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说尤其当联邦中出现一股令人振奋的隐藏思潮,并且一位值得信赖的优秀政治家站在湘头之后,他越发肯定这种牺牲必将获得美好的回报,于是他将所有的精力心血全部投注到部队的建设中,放弃了家庭之类世俗的幸福,在西林钟瘦虎的强势压制之下,依然**了铁七师这支铁军,进而让整个第二军区都烙上了他个人的深刻烙印。
铁血部队的目标当然是帝国人,但为了联邦的将来,杜少卿绝不介意动用这支部认为那位大人物保驾护航,事实上这几年中,他的铁七师一直在配合政府相关部门,执行着一些隐秘的计划,而他最忠诚的下属西门谨,正是铁七师配合相关方面计划的重要联络人。
只是牺牲的底限究竟在哪里?究竟要燃烧多少朵恶之花才能让世间重获圣洁的光芒?需要多少无辜者死去?只是……
“不包括这种。”
杜少卿面无表情看着桌前的西门谨,语调格外平静“木谷庄园针对钟烟花的暗杀,你说是特勤局那边的动作,所以我没有继续问下去。”
“事实上你我都清楚,陈银川从一院肆业之后秘密进入林家,执行的是政府的秘密任务…渗透七大家的任务。如果没有我或者你的命令,他不可能冒着泄露身份的危险,发起这次行动。”
“还有这次。”杜少印沉默片刻,从桌后站起身来,说道:“他不应该这样死去。”
“这次的行动经过了上级批准。”西门谨脑袋微低,声音微哑解释道:“议员先生……不愿意让您参与到这些肮脏的事情中,所以把具体的计划瞒着您。”
“最后确定的时间,是你上次从546离0开?”杜少卿双眉微挑,寒意逼人“你究竟还是不是我的兵?”
“我永远是师长的兵!”西门谨径地抬起头来…站地笔挺,大声回答道“但我更不愿意师长来处理这种难题。”
“难题?”杜少卿忽然微微笑了起来,笑容说不出的涩意十足,“这不是难题,他就这样死了,就像是扇我脸上的一记耳光…想必会一直痛到我死的那天。”
“最终下决心是老虎返回西林的前一天。”西门谨声音沙哑,解释道:“这个军阀不可能放弃世家的特权,加入我们的阵营,而且为了保住钟家的利益,西林不可能完全成为联邦的一环。要战胜穷凶极恶的帝国敌人,我们必须除掉他。”
“这不是私仇。”他咬着牙看着沉思中的师长,语气急促说道:“这是为了联邦。”
杜少卿惯常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眸中忽然闪过一丝怀念,薄唇微启,缓声说道:“为了联邦……”这真是很耳熟的一句话。当年在一院里他就喜欢如此说…我当时觉得很荒谬,你终究将是一个西林的土皇帝,有什么资格玷污这样热血的宇眼。”
“如今他却真为了联邦死了。”
“您主持此次的调查,那么没有人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西门谨注意到了师长此时的情绪有些异样…表情黯然说道:“我不是在为自己争取什么,只是如果查到我的话,很多人会怀疑到您。
对于铁七师从上至下的所有官兵而言…他们所忠诚的对象是联邦,更具体直接坚定些的描绘,则是他们的师长杜少卿。纵然是替政府某些大人物做事的西门谨,隐瞒了杜少卿很多事情,其实依旧狂热崇拜着他,所做的一切隐所指向,只是为了在联邦中打造出一个开阔明朗的舞吧…在师长的带领下向宇宙深处进发,打下一片大大的星域……
“我不打算把这件事情曝光,因为牵涉的人物太多,一旦真相曝光,西林必然大乱,联邦的第一场内战或许将就此暴发,到那时,混乱一片的联邦,谈何战胜帝国?”
