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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名将第180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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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易寒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散会的手势,众将退下重回自己岗位,卢君奕却在张耿的带领下熟悉雁门关。

林毅岳知道易寒一定有事要与自己商量,两人一前一后默契的来到元帅的书房。

刚坐下来,林毅岳便迫不及待的问道:“为什么这个部署不好”。

易寒淡道:“你的部署用来守城确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不过今非昔比,我已经打算攻了,而不是一味的防守,处处陷于被动,西夏军不让我们安宁,我也不能让他安宁”。

林毅岳惊讶道:“你是说偷袭?”,这个办法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西夏军大营与雁门关遥遥相对,中间并没有丛林可以隐蔽,若大军出城,西夏军立刻便可觉,若深夜派小队出动却起不到太大的效果,几百人便是突袭而来,又怎能在十万大军之中掀起什么波浪,一人一口唾液便可将几百人淹死。

易寒笑道:“并不是偷袭这么简单,我要制定一套完整的作战计划与西夏军在正面战场周旋。”

“什么!”林毅岳大惊失神,要与西夏军在正面战场对决,西夏军擅长冲锋,骑兵勇猛,百年来与对方的作战经验,不与西夏军在空旷之地生大规模的战斗已经是一条金科玉律,这很吃亏,所以屡届雁门关的元帅都奉承这条法则,便是尽量利用狭隘陡峭地形与西夏军交缠,让对方勇猛的骑兵挥不了作用。

也正因为如此,镇西军的骑兵配备屡屡削减,越来越少,自从大战开始,三万骑兵死伤严重,现如今也只剩下五千人,就算西王府派五万援兵到来,再加上郡王府的援兵虽与西夏军兵力差不了多少,但兵种比例严重两极分化,骑兵数量不足,在正面战场若无法与敌军骑兵胶着缠斗,一旦让对方骑兵冲杀进来,两条腿又怎么跑的过四条腿,到时候就是想退也退不了,林毅岳可以想象到那溃败的场面,士兵四处逃窜,西夏骑兵举起弯刀在后面追杀。

而若坚守不出,援兵一到,镇西守军反而占据绝对优势,西夏军久攻不下必退回西夏,雁门关之危便解了,他想不明白易寒为什么舍稳而求险,要知道打仗有一条必须遵守的铁律,不求冒进只求稳妥,在林毅岳想来这是昏招,必将等待已久的大好局势葬送的昏招,摇了摇头。

易寒笑道:“你不同意”。

林毅岳冷视着他,心中暗道:“你还敢问我”,毫不留情道:“我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你这是将八万将士的生命当做儿戏”。

易寒淡道:“毅岳,战场之上变幻莫测,没有绝对的事情,往往你以为必将生的事情,后果反而出乎你的意料,你一定以为只要西王府援兵一到,雁门关便一定能守住”,声音突然变得决然,“我告诉你,就算援兵都到,粮草充沛,守住雁门关也只有五五之数,你有没有看见城楼士兵的精神状态,时时刻刻提心掉胆,只要西夏军来攻,就要死人,人想多了想长了,便会变得胆怯,意志也跟着消沉,无需半个月这支镇西军便会崩溃”。

林毅岳冷笑道:“你太小看我镇西军的热血男儿,他们没有人会怕死”。

易寒道:“这一点我已经清楚了,我不止一次看见他们面对敌人,面对死亡毫无畏惧,有时候痛快一死容易,但要克服内心深处长时间等待死亡的恐惧却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了”。

林毅岳欲要反驳,易寒伸手打断,“你先到城楼上去看一看,眼见为实,看看他们有什么变化,还是不是原来的那支镇西军,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林毅岳匆匆来到城楼之上,望去,所有的士兵脸上都露出笑容,洋溢在援军已到的好消息之中,咋一看去一扫多日阴霾,与以往的镇西军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细细观察,从他们眼神却能看到茫然与迷惑,再

