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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14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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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逮捕或者杀死自己的特别措施,这真的很荒谬,很搞笑。

但许乐笑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就像回到了东林那些废弃的矿坑中,看着面前那块巨大的被采掘机堆到废水口的石头,心情烦躁阴郁的一塌糊涂。

因为这种情绪,他只是有些木然地看着联邦中央电脑不停在他左眼瞳中显示出来的官邸四周的火力布置,看着那副精确电子地图上已经控制了所有街巷的部队,而没有和它进行任何交谈。

“到了一个

他很仔细地掐熄了烟头,数着自己将会看到的人数,然后通过宪章电脑提供的芯片定位,确认第二个也到了,于是在心丰默默说了声:

开门吧。

书房和机要室之间的那扇门打开了,准确地说,应该是那扇门连同放满了书籍的那个大书架以及后面的墙壁,悄无声息地开启,没入厚重的墙壁之中。

两个房间之间出现了一堵透明的玻璃墙,许乐眯着眼睛望着那边,清楚这当然不可能是真的玻璃墙,而是高强度复合材料安全墙,事先看过资料,他知道总统官邸内部的安全措施非常强大,当时替总统先生的安全感到放心,这时候却困住了他自己。

这堵透明的墙,比当羔环山四州基金会大楼里拦在麦德林面前的那堵墙更厚、更坚不可摧、更令人愤怒,把他和墙后的人拦成了两个世界一这时候愤怒与失望是一堵墙,他在这头,帕布尔总统在那头。

军神李匹夫葬礼的第二天,李在道站直了身体,参加了三一协会某次秘密会议,就在那个会场中,面对着成员们让部应星辞去国防部长一职的提议,联邦副总统拜伦曾经展示过无比强烈的自信,要求一切行动要以联邦的根本利益为前提,他当时微笑着说道:我们就是联邦。

在议会山楼上那间豪华而充满死亡虐杀气息的洗手间里,施清海曾经追问过西门谨,当年那位议员先生如果不是拜伦,那么究竟是谁?不停流血的西门谨望着他神经质的笑了,嘲讽着问他:你和许乐究竟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吗?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在国防部大楼闪亮的联邦军徽上,许乐曾经认真而严肃地提醒过杜少卿,做为一名联邦军人,你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杜少卿当时的表情很复杂很奇怪,他说他知道,是的,他确实知道,而且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答案揭晓了,并不令人愉快,而且有些令人悲伤。

很长时间,总统官邸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墙壁四周透过来的那些令人窒息的士兵沉重呼吸声。

帕布尔总统隔着玻璃墙看着许乐,沉默了很长时间,宽厚的手掌缓缓扶着额头,似乎即将做的决定让他感到极为艰难。李在道站在他的身后,表情一如既往的温和平静。

杜少卿站在更远一些的门口,不知道什有时候重新戴上了墨镜,看不到一丝表情。

帕布尔总统黝黑的脸颊微现坚毅,缓声说道:“下午的新闻发布会上,你对着镜头说,你回来了,问”我们准备好没有。”

“我很担心你他摇了摇头,感慨说道:“我担心你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来面对这一切。”

许乐很认真地看着帕布尔的脸,觉得很奇妙,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没有办法在他的脸上看到任何不真诚的感觉,于是他依旧保持着沉默,想听听对方究竟想说些行么。

“这么多年来,你是我最欣赏的年轻人。”帕布尔总统的声音穿过透明墙,依然是那般的浑厚有力,显得格外诚恳坚定。

他望着许乐,目光毫不动摇,沉声说道:“到了这个时候,我们之间不再需要任何的欺骗,你可以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一点,无论经历过怎样的磨难与痛苦,你的骨头深处依然保有着天真与热血,而这种**的对美好的信任,非常难得

许乐忽然毫无预兆地开口,皱着眉头。看着透明墙那边的人们,不知道是问他们,还是在问自己。

“天真”就是傻逼的同义词?我下午才和一位朋友说过,只要我不把自己逼进死地,没有人能够抓到或者杀死现在的我,然后这时候我发现,我为了怕你死,结果真的愚蠢的把自己逼进了死地。”

许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太鲜明的表情,手指轻轻搓动着熄灭的烟蒂,摇着头说道:“我有些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忽然变成了一个大傻逼,而且变成大傻逼的原因竟是如此操蛋

“就像席勒晚期那些故弄玄虚的,为什么看上去最大义凛然的老头子最后总会撕下面具,然后得意地告诉全世界,他才是最坏的那个?。

他那双直如刀的墨眉皱的极紧,被硬生生扭成了两个问号,看着墙后总统先生那张依然黝黑沉稳的脸,摇头说道:“这样不对,这样不漂亮,你总得让人们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有点儿光明吧?”

