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猴是她养了好多年的。
这猴把她当娘把何维煜当爹。
这猴在她出嫁那天一伤心跑到何维煜家了。
这猴被何维煜强行送了回来说是孩子不能没了娘……
而最重要的是,他不待见这猴,这猴也不待见他,他俩天生看不对眼。后来一想,看这猴那么通人性,刚一跳进来就跟他掐架,该不会是何维煜那家伙教唆的?不能忍了。
秦肃天轻咳两声引起薛缈缈注意,然后不怀好意地说着:“过来。”
“做什么?”
“扶我去沐浴。”
“呃、啊?”这一嗓子刚叫出去,大黄便飞一般跳到秦肃天腿上,看似要替缈缈出头。
薛缈缈这回知道轻重了,赶紧拎起猴尾:“不许碰他的腿——”然后不好意思地指指棉被说道:“不知者不罪,你别怪他……”
秦肃天轻哼一声:“沐浴。”
“……”
“去喊习秋过来放水。”
“习秋?”薛缈缈心想你还想侮辱两个黄花闺女的眼睛啊!
“怎么?”
“还是……我自己来好了。”
某人偷笑。
这禽兽居然如此禽兽让她帮忙沐浴,她只好想出一对策,用白布条蒙上自己的眼睛,煎熬着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偏她越尴尬他就动作越慢,生生耗了她两柱香的时间,出浴时都是时候该睡觉了。
薛缈缈想起有什么事还没办呢,趁睡觉之前端过食盒哄着他说:“差点忘了,下午特意为你做的,来,尝尝我的手艺。”
看她笑的如此反常,他斜眼挑起一眉,根本不觉得那玩意能吃。
“晚上吃多了。”他摸摸肚子。
“哎呀是甜点来着,不占肚子,可好吃啦,这可是人家唯一会做的……”
“嗯,不难想象。”
“……那你、还不给个面子?”她低着头做娇羞状。
这丫头搞什么鬼,一个劲儿地推销那碗酒酿丸子,难不成下药了?他看看旁边那只猴,嘴角一弯:“放下吧,我等下吃,去睡吧。”
她见他答应了,才抿嘴一笑转身离开。
二更天。
薛缈缈惦记着某人应该沉醉不醒了,于是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试图用布单将他裹成粽子,心想裹成粽子就再也看不到不该看的了。
谁知掀开被子却发现,禽兽怎么穿戴齐整?!
正疑惑着,手腕突然被牢牢抓住,吓了她一跳。
“你……”
他将她拽到胸前:“怎么,你是还没看够?”
“胡说八道!我我只是在找东西……”
“说说看找什么,我帮你。”
“象牙梳。”她随口胡说着。
秦肃天淡定地伸出两指,从她胸口处掏出一物:“唔,还有呢?”
薛缈缈忙捂上胸口,他他他怎么就如此自然地将手伸进她的……
“禽兽!还给我!”她急得快要哭出来,那可是何维煜赠予她的珍贵东西——他娘临终留给他的唯一遗物,她一直带在身边的。
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他这玩意是那姓何的给的。于是将手一抽:“夫君看看。”
“夫你个头!给我!”
突然“啪”一声清脆刺耳,再看那象牙梳已是静静躺在地上,洁白无暇的表面瞬间裂出一道清晰丑陋的裂痕,薛缈缈眼泪夺出眼眶。
这下秦肃天彻底明白了,这玩意不仅是那姓何的给的,看样子竟还是个定情信物了,他暗自咬着牙在心里念道,好你个薛缈缈,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
某人这绿帽子貌似就没摘下过呢哈哈
禽兽会不会反击捏……
某些不cj的娃一定是想让他用吃干抹净这个方法……咳咳
求妹纸们积极发言!大家快来想方法!