没有以前坚定锐利的光芒,林毅岳内心大吃一惊,作为一直虎狼之师需要意志坚定,心无旁骛,不知不觉这支军队气质已经生了变化,匆匆返回易寒书房。

林毅岳脸色柔和了许多,语气也变淡了,“确实如你所说,在继续下去,这支镇西军便不是原来的镇西军”。

易寒淡道:“其实也好解决,他们需要一场明明确确的战斗,一场大胜来冲刷他们心中的茫然,重燃虎狼之威,就像一个人明明很强壮迫于各种原因只能打不还手,久而久之,人就会变得懦弱,怀疑自己,需要泄,需要痛痛快快的打一场。

林毅岳道:“这道理我懂,只是我们又如何有办法在正面战场胜过西夏军,我不是没有信心,也不是说我们的士兵不如西夏兵勇猛,只是明知不利还去撼其锋芒岂不是犯了另外的错误”。

易寒道:“战场之上变幻莫测,谁有能保证永远处于优势,总有一些有利我们的方面,只要将这些小优势放大,劣势也可以转变为优势,我们若只守不攻,苍狼便可以清楚的把握到我军的动向,知己知彼,谋略方面我们已经输了一筹,反观之,我们若敢在正面战场与之对决,苍狼要提防的方面就很多,再也无法像一开始那样心中有数,每走一步棋,他都要思索其中的好坏,只要他走错一步,便是我们的机会,从心理上我们已经与对方平分秋色,此为攻之大趋所利”。

“第二点,随机应变,随时随地根据局势的变化,改变策略,适应战场上变化莫测的节奏,谁也无法准确预测未来,我们所能做到的就是根据自己的智慧经验粗略估计,至于现实与预测肯定会有一定出入的,到时候再根据细微的出入,局势的变化,做出最有利的决定”。

林毅岳虽信服易寒所说的这番话,他在战场淫浸多年,这些问题只要一点即通,只是他还是轻轻的摇头。

易寒又道:“要说服你光凭这两点还是不够的,你在担心,我们的兵种配备根本无法与西夏军在正面战场抗衡,这是谋略所无法弥补的缺陷,就算势利于我,局利于我,只要在战场上正面对决,任我们的士兵如何勇猛,也必会被对方强大的骑兵冲溃”。

林毅岳决然道:“正是如此”。

易寒微微一笑,“我说过让士兵们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又如何会让他们任人宰割,我表面上要与西夏军在战场上正面对决,其实是想打遭遇战,狭地战,局部的小战斗”。

林毅岳疑惑道:“我军与西夏军遥遥相对,中间地形空旷,平坦且无山林峭谷,西夏骑兵可同时几万人冲锋而来,遭遇战,狭地战如何打的起来。”

易寒胸有成竹,微微一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拿出一卷地图,在桌子上摊开其中一卷,“你靠近来看”。

第十六节计划01

林毅岳静静的看着地图,良久才反应过来,大惊失色道:“你怎么会有这样详细的地图”。

易寒淡淡应道:“我自己画的”。

“怎么可能,你来雁门关才几日,又怎么可能如此熟悉这里的地形,便是其中一些地方,连我都不知道”,林毅岳心中有点怀疑,这副地图是易寒凭空想象出来,可是那些他熟悉的地方易寒又画的准确无误。

“改朝换代,物是人非,几千年几百年都在变化着,但有一点,人畜草木所生存的这片土地,山不会变,水不会变,路是人走出来的,有人走过便有人记载下来,我这幅地图是汇集了无数先驱者的亲身经历绘制而成的,虽然其中有一些模糊地区域,但至少目前我所知道的已经足够让我应付一场大战”。

