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馨妃的到来让秦肃天心里十分没底,当她亮出自己肩头的格桑花刺青时,他也并未表现出一丝诧异,因为这些全都在他意料之中一一应验。然而随之她却说了句让他头脑发懵的话:“我肩上的这个,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禽兽真的是不容易的男人啊求关爱!
真相会逐渐展开大家表着急~~~
熬夜写这样复杂的剧情真是脑袋都要炸了,我不会告诉你我困得写一句闭十分钟眼睛……
任务完成,安了各位~
46、娘子
馨妃冷不丁跑来跟秦肃天说她肩头上的刺青是假的,什么意思?秦肃天不敢妄自揣测。刺青就是刺青;什么叫假的?难不成指是画上去的?或者说;真真假假是由这图腾的内容决定?“假的”形状只是朵格桑花,而“真的”应该像他娘子那样用特殊手艺刺成富有玄机的曼珠沙华?不应该啊;总之这一切都太匪夷所思了。
可纵使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秦肃天也不敢表现出对此话题的兴趣来,眼神也不敢与之交汇以免失礼;只好静静侧耳聆听馨妃慢慢道来,结果内容却是出乎意料的让他受惊吓。
“伊朵玛何德何能;这十几年来享尽如此荣华富贵;而公主她却……”馨妃鼻子一酸;竟纡尊降贵半跪在地上泣了起来;吓得秦肃天不知所措。什么伊朵玛什么公主啊?他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才知道公主她早已不在人世;如今伊朵玛就连公主的后代都保护不好,实在难辞其咎,请驸马降罪!”
驸马?!这都什么称呼啊乱了套了,秦肃天第一反应是,缈缈啥时成了公主了?他都忘了自己才娶了个公主进门呢。
“这……馨妃娘娘您这是……”看着秦肃天受惊吓的表情,馨妃竟对之行以西渊大礼,五体投地摇头道:“驸马请叫我作伊朵玛吧,伊朵玛才是我的真名。”
“一朵……嘛玩意?”秦肃天实在摸不著头脑地咧咧嘴。
“伊朵玛,是我在西渊的本名,而洛卿仪……只是我的化名。”
此话一出,秦肃天才恍然大悟,原来竟是这样么!他才知道馨妃的名字叫洛卿仪,而缈缈生母叫洛卿侑,那么一切都顺理成章一目了然了……
“那馨妃娘娘与我岳母……”他心想,难不成馨妃娘娘与缈缈母亲是姐妹?
谁知她四下看看确保安全后才说起了真相:“伊朵玛自小便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身份卑微实在不敢与公主相提并论。”
侍女?秦肃天惊得说不出话来,只在脑中迅速理清思路。那这么说……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当年要嫁给皇上的应该是他娘子的生母洛卿侑才对,而眼前这个是掉包来的?!那这可不是小事啊!
看着他错愕又笃定的眼神,她垂垂眼小声说道:“驸马猜的没错。十六年前,我西渊国的公主被迫要嫁给尉迟沐为妃子,因路途遥远王上万分不舍,又怕他日开战连累公主,而公主自小带我如亲姐妹,我自是不愿她受丁点苦,于是便替公主嫁来了这里。”
秦肃天原本以为,他先前发现缈缈生母是当今西渊皇室的后代便已经够劲爆的了,谁知竟还牵扯到掉包欺君之大事!这若是走漏了风声可就不是死一家人的问题了,分分钟要死好几家好几族啊!而且对两国关系也十分不利,须得小心处理。
“此事没讲与过任何人听吧?”他严肃地问道。
馨妃摇摇头:“若不是薛家此次遭奸人所害落到如斯地步,我是打算将此秘密带到棺材里的。”
“很好,如此一来此事倒还有希望了。你有什么打算?你知道多少?”
