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s2那间夜总会里见过你的初恋,老情人,那位可姐。”他嘲讽说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警告你,可不要想着把张小萌重新推回许乐身边,虽然她现在是你最喜爱的女学生,但在我眼中,她还是那个愚笨不堪,坏事有余,成事不足的天真女学生。”
这位传奇的情报领袖微笑望着施清海说道:“小萌跟了我两年,进步很多,我准备推荐她接替我的位置。”
施清海的手一僵,没有夹住香烟,火红的烟头落入了泡沫污水之中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五十一章后事
嗯,这章是今天最好的。
……
……
“你是不是在说笑话?”施清海不再嬉皮笑脸,漂亮的眉眼间多了一丝凝重与认真,说道:“她才多大年纪,进山几年,有什么资历?你以为委员会会同意你的推荐?我看那些老家伙肯定会认为你发疯了。”
“我又不是要让她进中委会。”
这位在联邦里没有任何档案,就连青龙山内部都只以他相称的传奇人物,似乎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意易容成任何人物,他曾经自称山里人,然而邰家那位太子爷终究还是问出了他最靠近真实的某个代称:仲才先生。
仲才先生微笑说道:“常委的位置空缺出来,谁来顶替我,这是需要中委会考虑的事情。内务委员会主席的位置,想必南水兄也有自己的想法,我所要做的,是让小萌出任四科科长。”
施清海轻嘘了口气,听到这番解释心情安定了许多,不然要将组织里的情报网络交给那个蠢女人,他实在是不可能放心。
“不过我花了几十年时间,联邦内部构下的网络,我打算交给她。当然,这是暗中进行的。”似乎猜到施清海心里在想些什么,仲才先生似笑非笑地加了一句。
施清海正出烟盒准备点燃第二根烟,听到这句话,恼怒地将手中的烟盒重重扔到地上,压低声音说道:“你疯了?你是不是想让海里所有的鱼都死掉?”
**军能够在青龙山坚持这多年。很大程度上归功于这个男人一手营织地情报网络。谁都不知道联邦政府内部究竟有多少人在暗中帮助他。施清海和他地那位老师。应该算是这个网络里最成功地一个分支。但即便是他。也只知道这张情报网是一片沧海。自己只是其中地一片泡沫。结果这个男人居然说要把这片生死攸关地海交给那个女人!
“没有受过专业训练。二。她很蠢。三。她是个女人!”
施清海阴沉着。根本没有想到今天与组织接头。会听到这样一个坏消息话毫不客气。
“不要以你把国防部长千金地肚子搞大了。就可以看不起天下所有女人。”仲才先生拾起毛巾擦了擦手。笑眯眯说道:“女人比男人更细腻。而且我手把手教了她两年。她比你想像地更能干。”
施清海震惊地无以复加。他本以为自己和邹郁之间地事情只有彼此和许乐知晓。怎料到原来这一切早就已经被此人探知。问题是他究竟是如何知道地?
仲才先生继续说道:“这一年多里。她已经熟悉了网络地操控方式。最关键是有信仰。不会背叛。而且……她地安全从某种程度上讲。在大和解地环境下。最有保障。”
施清海从惊愕中平静下来,眉尖微皱,对这个说法表示不解。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你那位朋友的性格。”仲才先生笑眯眯说道:“如果张小萌真的出了问题面临生死,就算许乐在西林……我想他也会千里杀回来救她吧?”
施清海陷入了沉默,细细思忖之后,他知道这种判断非常正确——在他的眼中,如果说张小萌是个奇蠢如驴的女人许乐毫无问就是一个冷静聪慧到了极点,然而一旦冲动同样也会变成驴的骚人。
他的眼神逐渐寒冷起来望着远方已经空无一人的露台,想到先前那一幕牙缝间透出寒声:“她知道你的安排,所以先前才会与许乐见面?”