杜少卿冷声说道:“我并不是道德完人,无论是议员先生还是你,都想替我戴上一双白手套,可手己经黑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我杜某人担不起引发联邦内战的责任,也不再是某个被良心煎熬难以入睡的年轻人力我更不喜欢钟老虎这个人,所以看上去,我没有任何继续调查下去的理由。”
杜少卿缓缓打开抽屉,然后走向岸前,窗外雨声滴答,室内光线昏暗,肇挺顺滑的军装随着他的步伐颜色渐变。
“可他不该这样死去。”
杜少卿惯常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红晕,他盯着眼前的西门谨,低沉吼叫道:“他是一名联邦军人,一名真正优秀的联邦军人!他应该死在真正的战场上,也可以死在轰轰烈烈的联邦内战之中,却不应该因为他还没有犯下的错,就死在战友们从背后射来的子弹下!”
一声清脆的机簧响声,杜少卿举起了手枪顶住西门谨的眉心,寒意十足说道:“今日先毙你还他一条命,日后俘虏帝国皇帝,我再还他一条,到时你我地下再见。”
他身后的书桌抽屉深处,那张旧式照片安静地躺着,反面朝上,正面亲吻着尘埃。
黑色冰冷枪管下的西门谨脸色苍白,但他却是一动不动依旧站的无比笔挺,没有一丝躲闪的动作,只是呼吸急促了起来。
便在此时,有敲门声响起。
笃笃笃笃,极为稳妥。
杜少卿稳定握着枪的右手,微微僵硬了一丝,这座建筑里全部是他的兵,是谁能够悄无声息于雨天中来到自己的房门前?
门外的人没有等到门内的人做出反应,很自然寻常地椎门而入,微胖的身躯半佝裹着a件雨衣之中,关门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
此人取下湿漉的雨衣扔到地上,又取下被雨水淋湿成斑驳一片的帽子,挂在了门旁的衣帽架上,轻轻槎了搓手,回头望着桌前的两个人微笑说道:“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凉,可现在明明还是夏天,淋了雨就冷的可怕,真是见鬼的天气。”
杜少卿此时依旧用手枪顶着西门谨的眉心,只是因为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他没有抠动扳机,但他微僵的右臂依然平抬,并没有放下。
取下湿帽,是花白的头发,这位像回家一样进入杜少卿办公室的老人,就像看不到场间紧张的局面,更没有看到空中的那把枪。
他望着杜少卿,带着一丝劝诫说道:“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处处为自己着想、面对着你的枪口躲都不躲的下属,证明了你的带兵能力,又何尝不是你的幸运?这样的下属,你应该好好珍惜,而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和难得的不冷静死去,不然将来你一定会像现在这般自疑且黯然。
杜少卿目光微垂,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枪。
头发花白的老人不再理会他,平静说道:“开会吧,虽然我很不愿意接手这个工作,但既然总统阁下让我处理此次调查的所有具体事务,我总要关心一下。”
杜少卿剑眉微微抽搐,青筋一隐即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语气沉重说道:“是,副总统阁下。”
联邦副总统拜伦召集了古钟号遇袭联合调查小组的第一次联席会议,因为是临时召集的关系,联邦调查局局长和另外两个部门的长官,无法及时与会,只是在事后拿到了一份情况简报。
参加这次联席会议的人很少,没有几个人能够想到,联合调查小组的第一次会议,事实上变成了此次阴谋元凶们的一次聚会,这是一个荒谬而令人感到无比寒冷的事实。
“协会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聚会过了。”坐在长椅正中的拜伦副总统说道:“不过我并不享受这种聚会,因为一想到宪章局可能知道我们所说的每一个字,我就觉得心情不安。”
昏暗的房间中,响起了一个声音:“虽然事先崔聚冬已经发出过警告,但我们还是没有预估到许乐这个意外状况的发生。我真的很震惊,此人的序列权限居然超过了崔聚冬,能够让宪章电脑重启调查。”
拜伦副总统微微俯身向前,光彩交错于苍老的面容之上,沉声说道:“就算许乐拥有第一序列权限,可是根据公民**权保护条例,他不可能接触到某些内容,他究竟怎样绕过条例?”