“这一切都是尉迟浔的阴谋。”
秦肃天轻哼一声:“我猜到了。只不过晚了些许,过去是我太疏忽。”
他叹气,的确千算万算都没算到,从小与他称兄道弟的九王爷,一向游手好闲不理世事的九王爷尉迟浔会布下如此大的一个局,杀他个措手不及。他也是近来才知道,就连他与他娘子的婚姻都是个大阴谋。
自打秦老爷去世后,秦家的产业在渐渐走下坡路,各行业开始从最底端被悄悄侵蚀,秦肃天起初很纳闷,他家业大根基深,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动摇的,如此看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恶意陷害。于是顺藤摸瓜查到暗中搞鬼的几个人都是九王的手下,其中就有何巳一个。再回想之前朝廷上下合力挤兑他秦家那件事,说要结束盐铁私有化一制度,当时出面阻拦的便有九王爷一个,没想到他竟是阳奉阴违另有盘算。
原来九王爷当初在皇上面前极力撮合他跟薛家联姻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做打算。尉迟浔觊觎他秦家的产业,当初因发现了缈缈身世的秘密,再结合考虑两国的关系,想等秦薛联姻后找个适合的时机在皇上那参秦家一本,就以缈缈母亲的身份来给秦家扣上个欺君谋反的帽子,然后再将秦家产业据为己有,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只可惜计划跟不上变化,若不是尉迟湘的出现,尉迟浔恐怕早就动手操作此事了。他应该还不知馨妃掉包一事,之所以停下手是因为他妹偏要嫁秦肃天,那么秦家谋反则会连累到尉迟湘,尉迟湘与尉迟浔同为一母所出,纵使他再怎么心狠手辣也还顾点亲情,后来他干脆心想,妹妹嫁入秦家兴许也可帮她控制秦家的产业,这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些怕是已被馨妃看破。
馨妃说:“这十六年我不曾忘记西渊的一草一木,这里从来不是我的家,因此我与尉迟沐……包括与尉迟浔都不过是逢场作戏。”
秦肃天可不想听她在这说这些宫中的风花雪月,才不管他们是真爱还是三人行,他只想听关键的。“你是何时发现我娘子身份的?”
“那年皇太后寿宴,驸马可能不曾留意,我与尉迟浔就在亭后不远处。当时薛小姐说要摘格桑花种在她母亲的灵前我便有心留意,我嫁过来中原这么久,听到与西渊有关的事物自是上心,本以为只是故乡的友人,没曾想竟是公主的女儿。驸马可还记得那日我又在亭下与你偶遇,我看到你身上的九头鸟挂饰……”
“果真如此。”他随手把玩着那配饰缓缓说道:“也不知娘子她近况如何,离西渊还有多少路程。”
“薛小姐她回西渊了?原来驸马早就有所安排。”
“之前只是猜测罢了,没想一切真如我所想……那么糟糕。”
“驸马也无需丧气,当年我发现尉迟浔竟也留意到薛小姐的身份,我就知道事有不妥,按照他的性子不应如此管闲事的不是么,可他却那么细心,这必有蹊跷。所以我对他早有戒备,一直以来不光他有动作,我也没少在他身上下工夫。”她说罢给了秦肃天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瞬间明了。
“所以,这便是你来找我的原因?”
她将手上的一份东西交给秦肃天道:“伊朵玛誓死保卫公主后代,这么多年若相安无事倒罢,如今公主离世,薛小姐家又受此冤屈,伊朵玛又岂能坐视不理。”
“真是委屈你了。”
“与公主比,伊朵玛的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公主她不惜下嫁给平民又隐姓埋名在中原,最后还落得那样的下场……”伊朵玛越说越难过,竟是又掉起了泪来。
秦肃天一听这话不大愿意了,他可是护短护的厉害,谁敢说他老丈人家不好?洛卿侑要是不嫁给薛义居,那不就没他呆萌可爱的娇娘子了嘛。于是板着脸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岳母她的人生她自己负责,兴许她这一世到走都未曾留有遗憾呢,至少她真心爱过,你就不必在此做无谓的感慨了,是吧。”
她擦擦眼泪问道:“驸马可知道,公主她是如何离世的?”
