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夫差同学听到李匹夫和纳斯里这两个名字就会陷入彻底疯狂,你如果想活下去,甚至是想回去,当然得找人帮忙,可你在帝国孤立无援,能找谁?”
大师范裸着双腿,微笑说道“咱们终究是亲戚,虽然平日里少了走动,但偶尔也得串串门。”
跨越漫漫星河,线的一头在联邦,一头在帝国,许乐默然想着,这亲戚走动起来真是麻烦,而搞出这种亲戚关系的那些老家伙们,更是麻烦。
第三十九章以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囚禁你(上)
又是很长的一段话,带着一股子早期席勒剧本陈腐口吻的话?
许乐隐约明白这位不知道从哪个方面勾搭上的亲戚想表达的某些意思——基于横跨联邦帝国无比辽远的亲戚关系,这位帝国大师范愿意帮自己一些忙,却不愿意为之付出太多的精神,或者说在面对皇室暴怒的境地下,他也没才太多好的方法。
这段话里还提到了几十年前的一些事儿,大师范明显把许乐能够逃脱帝国芯片监控的原因错识的归结到那件蓝光小仪器上,而不知道他有从颈后抽取芯片的能力,
许乐想的更多的是,如果那件蓝光小仪器是大叔的明,那自己曾经在脑海里构筑的前任大师范衣袋冒蓝光于联邦周游的画面……自然不是真实的,看来想像终究不是历史的真相。
“如果您愿意帮助我离开帝国,我非常感激。”
他微微抬起下颌,不愿意看这名中年男人**的一双大腿,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我对当年那些事情没有太完整的了解,但我想您的父亲既然能够单独一人乘坐飞船进入联邦,肯定拥有一艘很了不起的飞行器。”
“那艘飞船确实很了不起。”
大师范将轻薄的上衣掀起,很不雅地挠了挠光滑的大腿,然后点了一根烟,细细缀吸着说道“不过我可不知道在哪里,另外就是宇宙虽然浩翰,但其中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帝国战舰,你怎么跑出去?”
许乐再次沉默,猜忖他说的话究竟有几分真假,握枪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低头说道“那份星图?”
大师范喷了一口淡蓝色的烟雾,蹙着那双好看的眉毛,自嘲说道“如果我有飞船和星图,早就自己跑到联邦去玩去了。”
“你知道星图是什么吗?”中年男人那张俊美不似正常人类的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慨然,叼着烟卷,字句随着烟雾温柔喷出。
“李匹夫或许知道一些,但他却不知道星图在何处。”
“我们的陛下怀夫差同学,知道那份星图藏在哪里,但他直到今天也不清楚那份星图的真实内容。”
“至于帝国和联邦里其他的大人物们,则是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整个宇宙里,只有我知道那份星图是什么,也只有我知道它在哪里。”
大师范用食指中指夹着烟卷,轻轻拂动那头茂密花白迷人的头,烟雾钻入丝中蕴绕很久才缓缓散,就像是苍穹里的星云,以缓慢到难以忍受的度展示某种沧桑感。
许乐依旧沉默地握着手枪,瞄准着他的头颅,安静地听着,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把安静倾听者的角色扮演的极好。
“因为星图本来就属于我们家。”大师范脸上的微讽笑容渐渐敛去,淡声说道“从父亲的手中传到了家姐的手中,你的父亲纳斯里又将这那串手链送回给了我那位外甥女,算是回到了我们家人的手里。”
许乐眼光微微一滞,想起当年在简水儿皓玉手腕上看到的那串手链,那串刻着古字母歌词的手链,震惊地现,原来从来没有出现在历史档案中,只在军神李匹夫和邰夫人这样层次的大人物心中默然追寻的重要星图,原来一直就在简水儿的手上。
可是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如果那份藏着星图的手链是帝国大师范祖传之物,为什么上面会镌刻着联邦的古代文字?
