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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妹同床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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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赶紧捂鼻子后退,抬头莫名其妙的盯着关上的大门,方才声音巨响,保姆在里面惊呼,“怎么了,怎么了?”

裴泥也未反应过来,那边看到落地窗里,他修长的双腿几步走到窗前,瞧都没瞧她一眼,长臂一拉,哐当一声,窗户关上了!接着,宴青像是在屋里散步似地,从客厅到厨房,走了一圈,所到之处,只要有门有窗的全关上,连卫生间也不放过。

裴泥终于意识到那个男人要把自己关在门外,立刻火起来,跑到窗边隔着玻璃对他喊话。

“裴宴青!你给我开门!裴宴青!”

宴青恍若未闻,最后一扇窗户摔上,墙壁都在抖。

门窗全部关死了,一颗银杏树在院子中,树干延伸到二楼,裴泥扔了背包,三下两下就爬上去了。阳台的门果然开在那,秋千还在荡漾,花房又大了些。

离门口尽在咫尺,一个黑影已经到了门口,匡的一声锁死。

“裴宴青!”裴泥隔着窗户与他喊,已然发怒。

宴青听到她的声音,回头看她,十分生气。“还回来干什么?!给我滚!”

“宴青,怎么能全部怪我?我留了纸条给你,是你没发现,如果没和你说,是我的不对,可我说了。至于理不理解,让不让我去,是我的事。”

他的侧脸冰冷如霜,嘴唇紧抿,没听到她的话或者是不愿听。

裴泥的解释到此为止。

……

冬天的夜幕降临的很快,裴泥站在一夜的雾水里,心拔凉拔凉,里面的餐桌摆满了食物,她的硬气在张嫂无能无力表示同情的眼神和烧鸡安静等待主人享用的神态上荡然无存,她想吃饭,饿了,坐了飞机赶到家,澡没洗饭没吃,连沙发都没坐,就遇到这样无情的待遇,看到轮椅她还以为是爸爸坐在那,哪知是个阎王爷!

这些年父亲和她联系都是报喜不报忧,从没说过宴青挖干了南塘,只说他进入公司成绩如何如何的辉煌,而她和宴青也从不通话,她无意,不想面对关于母亲的任何解释,他也没要求过,裴泥知道他在生气,不肯理她,回来的时候她就有心理准备面对他,现在,被关在家门外不得进入,裴泥也不再挣扎。

在外面坐了一会,有人小声翼翼的叫她。

“小姐,小姐。”

“张嫂?”

保姆端着一盘点心在厨房的小窗户那喊她,笑容满面又做贼心虚左顾右盼。

看到吃的,裴泥狂奔过去,眼睛里都快要溢出水,在夜里亮晶晶的。“谢谢你。”

张嫂似要哭,“这才是我家小姐,望着我时漂亮的眼睛都像会说话似地,你可终于回来了。”

裴泥面包塞在嘴里,脸颊鼓鼓的,笑问,“爸爸呢?这么晚还没回来,我指望他带我进去呢。”

“你爸爸去老夫人那了,听说老夫人的朋友来拜访,带了他的孙子来,是位年轻有为钢琴家,他听钢琴去了,今晚不回来了。”

“钢琴家?”裴泥疑惑,这么巧,柏劲阳也是钢琴家,“你开门让我进去。”

张嫂忙摇手,“这可不行。”

裴泥脸色一黑,“怕他吃了你?”

“比吃了还可怕。”张嫂十分恐怖的说着,似乎正为自己违背宴青的意思私下给裴泥吃的行为感到后怕起来,忙把食物塞到她手里,关窗户

“我得赶紧离开,我的小祖奶奶,去找你爸爸去。”

“张嫂?!”

