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正准备满载而归时,却看见一个小女孩拉着他的衣袖,弱弱道:“伯伯,我盯你好久了,你很有钱,能不能给我买点东西,我没钱”。
看到这张可爱的小脸,易寒旋即想到了柔儿,温柔道:“好啊,你要买什么,哥哥给你买去”。
那小孩却道:“你不是哥哥,你是伯伯”,易寒莞尔一笑,那小女孩却将他拉到一个捏糖堆的摊子前,说道:“伯伯,给我买个糖人吧”。
易寒点头,挑了一个孙悟空形象的糖人,据他所知,这种模样的糖人,孩子最喜欢了,哪知道,小女孩却摇头指着关二爷道:“我要这个”。
那卖糖人的伙计道:“客官,这个麒麟将军可是最受欢迎的”。
易寒瞪大着嘴巴,“你刚刚说什么”。
“麒麟将军啊,小孩子最欢喜了”,
易寒看着这个手持大刀,威风凛凛,丹凤眼,卧蚕眉,五绺长髯的糖人,顿时无语,苦涩道:“好吧,就来个麒麟将军吧”,心骂道:“这不是开玩笑吗?也不知道那个混蛋造谣,把我给整成关二爷了,不过幸好是威风凛凛的关二爷,要是张飞哥哥他就囧了。”
却见那小女孩却不舍得吃,对着易寒说了一句“谢谢”,高举手的糖人朝她的伙伴跑去,炫耀道:“我有麒麟将军了”。
易寒听完,顿时差点要吐血,这是专门来玩我的吧。
返回,芷见他买了一大堆女子用的东西,笑道:“吴大哥,买给你的爱人吧,你对她真好”。
易寒淡淡敷衍一声,并未多语,让芷上车,驾驭马车朝东行走,威风威武两人骑马在后面护着,心大感怪异,都有下人了还雇我干什么,自然也不会认为那小姐对他青睐,故意接近,如今自己这德行,若不是几日相处,估计芷都不会看上他,眼高过顶的小姐又如何会对他有意思,想到这里反而放心了许多。
——
易寒快马驰鞭,一颗心犹如江河流水一般,不能自控,恨不得早日回到金陵,经过二天的行程,已经越来越靠近金陵,易寒狠狠的鞭打着马匹,马车飞驰在路不平坦的道路上,剧烈的抖动像风的树叶左右摇摆,五六天的路程愣是让易寒三天就差不多到达,整整减少了一半时间,第一天还好受些,第二天有人都吃不消,心有怨,这是在赶路吗?简直就是在奔丧,那小姐什么话也没说,倒是芷好几次让他慢下来,只是易寒嘴上虽应允下来,可是就没慢过。
一路上那小姐倒表现的像个书香人家的大家闺秀,言行举止间多了几分端庄优雅,只要不去惹她,便觉得她其实也很容易相处。
易寒却不知,他这种赶路速度,车的小姐也不好受,每次下车,她都脸色苍白,却没有说什么,她骨子的刚强让他不能在一个男子面前认输,他都能承受的住,为何她无法承受,她一直把自己当做个男子看待。
这些日子她虽然受着旅途之苦,但看到易寒策马狂奔,意气蓬发的神采,却总是仿佛看到一个伟岸男子的影子,她在车内,那身影不时在脑海徘徊,人就在车外,时不时揭开布帘就能看到他的身影,但依然戒不掉心那怪异的感觉。
倒是芷与易寒熟络,经常埋怨他不贴心,却不知道吴大哥故意要整她跟小姐还是突然间成了一根木头。
终于到达金陵这片繁华之地,未真正进去城内就可见人流车流渐多,旧地重游,心却感慨良深,心高声呼喊:“我回来还债了”。
第一百零一节苏洛的等待
洛游书院内传出琅琅的读书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女先生又开始教书了,那些孩子又闻讯跑来上课。
通往贵州境内的粮道正在修建着,暂时没有她什么事,方夫人让她暂时好好休养,待粮道修好之后再请她帮忙,其实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对方夫人来说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苏洛却留心了,这段时间她哪里都不敢去,生怕易寒回来了,却遇不见她,天天惦记,夜夜惦记,就算在教导学生的时候也会偶尔失神,想着曾经相处的春光,一个学生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先生,你为何经常莫名发笑呢?”