“崔聚冬在被夺职前曾经试图查找原因,但没有查出来。另外根据审讯室传来的消息,他准备自杀。”
昏暗的房间里一片沉默。即将成为联邦宪章局局长,成为某种意义上最有权力的男人,在面临审讯的时候,居然不惜一死,在场的人们感到震撼无比。
“我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他在宪章局中的位置,对于我们的计划了而言非常重要,虽然我很赞赏他的勇气,可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看来,许乐从晚蝎星云打回来的那个电话,确实对我们的事业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拜伦副总统面无表情说道:“不过好在这个小家伙应该再也回不来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回家
暗的房间里安静丹比,这此隐藏在黑暗中的身气川瓦联邦中了不起的大人物,只是除了坐在主位上的拜伦副总统之外,看不清楚任何人的脸。
很多年前,这个松散的组织便已经存在,最初只是偏重于学术知识方面交流的高等阶协会,后来却在没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暗中放宽入了入会的标准。开始逐渐拥有具体的目标,开始变得无比强大起来。
协会之所以无比强大。是因为它的每一位成员都非常强大,这些在联邦不同领域内呼风唤雨的成员,拥有一般人难以想像的智慧与能力,就如同在天穹顶处的风云雷电一般。一旦相聚在一处,将会释放出极为可怕的能量。
只有这样一群人。才敢于面无表情地编织如此阴谋。才敢借助帝国人的力量去谋杀一位联邦司令!
在整个计划中。他们对可能发生的所有突发情况都做出了周密安排,甚至注意到了许乐序列权限异变的问题,只是包括崔聚冬在内的所有人。依然低估了这个问题的严重性,从而为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崔聚冬是未来的宪章局局长,是协会中最重要的成员,如今在接受调查,为了保护他,协会中必须有人牺牲,而且是毫不犹豫地自我牺牲。
一天后,联邦国防部大楼顶楼某个房间里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
几年前在相邻的一个房间里,也曾经传出清脆的枪声,那天国防部前任副部长杨劲松。因为临海州体育馆暗杀事件,愤而自杀,留下了一篇愤怒的遗言。
今天自杀的是国防部一号办公室主任,也就是部长部应星的贴身大秘书焦中校。
焦秘书同样留下了一篇遗言。
国防部长郜应星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焦秘书,缓缓取下眼镜,低头捏了捏眉心,将手中的那封遗书递给了旁边的军官。
在遗言中,焦秘书承认自己擅自启用了部长办公室的电子码,伪造军方秘密情报计划。请求宪章局方面配合,暂时终止了对那名帝国种子的调查,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在遗书中并没有得到解答。
事情至此,古钟号遇袭事件的调查终于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却也被此人的冷默死亡画了一个句号。
被审委的宪章局局长助理崔聚冬,洗脱了大部分的嫌疑。当天夜里便离开了调查营地,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极为漫长的假期。
部应星部长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边,着着脚下的首都特区,久久沉默不语,背在身后的双手轻轻摩娑,似乎感觉指间还有焦秘书遗书上沾着的血渍。
只不过是一天时间。他的人便显得苍老了很多,从身体到精神都遭受了极为沉重的打击。
从在总装基地担任部门主官时开始,焦秘书便开始跟随他,二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上下级之间的关系,然而谁能想到,此人心中竟是别有怀抱,今日更是惨淡收场。
“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而且正在逐渐变得更加强大。”部部长面无表情看着窗外的浓雨,喃喃自言自语说道:“谁能阻止他们?还是说应不应该阻止他们?”
