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安静!”班主任善意地制止了同学们的吵闹,然后看着周瞳说道:“周瞳,那位是李莹同学,这个班的班长,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你就尽管找她吧。”
“她……她是班长?”周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就坐在李莹同学前面那个空位置上吧!好了,各位同学,现在开始上课。”班主任的决定不容置疑。
周瞳走过去坐了下来,刚拿出准备听课,却感到背后一阵钻心的痛,他立刻回过头去,原来是李莹拿笔扎了他一下。
“祝你好运!”李莹对回过头来的周瞳轻轻说了一句。
三月的早上,虽然已经九点了,但是风刮在人身上还是一阵阵的刺骨,王妈用手紧紧裹了裹衣服,同时也加快了脚步。她要尽早赶到嘉明公寓,开始一天的工作。
嘉明公寓是市内一座并不起眼的小公寓楼,但因为租费便宜,而且靠近市中心,所以很受大学生、单身或者正在创业的年轻人喜欢。王妈在嘉明公寓有四个客人,她的工作就是一个星期去两次,帮他们清洁房间,洗衣服,整理内务。
王妈来到嘉明公寓,一切都很顺利,她花了两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就利索地做完了三家的清洁工作。王妈稍稍歇息了一下,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才爬上七楼去做最后一家的清洁工作。这间702的主人似乎是晚上工作,白天休息,一定是中午十二点才起床出去吃饭,王妈就利用这个时间为她整理房间。
不过今天似乎有点奇怪,往常王妈在楼道上就会碰见那间房的女主人下楼去吃饭,可今天王妈来到房门口也没见着她。王妈担心那位女主人是不是还没起床,于是又在她的门口等了十来分钟,可依旧还是没点动静。王妈有些耐不住了,她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人,可什么也没听见。王妈心里想:“那女主人是不是早就出去了?”
于是,王妈掏出钥匙,准备开门进去,突然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王妈吓了一跳,手上的钥匙也掉在了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妈回过头,看见说话的正是楼下的公寓管理员,一个干瘪的丑陋老头。
“我是帮这家主人打扫房间的。”王妈有些不高兴地解释道,她不喜欢被人用这样质问的口气问话。
“哦。”老头的小眼睛在王妈身上扫了一遍,才踱着步子慢慢地下了楼。
王妈朝着老头的背影啐了口痰,才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钥匙,她却发现从门缝里有红色的血缓缓流了出来,染满了她的钥匙。王妈的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立刻用钥匙打开门,一幅令她毛骨悚然的画面跃入眼帘。
那个女主人,面对着门坐在一张椅子上,满脸都是鲜血,眉心上插着一颗铁钉,眼睛瞪得大大的,手里还握着一张奇怪的纸牌……
严咏洁得到消息,赶到嘉明公寓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整个七楼已经被警方封锁,在出事的702房间,法医正在做初步的尸检。
“情况怎么样?”严咏洁毫无惧色地蹲在法医的身旁问道。
法医看也没看她,边检查尸体边说道:“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除了眉心的刺孔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初步判断应该是自杀身亡,至于其他方面情况还要到实验室做进一步的解剖才能知道。”
“和前两起的情况一样?”
“就目前检查的情况来说,确实如此。”法医无奈地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负责这个案件的警员,刘青刚,请问你是?”这个时候,一位年轻警官走过来问道。
严咏洁拿出证件,递到他面前,“我是公安部特别刑侦组的严咏洁。”
刘青刚立刻礼貌地敬了一个礼。
“尸体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严咏洁没有回礼,直接问道。
“中午十二点半左右,一个负责打扫房间的清洁工发现的尸体。”
“工人在哪里?”