苏洛温柔道:“好好念书,等你们长大了,先生会告诉你们”。
苏洛不再穿着一件灰色的儒服,此刻一袭素白的长裙,更衬托她娇小而秀气,还有脸上从心里流淌出来的笑容,宛如一支新荷。
苏洛又开始讲课,她用眼睛,手势,形体给孩子们讲尖尖的荷花,讲莲蓬之上的露珠儿,让孩子们听起来就好像真的看见一般,她手舞足蹈,明目闪烁,举止却端庄,优雅得如同天鹅。
她内心真诚的热情,带动着孩子们的心,个个保持安静,睁大着眼睛看着苏洛手上的动作,听着她美妙又温柔的声音。
这是动人的一幕,不亚于山河秀丽的景色,孩子们纯真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还有那学着苏洛一起动,伶俐的手似乎也想像苏洛一般绽放出荷花来,苏洛什么都没说,孩子们却主动学了起来。
那白皙、修长、灵巧的手在空有节奏的变幻着,似乎编织美丽的衣衫,又似乎在演绎一幕幕动人的画面,手指是生命,手势却是生命的舞蹈。
她在手在呢喃着,似在说,两支荷花挨的近近的,悄悄的争辩着谁上面的露珠多一点,谁更美一点。
她的手在舞蹈着,似那飞过花丛翩踏飞舞,双宿双飞,依偎着,缠绵着,诉说爱怨思念。
她的手似一支低着头得荷花,羞羞答答的等待别人来采那初次的芳香。
很早,她就让学生放学回家,等到所有人都走了,院子里变得静悄悄,她才走了出来,她的步子很慢,款款而行的身躯看上去很轻柔又充满活力,那挺直削肩是刚强不屈的,瘦弱的肩骨之上似能载上一座大山,永远的压不垮,又可知她心所承受的思念要比大山重的多,亲情或者爱情已然分不清楚了。
苏洛走到门口,凝视着远方,她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一动不动着望着,是在看那远处的一抹青黛?还是天边的灿灿的晴朗?或者是那一抹苍黄的娇阳,她的眸子充满期盼。
自动大病一场,每天下午放学之后,苏洛都会走到巷口,凝望着这一条并不长的巷子,等待突然间会出现的身影,无论风吹雨打,无一例外,一开始陈婶会说她傻,这条巷子才多长,走一会就拐弯了,你在这里等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若来了自然会进院子来,对此苏洛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辩驳,这是她每天的快乐,尽管每一次到最后,她都会尝遍那种失望与失落交并的感觉,但她却从来没有一天断过。
天黑了,她就会马上点上门口的灯笼,让这一缕微弱的光芒指引他归来,每一次经过洛游书院的乡邻们,都会知道那个站在门口的人一定是女先生,他们会问,苏洛不答只是报于微笑,后来别人也不问了。
几个经过洛游书院门口的乡邻,似往常一般对着苏洛点头露出微笑,这已经是养成习惯的问候方式,当女先生站在这里的时候,她会很认真,很入神。
几人走过之后,巷子里又变得安静起来,只有花儿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陪伴着她,今日她却需要到观音庙祈福。
清秀的面容如院子里载种的风信子,明亮的眸子难言一丝失落,轻轻的低下头,这一个细微的举动却让人感觉如此楚楚可怜,天色还早,她却需要去观音庙祈福。
今日是初一,观音庙并不远,走了一段路程,苏洛来到庙,一声清磐传来似在督促香客快快离庙,热闹了一天的观音庙这会才渐渐安静起来,奉过香烛的信男信女陆续离开。
主持与两个侍侣还在阁上顶礼慈云,见到苏洛,主持微微一笑,似早知她会来,侍侣送上一炷香。
苏洛跪下,主持敲磐,将苏洛做的黄疏念了出来:
盖闻有情是佛,劝世人修斋皈依,醒醐情。欲之苦。罪女苏洛,劫数重重,心生魔遏,沉情事不能自拔,君我难离,是非难分,慈欲难解,虽心知不可,难参透情缕,望怜我人单薄命,一心修善,圆我心愿,求他早日归来。
