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任阿姨忍无可忍,上前抽了老爸一个耳光,老爸才从混沌当中清醒过来。
老爸捂着火辣辣的微肿的脸,“诶?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啊?啊——你不是小麟的同学的母亲,从前住我家旁边的邻居吗!”
“我没记错的话,名字好像是叫做,叫做任红璃吧?”
被糊涂的老爸记住了名字的任阿姨并没有显出如何荣幸。
她把牛皮信封往老爸面前一戳,“拿着,我是给你送这个来的。”
“诶?这是什么?”老爸疑惑地推了推眼镜。
“是你儿子的工资,他在我们剧组里担任了一个小角sè。”任阿姨不带感情地陈述道,“我不赞成给未成年人太多可支配资金,所以要把这些钱给他的监护人——就是你,懂吗?”
老爸张大的嘴半天都没有合上。
“小麟终于去演戏了吗?呵呵,他明明跟我说自己已经不感兴趣了……而且还是在你们的外国剧组?真是出息了啊!”
“别高兴得太早了,”任阿姨泼老爸的凉水,“他的戏份到下星期就结束,未成年人上镜头,昙花一现的特别多,别把这个当成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正为我感到骄傲的老爸不由得和任阿姨争论起来。
“小麟为了能在功夫片里亮相准备了很多年,你怎么说他是昙花一现呢?”
“昙花一现怎么了?”任阿姨不耐烦地摇晃着信封,但是老爸没有去接,“你以为你儿子是因为那身肌肉被选上的吗?——是因为那杀人凶手一样的眼神啊!!”
任阿姨的左手作二龙戏珠状,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比划来比划去。
“幸好他在片子里面没有按真实年纪扮演未成年人,不然心理承受力差的美国人看见未成年人的眼神这么凶,肯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啊!”
听任阿姨这么指摘我,老爸越来越不高兴,他调整了姿势,在床上正襟危坐(虽然破背心和夏威夷短裤破坏了气氛)。
“我说老邻居,小麟在你的剧组里拍戏,肯定受了你的不少照顾我是知道的,但是你干嘛在我面前说他这么多坏话啊?他应该没做过什么特别惹你生气的事吧?他从小时候就很喜欢你啊,你不是经常给他糖吃……”
任阿姨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出现了恼羞成怒的红晕。
“你……那些糖怎么不把他噎死呢!我对叶麟本身没什么意见,只要他不招惹我女儿,我就当他跟我完全没关系!”
老爸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咱们做家长的过于干涉是不是不好……”
“年轻人个屁!”任阿姨发狠道,“明明是ru臭未干的孩子!这种年纪懂什么情啊爱的,就算是成年了,也未必就真懂!就拿你来说吧,当年你干嘛不当你的教授,跑回家来不敢见人啊?”
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老爸眼神里的光彩一下子昏暗下去了,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在接到艾淑乔那通无情无义的电话以后,老爸本来就是在靠编辑教材逃避现实,这回被任阿姨戳到痛处,一时间低着头不说话,很是露出为情所伤的样子。
老爸当时的模样俨然自己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任阿姨有点心软,便也自我批评道:
“算了算了,咱们也算半斤八两,当年我昏了头,也为了婚姻的事和家里的老头子搞得很不愉快,现在关系还没恢复呢!”
由于吹了半天空调,屋子里很是干燥,老爸被挑起了愁绪,便一声不响地挪到冰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两罐啤酒。自己一罐,递给任阿姨一罐。
“嗯,旧事不提了,你喝点东西吗?”
任阿姨说了半天话正感觉口干舌燥,自己常用来装啤酒的腰包也没从车里带出来,于是就接过了老爸的冰镇啤酒,拉开拉环一仰头喝光了大半罐。
正在两人默默无言喝着啤酒的时候,扫黄大队仿佛神兵天降一般闯了进来。
他们从旅店前台那里要到了钥匙,十好几个人猝不及防地涌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摄像师和一个看上去像记者的人。
扫黄大队长满脸横肉,膀大腰圆,和手下人一样都穿着上身蓝下身黑的jing服,他一看屋子里是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立即就像是赌马赌赢了一样干笑一声,大声道:
“都别动!这是市委下达的‘飓风’行动,专门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男男女女!给我搜搜浴室里还有没有人!要是3p的话罚的就更重!”