“不不不在侮辱老情人和初恋这两个美好的词汇。”仲才先生恼怒地瞪了施清海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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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张小萌,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因为我信任她。”老人的声音忽然清淡起来,望着施清海说道:“其实我也信任你,但你怎么可能安心于这些事务性的工作,所以我安排了别的事情给你……当然,如果你愿意接替我的位置,我毫不犹豫会改变最初的想法。”
“你来干?”他问道。
“狗才干。”施清海回答道。
“你不干总得有人干吧?”他带着一丝沧桑之意说道,“以后多帮帮她。”
施清海沉默不语,转而问道:“你究竟给我安排了什么活儿?要知道我现在刚被特赦,联邦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我。”
“你去西林。”他缓缓说道:“山里与政府达成的协议一条条地在执行,虽然我也比较信任帕布尔总统,但他毕竟是位政客,他的背后还有那位夫人和很多权贵的影子。山里的部队调去西林抵抗帝国,联邦政府答应的装备能不能落到实处,答应我们不掺沙子能不能落到实处,这个需要你去查,去看,然后回报。”
“听说以前皇朝时期有监军这种工作。”施清海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自嘲说道:“虽说我祸害了不少良家,但也不至于让我受这种罪。
仲才先生笑了笑,说道:“我想因为两年前的事情,帕布尔总统应该对你有印象,所以你出任联络官,容易被政府接受。再加上你和许乐的关系,你去西林有先天优势。”
施清海沉默了很久,点了点头,并没有进行什么讨价还价,只是神情复杂地看了这位老人一眼,然后走下台阶,从地上那滩污水中拣起那个烟盒,极辛苦地找出两根没有被打湿的烟。
他自己点燃了一根,很恭敬地为老人点燃了一根。
仲才先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十分满足,笑眯眯说道:“你只抽三七牌香烟,做为间谍来说,这也是一个漏洞。要做一名优秀的间谍,便不能有被任何人知道的爱好……我当年进入这个行当后,便戒了烟戒了酒,当然,同时我又能抽烟又能喝酒。”
这句话有些难懂,但像施清海这种专业人士却很容易地听明白了。
老人扭过头来,?*乜戳耸┣搴r谎鄣溃骸澳憷鲜k俏以诹邦里17沟牡谝慌下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成长了起来,如今我们老了,将来的事情就看你们了。。縝r/>
说完这句话,他将一个冰的小工具递了过去道:“这个东西很有用,使用方法嵌在光幕里,我已经做了信息脱离,你第一次开启时,把指纹印上去就行了。”
施清海叼烟卷接过此物放入口袋中,看着此人瘦削的身躯知怎的,竟觉得和老师那个胖胖的身躯重叠起来,心头一阵酸楚,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问,淡声问道:“今天你像是在交待后事?山里面究竟出什么事了?难道那几个老不死的又开始搞清洗?但南水一直信任你么多年你都安坐风中,难道这次出了什么问题?”