主持说到这里,苏洛持香深深叩拜。
主持有继续念:
树无根难活,根无叶不娇,念者乃罪女之根,纵染他贪嗔痴,爱恨怨,图一丝欣慰,无悔然。鸳鸯无独,悄欲择人而事,除他一人,情无别属,心知此乃魔遏,必遭天打雷劈,则如遭谴而亡,下世沦为猪狗,亦能双心一刻,如愿归化轮回。
又是深深一诚顶礼。
有如鸟本流离,窝处安乐,窝若不在,何处栖息?愿菩萨开一念慈悲,莫让花凋枯枝,甘露再临,续黄花之期,秋风再艳。从此薄衣清饰,寒菜入腹,不恋繁华,自甘清贫。至终老,修佛以酬恩。满月辉耀,亦心斋于漆夜,信女苏洛诚谨。
主持念完,苏洛诚心九叩,c香入炉,主持将黄疏烧成灰末装入还愿符递给苏洛,说道:“人世苦难重重,女施主切不要忘了自爱”。
苏洛道谢,主持还了了一礼,目送苏洛离庙。
再说易寒这边,已经到达金陵城内,此刻临近黄昏,路上行人渐少,易寒驰马急行,在靠近洛游书院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马车。
芷与她家小姐正在车内苦不堪言,见易寒停车,立即解开车帘,下了马车。
芷责怨道:“吴大哥,刚才路过几家客栈你怎么不停下来”。
易寒入神却没有去听她的话,一脸紧张,心扑通狂跳,自语道:“我好害怕”,话刚说完,连忙打开包袱,将木梳提前拿了出来,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我得先想一想一会该说些什么好,如何解释”。
芷看了他一脸紧张不知所措的模样,大感新奇,手掌在他眼前连续晃了几下,这才引起易寒的注意,那小姐见他模样也大感怪异,是什么让一个大男子紧张成这个样子,当初自己拿箭射他,也没见他这般。
芷问道:“吴大哥,你是不是很久没有见到你爱人,应该是欢喜才是,为何会如此紧张”。
易寒道:“我这人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人就是姐姐了,这么久没回去,她的心里定是怨恨我,前段日子我还写了封信与她断绝姐弟之情,这会一想到马上要见到她,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易寒像捉住一根救命稻草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芷笑道:“喔,原来不是你的爱人是你姐姐,既然是姐弟两,就不必这般见外,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事情她都是原谅你的”,这会芷却像个长者,易寒却像个懵懂少年,当局者迷这句话永远都不会错。
易寒如释重负的舒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点,芷指着他手木梳,问道:“这是送给你姐姐的吗?”易寒点头,一把木梳他却看似珍宝一般,在手呵护摩挲。
芷好奇问道:“你包袱珍贵饰品无数,为何独独选个木梳送给她”。
易寒笑道:“你有所不知,她这人简朴惯了,我若选个珍贵的饰品,她非但不喜反而可能将我骂一顿”。
芷讶道:“世间还有品xing如此高尚的女子,有谁不爱美”。
易寒轻轻摇头,“芷你没有见过她永远不会了解,她的美丽不是外表,而是那颗菩提明心”。
芷还欲再问,易寒却打断了她的话,“我先找个客栈让你们住下,就此别过”。
芷却似有不舍,那小姐见易寒对她家姐如此尊赞,对她却不屑一顾,心高气傲让她想要见上一面的冲动,淡道:“我想见她一面”。
芷闻言大喜,“好啊,吴大哥,来到金陵你是主,我们是客,这招待之礼你不会不知吧”。
易寒笑道:“好吧,有你们几位助阵,想来在人前她会给我留几分面子”,在人前说出这样的话,他却毫无芥蒂,就算被苏洛打骂也是心甘情愿。