见林毅岳还在怀疑地图的真伪,易寒释疑道:“西夏人存在至少在千年以前,可是翻阅古书在千年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在我们西边,迈过一片黄沙之地便有一片绿洲,那里还住着人,很多事情在未知之前我们觉得不可能,等到有一天生之后我们都感觉不可思议,在经过探索证实之后正式确定下来,久而久之又慢慢习惯下来,觉得理所当然,在清楚西夏与我国之间的必经之路前,前人探索走了许多弯路,他们所走过的地方,其山其水其路都有人记载下来,也许这些无人烟的不毛之地我们经常将其忽略,但不可否认一些杂记为了叙述一些奇花异草,珍奇禽兽会有所提及,我便是收集了一些前人的杂记图史的记载,在脑子里融汇成一个整体,并画了下来”。

林毅岳问道:“你没去过,亲身验证,如何知道这些记载是否真实”。

易寒笑道:“我没去过并不代表别人没去过,没有亲身经历的人如何会胡乱画出这样一幅符合地理的地形来,再说了这事兹事体大,我也不敢疏忽,其中多数地方与杂记印证皆准确无误,我这才敢画下来”。

林毅岳不敢想象,有人可以凭着前人一些记载,而自己不用亲身经历便能将其画成地图,他的脑袋是什么做的,能将那些错综复杂的地形,有序规梳出来。

易寒见了林毅岳惊讶茫然的神色,笑道:“你能想象吗?我们能飞到天空,穿透云层尽情翱翔”。

林毅岳摇了摇头,“绝无可能!”

易寒却一脸严肃,“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有人能做到”。

易寒笑了笑,“毅岳,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假如我告诉你,晚上你所看到的星星在很久很久以前已经不再了,你所看见的只不过是过去的景象”。

林毅岳道:“胡扯,人怎么可能看见已经生在过去的景象”。

易寒哈哈大笑却不打算解释,林毅岳只感觉眼前这个年轻男子越来越高深莫测,心中打算试探他是真的高深莫测还是装模作样,问道:“我便信你一回,你却需让我心服口服”。

易寒微微一笑,若要与他讲光学原理,他如何听的懂,却打算举另外一个简单的例子,“下雨的时候打雷闪电,却为何我们看到闪电,一会之后才能听到雷声呢?”

这是一个常识,若要让林毅岳解释,他却说不出来,照易寒这样说,这倒真是一件令人疑惑的事情,明明同时生的事情,眼睛看见了,而却又一会才听到声音呢?不知不觉被易寒勾起了好奇心。

易寒道:“你还不明白吗,那个时候你听到的雷声,已经是过去出的声音”。

林毅岳似乎捕捉到一点什么,却不太清晰,却是越想越糊涂,脑子里不停的问自己为什么。

易寒淡道:“我已经证明你能接触到过去的东西,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中间出现这段插曲,易寒并不是毫无目的,他是想让林毅岳更加信服自己,他永远也无法改变自己年轻,军营阅历浅薄的事实,却只能从另外一方面让林毅岳对自己改观,他越是觉得自己高深莫测,便会越尊重自己,师者为什么特别受人敬重,因为他便是那个给你答疑解惑的人,教导你一些不知道的东西,易寒要让林毅岳在自己面前感觉到自己无知,再不敢自恃甚高。

林毅岳虽然好奇,听易寒这么一说,还是将精神全部转移到军事之上,看着地图问道:“我们该如何来制定这个与西夏军正面作战的部署计划”,问这句话的时候脸色表情怪异,与这个男子越相处,他越觉得自己一无所知,与废物无异,从提防西夏军突袭到请援兵、借粮,每一件事都是自己做不到的,而讽刺的是这个年轻男子却办到了,他在易寒面前那股无力感越来越强烈,他真不知道自己身为一军副帅还有什么用。

易寒笑了笑,“在此之前,我们先来聊一下,苍狼到底是个什么样性格的人”。

林毅岳毫不犹豫道:“稳重且果断的人,在战场之上,他每一个命令都需深思熟虑,一旦想好决定之后便不会犹豫”。

易寒问道:“作为一军统帅,这种性格到底是好是坏?”

