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她死不了?”林晚荣关切问道。
“你说呢?”安碧如反问道:“若区区一只毒针便为难了她,那她还是名满天下、万人敬仰的宁仙子么?”
管她什么仙子,只要死不了就好,总算能在青璇那里交代过去了,他急忙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笑道:“那便好,那便好,她要死了,我怎么向青璇老婆交代呢。”
安碧如笑着看了他一眼,轻轻抚起耳边的秀发道:“所以说,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小弟弟,这下你不会拒绝我了吧?咯咯,你要真办成了这事,我便劝了仙儿与肖青璇修好,让你享尽人间艳福。”
“意见倒是不大了,反正你也不知道青璇在哪里。不过这仙子的武功我亲眼见过,要打败她,真是不容易呢,以我现在的功夫,要打败她,恐怕还要练上个把月才行。唉,伤脑筋!”林晚荣大言不惭的道。
安碧如苦笑摇头,就你那几手三脚猫功夫,再练十年也不是人家对手。她微笑道:“不限于武功,任何方面折服她都可以,但一定要让她心悦诚服,我要让这高贵的仙子看看,我安碧如就是比她强。”
她妩媚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路我已经为你铺好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征服她,打败她,小弟弟,有什么手段你就尽管使出来吧。”
第三百一十章沙场演兵
“已铺好了路?如何个铺法?”林晚荣不解的问道。
安碧如白他一眼,轻笑道:“说你这人聪明吧,有时候却又糊涂的紧。若非为了你,我今日抛头露面的做什么?”
林晚荣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的在她身上瞅了几眼:“姐姐,你是指的你和诚王的事情吧?咦,他不是你相好的么?怎么扯到为我铺路上去了?”
安碧如娇笑几声,对他飞了个媚眼,嗔道:“是啊,他是我的相好,咯咯,小弟弟,莫非你吃醋了?”
吃醋倒未必,不过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是真的,看到一颗熟透了的桃子被一只老猴子采了,要没点激愤的想法,他还算个男人么?
安碧如似是洞察了他的心思,脸上飞起一片美丽的彩霞,眼中闪过一丝捉狭,笑道:“咯咯,果真吃醋了。小弟弟,你放心好了,这诚王对我虽多有觊觎,但我安碧如闯荡多年,见过的男人比你身上的汗毛还多,哪能那么容易就让人占了便宜?再说了,这世间的男人多是薄情寡义之辈,又有哪个,能配得上做我的相好?”
她神色间一片骄傲,根本没把天下男人放到眼中。不过话说回来,以她的姿色容貌、学问气质,天下之大,能配得上她的男人,还真是找不出几个来。
林晚荣嘿嘿一笑,这世界上虽然有野鸡配色狼之事,却也多的是好花插牛粪,你这样自视超人一等,自然寻不到好的郎君了。
“小弟弟,你今日在桃园与诚王结下梁子,有心人自然会看在眼里,况且你剿灭白莲教又立了首功——”安碧如美目轻瞟看了林晚荣一眼。眼中闪过丝丝的幽怨:“你既有本事,又不惧权贵,必定会让徐渭等人更加看重,你的机遇马上就要来了。越靠近皇庭,便越接近我师姐,我又公然现身在诚王跟前,更引起她的警觉。而你,既是诚王的死对头,又是徐渭重点推荐的对象——咯咯。小坏蛋,你明白了吗?”
原来这狐狸精早已算准了我会与她合作,将事情安排的如此圆满,倒的确是好心思。林晚荣笑道:“话虽这样说,但是你别忘了,那仙子还伤在我的手里,我怎能与他交好?这计谋怕是行不通吧。”
“咯咯——”安碧如一阵娇笑,丰胸翘臀一阵微颤。前凸后翘的美妙身段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让人看的心惊肉跳,眼花缭乱。
“小弟弟,你太不了解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了。我师姐被尊为天上的仙子,千人膜拜,万人景仰,整天喊的口号,便是以百姓苍生、人间正义为己任。怎会因为小小私人恩怨,而置她终生信奉的大义于不顾?那岂不是让世人耻笑,使她清誉受损?这种自损颜面的事情她是绝对不会干的,即便是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但只要你表现出色,她就不得不与你站在一边。为了所谓的正义与公信,她宁肯牺牲别人的幸福,也要维护她的颜面。与你那点小小瓜葛,又算得了什么?”
