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述的事,只是车厢广告用醒目的红字写着“xx肛肠医院,专业解决后顾之忧!”,还有“内痔外痔混合痔,药到病除绝不复发!”我被迫看了一路,然后觉得菊花好刺痒啊!
到了片场以后,我第一个遇上的竟然是恢复良好,提前出院的男主角凯尔。
他搔着耳朵上的一块医用胶布,用半生不熟、腔调奇特的中国话对我说:
“窝能吻你吗?”
哇靠!你这是啥问题啊!虽然知道美国是搞基人士的大本营,搞基大军没有十万也有五万,但是没想到又被我碰到了一个啊!没想到你长得一副少女杀手的帅哥样,居然也是个基佬啊!
从我的表情中,凯尔很快发现自己的发言不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改口道:
“窝是说,有个私情,窝能问你吗?”
是“事情”不是“私情”吧?不过我倒是把心放回肚子里了,他要是再说要吻我,我这一拳绝对会代表人民代表zhèngfu打出去。
由于这种对话实在太费劲,凯尔叫了自己的随身翻译过来,和我就“私情”展开了话题。
原来凯尔想知道艾米的喜好是什么,他想和艾米在戏里戏外都搞好关系。
笑话!我知道艾米最喜欢可乐薯片之类的垃圾食品,但是我凭什么告诉你啊!你和艾米在镜头前有亲昵动作已经让我很不满了,我怎么可能帮助你和艾米发展私人关系呢!
脑子似乎是缺根筋的凯尔,用胳膊肘撞了撞我的肚子,叫我别藏私,好像跟我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似的。
他通过翻译对我说:
“艾米两年后就要离开中国,你就是她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不会跟她有什么结果的。与其做无用功,还不如帮我泡到她,交我这个朋友很划算的,我对朋友很够意思的!”
过客?我可是艾米的哥哥!你才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好吧!
就算妹妹总有一天要嫁人,我也应该参考舒哲的意见,给妹妹找一个聪明点的结婚对象吧!你这种美国傻小子哪一点满足我们的要求了!
完全没看出来我对他的敌意,他又死皮赖脸地说:
“反正你也不缺女人,武术指导的女儿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前些ri子还把演血王子侍女的苏巧给睡了……”
谁把苏巧给睡了啊!她是听了别人的蛊惑主动来向我潜规则的!而且我居然人格高尚地给拒绝了,连我都佩服我自己!你不过是看见她从我的房间里走出来而已,别乱说我们的关系啊!
“总之,你们总说我们美国人生活放荡,我看你才是花花公子吧?你非跟我抢艾米干什么?万一我嘴没把门,把你睡过苏巧的事情告诉武术指导的女儿……”
你敢!你敢对小芹说这种谣言,我宁可引起外交争端也要把你揍躺下!
而且你堂堂的主演净跟我讨论这些不和谐的问题,为你做翻译的白发大叔显得很囧啊!
见我软硬不吃,凯尔为了收买我想出了更离谱的主意,他居然悄悄告诉我,他那里有“好货”,等到工作结束了以后,可以跟我一起“飞一会”,两人联络联络感情。
在翻译尴尬的暗示下,我猛然理解,凯尔所说的“好货”指的是大麻!“飞一会”是吸食大麻的圈内人用语,指的是吸食大麻的过程飘飘然像是做飞机,甚至有些大麻吸食者自称飞行员。
大麻这种软xing毒品在好多国家(比如荷兰)不被法律禁止,所以凯尔以为在中国也没事呢。
愚蠢啊!比较别的可能会输掉,但是要是比较被禁止的事物,中国傲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绝对不会输啊!你们不禁止的我们都要禁止啊!
在中国携带毒品可是重罪啊!大麻也不例外啊!你不但自己吸大麻,还想引诱我一起吸吗?
我记得老爸曾经极其认真地跟我说过:
“就算你去变xing我也不一定会阻止,只要是你真心愿意的,但是绝不准你接触毒品!这是我这辈子对你唯一的死命令!”