他犹豫片刻后,对着蓬弥漫烟雾里的漂亮中年人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为什么帝国大师范府祖传手链上会镌刻着联邦的古文字?”大师范欢快地笑了起来,口里呼出的空气吹散了面前的烟雾,身上那件轻薄外衣飘荡不安,他抬起大腿踩在身旁的凳上,满怀自我赞叹说道“这也正是我一直想证明的东西。”
大师范盯着许乐的眼睛,带着迷人微笑说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没有联邦,也没有帝国,两边都来自宇宙里同一个地方……而且我必须自恋地得出某个结论,我们家应该在这段历史里占有某种很重要的位置。”
这个推论并不复杂,这个结论也并不自恋,反而很符合逻辑,但许乐的脸上并没才什么震惊,反而有些漠然,摇头回答道“联邦里有很多历史学家都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但在战火面前,这种尝试的意义并不大。”
“因为我的地面更高,我说出来的话,帝国必须相信。”大师范平静说道。
许乐默认了对方这个说法。
“联邦的历史里有浩劫,可浩劫是什么东西?你们在地下可曾挖出一块史前的遗迹?”大师范挥舞着手臂,不屑说道“也就是你们这些可怜的被破电脑洗脑的机械公民,才会不对这些事情进行深入的探究,什么叫意义不大?我有证据证明两边就是亲戚,这就够了。”
“联邦现在的研究,也认为浩劫是史前文明的一次灾难,这一点和你的想法不谋而合。”许乐望着兴奋的对方耸肩说道“好吧,帝国也许可能是那个史前文明的分支,我们两家可能是亲戚,可是你的证据在哪里?”
“我那漂亮外甥女手腕上的手链难道不是证据?”
“你先得拿出她是你外甥女的证据。”
“看看我这张脸。”大师范仰起头,把那张可以用绝世美丽来形容的脸庞逼破烟雾,逼至许乐脸前,“再想想简水儿那张脸,这么优秀的基因到哪里去我?”
“这倒也有些道理。”许乐再次耸肩。“但不要忘了你们的公主殿下长的可不怎么漂亮。”
“还有很多证据,数字单位,在不同宇宙背景下怎么可能产生相同到令人指的天文单位和纪年方式?不论是联邦或是帝国,当政的大人物们只要愿意,可以就此展开一场涉及人类社会各个方面的比较工作。”
大师范嘲讽说道“只可惜这场本应是人类历史上最温暖,最令人激动的浩荡认亲场面,被联邦那些贪心的矿产商人,直接变成了无数场杀戮。”
对面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就像一个浪荡的花花老爷,但转究是帝国身份最神秘尊贵的大师范,无论从心理倾向还是**立场当然都是坐在帝国方面,对他这句吐糟,许乐不打算做任何辩驳。
“我为什么对席勒这么感兴趣?不仅仅因为他中期的通俗写作在我看来是人类打时间,熬过艰辛生命最好的方法,更因为我觉得从他的著作中,可以清晰地看到帝国与联邦之间的共通点。”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没有一个人的大脑可以想出那么多部需要不同人生经历感悟甚至是极瑞感悟才能写出来的情节。按照我的要求,帝国情报署搜集了大量席勒的著作,我看的越多,越觉得能够写出这么多部剧的人……,不能是一个人。”
许乐沉默地听着他的感慨,心情有些怪异,关于这个困扰了联邦文学研究院和民间名人八卦爱好者无数年的问题,他忽然想到难道说席勒真的不存在,也不是五人小组中某位的马甲,而……是老东西写的?
