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西夏与北敖的边境,他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是赶在麒麟没有进入北敖境内,大肆屠戮掠夺的时候,将这支敌人驱赶出去,从侵略到防守,这种心理的落差,让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边境却传来消息,早在半个月以前,麒麟率大漠黑骑攻下庸关,那是一场闪电战,在无援兵粮草及时支援的布斯赫在困境之中,几次顽强的抵抗之后,最后战死,北敖在接到布斯赫的求援之后,所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而此刻麒麟正率领大漠黑骑在北敖的境内进行屠戮掠夺,所做的,跟妙瀚在西夏做的如出一辙
这个消息传到了西夏,整个西夏的人狠狠的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别提多畅快了,他们心中对麒麟的崇拜到了高点,麒麟是西夏的王夫,他们把麒麟当做西夏的英雄,早就忘记他曾经是大东国人的身份了,差点就要高呼麒麟万岁,或者王夫万岁,易寒在西夏的风头一时之间竟盖过了沙如雪,当然易寒并不知道这些,他正狠狠的在北敖的土地上发泄自己的怒气,以及让人感觉,向来以仁义为本的他,这一次却为何变得如此的残暴
此时此刻,妙瀚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迅赶回国内,阻止麒麟这种肆无忌惮的屠戮,但是沙如雪却改变了念头,知道妙瀚无心恋战,那他可就要好好拖延一番了
妙瀚选择了撤退,沙如雪就立即率领骑兵在妙瀚大军的屁股后面sāo扰攻击,一旦妙瀚摆好阵型,打算解决沙如雪的时候,沙如雪却立即选择后撤,摆出一副防御态势,反正我就不跟你打正面jiāo锋决战,看谁耗的过谁,就这样沙如雪选择了敌退我进,敌进我退的策略,像膏yào一样贴在妙瀚的身上,不停的纠缠,让一心想回国的妙瀚想走走不了,要留不想留
就这样在边境上,两军打打停停,一心归国的妙瀚行军度几乎可以用龟来形容,时日一久,掠夺而来的物资又呈短缺的情况,如今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摆脱沙如雪却是在欺骗自己,妙瀚干脆放弃了回救,那就打个痛痛快快,我就攻打兴庆府,那你大漠黑骑救是不救,所采取的策略却是围魏救赵
在妙瀚想来,沙如雪的兵力不足于和自己正面抗衡,自己若是进攻,沙如雪必龟缩防守在兴庆府n户一带,自己先将沙如雪压缩在一处,再派兵掠夺不受沙如雪军队保护的周边地区,补充自己的物资需求
纠缠了好些日子,一直打算撤离的北敖骑兵突然调转枪头进攻沙如雪的军队,如先前一样,沙如雪选择撤退,而妙瀚却不似前几次一样,将敌人赶走了之后,又赶紧行军,而是大军一直压进追击,沙如雪退到那里,妙瀚就攻到那里
沙如雪一直撤退,连续退了三百多里,又再一次聚守在兴庆府的n户所在,这一次,妙瀚若来进攻,他可就不能撤退了,只能血战到底,以保兴庆府的安宁
妙瀚不打算回救了吗?难道他放任麒麟在北敖的土地上尽情的屠戮掠夺了吗?或者妙瀚被自己死命纠缠,一怒之下不管其他,干脆攻打兴庆府来泄愤,沙如雪知道,妙瀚不是这样的人,妙瀚的每一步行动都有其原因,在妙瀚将沙如雪bi到兴庆府的n户时候,却不再bi近,而是派兵去掠夺,而这个时候沙如雪也明白了,妙瀚此举有两层意思,一者围魏救赵,二者将自己压迫在兴庆府一带而可以尽情掠夺,补充大军物资所需,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是他动手的时候
而若是一心回国,一者被自己无限制的sāo扰,大军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国,而一旦纠缠不下,粮草告急,可就陷入两难的困境了
既然是围魏救赵,妙瀚就不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就是真的想攻打兴庆府,只不过现在时机不成熟而已
而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拖延,使用一切可以用的办法来拖延时间
第五十六节肆虐
妙瀚将沙如雪的军队压迫龟缩在一处,然后肆无忌惮的派兵四处掠夺,面对妙瀚的这种策略,沙如雪显得有点无可奈何,如今敌人大兵压兴庆府,他如何可轻易出击可敌人交锋呢,一旦自己战败,兴庆府就沦陷了,尽管他看透了妙瀚的意图,对此却无能为力,一个有经验的将帅,要懂得忍耐,沙如雪隐忍不发,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变法,同时尽量想办法拖延妙瀚,例如让周边部落,牧民尽量撤离此地。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离妙瀚发动进攻的时机也越来越近,不知道是麒麟忙于掠夺屠戮北敖的部落,或者他根本没有获悉妙瀚兵围兴庆府的消息,大漠黑骑并没有出现在西夏的境内,这些日子足够大漠黑骑从北敖赶到西夏境内了。
易寒并不知道被围的消息,也许不知道是最好了,让他免于纠结一番,就算他敢舍望舒不救,这些大漠黑骑知道自己的国家正濒临灭国之危,他们的心思还能专心致意吗?