裴泥简直不可置信,还有自家保姆把自己关门外的。找父亲必然惊动奶奶,那全家都知道她回来了,晚上还睡不睡了?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她在房子外徘徊了一圈,就发现一个容纳她安然过夜的好地方,父亲的花房。

花房在后院,足有一百坪,造价不菲,裴泥打开灯,立刻大亮。满室盛开的鲜花炫目至极,道路中间一张榻榻米,平时是用来小憩的,刚好给她当床用。

“退休了就干这些?”裴振海生活的很好,脑溢血使他的右半边腿脚不灵活,因此提前退了休,六十岁了,养花,听音乐,旅行,没有陆兰在,依旧过的很好。

这一切,都是宴青的功劳。

“辛苦你了。”裴泥笑着对一颗常青松说话。“想要和你一起分担,你却把我关在门外。”

二楼的露台上,宴青端了一杯酒,看着在花房里驻足的人,眼睛里的血丝满布,她离自己那么近,又那么远,触摸不到,他能抓到就是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简单的几句话,模模糊糊。

我去美国找妈,勿念。

宴青笑起来,语气悲怆,“我到底算什么?”哥哥?只要她有胆子说出这个词,他一定会疯的。

三年,他做的那么好,不去追问她的一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事业上,当她离开时,他就决定这样做了,既然你爱家如命,为了追陆兰回来,能放心下重病在床的裴振海,只为追求一个答案,追不到,在美国呆着不愿回来,这样一个固执,自尊心又强大的人,如果他要得到她,那么,先残废了如裴振海,消失了如陆兰,才能在她心中画上一道涟漪。

与其这样,还不如先满足了她的心愿,安排好家中的一切,以后,是怎么样的,顺其自然。

可裴泥那么聪明,他身上背负亲生父母的伤,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全能慢慢发现,现在,他心里的密秘,她能不能发现?如果发现不了,他就不说了,做一辈子的兄妹,如果你聪明一点,我就告诉你。

宴青知道自己正在走一条很黑暗的路,他在后面情根深种,她在前方肆无忌惮,总有一天,会有交集。

寒风瑟瑟,他喝掉最后一滴酒,手里的纸张捏成了团,手腕处一根黑色的带链子叼着一颗玉珠,在夜光里发着蒙蒙的光。

……

晨曦照人,玻璃外的水雾侵袭了一层,竟有叽叽喳喳的鸟鸣声,裴泥恍惚了一下,才知自己身在何处,南塘何时有了这么多鸟,冬天的清晨依旧高唱不止?

裴泥起身出了花房,见到大门是开着的,顿时一喜,背着包往里冲,一夜风尘的她迫切的需要洗个澡,刚至大门口,宴青一身运动装从里面出来,显然是去晨跑。

两人在门口狭路相逢。

“早啊。”裴泥笑脸相迎,一夜过去,他的火也该泄了吧。

宴青睨了她一眼,眼底干净澄澈,冷哼了一声,小跑着出门了。

裴泥上楼洗完澡,也出去晨跑,追了很远才追到他,可出现在面前的景色让她急急停住脚步,眸子惊怔不已。

就在南塘的中心,全是树,成千山万的树在冬天生机勃发,一眼望不到尽头。

南塘再也没有南塘了,昔日那个水光幽幽,每到夜晚不敢让她上前的南塘水域变成了一片树林,长长的望不到边际,风吹过,沙沙的声响,寂静又空旷。

他真的把南塘抽干了,填平了,变成南树林,裴泥不敢相信脚下结实的土壤曾是吞没过她的幽暗水面。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当初填平这里动用的人力物力必然惊人,加上事关南塘风水,遇到人为的阻力也是强大的,宴青是怎么做到的,和整个家族逆着,不顾一切?而结果呢,在他担心她,焦急万分的时候,却突然得知,自己已经去美国,并且和父亲打过招呼,那时候的宴青会是多么失落呢。

惊怔许久后,裴泥问他。

“为什么没看见我的留言条?”