“说不上好坏,只是他的稳重让他很少犯错误,他的果断让我们很难欺骗他,因此他是个狡猾且难对付的人物”,林毅岳对苍狼的了解如数家珍,双方已经不至一次打过交道,要诱骗对方犯错很难,只能自己做到最好。

易寒大喊一声“好”,“当日我虽只在城楼见过他一面,但从他生平所做决策,却不难判断出他的性格,你的说法与我心中的判断吻合,有你证实,我便可以放心大胆了”。

林毅岳不解易寒为何欣喜,苍狼稳重与果断,不是让我们更难利用对方的疏忽,易寒为何叫好,知他必会解释,静听下去。

易寒道:“假如我军突然出城欲与西夏军正面一战,苍狼会怎么想”。

林毅岳应道:“他可能会有两个念头,一者是我军援兵已到,兵力足够在正面与之抗衡,反之其中必定有诈,认为我们不是真的要打”。

易寒笑道:“依苍狼的情报与智慧,他不会认为我军有能力正面与之抗衡,西王府的骑兵少之又少,就是来援,又能带来多少骑兵,在这种空旷的地形,一支强大且勇猛的骑兵才是真正霸道,枪兵根本无法设伏,更别说形成包围圈,因此依靠骑兵快的移动能力,若没有强大的骑兵与之胶着缠斗,西夏骑兵便可轻易绕开枪兵,将我军阵型冲的四散八零,再者地形空阔,兵种配备一目了然,苍狼不禁要问,“你没有强大的骑兵如何挡住我的西夏铁骑,苍狼第一反应必是疑惑重重,因为我们不可能这么蠢,他会认为其中有诈”。

性格稳重,做事深思熟虑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他想不明白的事情绝不会孤注一掷,我猜测,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下令全军警惕,不会主动来攻,待战局明朗,再无疑惑,才会主动出击。

林毅岳道:“就算是依你所说,苍狼的这个决定一点错也没有,这对战局根本没有影响,我们依然无法在正面战场之上对付西夏铁骑”。

(一点左右一节更新)

第十七节计划02

易寒指着地图上一处灰色地带,此乃两军之间唯一的一处陡坡,谁先到达便占了攻防两可的先机,无论冲锋防守都是居高临下,西夏铁骑在这个地方冲锋降而气弱,我们的弓箭兵与长枪兵就能挥极大的作用,只要骑兵冲锋上来,再想撤退就难了,与上山容易下山难是同样一个道理,定人仰马翻,西夏铁骑挥不了冲锋陷阵的作用,这仗就好打多了,若对方用步兵来攻,更是正合我军之意。

林毅岳道:“苍狼应该不肯在这种劣势地形作战吧”。

易寒笑道:“倒时候就由不得他了,指着地图,“苍狼的帐营在这里,我们的军队在这里,我军离峭山要近一点,他若不来攻我,我便攻他峭山,你知道明、峭二山不好驻扎军队,且西夏军已全部穿过山谷,二山对西夏军没有任何防守意义,峭山之上的守军不过一千人,一千人对于我们擅长山地战的镇西军瞬间便可拿下,在正面战场上我们所惧怕的是敌军的那支西夏铁骑,只要能牵制住这支铁骑,西夏军便会从处处主动变成处处被动。

林毅岳沉吟道:“我们突然攻他峭山,苍狼是救还是不救呢?我们先敌一步行动,又距离峭山较近,便只有对方骑兵能快一步赶在我们前头,也许我们行动迅,西夏军慢上一拍,就算是对方铁骑也不一定能够赶在前头拦截,待我军潜入山林,他那支铁骑只能望而兴叹,眼睁睁看着我们攻下峭山”。