“席勒不是一个人。”大师范微仰着头,目光透过烟雾莲过黑布,望向室外白色的院落,青色的乔木和高远的天,“或者说,那些书不是一个人写的,他只是一个口述者。”
许乐依旧默然,本来觉得个夜的大师范府之行才些荒谬不可思议,然而一席谈话下来,他才明白这座白色院落里的主人果然不一般。
“是不是应该把枪放下来了?爹亲妈亲不及舅亲,虽说我们没血缘关系,但你总得喊我一声舅舅。”大师范忽然转了话题。
这是哪门子舅舅?许乐在心中默然想着,不过在帝国认这样一个大有来历的舅舅似乎并不吃亏,死在矿难中的老爸好像反而占了大便宜,只希望地下的妈妈和妹妹不要介意自己乱认亲戚。
他放下了枪。
“这样我的感受要好很多,可以继续说一下我这些年的研究。”
大师范微笑和蔼望着他,说道“我自幼的爱好就是文学,在帝国大学拿了六个学士学位之后,最后选择的终身方向就是比较文学研究。”
“联邦与帝国的比较文学研究,嗯,这个系只有我一个人,从系主任到讲师到学生,都只有我一个人……相信整个宇宙也只有我一个人在搞这个专业,绝对的独一无二。”
中年男人很得意地笑了起来。
每一代的大师范都是惊才艳艳,在各自领域内近神的人物,许乐这些天早就认可了这个事实,然而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一任的帝国大师范似乎是个,只是个……陶醉在文学中的青年,中年,也许是老年。
“我写了无数篇未曾表的论文,证明席勒的剧本,有很多相似程度太高的文本,以民间传说的形式,在帝国内部流传。”
“要证明两个社会来自同一个文明,什么样的相似最关键?那就是文化的相似!”
大师范抿着唇角,高举双手大声说道,轻薄的上衣自手臂滑落,堆至肩头,再配上那双**的腿,看上去就像一名狂热的宗教祭祀。
“按照遥远的快要模糊的传说,我的先祖虽然是最大的战争寡头,却又是最痛惧战争的人。”
“我也如此,我的爱好是文学,和平与爱,所以请允许我以生命中最珍贵的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暂时囚禁你。”
话音落下,震的惭散烟雾散的更快了些,许乐的眼瞳骤然一缩,依旧警惕握着枪的右手刚要抬起,数道粗猛的蓝色电弧已然破烟而至,狠狠地击中他的胸膛。
(这章还可以,我喜欢这个裸着大腿的非常有爱并且有文青病的漂亮大师范。
第四十章以文学和平与爱的名义囚禁你(下)
电弧狠狠地击中许乐胸膛,强大的冲击力瞬间令他膝头一软,向地面跌落,同时那股无可抵御的麻痹感汹湧地占据他身躯里每一对肌肉双纤维,令他身体剧烈的颤抖,握着枪的右臂无法抬起,按在扳机上的食指却猛然抽搐。
啪的一声清脆枪响喷吐而出。顿时划破大师范府安静的夜空。同时那把手丄枪颓然无力地坠落地面。
如果换作诗以前的他,被如此强大的电流击中。肯定再也没有任何行动的能力,然而自以经脉尽碎为代价。以死亡为赌注。强行恢复体内的真气之后,许乐的境界得到了某种强势提升。隐隐然进入了另一个境界。竟然没有完全倒下!
膝头重重地砸在石质地板上,砸出一声令闻着胆颤心惊的碎裂声。不知是石碎还是膝碎,许乐骤然明亮的双眸中暴出不可思议和愤怒的情绪,腰后灼热洪流狂暴喷吐。艰难抵抗着电流的侵袭,近乎不可能地抬起右臂,指头对准大师范那张美丽中带着无穷亢奋的面容
指头与那张脸指尖还有半米的距离,中间是空气。
然而大师范的眼瞳却猛然一缩。自唇间挤出一声惊慌的尖叫。双脚一瞪,整个人的身体无比狼狈地翻了起来。
嗤的一声,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许乐指尖喷射而出,割裂空气。瞬间袭至大师范的身前,锋利地划破那件在空气中飘摇的轻薄外衣!
