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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客第162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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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站在怀草诗身前,看着封余的眼睛说道:“我想你应该接受,我们之间交流的方式有所改变,希望你能诚实一些回答我的问题。

封余笑了起来,那口烂牙格外刺眼,嘲笑说道:“真没想到,这个宇宙里居然有人敢威胁我。”

怀草诗面无表情看着他,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过能威胁到你的人。今天很巧,刚好有三个。”

大师范忽然兴奋说道:“小诗,他给你爸戴过绿帽子,许乐「他玩了你一辈子,至于我,他抢了我家的般,诸位,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他痛扁一顿再开始唠家常。”

封余的脸色微变,然后极温和望向许乐:“不是因为你很强,而是因为当年的小男孩儿终于长大,让我们开始一场男人的谈话吧。他看了一眼怀草诗,笑着说道:“当然,你比男人还男人,这个不用争。”

许乐没有笑,表情异常冷静,盯着他缓渡问道:“让我全家人死光的那场矿难……是不是你干的。

第四卷星光流年第二百三十八章契阔当年中

活着的封余已经是个传奇,他甚至比已经死去的兄长李匹夫更加传奇,如果他死后,那些不可思议的事迹被后人逐渐发现,想必人类社会必将马上变成宇宙大爆炸初那般热闹。

对于这样的人,除了宪章光辉大概极难出现什么能够威胁到他的存在,但今天的湿地晨雾间的另外三人似乎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能力,尤其是已经毫不客气证明自己强大的怀草诗。所以他必须受威胁。

这是很奇妙的画面,是七十年来未曾出现之遭逢,如果宪章电脑发现湿地冬树间的这四人,必毫不犹豫一记主炮落下,宇宙里的强者团灭大半,它也能够完成自己很多项历史使命。“你知道我说的家人和矿难是指什么。

封余带着一丝怜悯望着他,晨风吹拂着他花白的头发,沉就片刻后,认真而平静地回答道:“不是我。”

听到这三个字,许乐微微仰起面宠,望着依然被雾气浓罩的天空,泛起一丝放松的笑意,大概是因为摆脱了这段日子最深的恐惧,他的身体顿时变得放松而温暖起来,就像泡在了滥水之中。

封氽的一生是充满谎言的一生,谁都不会认为这个传奇人物会拥有不屑说谎这种光明气质,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当年在矿坑迎接生死契阔前,许乐问及帝国星球那场大爆炸一样,只要他说不是,那么他便相信,虽然他是个冷血无情而下作的家伙,但许乐还是相信或者说愿意相信他。

瘦长的双手在破烂的小车内翻了半天,封余像变魔术样摸出两袋牛肉干、一瓶红酒和四个堪称工艺品的水晶酒杯。

封余把红酒缓缓倾入两只杯中,然后把剩下的全部扔了过去,大师范接过这些东西,摇了摇头,和怀草诗走向冬树。

大师范靠着枯干冬树而坐,怀草诗沉就站在树下,许乐接过酒杯站在原地,封余倚靠着破车啜了。红酒,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发现干瘪空无一物,身前许乐掏出蓝盒三七牌香烟递号…过去。

封余微微一怔,笑着点燃一根,然后把打火机举到许乐面前。许乐道了声谢,低头把烟卷点燃,声音低沉说道:“讲讲这些破事儿0巴。“我到东林后查过那场矿难,确实不像是意外,离生活区太近,而且威力大大。”

封余咬务燃烧的烟卷,日光穿透冬树f枯的枝f,续而穿透奇异不散的雾气,说道:“按照我的推论,那场矿难可能是你之前的某颗帝国种子做的,让你的养父母和妹妹死亡,对你更深的藏匿身份有帮助。

许乐的眼睛眯了起来,隐隐觉得这个推论有些问题,但却看不清楚问题是在哪儿,心情微凉,于是狠狠抽了。烟。“以你的性格,肯定不记得当年在矿坑分手时,我交待的那些连言,其中有一句就是让你忘记报仇这些字眼。”

封余看着他,皱眉说道:“谁也不知道那颗帮助你蕺匿身份的种子,是你的远房叔叔还是堂兄弟,而且他要莫因为正常生老病死而离开这个世界,要不然就是被宪章局这几年的清洗变成鬼魂,你再记着这些事情,没有任何意义。

许乐没有理会这个问题,眼眸寒冷而坚定,像看着东林河西州郊区那座孤伶伶的小坟茔,沉声问道:“我只知道有两批帝国种子,那个人是哪一批的?”“不止两批,其实一直在进行。”

