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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酿小娘子 (完结+番外)作者:煮个梨 txt下载第7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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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说“三、三少夫人?!”

一群丫鬟们捂着嘴向后退了退,其中一个胆小的惊叫着:“三小姐你的脸……”二夫人的那个心腹丫鬟没接话茬,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三少夫人深更半夜跑到二夫人这里作甚?大夫人吩咐你不许乱跑的。 ”说罢示意大家又往后退一步。

二夫人这才从惊吓中缓过劲来,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却是连回扇她的力气都没有了。伸出一只手指声嘶力竭地喘着气说:“你……你个死丫头……你竟敢……竟敢……”

谁知薛缈缈身子猛烈一抖,冷不丁哭丧着脸装傻:“二娘?我怎么会在这?我刚明明在床上睡觉……我怎么会穿成这样!?你们……你们走开!你们都不要看我!不准看呜呜……干嘛把我绑来这里出丑……我恨你们!”说罢捂着脸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院子就开始放声大笑,好久没这么爽快过了,臭婆娘脸先是吓绿后又气紫,真是大快人心!一鼓作气接下来就是要闹到她婆婆那去。

这一闹倒是把大家都闹醒了,这会儿在偏厅,秦家大夫人正皱着眉头问大夫话:“我儿媳的病怎么会愈发严重不堪了?她的脸……”

“怕是食物出了问题。”

“食物?”

二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怪老夫之前遗漏了讲,不过……二夫人后来特意跑来问了注意事项啊,老夫道切忌发物,奇怪现在看来三少夫人正是进了发物才如此恶化。”

二夫人一听事到如今抵赖成功率太低只好装傻:“都怪我没搞清何为发物,自作主张一心想着给缈缈进补,没成想……”

大夫人愤愤瞥了她一眼并不做声。

薛缈缈为避免二娘说出刚才她吓她的事,忙假意讨好给她个台阶,走过去拉住二夫人的手说道:“娘您可别怪二娘,缈缈怎会不知二娘是一心为缈缈好?自从缈缈患了这怪病,二娘都说要把她最宝贝的玉如意拿来搁置缈缈闺中呢,说是安身保平安再好不过了,真的娘,二娘说前些日子才送去庙里开光了,这两日就送来。真希望如意如意快快显灵,让缈缈的病快些好起来,娘就别追究旁的了。”

一席话说得声泪俱下,二夫人听得脸都青了。那玉如意可是当年她家道中落后剩下的唯一珍藏,也算是她嫁进秦府的嫁妆了,这么多年无论再富贵她都视那一件为珍宝,现在这死丫头居然打她玉如意的主意?她怎么知道那玉如意的存在?

大夫人心里明镜似的,对二夫人说:“妹妹你也算有心了。”

二夫人咬牙回道:“哪里的话,不足挂齿。”

“不过缈缈这样你仍是责无旁贷。”

“姐姐说的是……”

“就罚你去祖先面前抄佛经半月,当是为缈缈祈福罢。”

“姐姐……”

“不想缈缈早日好么?”

得,一句话噎的二夫人只能把所有委怨往肚里咽,心想好你个死丫头薛缈缈!咱往后就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这小娘子真真儿快把人禽兽折磨死啦哈哈

37、圈套

薛缈缈这病拖拖拉拉又是半月,大病初愈后;躺在床上举着玉如意心情大好。当初怕二夫人赖账不鸟她;她愣是当着面跟禽兽他妈撒娇说,二娘都送缈缈玉如意了;娘也要送个什么才好;不如挑好了一并送来,给缈缈个惊喜。于是;玉如意和玉镯子都有了。

其实缈缈才不稀罕她这破玉,只是想解心头之恨罢了;据说这玉如意是秦二夫人的命根子;说是能带来好运深信不疑;恨不得上茅房都抱着谨防便秘。所以缈缈这会儿正翘着二郎腿琢磨;要怎样才能更解气呢?给砸了?唔……损人不利己的事她才不干;她可不傻。所以得想想如何自己也能捞点好处才行。