“你想多了,山里早已不是多年前山里,你唯一那次进山培训,就碰见了最后一次清洗,难怪心里一直有阴影。”
才先生温和笑着解?*溃骸岸且就算内部有些错误的斗争,但我们这些活下来的人总要坚持做些正确的事情。。縝r/>
“就像这次帝国侵,我们身为人类的一分子,当然要出力。但是怎样在残酷的战争中打击敌人,保存自己,这又是一道难题知道政府军会不会在我们的背后开枪?我们必须要为正义的事业留下火种,不能任由联邦把我们当成一盘菜?*降酃崽子们的手里……而这是你去西林的任务。。縝r/>
“我是问怎么了。”施清海追问道。
“我们这一行不能退休,既然我准备交班自然是我要死了。”他笑眯眯地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望着施清海认真说道:“肺癌度三期。”
施清海的动作僵了僵,缓慢地取下唇边的香烟,想把身边这人嘴里的香烟也拿掉,却终究没有动作。
“你这条老狗,终于要变死狗了。”施公子笑着说道,笑声却有些清淡悲凉。
**军的情报网络是一片海,他总以为这个始终不知道名字的顶头上司,是一条银鲨,可能鲜血淋漓的死在锋利的鱼钩之上,却永远不会垂垂老死,安静沉默地沉于海底白沙之上。
像这样传奇的人物,怎么可能死于这样一个庸俗的理由?他不想相信这一点,却不得不相信,沉默许久之后,他沙哑声音问道:“反正都要死了,能不能告诉我你究竟叫什么。”
“噢,你可以叫我施清海。”老人认真地说道。
片刻后,洗碗机旁,污水之畔的两个男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
……
离开露台之后,许乐被人悄无声息地引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间,在房间里他看到站在油画前安静欣?*哪俏惶窬采俑荆心情也顿时平静起来。縝r/>
能够影响国防部命令自己参加酒会,自然是有人想见自己,此时这个疑问不问而解,只是许乐不明白,为什么西林钟夫人会选择流风坡会所,而且做的这样隐秘。
“我知道你的问。”钟夫人回过头来,微笑望着许乐,“去年那个电话,你给我出了一道难题,在莫愁后山的眼皮子下面抢人……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转瞬间,这位恬静少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骄傲:“当然,在百慕大和西林,我们钟家有这个能力。”
“问题是整个联邦都在邰夫人的淡淡眼光之下,在百慕大和西林我们钟家可以一手遮天,但在首都我却做不到。”
“这几个月你一直在问我人在哪里,其实他一直在我手里,但我却没办法交给你,因为我不想让那位夫人发现这件事情里有我的影子。”钟夫人神情凝重地望着许乐,说道:“即便她可能早已经猜到,但我不愿意让她拿到证据。”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五十二章三年
年前在机场见过这位少妇,其时这位夫人语笑温婉,,虽自然流露着理所当然的骄傲与贵气,却因为很不起眼的小事,而屈尊等着衣衫单薄的自己,赠予一件西林军风衣,一张小卡片。三年后只是通过几次电话,然后再相见,本应该陌生的眉眼却因为那丝很令人心折的亲切感,而变得熟悉起来。
所以许乐有些感动,他一直认为逃出东林的飞船上照顾小西瓜是小事,西林钟家的当家主母彼时对自己这样一个小人物能够如此,实属不易,这种亲切的态度让他记挂至今。深色的西林军风衣早已在临海体育馆的暗杀事件中被打的千疮百孔,但那张陈旧无比的卡片却被他留了下来,最后起到了大杀器的作用。
“您是说……邰夫人还不愿意放手?”许乐看着油画下面的钟夫人不解问道。
“大概除了林半山和李家那个小疯子之外,联邦里没有谁知道那天在林园里,老爷子和邰夫人说了些什么。”
钟夫人坐到了沙发上,双手轻柔地搁在腹前,望着许乐微笑说道:“但这是面子的问题,既然你能从倾城里平安出来,自然说明莫愁后山在老爷子面前做了让步。你有李老爷子的面子,你和他的安全便不会有大问题。更何况夫人也不会做这等手脚,毕竟以她的身份地位、谋略手段,再要对付你未免显得不够大气够体面。”
许乐不明白既邰夫人暂时不会对付自己,为什么西林方面如此警惕,甚至玩了一招虎**接头的小把戏。