“联邦总统,副总统,资深议员,参谋联席会议主席,战无不胜的一代名将”是的,你们就是联邦,你们就是军队

许乐脸上带着浓浓的自嘲之色,然后忽然站了起来,声音猛地提高,对墙那边愤怒吼道:“但这是什么狗屎联邦和军队!”

第一百六十四章小酒馆,醉鬼和天才们改变了历史的脸

对于许乐来说,他的世界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这种危险和生死无关,只和某种东西的崩塌有关,于是他被迫发出了愤怒的吼声,然而这种吼声绝对不是最后的呻吟。

强行抵抗军方命令自西林落日州归来,他去宪章广场看烛火,去医院找小护士完成施公子最后的心愿,他去墓前沉就,他和邹郁在街边吃着烧烤摊,一直沉就舒缓,出乎所有人意科并未疯狂。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对这个世界很有信心,当宪章光辉披在自己的肩膀,当联邦总统在官邸内与自己遥相呼应,再如何邪恶黑暗的势力,对许乐而言,其实不过是一群小丑罢了。

直到最后他才发现了自己的可悲,才发觋原来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悲哀的小丑。

如果这个世界可以简单的用好坏来区分的话,他从来没有想过帕布尔总统会是一个坏人,之所以会有如此坚定的认为,大概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或是不敢去想,或是根本不愿去设想:

他和施清海和很多人很真诚想去维护的这个世界,原来并不是正义或光明能够永远占据上风和主流一一这里又要说到如果,如果他们所维护的那些东西是正义和光的话。

这是一个最好的年代,联邦终于出现了第一位平民总统,政府和青龙山终于实现了大和解,百亿计的民众心志昂扬振奋团结,前线部队节节胜利。但这又是最坏的时代,最冷血无情肮脏的政治谋杀,最久深冰冷的野心计划,替联邦馈守西陲边界多年,劳苦功高的军方虎将,被无情地出卖给帝国人的舰队,而策划这一切的,居然是联邦政府和军队里最重要的那几个人,居然是民众无限爱戴的那位总统先生。

许乐沉就看着透明墙后总统先生那张神情凝重的脸,在很短的时间内想了很多的事情,隐约想到对方竟然没有马上杀死自己,而是冒着风险留下来和自己进行面对面的谈话,那么稍后会有…怎样的交谈。

要坚持什么吗?大概还是应该坚持下去,他会说你所认为的正义就是正义吗?大概这些问题可以具体分析,辩论没有结局。但正如去年在帝国那座白色院落里,我对那位公主殿下进行的自我心理分析那样:

我不是道德家,我是自私的寻求人生意义和快乐的青年,我曾经维护的以及将要维护的,并不是道德正义这些东西,而是我所认为正确的东西,既然如此,我自然要坚持下去,坚强的自私下去,只有如此才能开心快乐。

噢,和怀草诗分析的不是这么回事,我是自私的,我维护的只是自己的自私?好吧,就是自私吧,那让我自私,坚强地自私7…去吧,这是很悲哀的一件事情,像个小丑一样。

高速的如同太空战舰晶态引擎喷发的纠结粒不般舞动不安的思想,在许乐的脑海里极为刺激的掠过回味,令他的眉心感到一阵阵的疼痛,然后很奇妙的他迅速平静了下来,有些木然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愤怒的神情。“总统先生,刚才我们两个人曾经在窗边看着头顶的星空,讲着东林家乡的事情。”

许乐背在身后的右手轻轻抚摩着左手腕上的手镯,回忆着手镯表面那行落款为康德的话,目光微垂望着脚前的地毯绒面,问道:“你就这么相信我……这么相信你?你就不怕我查到什么,当时直接就杀了你?”