林毅岳说完便思索起来,只要派上一队数倍于峭山西夏守军的部队,攻下峭山那是必然的,镇西军擅长山地战,兵力又数倍于敌,峭山上的西夏守军如卵一般,一击便溃,只需士兵带上十来日的干粮,往地图看了一眼,东面又有一处湖泊,山上必遗留着以前的取水用具,生存不成问题,到时候峭山必成了苍狼后防线上的一块心头大石,他若再想出其不意重新攻下,非但要牵制其大部分的兵力,还要时刻提防我大军突袭,若不攻下旁边就睡着一只老虎,哪能安心睡下,总不能让他派上一队铁骑在整夜在大营前把守吧,若是不防,峭山距离大营又如此之近,整顿完毕立刻追击,人早已退回山上,这样一来几千人马即能牵制又能起到疲敌的效果,这样一来,我军便不会处处被动了,只是

林毅岳问道:“这是险招,若西夏铁骑先一步将我军拦住峭山之前,这支部队必全军覆没,你是想拿几千人的性命一搏吗?”他的语气平淡,没有丝毫责备的意思,战场之上有时候为了大局,牺牲总是难免的,这绝对值得一搏,只是心里还是不好受,打仗没有错对善恶,每一次的胜利都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理解其中的艰难取舍,这不是游戏,这是无情的杀戮与人性冷酷的考验。

易寒淡然一笑,看在林毅岳眼里没有感觉他冷血,反而认为他越来越像一个元帅,为将者即要爱兵如子,也要视士兵生命若鸿毛,这听上去是两个极端,其实并不矛盾。

易寒突然出声:“我坚信我们能先一步到达峭山,我也坚信能攻下峭山,若不是迫不得已,我绝对不会拿士兵的性命来与天搏”。

林毅岳凝视易寒,有绝对自信的人不是狂妄无知便是有自知之明,他不是第一种人,那就是第二种人了,他对自己能力了解的足够彻底,“为何?”林毅岳干脆利落问了出来。

易寒娓娓道:“前面我们分析了苍狼的性格,正是利用他的稳重与果断,战场之上战机往往一瞬即过,苍狼的稳重让他第一时候不会做出决定,有的时候往往而忽略最直接最表面的问题,他不会第一时间想到我派出那支部队的目的,他知道我军忌惮他的骑兵,会认为我是想引开他的骑兵,在正面战场之上营造一个有力的局势,我军占据坡地,这个一决雌雄的态势已经给了他很强的心理暗示,他只是一个人,是人就无法在一瞬之间将所有的问题想明白,而我们却筹谋已久,这便是以长机胜短机。

林毅岳却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什么长机胜短机,易寒继续道:“在战场之上遇到一个谋略不亚于自己的对手,便是筹划好一个完美的策略,逼迫对手在一瞬之息做出正确的决定,而在此之前的心理引导却能让对方一时转不过弯来,当对方想明白了,战机已失,追悔莫及。”

林毅岳陷入沉思之中,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根据对方性格而制造战机的做法,说的难听点,是在玩弄一个谋略不亚于自己的对手,他在顺水推舟,他在玩弄对方性格,听起来简单却不简单,从有违常理出兵正面对决到占领峭坡,一步一步的给苍狼心理暗示,最后逼迫对手在一瞬间做出决定。

林毅岳凝视着易寒,若最终一切都如他所说一般顺利进行,这个男子太可怕了,已经不是聪明绝顶就能做到,这需要对人性有充足的了解,洞察世情,他有一种错觉,易寒老道的不像是个年轻人,没有岁月的熏陶,从启智到现在短短十数年如何能如此,他终于明白了,庄元帅为何会选择他,为何他当初敢说出那些大话,无论这一战胜败,从这几点已经可以证明他的凡脱俗,他似乎看到了十年之后的孤龙,心中大吃一惊,自己居然会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要知道孤龙乃大东国的未来之星。

易寒淡道:“毅岳你并不用吃惊,我只是熟读兵书,在识人方面比别人多一些天赋,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纸上谈兵,略有点小聪明,与你相比我还有诸多不如,像你几十年的治兵经验,我无论如何也比不上”。

这番话让林毅岳心里大感安慰,对易寒好感大增。

易寒笑了笑,“若第一步成功,只是给苍狼一个小小的惊喜,我非但要攻下峭山,还要夺取明山,断西夏军后路,到时候西夏军没有后路,在不利的局势下必拼死一搏强攻雁门关,我挖好大坑,他不得不跳”。

易寒猛的站了起来,双目一睁射出锐芒,“重创西夏!让他三十年内没有东征的能力,除我国西面之忧!”