“那么点大的东西被风吹跑了。”

“我用发圈挂在门上的,怎么会吹跑。”

宴青停下脚步,望着她,平静的面容又有波动,怒极反笑,“我在你心里就值勿念这两个字?爸妈出了事,你躲出去,我继承家业,并发展的有声有色,你不就是这样希望的吗?我如你所愿。”

裴泥才觉得他的愤怒不是一时半会的,她是该道歉的,像父亲道歉,像宴青道歉,你们是我最亲密的人。

“对不起。”

因为这三个字,宴青后面要脱口的质问全部神奇般消失,因此,他十分无奈的挑着眉。

裴泥逆着光,抿唇笑,一个对不起,解决了多少麻烦啊。

清晨的日光穿透树叶的缝隙飘洒在地上,晨练的人陆陆续续的出来,一个老人拄着拐杖,蹒跚而来,迎面晨练的人对他说,“你女儿回来啦,在林子里呢。”

“真的?泥泥回来了?”老人喜不自禁。

裴泥在林子里就听到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过去,她激动无比,跑去过,用力的拥抱住对方。

“爸爸。”

裴振海应着,高兴的不得了。

宴青看着父女二人在林子里相拥的画面,勾唇微笑,所有的风波都过去了,如今的他可以阻挡一切危险靠近他们。裴泥也在看他,目光干净而纯粹,带着感激与无休止的幸福,没错,是幸福,看他的眼神,和看裴振海一样,被亲情淹没,不剩其他。

宴青发现这点,脖子凉飕飕的,像是被大刀砍下了头颅。

……

为了迎接裴泥学成归来,几个玩的好的朋友凑在一起聚会,从英国回来过年的堂弟裴峻也加入,还在聚会的会所里弄了一场慈善“募捐”,从宴青赵虎之流“募”得近三百万,准备给偏远山区的学校进行取暖改造和校舍重建。

一班人混在台球室,根本没想着会被裴峻坑,那小子不仅爱国,更富有同情心,逮着这些堂兄堂姐们,尽在自家人身上拔毛了。

“各位帮忙,冬天南市气温都如此冷了,那西北的孩子们怎么过呢?那里不仅有孤儿没有衣物穿,还有上课必须坐在泥土路的烂校舍,生长在富裕下的我们一双鞋子,甚至一双袜子都能抵得上孩子们一个冬天的开销。”裴峻声情并茂的描述着,看向裴安然时,语气更是夸张,“何况有人才换了车,七百多万的宾利,捐个车轮子下来,整个西部都安全过冬了。”

众人笑了。裴安然十分苦恼的伏在球桌上。

“你也知道七百多万,别张扬出去,你二叔非得问我钱从哪来,到时我怎么回答。”裴安然如今声名在外,三十多岁了,成家了,儿子女儿都有了,裴振鸿仍旧看不上他的职业,混黑道的。

“放心,二叔不会再把你挂在天花板上用皮带抽的,哈哈。”

裴泥随大家笑,身上的现金早被搜去一空,安心打球,和赵虎一组。

宴青和裴安然对峙,显然,后者不是他的对手。一场下来,裴安然输的彻底,裴峻见大家身上没的拔了,赵虎给他指导,说了一番话后,裴峻走到宴青身边,指着他手腕上的东西,说。

“大家都捐了,只有你还没有捐,你没带钱,我要这个,日后你若想要回,必须拿一百万来赎。”

宴青眼睛眯起来,看向赵虎,后者笑的肆无忌惮。

“没错,用一百万来换他三年不曾换下来的腕带,说不定有特殊意义哦,是谁送的呢?这几年一直单着,和这个有关?”

大家都感兴趣起来。

裴泥也被勾起了好奇心,灯光下,宴青俯身开球,室内温度很高,他的袖子微微挽起,右手手腕处有根黑色的链带,一颗珠子穿着,表面凹凸不平,似乎有字,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带饰品的习惯,还是一带三年。

宴青摸着球杆笑,“拿多少来都不换。”

“怎么了,这么贵重?”裴峻在众人目光的怂恿下强出头。

清脆的一声响,最后一杆打的十分漂亮,宴青专注的看着桌面,声音压得很低,“明天到我办公室来,你要多少我捐多少,别打这东西的主意。”