因为马车太大,小巷不便通行,易寒只好绕路,几人走着,与芷说着说着,便忘了紧张,进入拐角,突然他猛的停了下来,洛游书院门口,门口一对灯笼散发出昏黄的灯光,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背影是如此寂寥,她的身躯一动也不动,只是凝望着巷子口,似一个母亲在等待归家的孩子,她的心在茫茫人海寻觅,眼光所及却只是这狭小的巷子。
她的腰肢是挺拔的坚强不屈,又盈盈的带着万般温柔期待,易寒只感觉好凄婉,那种不知道是心疼还是感动,绞碎了他的心,心颤颤难抑,无形温暖又治愈了他,颤颤的嘴角嚅动几下,想把姐姐二字大声的喊出来,却发现哽咽难言,“心思不能言,肠车轮转”
芷看着易寒眼眶红润,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白裙女子,低声问道:“吴大哥,那是你姐姐吗?还不快去,难道你还看不出她在等着你回来吗?”那小姐痴痴的看着这望着同一个方向的两人,只感觉一生有此一刻便不枉此生,那是金银权势所换不来的。
芷都看的出来苏洛在等他,易寒又如何看不出来,他放声喊道:“姐姐!”话出口却沙哑无力。
这一声“姐姐”虽然如风吹树叶沙沙淡淡,苏洛却猛一回头,看到来人,蓦然,她激动得胸口起伏连绵,整个身子颤颤发抖,心的惊喜像一声巨雷,震的她一动不动,似乎置身偌大的空,整个人轻飘飘,前所未有的感到生命的饱满与充盈,那挥动的手臂,那道朝她奔来的身影,那是就算寒冬也能在内心燃起熊熊烈火的热情,“姐姐”两个字融入她的骨髓,化作阵阵清泉温润她虚弱的心灵,苏洛一言不发,但她知道易寒一定能读懂她脸上的笑容。
她低着头,让来到她身边的易寒将她抱入怀,脸颊紧紧贴在他的胸口,感受那激烈跳动的心跳,泪水不知不觉的从双颊滑落,她缓缓的抬起她那双颤抖的手,紧紧的搂住他的腰际,这一生她不会再松开。
亲人或爱人已经没有多大关系了,人类的情感是无止境的,永远无法挖掘透彻,只是紧紧的拥抱,感受实实在在血ru的温暖。
四人震撼,她们知道为什么易寒会说她是一个美丽的女子,她应该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她是不应该拿来比较的。
(我没有修改,第一感觉写出来的字,就算有瑕疵也是真实的)
第一百零二节同聚
良久,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
易寒突然笑道:“姐姐,刚才一不小心又非礼你了”。
苏洛依然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以前小寒还没她高,现在他胸膛强壮,自己也不及他高了,温柔道:“只要你无恙归来,你做什么事情我都会原谅你的”。
易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收到我给你写的信了吗?”
苏洛见他担心害怕的模样,心一阵溺爱,他已经成为了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还如此尊重自己,内心充盈,她担心易寒内疚又不擅长说谎,微笑道:“收到了,但是我不准,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寒”。
易寒如释重负,却看见苏洛亲热的拉着他的手往院子里走去,“来,我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你饿坏了吧”。
易寒大感怪异,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热情了,以前她都是淡淡如水,哑然笑道:“姐姐,还是我来做吧”。
话刚说完,却见芷四人走了过来,忙低声对苏洛道:“姐姐,我的身份暂时不能公开,现在改名字叫吴刚了,你一会叫我小刚啊!”