据说毒品能改变吸食者的大脑结构,最后让你变成连自己都不认识的陌生人,所以老爸才会那么郑重其事地jing告我。
因为老爸的影响,我连烟都不碰,更是杜绝和任何毒品接触。
凯尔听说我对他的大麻不感兴趣,表情欠揍地讥笑我胆子小,说美国的所有大学生都抽过那玩意,对身体的伤害还不如烟、酒。我不为所动,坚决地拒绝了他。
自找没趣的凯尔耸了耸肩,去找导演谈拍摄计划去了。
突然想起,曹导演有一次跟我说,在冬山影视城拍戏的外国剧组里面,经常会有外籍演员携带毒品吸食,大麻算是其中危害最小的一种了。
冬山市的缉毒大队似乎知道这种情况存在,但是由于外国剧组给冬山市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益,这些外籍演员也只是自己吸食,不会贩卖给第三者,所以,在市领导的干涉下,缉毒大队只好对这些老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其中仍然存在几条心照不宣的禁令,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任何外籍演员,携带的毒品都不准以任何方式流入中国人手中,尤其不能被中国人携带到影视城之外的区域。
有点像是美国人对印第安人保留地的态度,就是你们吸死了不要紧,别祸害中国人就行。
用心去找的话,不管是在地铁入口还是高速公路的收费站,总能看见几个便衣jing察注视着来往的人群,一旦发现异常就会上前检查。
综上所述,我并没有觉得凯尔携带大麻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更不认为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只是推测他总有一天会因为吸毒把自己变成痴呆。
又多了一个不让他接近艾米的理由。
269自助餐会
小芹今天来片场的时候带着素描本,她说自己要用独特的视角和风格画下我的英姿。虽然我觉得扮演聋哑恶僧,因为调戏侍女而被血王子一剑劈死的我,根本毫无“英姿”可言。
在任阿姨的推荐下,剧组里的场景原画师(一个戴眼镜的大姐姐),对刚刚接触绘画的小芹做了一些基础xing辅导,但是显然小芹的绘画风格不在人类的接受范围之内,我看到场景原画师在磨破嘴皮之后,露出了深深的绝望表情。
因为我饰演的角sè今天就会挂掉,所以这是我在《魔鼎传奇》剧组的最后一天。我本以为会发生什么让我印象深刻、终生难忘的事,但是整个剧组跟往常一样地忙碌,大家一个个上场又一个个退场,没有任何人在意你在这里的旅程即将结束。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至少艾米在摄像机前将我三次踢飞之后,她以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因为戴着头套而汗水淋漓的我,带着少许寂寞的语气说:
“这就完了吗?本打算每周都能踢男仆的脑袋呢,全怪他们乱改拍摄计划!”
今天彭透斯把奥巴马也牵到了片场,这只品种优良的雪橇犬满怀深情地对我说:
“汪!汪!”
禁不住小芹的软磨硬泡,任阿姨不得已答应和我一起吃午饭,三个人坐在餐厅的四人台上,小芹搂住我的胳膊让我喂她吃炸虾球,在对面任阿姨严冬般的注视下,气氛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到了下午,是“聋哑恶僧的终末”这段剧情上演的时候了。
深宫,屏风,悬于四周的红绸带,这就是我第一个角sè殒命的地方。
苏巧穿着血王子侍女的戏服向我行礼,感谢我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我倒真没觉得我做了什么值得感谢的事。
根据剧情,我应该上去撕破苏巧的胸衣,然后被扮演血王子澳大利亚壮汉一剑劈死。
但是不知为何,好像是这个剧组有一些保护未成年人的奇怪规定,非礼苏巧的双手被换成了替身(反正聋哑恶僧双手缠满了绷带,换成另一个女演员的手也不会穿帮)。结果我只负责做了之前之后的几个动作,作为导演剪辑的素材。
实话讲有点不想用替身啊!又不是什么危险动作干嘛要保护我这个未成年人啊!血王子把道具剑劈到我头上的时候怎么不用替身呢!他下手那么重,真的把我的头顶敲出一个包啊!
算了,毕竟我死掉的场面没有用到番茄汁,那玩意黏了咕叽的怪恶心的。导演承诺一定会用电脑技术把聋哑恶僧之死加工得血肉横飞,使之成为剧集第一季最暴力的镜头。
这种事情就不劳您特地奉告了,我只希望我临死前发出的那声惨嚎能刺激到几个美国人的神经,让他们睡不好觉。
第一次当演员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我心中不免有些怅惘。不过因为今天的拍摄一帆风顺,提早结束任务的导演决定请全体摄制人员吃自助餐,顺便庆祝凯尔伤愈归来。
艾米不喜欢这种拥挤吵闹的场所,很不给导演面子地提前离开了,临走前还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回去。
“还不如去玩打地鼠的街机呢!你不拖我后腿的话,一定能破004和005的记录!还有法国厨师专门给我们做饭,谁要吃这么低级的自助餐啊!”