在北敖的辽阔的草原,易寒大军的行踪飘忽,一会在东一会在西,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次会出现在什么地方,而且沙如雪并没有派人去联系通知他,北敖临时筹集调动了一支军队,用于阻击抵抗大漠黑骑,易寒却选择了不与北敖的这支大军交锋,不是他害怕敌人,与其和对方纠缠,还不如尽情的掠夺屠,重重的打击北敖的根基。
当北敖大军收到消息赶到巴林右的时候,易寒屠戮掠夺了巴林右后,选择不和北敖大军交锋,而是兵分两路,而苍狼各率领一支军队从不同的两个方向离开。
当北敖大军赶到巴林右之后,大漠黑骑已经离开,只留下一个满目疮痍的巴林右,几乎所有抵抗的人都被屠戮,而所有的马牛羊都被大漠黑骑掠夺了。
在草原地区,天地辽阔,一旦离开想要知道敌人的踪迹不是一件的事情,北敖的主帅只能派侦察兵搜寻,很多就传来消息,大漠黑骑在阿鲁科尔出现了,北敖大军即可马不停蹄的赶到阿鲁科尔,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又将阿鲁科尔地区洗劫一空之后迅速离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在相反的方向东乌珠穆也传来遭受大漠黑骑洗劫的消息。
北敖的主帅糊涂了,敌人到底是在阿鲁科尔还是在东乌珠穆,看着满目疮痍的阿鲁科尔可以确定的是大漠黑骑在这里出现过,而东乌珠穆离此地有几百里地,自己是追击而来的,在途中并没有遇到大漠黑骑,那就有一个可能了,敌人在巴林右的时候就分兵了,北敖的主帅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不忧反喜,敌人分兵,那就预示了兵力消弱了一半,自己更有实力将其一支消灭,然后在马不停蹄的赶往对付另外一支,朗声道:“将消息传遍整个草原,我帖木儿已经率军来保护他们了,让各大部落将敌人的踪迹用苍鹰回传给我,让我可以迅速掌握大漠黑骑的行踪”,在他想来,敌人是入侵者,对北敖的地理环境不甚熟悉,要经过摸索探查,难免因此而耽误了行踪,自己可以靠着整个北敖传来的消息,获悉大漠黑骑的行踪,多少年来,想在北敖的土地肆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时。
帖木儿在各大部落传来的情报中很快就掌握了敌人的行踪,敌人兵分两路,一支正离开东乌珠穆北行走,另外一支阿鲁科尔离开,正往霍林郭地区前进,这已经是二天后的事情了,从敌人的行走路线看,是朝北敖的王城靠近。
帖木儿查看了地图,立即传信给霍林郭地区最大的一个部落,让部落首领卢侯王对敌人进行阻击,将敌人尽量拖延,自己会快马赶到,合力将敌人围歼。
霍林郭地区草丰马肥,是北敖一个经济重区,同时也是军事实力较为强大的一个地方,依靠卢侯王想消灭大漠黑骑是不可能的,卢侯王所能做的也就是拖延,将大漠黑骑拖到自己大军赶到,配合将大漠黑骑围歼,因为大漠黑骑掠夺了大量的牛羊作为自己的食物,行军速度难免要受到拖延。
率领赶往霍林郭地区的正是易寒,他的目标是北敖王城,同时在往北敖王城的途中,对北敖大大小小的部落进行一番屠戮掠夺,他可不想放弃这么好的事情,而选择和北敖军队死磕,就算能全歼敌人又能怎么样,兵力消耗之后,可就没有把握擒拿下北敖王,而且在出征北敖的时候,他就对自己的将士说,会擒拿北敖王带着他们回家,他不想大漠黑骑的战士战死。
易寒还未抵达霍林郭地区的中心地带,突然就遇到一支北敖骑兵的突袭,在大漠黑骑未明状况的时候,措手不及的时候,双方进行了一番厮杀之后,敌人又迅速离去。
战后,易寒让部下整顿一下兵马,清点一下伤亡,却思索起来,这支敌人是什么来头,他原本以为整个北敖已经成了空壳子,可以任意自己肆虐,没有想到一个霍林郭地区还有这样的实力敢来突袭自己,从刚才的一战,他可以确定这是一个大部落,而且敌人也是十分彪悍,一点也不弱于正规的北敖铁骑。