苏洛一脸窘迫,“可我不会说谎啊!”
易寒忙道:“不算说谎,你把小刚当做小名就可以了”,苏洛这才点了点头,让易寒感觉她实在是直了点。
那小姐走向前,朝苏洛行了一礼,“小女子姓席,名夜阑,京城人氏,请问姐姐如何称呼”,她素来自傲,生平极少主动与人亲近,苏洛却让她大有好感。
苏洛回礼,“贱名苏洛”。
芷c嘴道:“苏洛小姐,为何吴大哥姓吴,你却姓苏呢?难道你们不是亲姐弟”。
苏洛朝易寒看去,却见他呆呆入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微笑道:“他原本是我的学生,我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易寒突然回神,瞪大眼睛看着那小姐,恍然大悟道:“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京城有名的母老虎!”
威风威武脸色骤然一变,席夜阑却不以为意,只要无心冒犯,她可以不必计较,款且这男子本来就是个粗人,却不明白如此高雅的先生为何会教出一个粗人来,淡道:“夜阑一些我行我素举动不为外人所理解”。
易寒仔细打量席夜阑的容貌,突然莫名其妙的狠拍大腿,“早知道就不走了”。
易天涯要与席家结为亲家的事情,苏洛却并不知晓,当时她已经不在易家了,见易寒表现怪异,却也没说什么,他本来就一大堆鬼主意,这漂亮的小姐应该不是他的相好吧,笑道:“四位,即是小寒的朋友,就请一起用餐吧”,恍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说漏了嘴。
芷狐疑问道:“苏洛小姐,你说的小寒是吴大哥吗?”
易寒讪笑道:“以前我特别怕冷,一到寒冬身体就特别虚弱,所以还有个小名叫小寒,现在长大了,这个小名只是姐姐还在叫着”。
苏洛脸上露出苦笑,看着这个谎话连篇的人,他刚回来,却又不忍心责备,朋友相交贵在真诚,难道教他的这些都忘记了吗?她虽溺爱易寒,但依然是个有原则的人,今日大喜暂不责备,若他日敢在她面前再犯,也绝不纵容,却朝易寒说了一句颇有深意的话:“进去吧,说这些话辛苦不辛苦?”
四人莫名其妙,两人却是心知肚明,易寒一脸惭愧,不敢去看她,他虽认为一个不会说谎话的男子不是好男子,当他却不想用自己的狡辩去改变苏洛耿直的xing情,就是因为她是苏洛才让自己如此尊重。
苏洛却毫无芥蒂的挽着他的手,领着往院子里走去,坦荡荡让人生不出半点其它方面的想法。
芷感慨道:“多好的一个先生,多好的一个姐姐”。
席夜阑若有所思道:“想不到世间还有让我自感形秽的女子。”却随后踏入院子。
陈婶走了出来,骤然看见这么多人,看到苏洛脸上如花绽放的笑容,又惊又喜,待看见她挽着易寒,却匆匆返回屋内,拿了扫把,骂道:“我打死你这个混蛋,差点害死我家女先生”,说着就冲过来要打易寒。
易寒讶异,苏洛却拦了下来,“陈婶,今日大喜就饶了他,往日我会责备他的,你去向乡亲借些东西,我要亲手做一顿丰盛的款待客人”。
陈婶看见有客人,这才作罢,走过易寒身边却狠狠瞪了他一眼,发泄自己的怒气。
易寒讶异道:“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苏洛微笑道:“没事,你先招待客人,我去准备一下”,话毕匆匆往厨房走去,步伐依然优雅,每一步却充满活力。
这洛游书院简朴,平日没有什么客人,却没有什么像样的大厅可以接待客人,总不能让几人这般站着,却是请几人坐着设在屋檐下平日用餐的桌子。
席夜阑刚坐下,第一次主动说话,“你有一个好姐姐,令人羡慕”。
芷c嘴道:“是啊,苏洛小姐人很温柔,我才第一次见到她,就感觉她很亲切温柔,吴大哥一点都不像你”。
易寒却打量起席夜阑来,严肃问道:“你真是席夜阑?”