裴泥忽然觉得,那根黑色的带子在哪见过,十分的熟悉。

……

星期天,被宴青的一通电话叫醒。

“我要送趟货去临安,小叔急用,来回车程四个多小时,坐在那里没意思,你反正没事,一起去吧,陪我解解闷。”

裴泥一听就来劲了,临松置身江边山下,她最喜欢野外,没有理由拒绝。“你在路边等我,我马上来。”

裴泥收拾好,去了马路边等他,十多分钟后,就看见公司的重型货车开来,十七米五,满满的装了一车,裴泥瞄了一眼后面的东西,全是圆形的墩子,大概就是小叔急需的材料。

车子停下,裴泥立刻踩着支架上车,她还是第一次坐这大的车,视线开阔,完全是俯视马路上所有的车,十分粗狂。

“怎么,你亲自当司机了?”裴泥有点兴奋。

宴青无奈的苦笑,“小叔在临安高铁接了工程,缺货没有司机送过去,问我要人,船厂刚好忙,司机都抽不开,只好亲自给他送了。”

“临安,远吗?”

“就是远,才找个人解闷。”

裴泥不虚此行,一路所见,让她感觉像是出来郊游,看风景的。

到临安的路,十分不好开,都是没建好的半成品,路面崎岖像是在爬山,好在下了雪后,没有灰尘起伏,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后,到了工地,迎面就是长江水滔滔,拍打着填江的泥土。

宴青找了负责人交货。

裴泥爬上一堆隆起的土堆,眺望天边的夕阳,那抹蛋黄就挂在江水之上,水中还倒映着一个,江风拂面,她张开双臂,几乎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

“真美。”

风开阔的从四面八方吹来,她站着的土堆,像是处在世界的中心。

“小心掉水里。”她张着的双臂突然被人拉住。

宴青微笑着看她,黑的发丝被风吹得掉进眼睛里,金黄的光影里,连这个男人都变得如此迷人。

裴泥无所畏惧,大声宣布,“裴宴青,我再也不怕水了,我在地上为王,在水里也可以,在美国的时候我一个人游过密西西比,已经是游泳健将了,我答应你的,我做到了。”

抓着她胳膊的手慢慢地松了,宴青的笑没变,看着她张开双臂像是飞起来的样子,想着,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够拥有她呢。

天很快黑起来,一刹那的功夫。

回去的路上竟然下起了小雪,到了郊区,前方的新路十分宽阔,灯光大亮,路灯一对一对的掠过,裴泥在座位里睡着了,头发散在颊边,总是随着颠簸的路面晃着她的困极的眼皮,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定住,想把那些调皮的发丝全部扎起来。

“到了。”

裴泥睁开眼睛,恍恍惚惚,男音低沉,很温柔,连他的动作都是如此温柔,很熟悉的扎起了她披散着的长发,松松的一把搭在肩头,裴泥感受到头发的重量才慢慢转醒。

路灯斜斜的照过来,天空有很白的雪在飘,落在他的发上,宴青的眼睛望着她,仿佛到天荒地老的温柔,裴泥忽然觉得眼前的景象存在的不合理,十分的突兀。

“到家了,还不起来。”他眸光未变,仿佛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看她的。

“哦。”裴泥起身。

下车时,才发现天空不仅有雪,还有冰凉的小雨,两人都没带伞,裴泥才睡醒,视线根本不清,下车的时候还踉跄了一下。

有人握住她的手,裴泥本能的望了下他的手,掌心的温度很炽热,握着那么紧,她目光暗了下,发现他腕上的带子不在了。

雨大起来,她的视线也清晰起来。

脚步不由自主的走的很快,是宴青带着她走的。

世界空旷的仿佛只有他们两个,裴泥试着抽了下手,被他紧紧的握住,接着,她看到自己被他扎起来长发被一根发圈束着,拖到胸前,而这之前,她没有带任何束发的东西在身上,这是谁的发圈?