剧组里有半数以上的中国人,也不乏能听懂几句中国话的老外,艾米直截了当地说导演安排的自助餐低级,许多人的脸都变绿了。
其实在我看来没那么低级啦~~~~~有炸鸡翅、炸薯条、炸面包、烤鳗鱼、烤ru猪、生蚝、生鱼片、鹅肝酱、牛排、老虎蟹、甜虾、还有起司蛋糕和哈根达斯冰激凌……
啊,把熊瑶月叫来就好了,我还欠她哈根达斯冰激凌呢……
不过千万别误会,这跟摸到她胸部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纯粹是觉得摆放在餐厅最末端的哈根达斯巧克力喷泉,充满了铺张浪费的调调,在有着无数主菜的自助餐会上,绝对会浪费大半。
累了一下午的我已经肚子很饿,没时间等慢xing子法国厨师给我烹调美食了,于是我跟艾米说我要留下吃自助餐,如果她也留下来的话,可以加上任阿姨和小芹,四个人坐在一桌。
任阿姨立即向我投过来质问的眼神,糟糕,我忘了任阿姨和艾米关系不好,就算是因为能一起胡闹而和艾米拉近了关系的小芹,艾米对她也是面和心不合的。
凯尔这时候很自讨没趣地走了上来,对艾米说:
“美妞,可以坐在窝旁边啊……”
艾米气得直咬牙,稍微冷静了几秒,她假笑着对彭透斯说:“听见没有,凯尔叫你,你去坐到他旁边吧!”
彭透斯用他那双被刀疤装饰的眼睛,很有诚意地望着阳光帅气的凯尔,搞得对方寒意流遍全身,赶紧把目光别开了。
最后艾米也没有留下,而是扬着骄傲的小脑袋离开了,临走前两次回头看我有没有改变主意,见我馋鬼一样挤到牛排前面,她一跺脚,怒气冲冲地加速走掉了。
因为自助餐上有甜虾和老虎蟹,本以为喜欢吃海鲜的小芹会兴高采烈地扑上来呢,但是我忽视了她的恐男症还没治好,现场有许多年轻男人走来走去,她既害怕和他们发生身体碰撞,也不希望跟他们发生眼神接触,就这么哆哆嗦嗦地躲在座位上,不敢到取餐区拿食物。
眼看着别人挨饿会让我良心不安,再说这么多食物没人吃最后也会浪费(最近我受班长影响越来越大了),于是我到取餐区夹了三只老虎蟹和两对甜虾,放在小芹空空如也的盘子里。
“呜呜呜~~~~~~~~叶麟同学居然对我这么好!就算立即死掉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刚刚接了一个电话的任阿姨听见女儿说出这么耸人听闻的发言,十分恼恨地在对面瞪着我。
对了,任阿姨没让小芹坐在我旁边,而是母女俩都坐在我的对面,好像是要一块审问我一样。
当时我还不知道,一个小时以后,我就会坐在审讯室的桌子后面,被缉毒jing察用冰冷的目光无情审视,这两种场景是多么的类似。
270冰凉的手铐
每当任阿姨起身去拿食物,小芹就把去掉外壳的虾肉和蟹肉分给我,笑嘻嘻地托住脸颊,满眼期待地希望我全部吃掉。
“我不是特别爱吃海鲜,”我对她说,“你自己留着吃好了。”
小芹露出异常失望的表情。
“可是、可是海鲜非常有营养啊!叶麟同学应该再给自己拿一些生蚝回来。听颖然姐说,那东西能壮阳喔!”
我为什么要吃壮阳的东西啊!我还不够壮吗!上次我的核弹菇不是已经吓得你落荒而逃了吗?我吃得虚火上升,无处发泄,你负责任吗!
刚聊了一会任阿姨就回来了,她听见我句尾的“负责任”几个字,眉头一皱:
“臭小子你说什么?我女儿需要对你负什么责任?就算有人要负责也是你负责吧!我告诉你,哪怕小芹她真干了什么傻事,你也不准欺负她,我这个做母亲的会替她负责的!”
我被任阿姨训斥了一通,羞愧地低下了头,心中却想:
任阿姨,这种责任你可不能负啊!要是我吃生蚝吃得yu‘火上升找你负责,就该发生人伦惨剧了啊!