事出突然,任阿姨急怒攻心,一口啤酒呛在嗓子眼里,不住咳嗽起来。
大队长把手一摆,“装病也没用!你这样的小姐我见得多了!穿得像个良家,其实到了床上比谁都yin‘荡!给我搜搜垃圾桶,看看有什么证据能带回去!”
一大堆人就此忙活开了,队伍末尾的摄像师和记者这时跳到了前面。
摄像师很是沉默寡言,似乎所有的话都由尖嘴猴腮的记者替他说了。
记者见任阿姨连续咳嗽着说不出话,便先把麦克风递到了老爸面前。
“这位先生,我是‘冬山新闻台’的特约记者赵遥,请问你piáo娼被抓有什么感想吗?”
老爸身正不怕影斜,一开始还表现得比较冷静。
“你们搞错了,我们只是站在屋子里说话而已……”
“讨价还价是吗?这次xing‘交易你付给对方多少钱?”
“你……我说了我们是完全清白的!”
“嗯,我相信!不过因为piáo娼被拘留的话,会通知你的配偶去领人的,你做好面对结发妻子的心理准备了吗?”
“我没配偶,我离婚了!”老爸被记者挑唆得不沉着起来了。
“啊——因为长期没有xing生活所以寂寞了吗?那也不能采取piáo娼这种非法手段啊!你有孩子吗?面对镜头,你有什么话要对家里的孩子说吗?”
这个时候扫黄队员们将屋子里搜了一圈,除了老爸的演算纸以外什么都没发现。
“报告队长!没发现tt,也没发现jy!”
大队长却丝毫也不慌张,游刃有余地笑了出来。
“哼,搞了半天居然是玩无套内‘shè啊!说不定还是在浴室里搞的!把证据都冲掉了吧!”
“告诉你们,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对抗人民zhèngfu是没有好下场的!”
此时任阿姨终于把咳嗽平缓下来,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把十几个队员都逼退了半步,首当其冲的大队长也皱起了眉。
“我cāo你们姥姥!”任阿姨把喝空的啤酒罐撞在一个队员脸上,那个队员本来拿着亮澄澄的手铐要给任阿姨戴上,登时啤酒罐撞瘪了,队员的鼻子也出血了,他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哎呀妈呀!”看上去挺年轻的队员哭道,“没想到扫黄也这么危险啊!”
250暴力抗法
“嚯,居然还敢暴力抗法!?”
看见队员被打,大队长跨前一步,居高临下地望着对自己咬牙切齿的任阿姨。
担心事情闹大的老爸往任阿姨面前一挡,他身高183,面对着大队长倒也显不出什么身高劣势,只是知识分子的胳膊粗细显而易见了。
“咦?你竟然护着这个小姐?你们还睡出了一ri夫妻百ri恩不成!”
他按住老爸的肩膀往旁边一搡,“你滚开!”
此时任阿姨也嫌老爸多事,同样把老爸往旁边推去,同样说了句“你滚开!”
于是老爸就在两人合力之下,姿势潇洒地摔到床上去了。
冬山新闻台的特约记者赵遥连忙跟上,将话筒对着摔得七荤八素的老爸,问道:
“你有什么感想?你有什么话要说?”
老爸颤颤巍巍地说道:“你们……你们污蔑我们搞非法**易,可是我们全穿着衣服啊!”
大队长双手抱胸,趾高气昂地说:“那是你们已经搞完了,现在已经把衣服穿上了!”
“是啊,”赵遥附和道,“看先生你只穿了背心短裤,明明是穿衣服才穿一半嘛!”
老爸无比冤屈地又说:“你们非说我俩有**易,可是我没给她钱啊!”