10、诬陷
大黄一连睡了三天三夜,与此同时府里还有个深睡不醒的——秦府的小祖宗秦丝洛。
也不晓得她怎么了,说是三天前的下午还好好着呢,到了晚上就开始说胡话,跟乳娘说眼睛看不清东西,一直揉啊揉的倒在地上就睡了,一睡便睡到现在还没起,可是急坏了秦府上上下下。
二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属狗的鼻子那么灵光,看也没看就说洛儿身上闻着有酒气,等到大夫看后确认是醉酒导致沉睡时,她便开始一个劲儿说小孩子沾酒有多么多么不好,什么伤肝伤胃伤大脑啦,还会导致记忆力衰退什么的,要是碰了就完了,边说还边看向薛缈缈。
薛缈缈不懂二夫人为何看她,还傻呵呵在一旁捂嘴偷笑说:“哎呦没那么严重啦二娘,缈缈小时候经常偷喝呢。”
“你懂什么?谁知道你有没有毛病?”
她愣了愣刚要反驳,没想五夫人听不下去了帮腔道:“瞧瞧我二姐说的这什么话吧,也不想想,缈缈她就是有什么毛病不也是咱秦家的人么,她不好了二姐脸上沾光是怎么的?”
二夫人被当众噎的不好回嘴,瞥了一眼又道:“说起来,洛儿好端端的怎么会碰了酒了?平日入口的只有饭菜而已,难不成有人在当中搞鬼?我看就从厨房着手查起,三天前都谁进了厨房,统统脱不了干系!”
话音一落,念夏扑通一声跪下:“二夫人明察啊,就是给念夏十个胆,念夏也不敢害长孙小姐啊!”
真是够了,自家丫鬟跟自家主子面前有什么好演戏的?她要真有事岂不是要算在二夫人头上?而且又没人说到她头上,用得着自爆么,所以明摆着这是做样子。
果然,念夏支支吾吾又说着:“其实那日迎春和含冬都在,乳娘也在,还有……”话说完又欲言又止看向薛缈缈。
薛缈缈这才觉出什么来,那日给她让灶台的不就是念夏?当时不知道她是二夫人的人,竟还觉得她乖呢!
人家迎春是秦丝洛她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乳娘又跟丝洛最亲,所以这二者没理由会做出半点伤害秦丝洛的事来,于是矛头一下指向含冬,含冬那丫头胆小的很,连忙跪下招了:“含冬发誓!那日只是给五夫人炖当归鸡去了,三少夫人进来的时候含冬已经走了,并不知后来的事情……”
“缈缈?”大夫人听后诧异地看向自己儿媳:“下人们去的地方,缈缈是去作甚?”她语气里丝毫没有责备,可听到缈缈耳朵里却是慌了,还以为婆婆要怪罪。
忙拿出那枚挡箭牌:“我那天去厨房……是想着给相公做点吃的,他说娶我这么久都没尝着我手艺呢,呵呵。”这会儿倒记得人家是她相公了。
二夫人一听咧起了嘴,好像终于得逞了什么似的:“说说看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酒酿小丸子啊,二娘不信可以去问禽、问我相公!”这丫头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
二夫人一拍手:“结了!不用查了,问题就出在她身上。”
“二娘您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害——”
“酒酿丸子么不是?事实证明就你有酒啊!都差点忘了,你那嫁妆里那么多酒,谁知道你拿来做了什么!”
薛缈缈大喊冤枉:“二娘话可不能乱说啊,缈缈动机何在啊?缈缈跟洛儿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害她!”
“哼,那谁知道了,怕是你不满意我天儿吧,或者你压根就对嫁入秦府的事耿耿于怀,所以才肆意找机会报复!”
“我……这些都是二娘自己的猜测,缈缈不服。”
薛缈缈低下头拽着手,底气明显不足了,因为二夫人的话没错,她确实对禽兽不满意确实耿耿于怀来着,可这并不代表她会起歹心啊。
二夫人眉眼一挑胸有成竹地说:“不服?那你倒是跟大家解释解释,新婚夫妇整日分床睡算怎么回事?洞房花烛夜新郎流连烟花之地能是谁的责任?哼,夫妻感情如此淡薄,谁会信你那么好心煮东西给天儿吃?”
“你够了!”大夫人突然开口,制止二夫人再胡言乱语下去。
薛缈缈只觉脑袋嗡嗡的,心想分床睡这么私密的事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有,禽兽那混蛋竟然新婚之夜去了哪里?青楼!?