怪叫连连的大师范跟踉跄落地。右手在空气中及怪异地画了个圆弧,捏了一个空气档在自己的身前。扑的一声闷响。空心的拳头似乎握住了无形无质的一团力量,一握即碎,震起几抹不知何处来的烟尘。
自房间墙壁中射出的电弧依然不停地侵袭着许乐的身体,她极不甘心愤怒地看着对方,身体剧烈的颤抖几下,终是重重地摔落地面。再也无法爬起。
……
……
大师范欢欢摊开右手,脸色苍白地看着被震红的掌缘,他万千没有像到,被几股军用电流击中的许乐。依然还有反击的能力,带着余悸默然感慨道父亲当年在联邦挖掘出来的血脉,果然拥有无比强悍的基因。
他低头看了一眼衣衫上那道裂口,忍不住拍了拍胸口宽慰自己,紧接着双手提起宽大轻薄外衣的下缘,**的大腿刺眼无比地跨弹起来,冲破面前不知道多少层黑布,冲进了白色的院落中,喊道:“都给我出来,第一桩事儿搞妥。接下来就是明天的事儿,记着把钢板再加厚一倍!”
那位拥有花白头发的管家愁眉苦脸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道:“老爷,虽然宫里习惯了您的……胡作非为,可这事儿未免也闹的太大了吧?而且我们这些具体做事儿的,会不会被拉上绞刑架?”
“有我在,谁敢动你们?”大师范提溜着轻薄外衣的下摆,骄傲道:“记着,你们在参合历史大事件的发生。”
“好吧。”老管家极无奈地拱了拱手,想到主人先前的吩咐,为难说道:“合金囚室已经备好很久,再临时加厚钢板没有必要吧?如果再加厚,那看上去就不会再像是个房间,而是……一个大铁块儿。”
大师范叹息了一声,回头望着被下人们拖出来的许乐,看着昏迷青年那张满是愤怒和不甘的脸,苦笑说道:“现在的年轻人,比我们这辈人厉害太多,不加厚一倍,我洠в邪旆u判摹!?br /
……
……
“为什么?”
许乐揉着红肿的手掌,愤怒地看了一眼那些留着淡淡掌痕的合金墙壁,确认单凭自己的力量,没有任何办法把这间房间摧毁,天知道那个可恶阴险的家伙,用了多少合金铸了那么厚的墙!
“为了文学和平与爱。”大师范的声音响了起来,显得格外理直气壮,“你就安心地在这里住着吧,一直住到战争结束,那是最好不过。”
“为什么?”他悲愤地喊叫道。
确认对方似乎并不想杀死自己,也没有把自己交给帝国皇室的想法,许乐愈发不解,明明先前还在认亲戚,论亲属,思考离开帝国的方法,怎么后一刻就忽然翻脸,把自己关了起来。
“放心吧,我不是阴谋家
能猜到你会来,能有办法囚禁你,是因为我看过太多的书。”
“我知道联邦也有相同意思的话语:太阳底下并没有什么新鲜的事儿,看的书多了,体会无数次的人生,经历无数个复杂的故事,所以我能猜到你想做什么,我更知道,你应该做什么。”
房间外的大师范安静片刻后笑着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历史使命,许乐同学,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历史使命是什么?”
很平静的话,但落在许乐的耳中,却感觉这些声音带着一股疯狂亢奋的味道,他无助望着四周的合金墙壁,徒劳无力。
……
……
帝国天京星的航道管制依然在继续,任何胆敢违背禁令让飞行器进入大气层外的家族,都将迎来最凶狠的打击。
星球外太空里充满了战舰的身影,无数战舰由各处星域撤回,分配在星系中的几大太空基地中。
怀草诗走在皇宫的青草道间,抬头眯眼看了一眼清白至极的天空,此时是清晨,暮春初夏热气未至,空气极为清凉,然而她的心情却并不如此。
联邦人的舰队已经进入了帝国星域,虽然距离天京星还无比遥远,虽然那些联邦人从来没有打到过天京星,虽然陛下已经拟定了以空间换时间的战略方案,可是身为帝国的继承人,士兵们心中的神祗,沉重的责任感和紧迫的焦虑感已经压到了她的肩上。
专属战舰已经准备好了远征,今天夜里,她就将踏上前往战场的太空旅途。
然而,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那个人还没有抓到,这就像一根刺般深深扎在她的心中,为这场不知道结局的出征蒙上了一层诡异莫名的色彩。
“殿下,依照您英明的指示,四个部门上万名同仁不辞辛苦,排查了市面上最近几月出现的机械设备和家用电子设备,终于……我们发现了几个目标设备,这些设备都有一些与帝国电子常见规范不相符的改动,其中有一个是目前正在热卖的盗版影音播放机……”
怀草诗面无表情地往宫外走去,听着身边这名情报署下属的汇报,知道这家伙大概不怎么习惯讨好贵人,并不在意他言语间那些可憎的部分,只是认真的听着。
“查一查。”
说完这句话,她坐上了军车,沉默地思考了很长时间,忽然开口问道:“和府里约的什么时间?”