习秋正在一旁拾掇屋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薛缈缈说着:“少夫人,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是打算吊我胃口么?说。”

“今儿个习秋去给少夫人熬绿豆汤时,听见念夏那几个丫头在厨房嚼舌根子,说……”

“说什么了?”缈缈只管捏着玉如意,眼皮都没抬一下。心想不就是个念夏么,二夫人的贴身丫鬟跟她那恶毒主子一个品行哼。

“那臭丫头居然说少夫人整个一野生蒲公英,没见过有娘生,飘到哪都没人要,沾谁身上都嫌刺挠得慌……”习秋说了一半不敢再往下说了,她听到的可不止这些呢。

“没人要?”虽然她是与那禽兽不太融洽,可她有爹有哥有姐疼的,凭什么说她没人要?更何况禽兽那边,是他上赶着她不要好吗。她扬着小下巴不以为然:“她们知道个屁,乃知道何为嫉妒不?”

“也是,少爷对您那么上心。”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呢。

薛缈缈不想接这话茬,摆着手将话头一转:“唉你就别操心那么多了,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对了,那几个臭丫头还说我什么坏话啦?趁我心情好一一道来,快。”

“呃……”习秋过来给薛缈缈捏着腿一五一十说道:“她们说、说三少夫人根本就是野姑娘的料,浑身上下透着穷酸,衣裳都不舍得换,整天一身紫,以为自己是葡萄吗……”这傻丫头还真实话实说一个字不差啊……

“什吗?!谁说我不换衣裳?!”敢说她穷酸?!她跳下床气呼呼走去衣橱那打开橱门:“眼都瞎了!这些都是一个样式吗?姑奶奶我喜欢紫色不成吗!她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你反驳没?我薛缈缈的丫鬟让人压过气势了?你没告诉她们我有多少件?喜欢紫色有错吗?谁规定非得穿别的颜色了?谁要穿蓝色!”

习秋被缈缈这一通吼给吓震住了,刚才那么说她都没事,怎么一提起这个就这么吓人呢……

等等,她刚说什么?蓝、蓝色?呃……原来这才是气点?还好习秋不懂她在说什么。

“过来给我梳髻,随我出门去。”

“哦,少夫人要去哪……”习秋还停留在刚才的呆傻中呢。

“去把那婆娘的玉如意卖了,然后把银两挥霍了去,决定就先去锦彩坊。”

“家里还有几匹紫色锦缎呢……”

“你是要把我气吐血才高兴是么?”

“怎么了少夫人……”

“当然是买别的,黄的绿的粉的……正好近来发现其他颜色也不错。”

“好好……”习秋心想,少夫人这是怎么了,这几个颜色可都是她最看不上的啊……

*****

两个丫头子来到典当行这种地方就是跑不出个“宰”字,整天在这儿混的掌柜多滑呢,掂量了几下薛缈缈递上的玉如意就说要上后头估价,好在这丫头存个心眼及时唤住他。

“你们干这行的出了名眼尖,打眼一看就该知道大概什么货色,用得着搞那么神秘上里面估?”

掌柜的没吭声,薛缈缈就接着说道:“给我拿去后面,换一个不值钱的出来,然后随便给我个几十两打发了,是这个伎俩吧?”