“据说……据说是难产。”秦肃天有些犹豫,这伊朵玛听着跟洛卿侑的死士似的,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让她憎恨起他娘子来。
不过到底是他多虑了,没想这伊朵玛竟然爱屋及乌,以前把洛卿侑当主子,现在心里却是把薛缈缈也当主子那般热爱。
“薛小姐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吧?可有办法通知她,让她到了西渊直接去找王上?公主是王上唯一的女儿,王上一定会疼惜她的,我们西渊人重感情,没那么多冷冰冰的规矩,更何况血浓于水。”秦肃天一下便知道她口中所指是什么,如此说来,怪不得薛缈缈肩头也刺有西渊皇族的图腾。一般来讲,公主若非嫁给皇室,那么所出的儿女便无封号无身份,如果按照这里的规矩,薛缈缈充其量就只是一个出生相对高贵的千金小姐而已,根本享受不了任何皇族的待遇。
秦肃天一时走神:“……你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他光知道设计让缈缈跟着魏则去西渊了,可忘记缈缈还不知自己的身份,去了要作何打算都还未交待她。“我这就去飞鸽传书。”
“记得让她把肩上的刺青给王上看。”
“……这你都知道……馨妃娘娘果然心思缜密。”
“……驸马莫要再这样叫我。”伊朵玛尴尬地低下了头。
可她只要一日为馨妃就终生为馨妃,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是不可走漏风声的秘密,不管她自己心里怎么给自己定位,秦肃天都不会改变对她的称呼,于是说道:“馨妃娘娘若是顾全大局,就不要再纠结此事了。”
她想了想说道:“驸马说的是。”
“倒是娘娘,以后再别叫我作‘驸马’了。”
伊朵玛诧异地抬头,泪水禁不住在眼眶里打转,末了欣慰地点点头说:“我就知道,你不会叫我失望的。你爱她,且只爱她对吗?”
“嗯,因为,她才是我秦肃天的娘子啊。”
这一句暖心话真该叫远走他乡的薛缈缈听听,听听她也便能睡个安稳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后一句果断暖,么么哒
本周2w任务求鼓励!
47、求签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魏则与薛缈缈一行人放缓了步子游山玩水似的一路向西;来到一座山间;山头有寺山脚有溪,山沟沟里还映着满树挂着甘露的粉嫩粉嫩的桃花;震得薛缈缈刚从马车内探出个头便忍不住感慨。
“我看是人面桃花相映红。”他这是在夸她?
魏则命人勒了马;浩浩荡荡一行人打算在这山间休憩。薛缈缈懒得理他,径直跳下马车奔向桃林;魏则紧跟其后。
“有什么好看的,人比花美了去。”他折下枝花放去她脸边比了比说道。
她瞪了他一眼;抬脚就往山上走。“少油嘴滑舌。”
“我是说我自己好吧;你看花还不如看我。”
“神经病自恋狂。”
“……”吃了闭门羹的魏则看着那远去的小背影喊了句:“喂你嫌弃我也不用跑那么快吧;你上哪去?”
山脚下支着个牌子;指着山上是灵空寺;薛缈缈怕是要去寺里静一静。
“你别跟着我。”她突然停下脚步回着头,拎着裙角冷冰冰地说。
“谁跟着你了?难得碰上寺庙,我也想上去烧柱香拜拜。”他冷酷地蹭过他的肩膀,一溜烟就走远了,竟比她还积极。薛缈缈才不信他说的那套,早就听闻这灵空寺是出了名的求姻缘算姻缘的,一般都是姑娘家来,他一个风流大少来拜个屁啊拜。
阴雨蒙蒙山路湿滑,二人一步一个脚印地往上爬,魏则时不时回头看看她,看她发梢被雨水打湿黏在她白嫩的脸蛋上,心中无限感慨。她还是那么一张稚气未脱的脸,纳闷都嫁人一年多了,怎么还是个大姑娘的模样,若不是他认识秦肃天,他真怀疑她是不是黄花闺女啊。
也兴许是他见多了世俗红尘的女子,尽管那些姑娘也是她这般年纪,却没有一个能比得过她的清新稚嫩,她就好比一朵嫩得能掐出水来的白莲花,看得他一时忘记了这是兄弟的妻。
末了看清事实,鬼使神差转念一想问道:“你家中还有个二姐待字闺中?”