席夜阑轻轻点头,他言语非常无礼,但感觉从他口说出什么样的话都是合情合理,都能让人接受,芷先察言观色,这才笑道:“吴大哥,你也听过小姐的名字吧,如雷贯耳吧,这么美假不了”。
易寒思索道:“李家有奇女玄观,席家有虎女夜阑,为什么两人会差那么多”。
四人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赞还是贬,席夜阑淡道:“你见过李玄观,我正想到李府拜访她”。
易寒摆手道:“她这个人冷淡的,与她聊不出什么来,还是不要拜访的好。”
芷喜道:“吴大哥,你是在说玄观小姐比不上我家小姐?”
易寒讶异道:“我有这么说吗?我是你家小姐无论风采气度与李玄观相差甚远”,易寒却不知道玄观以出身,席夜阑自幼学武,拿玄观的优点去比席夜阑的缺点,如何比的过,若是上战场,席夜阑持刀披甲英气勃勃要更胜玄观一筹,人有长短。
席夜阑傲道:“自古书生无用,我有一颗男儿报国雄心,那是娇弱女子可比”。
她的话让易寒想起穆桂英这类巾帼英雄,点头道:“可惜如今世道,身为女子报效无门”。
席夜阑想不到他竟能不拘于世俗旧礼,与她心想法不谋而合,越与他相处久了越觉得此人不凡,望着易寒,眼神之多了一份敬重。
便在此刻,门口顿时热闹起来,众多乡邻伴着陈婶前来,有的手里提着母鸡,有的拿着鸭子,脸上均露出喜悦的笑容。
席夜阑深居简出,又是出身名门,从未看见过这等景象,看见这些人淳朴热情的笑容,竟被感染,心也变得暖烘烘的。
那些乡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她绝世的容貌,出乎意料的,她竟一一回报于微笑。
虽然他们当掺杂着一点点人xing的邪恶,对此席夜阑却不介怀。
一会之后,院子又恢复了平静,陈婶提着那些鸡鸭去厨房帮忙。
易寒对于席夜阑的表现大感新奇,说道:“想不到虎女也有变成小猫咪的一天”。
席夜阑收起脸上的笑容,冷视易寒,“我给苏洛小姐一个面子,否则方才我就可以扇你一个耳光子”。
易寒莞尔一笑,不以为意,“江山易改,本xing难移”。
芷却不知道小姐为何对吴大哥的放诞处处容忍,依她火爆的xing子,早就发飙了。
易寒又笑道:“不知夜阑小姐择偶有什么标准没”,话刚出口,毫无症状的席夜阑一个巴掌就扇了过去,易寒早有防备,将她手捉住,得意笑道:“打不着,小手还被我给捉住了”,他本xing疯癫,一想到调戏虎女,就大感兴趣。
猛然,一杯茶水却泼到他的脸上,席夜阑趁机抽回手,冷声道:“一个德行!今日就算了,下次遇见,别怪我为什么打断你的腿”。
芷叹息一声,往后见到吴大哥可是遥遥无期了。
易寒还想发癫,骤然看见苏洛端菜过来,猛的神态一边,道貌岸然的很。
苏洛笑道:“不必拘束,当做自己的家里就好。”话毕转身又要去端菜,易寒却将她叫住,苏洛回头问道:“什么事”。
易寒起身来到她的跟前,擦拭她额头的汗水,温柔道:“你头上有汗水,我帮你擦掉”。
威风威武目瞪口呆得看着这个瞬间判若二人的易寒,大感天下无奇不有。
易寒很轻很细腻,却是擦个没完,苏洛笑道:“好了没有,一会菜凉了”。
席夜阑脸无表情,芷一脸怪异道:“吴大哥,你真是个怪人”。
(为了不超过000我把一段内容给剁了)
第一百零三节破忌01
席夜阑没让威风威武两人坐下,苏洛也懂礼数,并未让陈婶一并用餐,因为易寒在场,许多女儿家的话题并不好开口,又是初次见面,双方不甚熟悉,不谈女儿家的话题,又不知道聊什么好,这一顿饭吃来虽不算别扭但也不是很融洽,席夜阑只是吃了一点,感谢苏洛的款待之意,借天黑要寻客栈住下,只能道别,本理苏洛应留她们几人在此歇息一晚,奈何洛游书院简朴,不似大户人家,没有多余客房,只得相送她们到门口。
