转移,他烧的只是一个空粮仓。
看看身边的将士,个个身心疲惫,一脸心灰意冷的表情,他们一直坚持着就是希望援军来救,如今已经是第三日了,而援军却没有来,希望破灭,已经无心再战,士气沉到谷底,李凉心中明白,下次敌人进攻,这支士气低落的军队已经再守住了。
李凉朗声道“战士们,此刻我们正处于最艰苦的士兵,我知道我无法给你们任何保证,我也知道你们心里已经绝望了,人生自古谁无死,死有何惧!我们为什么要成为士兵,就是因为我们是男子,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夷虏入侵,意图霸占属于我们的大好山河,作为战士的我们,只有两种结果,要么敌人踏着我们的尸体霸占我们的山河屠戮我们的妻儿朋友,要么我们踏着敌人的尸体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士兵听到主帅的这些话,眼睛冒出jing光,有了战斗的**,对啊,死有什么可怕的,成为士兵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却不能让敌人好过。
李凉做了一件准确的事情,在士兵士气低落,鼓舞士气,否则下面的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溃不成军了,朗声问道“将士们,告诉你们的选择”。
全军齐应道“踏着敌人的尸体”。
李凉看起士气高涨,lu出了微笑,虽然他知道死亡离自己并不远。
就在这时北敖阵地中走出来一个一个将军,此人正是北敖左军元帅猛虎苏赫巴鲁。
只听苏赫巴鲁用生涩的汉语朗声喊道“李凉将军请听我一说,将军今日被困于此,已无突围的可能,何不放下兵器归降,将军虽是我北敖的敌人,但我家大元帅素来敬重智勇双全的人,将军必能得到重用。”
苏赫巴鲁汉语不甚jing通,但也勉强表达了劝降的意思。
李凉不理理睬。
苏赫巴鲁等了一会见对方没有回应,又朗声道“将军难道就忍心看着跟随你的战士白白送死吗?我苏赫巴鲁却做不出这种狠心的事情来”。
李凉心中大怒,劝降不成,对方居然打了动摇己方士兵的念头,若不是刚才鼓舞士气,说不定还有些怕生怕死的士兵主动奔向敌营投降,也不客气,立即让小队弓箭手出阵,对站在北敖阵前的苏赫巴鲁一阵luànshè,虽然知道不可能shè到他,却是对他的一种震慑。
果不其然,苏赫巴鲁怒道“将军既然求死,那苏赫巴鲁就成全你”,说着退回阵中,隐而不见,准备修整一番,对西王府大军进行最后一次进攻。
再说孤龙这边,率领三万骑兵朝阳坡方向奔驰,这三日从对方的派兵布阵中,似孤龙这种战场经验丰富的人,已经基本能估计到敌人中军指挥重地所在。
此刻大概离阳坡只有五十多里,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就能到,突袭北敖中军指挥重地,可以想象敌人中军指挥重地被捣毁,北敖各路军队群龙无主,将会变得如何hunluàn,可以给麒麟创造极佳的反攻时机,孤龙心里非常重视这一战,这是扭转战局的一战,反败为胜,只要让自己靠近敌人中军指挥重地,他就有八成的把握。
就这这时,前面探路的侦查兵突然回报,说前面发现敌人的大队骑兵,粗略估计至少在一万五千人。
孤龙心中暗暗惊讶,麒麟都快bi近土n坡了,敌人居然还在这里留下一万五千兵马,有两个可能,一者是敌人中军指挥重地乃是重中之重,就算麒麟bi近,敌人不得不防,在此设下一万五千兵马以防万一,这是稳健之人的策略,也符合妙瀚的风格,从来不给敌人留下破绽,还有另外一个可能,就是北敖早就猜到自己会率兵突袭,若是第二个可能,自己就危险了。
孤龙犹豫了,摆在面前的是巨大的利益,越大的利益就要承受越大的风险,在战场上是否选择往往会有天差地别的结果,就像现在,他现在撤退就无功而返,选择前进有可能全军覆没,也有可能成就一场经典的战役,而这就考验一个将领的胆sè、判断能力、综合权衡。
敌人一万五千人的兵马,己方以两倍的兵力应该可以打赢这场战,但是孤龙却选择撤退,倘若敌人是三万兵马,他或许会选择一战,当事情变得简单的时候,一切就不那么简单。
所以孤龙当机立断,选择撤退,虽然突袭北敖中军指挥重地极为youhuo,但是孤龙现在却可以认定敌人早有准备,当一切变得不可能时,还谈什么youhuo呢,他的头脑还是冷静清醒的。