那人有些愣住,没想过这小丫头还挺贼。“呵呵哪里的话,只是珠宝玉器我们向来谨慎,姑娘要知道我们这行的大忌,若是碰上坟里的东西可要晦气十年的。”

“说什么你!拿来,我不当了。”薛缈缈气得将玉如意要回,临走还恶狠狠诅咒:“祝你从今往后收的每一件都是冥器。”

她拉着习秋从当铺跑出来,好好的心情都被毁了,这些商家真令人无语,八成是欺负她一个小姑娘所以想压低价。

二人在市集溜达了半个时辰,快要绝望时突然眼前一亮,正面对着那不是玉器行?于是欣然前往。

玉器行的环境就明显要比典当铺让人舒服得多了,首先不用仰着头看那些人的脸色,其次这里的掌柜还会仰着头看你。

“姑娘想置些什么?小的帮您参谋参谋,是贺寿啊还是自留?我们这有绿松石青金石芙蓉石虎睛石……来,看看这玉簪花多衬姑娘,哎这珥珰也是不错的……”

“咳嗯……我是来问问你们这收不收玉器的。”

那人一听没了生意,脸上立马少了些耐性:“对不住,我看你是找错地方了,这种事你得找当铺。”

“我刚从——”

“您慢走,小的还有事要忙。”

这人还真是势利眼啊,一看没钱赚就立马钻去别的屋了。

薛缈缈跟习秋在柜台这大眼瞪小眼,心堵得都说不上来话了,怎么会这样?难道这玉如意还砸手里了?

正犹豫要不要把那人拉出来说说理呢,就见那人又灰溜溜跑了出来,一脸狗腿样。

“姑娘,幸亏没走。您刚说……您有玉器要出?”

“怎么,突然又感兴趣了?”

“刚才的事还请见谅,小的不做主啊,我们玉器行当真向来不收物的,只不过……我们老板让小的出来问问姑娘,是要出何物啊?”

薛缈缈一听有戏啊,不像逗她玩,于是命觅雪将玉如意小心翼翼地从锦盒中拿出。

“喏,就是这个玉如意,用不用喊你们老板出来仔细瞧瞧?”

她还等着他报个价然后好好讨价还价一番呢,没想那人开口就吓了他一跳。

“五千两,姑娘意下如何?”

“五……五千两……”薛缈缈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个鸡蛋了。

“姑娘嫌少还可以再商量。”

好家伙,这么痛快?这买卖关系颠倒了吧!不该是她叫高了卖他压低了买么……缈缈第一反应,该不会是有诈?可想着想着突然兴奋起来,难不成这玉如意还是块稀有的宝贝了?分分钟跟他杠着没准还能要得更高呐。

她宝贝地将玉如意揽回怀里:“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啊,我这可是祖传之宝。”

“那姑娘的心理价位是?”

这一问她还真慌了,她哪知道这玩意值多少钱啊,只觉得对方太过痛快了让人惶恐得紧。

不管了,开口随便说一个:“一万。”

那人愣了会儿,怕是没想到她能如此得寸进尺狮子大开口。不过说到底他也只是个跑腿的,老板都说一切随她了,就算觉得亏大发了也只得顺从。

“好,姑娘等着,小的这就去拿银票。”

这回薛缈缈和习秋更是大眼瞪小眼了,晕晕乎乎的根本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一万两唉,怪不得那恶婆娘如此宝贝这东西,这店随随便便就松口了,难不成还卖掉里了?不过一万两对她来说已经是太意外了,算算能够她花好几年了。

买卖顺利的不成样子,薛缈缈将银票拿过来仔细看了又看,有官印在,且上面清晰印着几个大字“使用伪造者斩”,应该不是假币了。摇摇头将银票叠成拇指大小塞进靴中,颤悠着走出店铺。

此时玉器行内,某扇门的布帘一掀,一个眼角轻佻的男人走出来,下巴一抬冲那伙计说:“跟着她。”

就说嘛,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馅饼掉。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坏人是谁捏?好捉急有没有!

38、赌局

突如其来一笔巨额横财到手,薛缈缈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花了;想说存起来?可她平日衣食无忧也用不到什么大钱;存起来实在是太憋屈了,本来卖了玉如意不就是为了解气么;所以还是想办法挥霍了好。

于是先来到事先说好的锦彩坊;一口气订了二十匹布,花花绿绿什么颜色都有;唯独缺了孔雀蓝。

交了钱习秋一脸遗憾地拽着薛缈缈衣角:“刚那孔雀蓝色泽迷人,少夫人肤白如雪;穿上肯定——”

“肯定不好看!一点不沉稳;翠香院的女人才那么穿!”