裴泥很快找到答案,这是宴青手腕上的链带,她认得那颗珠子。灯光照射下,光滑的珠子表面竟然刻着一个女子旁的妮字,裴泥的心脏忽地下沉,怪不得先前觉得熟悉,原来这是三年前她拿来挂信的那根发绳。

“这根绳子是我的?”她的声音在安静的黑夜里掷地有声。

宴青有点惊愕,回头望她。

裴泥的大脑混沌一片,疑惑,不解,震惊的,他为什么会留着她的旧物,贴身随带?她知道自己正一顺不顺的盯着他,才会被他蛊惑人心的眸子迷惑,所以,她没有反抗,当他突然低头压上她的唇时。

……

这个吻像是饥渴很久,遇到甘露,不饮就会没命。

宴青浑身都燥热,血液在血管里奔流,他饥渴,十分的,揽着她柔弱无骨的腰贴进自己的身体,一声一声的咬那双红润的唇,发出声音。

他知道世界在此刻崩裂,早在三年前,他就想好了一切,后路都铺好了,首先和裴振海说明,他是个开明的父亲,纵使一时不能接受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想开来,他们不是亲兄妹,法律上只要解决收养关系,他们就能在一起的,唯一的担忧就是向她表明心意的时机,裴泥不喜欢被动,他得找一个让她更容易接受的时机,这个时机由她主动挑开最好,今晚,她这么聪明的发现他的秘密,那么,就不能怪他激进,他等太久了……

裴泥面前黑黑的,脑海里两个人的影像崩塌了,她被困在废墟里,混乱里他的舌尖十分火热又湿润,是温暖与水源的存在,探进她的嘴里,她根本反抗不了,只觉得那是唯一的温度,慎重良久良久那般,她虔诚又热情的回应他,裴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中有个声音要冲出胸膛,撕裂似地疼痛。

失控的世界因为雨水越来越来大而慢慢地清醒,人得迷失只在一瞬间,被冷水叫醒时,醒悟就在睁开眼皮的瞬间。

裴泥直直的望着他,声音因为被吞去太多水分,变得干涩。

“你怎么了,喜欢我?”

宴青笑了,发丝被打湿在眼底,他低头又靠近了她一分,十分欣喜,“你呢,刚才我能感觉到,你心里有我。”

裴泥应该是发怒的,可是她没动,目光呆滞。

“你疯了,我们是兄妹,我一直把你当哥哥。”

“从现在开始,不要这么想!从另外一个角度看我。”

他的拇指揉着她红肿的唇,目光变得狂喜,不顾一切,仿佛是这雨水纵容了他,是这天地纵容了他。

“我不逼你现在面对,好好的想一想我们的过去,我们的现在和将来,也许你和我一样,早已经喜欢对方,只是不知道而已,裴泥,别那么快说话,好好想想。”

裴泥仍是狂乱,惊慌的,想往前方人多的地方逃去,他拉着她不得动。一刹那,寒意爬满自己的身体,一个哥哥,没有任何顾忌,就像在父亲面前,肆无忌惮的表现自己,突然他转过身来,看了你一眼,笑意不明,裴泥无法阻止那股寒意渗透全身,从汗毛渗进皮肤,肌肉,到心脏,无处不在。

“我们是兄妹。”

“算什么兄妹,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浑身湿透,黑发沾湿在额前,看着她的时候目光漆黑如深潭,酒窝里盛着雨水,从她回来到现在,他的笑没有如此的简单过。

这样的他翻手为天覆手为雨,她不敢反抗家族的一切,做任何事都被束在亲情的框子里,他不一样,脚下厚实的泥土就是证据,南塘差不多百年历史,在一夕被填平,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你还记得表叔吗?”她突然这样问他,也许是冷的,牙关都在抖,也许是真的伤心了,眼底有光影流动。

宴青最怕的还是来了,“你想说什么?”