大队长一指任阿姨之前放在床头的牛皮信封,“那个不就是吗?拿起来看看里面有多少!”
有人把里面的纸币抽出来数了数,“报告队长,一共是两千块!”
“这是证物,把它交给我!”大队长美滋滋地伸手道,“哼哼,没想到这个小姐收费还挺贵的!”
“那……那不是我给她的钱!”老爸在床上挣扎道,“你们弄错了!那是她给我的!”
一众扫黄队员,包括记者赵遥都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难道你想说人家是来piáo你的?就你这服装品味,就你这乱蓬蓬的发型,就算是寂寞少妇叫鸭子也轮不到你啊!”
一个歪嘴斜眼,相貌远不如老爸讨喜的扫黄队员嬉笑道:“就算是美少妇要找汉子,也是找我这样的嘛!我妈最喜欢我了!”
眼见他们要把老爸铐起来,作为任阿姨的共犯带回去审讯,任阿姨不干了,她身形一转,不知怎的就把牛皮信封半路截过来抄在手里。电光火石之中,又有两个扫黄队员后颈上挨了手刀,口吐白沫地倒在地毯上了。
“我靠!这他妈是个妖jing啊!”一直保持沉默的副队长大喊道,“兄弟们,抄家伙!连一个小姐都收拾不了,缉毒大队那些人又该瞧不起我们了!”
废话!就算你们能收拾掉一个加强连的小姐,也没什么资本跟缉毒大队的人比较吧?人家可是真刀真枪地和毒贩们以命相搏呢!只会欺负piáo客和小姐的扫黄大队算什么真jing察啊!
见队员们纷纷掏出了黑又粗的jing棍,大队长自持勇力,笑呵呵地让大家不必小题大做。
“何必呢,这么多人搞不定一个小姐,传出去该被人笑话了——电视台的记者同志也在旁边看嘛!”
他举起肌肉纵横的双臂,像健美队员一样显摆了一圈,这才面向任阿姨说道:
“抗拒从严,坦白从宽,我劝你还是举手投降,争取宽大处理吧!你收费这么贵,应该已经攒了不少钱了,就没想过趁着没生皱纹找个老公……”
“呸”的一声,任阿姨的口水又准又狠地吐在大队长的左眼上,大队长恼羞成怒,立即摇动双臂,像一头黑熊一样朝任阿姨抱过来。
屋内站了十几号人,已经显得非常狭窄,任阿姨不退反进,身子一矮,一拳招呼在大队长的小腹上,差点把大队长晚饭喝的茅台都打出来。
碍于在手下面前说了大话,大队长强忍住疼痛,再次向任阿姨扑了过来,只是叫声不如原来洪亮,其中似乎还掺着一点惨嚎。
任阿姨脚下使了个绊子,又在大队长后腰补上一掌,这借力打里的打法让大队长在腾空而起,在半空中划了个优美的弧线,正跌在刚想从床上爬起来的老爸背上。
“卧槽!”老爸突然被这蠢物压住,情急之下骂了脏话,记者赵遥则锲而不舍地把话筒对准老爸,“请问,你被大队长压在下面,有什么感想吗?有什么话想对你的孩子说吗?”
“等等!”副队长突然皱紧眉头,喝住了想要包围上去的大家,他指着任阿姨说,“我……我好像认识你,你不是前些ri子公映的大烂片,《唐伯虎大战楚留香》的武术指导,任红璃女士吗?”
“诶?居然是名人吗?”扫黄队员们一个个都愣在原地,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
在用冷劲打中了大队长的后腰,至少让他两个月尿频尿不净之后,任阿姨稍微平复了点心情,她冲着副队长一扬下巴:
“哼,没想到扫黄大队里还有关心功夫的,我以为你们光对付不穿裤子的人不需要功夫呢!《唐伯虎大战楚留香》我是参与了,我也承认那是一部烂片,不过你们在跟我动手之前,最好应该记住,我还有个身份是女子散打世界冠军!”