这等豪言壮语让林毅岳听的激动人心,他多希望镇西军全军将士也能听到这激奋人心的豪言壮语,好多年了南西北三面威胁便像三块系在大东国脚上的大石,让大东国老迈的身躯变得更加蹒跚。

林毅岳看着地图上细小的线路,似乎看到了更多的东西,他知道易寒敢说出此等豪言壮语,战斗才刚刚开始。

所有的一切只是预测,若方夫人的那封信还是无法让西王府出兵救援,而十万石粮草出了什么差错,刚刚所说的便都是废话,人算最怕不如天算。

第十八节东风到

易寒与林毅岳正在商讨一些作战细节,门口突然有士兵前来禀报,说秦军师回来了,林毅岳骤然猛的站了起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等得就是西王府方面的回应,是不是东风确是一会才知,看去,易寒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先行离开,他脸无表情,似乎只是听见一件平常的事情。

林毅岳回到自己书房,见秦彗蠢蠢欲动,一脸兴奋,心中暗喜,看来这事成了。

秦彗策马狂奔两天,脸上没有丝毫疲惫之色,身体充满活力,便是一刻也无法安静下来,在走来走去,刚一转身看见林毅岳,快步走来,“林副帅,元帅呢,我刚刚准备前去见他,却被林副将拦了下来”。

林毅岳见他脸色心中有数还是淡淡问了出来,“西王什么态度”,看来易寒这个人真的有通天手段,那封书信中到底写着什么,为何西王见了之后会一改前态,立刻答应下来。

秦彗喜道:“西王答应了,这两日援兵就能到达,这要多亏了一位贵人的帮忙”。

林毅岳一讶,贵人,难道不是易寒那封书信的原因,西王才答应出兵吗?莫非是巧合,让秦彗坐了下来,这镇西军的军师此刻倒像一个精力充沛的孩童。

秦彗坐了下来,将在西王府如何巧遇宁雪,以及她对西王所说的一番话,引得西王动心,整个过程无一遗漏全盘说来。

林毅岳一边听着一边思索,那名叫宁雪的女子,在与西王对话的过程中,没有用劝说的口吻,而是巧妙的让西王切身感受到危机重重,从这一点看与易寒有几分相似,此事她帮了大忙,有机会再登门拜谢。

最后西王看到书信之后哈哈大笑,“天助我也”,这封书信的分量也是不小,这一切应该都是机缘巧合,看来老天有心助我镇西军渡过难关,心中大喜,不管怎么说,西王总算出兵了,剩下的就准备与西夏军决一雌雄。

秦彗道:“元帅,在临走之前,此女亲自送我,在路中我便与她谈论了一些兵法谋略,你猜结果如何,我竟被她辩的还不了口,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我真不敢相信一介女流竟有此等才智,若是她甘愿来雁门关当军师,我倒愿意将席之位让给她”。

若是平时,秦彗说出这种荒唐的话,他定不假颜色,只是此刻心情大好,秦彗又立了大功,想必他只是太崇拜那个女子,一时说的玩笑话,不便斥责,淡淡应了一句,“让一个女子来当军师,成何体统”,秦彗笑道:“别人是举贤不避亲,我是举贤不避须眉,副帅别忘记了紫荆国可以让子凤为将,我们镇西军就为何不能请一位女军师”。

林毅岳一脸严肃,“秦彗,你是在说真的”。

秦彗淡淡一笑,又恢复了镇西军席军师的风采,“女子势弱,便是再如何多才多智也只能沦为男子的附属,便是因为其外表娇弱,缺少男子那份大气,此女不同,风采气度尤胜俊才”。