“你让我想到表叔,他那么照顾我,从小就坐在他自行车前,那么愉快,我很少有喜欢的亲戚,他是唯一的一个,我对他那么喜欢,他却是我少年时期的阴影,每次想到他,都觉得身体那个部分烂掉了,好恶心,你知道不知道。”

宴青的眼底只剩死寂。

“不要让我把你推向表叔一类的范畴。”说完这句,她的心绪已经平定,目光坚定的与他对视,“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积存三年的情感,被她迅速的解决,从开始,发展,□,到结束,只不过十几分钟。

宴青像是又做了一场梦,方才的亲吻是假的,他的表白是假的,只有她那句“好恶心”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3)之前这章是番外,梦境互返,与本文剧情无关,大部分读者应该看过了,还有一些没看过的,我在作者有话说里,贴上来吧,这其实是慕杨和尔尔的番外,至于阿仅和礼荷的,以后心血来潮了,也会写的,哈哈,到时也权当福利赠送了吧。

可以重来的年少时光裴尔十分悲催,今天下午最后两节课都是体育课,她不但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会,还能在正在上课的三班门口大刺刺的路过几趟,这么一举两得的好事,被突然而至的大姨妈彻底搅浑了。因为,她不但没有带卫生棉,连女同学们都已经放学,一个求助的人都找不到。在厕所里躲了半天,她才拎着书包掩在弄脏的裤子后面,畏畏缩缩的移出来。学校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面前的篮球场上屈指可数的几个人,裴尔看清场上的一个人后,惊得想躲回厕所里,可是慕杨的目光已经径直朝她看过来了,她只能按紧书包贴着屁股,僵硬的笑。“你打球啊?”慕杨眯着眼睛,盯着她身后,“书包怎么了?”“哦,没事,没事,只是肩带断了。”裴尔怕他发现裤子上的窘境,忙将书包抱回胸前,慌乱的做解释。慕杨好像不信,紧盯了她的书包几秒后,目光一暗,迈着大步就朝她走来,裴尔吓得小小后退几步,以为他发现了什么,岂料慕杨只是脱了外套递给她,“把我的衣服拿回家,打球很热,不需要穿了。”“可是,我抱着书包没办法拿。”她结巴,事实上的确如此,她的书包装了很多书,带子断了,抱在手里极其不方便。

“这样就行了。”慕杨靠近她,将衣服围在她的身后,在腰间打了一个结,动作不急不躁,认真而专注。慕杨不但没发现她的秘密,还如此巧合的用衣服替她掩饰?裴尔的心脏狂跳着,怯怯的望着他近在咫尺胡脸,丝毫未注意到书包上一朵拇指大的血印,她也不会知道,在一班连续上了两节体育课后,她都没从三班“经过”,慕杨就觉得不对劲了,才会在她躲躲藏藏的行为里留了心。你暗恋的那个人,一直在看着你,那么,这段暗恋该是多么幸福啊。可是,裴尔却察觉不到幸福,她觉得悲伤。第五章悲伤的暗恋没有情书的丑姑娘一边默默的暗恋着情书可以当柴烧的慕杨,一边发奋图强,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市二中,成绩公布那天她抱着卢菲菲很是伤心。卢菲菲一脸同情的拍拍她的背,“尓尔啊,别难过,二中和一中只隔着两条街而已,慕杨飞不了的!”二中和一中都是南市赫赫有名的两座高中,唯一的区别就是一文一理,各自强项不同。而理科一塌糊涂的裴尔就算想跟着慕杨上一中也没那个能力,而慕杨那样的天才当然是上一中了,她这才无奈的考取了二中。这就意味着,今后的三年高中她彻底失去监管慕杨的机会,他们的距离会被无限制放大。可是她没想到这种状况会在暑假里提前而至,成绩公布的那天,慕杨一声不响的去了北京,之前一点离开的征兆都没有。她在日记里这样写道:他连离开都不告诉我一声,是因为我不是那样重要的人,让他在离开的时候一定要打声招呼的那种人?她不敢承认这个答案,也不敢打电话问他,因为她没立场去质问,这就是暗恋,偷偷的一个人胡思乱想,猜测他各种行为背后的原因,然后一团乱麻,伤心持续中。暑假恍恍惚惚的过了大半,慕杨一个电话也没打来,她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喂?”电话接通,那边居然是个清爽的女音。裴尔错愕至极,要不是确认了下号码正确,她还以为打错了,她稳了稳情绪:“我找慕杨。”对方停顿了几秒,音调一转,有点高傲的,“你是谁?”这个语气,让裴尔很不舒服,“我是他在南市的朋友。”“哦……”尾音拖得很长,然后慢悠悠的说:“慕杨在封闭训练,不能带手机,你有事,等他训练结束再说。”“封闭训练?”“恩,慕叔把他送军校两个月,暑假结束才会回来。”“那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这?”他们是什么关系,居然可以保管慕杨的手机?这种替他照顾“后院”的工作不是一直都是她的专属么?