“九点。”
“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极为难得,怀草诗的眉间微蹙,流露出为难甚至一丝忌惮的神情。
许乐一个人在帝国逃亡,居然能一逃就是数月,遍布所有街巷的芯片监控系统,完全没有找到他的一丝踪迹。怀草诗很直接地推论出,许乐能够做到这点,毫无疑问与那位惊才绝艳的纳斯里有关。
而要知道当年纳斯里是怎样做到这一切,整个宇宙中大概只有一个地方能够给出答案,那就是……大师范府。
但怀草诗并不想去大师范府,虽然里面那个漂亮近妖的老家伙是她最亲的舅舅,可她依然不愿意去。
这个宇宙里,怀草诗唯一尊敬的是她的父皇,唯一肯承认是自己对手是联邦军神李匹夫,但唯一忌惮甚至有些恐惧的就是那位大师范舅舅。
因为她认为这个舅舅有病,有很重的病。那种得太多,于是经常不按常理出牌,疯狂的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重病。
且不说亲疏辈分关系,白槿皇族按照遥远过去的那道血誓,一直把大师范府当某种超然存在供奉着,对大师范舅舅的疯狂,她是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于是……只有忌惮恐怖。有着不惜一切躲避的冲动。
但夜里便要走了,不抓住许乐她不甘心,于是她只有鼓足勇气,走进那座一片白色的院落。
大师范府。
怀草诗坐在桌畔,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目光则在四周警惕地扫视,很担心会不会又看到舅舅全裸着跑进暴雨中大喊快活。好在今天没有下雨,然而十年前那个艳阳高照的天,似乎他也曾经玩过一次裸奔?
她的眉间蹙了起来,忽然间霍然转身,那头短发蓬然散开,眼瞳里骤然绽出一道冰冷而暴戾的情绪。
沉重的合金门在身后悄无声息地关闭,房间此时变成一间囚房。
“舅舅,你又在发什么疯?”怀草诗忍怒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对着不知道设在何处的监视设备大声说道:“我晚上就要出征,我可不想被你逼着听什么席勒剧本考!”
长时间的沉默后,房间外响起大师范得意的笑声:“我的乖外甥女,真没想到囚禁你比抓许乐要简单的多。”
“你抓了许乐?”怀草诗皱眉说道:“可你为什么要囚禁我?”
“当然是以文学爱与和平的名义。”大师范回答的声音格外认真,认真到令人想要发笑。
第四十一章囚,是一出荒诞戏剧
第四卷星光流年第四十一章囚,是一出荒诞戏剧
“你又在发什么疯?”
听着不知道从幽暗屋中何处响起的声音,怀草诗的眉尖蹙的极紧,纠结不堪,冷淡的声音从唇齿之间逼出,向来冷静自信傲骄的殿下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今天极为难得在极短的时间内重复了两个没有太多意义的句子。
屋外那位裸着大腿正处于飘然得意中的帝国大师范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哼着小曲离开,不知去向何处。
怀草诗感觉就像一梭乎乎弹扫了过去,却扫在了一堆无感知的臭牛粪上,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沉默片刻后向左手边那堵临着通道的墙走去,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军装下的瘦削身躯微微颤动,轻哼一声,手臂若一只重锤般狠狠地轰在了墙壁上!