帕布尔总统笑了起来,厚实的嘴唇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透着真诚的感觉:“虽然你曾经杀过不少人,但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一个好杀滥杀之人,许乐,无论什么时候,我对你的信任都没有减少过。”

“所以外面有三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正等着把我射成肉酱。”许乐自嘲一笑,用手指着门后,看着窗外说道:“连野战军都拉进了宪章广场,总统先生,你对我的信任真是令我受宠若惊。”“你此刻的情绪能够如此快平静下去,才真的4_我感到吃惊。”帕布尔总统微蹙着眉,唇角带着笑意望着他。

许乐沉就片刻,居然就在这样紧张至死的危险时刻,重新坐回了那件真皮文物沙发之中,轻声回答道:“人类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他的无能,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愤怒?”

“人类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他的无能……这句话很有意&a;,0”帕布尔总统点点头,平静望着许乐的脸,说道:“看来你依然认为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这一切,好吧,关于这些我不置可否,但既然你足够冷静,那我想你肯定很想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故事。许乐没有回答。“就算你不想知道这个故事,可我依然要说,因为我真的很想通过个故事说服你。”

帕布尔总统微微一笑,宽厚的的掌在桌上缓慢对抚摩,望着窗外的春夜若有所思,若有所忆。

就在此时,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毫无征兆地落了下来,打在总统官邸二楼的落地窗外,发出细微的噼啪声,然后被重力缓慢地拉成一道道痕迹,将湿意顺着窗楼渗了进来。

美好的雨水似乎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间,悄无声息潜入云底,来到地面,善良地淄润着房间内各有怀抱的男人们间干燥而冷冽的空气。细微的雨声中,帕布尔总统沉就片刻,抿了抿厚实的嘴唇,洪亮的声音城傲带疲惫和沙哑,说道:人这一辈子,应该怎么度过,是所有人都必须思考的问题,幼年在东林矿渣堆上看着头顶昏暗的天空时,我所能持有的理想,是摆脱这片令人呼吸都无法痛快的星球,去首都星园读书工作,然后拿到移民份额。”

许乐沉就听着,右手紧紧抓住沙发的右枕缘,想起当年自己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战舰机修官或者进入首都星图机动公司上班,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来的理想现在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安静而卑微。

总统先生讲述的故事很简单,一开始便解答了许乐心中最大的疑惑:如果说这个暗中筹划了数十年,终于逐渐控制住政府和军队的恐怖激进组织,是那些出自三一协会的天才人物的邪恶设计,那么怕布尔总统来自东林大区,他的人生履历和首都大学附中、联邦第一军事学院之间看似没有任何关联,为什么他会参与到这项庞大的计划中?

为什么三一协会如此多的天才人物,都会心甘情愿替他抛头颅洒热血背黑锅挡在乎弹和流言的面前,只为他成为真正意义上的联邦第一人?

“那间小酒馆叫圣达菲,听说是个百慕大那边的宗教牌子,我那时候手里只有两百多联邦币,但经过那间小酒馆的时候,依然忍不住进去喝了一杯。”

李在道微笑站在一旁,慢条斯理加了一句:“圣达菲最出名的就是从百慕大那边走私过来的宗教血酒。”

“不错,我当时喝的就是那个。怕布尔总统说起这段往事,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宽厚的手掌在面前轻轻挥动了一下,说道:“结果一喝就喝多了,两百多块联邦币花的一干二净。

“那是你和弟妹当时半个月的房犯。

李在道说道。

“当时因为西科制药公司的那件污染案件,我被律师事务所第一次开除,和妻子提着箱子四处流离失所,难得去借到半个月的房租本不应该去酒馆买醉,但我总认为自己继续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说到这里,帕布尔总统的粗浓的眉毛皱了起来,这段并不怎么愉快硌回忆,现如今已经变成了某种精神财富,只是他依然没有忘记妥年踏进那间小酒馆时的冲动和青年特有的悲愤怒。