玄冥一直在观察孤龙的动向,他摆出这一万五千人而没有立即发动冲锋是给孤龙一个选择攻和不攻的机会,人一旦想多了,就变得没有一开始那么果断了,而正面这一万五千人恰恰正是包围圈的最薄弱环节,两路骑兵正悄悄的从两翼将孤龙包围,而早就隐藏在泄山的二万五千人已经开始绕到孤龙后方,切断他的退路,这正是看到孤龙一心想捉紧时机突袭己方中军指挥重地,而没有办法去huā费大量的jing力时间勘察周围,凡事有利有弊,孤龙会出击就是因为认定北敖大军被麒麟所牵制,既然如此他又怎么会矛盾的去设想北敖会伏击他呢,想到北敖有能力伏击他,他也就不会出击了,常人或许无法理解,但这却是一个睿智将领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最常用的思维方式,一旦做了决定就要贯彻这个战略意图,而不是三心二意畏首畏尾,否则就算真的是良机,也会因此làng费大量时间而延误战机,这样看来孤龙并不是疏忽大意,若这一战注定要败,他也是败在敌人高出一筹,料敌先机,或者我们给他寻找一个更合适的理由,他是败在宁雪的手上,人家一早就打定主意拿他来当棋子。
孤龙率三万骑,调转马头撤退,本身三万人的阵型掉个头换个方向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也是镇北军训练有素,从容不luàn,三千人的重骑后面掩护,轻骑先退。
只是撤退了一会的功夫,探子却紧急来报,说有大队敌人骑兵从左右方向掩杀过来,看样子是想将我军包围。
左右都有敌兵,后面也有追兵,摆在眼前只有南面的退路,而这也正是自己想撤退的路,从左右出现敌兵这一点可以看出来,敌人早就做好准备对自己进行包围,不可能留给自己一条退路,若是朝南撤退,等待自己的就是北敖的重骑对自己轻骑的冲杀,在骑兵对骑兵的jiāo战中,轻骑多用于迂回列阵配合重骑作战,用自己的轻骑来面对敌人早就做好的重骑冲锋,结果显而易见。
孤龙当机立断,让骑兵转向朝东南方面,这样一来就难免与敌人骑兵短兵相接了,可是假如孤龙猜测的没有错的话,在敌人还未形成包围圈时,东南方向就是一个还未形成包围圈的缺口。
很快镇北军就与北敖右翼一部分的骑兵相遇,孤龙的部队似一把尖刀,北敖右翼由于打算包围,厚度不够,一下子就被孤龙冲溃,未能形成有效的阻击。
可惜三万大军人数太多了,就像细水长流,如何能一下子就全部流给干净,当北敖右翼的骑兵攻杀上来,jiāo战的场面变得更广的时候,镇北军大部分的骑兵立即被缠战其中,而无法从容从东南方面突破。
突围讲究的是一股作气,而不是左右顾忌,犹犹豫豫,孤龙当机立断,并没有恋战,后面的重骑兵断后,而轻骑全力突围,能突围多少人就多少人,保持有生力量。
对于眼前的局势,一个将军能冷静的做到忍痛割爱是不简单的,你越是不舍最后越可能一无所有,壮士断臂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做到的。
断后的重骑立即陷入苦战之中,敌人越来越来,而己方人数却越来越少,此消彼长之下,承受的作战压力将越来越大。
当四面涌来的北敖骑兵将断后的镇北军包围起来,结果可想而知,依镇北军将士的血xing在生存无望的情况下,也就拼死只想能用自己的血rou之躯多杀一个敌人。
当然围歼一二万人,根本不需要全部的兵力,北敖费尽心思设下这个圈套,岂能让孤龙给逃了,当孤龙率领不足一万人的轻骑突围而出,北敖立即尾随其后穷追不舍。
镇北军训练有素,生死关头冷静不惊,孤龙指挥得当,左冲又突,屡次冲出北敖追兵小范围的包围圈,只是这么一来,不足一万人的轻骑又死伤过半,终于远远的脱离战场的中心,这才改变方向径直天水城逃离。
“好一个孤龙,我设下天罗地网,最后还是给你逃跑了。”见到孤龙最后率领残兵败将逃离,玄冥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句,要知道,在玄冥想来,这一战孤龙是必死无疑,但是孤龙不愧是孤龙,他不但成功逃离,还将损失降到了最低,倘若自己不是手握优势兵力,就算一早就做好准备,这一仗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虽说不能杀了孤龙,对结果不是很满意,但至少不是一无所获。
陷入苦战的镇北军士兵无一投降,全部战死。
玄冥看到这一点,感慨道“敌人士兵的品质,却是北敖士兵所不具备的。”幸好他面对的只是镇西军和镇北军,若是大东国的军队都是这样,他想象不出用什么样的办法,来对抗这样的敌人,只要除了镇西军和镇北军这两块拦路石,大东国其他的军队不足为惧。
玄冥留下一万人打扫战场,剩下的兵马整顿一番,这会他可以好好腾出空来,配合左军右军对付麒麟大军。