拿出地图,前面就是霍林郭地区了,他现在的粮食不足以维持多少天,若是避开个霍林郭地区,在前往下一个地区之前,没有物资补给,大军可就要挨饿了,若是想拿下霍林郭地区,这么一拖延,后面的北敖大军一旦赶到,受限于掠夺的大量牛羊,想脱身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更不可能在眼皮底下让自己离开。
沉吟一番之后,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再次兵分两路,一队带着牛羊绕开霍林郭地区离开先行,自己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骑探一探这霍林郭地区敌人的实力。
当机立断,再次分兵,化整为零,而自己率领一万五千骑闪电奔袭霍林郭中心,大军抵达霍林郭外围的时候,立即遭遇到敌人准备有序的阻击,此刻易寒又获得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敌人已经开始掌握自己的行踪了,也就是说敌人的大军在往此地赶,此役若要打就要速战速决,若要退就即可撤退,决不能在此地逗留太久,心里权衡了一下,就算是一个大部落,又如何可能是自己一万五千大漠黑骑的对手,立即发动进攻。
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马的厮杀,这一场仗一直打到天黑,面对大漠黑骑的凶横,敌人边打边退,一直打到了霍林郭的中心,生擒了部落首领卢侯王,当然这一战,易寒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易寒想从卢侯王探出一点消息来,奈何这卢侯王是死活也不肯开口,就算易寒拿着部落的老弱妇幼来威胁他,这个五十多岁的北敖男子依然宁死不开口,易寒也知道套不出什么话来,将所有的俘虏一律屠杀,并没有对妇女孩童下手,掠夺一番连夜离开霍林郭地区。
隔日等帖木儿率领前锋赶到的时候,大漠黑骑已经离开,整个部落的成年男子几乎被屠戮干净,剩下的是一脸悲戚的妇女幼童,所有人的脸充满了仇恨。
帖木儿怒不可歇,留下人来,让后续的大军将这些妇女幼小安顿,自己亲率两万前锋追击大漠黑骑而去。
易寒化整为零的策略起到了很好的效果,尽管帖木儿能掌握大漠黑骑的踪迹,可是易寒的这种策略却让大漠黑骑的行动更加的灵活多变,往往当帖木儿率领大军赶到的时候,敌人已经洗劫一番之后迅速离去,在受到帖木儿追击的时候,他们宁愿放弃掠夺的牛羊,而不选择而北敖大军交战,一股烟的就跑到无影无踪,草原茫茫又如何去搜寻他们下落,若是拉网式的搜索,兵力分散又恐被敌人所反击,这对帖木儿来说是一种非常气愤的时候,他已经不止一次说麒麟是个懦夫,大漠黑骑是懦夫,只会选择弱者下手。
有的时候易寒为了躲开敌人的追击,宁愿放弃所有掠夺来的牛羊,对他们来说,整个北敖就是自己的猎场,而熟知地理环境的他,更容易渡过粮食短缺的难关,他将最危险留给自己,从而让其他的军队,能更轻易更快的到达北敖的王城,是的,易寒逼的帖木儿死命的追击自己,将所有的仇恨对准自己所率领的这支骑兵部队。
三个月的时间,大漠黑骑将整个北敖是搅的翻天覆地,就在近一个月内,易寒就转战了北敖的三个大部落,虽然致使他的一万五千骑仅剩下五千人,却消灭了北敖王爷级别的高干三人,包括卢侯王在内,而帖木儿却只能跟着易寒的尾巴后面。
因为大漠黑骑肆无忌惮的入侵,整个北敖成了人间地狱,大大小小的部落无不惶恐,生怕自己就是大漠黑骑下一个屠戮的目标,而帖木儿的无能也成为千夫所指,为什么有着一支骑兵大军,却任着大漠黑骑在自己的土地尽情肆虐,所有人不仅怀念他们的神,妙瀚,为什么妙瀚还不来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个时候就算能将大漠黑骑驱赶出去,北敖也是已经元气大伤了,他们也终于尝到了被侵略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也终于尝到了战争给他们心灵带来的伤害,是一辈子都无法痊愈的。