这些年来,联邦政府和军队内部的强硬派思潮正在逐渐抬头,在最深处的暗流里,甚至有极为危险的军队干政倾向出现。钟瘦虎查觉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部应星自然也早就噢到了这丝味道,甚至隐约能够猜到对方有哪些人。只是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也没有改变什么的力量,因为他不知道总统官邸以及费城那边,对这种思潮的真正态度”是什么。
西林大区,落日州。
数十辆墨绿色的军车前后相连,平缓无声地在大街上行驶,车身上挂着的红白相间的军用牌照,此时被浓黑色的纱挡住,让街道旁的西林民众都猜到了这支车队的来历。
没有奔走相告。没有欢欣鼓舞,没有泣不成声,西种民众们站在楼房窗内,站在街道旁的青树丛中,货车的后车厢里,沉默悲伤地看着沉默悲伤的毒队向着纬二区那座老宅驶去,除了沉默悲伤之外,还有无尽的惘然虚无在大街小巷里弥漫,,
西林的小公主终于回家了,然而却是在这样一种局面下。车队里那个小女孩儿虽然继承了钟家骄傲的血脉,但终究还只是个小女孩儿,那怯瘦的双肩,又怎样载得动这多压力?
“不要睡了,看会儿电视吧,马上就要到了。”全防弹军车后排,田胖子看着身旁的小女孩儿,温和说道。
这位已经退伍多年的强者,现在自然接过了照顾钟家小公主的重任,或许因为压力因为愤怒所以暴饮暴食的缘故,他比以前显得更胖了些,眼睛微眯如白墙上裂开来的缝,那缝里并没有促狭滑稽之类的情绪呈现。只有一味冷冽强悍。
钟烟花的眼睛其实并骡竹乐记忆中那么大,只是异常明亮清新,如安静地坐在嘱跳凝泣上,像西瓜皮一样缓缓起伏的黑发下,若弯月般的可爱眼眸里,有一丝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忧郁和哀伤。
“我不想看电视,那上面前是父亲的纪录片。”她咬了咬嘴唇,带着倔狠味道说道:“那都是假的。”
旋即她无力地低下头来,怔怔望着怀中那个陈旧到快要脱线的娃娃,清稚的嗓音微微发颤,眼圈泛红说道:“他们都骗我,说要带我回家看兔子,我现在回来了,他们在哪里呢?”
“许乐哥哥答应我说妈妈很快就会回来,耳现在”连他都回不来了。”
小女孩儿难过地转过头去,肩膀微微抽*动,就像是一个骄傲成熟到不愿意将真实情绪展露给人看的敏感少女,只有当她微微偏头,用脸颊与旧娃娃轻轻摩娑时,才展露了她真实的年龄。
田大棒子沉默看着小姑娘的背影,无声无息地深吸了口气,将头扭向了另一边的车窗。
他看着车窗上面残余的些许灼烧痕迹,圆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情绪。从怀中摸出电话,沉声问道:“你们到哪里了?”
“划,在前方。”
落日州首府笔直的大街已经进行了交通管制,墨绿色的军车队伍在西林民众情绪复杂的注视下平稳前行,就在此时。大街前方忽然间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沉重机械声,震的街畔树叶都开始颤抖起来。
数百辆装甲车从四面八方面涌来,快速靠近军车的队伍,大地颤栗!