“大姐,我可没有信口开河啊。”二夫人不罢休地冲念夏使了个眼色,念夏说道:“念夏知错,求大夫人宽恕。其实发生此事念夏也有责任,有件事,念夏不该隐瞒到现在的……”
“你又知道什么了?”大夫人知道这主仆二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于是质问道。
“那日念夏在厨房做完事,让了灶台给三少夫人便和含冬一并出去了,中途发现落了东西回来拿,却见三少夫人她……她正往长孙小姐的蛋羹里倒酒,起初念夏以为看错了灶台,后来见乳娘过去才敢确定。”
“你胡说八道!”薛缈缈气得说不出第二句话来,只挽起袖子不停地否认,却忘记给自己辩解。
大夫人听了只问了一句:“当时乳娘哪去了?可有人作证?”那语气显然是不信念夏的说辞。
“回夫人,淑芬当时见酱油没了,便出门打酱油去了……”
“酱油?”这个时候你出去打酱油!?大夫人疑惑着看向她。
“是,长孙小姐说想浇在蛋羹上试试新吃法……”
冷不丁的,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含冬却站出来主动说道:“含、含冬也可以作证……含冬回来放食盒时看到念夏在窗口,还好奇她在做什么,谁知过去……过去便看见了念夏所描述的情景。”
五夫人诧异,她含冬一向胆小怕事,怎会主动开口搀和这事?此事定有蹊跷,可她想帮腔也找不到机会,那日她没胃口,确实当即便让含冬端着食盒退下了,如此一来含冬的说辞也似乎说得通,只好静观其变。
薛缈缈这会儿心里明镜似的,她这是遭诬陷了!别人不清楚,她自己还不清楚吗,什么什么往蛋羹里倒酒,要倒也是倒禽兽碗里啊!可是目前没人帮她洗冤只能干着急,自己再怎么理直气壮也抵不过人家三个人一条线啊。
于是只好气呼呼说了句:“缈缈没做,爱信不信。”
说这话可就任性了,怎么说也是小辈呢,就算大夫人再怎么向着自己媳妇,如此一来这脸上也挂不住啊,若是当没听见那她以后还怎么管家?大宅子里最忌讳就是不分尊卑,所以大夫人当即就阴了脸,冲缈缈说道:“做了错事不知反省还净顶撞,没规没矩!”
“娘……您居然——”薛缈缈无辜地瞪着眼睛,心想连婆婆都不信她了?
“我看洛儿也无大碍,此事就到此为止,你不必再说了。”
话刚说完,二夫人就赶紧插嘴:“大姐,那这事就这么算了?府里可一向赏罚分明的。”
大夫人看向儿媳无奈道:“就罚缈缈你今日起随祖母上云潭寺吃斋念佛半月,并每日抄写一遍佛经。”心想着如此扳扳她的性子也好,反正他儿子腿断了,传宗接代那档子事也急不来,再有就是她得趁此机会好好问问她儿子,刚才二夫人口中的事是真是假。
薛缈缈傻在原处,她在薛府还从没受过这么重的罚呢,她什么都没干凭毛就上山里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待半个月啊!还不让吃肉!还抄佛经?可是现在再反击已是为时已晚,大夫人交代完就已经走了,只留下剩下的人看她笑话。
她临走时狠狠瞪了二夫人和那几个丫鬟一眼,心里怒骂着臭婆娘这账咱以后再算。
而至于现在,她首要任务便是回房,因为还有另一笔账要好好算道算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梨子终于到啦!!!飞机上14小时几乎没合眼,不过只偷偷摸摸码了两章……
(因为总觉得周围人都在盯着我屏幕看有没有!)
累屎了,浑身酸痛,现在在机场等着转机,马不停蹄联网双更有木有!(多么可爱滴梨纸!!!)
乃们还忍心霸王我咩……
11、私奔
薛缈缈几乎是马不停蹄跑回东苑的,不顾阿威的阻拦,一脚踹开房门。出乎意料的,秦肃天今天居然不在床上,而是衣冠楚楚坐在厅内的大理石桌前,跟个女人谈笑风生的。
见薛缈缈进来,那女人站起来欠了欠身,表情极为娇羞道:“得知秦公子无恙,云湘就不便多留了。”
薛缈缈看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着:“哎呀怎么不便了,便得很!是不是我妨碍你们了啊?我这就出去,你不必拘谨。”说罢转身就出了门。
秦肃天不禁勾起了嘴角,不过还是送走了云湘姑娘。薛缈缈从背后看着云湘那如柳枝摇曳的小腰身扭着走远,才撇着嘴问阿威:“她谁啊?看着比我大几岁,若叫她做我妹妹是不是不合适啊?”