而此刻妙瀚在干什么,时机到了,他却发动对沙如雪大军的猛烈攻击,他的目标只有一个消灭沙如雪,拿下兴庆府,获得和麒麟谈判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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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预感还是情义
妙瀚对集守在兴庆府北边门户的西夏大军进行了猛烈的进攻,沙如雪手中是一支骑兵,却没有选择与妙瀚在马交锋,而是在自己的阵地前修建了许多防御工事,马匹被圈了起来,战士们下马修建工事,周边的许多平民百姓也涌了前线,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是的,在沙如雪确定妙瀚真的想攻打西夏皇城兴庆府的时候,他就没闲着。
而他也明白,若是真面交锋,自己手中的这支骑兵根本不是北敖铁骑的对手,在这种地形野战,拼的就是实力,自己的实力不如对手,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最后全军全部战亡,而再也没有什么军队能够阻止妙瀚了,光是那两千多人的狴犴俊骑,就足矣血洗整个兴庆府,皇城被攻陷,那整个西夏基本算是亡灭了,沙如雪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要战胜北敖铁骑只有这一个法子,将靠掠夺来补给的北敖铁骑拖死,一旦自己能坚持到敌人粮草告急,妙瀚必定会选择暂缓进攻,开始掠夺周边地区,而在北敖大军所在的方圆数百里,所有的资源已经被北敖掠夺干净了,北敖想掠夺就必须到更远的地方去,这样一来,进攻又能拖延些时日,妙瀚不可能不着急,因为在另一个地方,大漠黑骑正对北敖进行蹂躏,妙瀚必须用最快的速度达成自己的目标,正是因为看到这一点,在一开始僵持的时候,沙如雪就修建防御工事来抵挡北敖铁骑进攻的步伐,而完全放弃骑兵的优点来与敌人正面交锋。
沙如雪的策略是正确的,若是才用正面拼杀的方面,战斗的范围更阔,彼此兵力的消耗更快,胜负很快就有分晓,而修建防御工事让战斗的范围窄小,北敖铁骑就算想一窝蜂涌来却没有办法。
这样一来就形成一种场面,妙瀚想速战速决,而沙如雪却拖、避,除非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骑兵与敌人铁骑交锋的。
沙如雪果然不愧为一代名将,硬生生的将这块地区变得让北敖铁骑前进艰难,让妙瀚头疼,到底敌人修建了多少防御工事,这些防御工事让北敖的骑兵根本无法在面奔驰冲锋,狴犴俊骑也基本废了,妙瀚却不知道,在他前进的道路,有着更多更多的沟壑和障碍,西夏几乎是全民动员,像挖掘运河一样,平地密密麻麻的都是挖掘沟壑,设置障碍的西夏百姓,无论老弱妇幼,这些人比军队要多的多,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在修建工事,效率却不必士兵差太多,这样一来,沙如雪就能一心一意的带领士兵与妙瀚在正面战场纠缠,而他只需派少量的士兵军官来指导这些百姓该怎么做。
战斗一天天的进行着,防御的西夏士兵辛苦自然是不用说,当然北敖的士兵也好不到那里去,天气一天天变冷,士兵的衣着单薄,每当夜晚士兵就要挨冻,而取水对于北敖来说也是一件麻烦事,每天都要奔赴到数十里外的湖泊去取水,当然还有那日渐减少的粮食,对于北敖士兵来说,每一日都是煎熬,通往兴庆府的道路,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若是没有这些可恶的工事,纵马奔驰两日就能杀到西夏皇城,可如今却步步艰难,西夏人让他们的战马都变成了累赘,也许他们能徒步作战,可是没有了战马的北敖铁骑,还是铁骑吗?面对敌人的弓箭射击,他们还能迅速的杀到敌人的跟前,瞬间撕裂敌人的阵型,并将敌人击溃吗?不能,战斗不是这么打的,他们慢慢地破除敌人的防御工事,缓慢的步步逼近,妙瀚也很苦恼,沙如雪让他感觉就像面对一团棉花,怎么也使不出劲来,可如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此刻就算撤兵无法及时回救。