“但这件事情我们西林插,即便邰夫人什么都不做只是冷眼旁观,可若是让她拿着证据……知道西林坏了她的安排,就等若我家那位和我欠了她一个交待,一份人情。”
“我们西林人想欠她这份人情。”钟夫人微微一笑,笑容显得有些无奈,说道:“七大家之间的人情太大能轻易欠的。”
对于西林钟家来说,每年初春时会预算审核是最麻烦的事情,饱经战火的西林大区需要联邦管理委员会审核援助预算和能量配额。社会上一般的人情或交待,西林老虎和他的妻子从来不会在意,但那位隐情于山水湖色之间的邰夫人,长袖轻舞便能影响议会里很多人于钟家来说,这种人情未免太大,太头痛。
许乐听明白了这句话。禁陷入了沉默。自己只不过打了一个电话。应该说是素不相识、毫无交情地西林钟家帮了自己这么大地忙。惹出了这么大地麻烦自己身处其间。即便想要补偿乎也做不到什么。
“我欠您和钟司令一个天大地人情。”他些不习惯用这种联邦权贵地口吻轻声说道。只是就像过往地岁月里那般只要他说出口地事情。便一定会认。这便是所谓一诺千金。
钟夫不止一次研究过许乐地档案。知道这个年轻人地真实性情。明白这句话看似寻常。实际上还是有些分量。不由笑着说道:“我看这人情大概也没有什么还地机会。”
许乐脸颊微热。知道钟夫人并不是在嘲讽自己。而是在说一个事实。联邦千世七大家里唯一握有兵权地家族。在首都星圈或许还有所顾忌。但在西林大区却像是土皇帝或割据地军阀。这样地家族遇着怎样地麻烦。似乎都不需要自己帮助解决。如果对方遇到了解决不了地麻烦。自己更是没有任何能力帮助什么。
“我很感谢您愿意帮助我。虽然我不是很明白具体地原因。”他诚恳地望着钟夫人说道。
钟夫人平静地看着他。沉默片刻后回答道:“不是所有地帮助都隐藏着什么目地。虽然我很看好你在军队里地将来。但你去刺杀麦德林之前。并没有这种将来。更没有投资地必要。所以。这并不是一椿投资。”
许乐安静的听着。
钟夫人微笑着轻叹一口气,亲切暖和的容颜淡发光,悠悠说道:“有很多人敬畏你身后那位老爷子,虽然包括我在内,现在还没有人知道你和那位老爷子的真正关系。但更多的人却畏惧你的手段,我想铁算利家那位小老头,肯定不敢单独面对你,因为……你表现出来的心志太过危险。”
许乐自嘲地想道,自己又不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不过也有很多人喜欢你,比如总统阁下。”钟夫人微笑说道:“包括我家那头老虎在内,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许乐想到曾经听说的那些事情,帕布尔总统决定特赦自己时,曾经遭遇过无数阻力,而西林的那位一向与帕布尔总统不怎么对路的钟司令,却
站在了总统一边,旗帜鲜明地支持特赦,一念及此,家的感激之情愈发浓郁,也不知该说什么,认真地鞠躬致谢。
“我和烟花现在住在栖霞州,马上是除秋节的假期,如果你有空,欢迎你去做客。”钟夫人微笑说道。
许乐微微一怔,脑海里很自然地浮现出一个沐浴在星光中穿着白裙抱着娃娃的小女孩儿形象,三年不见,不知道那个不爱吃饭,喜欢翘家的小丫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
……
……
黑色汽车像幽灵一样平稳而无声无息地驶离流风坡会所,这是邰家特制的汽车,会所负责安全的人员早已清楚,这个牌照的黑车被自家的太子爷赠给了某位友人,所以检查的并不仔细。
后方有两辆墨绿色的军车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许乐眯着眼睛,透过后视光幕看了一眼,心情有些怪异,却没有发出指令让他们离开,毕竟他不清楚邰夫人是不是愿意就此罢手,有这些悍勇善战的专家们跟着,自己两个人的安全比较有保障。
名义上是全员假,但从离开受训基地后,白水公司第七战斗小组并没有解散,而是分成了两班,寸步不离地跟着许乐,就像是特勤局用来保护要人的特工一般。许乐很不适应这种安排,心想七组马上就要去做简水儿的保镖,怎么这些人却要来保护我?但他明白这应该是来自国防部,甚至是费城那位老爷子的亲自命令,自己就算想摆脱这些人,都很困难。
再加上在作训基地和演中,他与七组的十几条汉子相处渐渐融洽,所有人都刻意回避了他在婚礼上刺白玉兰的那一刀,彼此竟有些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黑车驶过了大道,绕向了出城的二号高速公路,小组通信装备里传来后方军车里兰晓龙的回报声:“一切正常,没有跟踪。”