我起身去拿烤ru猪(顺便帮小芹添些海鲜)的时候,不经意间碰见了穿着绿sè纱裙的苏巧。
跟两个礼拜之前相比,她可算得上是焕然一新。
鹅蛋型的脸庞上,因为身穿重甲,在太阳底下暴晒而留下的黄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雾蒙蒙的水润和神采奕奕。头发虽不及班长那么黑,但是脑后的长辫子更加仔细地编过,加之她的体型偏小,说话时总是低眉顺眼,别有一番传统美人的情调。
嫩绿sè的纱裙穿在她身上很合衬,应该是在大商场里新买的。这回不用担心没有好看的衣服穿,像上次那样大热天穿毛衣了吧?
我还注意到,有一部外形jing美的手机,像是手表一样戴在她的右手腕上,与其说是手机更像是装饰品。
龙套演员和正式演员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啊!如果我的聋哑恶僧能有更多台词(尽管不可能),估计我能领到更多工资吧!
每次都这样,见了我的面,苏巧第一句话总要说谢谢。
“叶先生,我能有今天,全是托了您的福……”
真受不了啊!你比我大三岁吧?你才是“先生”吧?这么一个大姑娘对我用敬语好不习惯呐!
“叶先生的戏份到今天就结束了,真是遗憾,您往后还会经常来片场吗?”
往后还会不会来……这值得严肃考虑。虽然可以来看艾米的演出,顺便监视凯尔有没有对艾米动手动脚,但同时也要面对任阿姨无处不在的嘲讽,和小芹变本加厉的sāo扰啊!
这个时候苏巧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把手机举到耳边听了几句,原本和大家畅享自助餐,喜气洋洋的一张脸,转瞬间变得晦暗起来。
“对、对不起,”她向我道歉说,“我突然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手机另一边的可能是个大人物,因为我发现苏巧听电话时的表情,就好像是宫女面对太皇太后似的。
可能是我的错觉,苏巧在挂掉电话之前,似乎偷偷摸摸地望了我好几眼,而她的眼神里,竟然含着些许怜悯。
有没有搞错啊!不就是我的戏份结束了吗?又不是我的人生结束了!我这样的强者哪需要你的怜悯啊!我可是能消灭五块牛排、六碟炸鸡的强者啊!(写作强者读作饭桶)
回到自己的座位时,我惊奇地发现小芹和任阿姨都不见了。
据坐在邻桌的场景原画师的证言:小芹因为连续吃了妈妈拿回来的好多生鱼片,结果吃坏了肚子,肠胃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居然还大喊道:
“我要等叶麟同学回来!我要叶麟同学送我去女厕所!”
几乎把鼻子气歪的任阿姨,连拉带拽地把小芹拖去洗手间了。
于是乎这个四人台暂时由我独享了,这样也好,没有任阿姨给我带来的压力,我可以吃得更自在些。
风卷残云地吃完了盘子里的烤肉,又喝了一杯苹果汁,小芹母女还是没回来。
难道女厕所排队的人太多,转而去餐厅外面的其他洗手间了吗?我呆着无聊,起身打算再去找点吃的。
座位上没什么值得看护的东西,只有一个地摊上买的背包,我带着它是为了装运动饮料在路上喝。
于是我毫不在意地把背包放在座位上,仔仔细细地在取餐区挑选了一番。
我盛着满满当当的肉类凯旋而归的时候,居然再次迎面碰上了苏巧。
她仿佛受惊一样倒退了半步,细瘦的手放在胸口上,不知为何在微微颤抖。
“咦?你不是说有事先回去了吗?”我问。
苏巧不敢用目光正视我,她眼角下的泪痣显得更哀伤了。
“叶、叶先生,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她把右手往身后藏,虽然我知道除了那部外形新奇的手机以外,她手里什么都没有。
苏巧的异样并没有引起我的特别注意,天知道女人为什么前一秒还挺欢乐,后一秒就不高兴了,也许是突然来了例假,结果没准备卫生巾?
我下意识地朝苏巧的下身望过去,有点半透明的绿裙子并没有任何被染红的迹象。稍候我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真够咸湿的。
“叶先生,我……”苏巧yu言又止。
诶?这眼神不对啊!这种愁绪万千、自怨自艾、受尽折磨的眼神是怎么回事?难道、难道是恋爱了吗!难道你要向我表白吗?千万别啊!我心中的斯巴达刚从悬崖下爬上来啊!你还嫌我的生活不够混乱吗!