“已经带回警局录口供了。”刘青刚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严警官,这件自杀案真是有些不可思议,死者竟然用铁钉刺穿眉心,而且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奇怪的
塔罗牌。”
刘青刚拿出用塑料袋包好的有着微笑死神的塔罗牌。
严咏洁从他手里接过塔罗牌,然后正色说道:“从现在起这件案子由我们特别刑侦组的人来接手,请你的人把所有相关的资料、证物、证人立刻移交给我的同事。”
刘青刚闻言怔了怔,想说些什么,但看到严咏洁不容置疑的眼神,终于还是没有开口。
“严警官,关于死者的资料已经找到了。”特别刑侦组的小赵,递过来一份资料。
“马慧佳?”严咏洁看到死者的姓名,不由轻轻念了出来。她立刻拨通了周瞳的手机。
周瞳这个时候正在上自习课,他仿佛是看杂志一般百无聊赖地翻阅着历史课本。而严咏洁此时打来的电话,不由得让他兴奋起来。
“你立刻到嘉明公寓来!”严咏洁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发现了吗?”周瞳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还是抑制不住他激动的情绪。
“要你来就来,少废话!”严咏洁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周瞳放下手机,想也没想,立刻就往教室外跑。
“周瞳,你敢逃学!”坐在周瞳后面的李莹大声叫道。
可周瞳哪里理会她,早就一溜烟地跑得没影了。
周瞳从出租车上下来时,远远就看到严咏洁在楼下等着他了。
“跟我来。”严咏洁的表情很严肃。
“那个,先等一下!”周瞳没有迈步子,而是表情尴尬地看着严咏洁。
“怎么了?”严咏洁问道。
“那个……那个……车费还没给。”周瞳急急忙忙叫了出租车过来,却忘了自己身上没多少银子。
“没钱你也敢叫出租车!”严咏洁又气又好笑,不过她还是连忙掏出钱包帮周瞳付了车费。
周瞳跟在严咏洁身后,上了嘉明公寓七楼,他心里面有些紧张不安,严咏洁一向不希望自己接触案件,这次却一反常态地把自己叫来,必定有些不同寻常的事情。
“这个人你认识吗?”严咏洁走进702房,然后往一边站开。
阴冷灰暗的房间里,散乱的头发下,死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心间插着锈迹斑斑的铁钉,顺着额头一滴滴地跌落在地板上的红色血迹,历历在目。
周瞳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惨烈的死状,在这突然的情况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在一阵极度的反胃和震惊过后,他才恢复了神色。
“佳佳,她就是我在酒吧里遇见的那个女孩!”周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非常肯定地说道。
“果然是她,她的真名叫马慧佳,二十三岁,东北人,一年前来到这里,没找到工作,便在各个酒吧以陪酒为生。”
“又是
塔罗牌,对吗?”周瞳看着这些女孩离奇的死亡,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痛,到底是什么人以什么力量犯下如此残忍的罪行?
“嗯,一模一样,死者用铁钉自杀,手中也握着有死神微笑的塔罗牌。”严咏洁看了看周瞳,想起他的父亲十年前也是这样离奇地死亡,今天让他亲眼看到这些,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
“她的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左右,不过刺入铁钉不会导致人立即死亡,所以死者自杀的时间应该是在昨晚十一点三十分左右。”周瞳脱掉了鞋,大胆地走到了尸体的旁边,一边观察一边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严咏洁有些惊讶的问道。
“很简单,死者身上的尸斑有些褪色,角膜混浊,瞳孔尚能透视,说明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十五至十六个小时,现在时间是下午三点三十七分,所以可以推断出她的死亡时间是今天凌晨左右。”周瞳解释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想了想,才继续说道:“让我奇怪的是死者在自杀到死亡的这段时间里,竟然没有做出任何挣扎和求生的举动,这太让人不可思议了。”
“她如果是自杀,自然不会挣扎求生,这有什么不可思议?”严咏洁实在看不惯周瞳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即使是自杀的人,也会有基本的生理反应和对死亡的恐惧,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对如此强烈的痛苦没有任何挣扎,是完全不可能的,除非……”周瞳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严咏洁话一出口,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她自己身为调查人员,竟然开口问一个高中生。
“除非她在自杀前,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周瞳斩钉截铁地说道。
严咏洁听完周瞳的答案一时间完全愣住了。她并非是因为答案而震惊,而是因为说出这个答案的青年竟然有如此细微的观察能力,完全像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侦探。
“你是从哪里学来这些东西的?”严咏洁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对不起,恕难奉告!”周瞳微微笑了笑。
李莹由小到大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像周瞳这样对她的存在置若罔闻,一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把正在手中旋转的铅笔一分为二。同时下课的铃声也和这铅笔的折断声一起响了。
“小莹,这是隔壁班的大帅哥给你的情书哦!”一个极其三八的女声在李莹耳后响起。
李莹正眼也没看一下,挥手就把那递过来的情书打在了课桌下,“别来烦我,没兴趣!”