“我住在他家啊。”

“……你是他什么人?”“好朋友。”好朋友?对方高傲又清冷的语气是在向她示威么?裴尔做为慕杨的青梅竹马,在其众多的倾慕者里得到的这种待遇多不甚数,可是,那些都是过眼云烟,慕杨都看不上,她自然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可是这位,不但是他的“好朋友”,还住在他家里,顺便接收了一直专属于她的“后院”工作?这位突然出现的情敌背景相当强大,裴尔有点接受不了,妒火腾腾,想啪的一声挂一个响亮的电话,对方却先行一步,啪的一声断了!于是,第一回合交锋,裴尔完败!裴尔气的柳眉倒竖,什么悲伤的暗恋,通通见鬼去吧,看看日历,离暑假结束还有八天的时间,她吼着:“时间到了赶紧回来,否则,一辈子别回来了!我靠!”裴尔这些天火气就和窗外毒辣的太阳一样炽热,她坐在空调室里,只穿了背心短裤,还觉得不舒服,于是,连续挖了两桶冰激凌,火气才稍稍降解。裴妈见她准备吃第三桶,忍不住唠叨了。“你这么吃,把胃冰坏了。”“不会,我身体这么好,三桶冰激凌小意思,去温降火何乐不为啊。”“你有多少火要降?天天在空调里呆着还降不下来?”“妈,我是心里燥火。”某人不回来,她就焦躁,生怕他在那多呆一天和那个强大的情敌就多生一份情。“这么点年纪还心火旺盛呢?自己作的吧。”裴妈不以为然的摇头,门口响起车辆鸣笛声,她望过去,顿时大喜,起身往外走,一边对裴尔喊:“小溪和慕杨回来了,我去看看她,你别吃了啊。”裴尔闻声,静坐在沙发里,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用吃冰激凌的动作掩饰太过喜悦的心跳声。外面响了一会儿,恢复平静,随后,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到了门口,慕杨推门而入。“回来啦。”裴尔抬头看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平稳。“恩。”慕杨点头,背着光进来,在她身边的空位坐下,高挑瘦削的身体立即占据了大半壁沙发,裴尔觉得自己被他困在沙发里,周遭全是他的气息,比绿茶味的冰激凌更好闻,她的心跳陡然加速,挖冰激凌的动作更快了,支支吾吾:“去的时候很急么,我都不知道你要走。”“我走的时候,你正好在学校,等了你半天也没回来,只好先上飞机到了再打电话给你,可是到了北京连家都没回,就去了军区,通讯全部被掐断了。”慕杨一边说着一边靠在沙发上观察她的表情,裴尔先是皱着眉,从挖冰激凌的空隙里抬眼斜睨他,好像在怀疑他话的真实度,等他说完了,她才恩恩两声点点头,算是认同他的说法。“这回先原谅你。”裴尔笑逐颜开,冰激凌沾在嘴边也不知晓。慕杨伸手擦去她唇角的奶冰,在她错愕的眼神里,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脸,眸光越来越暗,直至波涛汹涌。差一点,就见不到她了。死里逃生后,越发想念她的笑和印着他影子的眼睛,回来后连家都没回,第一个看的就是她。知道她正在生气,怪他的突然离开,所以早就将解释的话在心里反复练习很多遍了,只要她一问,他就能回答,让她安心。裴尔又看不懂慕杨的眼神了,她羞赧的往后退了退,拨开他停在她脸上的手,尴尬的挖了一勺冰激凌塞到嘴里。相对于她的无措,慕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极其自然的靠在沙发上闭目养息,似乎累了,过了一会儿,居然睡着了。裴尔极度无语,还没见过和人聊天聊睡着的人,不过睡着也好,她可以正大光明的看他的脸,她傻傻笑出声,心情奇好无比,不过,她的安然自得很快化为灰烬,灰飞烟灭。“慕杨,回来吃晚饭了。”一个陌生又带着点熟悉的女声从门外传来。裴尔惊愕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门口,浑身都沐浴着夕阳的光辉,一双大眼睛看着她时七分高傲,三分探究。