经过好一番内心挣扎,苏巧把脸别过去,似乎带着深深的歉意从我身边走开了,连再见都没说。
何苦呢?情情爱爱多无聊啊!还是好好珍惜你的演艺事业,千万别爱上不该爱的人啊!
回到座位上以后,任阿姨和小芹竟然还是不见踪影。邻桌的一帮美术工作者已经喝得大醉,原本挺正经的那个原画师大姐姐举着一杯生啤酒,两眼发红地抱怨:
“……当时,那个混蛋漫画编辑跟我说:你的人物xing格太阳光了,给他加十几个童年yin影吧!我气得一拍桌子,说:‘加屁!’”
我不禁偷笑,回想起苏巧yu言又止的态度,不由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突然变得受女孩子欢迎了。
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难道我这个花季少年也越长越英俊了吗?
于是我用手机给自己拍了张照片,仔细欣赏了一番。
还不错,棱角分明,线条硬朗,眼角眉梢的邪恶气息颇有动漫男主角的风采。当然是***的男主角,你懂的。
如果我没有突然变帅,那苏巧为什么透露出对我有意思的举动呢?又不像小芹那样,是作为小霸王欺负了我好多年,养成了欺负我依赖症……
突然发现,我装运动饮料的破背包下方,地板上撒了一圈类似茶叶的碎末。
这是什么?我有点奇怪,但是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从邻桌掉过来的。
直到我吃得肚子发圆也没等到任阿姨母女回来,只有从小芹手机发过来的一条短信:
“自己回家,小芹吃生鲜吃得胃疼,我带她先回去了。”
看这语气,是任阿姨拿女儿的手机给我发的短信。
吃饱喝足的我,拿起背包,对这个短暂合作的剧组环视一圈,感情颇为复杂,就这么走出餐厅,踏上了去地铁站的路程。
从影视城出来,还要10分钟左右才能到地铁站。我无聊地打开手机淘宝,一边走一边查看网店的消息,生怕看见“香菜馅包子”发出对原味内裤的差评。
马上就要走进地铁口的时候,我看见了风雨无阻地守在那里的两个便衣jing察,我知道他们是缉毒大队的,专门防止可疑人士从冬山影视城携带毒品返回市内。
跟扫黄大队不一样,我对缉毒jing察还是心存敬意的,他们可说是战斗在人民财产安全的第一线,和穷凶极恶的毒品贩子做殊死搏斗。
于是我抬起手,向他们敬了一个软塌塌的军礼,算是表达我的善意。
没想到这两个人对看一眼,居然面sè严肃地走过来,把我给拦住了。
“小伙子,请把你的背包打开,我们需要检查一下。”
诶?我敬个礼不犯罪吧?就算姿势不标准,也不能因为这个原因逮捕我啊!
还是因为我目光凶恶,不像好人呢?就算你们是压力很大的缉毒jing察,也不能因为我长成这样就冤枉我啊!
我把背包往身后一藏,挺直腰板说道:
“喂,我可是遵纪守法好公民,你们随便怀疑我,伤害了我纯真无暇的幼小心灵怎么办?如果搜出来东西我认栽,如果搜不出来,你们会向我道歉吗?”
可能是缉毒jing察很少遇见这么横的检查对象,其中一个把jing察证亮给我,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电话,说一个像你这样的人会携带毒品经过,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别人的恶作剧你们也相信啊!还毒品?我连烟都不抽!”
为了证明我是完全无辜的,我主动拉开了背包的拉链给他们看。
“看吧!哪有什么毒品啊!不是只有一瓶喝剩下一半的运动饮料……”
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这一包用密封袋装着的,像是烟土又像是茶叶的东西是什么啊!我不记得自己带了这种东西啊!!
特么的这是大麻啊!!!!!