这丫头;是想起什么了这么气……

“可是最近少夫人最爱的那件肚兜不就是……”

“就说那种轻浮的颜色只能穿在里面啊!”噗;没办法解释;只好如此狡辩。

“哦……”习秋是越来越摸不清她的脾气了。

“回去遣人把那绯色的做两套,一套手工绣上些牡丹,我娘家大姐喜欢。玄色拿去给我大哥和爹做几身像样的,碧色够端庄,适合我大娘。”

“哦……”习秋在心里默默记着,薛缈缈继续吩咐道。 “刚那颜色给秦大姐和娘也做几套吧。丝洛长得快,肯定也缺衣裳呢,给那丫头做两身豆色的,小孩子家穿浅青看着清爽。”还算不错,给娘家贴完还知道想着给婆家来点。

“习秋也挑几样,咱输人不输阵,我的丫头也要穿的比她们的都好。”还在为人家说她穷酸不换衣服置气呢……

“……多谢少夫人……”习秋都受宠若惊了,刚那些布匹可都是上乘的丝绸锦缎和雪纺啊,少夫人这样做妥吗……叫夫人看了会不会怪罪?叫别人看了会不会嚼舌根?

“对了,剩下的给大黄做两身,我看那金色就挺好,亮闪闪的,以后大黄窜去她们眼前可以亮瞎她们的狗眼。”

“噗……少夫人啊……”

“得了,就按我说的办。哎?我想到去哪花钱了。”

薛缈缈脚步突然停在一栋喧闹的小楼面前,喧闹声是从里面传出来的,外面看着却是没什么特殊,只有门口那面旗比较抓人眼球,上面写着个大字:赌。

出来替醉仙坊做事也叫她开了不少眼界,可她还没进过赌庄呢,虽说知道这地方险恶轻易不要进,可是眼下她还真是心痒痒,兜里的钱不正愁挥霍不出去么?用别人的钱见识一下这地方简直再合适不过了,不然自己的钱还舍不得呢,于是当即便拉着习秋进了去,只不过她二人前脚进去,后脚就有人跟着了。

赌庄人员混杂,也没个人迎接,全是自发性赌博。里面的男人在不同的案子前吆喝着押注,丝毫没人注意到这里居然有女人出没了。薛缈缈挤在里面挨个看,这里有押宝、六博、花会、围棋、马吊……那边还有斗鸡斗蝈蝈斗画眉什么的,看的她都眼花缭乱了,花样还真多啊。

先从简单了说,眼前最多人玩的这样就是掷筛子押大小了,薛缈缈凑在案头看了一会儿便明白了玩法,于是掏出银票兑了筹码开赌。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在赌坊里从来都是浮云,一有生面孔出现他们就会暗自把你从头瞄到屁股,然后迅速分析出你是高手还是菜鸟,而对付菜鸟的方法便是可劲给你甜头,甜到你脑袋懵了觉得简直福星高照王母娘娘下凡,然后继续掏银子逐渐上套。

薛缈缈跟习秋往那一站看都不用看,菜鸟妥妥儿的。于是乎从她一站在这案子前开始,一路赢了几十把,手上的筹码越来越多,粗算一下只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她赢了得有两千两了。

然后心里开始嘀咕,不行啊那婆娘的钱是拿来挥霍的啊,越挥霍越多算怎么回事了,不行不行得赶紧换地儿。

然而赌庄这地方向来进来容易出去难,尤其是赢了人家那么老些,怎么可能轻易放行?不让你输得光屁股休想出这门了。薛缈缈才要走,转头就撞上两名彪形大汉,大汉也不言语,只吹吹胡子瞪瞪眼就快给她吓尿了。

“姑娘运气如此旺,何不多玩几把再走?”摇骰的庄家说话了。

薛缈缈心想呵呵呵就是太旺了才得走好吗!于是尴尬一笑:“就是太旺了,再赢下去觉得对不住庄家。”

“哈哈,竟还有人跟钱过不去的?”