树下的怀草诗没有喝酒,手里拿着根牛肉干,平静说道:“你是最后一批,但你这批的名单被毁了。”“那份吝单是我毁的。”

封余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望向冬树之下的二人,嘲讽说道:“老师种子计划的原有用意,全部被你们那个皇帝毁了,本来是用来促进双方融合的远大理想,被变成了最拙劣的间谍计划,那它还有什么继续的必要?”树下的大师范望着杯中不停回荡的红酒,想起父亲,幽幽叹息一声。

“当时联邦部队正在进攻帝国本土,也就是那场大爆炸之前,李匹夫和我几乎同时查到这件事情,但我们本以为这是帝国根据老师遗愿进行的计划,并没有想到老师很多年前就已经推动这项计划开始,所以我们只知道最后这批,并不知道以前的事情,包括麦德林在内。”

封余用三根手指托住酒杯底,轻轻旋转着,目光微垂说道:“当时我和老头子已经闹翻,但那场大爆炸还要过一年才发生,所以我恨他,但他并不怎么恨我,我和他进行了一场谈判,说服他同意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婴儿是无辜的,在他同意保持沉就的前提下,我答应替他进天京星毁了那份名单。”

“那一批人很少,或者说,被怀夫差疯狂送进空间通道,却好命活下来的婴儿非常少。”他抬起头来,看着许乐的眼睛说道:“就你一个。

就在这时,树下的大师范蹙着眉头快速扳动着手指,忽然抬起头来,盯着封余问道:“就是那次潜入天京星,你顺道把我姐拐走了?”

怀草诗微微低头,表明自己的态度,她不可能参与这个话题「因为这涉及帝国皇室的颜面与尊严。

封余沉就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看着许乐继续说道:“名单毁了,百慕大伸进联邦的触角也被斩断,所以从那之后,再没有任何人知道你这颗种子在哪里除了我之外。”

“父皇和我只知道你还活着,应该在联邦,但不知道你在哪里,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但我们真没有想到你会是在东林,因为执行者一般会选择把英雄投放到西林或者是上林。”

怀草诗平静望着许乐的背影,说道:“如果在进入帝国之前,你和简水儿就定下婚约,我们知道你不是纳斯里的私生子,应该会更容易想明白这一切。

大师范喝了。红酒,摇头感慨道:“我当时坚持认为你和简水儿是同义异母的兄妹,还以为纳斯里不管,是因为他变态到了某种程度”

封余大笑道:“我再变态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儿女**,更何况,我怎么生得出如此迂腐的儿子。

沉就很长时间的许乐,忽然抬起头来,浓墨般的直眉难以控制的皱起=“那一一一一一一老爷子应该早就猜到我是帝国人。”“老头儿死首说我对你有亏疚之心,才合一直呆在你身边……如此说来,他应该是撸到了这点,只不知是什么时候。”

封金表情淡然,把手伸至微寒的空气之中,真气缓缓喷涌而出,上方的一片枯叶像蝴蝶般飞舞。“这并不难猜,除了我李家这些变态,能够拥有这种能力的人,不

许乐镇眉难解,悬在身畔的两只手紧紧握着,郁闷问道:“那他为什么不揭穿我?”

“又要说回那场对话,老头子临死前谈过你的事。”

封余微嘲一笑,说道:“他说如果这是一场赌博,那么他已入局,并且必将获胜。这辈子他都不甘心,想不明白一件事情,为什么明明他的亲弟弟是个联邦人,却只是因为有一个帝国人老师,就会站在他所谓的联邦对立面,替帝国人争取利益。”

他望着许乐说道:“你是帝国人,却被联邦人养大,在联邦生活,接受联邦的教育,李匹夫甚至不惜一切代价培养你,真正的爱护你,就是想知道,你会不会像我一样,将来哪怕知道自己真实身世后,还是会站在联邦一边。”怀草诗沉声说道:“痴心妄想…0”

封余似笑非笑地望着许乐:“是吗?虽然我认为老头子这个赌局很幼稚,但至少现在我并不认为他输了。”

当年在倾城军事监狱,联邦军神李匹夫第一次见到许乐,有过怎样复杂的心理过程,没有人知道,一直到老人于费城陷入永眠,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但许乐自己记的非常清楚那场会面,不仅仅因为第一次看见宇宙最奇屈高耸雪峰时的震慑,还因为会面中的很多细节。当时老爷子曾经无比严肃地问他:“不要背叛联邦,能做到吗?“夸然。”若将来出了什么问题,我亲自杀你。”专与广。”。,',“若将来许乐叛了联邦,我又老死了,你就负责杀他。”“是,元帅。”“许乐,如果你能把芯片取掉……就可以去帝国冒充皇族了。

徼寒冬日,汗水却骤然渗出湿了衣裳,许乐漠然站在湿地上,默然想着大叔的撸测应该最接近事实真相,那位老爷子从见自己第一面起,就应该撸到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自己现在这算是背叛联邦吗?