这倒也是,看看安姐姐行事的手段,狡猾毒辣,随心所欲,就可以想像与她完全对立地宁仙子是怎样一种风格。林晚荣心里信了几分,笑着道:“但愿如你所想吧。”
“不仅如此,诚王对你已起杀心,还委托我亲自出面——你想想,我那师姐要是知道了我公然作恶、滥杀无辜,以她‘慈悲无比’的心肠,她会怎么样呢?”安碧如脸上闪出一丝狡黠的笑容,似是无意的扬扬身上轻纱,风情万种的说道。
“姐姐,你这身衣服真好看,还有料子更少一点的么——”林晚荣色眯眯道,见安碧如微微一笑,手中银光闪现,他顿时神色正经道:“要是宁仙子知道你为非作歹,她自然会阻止你——咦,这样说来,我伤了她,她反而要来保护我了?”
“大抵是这样。咯咯,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安碧如微笑道。
将前因后果联想起来,安姐姐公然在诚王身边露面,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这狐狸精的心机,着实不可小看。
“我虽将这些都已安排好了,但我师姐的魅力天下尽知,她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抗的了?姐姐我还是担心你会反水,故此,咯咯——”她脸上现出一片晕红,目光盈盈,小舌伸出轻轻舔了一下红唇,妩媚笑道:“你现在明白姐姐今日穿成这样的用意了吧?便宜你个小坏蛋了。”
“原来姐姐是怕我中了宁仙子的美人计,才故意穿成这样来考验我啊?早知如此,我就大胆一点,再大胆一点了。姐姐,你考验我这一番,感觉如何啊?”林晚荣笑着说道。
安碧如轻笑一声:“差强人意。要知道,我可是什么手段都没使出哦,即便使出了也只是外媚之术,我那师姐却是真正的内媚,不须言语,一微笑,一皱眉,便能勾去男人的魂魄,咯咯,到时候你被她占了便宜,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
安碧如说话间,却是莲足轻点,自池边取过一件洁净的长袍,披在身上,将那玉腿雪肤掩映在袍中,却依然身形婀娜,曲线突出,凭添一种别样的诱惑。
娘的,这骚狐狸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师姐师妹,最好是让这骚狐狸每天都穿成这样来考验我,那就爽了。他心里暗叹一阵,眼中放出淫光。
安碧如将秀发挽起,插好发髻,这才笑道:“好了,今日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你要再晚些回去,你们家的萧大虫就要发威了。”
萧大虫?林晚荣听得一愣,旋即好笑道:“姐姐,你这就要走了么?唉,小弟弟还想与你一起在这满池春水中戏耍一番,你怎的就走了呢?”
“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安碧如轻轻一语点出他本质,站在大石边微微一笑道:“不与你纠缠了。再留一会儿,我怕就舍不得离开了。咯咯,小弟弟,你等着我来‘刺杀’你吧——”脚尖一顿,身如一只翩飞的鸿雁般,长裙轻摆,秀发飘飘,翩翩而下,转眼就不见了踪影。'天堂之吻手打'
这安狐狸说走就走,坚决的很,倒似是没有一点留恋模样。站在崖边,遥望那落下的夕阳,林晚荣心里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与青璇的事情,引出了安姐姐与宁仙子,眼下又要与诚王和皇庭挂上钩,与他原来设想的竟是越来越远。男女相悦的事,却搅上了门派恩怨和朝政国事,这条路真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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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萧大虫却不在屋中,问了宋嫂,却说徐小姐邀了大小姐叙话,今夜就歇在徐家,不回来了。
与大小姐认识这么久以来,她夜不归宿还是首次。面对着空空寂静的庭院,他心里有些落寞的感觉。习惯了大小姐在身边唠叨,一时不见了她,还真有些不习惯。想想安姐姐给大小姐起的萧大虫的绰号,好笑之余,却又有些温馨,家有悍妻,未必不是福。
萧大虫不在,他第二天倒是起得挺早,宋嫂见他难得的主动到店里帮忙,心中也是暗自惊奇,怎么大小姐出去了,这林三反而自觉了。
忙了一会儿,正想着安姐姐什么时候来玩刺杀的游戏。却听门外传来一阵大笑道:“林公子,林公子——”
林晚荣急急出门一看,却见胡不归带着杜修元、李圣等人,连带着李泰的嫡孙李武陵,诸人骑在马上,竟是一起拜访来了。许震的手中还牵着一匹空马,也不知是为谁准备的。
林晚荣笑着迎上前去道:“胡大哥,杜大哥,你们怎么得空来了,快请里面坐。环儿,上茶——去大小姐房里把那去年的新茶拿来,这几位可都是我舍了性命的兄弟,怠慢不得。”
几人翻身下马,李武陵见他指挥自如,根本不似一个下人模样,眼珠一转,笑道:“林三,原来你在萧家过得这样安生,连大小姐的绣房也能随便进出,难怪不愿意去打仗呢。”
杜修元等人一阵龌龊大笑,林晚荣嘿嘿两声,说起来,他还真没把自己当外人,等哪一天把萧家两位小姐都娶进门,这萧家就是玉若姐妹俩的嫁妆,到时候萧家可就要改姓林了。
胡不归脸泛淫笑嘿了几声,拉住他手道:“林将军,哪里有功夫吃茶,快走快走,快跟我走——”他话音一落,拉住他便要往外行去。
林晚荣急忙道:“胡大哥,这是干嘛呀?”