“呵呵,还真有。”

这姑娘的路数可真难摸,人家听到耳朵里还以为有多嚣张气焰呢,谁承想她说的是真话呀。那人一个眼色使过去,薛缈缈身后的彪形大汉就又逼近了几步,直把她又逼回了案台。

“你们这是作甚?赢了就不让走?你想要我把钱直接给你不成么?”薛缈缈硬着头皮对抗,语气里却已是有了几分慌乱,身旁的习秋早就已经哆嗦的不成样子了。

“哎?那叫什么规矩!姑娘莫要多想,只是难得碰着姑娘这样的高手,想跟姑娘切磋切磋新的玩法罢了。”

缈缈心想,高你妹的手啊!摆明了是请君入瓮。“你想玩什么……”“花样”俩字没敢说出口,这里人多她可不想吃眼前亏。

“不如我们换个位,姑娘做庄我来做闲,如何?”

她还能有别的选择吗,眼看着那是必须得妥协啊!

新局一开始,薛缈缈拿着骰盅的手就一直抖,几次差点把骰子掉出来。意料之中地总是输,人家押大她开大,人家押小她开小,她开始琢磨着这里头肯定有玄机,不然谁的运气也不会一路顺或者一路背,老天总要有眼的嘛。

银子流失太快她又开始纠结着心疼了,就在银两快要输光时,事情突然有了转机。她发现脚下有两块地方踩着和别处不太一样,察觉到不同可又不敢低头确认,只好捏着把汗开始最后一局。这一句那人买小,她也不懂脚下那地方到底特殊在哪,想若是机关的话,又如何运用?

她摇完骰盅良久都没敢开盖,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周围的赌徒也都化身看官一个个盯着她。汗顺着脖子往下淌,最后闭上眼睛照着左边那块猛踩一下,开盅,大!居然是大!

她赢是赢了,可才扳回一局,根本不敢确定那疑似机关的东西有没有奏效。接下来按照刚才心里想的规律,她若想开大就踩左边,开小就踩右边,结果还真叫她猜准,眼看对面那人脸色已经很不友善了。

此时赌庄的人已经确定她是触动了机关,现在不确定的只是他们不知这丫头到底是误打误撞还是早有部署。有些棘手此种情况还不能说她出千,总不能明目张胆告诉大家场子里有各种机关吧?于是只好按兵不动想办法再让她把银子吐出来。

“姑娘果然高手!在下佩服,佩服。”

双方已经心照不宣了,薛缈缈心里也明镜似的,想必她今天是难走出去了,不禁在心里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她明明是想来挥霍的,搞的现在进退维谷。心想实在不行把钱都还给他们算了,在这较什么劲呢。

她还没想好对策,那人就又“提议”了:“场子里多的是娱乐,姑娘钟意哪样,在下今儿都奉陪到底了。”

薛缈缈一听,这是要赌到天荒地老啊,她能钟意哪样?这里就没几样她听说过的!

围棋她倒是听过,可惜她不会下啊,琴棋书画她哪样也上不了台面,要是硬说的话,她倒是会一样这里的东西,马吊。

马吊又称叶子戏,是一种牌类游戏,简单来讲由四人参与,有庄闲之分,庄无定主,可轮流坐,三个闲家合力对付庄家使之下庄。

想来想去就它吧,平时没少看秦家那几个夫人们玩。薛缈缈偷偷擦了把汗:“就马吊吧。”只不过她有点担忧,这玩意四个人玩,又难有机关,这么下去赌庄何时才能放她走啊……到底还是天真了,这还用得着她担心么,殊不知人家早就安插好了人,根本就是三对一呢。

这回赌庄可是下了“杀心”了,势必要让薛缈缈把吃进去的子儿全吐出来,光吐出来都不成,还得叫她欠一屁股债!