这个名号一报出来,以副队长为首的扫黄队员都浑身一震,暗骂自己捅了马蜂窝,倒是记者赵遥的两只眼睛放出了探照灯一样的光芒。
他撇下在大队长身下苦苦挣扎的老爸,用光速冲到任阿姨旁边,递过话筒问道:
“请问任红璃女士,你现在的心情恐怕非常愤怒吧?”
任阿姨点了点头,“非常愤怒!”
赵遥仿佛一下子变成了任阿姨的娘家人,任阿姨说的任何话他都感同身受。
“任红璃女士,你曾经为国家做出了这么大的贡献,现在国家这样对你,你是不是感到很不公平啊?”
“诶?你这么说,稍稍有点吧……”
“不!任女士你太善良了!”赵遥满腔悲愤地喊道,“曾经的散打世界冠军,居然沦落到如此田地,实在是令人痛心啊!”
“这……就算我拍了《唐伯虎大战楚留香》那个烂片,也不至于说我沦落了吧?只是朋友所托……”
完全不理会任阿姨的解释,赵遥眼含热泪地面对摄像机镜头,“观众们!你们是否还记得,奥运会举重冠军邹chun兰退役之后,因为生活无着当起了搓澡工呢?”
“现在……现在悲剧又重演了!”赵遥用没拿话筒的手比向目瞪口呆的任阿姨,让摄像师给了任阿姨一个特写。
“获得过女子散打世界冠军的任红璃女士,因为得不到体育总局的照顾,迫于无奈只好当起了应召女郎啊!这是何等的悲剧啊!体制问题!绝对是国家的体制问题!!”
他感情真挚地指向被压在大队长身下,几乎断气的老爸,愤恨不平地说:
“就是这个家伙!这个书呆子模样的人,用2000块钱和为国争光的任女士做了**易,用他丑陋的器官玷污了任女士的**——这是多么令人悲伤的故事!而造成一切不幸的根源,就是体育总局!就是我们国家的体制!”
不光是任阿姨和老爸,赵遥这番神论把扫黄队员也惊呆了,他还想继续往下说,任阿姨猛醒过来,一个连环腿踢飞了赵遥手中的话筒,还有摄像师肩头的摄像机。
眼看沉重的摄像机就要摔在地上,赵遥很有牺牲jing神地扑过去,要把自己的身体垫在下面,但是任阿姨又自上而下地补上了一脚,于是摄像机在赵遥的肚皮上碎成了两半,赵遥也疼得昏过去了。
在失去知觉之前,他用颤抖的手摸出了上衣口袋里的录音笔,竭尽全力想交给摄像师。
“小王,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台长……就跟台长说,赵遥我尽力了……”
任阿姨面无表情地向摄像师伸出手,摄像师很识趣地把录音笔交给了任阿姨。
因为有不少剧作家朋友,任阿姨似乎很熟悉录音笔的使用,按了几个按钮就把录音笔还了回去,里面的资料当然都清空了。
虽然这件事是扫黄大队犯错在前,但是毕竟有好几个人(包括记者)被任阿姨打伤了,于是附近的公安局又派出了更多jing力把任阿姨和老爸控制在房间里,想要连夜请示领导再作打算。
“我倒不怕他们,”因为无聊和老爸在房间里喝啤酒的任阿姨说道,“只是有点担心事情闹大,会传到我女儿耳朵里。”
她犹豫不决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机,“我家老头子是好几任市领导的健身顾问,要是我给他打电话的话,事情眨眼就能解决,但是我和老头子好久没说过话了,现在去求他,肯定要被他挖苦……”
一边担心事情闹大,一边担心要被迫和老爸在房间里过夜,任阿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老爸突然灵机一动,“我朋友以前经常被扫黄大队抓住,每次都是我们会长——就是hhh同好会——捞他出来的,要不要我打给这个朋友试试?”
任阿姨鄙夷地看着老爸:“你有一个经常被扫黄大队抓住的朋友?”
251小芹的新属性
在任阿姨鄙视的眼神中,老爸拨通了曹导演的电话。
“老曹啊,我摊上跟你一样的麻烦事了,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啊?”