易寒西进继续朝土n坡bi近,敌人屡次拖延,让他在路上làng费了好多时间,原本半日便能抵达的路程,两天却还没有到达。
突然士兵回报,说前方奔来一匹快马,易寒心中暗道“会不会是西王府突围求救的人,我正好从他那里获得些情报,更好的做好战略部署。”吩咐道“不要阻拦,让他的来见我”。
见到来人,易寒有些意外,却是镇北军的士兵,他的身上血迹斑斑,看来刚才经过一番苦战。
士兵道“易元帅,我军三万人打算突袭北敖中军指挥重地,不料在半路途中遇到北敖不下十万人的骑兵部队”
未等士兵说完,易寒打断道“可是让我前去援救”,他还真没有想到孤龙真的出击了,而且目标是敌人中军指挥重地,想来这也算是一个绝佳的良机,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玄冥料敌先机,并没有将主力用在与自己缠战,只是派出一支一万人的闪电骑,对自己大军进行sāo扰拖延,幸好他身边有能人智士,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支恶心的闪电骑给收拾了。
士兵摇头道“我军被敌人给包围了,赵元帅让我报信于你,速速撤退”。
易寒听到这个消息,一脸凝重,自己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到这里,无需两个时辰就能到达土n坡,现在撤退不是功亏一篑,可是从刚才士兵的情报中,玄冥手中至少有八万骑兵,再配合包围西王府大军的二十万兵力,在这种丘陵连绵之地,让他怎么打,别说他现在只有滥竽充数的五万大漠黑骑,就是所有兵力都是真正的大漠黑骑,这一仗连三成的把握都没有,当初他之所以会出兵,是认为西王府和镇北军会根据时机选择出击,就算北敖留有后手,三军共同作战也不足为惧,而如今镇北军是出击了,结果反而被玄冥摆了一道,至今为止只有西王府连个屁都没放,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这八万人可是她的兵马啊,宁雪到底在想什么,从引you北敖攻破天水城,再到设计重夺天水城,紧接着出兵攻打土n坡,自己完全就被她当棋子使,易寒倒不在乎被人利用,只要于大局有利就好,可如今她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她如此聪明的一个人不会懂得其中关键,易寒糊涂了,真不知道她对自己是爱还是恨,难道这样做只是想报复自己吗?难道为了报复自己,真的可以拿整个国家的命运开玩笑吗?想起她曾经对自己说过一句话“假如你不要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易寒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他不停的告诉自己,依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不是这样的人,驰援桑干河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易寒让自己冷静下来,驱赶脑子里这些复杂的问题,沉声问道“赵元帅呢?”
传信兵应道“赵元帅率领万人成功突破敌人的大包围,我才能来给易元帅你传信。”
易寒也知道,孤龙特意让信兵来传信,就说明他的军队已经溃败了,敌人太过强大,就算自己过去也无事于补,而且如今局势明了,假如他不迅速撤退的话,也很危险。
身边的苍狼道“元帅,撤退吧,这仗已经打不了了,等到敌人收拾李凉之后,接下来就轮到我们了”。
易寒却道“传我命令,步兵退至下狭里,随机应变。”易寒还不死心,他突然感觉到宁雪会有动作,这个nv人擅长yin谋诡计,不是这么愚蠢。
下狭里的地形狭隘,两边有山,骑兵无法发挥地形优势,步兵易守易攻,但是有一点,一旦被敌人大军包围,还是死路一条。
又下令道“阿尔泰,你率领第五骑兵团去助赵元帅断后脱困,一旦赵元帅脱困,立即撤退,不要跟敌人缠战”,在易寒想来,依然第五骑兵团的速度,虽然只有五千人,就像闪电骑一样,就算拥有数倍的兵力也奈何不得。
阿尔泰领命,率骑出阵。
易寒又让剩下的骑兵依然朝土n坡缓慢行军,同时派出多路侦查兵,侦查敌人行踪,一旦被敌人包了后路,他可就要步孤龙的后尘。
在主要战场如火如荼的时候,宁霜已经让燕云十八骑从陇阳出击阳坡,?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