“纳斯里,你那个比你还冷血的怪物兄长会这么冲动?不顾联邦的根基安危,就为了和你赌气,便不惜代价的培养许乐这个帝国皇子?”大师范摇头说道:“这可不是李匹夫所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大概是李匹夫最愿意做的事情,只要我不说,这个世界上可能没有任何人猜封他是帝国人,事实上就算我说了也没有人会信。那么按照惯常的路线走下去,日后率领联邦部队消灭帝国的肯定会是军神接班人许乐。”

封余说道:“让帝国毁灭于一个帝国人之手,你们难道不觉得规矩了一辈子的老头儿,就这个想法最有趣,最有力量?”

“总有一天会暴露。”怀草诗蹙着眉尖说道。

“那就更有意思了,联邦新一代军神是个帝国人,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和平?”

封余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冷笑道:“关于这场赌局,他不是在我和赌,而是在和被他亲手杀死的老师赌。”

“在我眼中,老头子的后半生一直活着那件事情的阴影中,他凭此成为军神,每被联邦往神坛上推一步,心中的阴影便要浓一分,所以他非常想知道,老师当年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封余的神情很嘲讽,笑声很夸张很急促:“真***搞笑。

(这章是在揭这故事的最大题目之一,情节太重要,所以写的太慢,第三章三点左右。

其实很多时候,真的很想强烈建议大家去看一下间客前面和后面对应的情节,比如李老爷子第一次见许乐什么的,扣子从那时留起,时间大久很担心大家忘了,就像以前我曾经做过的那样,此处详见某某章,可后来又觉得,这太他嘀地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关于李匹夫,总得允许规矩一辈子的老头儿在最后的这几年里活的自我些,活的癫狂些,人生不曾自我癫狂过,传奇也不圆满。

第二百三十九章契阔当年(下)

“这件事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可笑的地方。”

许乐捏着烟头四处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烟灰缸,然后意识到自己的可笑,自嘲撇了撇嘴,把烟头扔到地面踩熄。

他抬头望着封余,很认真地说道:“如果有机会去帝国再次看见那位皇帝陛下,我一定会问问他,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把我扔到这边来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冬树下的怀草诗微微蹙眉,有些不习惯许乐的称呼,那应该是陛下或者父皇至少也应该是父亲。

封余耸耸肩,嗤啦吸完烟卷最后一口,呸的一声把发苦的唾沫吐到脚边,说道:“这个我赞成,那个家伙确实有些变态。”“但他离的太远,老爷子已经死号…,改变我一生的三个家伙,现在就你在我面前,所以就像我小时候经常问的那样,我很想问清楚……

许乐喝完杯中红酒,将酒杯搁在破烂的小车上,看着他认真问道:“你个王八蛋究竟是什么人呢?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来掌控我的人生?',“一个星际间的旅客?不,前任大师范可能是,但你真不是。”

“这几十年里,你奋宇宙里弄出这么与风风雨雨,究竟是为什么?替老师复仇?可为什么你经窜搞到一半就不管了?因为没有耐性?还是因为你真的天性薄凉,什么都不在乎?”

“你当乔治卡林,把下层民众头顶那扇饺窗推开,让他们看到阳光,然后拼命地开始砸坚固的墙壁,学生和**军乐淄滋地开始造反,你甚至把蓝光给了曹秋道一个,矛盾激化了,开始战斗了,结果你又跑哪儿去了呢?”

“你去帝国,支援地下抵抗组织,和领袖先生成为朋友,把你另外那个学生齐大兵塞进去,要扶植他成为下一代领袖,结果你现在又回到联邦,你就这么不管了?”“你生了个女儿,结果扔给你最看不起鹄老爷子,自己满宇宙的瞎逛快活。”

“你收了个学徒,就是我,你瞧瞧我现在这副模样,难道你不觉得对我有所亏疚?帝国人?联邦人?谢谢,我活了二十几岁,还傻傻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我连自己应该叫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

许乐眯着眼睛看着他,摊开双手认真问道:“大叔,老板,你这辈子是不是真的从来就不知道责任这两个字怎么写?”