曹导演非常够意思地回答道:
“没问题!你拿张纸记好!治疗尖锐湿疣最好的诊所在通湖路47号……”
“不是尖锐湿疣!”当着任阿姨的面老爸几乎无地自容,“是扫黄!是我被扫黄大队给堵起来了啊!”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叶老板,你不够实在啊!上次叫你去洗脚屋你都不去,结果自己在外面打野食吗?我跟你说,叫鸡也是要讲科学的……”
老爸赶紧在他吐出更多龌龊言论之前打断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被冤枉的!总之你赶紧帮我想个办法,那个,咱们hhh同好会的会长,不是手眼通天吗?你能不能求求他帮我解个围啊?”
曹导演迟疑了一会,“其实我前几天也被扫黄大队抓起来了,会长刚刚把我捞出来,这么快又去求他,有点太频繁了吧?会长该以为hhh同好会都是好sè之徒了……”
“废话!他自己就是这个协会的会长,难道不知道手底下都是好sè之徒吗!”不小心吼得很大声的老爸,很快就因为任阿姨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而后悔了,“总之我现在情况很尴尬,你跟会长说,他要是能救我出来,我不会忘记他老人家的恩德的!”
曹导演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我再麻烦一下会长,不过你上一篇a‘v评论让会长不太满意,你以后得改改。”
“诶?我的评论哪里写得不好?是写得太文艺了吗?”
“那倒没有,会长很欣赏你的文采,但是啊,你在里面用了一个朝鲜人民没饭吃的笑话,你以后别再用了。”
老爸虽然不明白讽刺朝鲜怎么惹得会长不高兴了,但是当时情况紧急,便一口答应下来。
半小时后,扫黄大队副队长敲门进到屋里来,恭恭敬敬地向老爸和任阿姨道歉,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那一方,就连电视台受的损失也答应一概负责,整件事情就这么不清不楚地解决了。
任阿姨却没有因此表现出特别感激老爸的样子。
“哼,是曾经和你一起寻花问柳的朋友吧?果然男人都是一样的!早知道会被这么龌龊的人搭救,我还不如打电话给老头子认个错呢!”
任阿姨再一次把我的工资亲手交给老爸,就踏着越来越浓的夜sè离开了。
其实对于握有网店银行账户的我来说,可支配金钱远远多于2000元,所以老爸只是给我发了个短信,祝贺我首次上镜,希望我多给自己卖点好东西庆祝一下,然后把这2000元存到银行账户里去了。
所以到头来,任阿姨执意要亲手把未成年人的工资交给监护人,结果只是让自己被扫黄大队堵住,生了一肚子火。
很快就到了星期一。
刚举行过升国旗仪式,我就看见熊瑶月像个小地主一样摆了满桌子玩偶,大大咧咧地招呼其他女生到她那里去领。
熊瑶月翘着二郎腿,用钢尺敲着桌沿,“喂喂喂,玩偶大赠送啊!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啊!任何女生只要肯叫我一声‘老公’,就可以随便挑个玩偶走啊!”
这个时间班长去开每周一次的例会去了,没人管她,所以她颇有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之感。
刚开始没人好意思去领,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喇叭走过去,一伸手就挑了一个顽皮猴的玩偶。
“这个给我了!”大喇叭拿完转身就想走,结果熊瑶月一把将她拽住了。
“喂!叫老公,叫老公啊!”熊瑶月不依不饶地不放大喇叭走。
大喇叭把嘴一撇,“我这么胖你也要?”
“怎么不要!我是开后宫的人,肥瘦不忌啊!你叫我老公!你不叫我老公别想拿那个猴子走!”
“鬼才想让你当老公呢!你不嫌我胖,我还嫌你黑呢!”
“黑怎么了?黑是健康的标志!你不肯叫我老公,叫我夫君也行!”
“比原来更恶心了!我就是想白拿,怎么地吧!”
“你……你这个薄情的女人!原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这只猴……”
“谁接近你了!你装什么被抛弃的可怜样啊!把我的手放开!你这个挨千刀的!”