林毅岳微笑,不置可否。

见副帅毫不动容,秦彗又道:“副帅怎么看西王府小王爷这个人”。

林毅岳淡淡道:“次子素有才名,几年之前我随庄元帅去过西王府一次,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十几岁的少年,虽比不上孤龙之流,却也可算是人中龙凤。”

秦彗道:“副帅能想象吗?此女与小王爷站在一起,完全罩住了小王爷的光芒,在她身边,那颜觅风便只成了一个碌碌俗子”。

林毅岳微微动容,秦彗擅长观人之术,普天之下无奇不有,也许一个天才之人却偏偏投胎在一副女儿身之上,只是这事不太适当,若是男儿身他自然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淡道:“这事往后再说,眼下军情如火,却没有闲工夫讨论这些琐事”。

林毅岳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将西王府援兵之事禀告元帅”,话毕疾步朝门口走去,秦彗快起身追上前,急道:“副帅,这事要不你问问元帅的意见”。

林毅岳淡淡点头,见副帅应允,秦彗双眉舒了下来,不知觉咧嘴而笑,却有点像个老顽童。

林毅岳轻轻摇头,莞尔一笑,走到易寒书房,推门进屋,易寒正等着他。

易寒也没问,只是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一脸认真研究地图,林毅岳先开口了,“西王答应出兵了,援兵这两日便能达到雁门关”。

待易寒淡淡的应了一句“嗯”之后,林毅岳问道:“听到这好消息你好像一点也不兴奋”

易寒道:“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有什么好兴奋的”。

林毅岳淡笑,“据秦彗所描述,西王肯答应出兵却多亏了一位叫宁雪的女子的帮忙”。

听到林毅岳提及宁雪,易寒突然抬头望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林毅岳没有重复,一五一十转述秦彗的话,易寒听了一半已经明白那个女子就是宁雪,倒也是巧合,只是可惜了多此一举,早知道有宁雪帮忙又何须拖方夫人下水。

林毅岳话毕,易寒露出笑容道:“这狐狸精说起谎话来也是如此动听”。

林毅岳不解,他觉得宁雪所说的话非常有道理,问道:“为何说她那是谎话”。

易寒笑道:“人总习惯一厢情愿,把事情想的完美,西王野心天下谁人不知,只是一次西援就想收买天下人的心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只是我们不得不佩服宁雪,她的说辞逻辑紧密,丝毫没有半点破绽,任谁身临其境也会被她说动,我之所以能看出点端倪,那是因为我对她还有点了解”。

林毅岳讶道:“你认识她”。

易寒只是淡淡点头,并未出声。

林毅岳心中怪异,却将秦彗的想法说了出来,他倒想看看易寒会如何看待这个问题。

易寒哈哈大笑,“这倒有意思的很,只是你们还是太小看她了,一个军师之职哪能入她法眼,让她当镇西军的元帅还差不多”。

林毅岳震惊,易寒的话骇人听闻,让一个女流之辈来当镇西军的元帅,这真的比他喊易寒叫爷爷还要荒唐百倍,一脸严肃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易寒淡笑道:“以我对她的了解,一点不虚”。

林毅岳又问:“她之才能比你如何?”

易寒一脸回忆,若有所思道:“这种事情也无法分出优劣,只是她比我要坏心肠的多”。

林毅岳感觉怪异,两人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却在这里讨论这些问题,似市井中人谈论那美艳的寡妇。

易寒笑道:“男子与女子除了身体特征的不同,在其它方面并没有什么差异,所以不要因为对方是个女子便小看了她,有时候女子比男子更恶毒更绝情,温柔善良需要保护的印象只不过是我们大男子主义的一厢情愿”。

林毅岳听易寒越说越玄乎,心里倒真的有想见宁雪一面的冲动,问道:“那还请她来吗?”