封余沉就地听着他的情绪发泄,忽然眉梢一挑,极嘲弄地说道:“责任?我凭什么要负责任?我怎么负责任?”

“我讨厌那些喜欢装逼又没力的七个家族,所以我是揭穿社会伪祥和真相的乔治卡林,我想看着那些家族被人打下尘埃,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替那些愚蠢的民众扛起大旗上战场,因为他们是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利益,凭什么奢望一个救世主来完成一切?

封余的声音嘲讽意味十足:“当年乔治卡林教授在首都大学支持学生办自由报纸,在报纸上痛骂怯懦的**的军队还有那些喜欢坐在圈椅上的干尸家族,从总统老婆骂到利缘宫的怪癖,骂的那叫一个痛快。“后来三林银行送了一笔巨款,学生开了一个会议,就两个议题,一,收不收?结论是收。

二收了之后还骂不骂?结论是照骂2理由是:收钱之后他是股东,股东不好,自然该骂。”“我去说学生不该收这笔钱,学生便不高兴了,问难道报社不需要股本吗?我说这不是股本,他们问这是什么?”(注一)

随着故事的讲述,封余的声音尖刻而锐利起来,望着许乐摇头说道:“我当时本来想说这是贿赂,但当我发现报社的学生主要用这笔款子去花天酒地泡姑娘,才想到应该称之为嫖娼资助?”

“于是我不再理会报社,先进的青年学生有了巨额股本自然也不再需要我这个招牌,他们依旧痛骂,依旧愉快,直到最后被警察在无牌妓院里捉住,以聚众**罪名起诉,这件事情才有了一个结尾。”

“当然我并不认为这些学生因为骂几句人便要去住两三年牢,所以我去找了利缘宫,把他的那顶小圆帽借来玩了两天,可这件事情让我明白了一些道理,这是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青年学生,如果连他们都是这样愚蠢和混帐,那我凭什么要对更愚蠢混帐的民众负责?”

“什么信息不对称,什么黑暗家族,什么法制不公,都是假的,人就是一种络莫名其妙的生物,所有恶劣与卑鄙,就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封余摊开双手,微笑说道:“至于其他你要我负责的事情,老师死在亲哥哥的手中,我怎么负责?直接杀了他?也罢,就算我私仇灭亲,可我也要能杀得了他,这算不算负责?”

“我中年之后才喜欢上一个小姑娘,她长大之后冒险从帝国皇宫里逃了出来,我刚准备接她离开,结果她住的房子被联邦的导弹群轰成了废渣,尸体都没有找到,我怎么负责?”“我刚找到我的女儿,就被那台该死的宪章电脑发现了,你说我该怎么负责?”

“那场大爆炸算不算?我成为联邦头号通缉犯算不算?那个老头子终于正式和我决裂算不算?这口烂牙算不算?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因为不肯在那份通缉令上签字,结果死之前的最后几年一直和他最爱的女人冷战算不算?”

微笑很冷,语气很平静,但这一长段话中无数个算不算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合金刀,一刀一刀向安静的湿地,向浓郁的雾气,向冬树上方的苍穹砍去,直砍的斑迹深错,伤痕累累,凄狠将裂。

许乐紧紧抿着嘴唇,默默看着他,冬树下的大师范情绪瀹淡,眼眸里流露出淡淡悲伤,大抵是想起了亲爱的姐姐和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另一位外甥女。

惯常神情淡漠的怀草诗,此时的表情最为复杂,有些伤感,又有些芸…寞,她低声自嘲说道:“我并不关心你们说的这些联邦的内部事务。母亲逃离皇宫的时候,我已经有一些模糊的记忆,如果她还活着,我很想问她一声,你就这么抛下自己丈夫和亲生女儿,算负责吗?”

“我最开始认识你母亲的时候,她刚出生,我看着她长大,所以我很了解她。”封余目光幽冷,缓声说道:“虽然我没有机会问她,但我相信她离开你时的痛苦,至少不比你少。”

接着他继续漠然说r道:“当年认识的人们,都说我薄情冷血,不负责任,但这个世界谁曾对我负过责任?”