双方在极短的时间内会合在一处,秩序极为良好。但那种扑面而来的铁流气息,依然让围观的民众们感到了一种难以抑止的恐慌。
墨绿色车队此时也终于撕掉了外面的蓬布伪装。数十辆军车后车厢中的重火力武无遗,毫不遮掩地展示着力量,粗大的黑冷金属管警惧地瞄准着天上地下,瞄准着街巷的每一个角落。
严密警戒中的车队向前方行驶了三公里,又有七十几台最新式的黑机甲,轰鸣着加入了这支部队。
向前,向前。向前,沉默而强悍的军队,护卫着车队正中央那位小女孩儿,向着纬二区那座老宅前进。
与此同时。驻守在落日州首府西南军事营地里的两个整编机械师。也早已离开了自己的驻地,沉默悍然、杀气腾腾地进入了城市之中,数万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数千台各式战车,逾百台沉重的合金机甲,变成了一道无可抵御的铁流,令整个。城市的交通与日常运行为之瘫痪。
紧接着。该整编机械师师长代某方宣布,自即日起,落日州首府西城,以纬二区老宅为中心方圆八十公里之内,成为军事管制区。
非请勿入。
来自国防部驻西林办和西林军区参谋部的电话。不停地响起,然而那两个机械师却没有任何反应,终于,这些电话直接打到了正缓慢回家的墨绿色车队中。在电话里,愤怒的将军厉声质问田大棒子究竟准备做什么。
“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田大棒子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下颌的肥肉微微颤抖。说道:“这是为了小姐的安全,如果你们不敢来缴械,那就当没有看见这一幕
“我知道。总统阁下马上就要到了,我留了半座城给你们准备仪式,还有什么问题?”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再愤怒的将军。在听到这些彪悍到无以复加的宣告后,依然只有沉默。因为说这句话的是田胖子。
这个田胖子哪怕早就已经退伍,哪怕退伍时只不过是个上校,可他如今依然一个电话便能指挥三个师的兵力。
整个西林没有人敢怀疑这一点。
田大棒子挂断电话后摇了摇头,他并不是一个习惯嚣张的人,而且让三个机械师无视联邦军令,大举入城更是早已经超越了嚣张的字面意思,只是他必须这样做,唯有如此,才能让那些心存不轨的人老实一。
司令死了小姐才能回西林,这很想哀,也很令人愤怒,但更悲哀愤怒的是,回家的路上,在大区边境太空站里,居然会遇到一场绝对不是意外的意外。如果不是总统派出的特勤局员工拿到了相关情报,事情或许还真有些麻烦。
他看了钟烟花一眼,有些笨拙地拿起她身边的书包,说道:“今天还要做功课吗?”
钟烟花回过头来,稚嫩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用力地嗯了一声,点头说道:“是的,我以后要更用功,因为我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随着点头。小姑娘黑色的短发再次如西瓜皮一般荡了起来,令人心酸。)
第二百六十五章最是那一低头的疯狂
西林落日州首府郊外一处幽静贵气的庄园里,响起冷厉的喝声,大树掩映下的道路两旁,探出黑洞洞的枪管,对准了正沿着道路快步走来的几名军人。
面对着森严的防守和致命的武器。这几名军人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就连脸上坚毅的神情都没有半分变化,他们跟随着最前方那个魁梧的身影,向那座建筑逼近,廖廖数人谈不上气势如虹,却是坚定如山。
李封脚步坚定,军靴锃亮,军装笔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眉宇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暴戾横蛮感觉。
隐在青树间的建筑下方涌出了数百名全副武装的人员,拦在了他和他几名属下的身前,黑洞洞的枪管离的更近了些,然而李封却是看都不看这些人一眼,右手一挥,强势无比地将这些枪管拨开,迈着响亮的大步闯了进去。
建筑内部,钟家本土族系正在举行一场极为重要的会议,家族的长辈和实权派人士,需要在家主意外死亡之后,尽快拟定事后的权力分配。稳定住内部情势以寻求家族的永续。
然而李封这个外人偏就这样毫不讲理的闯进了会场,在衣冠楚楚众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直接走到了房间的最深处。
主持会议的某位钟家老人缓缓站起身来,皱了皱眉头,准备说些什么。然而苍老浑浊的眼瞳却猛地一缩!
李封面无表情走到一脸犹疑的钟子期身前,取出腰畔的旧式佩枪,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说出一个字,直接对着钟子期的大腿抠动了扳机!
清脆的枪声袅袅然回荡在安静的会场中,却震的所有人心神摇晃,双耳嗡嗡作响,大脑一片混乱。
一片绝对的寂静,会场里似乎没有桌椅翻到的声音,没有钟子期惨呼倒地的声音,没有鲜血从他大腿根处迸射出来的水花声,只有枪声。这一记简洁干脆,击碎所有人思维能力的枪声!