许乐微微眯眼,看来莫愁后山终是承认了当前的局面,此时也不用担心邰夫人会抓到西林钟家参与此事的证明,想到此节,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丝绝对真正的开心愉悦浮上了脸庞,说道:“我就说,谁会在乎我们这种小人物,维哥你的胆子现在变得也太小了些。”
“军车上那些人都是你手下,看上去好像是真的军人,你现在可不是小人物。”
伴随着一道情绪异常复杂的声音,一色苍白瘦削的年轻人,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他神情有些不安地看着前方的车载雷达系统,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车内的装设,摇了摇头叹道:“三年不见,看样子你在首都星圈混的不错,刚才那位夫人带我进的会所,我在东林混的最好的时候,也没有看见过这么生猛的地方。”
许乐过头看了他一眼,发现这位少年时期最好的朋友,因为一年的监狱生活,和后来惶惶不安的岁月,变得比当初沉稳了不少,唯有那脸上不合年龄的憔悴疲惫一如既往。
三年前,李维是东林大区河西州钟楼街孤儿帮的首领,夜夜拿着许乐做的电击棍与同样的可怜人争抢着地盘,比较着声音的高低,向往着那些光彩艳丽的夜总会姑娘。
三年前许乐只是一个修理铺里的学徒工,用大叔教自己的手艺渡着乏善可陈的日子,替李维制造合手的武器,同时不厌其烦地劝说他要小心谨慎,与人为善,少下死手。
三年后两个人再次相见时,很多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变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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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车停在了望都区一家年糕摊的旁边,许乐和李维下车后走到摊边要了些小吃食,便在人行道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两辆墨绿色的军车停在不远处,七组的汉子们没有下车,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环境。
很久不见的两位朋友再次见面,竟有些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题打破沉默。毕竟两个人都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尤其是许乐,李维目光复杂感慨地看着他那张平凡普通的脸,看着他身后那两辆军车,虽然不知道许乐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但也能感觉到,许乐所处的位置已经和自己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小时候那个下雨的晚上,我和强子看见你用一根废弃的液压管尖捅死那两个人时,我就知道你将来肯定会变得很牛逼。”沉默片刻,已经很久不做孤儿首领的李维开口说道:“但我还是没有想到,像我们这种东林区遍地可见的孤儿,居然可以牛逼到这种程度,牛逼到我们小时候想都想不到的程度。”
第三卷西林的征途第五十三章于无声处
风吹着街上的落叶缓缓滚动,此时夜已经深了,望都常安静,微显寒冷。年糕摊子用蓄电池维系的微弱灯光,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温暖。摊子老板低头将电动摆摊车下方的肉串藏在了塑料纸下,警惕地望了望四周,希望td局在这么冷且静的深夜里,不要来找自己麻烦。
人行道上摆着三张桌子,却只有两个客人,不远处还有两辆墨绿色的军车停着。年糕摊的老板自然认不出来那两辆军车的牌照有多么生猛,但也能猜到这两名年轻的客人想必有些来头。