他转过头来,沉就盯着许乐的眼睛,说道:“既然我做的是正确的事情,凭什么只能去住一个月四百联邦币租金的小黑屋?”“那两年通货臌胀的厉害,四百联邦币租的小黑屋确实条件很差。李在道摇头微笑做着补充,而站在门口的杜少卿则依然一脸冷漠,没有取下那幅墨镜。

帕布尔总统看着许乐的眼睛,平静说道:“圣达菲在首都大学西门外,隔一条街就对着第一军事学院,落魄的穷公益律师,因为喝光了妻子最需要的房租,而不敢回家,只好在酒馆里呆着寻找什么在地上拣钱的机会。”

“当然,这是笑话。”李在道温和笑了起来,对总统先生说道:“你今天有些激动,下面我来讲。”

他看着许乐平静说道:“当时三一协会正在小酒馆里开会,我,拜伦,还有几个现在的中年人甚至老年人,当时的青年,正陷入一场关于联邦政治经济历史的激烈争吵之中。你知道的,有资格进入三一协会的家伙,都有足够的资格骄傲,对于世界都自己的看法,谁都没有办法说服对方。”

“但我们基本上有一个共识,联邦如果要继续发展下去,七大家这种畸形存在必须消灭。”李在道目光微垂,轻声微笑说道:“这是年轻人的狂想,但你总要允许年轻人有狂想的权力。”

“但怎样去做?我们又开始激烈的争吵,所谓天才们的争吵,有时候往往陷入空想的状态,当时的我们并没有勇气拿起枪械就和那些家族政客们做战,我们只是喜欢争吵,通过争吵寻觅某种富有旁气的快感。

“就在这时候,圣达菲酒馆的角落里,忽然站起来一个酒鬼,他肤色黝黑…,浑身酒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我们的议论,他直接推开包间的门,望着我们这群骄傲的人破口大骂。”

“只花了半个小时,他说服了包括我在内的所有骄傲的协会成员,如果想让联邦走向正确,想要清除七大家,那么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去攫取政治以及政治之上的权力,那就是……暴力的权力。”

“后来所有的一切,都发源于一间叫做圣达菲的小酒馆,在这家酒馆里,一群三一协会的天才,直接被一个烂醉的黑鬼说明去进行某项伟大或者疯狂的计划。”

帕布尔总统微蹙着眉,感慨着回忆道:“在酒馆里,我没有拣到当月的房租,却拣了一群平均智商要比我高大多的变态天才。”李在道抬起头来,望着许乐微笑说道:“你看,历史就是这样改变的。

注:人类所有的愤怒,都来源于他的无能,我不知道是谁说的,反正我是看静官说的。然后小酒馆历史事件……其实很像建站的时候,蕺。剑江南冲进聊天室那种感觉吧。这时候去送老婆,回来继续写,月票形势紧张,请大家投点儿,我今天会继续写的,谢谢。,如欲!o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第一百六十五章简单的故事最强大、最疯狂

进入三一协会需要极苛刻的条件,只需要想一想施清海这个惊才绝艳的家伙,大概便能同意帕布尔总统先前所说,那些在小酒馆里饮酒清淡的人们绝对拥有超人的智商,非凡的能力,简而言之确实是一群变态的天才。

一个刚刚被律师事务所开除,在飘雪的首都冬日浪荡街头,愁苦喝到烂醉的失业黑肤律师,居然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便成功地说服了那群变态天才,并且让他们真的开始执行这个当时看上去异常疯狂的长年计划,这个暂时还没有多少人知道,大概却会被历史书籍牢牢铭记的历史事件,看上去是如此的不可思议。

这大概就是施清海曾经说过的人格魃力,许乐默默想着,他右手紧紧握着真皮文物沙发的扶手,指头感受着微凉光滑的触感,心情异常复杂。

沉就看着透明墙后那个面色拗黑的中年男人,许乐的浓眉皱的极紧,为什么这个男人眼眸里的日光总是这样平静深沉而令人生出信任的感觉?为什么他那双像尺子一样直的眉毛显得这样馈定?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寻常却总能让人看出内里隐藏着的悲悯?