刚才,易寒一人只顾吃,姐姐亲手做的饭菜对他来说就是美味佳肴,两女攀谈他并未打岔,所以几乎所有的菜都被他一人席卷。
苏洛走来见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心好笑,打趣道:“我倒不知你有如此肚量,七个人的菜饭都让你一人给吃了”。
易寒边嚼着边道:“大丈夫有容乃大,这一点算什么,姐姐你就是再做上一桌,我也能全部吃完”。
苏洛来到他的身边,笑道:“可是真的,我马上就去做”。
易寒连忙将她拉着,“自然是真的,姐姐做的饭菜胜过天上蟠桃大宴,只是我却不能劳你再辛苦”。
苏洛知道他甜言蜜语信手拈来,虽不知道听过多少次,却怎么也不腻味,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不吃,就看着他吃。
易寒吃了一会发现苏洛不说话了,望去,却看见她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在看着自己,竟感觉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姐姐为何这般看我”。
“想看”,说着却伸手去擦拭他嘴边的油污,边擦边道:“一会吃完,你先去我房里休息一会,我去给你烧热水”。
易寒骤然看见原本莹润如酥的手如今却是苍老褶皱,心一动,突然捉住,苏洛吃疼“暧”的一声,忙把手缩了回去,不然他细瞧。
易寒心讶异,他刚刚只是轻轻一捉,怎么姐姐似乎感觉到疼痛,略一思索,顿然明白,此刻已入冬,当年冻伤的老毛病又犯了,心一疼,知她不想让自己知晓,干脆佯装不知,省的一会惹她忧愁,心却打算更好的呵护她。
苏洛见他并未发觉,心一松,别的女子恨不得自己楚楚可怜,让情人百般关爱,她倒好反而害怕对方担心。
易寒却已经没有好心情再吃下去了,懒洋洋的喊了一声“饱了”。
苏洛起身收拾碗筷,易寒觉悟自己应该帮忙,自己逍遥惯了,却没有这个习惯。
苏洛只是轻轻说了一句:“放下,你先去休息,一会我给你送水去”。
易寒不以为然,边帮忙收拾碗筷便答:“你是我的姐姐,又不是我的丫鬟”。
苏洛没好气道:“我是害怕你粗手粗脚的,给我帮倒忙,放下吧”。
易寒不再坚持,往苏洛房走去,临走时匆匆瞥了她那双手一眼。
进入苏洛房间,这会酒足饭饱之后,赶来几天的路,才感觉身子乏了,就在苏洛的床上躺了下去,刚要闭目休息,鼻尖却传来一阵凉凉丝丝的幽香,细细嗅着香味来处,是从床边一个小橱柜传出来的,打开一看却是苏洛的私密衣物。
顿时大喜,他知道苏洛有一双巧手,能制天下万物,这些抹胸定时她自己做的,竟将所有的抹胸的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细细研究起来,姐姐果然手巧。
看的入神,这会苏洛端着热水入房他却恍然不知,苏洛半嗔半恼道:“这会都多大岁数了,老毛病还犯呢?”
易寒听见声音,举起手的抹胸,说道:“奇了,姐姐,这几件抹胸图案款式各不相同,我刚才研究了半天竟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你的手可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