帮忙递情书的女孩还没回过神来,李莹已经提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一辆顶级的奔驰s500早就停在了学校门口,西装革履的司机看到李莹走出校门,立刻从车里下来。
“小姐,老总让我接你回去陪夫人吃饭。”司机恭恭敬敬地说道。
“告诉我妈,我今晚不回去吃饭!”李莹看也没多看司机一眼就拦了一辆计程车绝尘而去。
严咏洁赶走了周瞳,但心里却一直想着他所说的话,这些死者如果是因为受到精神药物的控制而自杀,那么凶手杀害她们的目的是什么?更让人迷惑的是凶手留下铁钉、塔罗牌仅仅是某种象征还是有特别的用意?
“
塔罗牌,你到底想告诉我们什么?”严咏洁看着塔罗牌上依旧微笑着的死神问道。
严咏洁终于从调查人员那里拿到胡芳丽死亡前晚和她一起在酒吧里玩的朋友名单,上面详细列出这些人的姓名、地址和联系方式。严咏洁没有花多少工夫,就和这些人一一取得了联系,通知她们到警局接受调查。
然而经过一番盘问,结果却令人失望。所有的人虽然都在当晚见过这套塔罗牌,可是牌是胡芳丽自己带过来的,至于她是从什么地方拿过来的,没有人知道。
紧跟着严咏洁又去了一趟“粉红恋人”酒吧,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除了几声叹息外,对于马慧佳的死,酒吧里面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调查似乎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严咏洁眉头深锁,一筹莫展。
“不,还有一个线索!”严咏洁忽然想起了什么,一瞬间脱口而出。
在奇风石化公司总部的会议室里,正在进行着一场紧张而毫无悬念的谈判。紧张是因为这场谈判决定着奇风石化公司的生死存亡,而结果却是一定的,那就是董事长李长风必须接受对方提出的任何条件。
奇风石化公司谈判的对象是日本最大的财团之一金菱会社,金菱会社似乎也一直对奇风石化公司有着浓厚的兴趣,但他们胃口太大,想一口吞掉奇风石化公司,所以李万仁曾回绝了他们的合作要求。而现在金菱会社却成了他们唯一的救命稻草。李长风亲自邀请了金菱会社的社长金田本一来参加这次融资谈判。
“贵方的要求未免太过分了!”李万仁实在忍不住了,拍案而起。
金菱会社的社长金田本一并没有看一眼李万仁,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白色的西服。
“万仁,给我坐下!”李长风呵斥道。
“可……”李万仁看着父亲憔悴的样子,终于还是坐了下来,没有再开口。
“社长阁下,奇风石化公司是我一手创建,但现在贵社却要控股,是否太不近人情,我最大限度只能让出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但年回报我们可以给贵社百分之六十的年利润。”李长风很想说话的时候硬气一点,可惜他没做到,语调近乎于在哀求。
“对不起,董事长阁下,我们的融资高达一百亿美元,最低的条件就是由金菱会社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否则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金田本一的中国话说得非常流利。
会场一阵寂静,大家都在等待,等待奇风石化公司董事长做出最后的决定。
当李长风刚看到金菱会社的社长金田本一的时候非常惊讶,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家规模如此庞大的国际财团,竟会由这么一个年轻人来掌权。然而,现在正是这个年轻人让他的公司成为了历史。
“如果董事长阁下还没有考虑清楚,那么我先告辞了。”金田本一站起来,几个随从跟着他一起往门口走去。
“我同意!”当金田本一推开会议室大门的一刹那,李长风终于说道。
“阁下做出了很明智的决定。”金田本一只是微微停步,甚至没有回头,结果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第四章谁能引蛇出洞(1)
黑衣人忽然看到从周瞳口袋里滑落出来的那张有着微笑死神的塔罗牌,他的眼神就像看到幽灵一般,充满了恐惧。黑衣人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叫声,然后整个人就像疯了似地冲出木屋。