“我对寺匹夫说过,e后我的墓志铭就是:一个都不原谅,你们也不用原谅我。”

一阵微风挟着淡淡雾气拂来,封余潦草的头发被吹的丝丝颤抖,许乐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眼角的皱纹比当年深了不少,发根处的银白异常刺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李匹夫已死,大叔失去了宇宙间最后一个对手,举q廖旷,所以显得苍老很多。

“大叔,你不是一个需要人同情的家伙。”许乐沉就片刻后说道:“我不曾参与你的历史,所以我不需要原谅你,而我也没有什么需要你原谅的地方,这一点我想说清楚。封余欣慰地笑了起来,说道:“这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

“自幼老师待我极好,甚至把那艘船都给了我,我无以为报,所以选择去东林看着你长大,毕竟我当时以为你是他计划中最后一颗种子,但开始时我并不打算参与你的人生,甚至不准备告诉你自己的真实身世。”

“记得我曾经问过你,东林一家多家修理铺,你为什么偏偏就挑中了我,现在我隐约明白,这大概就是命运。”

封余抬头望着模糊不清,似乎和他一样捕有无数张面孔的天空,悠悠说道:“既然你找到了我,那我就只好背负起这个责任,你问过我我负过青吗?至少你算一个。”

他低头望向许乐,淡然说道:“我负责仕的方法向来与人不同,我希望你成为一个强大的敢于伤害他人避免自己受到伤害的男人,却没有想到你会莫名其妙变成一块令人厌恶的好石头。”“所以你刚才说不原谅我,我很欣慰……男人活在星辰间,就应该做个恶客。宪章局大楼地底深处。

巨幅二维光幕上依行流转着绿色机械f6言汇编数据行列,幽旷空间里没有任何宪章局职员,只有这些数据混着轻微的静电湮灭声高速流淌,如一道墨绿色的瀑布。

除了某些极诡异的变态天才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看清楚或者说看明白这些机械语言的真实含义,自然也没有人能够看清楚,每隔钟,绿色数据瀑布中便会出现一个眼睛的图案,呈现时间大概为○册1秒。

那个眼睛没有丝毫人类情绪,模似着向上远望的模样,不知道迳道漠然日光穿过无数米厚的地底,究竟是在看向哪里。“异常状况一至七十三号叠加完毕,鱼饵计划进入下一阶段,拟定攻击方案,提交相关部门审定,警报:此为第一序列事件。”

联邦中央电脑冰冷发出警报,然后将那片浓雾遮蔽的湿地中心区…域精确座标,以光速传到有资格审批的各个部门。

第二百四十章不是一条船上的人

“恶客?我吃饭向来是给钱的。”晨雾湿地间,许乐毫不客气的反驳声响了起来,明显不打算对某人充满人生感悟的总结发言留丝毫情面。

“你行走星辰之间,四处摇着你那大屁股扮恶客,那我算什么?你桌上的一份饭菜,吃完嚼完不用给钱?然后隔了好些年,你又一屁股坐下来感慨几句就算了事?”“就算你们能够威胁我,就算我老了,你是不是也应该态度好些?尊重老人是种礼貌。”

封余挑着眉梢,看着他吼道:“是,以前在东林我没照顾你什么,但没我弄出来的那一炮,你以为只凭那个以为靠强蛮武力便能撕破宇宙的痴心狂公主殿下,就能从那座要命的监狱里逃出来?”怀草诗面无表情冷冷看了他一眼。

许乐早就想到那道自大气层外轰来,轰破雪夜落入倾城的战舰主炮,和面前这个男人有关系,却根本没有感谢的意思,嘲讽说道:“老人时常像个小孩儿样得瑟,实在很难让人尊重。”

“我知道你现在还沉浸在自我身份认知障碍,和那些所谓的文艺青年内心挣扎纠结当中无法出来,所以我不责怪你的失态,我会对你负责。

封余停顿片刻,平静说道:“去帝国吧,小家伙,我相信只要你回到帝国,将来发生的故事,应该能修补你脆弱的心脏,也能满足你心脏里那些可笑的道德观。”许乐沉就看着他,等着他的解"t“关于这场战争,只有一伞结果,联邦和帝国谁能更有故地统合资源,谁就将取得最后的胜利,换句话说,集权者必胜。”

“联邦里那位喜欢擦鞋油冒充矿工的总统先生,很早就看清楚了这一点,所以他想拥有像皇帝一样的权力,民众和议会很好对付,但那几个大家族却是他必须解决的难题。”

“联邦的问题就在于与它共生的那些家族,不理它们,它们就会吸食联邦的血肉,让它一天一天衰老僵硬腐朽,可如果要挖出这些肿瘤,联邦就会流血过多而死。”封余微嘲说道:“这件事情我没有做到,那么还有谁能做到?”