果然一开始就再没了好局面,三人明理暗里的做大牌挤兑她一个,吃碰不着不说,还净点人家清一色大四喜大三元的炮,两圈下来已是负债累累了。

薛缈缈想走,可是事先说好了要打够东南西北四圈方可结束赌局。无奈只好继续,她心里已经打鼓了,银两已经没了,还欠了几千两,要是让禽兽知道了还不干死她啊!

怎么办,只好集中精力反击,可是纵使她再有能耐也抵不过三个人设计陷害她啊,几乎她做什么牌他们一眼看穿似的,然后谁也不点炮,首先她就很难赢了,其次他们的牌不知道怎么做的,听的快胡的快,还都是几十番的大牌,太匪夷所思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不对劲,该不会有人在后头瞧着她的牌跟那三个人里应外合吧?于是从这一把开始,薛缈缈都将牌扣着打了,好在这牌上的花纹刻的有凸起,每次只要抓牌时背着将牌仔仔细细摸上一遍,再无序摆放就好。也亏了她有这本事,脑袋瓜子又好使了,这样都能记清牌型和位置。

几把下来居然真的捞回来不少,那几个人愣是盯着她盲打都心生佩服了。四个人绞尽脑汁步步为营的结果就是天都快黑了,这四圈还没打完,周围的看客越来越多,都在嘀咕这小姑娘能耐呢。

习秋看着少夫人这样被左右夹击都快急哭了,这可是男人窝啊,而且听说赌坊都是登徒浪子,逼急了这帮人一准儿的没好下场。最后一局,她紧紧抓着薛缈缈的肩膀,弄得缈缈也紧张兮兮。

终于,她还是失手了。一身汗湿透了纱裙,清算下被告知欠下一千八百两。

一瞬间天都塌了,可是又觉得有那么些许的轻松,好歹能出这门了。薛缈缈暗自发誓,以后打死都不再进赌庄了,这地方真心险恶!玩得她筋疲力尽都要虚脱了。

天真的以为写个欠条回家拿银子就能了事了,谁知对方根本没要放行的意思,无赖似的还要放她高利贷继续赌,薛缈缈一听腿都软了,这帮人真是铁了心要玩死她啊!

正不知所措时,从门外走进一人,乱糟糟的赌庄一下就静了下来,只因那人说了句:“混账!我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欺负个姑娘家的?”

薛缈缈闻声望去,那人越走越近,她的呼吸便越来越急促,直到那熟悉的面孔立在她面前,她才惊愕地吐出一个字:“你……”

作者有话要说:来,再猜这个坏人又是谁,木哈哈哈……

39、身份

“庄主。”几人冲来者恭敬一拜,深深埋下了头。

薛缈缈都怀疑自己耳朵进水了;这赌庄竟是何巳的?其实;她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白天玉器行里给她馅饼吃的也是他这混蛋。

“原来竟是你这淫……”话说一半嘴就被他捂上;怕是不愿在手下面前丢面子。她好不容易松口气;狠狠吐了个:“贼!”

何巳面不改色心不跳,态度还极其好:“老朋友多日不见就如此激动;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叙叙旧?”

“我呸!”她拧着身子作逃跑状,谁知却被揽了回来。

何巳本是不服的;眼看上回到嘴的鸭子飞了;这回再叫他碰上也不敢轻举妄动啊;原因嘛果然被魏则猜对了去;何巳怕缈缈便是王爷要找的凌湘公主。

所以尽管薛缈缈破口大骂着他;他也不动声色:“刚才那些钱就当是给秦少夫人随便玩玩,只要秦少夫人开心就好。我何某不打算追究,只不过秦少夫人要答应随何某去个地方。”

“切,我有那么傻会跟你这淫贼去?你莫不是再叫一个汉子来对付我吧?想得美!”