周瞳离开了嘉明公寓,他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家。他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他太需要安静地想一想了。因为此刻的他更加确定在这一系列自杀案件的背后,有一个真正的凶手,而正是这个凶手导演了一桩桩离奇的自杀案件。黑衣人是凶手还是帮凶?以黑衣人的武功要杀一个人,何必要费如此大的周折,搞出这么多花样?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周瞳一时之间,百思不得其解。
周瞳拍了拍脑袋,努力让自己从烦琐的思路中跳出来:虽然凶手杀害汪虹和胡芳丽的原因现在并不知道,但是马慧佳的死,凶手显然是为了灭口,因为马慧佳一定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而她恰恰又碰上了我。她虽然什么也没和我说,但是凶手并不能肯定这一点,黑衣人急匆匆地出现要杀我正好说明了这一点。现在不管黑衣人是不是真正的凶手,但通过他一定可以查出真相,所以找出黑衣人,便是现在唯一的线索!而能够引出黑衣人的诱饵就是我自己。周瞳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
第二天是周末,如果是以往的话,周瞳一定会睡到太阳晒屁股,可今天他却起了个早床。他先敲了敲严咏洁的房门,却发现没有人,严咏洁竟然一夜未归。
“这个野蛮女人会去哪里?”周瞳嘴里嘟囔着,“不在也好,我可以自由行动。”但走了两步又觉得不对,这野蛮女人走了,她派的
保镖应该没走吧,如果也不在了,我小命可就悬了。周瞳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想出去按计划行事,却又害怕,想打电话给严咏洁,却又拉不下面子。犹豫再三,周瞳还是决定豁出去了。
周瞳的计划非常简单,那就是虚张声势,而他需要的配角就是胡芳丽的男友李万仁。虽然他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作用,但是比起什么都不做来说,这样似乎更积极一些。
对于第二位死者胡芳丽的资料,周瞳早就强记了下来,他很容易就找到了李万仁郊外的
豪宅。
但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豪宅的门口他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李莹。
“你怎么会在这里?”周瞳脱口而出。
“我还想问你这么会来这里?”李莹同样也惊讶地看着周瞳。
“别告诉我你住这儿。”周瞳立刻反应过来,李莹十有八九就是本城首富李长风的女儿,李万仁的妹妹。
“算你聪明,你来我家干什么?”李莹说着扬了扬头。
“嗯……这个嘛……”周瞳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倒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了,不过他立刻恢复镇定,笑了笑,继续说道:“想你了,所以来找你。”
李莹虽然明明知道他是在瞎掰,但脸上还是一红,“少来这套,你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看来我今天要进去,首先要过你大小姐这一关,算了,我坦白。”周瞳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找你大哥李万仁,有重要的事情!”
李莹闻言瞪大了眼睛,围着周瞳好一阵打量才说道:“周瞳你到底搞什么鬼,就你这样子怎么能和我大哥扯上关系?”
周瞳被她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心虚,他一个高中生和一家大型集团的总经理确实很难扯上什么关系。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继续硬撑下去,“此事非同小可,我需要当面和你大哥说。”
“你不先和我说清楚,休想迈进大门一步。”李莹态度坚决。
“我劝你最好不要问。”周瞳这样说倒非故意吓唬李莹,他实在不想再牵扯其他人进来。
“少糊弄我,你到底说不说,不说就请立刻离开。”李莹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
“你一定要知道?”
“是的!”