魏则突然来这么一句,薛缈缈差点摸不着头脑。他是什么时候将她家底摸的如此清的她都不知,总不能是跟禽兽在一起聊家常聊八卦知道的吧?
带着点疑惑的眼神看他:“你可别打我二姐的主意。”
果然,被一眼看穿的魏则有些难堪地转过身去嘟囔了声:“那我还能打谁的?”
薛缈缈深吐一口气,心想你爱打谁打谁的,总之不是我薛家的人就好:“你单身一人多好,就别祸害姑娘家了,非要祸害也别是我薛家的。”
“你若非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就……”
兴许是这句话太吓人,薛缈缈吓得脚底一滑,不慎踩着裙角便摔了下去。
幸亏魏则眼疾手快,在回头的一刹那跳向缈缈,抱紧她的腰护好她的头一并滚了下去。又幸亏这石阶不是一通到底的,大概三十几阶便有一个平台,二人终于在一平台处停了下来。
周围已起了好久的大风,花草树木被吹得摇摇欲坠,眼看是要下大的节奏。两人才刚揉着身子站起来,结果就“哗”地一声,瓢泼大雨就这么铺天盖地卷了下来。
他忙拉着她冲进山林躲进凉亭中躲雨,她盯着他的手害起了羞来,呼呼喘着气甩开他清咳几声道:“你……你还是下山吧,我去去就来。下这么大的雨,你也该去看看货,别淋坏了。”
“胡话!下这么大雨你还要上山?都摔了一跤了当真不要命了?”仰头看看这山,那么高且得爬一阵子呢。
“你别管我。”她笃定地说着,他气得阴阳怪气起来:“不就是算个姻缘?我给你掐指一算,你和他缘分已尽,听我一句劝,你就是去算一百遍也是这结果。”
纵使知道他说的是气话风凉话,她还是忍不住心里一酸哭了起来,她也知道她与相公的姻缘怕是走到了尽头,她也知道自打踏出秦家门槛就不该再有任何幻想,可她不过是碰巧走到此处想来拜一拜求一求,为了去除心病也好寻求安慰也好,他怎么就不能给她个机会呢!偏要这样戳她心骨刺激她。
她含着泪狠狠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出了凉亭,只可惜方才摔倒时扭伤了脚踝,现在走路一瘸一拐很是吃力。
魏则在背后实在看不下去,也不管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了,二话不说上前将她拦腰抱起。
“你疯了你!快放我下来!”她怎么可以容忍除了她相公的人对她做这样亲密的动作。
“你偏要上山就只好这样,我镖队一会儿还要赶路,带着你这个拖油瓶本身就够累赘的了,你走的那么慢,若再摔一跤摔出个好歹,我们还不得都停下来围着你一个人伺候?!”
“谁让你伺候了?你现在就放我下来!然后你们就走,就此分道扬镳!”
“你最好给我认清楚事实,还真当我是你相公了?我可不像他什么都依着你!”魏则被她那句分道扬镳给气得够呛,他好心一路带着她保护着她,她还在这耍起任性了?他是个没耐性的人,脾气也不像秦肃天那么好拿捏。如果说她相公是圆滑顾场面的老练人,说话从不会叫人不舒服的话,那他就是与之完全相反的直脾气直爽人,气头上专拣难听的说。火气上来了管她是自己人还是外人,那脸臭的跟什么似的直叫人害怕。
雨水泪水混到一起,也看不清薛缈缈是何表情,她在他怀里胡乱踢着,就差上手给他一巴掌了,可是顾及面子终究没那么做。
就这么尴尬着一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山顶,魏则愤愤地将她往地上一撂,然后扭头便下了山。
她在原地呆了少顷,默默踏进庙门。发现下雨天来寺庙的人寥寥无几,这样也好,她有一个很安静的环境可以跟佛祖说说心里话,跪在佛前双手合十心中默念着相公的名字,念着念着就忍不住又哭了一场。
添了香火起身准备走时,薛缈缈竟被一个老僧叫住。她之所以能够停下脚步来,只因一句话,便是那老僧说:“这位女施主面带桃花姻缘大好,何以非要愁眉苦脸?”