北敖国土正遭受肆虐,而作为北敖的守护象征的狴犴俊骑却远在千里之外,卓力格坐不住,原本他打算助大元帅攻下兴庆府,可是从眼前的战局来看,似乎遥遥无期,他所率领的狴犴俊骑如何能在此地白白荒废时间,立即向妙瀚请示千里奔袭回国与大漠黑骑交锋保护北敖皇城安危。
妙瀚沉吟了一会之后点头道:“这样也好,与其在此虚耗,奔袭回救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至少能让大漠黑骑忌惮,不敢太过放肆。”
卓力格喜道:“谢大元帅成全!我即刻出发”,说着就要告退。
妙瀚却将他叫住,“慢着,卓力格,我还有几句话要说,普天之下只有燕云十八骑是狴犴俊骑的对手,但是大漠黑骑厉害,却不可轻视,更不能仗着自己霸道以寡敌众,蚁多咬死虫,尽可能的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对付敌人的弱点,擒贼先擒王!我的话你的要时常思考!”
卓力格点头道;“卓力格会谨记在心”。
妙瀚淡道:“去!我已经为你准备了干粮,依汗血宝马的速度,这些干粮足够让你应付到北敖境内,到了境内,凭狴犴俊骑四个字,不愁没有食物!”
卓力格一讶,原来大元帅早有让自己离开的意思,道:“谢大元帅厚爱!”
妙瀚刚想说些什么,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卓力格离去,战无不胜的狴犴俊骑如今却差不多折了一半,虽然是折在玄冥的手中,但是他作为大元帅却也有一定的责任,同时他也明白了狴犴俊骑并不是没有弱点的,世界没有东西能经的起火焰的焚烧。
一个月后,当北敖艰难的攻一处高坡之后,高坡对于他们来说就战略性的地形,孤高临下能洞察敌人的所有踪迹,同时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也是极为有利,攻这道高坡,对于这支想攻陷兴庆府的北敖铁骑来说是一个战略性的进展,可是当他们看见坡下那密密麻麻的沟壑,绵延不知多少里地,北敖的士兵绝望了,沙如雪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人类怎么能完成这样浩大的事情来,人怎么可能做到,但事情摆在眼前,除了不可思议以外,他们还能有什么过多的想法。
妙瀚紧皱眉头,当一个国家濒临最危急的时候,也正是这个国家爆发出无穷潜力的时刻,在一开始只将沙如雪和他的军队当成敌人是大错特错的,此刻,西夏的每个人,无论老弱妇幼都是自己的敌人,从他打算进攻兴庆府的那一刻开始。
看着这无数条沟壑,妙瀚心里在估量,自己的大军需要多少时间才能经过,或者他可以选择另外的途径,另辟蹊径,可是此处是贺兰山脉,就算他又几万士兵,难道能开山不成,沙如雪摆明了架势,想杀到兴庆府,那就先迈过这些沟壑,当然妙瀚也不是没有选择,那就是完全放弃战马,与沙如雪步兵交战,但是敌人是防御的一方,而自己是进攻的一方,就算步兵想迈过这些沟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敌人俱地而守,自己将处于非常的劣势。
一时半会是解决不了的,此刻的妙瀚只能将精力放在大军的供给保暖面,下令大军砍伐木材,搭建帐篷,备足柴火以备夜晚取暖所需,派出军队到更远的地方去掠夺资源,山打猎,湖里打鱼,尽所有的手段来满足基本所需,先渡过这个艰难的冬天再说,进攻步伐放慢。
这支北敖大军,一时之间倒成了当地的原住民了,莫非打算在这里扎根了,想想实在好笑,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相反,沙如雪这边就好受多了,至少他不必烦恼粮食来源的问题,士兵的保暖也得到了保证,他的背后有整个西夏的支持。