“是有关胡芳丽的死!”周瞳话一出口,立刻有些后悔,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你怎么知道这些?”李莹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现在我可以去见你大哥了吧?”周瞳没有再说什么。
“跟我来吧。”李莹收起大小姐的脾气,打开铁门,领着周瞳走了进去。
忽然这时刮了一阵寒风,周瞳忍不住打了抖,回过头,眼前一片冬的暮色,一点看不到春天的气息。
严咏洁心中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在“粉红恋人”酒吧外碰到的黑衣人,如果周瞳没有瞎说的话,马慧佳很有可能是黑衣人所杀,那么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塔罗牌命案的凶手?第二个就是黑衣人怎么知道自己家传的迷踪拳?第一个问题严咏洁暂时没办法回答,但是第二个问题也许有人可以给她答案,这个人就是传给她拳法的爷爷。也许第二个问题的答案便是解决第一个问题的关键。
严咏洁连夜开车,赶回了老家。
严咏洁的爷爷?spancss=yqlink》
仙剑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典型的庄稼汉,黝黑粗糙的皮肤,脸上有着深深的皱纹,一双满是老茧的手,很难把这样一个形象和一代武裡谑a系起来。/p》
“爷爷!”严咏洁看到正在门口扫地的爷爷,立刻亲热地叫道。
“哟,你这丫头怎么一清早就到这儿来了。”严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看见自己的亲孙女,脸上还是露出高兴的神情。
“你还说呢,爷爷,有几个月没去城里看我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这个孙女了?”严咏洁摇着爷爷的手,开着玩笑说道。
“傻丫头,不是怕你工作忙嘛。”严山撂下扫把就带着严咏洁往屋里走。
严咏洁一进屋就给严山倒了杯水,“爷爷,你休息一下,喝口水,我帮你扫地。”
“慢着。”严山接过孙女递过来的水,然后接着说道:“丫头,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就老实说吧!”
严咏洁撒娇地笑了笑,说道:“果然还是逃不过爷爷的眼睛,好吧,我老实交代!这次回来是有要紧事情问爷爷。”
严山清了清嗓子,喝了口茶,“说吧!”
“爷爷,我们的家传拳法迷踪拳还有什么人知道?”严咏洁单刀直入。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严山好奇地说道。
“我最近办了一个案子,和一个疑犯交手,他竟然认出我使的拳法。”严咏洁解释道。
“那人大概有多大年纪?”严山问道。
“他蒙着面,但听声音应该在四十岁左右。”严咏洁非常肯定。
严山陷入了一阵沉思,过了良久,才说道:“不可能,你爷爷虽然习武,但只是健体强身,很少与人交过手,更没有向其他人透露过这套拳法。”
“爷爷,你会不会记错了,再仔细想想,这件事情很重要!”严咏洁非常严肃地看着严山。
“嗯,你还记得他用的是什么武功吗?”
“他用的是一把剑,剑法很快,又凶又狠!”
“你还记得剑法的招式吗?”
“记得几式!”严咏洁说着就把屋外的扫把拿进来,回忆当晚那场恶斗的情景,比划起黑衣人所使出的剑式。
严山站在一旁越看越心惊,终于忍不住脱口说道:“日本幻剑流!”