姻缘大好?确定是在说她?面带桃花是因为山下的桃花看多了吧他!
“大师莫不是看错了吧。”她垂下了头,有些不想提此事。
老僧笑着摇摇头缓缓解释道:“不信老衲就给你算上一卦,施主抽支签便知晓。”
薛缈缈半信半疑地颤着手抽出一支递上,老僧哈哈一笑念起了签文:“荆山宝玉瑞气钟,欣遇楚文雕琢命。两献谁知不一同,当时侯爵始能封。”
“大师,不知此签怎解?”
缈缈参不透这签中含义,老僧也不愿多讲,只透露说:“良人难觅,要好生珍惜。”
“珍惜……”她倒想珍惜了,可是相公他已另娶佳人……
“可莫要像签文中所说那样,猜疑不定,错失良缘呐。”
说罢老僧转身走了,只留下薛缈缈一人脑袋嗡嗡的不明所以。难道她不是已经错失良缘了吗,可这签明明是好签,也就是说,她还没错失?
薛缈缈思前想后都不明白,相公的心已经离她远去了,要怎么珍惜怎么把握?是说她不该离开秦府,而是该和那女人斗?或者说难不成是……她脑袋里突然闪出一道光,该不会这签说的是别人??不可能的,不可能!虽然她离开也没有得到秦府的阻拦,相公也不闻不问,但她心里仍然是觉得自己是相公的娘子,生死不变。可是大师却执意那么说,实在令她费解。
恍恍惚惚下了山,她却意外地发现镖队已经整装待发,只在等她一个人。魏则在当中立着,样子各种伟岸威武,见她回来,眼睛只眯斜了一下,便摆着手唤她上车。看样子气儿还不怎么顺呢,薛缈缈也不敢惹他,且他的样子是非让她上车不可,无奈最后只好顺从。
就在魏则下山之后发生了件事,导致他新气加上旧火,所以现在顶着一张猪肝脸面对缈缈。他才收到秦肃天的飞鸽传书,上说很抱歉,你这批货其实是我下的,里面全是我娘子的衣服嫁妆,你好生给我送她一路去西渊吧,其余的回来再给你解释。
瞧瞧这语气,合着这夫妻二人把他当猴耍了?!搞了半天凭什么他就是一跑腿儿的啊!魏则实在气不过,还以为哪个大客户让送的什么神秘兮兮的重要货,原来竟是那禽兽他娘子的……他拆开看了看,一堆紫色的衣服,什么吃的玩的用的,气得他翻出一件缈缈的肚兜揉了半天恨不得给撕了,撕她身上那件!
所以当薛缈缈一屁股坐上马车的时候,就发现魏则的眼神不太对劲,她不明白他哪来这么大气,结果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便已经重重倒向了软垫上。
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胸口,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着。心想完了这要怎么逃?难不成这就是那大师口中说的好姻缘?去妹的别闹了!她一只手慢慢伸向旁边寻找防身武器,摸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情急之下摘下自己的发簪,就在他要变身禽兽不如的时候,她一下将那尖尖的东西刺向了他的胸口……
作者有话要说:签文源于一个历史典故,虽然这是架空历史文,但觉得合适就用了,乃们就只理解那意思就好了莫要考究硬扯不是一个空间
是关于和氏璧的典故,据说当年和氏在荆山发现了一块璞玉献给楚王,楚王命工匠查看,认定乃一般石材,楚王遂砍了和氏双脚。和氏自此后终日号泣,后有人见其苦的凄苦,认为定有隐情,于是再荐于楚王,楚王又命人剖开璞玉,得一美玉,遂名为和氏璧。所以说“两献谁知不一同;当时侯爵始能封”暗示抽签者当下应该能遇着好姻缘,不要象楚王那样猜疑不定,不然会错过好姻缘。也意味着先否后享先难后易,总之是大吉。
48、兄弟
也得亏了她手劲轻力道浅,再加上他反应够快;发簪才有幸只浅浅插偏在了他锁骨窝里。若是落在胸口或是脖子上;那后果不堪设想。
薛缈缈当即就吓得呈呆傻状跳下马车,就在一群人围着不知发生了什么时;只见魏则一手撩帘没事人似的走了出来;簪子还在肩窝里插着,那画面甭提多搞笑了。然后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魏则一声令下:“傻愣着干嘛?追啊!干什么吃的!”