在另外一方面,沙如雪可不想让北敖这么安逸,士兵饱暖之后就反过来对北敖进行骚扰,西夏士兵偷袭的手段多种多样,反正就是不让北敖士兵好受就是了,骚扰的妙瀚还得分心来堤防敌人的偷袭。
这块地方就似两国的边境一样,双方不停的发生争斗摩擦。
战后的西北地区又恢复了平静,西王府得以好好的喘一口起来,不知不觉与北敖竟打了一年多的仗。
宁雪也脱掉了铠甲,重新换了裙装,她还是喜欢穿女子常穿的纱裙,纱裙更轻灵,更优雅,更符合女子的气质,虽然宁雪一身戎装的时候也让人眼前一亮。
也许宁雪骨子里还是个女子,所以她才会迫不及待的脱掉戎装,又或许让自己女子的形象更深入人心。
此刻的宁雪是不是在忙碌着西王府的事务呢?非也!她正在布局典雅幽静的房内,纤手执笔静静的正在作画,她的举止似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一脸凝神聚目,黛眉微垂,展现其最优雅,最有韵味的一面来。
她很安静,心无旁笃,完全不被琐事所扰,似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雅士一般。
她画的很慢很慢,一笔一笔,时不时又会停下来思考一下,才落笔将墨水渗落在纸张面,在思考的时候,有时候她会露出微笑,有时候会皱起眉头来,但无论什么表情,最后都会下笔,而在下笔的那一瞬间又是那么的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似在画每一个的瞬间,又似在画每一刻的记忆,这幅画她已经整整画了三天了,依她的才学,什么画要画这么久,什么画要画这么慢,望纸张看去,却只是一个男子的全身像而已,画中的男子的每个部位凝聚了宁雪的情感,是那么的鲜活,就连衣衫也让人感觉是活的,只是奇怪的男子的那张脸却是空白的。
当宁雪画完了画像的其他部位时,将鼻尖移动到脸的时候,却停了下来,久久不动,似入定了一样,面孔是有表情的,在她脑海里有无数个表情,要画那一个表情呢,她却无法抉择,就这样想啊想,似翻一样,想找到一个最完美的,可是这么本却似乎永远翻不完一样,故事太多了,场面太多了,爱恨情仇,她的思绪已经完全偏离原本寻找表情的初衷,取而代之的是充塞着各式各样的问题,心情时而被喜悦取代,时而被悲伤取代,时而被痛苦取代,回想起来快乐的时刻却并不多,然而无论多大的悲伤,多大的痛苦,一丁点的喜悦就能够完全治愈,莫非情感的种类也有克星,口中不知觉的喃喃自语:“只有一刻欢笑,纵然尝尽悲伤痛苦也是无悔”。
回神一刻,却发现屋内一片漆黑,不知什么时候天却黑了,唤了一声,一会之后,下人掌灯走了进来,油灯点亮了房,下人掩门退了出去。
宁雪朝画看去,苦笑道;“我想你念你千万次,却无法完整将你画出来,你的人在我面前一站,就是千百副画哩”。
这又是对谁在讲话,莫非画像,可惜画像不会回应,门咿呀一声,一股风吹了进来,入冬了,天越来越冷,这风也不再温柔了,宁雪起身走过去掩门,转身的时候却发现画像被吹到了油灯面,燃烧了起来,她连忙冲过去用手拍打,将火扑灭,尽管及时作出反应来,画像还是被烧毁一些,头的部位被烧没了,咋一看去,就像画中人的头被斩落一样,宁雪的心口猛的一紧,无缘由的恐惧瞬间蔓延她的全身,这种感觉就像真实存在一般,以至她的身体控制不住的颤颤发抖,嘴唇颤抖着:“头没有!”
突然间似疯子一般将烧毁一半的画作撕裂成碎片,拿起油灯,打开门狠狠的朝院子外扔了出去,油灯落到院子外,发出声响,屋内瞬间又回归黑暗,黑暗中的宁雪感觉自己十分的寒冷,她的情绪黯然到了极点。
下人匆忙赶来。
“滚!”这一个字就好像从千层冰川下冒出来一样,能将人冻僵,谁敢撞枪头,自然逃的远远的。
宁雪像躲离黑暗一般迅速离开房,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令人将齐子明和陆机二人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