“相反,左天星域里你那个皇帝老子够冷血,够王八蛋,够虚伪,看他对付卡顿和亲王徂销手段,三十年内,没有任何人能动摇他的皇位,所以,帝国必胜。”

这是一场横跨星河,而且极有可能仓整个宇宙燃烧起来的战争,晨雾间这个满口烂牙的男人,却轻描淡写地指出了最后的结局。

场间三人有人愿意相信,有人无法相信,却必须承认就算这个推论再浅显简单甚至显得有些蛮横无理,但既然走出自他的口,那便极有力量。

正如他提到联邦内部的问题时那种强烈的自信甚至是自恋,完全不容人质疑一一连他都无法推翻七大家,现在的政府又怎么能行?“你不是一个能眼睁睁看着亲生父母把养父母揍的浑身是血还一声不吭的家伙。”

封余看着许乐说道:“老师要和平,你现在应该也很需要这个精神安慰剂,所以你必然要回到帝国,回到你那个皇帝老子的身边,甚至……你可以尝试着当几天皇帝玩玩。”

冬树下的大师范扶着树干站起身来,揉着后腰说道:“要和平的是我父亲,我会给他,不需要你这个家伙多事。”

怀草诗把一直握在手中的酒杯放下,望着许乐说道:“我们要的是胜利,和平只能是胜利之后的战利品。”“可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因为这些东西和我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许乐摇了摇头,看着封余说道:“终究,我的人生是被你们这些人玩弄的,请允许我在内心深处对你们这些老人竖起中指,而且我不愿意以后的人生还要继续被你们**下去。

他举起左手,手腕上的金属手镯在徽乳色的雾气间显得格外圣洁:“这块手镯,我不会还给你,就当是前半生你替所有人对我做的补偿。

紧接着,他耸耸肩,继续说道:“而且我相信自己比你更配上面那句话,在这方面我有信心得瑟一下。”

封余看着他摊开双手:“你的那块破电子表,我已经还给你了。

“那是我从你那个蠢材学生手里抢过来的。”许乐毫不退缩道:“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胡乱扔给别人,我很不高兴。”

封余厌憎说道:“主要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我不可想这个世界有个小男孩儿一想起我就哭。

他挠了挠头,说道:“你的问题应该已经问完,该我问了,我只想知道,你和那台破电脑之间是怎么回事,你那个古怪的权限是从哪里来的。

“我接受了主动联系。”许乐简单回答道:“芯片里某段残余信息,激发了联邦中央电脑一今后门程序,我就成了第一序列保护对象。“残余信息?”封余的眉头皱了起来,想起某些很关键的问题,但他并没有解释什么,沉就片刻后,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自嘲,说道:“我在它的眼皮子底下逃了几十年,现在才知道,原来居然有七十一次机会和那家伙直接对话。“是不是有些后悔?”许备嘲笑道。“不d”

封余眉梢一挑,笑道:“和一台破电脑直接说话,那样太他妈傻逼了。”

今日晨间奇异浓郁的雾气,终于承受不住阳光的多番侵袭,渐渐有了离散的倾向,许乐看着大叔那张满是风霜之色的脸,说■道:“大叔,我不管你是不是真拆了那艘船,但我知道,你有办法带他们离开联邦,麻烦你带他们走。”

听到这句话,冬树下的怀草诗皱起了眉尖,没有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许乐还是坚持不跟自己一起回帝国。“你呢?”封余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学生,说道:“你非要留下来。

大师范忽然想到一件事侏■,表情微变,从树下往这边走了两步,震惊说道:“你小子难道真想学八部曲里那个家伙,最后折箭自杀?”

“虽然你们把这些破事儿叫英雄计划,虽然联邦曾经把我打造成英雄,但我很清楚,我真不是一个当英雄的材料,我当然不会自杀。

许乐看着他们微笑说道:“我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至少现在「所以我不会上你们的船,而且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会有艘自己的船“想留下来和那台破电脑比较一下高低?想留下来试探一下人心险恿的程度?”封余微笑回应道:“文青果然是一种病,你会死。”“我并不认为宪章电脑有多强,这两天我一个人也抗过来了。”

“不。”封余徽嘲说道:“你觉得它不强,那是因为它不想让你觉得它很强,就算是台破电脑,它也是这个宇宙里最强大的破电脑,关于这些方面,你还欠缺太多经验,所以根本看不明白它现在的想法。“大概还有三分钟?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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