这丫头,想什么呢啊……倒是真开明,竟还想着给自己相公纳妾了?
阿威听了不敢吱声,还以为三少夫人这是吃味说得气话,虽然据他所知少爷对云湘姑娘并无那层意思,可是反之云湘姑娘有无青睐他那玉树临风英气逼人人见人爱的少爷他可就不知了。他只知道少爷十岁那年上山打猎,生平头一次猎着的那物,便是人家云湘姑娘家养的小兔,从此少爷对云湘姑娘愧疚万分,云湘姑娘一开始死活不依少爷,处处与他作对,后来看她的眼神却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阿威不应声,秦肃天的声音倒是在脑袋顶上冒起:“别想了,你这辈子怕是都做不了妹妹。”
这禽兽居然偷听她说话!薛缈缈不以为然地回他:“怎么做不了?我又不稀罕这名分,你愿意娶谁就娶嘛,我让给她做大的就是了,反正我也——”
“皇上赐婚,不然你以为我不想?”话还没说完,某人就皱起了眉,这丫头还真是各种打击他自尊啊,竟如此把他当个屁。
“怕什么,换做是我,就是掉脑袋也会跟心上人在一起啊!人生苦短,必须果敢。”
秦肃天听了眉头更揪了,心想她跟何维煜都到了如此你是风儿我是沙的地步了?不过只是一瞬他便又暗笑了,她现在不是老老实实在秦府么,没跟何维煜私奔那就证明,何维煜不是她心上人?
“你笑什么?”见秦肃天不说话,缈缈追问道。
“笑我们彼此彼此,都不够果敢。”
“关我什么事?你自己没出息别拉上我好吗!”薛缈缈白了他一眼继续说:“话说,你的蹄子没事了?不是断了骨寸步难行么,怎么‘舍得’穿衣服了?刚才怎不跟云湘姑娘在床上说话?”
奇怪这话怎么听着这么醋呢……明明一点醋意也没有呀。
秦肃天笑:“我一大男人,怎好意思怠慢个姑娘家。”
“哦,我就不是姑娘家?你就好意思‘那么’怠慢我?”想想他平日衣冠不整躺在床上的样子她就气不公。
“你怎么能跟人家相提并论呢。”他故意气她。
薛缈缈一听又炸毛了:“我怎么就不能跟她相提并论了?我怎么就不如她受你尊重了?”
她猛捣着他胸口一步一步把他逼向床边,他单腿跳着往后差点摔倒,趁她发火之前一把抓住她的腰身,也不知是为了保持平衡还是故意使坏。
她被他拽到怀里,最后二人纷纷倒向床去,她一下羞红了脸,只听他慢慢吐着热气,语气极为暧昧地贴着她耳垂说:“你是我娘子啊,当然不同了。”
薛缈缈都忘了该怎么呼吸了,这禽兽怎么能做出如此让人脸红心跳的举动!真是不害臊!过了好一阵儿,看着他那快要咧到耳朵的嘴角,她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恼羞成怒猛推开他,指着鼻子开骂:“你……我看你是、你是饥渴!娶不着人家云湘姑娘就想拿我顶用!还敢告诉你家人咱俩分床睡?想以此逼我就范是吧!想得美!我告诉你你休想碰我!”
秦肃天被骂得一头雾水,这丫头胡言乱语什么呢啊……竟用上什么词了?饥渴?且不说相公那啥娘子有多天经地义吧,就说他还没怎么着呢她至于那么抗拒啊?还有,谁要逼她了……他又不是八卦长舌妇,这私密房事跟谁说去啊?还不够丢人的呢。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她想起还有账没算,冷哼一声继续数落道:“不过竟不知你品位如此低下,连烟花女子都想娶。”
“胡说什么你!”秦肃天怒了,也不知是为她误解云湘是烟花女子之事生气还是为她偏要说他想娶别人而生气。
他怒视着她,好像她再敢说一句他就能做出什么似的。
“你敢凶我?!”她眼里闪着晶莹狠狠瞪着他:“你全家都欺负我是吧!好,我这就走,走了你赶紧娶别人,若是不幸被皇上知道,你就说我死了!”