因为他对联邦这片星空爱的深沉?真是强悍的演员啊,好吧,再怎样在心中嘲讽他,可这个中年男人真的拥有某种特质可以说服人打动人感动人感染着身边所有人站在他的身旁一起向某个不确定的目标勇敢而莴张的前行。

比如当年小酒馆里正在开会的三一协会会员们,比如冷酷骄傲的杜少卿,比如曾经的许乐和施清海。

“协会会员和总统先生之间并没有太同共同点,除了我们都曾经当过兵,只是服役的兵种和役务各不相同。在这之后,我们的人生似乎也没有太多相同或者是有相通的地方。”

李在道将军继续缓声说道:“后来我们在圣达菲小酒馆里又聚过几次,只是各自还有各自的事业或者学业,所以很快便分开。在那天之后,我和拜伦资助帕布尔先生重新杀回司法界,在严苛地自我摒弃所谓自由主义者的精神洁癖之后,帕布尔先生成功地进入产业工人协会,紧接着他成为三大工会和老兵协会的指定律师。”

“拜伦年龄稍大一些,在我们当中他是第一个参加竞选,走上政坛的人。我依然留在部队,但按照计划离开了前线野战部队,回到一院重新教书商人,在这十几年的教育生涯里,我发掘了一些很不错的年轻人才。我可以很自豪地说,这些青年是我们这项伟大事业将来能否真正成功的关键。”许乐望向一直站在门旁的杜少卿…0

杜少卿保持着沉就,鼻梁上那副墨镜反射着机要室内的光芒,清亮惘然莫名。“不,少卿进入协会,并且能够接受我们的理念与我无关。”李在道说道:“帕布尔先生亲自说服了他。许乐不知道此刻应该感慨些什么。

整个联邦部队都清楚,总统先生从来没有掩饰过对两个人的特殊欣赏和照顾,无论是晋役还是相关控诉,都在总统先生的亲自关照下非常顺利,这两个人就是许乐自己和杜少卿师长,只不过他一直没有想过这种欣赏的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故事。“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是想向你说明,我们的想法或许有些疯狂,但我们是实用主尖者,我们是在一步步做这些事情。帕布尔总统静静望着他,说道。“做什么事情?不间断谋杀?包括临海州体育馆里那些躺在血泊中的女服务生,包括当时还不满十岁的钟家小姑娘?”

许乐盯着墙后面的人们,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说道:“不要忘记,我当时就在现场,我知道你们做过些什么事情,我亲眼看着那些至死都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普通民众痛苦地死去。”“总统先生,有件事情,到这时候我还是非常不明白。”

他说话的语速特别缓慢沉重,眉头皱的特别痛苦“当时总统大选,莫愁后山是你的伙伴和幕后支持者,你为什么要去杀邰之源?为什么要让那么多人死去?”

紧接着他望向一直沉就的杜少卿,问道:“你说你是联邦军人,所以你要服从命令,那之后的事情我不问你,但临海州体育馆事件暴发时,他还不是联邦总统,他只是一个议员,为什么西门瑾会参与其中?少卿师长,你和你的铁七师能不能做出鞘释?”

杜少卿依旧沉就,没有开口解释。

“我来解释,少卿与时并不知情。

帕布尔总统看着身旁忠诚的将军,继续说道:“至于第一个问题,原因其实很简单。七大家中邰家是最强大的,却也是最看不清楚面日的,历任政府甚至没有办法触及到它的核心要害区域,但这个前皇族有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人丁稀少,连续数代单传的事实,有时候忍不住让人们想到,这会不会是上苍对于前皇族的某种惩罚救济。”“七大家中最强大的邰家事实上也是最脆弱的邰家,只要那位被人们称为太子爷的年轻人死了,邰家自然消沉直至消失。”

帕布尔总统微微眯眼,毁声说道:“至于当时正在进行的大选,相络愤怒绝望的邰夫人,无论出于发泄情感还是打击她所认为的凶手角度出发,都会继续帮助我。”

他看着许乐说道:“而且这种帮助会更加不遗余力不计鞑价,也就意味着,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赢得总统大选。”