“日本幻剑流?爷爷,你……”严咏洁满怀期待和好奇地看着严山。
严山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六十多年前。
1937年7月7日,山河变色的一夜。蓄谋已久的日军向北平西南卢沟桥畔的宛平城发起了进攻,中国第二十九路军官兵奋起抵抗。以此为,日本开始了全面侵华战争,不屈的中华民族开始了长达八年的全民抗战。而那个时候的严山虽然只有十七岁,但已经学成了一身武艺。在抗战爆发的第二年,为了保家卫国,严山毅然参军。由于他的英勇作战和好身手,不久后,他就被调到国军特别作战连任连长,这个连队是专门刺杀日本高级军官的特务连。严山记得非常清楚,那是1940年冬,连队接到一个任务,刺杀日军“七三一”部队军医大尉石井四郎。
当时国军截获情报,石井四郎离开驻地,奉命前往北平。连队的任务便是在半路上截杀他。经过周详的计划,严山在石井四郎所乘火车的必经之地设下了埋伏。
行动进展得非常顺利,严山带着连队里的三个精英爬上了火车,溜进了石井四郎的车厢。为了不惊动其他车厢的日军,严山与三个战友不敢开枪,在进入车厢的一瞬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分头击杀车厢内的日军。但是严山万万没有想到,三个战友就快要冲到石井四郎身边的时候,在他边上的一个日本年轻军官,竟然眨眼之间便挥剑砍杀了自己三个战友。
严山不及多想,立刻一个箭步上前,飞腿踢向持剑的日本军官。日本军官动作之快超出严山想象,一个侧身便挥剑劈向严山的腿。严山不敢硬拼,立刻缩腿,然后踏在座椅上一个反弹,右拳呼啸而出,击向日本军官的面门。日本军官神色变得有些惊讶,他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中国军人竟然能避开如此风驰电掣的一剑,并且迅速还击。日本军官面对来拳已经没有时间挥剑反击,只好连退数步,稳住身形。
两个人都没有再动,只是眼神相对,他们都很清楚,自己遇到了生平少有的劲敌。
“我乃日本幻剑流的苍野,非常敬佩阁下的拳法,还请阁下明示。”这个名叫苍野的军官一边说话,一遍慢慢举起长剑。
严山闻言一时间好胜心起,“好,今天大爷就让你见识中国的迷踪拳”。说完,严山便全力施展迷踪拳攻了上去。刹那间,只见整个车厢内都是拳影重重,虚虚实实,如雨点一般袭向苍野。
苍野从未见过如此凌厉的拳法,心中不敢大意,长剑挥舞,如风卷雪,迎了上去。一边是寒光四射,一边是火烧八方,剑来拳往,不可开交。
此时,石井四郎却早就溜了出去,叫来了援兵。车厢两头被日本兵重重把守。严山眼见此景,不敢久战,拼命挥出迷踪拳最强一式,拳如流星,穿过层层
剑网,直击苍野胸口。
苍野一时间大惊失色,没想到对方会使出如此强横的一式,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唯有一搏,不退不守,硬接严山一拳,同时挥剑而出。
苍野中拳,如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而严山手臂上也被砍了一剑。严山忍住伤痛,撞破车窗,一跃而出……
“原来如此,想不到,想不到!”严咏洁听完严山的讲述,唏嘘不已,“爷爷,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讲过?”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还有什么好提的!”严山摆了摆手。
“莫非和我交手的人是日本人?”严咏洁问道。
“这个不好说,不过他使的剑法的确是日本的幻剑流。”严山非常肯定。
“嗯,明白了,谢谢爷爷,我现在要马上赶回去,等办完这件案子,我再来看您!”严咏洁找到了线索,兴奋异常,她要马上查清楚这件事情。
“你有正事要办,我就不留你了,不过你记住,你的迷踪拳尚未到火候,下次再碰到使用幻剑流剑术的人,千万要小心!”严山不放心地叮嘱道。
“安心了,爷爷,下次遇见他,我用这个!”严咏洁说完,拍了拍腰间的枪。
周瞳跟着李莹进了房子,李莹让他在
客厅等着,自己就上楼去了。很快,周瞳便看到李万仁匆匆忙忙地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小丽的事情?”李万仁显得非常激动,用手紧紧抓住周瞳的肩膀。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些事情。”周瞳一边说,一边挣开李万仁的双手,自己还什么都没说,李万仁就如此紧张,看来他真的很爱胡芳丽。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李万仁有些怀疑地看着周瞳。
“可以先让她离开吗?”周瞳指了指李万仁身后的李莹,他并非是出于讨厌,反而是想保护她。
“周瞳,这是谁家,你敢轰我走!”李莹气不打一处来。
“小妹,你先上去!”李万仁回过头严厉地看着李莹。
“走就走,谁稀罕听你们这些破烂事!”李莹说完就生气地踹门跑了出去。
周瞳看着他走远了,这才不急不忙地看着李万仁说道:“胡芳丽不是自杀!”
“你……你说什么?”李万仁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来告诉你,胡芳丽不是自杀的,这个可以证明。”周瞳掏出怀里的塔罗牌递给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