烟尘起,灰砾落,露出内里寒光逼人的合金内墙和一抹淡至不可见的手掌印记。
怀草诗震惊地皱眉望着墙体,轻轻揉着手腕,心想那个疯子究竟把这合金墙修了多厚,自己全力一击,没有打破墙体,甚至房间建筑连颤都没有颤一丝!
夜晚便要踏上抵抗联邦军队的旅途,她没有时间等着那个疯子冷静下来,事实上,此刻这种很荒谬的困境,在天京星居然被人囚禁的事实,让殿下她自己都忘记了冷静两个字该如何写。
沉重的除尘机把(被,汗下这个错字)她纤细的手腕轻松拎了起来,狠狠地砸到门上,坚硬的现代风格金属花架被她抓住,一次一次暴戾地向墙上砸去,整个房间里满是如枪林弹雨般飞舞的碎砾和不起(时)响起的恐怖的巨响。
特制囚室外,白色的院落中,大师范躺在阳椅中,**的大腿分的极开极放涎地搁在椅扶手上,手中棒着一个茶壶,听着屋中传出的声音,看着合金墙根基部被震出的烟尘,恼火说道:“看见没有,我就说过现在的年轻人太生猛,太牲口,要你加厚一倍还不信。如果还是原定计划中的合金厚度,不要说外甥女这个恐怖的母怪兽,只怕连许乐都关不住。”
“可老这么砸下去终究不是个事儿,一来总觉着有些危险,二来这么暴的声音,总会引来一些人的关注。”头发花白的老管家恭谨说道。
“那倒是。”大师范将腿收了回来,缩在臀部下面沉思片剩,搁下茶杯,点燃烟卷,悠悠然说道:“把高压电给我通上,另外告诉里面一声,免得出事儿。”
幽暗的房间里,沉着脸的怀草诗还在沉默地发飙,房间内所有能够对墙体造成某种伤害的物品,全部变成了她手中的武器,勇猛地撞击上合金墙,然后像拍打黑色礁石的海浪那般,变成了白色的泡沫四散落下。
当她正准备抓起房间内最后那套浅梨花木桌椅时,阴暗的房间角落里,忽然响起了一个人疲惫而无奈的声音。
“不要砸了,根据我的判断,我们可能需要靠这套桌椅吃好些天的囚饭。”
怀草诗触在润滑木桌表面的手指微微一僵,眯眼望向那边,看着那个像乞丐一样苦恼蹲在墙角的家伙,这才想起先前大师范曾经说过已经抓到此人。
房间内很安静,许乐沿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憔悴,染成褐色的头发有些枯黄,似大病初愈,又似被饿了无数天。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也被莫名其妙地囚禁于此地,怀草诗的心情平静了很多,平衡了很多,眯着的眼睛渐渐放松。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在房间里沉默对视很长时间,逃亡路上的追杀者及被追杀者,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他们现在都成了囚犯,而且被关在了一起。
“你好。”许乐首先打破了沉默,强行挤出一丝笑容。
怀草诗微沉下颌,回答道:“你好,好久不见。”
很简洁明了平静甚至平淡的互相问候,发生在处于这种关系中的二人之间,便显得格外荒谬,然而正是因为他们是这样性情的人,所以荒谬其实才是自然。
囚室外有人通知他们墙壁已经通了高压电,请殿下和许乐中校注意人身安全,然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声音响起。
用一根飘起然而烧成灰烬的发丝,确认了大师范府没有撒谎,怀草诗停止了破坏女王般的动作,依据她的推论,既然许乐都没有办法逃出去,她能破墙面出的可能性也并不大。
“什么样的锁连你都打不开?或者说你忘记打(带?)工具箱?”
怀草诗轻掸军装上的灰尘,坐在椅中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在桑树海携手逃亡之后,她早就确认许乐继承甚至超越了纳斯里的机修天赋,所以很难相信这世界上有锁能够拦住他。
“我有准备,我带了最常用的工具设备。”许乐在桌的另一边坐了下来,眯眼望着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合金门,沉默片刻后感叹说道:“只是这扇?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