“我一直以为你是政治家,不是政客。”许乐沉就片刻后说道:“现在才知道,你的胸膛里不停跳跃的依然是一颗政治家的野心。

“不是野心。”总统先生并未动怒,极有耐心地微笑解释道:“如果仅仅为了所谓野心,就不会有后面的那些事情发生。”

“我是联邦总统,李在道将军是军方领袖,还有少卿师长,包括死去的拜伦和那些同伴,当年小酒馆里的人们以及后来新加入的伙伴们,已经站到了联邦权力的溘峰之上,没有更多的可以追求的权力,我们又能有什么野心?0”帕布尔总统望着许乐微笑说道,声音浑厚低沉格外动人。“如果真的要说到野心,那么我们的野心很简单,就是要彻底把七大家从联邦社会体系中清除出去。“有一个很有趣的统计事实。联邦与帝国开战之后,第一军事学院的声望及重要性才被推到如今的地位,三一协会自然出现距今约六十年,成员却有数十人,从概率上讲有些古怪。有很多成员并没有加入我们的队伍当中,我们并不强求甚至没有主要要求过,我只是想提醒你,这些成员当中没有一个人拥有七大家背景。”

“所谓天才,不过是高智商加上常人难以想像的努力。那七个家族早已无孔不入地渗透进联邦社会之中,攫取了绝大部分最顶端的资源,他们的子弟不需要付出如此艰辛的努力。而三十协会的成员们都来自社会底层,他们先天拥有改变这个社会形态的渴望和动力。”

帕布尔总统表情严肃,声音低沉有力:“这个由七大家和政客们共同把持的体系,自联邦成立以来已经持续了三千七百七十二年,自皇朝崩溃建立共和以来持续了超过万年,这个体系已经僵化,正在腐朽!

“最好的时代?最坏的时代?不,最悲哀的是你往历史源头望去,你会发现所有的时代都是一模一样的时代,没有进步,没有发展,只是一个所有人挤在一起艰难呼吸的泥沼,而一代一代拥有智慧和创造力的人们,就在这片大泥沼中逐渐沉没,然后死亡。”

“以前有人试图改变这一切,比如那几届已经被人们忘记了的政府,比如那位被暗杀了的总统,好吧,死亡终究是永恒的,是最令人恐惧的,所有……那些前人和政府被迫在血与动荡之前让步。”

帕布尔总统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嘲讽的笑容,然后迅速敛去,变成一句砸在地声沉闷作响的话。

“因为历史的原因,以前的人们没有找到正面对抗那七个家族的方法,西现在又是因为历史的机遇,这个方法或者说力量,已经被我们紧紧址,握在了手中。”“你是说军队。”许乐问道。帕布尔总统:8沉就代替了承认。

在联邦的历史中,军队向来是一个被边缘化极弱势的群体,因为联邦在宇宙里没有敌人,那些有所想法的政治家们,在面对那七个庞然大物时,总显得那样的束手束脚,然而因为帝国人的出现,联邦军队在三十七宪历的头几十年间迅速扩张强大,终于成为了一支可以独立站上政治舞台的强大力量。

许乐用力地揉着额头,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控制着联邦政府的人们,居然是一群坚定的乔治卡林主义分子。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他仿佛看到日后或者几年之后,联邦各大城市企业被全副武装的士兵警惕看守着的恐怖景象,紧紧蹙着眉头,沉就了很长时间之后,说道:“在费城……老爷子曾经对我说过,他去过帝国,回到联邦,燃烧自己的生命与每一滴血来维护联邦的存在,是因为他坚信,联邦是一种比帝国更美好的制度,在这里生活的人们比帝国人更加幸福。”

透明墙后的李在道将军做做仰眉,注视着他。“我也是这样想的,抛却出生地和血络的关系,侵略和反侵略的关系,我为联邦而战斗,正是因为这一点。”

许乐抬起头,看着墙后的总统先生,认真说道:“你们的理念也许会被很多联邦民众、后世的年轻学生们尊敬甚至崇拜,但如果政府真的像吸毒一样习惯了依赖军队解决内部事务,你的政府……会变成军政府,你们也许会成功,但终将失败。”

帕布尔总统沉就片刻,回答道:“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请你相信,我不是南水,我们不是青龙山里的人们,我们很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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