271马警官
等我从震惊中恢复的时候,已经坐在审讯室的凳子上,被对面的jing官厉声盘问了。
其实这位jing官是我的老熟人,这在里必须交代一下。
首先,大家都知道我眼神yin鸷目露凶光,最值得夸耀的战绩,就是初一的时候,曾经把盯梢逃犯的便衣jing察给带跑过。
那一次,刚刚工作不久的小刑jing看到我以后,觉得这小子绝非善类,说不定是某个大案的线索,于是立即就转而跟踪我,跟着我一路跟到家门口,却让真正的逃犯溜了,多花了三天才把他捉住。
虽然这个逃犯在这三天里并没有犯下新案子,但是小巡jing理所当然地受了处分,被扣了年终奖。
结果那个小刑jing很不服气,跟大队长抱怨说这小伙子长成这样,任谁来看,就算不以为是逃犯,也会以为是逃犯的帮凶。
听他这么说,同事们都挺好奇,于是组队来二十八中门口参观,那段时间经常能看到几个jing察指着我小声议论。
拜他们所赐,同学们一致认为公路大桥下面的无头女尸是我杀的,只是奇怪为什么jing察们光看不抓人。
有人说我jing通反侦测学,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决定xing证据。
有人说我上头有人,想动我的刑jing大队长已经被撤职查办了。
最离谱的是说我祖辈对国家有功,所以我一生下来就自带12个杀人指标,只要不超过就没事。
后来传得沸沸扬扬,学校不得不出面辟谣,但是对我的名声已经没有任何帮助了。
刑jing大队长是个实在人,觉得自己手底下的人给我添了麻烦,就带着小刑jing过来,让他向我陪个不是。
纵然千不愿万不愿,小刑jing当着自己的顶头上司也只好跟我低头,说了句“小兄弟我对不起你”。
我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习惯了。
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我那云淡风轻的态度让小刑jing很不高兴,好像我一个中学生在他这个成年人面前装世外高人似的,觉得受到了冒犯,于是一直对我各种偏见。
听说他还跟刑jing大队长打赌,说我不用到20岁就得犯下震惊全国的大案要案。
他似乎是姓马,喜欢别人喊他一声马jing官。
此后,听说这匹愤怒的小马由于工作不怕累,阵前不怕死,最近升任了刑jing大队二分队的分队长,除了抓紧打黑缉毒以外,就是天天盼着能有一天抓我归案。
在公安系统里有一个天天惦记你的人,我每次跟人打架都很注意分寸,当然,一开狂战士模式就什么都顾不得了,所幸到目前为止还没捅出什么大娄子。
或许,我已经没有机会捅什么大娄子了。在中国,就算不是贩毒,非法持有毒品也是很重的罪行。我没记错的话,《法制进行时》节目曾经说过,就算只携带了50克大麻,也可以判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的有期徒刑啊!看搜出来的那满满的一包,一定超过50克了吧!就算我是未成年人也不见得能减轻量刑啊!
国家对毒品的态度是非常坚决的!与其说计划生育是基本国策,禁毒才是基本国策吧!你看张艺谋生了七个孩子最多也只是罚款,他要是敢卖给七个人毒品,肯定要被拘留啊!
此时此刻,马jing官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俯视我,不是特别强壮的他,似乎浑身充满了法律的威严。
还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敢打赌,他结婚那天都没有笑得这么畅快。就好像玛维抓住了伊利丹,灰太狼抓住了喜羊羊。
“叶麟,咱们哥俩可老没见了,想我了吗?”
他跟我开着恶意的玩笑。
我像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样双手敲着桌子:
“我是冤枉的!这是个yin谋!肯定有人对我栽赃陷害!”
脑子里立即闪过凯尔那贱贱的笑容,是他上午说要跟我分享大麻,又因为我不同意帮他泡艾米,所以对我心怀不满的。
一定是他对我栽赃陷害的吧!这混球,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没有自知之明的傻蛋呢!居然下手这么狠……你等着,就算老子被关进监狱里多少年,我出去以后,也一定会血债血还,用灭火栓爆你的菊花!
马jing官对我的辩解嗤之以鼻,那眼神好像是看着前科累累的惯犯。
“哼哼,风水轮流转,你小子终于犯到我手里了……我劝你别抱什么不切实际的希望,赶紧认罪。”
我冷静了一下,决定威武不屈,誓不低头,死也死个英雄样,于是在审讯椅上翘起了二郎腿。
“我不和你谈!你对我有偏见!让你们大队长来跟我谈话!我记得他姓赵吧?我要和赵大队长谈话!”
马jing官咳嗽一声,眼神中流过一丝伤感,“赵大队长已经在一次缉毒战斗中牺牲了。”
“啊?”我一愣,不由得慨叹道,“还真是好人不长命啊……”
在短暂的失落之后,马jing官的眼睛里又充满了坚毅之sè。
“不错,缉毒打黑事业就是这么严酷!在凶恶的犯罪分子面前,失去战友是最平常不过的事。但是别以为我会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凛然正气,让我不由得不佩服他的勇敢,但是他很快又说:
“今年的清明节下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