“她是谁?”裴尔推了推慕杨,慕杨睡眠浅,她一碰,就醒了,半眯着眼睛看了看门外的人。

“姑姑再婚了,对方和我爸是朋友,所以,走的比较近,她叫吕橙,是那个男人的女儿,这次和姑姑一起回来见爷爷的。”“是这样……”她呢喃,脑海灵光乍现,终于记起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电话里高傲无比的女生了!慕小溪复婚并且男方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儿裴尔早就知道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女儿会和慕杨这么熟,可以熟到住在他家,并且是他的好朋友?!好朋友,这个词太刺激人了。慕杨男性朋友众多,女性朋友除了她,屈指可数,也正因为如此,裴尔十分的失落,她真的不再是他的唯一了。慕杨回来,裴尔照例出席他的回归第一顿晚餐。以前这个时候,她总会乐开了花,可今天面对着一个具有情敌性质的女生成为晚餐主角时,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她闷着头自顾自的划饭,忽视吕橙对慕杨的各种意味不明的眼神,以及他回应给她的。饭桌上,慕家其乐融融,她是唯一一个外人,没有血缘,也没有亲缘,她以什么样的身份参加这样的聚会,她只是个邻居。慕杨见她碗里平时最爱吃的香辣鸡翅一块没动,逗她:“怎么,冰激凌吃饱了?”裴尔瞪他,“不要瞧不起我的食量,别说三桶冰激凌,十桶我也吃的下。”话音一落,语气又无比哀怨,“不过,刚才划了太多饭,我现在真的吃不下了,鸡翅一块没动,有点可惜。”说着还想再硬塞一块鸡翅下去。慕杨眼明手快的挡住她的筷子,“吃不下别撑,胃疼的时候有你受的。”“那你帮我吃了,不能浪费。”裴尔嬉皮笑脸,“我记得小的时候,我总抢你的饭吃,今天我让你抢一回,第一次,你不能不吃,否则,我就该清醒,重新找一个能吃我吃不下的食物的人一起玩了。”裴尔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笑够不够多,如果他拒绝,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这只是玩笑而已,没有什么的,可是她拿筷子的手却在抖,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正经的要他做选择。慕杨的唇角不易察觉的扬起淡淡的弧度,在她紧张的心跳里握住她拿筷子的手,低下头……“慕杨不能吃辣!”吕橙猛然站起身,伸手打掉了裴尔的鸡翅,动作中的两个都是一愣,而后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他除了不喜欢甜的,什么时候不能吃辣了?”裴尔心有点寒,直直的看着她。慕杨动作被打断,脸色早就黑了,眼睛危险的眯着,吕橙欲反驳裴尔的话在他的警告意味浓厚的眼睛里全部吞回肚子,冷哼了一声后,她坐下,不再说话。裴尔看了一眼地板上的鸡翅,心里一片冰凉,原来,她连和他相处的空间都会被人挤压了。“别不高兴了。”慕杨打断她的思绪,“我没有拒绝,只是掉了,否则已经在我肚子里了。你就当我技术不佳,没有你抢食的功夫那么厉害,可以继续培养。”慕杨说着,自嘲似的笑了起来。“恩,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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