“诶?挨千刀的也算是老公的别名,好吧,就算你蒙混过关了!下一个!”
继大喇叭之后,还真有贪图小便宜的女生跑到熊瑶月那里去挑玩偶,每个人挑好了以后都贴着熊瑶月的耳朵说了什么,估计是真叫了老公,给熊瑶月美得跟后宫电视剧里的皇上似的。
有的男生对熊瑶月的待遇羡慕嫉妒恨,酸溜溜地说:
“我要是也买一大堆玩偶,女生们会叫我老公吗?要是学委叫我一句老公再亲我一下的话,我就死而无憾了!”
坐在他后面的小灵通泼他的冷水,“别做梦了,正因为小熊是女生大家才愿意喊她老公呢,而且即使这样宫彩彩也没有来领玩偶啊!”
我注意到熊瑶月引起的sāo动也让宫彩彩屡次回头去看,似乎对桌面上都有什么玩偶有点感兴趣的样子,不过以她内向的xing格,是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去当面喊熊瑶月老公的,所以一直到玩偶分光,她也只是看了两眼,没有任何行动。
结果第一堂下课以后,熊瑶月跳到宫彩彩桌子前,从背后拿出一个“豌豆shè手”的玩偶,满面笑容地塞到宫彩彩手里。
“哈哈哈哈哈~~~~~怎么能忘了我的正宫皇后呢?寡人可不是一个薄情的皇上啊!彩彩你不是喜欢植物吗?拿着吧,不用谢朕了!”
宫彩彩看着手里山寨sè彩很浓的豌豆shè手,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这个……我喜欢的植物是不会打人的那种,而且我是不会……不会叫你老公的……”
“没关系没关系!”熊瑶月大咧咧地拍着宫彩彩的小肩膀,每一下都把对方在桌子上拍得更矮,“豌豆shè手打的是僵尸又不是人!而且就算你和我没有夫妻之名,也早就有了夫妻之实,这件小礼物你就不用客气地收下来吧!”
宫彩彩小声嘀咕着:“谁、谁和你有夫妻……夫妻……”话说到一半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整个过程小芹都看在眼里,但是她似乎没有表现出比手里的语文课本更多的兴趣。
“你不喜欢玩偶吗?”我稍微有点奇怪。
“喜欢啊!”小芹马上回答道,“少女漫画所有的女主角都喜欢玩偶!我怎么可能不喜欢呢!”
话锋一转,又说:“但是只有叶麟同学送给我的玩偶我才会喜欢呢!随便接受别人的玩偶不是成了水xing杨花的女人吗?”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而且如果随便接受玩偶算水xing杨花的话,那么随便送玩偶给别人的熊瑶月,岂不是要被算作滥情?
“而且啊,最近我在思考一些更重要的事情……”小芹摆弄着手里的铅笔,显出凝眉思索的样子。
“——我觉得我的属xing太单一了。”
啥?你以为自己是漫画人物吗?你还想要什么属xing?红sè有角三倍速吗?
“我呀,除了是叶麟同学的青梅竹马以外,几乎什么能赚人眼球的属xing都没有……”
谁说的?你不是杀人拳的第二十四代继承人吗?这么强烈的暴力属xing还不够赚人眼球吗?
“最近我加的少女漫画qq群里面,好多人都说现在风向已经变了,从前是优点的青梅竹马属xing,现在已经变成缺点了,现在的青梅竹马都是用来抛弃的了……”
不管少女漫画的风格如何改变,你和我的青梅竹马时代绝对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好印象吧!这对你本来就是缺点好不好!
小芹说着握起了粉嫩的拳头,“所以哦,我想为自己再增加一些属xing!我不想让我的人物形象继续单薄下去了!”
你单薄个鸟啊!你用黑化状态狂殴别人的时候,出招很气势磅礴呢!
而且属xing是说增加就能增加的吗?难道你想把头发留长,和班长一样贴上“黑长直”的标签吗?可是那样会反而?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