于是就有了更搞笑的一个画面,那就是几十个大老爷们儿撒丫子追一个惊慌逃窜的弱女子;魏则都快囧哭了,这帮人跟他出来混江湖也有些年份了啊,平日里一个个都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是被谁传染的这么无脑!要不追都不追,要追了一溜烟儿全你妈跑了,去两三个还追不上吗,至于三四十个全去?!
不过倒是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薛缈缈就被手脚捆绑着拎回来了;领头的一个手下狠狠说道:“少爷;怎么处置?”那语气是十分的恶狠狠;就好比是射杀了一只小羊羔回来准备大家伙撕分了一样。想必也是瞧见他家少爷肩窝的发簪愤愤不平了,虽然是很搞笑,但毕竟气愤的成分还是多。
魏则手指对着马车冷冷地一摆,那人便领命说:“是!少爷需要帮忙只管言语!”
然而就在薛缈缈被撂上马车的一刹那,魏则邪邪一笑说:“唔,这个你帮不了。带着他们爬山去吧,这里没你们事了,今日就驻扎在这山上的庙里。”
领头那手下当即就会了意,点点头两手一拱:“那我等便不打扰少爷休息了!”
薛缈缈一听急得直动弹,咬着嘴唇死瞪着他说:“算我眼瞎,还以为你好歹算个正人君子!你这么做,对得起我相公吗!”
魏则冷笑两声挑高了音说;“你相公?说我对不起他?他他妈对得起我吗!”
薛缈缈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从她下山就觉得他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就没听他话执意上山去了么,至于气到丧心病狂?
“你把话说清楚,我相公怎么你了?”
“哼,怎么我了?”他气得一句句重复着她的话,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心里一搓火烧着,真想把秦肃天那小子的娘子吃了气死他!
“你说话,别这么看着我!他怎么对不起你了你说说看,我要还得了了就替他还,还不了了你就去找他本人算账,把气撒我一个女人身上算什么本事?”
魏则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苦笑,这么看来她是不知道了?他还以为是她和秦肃天夫妻俩合伙计划好的让他做跑腿的,然后她一路故意调戏他叫他作相公什么的,合着这事原来是秦肃天那小子一人操办的,他娘子不知情。这么一想魏则立马就平静了下来,想想也是,这果然是秦肃天的风格嘛,整天也不知道为毛要活那么累,算计来算计去的连自己娘子都不放过,什么事都瞒着不说自己一个人来,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啊!
这么多年魏则就烦他这样,什么事都自己揽着没个商量,让他这做兄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各种觉得被忽视和不受尊重。你说这多大点屁事啊?不就送她娘子去西渊找个人?非搞的神秘兮兮耍一圈人,他秦肃天是有多不信任他这兄弟?想要帮忙不就一句话的事,那还能不给他办妥了?非这样弄得人心里膈应的很。魏则怎么想怎么气,心想这兄弟做的真没劲,回去就揍他一顿散伙了算了!
魏则虽知道秦肃天这么做肯定事出有因,但他必然是不知道秦肃天心思有多缜密,在馨妃没给他九王爷的那些罪证之前,他心里没底所以不敢轻易告知魏则太多以免走漏风声害了缈缈。毕竟他当时也自身难保,薛家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