如今这年月,吃惯了山珍海味的有钱人们,总是喜欢来街头品尝一下不一样的滋味,中年老板并不觉得稀奇,更不会觉得紧张。即便那两名年轻的客人没有点他最得意珍惜,也是最昂贵的黑市羊肉串,他也没有暗中腹诽有钱人小气,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年轻人是那种真正的朋友。
“我可不觉得自己有多牛逼,大概……只是运气比较不错,从东林逃出来之后,莫名其妙地遇到一些大人物。对了,我现在在军队做事,不过档案应该还是挂在果壳那边。”许乐低头啃着辣乎乎的年糕,轻声解释了几句,他的人生太过光怪陆离,有很多事情无法向李维解释,而且这三年的故事太长,即便要讲,也不知道从何讲起。
“来瓶酒吧?”许乐征询李维的意见,三年时光似乎需要烈酒入喉才能将那些少年们本不应有的愁全部钓出来。
李维点了点头,筷子夹了几根烤芹菜放进嘴里,噗哧噗哧地嚼着,似乎心里有一个很沉重的事情知道怎样开口。
许乐将自己和他面前的杯满上,却没有动面前的筷子,微低着头盯着盘子里的芹菜段和涂满酱色的豆卷,似乎也在考虑某个话题的开端,同样微显沉重。
很久不见的时好友终于重逢,而且似乎联邦里也没有什么危险在身旁环峙应该呼三喝四或相拥而涕的场面,却不知道为什么变得如此怪异。
沉默很久之后李维端酒杯吞了下去,辣的狠狠地抿着嘴,问道:“出狱之后,我去香兰大道看过,那间修理铺被改成了蛋白肉配送站我本来以为你死了,结果去年被那些人从百慕大带回来才知道你还活着,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修理铺老板是不是死了?”
“嗯。”许缓缓地喝完杯子里的酒,发现这透明的液体比自己往常喝的那些琥珀色烈酒辛辣的多,刺的他的鼻子有些不通畅。
他对拓荡。内心冷漠。最后生死离别之际却感动地自己眼泪哗哗地大叔……本存着极大地信心竟大叔是联邦头号通缉犯。化身三千地星际浪客里是这么好死地。但是三年过去了叔竟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再加上他曾经亲眼目睹那一记战舰主炮地白丽光柱只能在内心深处渐渐承认某人已经永远离去。
李维地神情显得更加沉了几分。他和许乐不同。一直无奈地生活在社会底气。从来没有机会看一眼上层社会地风光。品味一下大人物们地世界。所以虽然有几分江湖智慧与毅力。但终究还没有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
几乎同时。许乐和李维放下酒杯。说出了同样地一句话。两个人互视一眼。怔了怔之后。终究还是许乐先开了口。他望着李维地脸。认真而歉疚地说道:“因为那根电击棍地关系。你坐了一年牢。然后又被人绑架去了百慕大……”
这句话没有说完。因为李维正用一种怪异地目光瞪着他。挠了挠头。然后难以自抑地苦笑了起来。
“怎么了?”许乐问道。
李维有些苦涩地笑了笑,说道:“你知道我想说的事情是什么吗?我想请求你的原谅,毕竟那根电击棍是从我手里流走的,政府会对付修理铺老板,会通缉你,都是我的错。”
“出狱之后那一百万是你给我打过来的,对吧?”李维看着许乐的脸,感慨万千说道:“我被那些大人物绑架去了百慕大,终究还是你把我救回来的,对吧?”
“我一直觉得我对不起你。”许乐喃喃说道。
李维喃喃应道:“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重逢后的沉重沉默,其实只是这两位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之间,对彼此都有浓重的歉疚之意,这丝歉疚之意横亘在二人之间,此时一旦说穿,却在这寒冷的秋夜街摊上吹拂起一股浓浓的温暖之意。
两个人互视许久,然后同时大笑了起来,就像很多年前在钟楼街的人行道上,隔着酒馆的玻璃看着里面的电视光幕,两个孤儿为了那个家庭喜剧里并不好笑的情节而捧腹大笑。他们还曾经为了那个出演孤女的可爱小女孩儿而两眼放光,只不过当时的他们不够年限也没有余钱买酒,现在就不一样了。
“老板,
酒。”
“要不要喊车上那些人下来一起喝?那些人真是你的下属?”
“谁知道呢?别说,我现在在军队里还假假有那么一点儿小地位。”
“两年前你给我寄了一百万,你知道我用来做什么了?老子把二局的鲍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