易寒回道:“还是算了吧,眼下能打赢这场仗,才是要之重”。

第十九节苏洛的追求

贵州位于大东国西部,严格来说是西南部,有部分地域与紫荆国接壤,西面乃陇西山地,这里重峦叠嶂,山高谷深,植被丰厚,到处清流不息,山地和丘陵西高东低,绿山对峙,溪流急荡,峰锐坡陡,恰似江南风光,又呈五岭逶迤,南方的秀美与北国的粗犷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融合。

然而这样的美丽只是大自然的自我展示,这里并不适合人宜居,贵州高原山地居多,素有“八山一水一分田”之说,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大东国子民穷苦到不敢想象,贵州的西南边缘居住有一些西夷,南蛮等无国少数民族,据记载约有上百个,这些少数民族多以狩猎捕鱼为生,民风彪悍,与居住在边缘处的大东国的山民素有摩擦,不同的民族,不同的文化底蕴,利益的争夺,让这里时常生小规模的种族血流争斗。

苏洛与明修便是来到贵州最西南边最贫困的地区,当初她来此的目的是想让文化知识传播到这里,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这里山路崎岖难行,又加上道路不同,许多村庄几乎与外界隔断,道路不通加上人烟稀少,很多商人都不愿意来到此地,这边人的生活可以用穷山恶水四个字来形容。

苏洛知道,若让人有读书写字的**,先必须让这里的人生活自足起来,而第一点要解决的就是解决与西夷,南蛮的矛盾,让双方利益一同化,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贵州这个地方因为地理的原因,便像是被大东国母亲所遗弃的儿子,没有人去理睬这个看上去景色秀丽,暗地里却穷山恶水的地方。

苏洛只是一个弱流女子,他不是大东国的工部大官,也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人,没有权势与金钱让她感觉自己一无是处,但自从来到这里,她却下了一个决定,将余生贡献在这里,将这个想法告之明修,连一直无条件追随她的明修听了不由咂舌,他一方面敬佩这个女子高尚的品质,另一方面又感慨就是耗费一生青春也无法改变这里贫穷的事实,数百年来,人们已经习惯了。

若是易寒听到苏洛的这番话,他定会支持,他的眼界岂是明修可比,美国西部开史,便是经过几代人的努力将西部这片荒芜渺无人烟的地方改造的繁华更胜东部。

例如愚公移山,也是这一代人见效甚微,可是几代人的努力必定起到效果,到时候这一番壮举必定名流千史,此刻的苏洛就像愚公,她作为一个启者,也许此刻看起来她的做法是愚蠢的,但当某一天真的实现时,谁还会说她愚蠢的,圣人伟人便是穷其一生认真做出一件功在社稷的事。

苏洛要寻求更多的人的支持,她心中有数,贵州物产丰富,这里的人所捕猎的野兽,皮可做衣,骨可下药,又有诸多品质优良的珍稀名贵药材,这些会让一些商人动心,她要找的是一些有远见的商人,苏洛并不在乎事成之后,商人重利轻义的性格会将她抛弃,她要的是这个地方的人不再穷苦。

但这还不够,若要贸易,便必须路通,路通才能财通,第二就要让官家支持,这里丰富的矿产资源能让官家心动,只要统治者有意愿在这里建造兵工厂,必定会修路。

苏洛返回金陵,明修自然跟随,依靠明修广阔的人脉,在观月楼设宴,宴请商界名流,只是明修还是能力有限,来的都是一些富家公子,并无大人物,便是这样还是大部分看在于杰,林木森,马画腾的面子上,那些富家公子把这个酒宴当成是聚会,纷纷尽自己能力捐赠财物。

马画腾最为财大气粗,一下子就捐了五千两银子,明修脸带笑容,忙着待人接物,成了这个宴会的主角,反观苏洛面无表情,眉头微皱,这些捐赠的钱虽然能换的大量食物暂时接济贵州西南边缘的穷困人家,可这样做只是治标不治本。

她是个女子,不便在众多男子中间长时间徘徊,只是一开始露面便返回酒楼的一间客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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