薛缈缈气跑着出了屋,阿威在门口呆愣愣的,刚才听着像是少夫人为了云湘姑娘跟少爷闹别扭了?这可怎么办……他刚要追,只听秦肃天喊了句:“随她!”
阿威暗自叹气,这人生只要扯上个情字就是复杂呀,回头闲了得去给少爷好好算一卦,就算姻缘。
*****
薛缈缈跑出秦府不知道去哪,愣是不知不觉走到了何府,看来在她心里,何维煜才是最好的依靠啊,不开心的时候想都没想一下就来找他了。
她盯着何府的大门不敢叩,生怕见着何大人。于是顺墙摸到某处,就像以前那样,抓起地上的石子跳高了朝某方向掷去,掷了好几下才听到“砰”一声,随后便听见有人从房内走了出来。
薛缈缈赶紧冲墙内喊道:“闷葫芦是你吗?缈缈找你来了,听得见我说话吗?”
话音一落,墙上便掉下个野果子,她笑着捡起来擦擦塞进口中,果然小时候的暗号他还记得。
“快出来,后门这。”
见到何维煜时,薛缈缈不知是出于一种什么心情,一下扑到他怀里蹭着:“闷葫芦我想死你了……”
何维煜惊得手都不知该往哪放了,心说这丫头,都嫁了人了还……还当这是小时候呢?
可是想起她嫁人的事实,他心里便很是一酸,手不自觉抚上她的背轻拍三下,像是在问她:怎么了?
薛缈缈蹭着蹭着竟是掉起了眼泪,何维煜感到自己肩头有些湿了才把她拉开,一双手本是要为她拭泪的,末了却变成了他们之间沟通的手势,比划道:“发生什么事了?在秦府不开心?是他欺负你了?”
她摇摇头:“何止啊!”
何维煜大惊,心想不止欺负她?难不成还对她……对她做了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真是傻了,竟是又忘了吧,缈缈嫁人的事他简直一秒钟忘一次,根本就是自我催眠。如今她是秦肃天的妻,那么他们做了什么不都是、理所应当的么……
其实薛缈缈是想说何止禽兽一个人欺负她啊,是他全家都欺负她好吗。
“闷葫芦,我不开心,我一点也不开心,且不说嫁给他实非我所愿,现在他们全家都欺负我,今天我还被罚了,是被诬陷的!从明日起我要在云潭寺抄佛经半月,我不想回来了。那禽兽他根本就有心上人,反正我也对他无意,还不如就此成全了他。所以我就来找你了,你带我走吧!”
薛缈缈这傻姑娘心里想的是如今这世上只有何维煜能帮她了,因为回娘家的话肯定会被送回秦府去的。
可是何维煜心里可不这么想啊,他一颗心跳得飞快,在他看来,缈缈这是在求他带她私奔啊……
他一方面想着,皇上赐婚,大局已定,生米已成熟饭。
可另一方面又想着,她相公不忠,还令她在府上受气,如若换成是他,他打死也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难道眼睁睁看她一辈子不幸福么……如此想着,拳头便不自觉捏紧了些。
良久,他抬起头,冲她郑重地点了一下。她欢呼雀跃又挂在他脖子上猛蹭一通,热腾腾的气息喷在他脖根上,就差没亲一口了。
何维煜身子一颤,只觉幸福来得太突然,这样刺激的请求,可要了他亲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噗。。。我承认标题党了木哈哈
不过这确实是女二啦,大喇叭广播一下:各单位注意!!女二粗线了!!!