整个联邦都称呼这位年轻中校为李疯子,因为他战斗时疯狂暴戾,不可一世,但没有人会以为他是个真的疯子”直至此时。他就这样挺着胸膛走了进来,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拨出手枪,他就像挥手驱赶一只苍蝇般,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抠动了扳机,将最有可能成为西林钟家家主的二少爷击到在地。
寂静打破,惊呼声此起彼伏,咒骂声与呼喊声交织混乱,西林钟家的安全人员冲了过来,举着手中的重武器咆哮着,却没有人敢开枪。也没有人敢拦在钟子期的面前。
因为李封阔大的右手中还握着枪,淡黄色的老茧与磨花纹枪柄的接触是那样的稳定,细秀的枪口与钟子期眉心之间的距离,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没有暴发激烈枪战,血流会场。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捂着大腿倒的钟子期,痛苦的脸色苍白,五官扭曲,眼瞳里满是惊恐,却依然没有忘记大声凄厉地呼喊:“不要开枪!”
他很了解李疯子这个人,就算钟家的安全人员把这几名军官轰成血肉模糊的存在,对方肯定也会抢在前面杀死自己,更可怖的是,刚才那震耳欲袭的一枪清楚地证明,李疯子今天如果要杀死自己,连想都不用多想片刻。
“我不想理会你们这些世家的狗屎事情,但般花是老虎唯一的骨肉。
李封盯着枪口下钟子期痛苦扭曲的脸,句说道:“如果再有空间站里那种事情发生,如果你妹妹掉一根头发”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会杀死你。”
“不是我做的。”钟子期痛苦地呼喊道。
“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弃,但也不要高估我的理智,我已经说了,我不管是不是你做的,这些帐我都会算到你的身上。”
李封用枪口用力戮着钟子期的眉心,暴声喝道:“你要当家主,西林就是你的,在西林地面上,你妹妹出事,我不找你找谁!我管你妈的什么证据!”
说完这句话,他把手枪插回腰畔,狠狠看了地上的钟子期一眼,再也懒得多说什么,军靴在地面上啪的一响,便准备转身离开。
震惊沉默至此时的钟家大人物们,终于反应了过来,那位颤巍巍,起身的家族长辈,气的浑身颤抖。指着李封的后脑勺痛斥道:“放肆,把这个疯子给我抓起来。”
钟家武装人员表情紧张地再次逼近,几把沉重的枪械甚至直接贴住了李封那张稚气渐无的脸,其中一把金属光泽十足的枪,直接抵住了李封的眉心,持枪的军人满脸狠色,想要通过这个动作,把先前家族继承人所遭受的羞辱还赠
脸颊与冰冷的枪管做着亲密接触,李封的眼瞳里忽然癫狂之色大作,竟是闷喝一声。向着眉心间的枪管撞了过去!
最是这一低头的疯狂,一股巨大的力量撞的金属枪声吱呀变形骤响,猛地后挫,坚硬的枪托倒飞而出,直接撞在那名军人的胸口!
那名狠色十足的军人丝毫反应都没能做出。伴着胸骨恐怖的裂响,直接昏了过去。
“微电控的土炮,连冒充走火都做不到。”
李封狠蛮十足地啐了一口,霍然转身望着钟家的大人物们,眼瞳一翻说道:“刚才我对钟老二说的,也就是对你们这些死老头子说的,要是钟烟花在西林再出什么问题,你们也都跟着陪葬。”
他伸出那根嚣张的食指,远远指着正捂着胸口咳嗽的钟家老人,说道:“你们这些只知道躲在老虎**后面拣腐肉吃的老土狗,既然因为我家里那个死老头子,就不敢杀我,那以后就老实一点儿。”
“你们肯定非常盼望我家那个老头子早点儿死,好对付我。但我必须提醒你们,真到了你们敢杀我的那一天,也许我会非常愿意提前把你们全部杀死。”
李封一脸横戾,环视会场里的钟家数代精英,冷声说道:“所以你们最好祈求我家老爷子万寿无疆,或者钟烟花永远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