何巳额头青筋一跳,看了眼低着头的手下们,忍着怒意笑着说:“上次的事绝对是个误会……”

“哼,没工夫跟你扯嘴皮,识相的快放我走。”薛缈缈其实是想冲上去打他个落花流水一解心头恨的,可无奈这是人家地盘,这里这么多彪形大汉,她只好吃了这眼前亏。

说归说,何巳现在心里也真是没底,他不敢轻举妄动,眼看她又不肯跟他走。于是在薛缈缈带着习秋转身时瞬间做出一大胆决定,不管怎么说还是迷晕再说吧,是骡子是马也总要奉上去给九王爷看看啊。

是夜,王府中。

早已不见了何巳的身影,习秋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正厅中只有若有所思的九王爷尉迟浔,和歪倒在茶几上的薛缈缈二人。

说来也奇怪,何巳将她送来给九王,心想着怎么也得有个说法吧?这人到底是不是王爷要找的公主,是罚是赏咋连个话都没有?据说王爷当时看了薛缈缈肩上那火红的图腾后,只微眯着眼睛思考了一阵,便摆手让何巳退下了,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过一句,让何巳很是心慌。

鬼知道尉迟浔心里在想什么?

只有他自己知道,皇太后寿辰那日,他在凉亭附近看到薛缈缈那姑娘的所作所为之后的猜想,如今可算是一一得到了证实。她说要把格桑花栽在她娘亲坟头,他当时便留了心。格桑花在西渊国可是被视为皇室中的神圣之花,万不得侵犯,平民私自栽种是要砍头的。

这些尉迟浔自然清楚,只因他与馨妃的关系。馨妃肩头便刺着朵火红的格桑花图腾,与缈缈肩上的有几分相似。据说这是西渊国皇室女子特有的最高待遇,她们生来就会被在肩头刺上这么一朵花,代表着此躯体为天赐神刺,极为尊贵。目前薛缈缈肩上的那朵成了个谜。

不过直觉告诉他,这薛缈缈必定与西渊国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所以也就证明,当初他极力向皇上推荐薛家作为秦家的赐婚对象,是多么正确的一步棋,何巳也算误打误撞替他做了件事了。

秦肃天被召进王府时已是深夜,本以为是尉迟浔有何大事要找他密谋,然万没想到竟是为了他那消失了一天的小娘子。他不由得捏紧了拳头,不管眼前这人是谁,哪怕是天王老子,他也生了怒意。

他不懂怎么这不省心的丫头能招来他身边这么多的豺狼虎豹?何维煜就不说了,那是硬伤。好兄弟魏则都让他心有芥蒂了,如今难道连同样与他称兄道弟的九王爷也惦记他娘子了?这不科学啊!这可是该睡觉的时辰啊!他娘子怎么他娘的在九王爷府上!

还没等他开口疑惑,尉迟浔便给了他一颗定心丸:“本王的手下今日出门办事,见她晕倒在码头附近的后巷,带回府中给本王一看,竟是你娘子。”

秦肃天迅速琢磨起这句话来,立马就找到了诸多明显漏洞。首先王爷的手下又不认识缈缈,会有那么闲去管一个昏倒的民妇?其次这已经是深夜了,按他所说手下办事时应该是白天,怎会任由她一直在王府昏睡?为何不早点召唤他?且王爷说的地点貌似也蹊跷,码头附近一带全是何家的势力范围,何维煜上任后被整治的井井有序,原本杂乱的后巷如今入口全被用木栅栏封了起来,谁也不会走去那里办事啊。

秦肃天暗自揣摩着,却只能一恭手说道:“是秦某疏于管教,劳王爷您操神了。”

“秦兄见外了,本王倒庆幸没叫别人捡回家去。”

王爷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秦肃天心想回头就得把那丫头绑在床上哪也不能去了,外面的男人没一个好人。

“夜了,还是不打扰王爷了。”秦肃天上前抱起薛缈缈正要走,不料王爷好像是要闲聊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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