缈缈可得看紧了喂,不过姑娘居然不在乎,人跟小哑巴跑了嘿嘿……
跑了会发生什么捏……望天
12、中秋
第二天清晨,何维煜打点好一切便带着薛缈缈准备出京城,他的意思是不要往山上方向走了,省得碰见秦家祖母一行人再把她抓回去,不如就顺水南下。也最好不要大张旗鼓,就在码头随便找艘船一躲,沿着漕运的路线走就好,反正这些都在他何家势力范围内,安全又便捷。
薛缈缈激动万分地随何维煜上了一艘大货船,等船缓缓离岸,她那提着劲儿的小身子才微微一晃,心里打起鼓来。她真的,就这么走啦?从此去了江南再不回来?往后就跟闷葫芦一起过了么?他们要靠什么生活呢,一起开个酒铺酿酒?爹知道了会不会疯啊,秦家知道了会不会对付她爹啊,若是告到皇上那去会不会砍她薛家人的头呀……
汗,现在才想这些问题,刚才干嘛去了……
薛缈缈愁眉苦脸地看向码头,何维煜安抚似的拍拍她肩膀,她扭过头勉强挤出个微笑。这姑娘,八成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与别的男人私奔,更严重的是她这叫冒着欺君砍头的危险“偷汉子”呀,竟还单纯的以为只是和好朋友一起离家出走呢。
作为朋友的他本是想提醒缈缈想清楚的,他不愿在她头脑冲动时落井下石铸成大错,可是作为竹马的他却发着呆默默忍了下来,等回过神时发现船已离岸很远。
“闷葫芦,这一趟要走多久?”薛缈缈凝视前方问道。
何维煜掐指一算,伸出十根手指并翻了一翻,缈缈张大了嘴成个圆形:“二十日?如此之慢?爹上次南下才用了十日啊。”
他笑笑,费老半天劲才跟她比划清楚并上了一课,道是按重量计算货船本就比客船缓许多,正常来讲都要上月呢,这还是他爹花了几年功夫修了河道将五条主流江河汇聚一起的效果,又命人改良了漕船方才提速三成。
缈缈听后愣愣地点着头说:“哦~~~那一来一回要离家四五十日了……”何维煜的笑容一下僵住,离家四五十日?合着她心里就只是想出去溜达玩玩透透气再回家?知道真相的他心中不免郁闷,缈缈都没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将潜意识吐了出来。
*****
当晚的月亮格外圆,薛缈缈拉着何维煜出船舱时发现偌大的货船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甲板的一端齐刷刷地坐了几排人,场面何其壮观。她疑惑着拽了拽何维煜的衣袖:“闷葫芦,他们在干嘛呀?那么吵,是在唱歌?”
被她这么一问,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貌似是中秋节啊……他抬头指了指天上那玉盘似的明月,表示那些人怕是在伤感吧被迫在中秋佳节这个时候远行。缈缈看后也点点头,说原来是过节呢呀。
本以为她也会因此难过起来,谁知相反却是兴奋劲儿十足地拉着他跑去人群当中:“走,凑个热闹去,看看他们玩什么,就当是一起过节了。”漕船上全是汉子,唯薛缈缈一个姑娘家,何维煜其实不太想让她凑热闹,也不知他心里到底是在担心什么。
那些人每人脚下都摆着酒坛子,当中围着的那堆篝火竟不是取暖而是在烤鱼,美酒配鲜味儿,何其美哉!
何维煜眼巴巴瞅着缈缈混在当中跟一群男人玩游戏,貌似是在赌酒,说是赢了她就可以拿走几坛,这丫头,在某方面还真是不知避讳。
“酉、醴、酌、酤、醑、酎、醇、醨、酾、酝。怎么样?你只说出四种酒的别称,你输。”薛缈缈扬着小下巴得意地搬过一坛桑落酒,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不知桑落酒,今岁谁与倾……”听得何维煜云里雾里,然后看她又抬起头和人家较起了劲。
“芳香馥郁甘美可口,此乃状元红。以优质高粱为原料,大麦制酒曲,采清河泉头之水而酿,加人参、砂仁、豆蔻等名贵中药浸泡提炼而成。你输。”……“香甜适中柔和微苦,此乃竹叶青。以上等汾酒为基酒,加以紫檀、当归、陈皮等中药,再用雪花白糖蛋清等配伍精制陈酿而成,你输!哈哈哈承让承让……”薛缈缈大笑着又抱过两坛酒来。
正得意着,她背后冷不丁响起一阵阴测测的声音:“能耐倒不小,不如这次你来饮我这杯,若品出来,以后都你说了算。”这声音……她浑身一个抖灵,回过头竟看见秦肃天站在那,他怎么会在这?!他的腿……这么快就没事了?黑暗中,只见他手里拎着酒杯微微侧着头,看得薛缈缈慌了神,也不知是吓的还?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