杜修元跟在旁边,神秘一笑道:“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几个人联手,将他往空余那匹马上推去,林晚荣嘻嘻一笑,原来这几个小子早有预谋,是专为寻我而来的。
见他骑上骏马,李武陵驾的一声大喝,他身下的小白驹便猛地跨了出去,掀起一阵尘土,街上两边行人纷纷躲避。
我靠,典型的恶少啊,林晚荣哈哈大笑中,策马跟了上去,其他人等便随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飞奔出了城门,行了十余里路程,耳边便听到前面传来阵阵的厮杀声,林晚荣探头前望,只见前方尘土阵阵,杀声震天,也不知道在搞些什么玩意儿。
又行了数里地,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前面的李武陵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催马更急,刷的几声冲的不见了踪影。
“林将军,你看。”行在林晚荣身后的胡不归,催马几步赶上前来,与他并排,指着前方场景笑着叫道。
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却见前方是一个巨大的沙场,一眼望不到边。沙场上尘烟滚滚,无数的兵士手持刀枪,按照职责分成不同地方队,正在厮杀。
离得最近的是步营,一个指挥使模样的统领。手执小旗不断挥舞,操练的士兵,便依照他旗语演练不同的阵型,或一字长矛,或圆形结阵,数万士兵急速跑动掀起的尘沙,映黄了半边天际。这些兵士强壮有力,动作熟练而又迅捷,脸上满是悍杀之气,一望便知是演练熟了的精兵强将。阵型越变越复杂,随着旗语的不断挥动,后来又演变成分队合围歼灭战,看的林晚荣也是眼花缭乱。
再往远处,是骑兵方队,数万匹战马一起嘶鸣,嘀嗒嘀嗒的马蹄声如沉闷的春雷,敲击着大地。地动山摇,震耳欲聋。骑兵方队是千人为一队,演练马上击杀,却是以地上捆绑的木扎人为靶子,刀枪钩叉,兵器多样,看准那草人的要害,刺杀下去。
最远一阵,却是混合在一起的步营和骑营,约摸有数万之众。步营士兵冲锋在前,扛着云梯火箭,朝着沙场上构造的几道城墙冲去,原来是在演练攻城之战。
攻城一方正中处驾了个高台,一个年轻的将领披盔戴甲、威风凛凛,正在呐喊指挥。看那手势和身形,甚是熟练和自信。只是沙场上尘土泛滥,看不清这将领的面容。攻城的兵士喊杀震天,将那云梯架好,争先恐后的爬上云梯,向城墙冲杀而去。城墙之上,远远的立着几道人影,正饶有兴趣的观看实兵演练。
“林将军,你觉得如何?”杜修元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大声说道。
林晚荣微微一笑:“杜大哥,这就是传说中地沙场演兵么?果然威武雄壮,气势磅礴。”
杜修元点头道:“正是沙场点兵。我从军这么多年,如此大规模的演兵却从来都没见过。这些都是我大华的精锐之师,来日抗击胡人,这些铁骨铮铮的男儿便是我大华的主力。这声势,这气势,若我大华不胜,那就没天理了。”
杜修元一番话说的李圣、许震二人连连点头,能让一向沉稳的杜修元激动如斯,这数万兵马的演习,确实极有震撼力。
林晚荣一声不吭。他虽没与胡人交过手,但前世看过地和电视里,胡人哪是这么好对付的?演习不是实战,现在气势再大,花样再多,也只是花拳绣腿,虽然好看,未必实用,战场上形式万变,瞬息之间便足以决定一场战事的输赢。若是这样一场大规模的演兵,就能预判战事的成败,那还打个什么仗。
胡不归见了眼前这壮观的场面,脸上也满是微笑,却没杜修元那般激动。他是在北方抗击过胡人的,见识过胡人地强悍与凶残,只是因为白莲教事犯受了牵连,才回到山东带兵地,自然最有发言权。
林晚荣笑着望他一眼道:“胡大哥,你对这演兵怎么看?”
胡不归点点头道:“兵强马壮,可与胡人一战。”
林晚荣微微一笑,这老胡说的够婉转,估计是怕寒了眼前这些将士的心。眼前这么大的场面,才堪堪有与胡人一战的能力,看来胡人的战力确实够强悍的。
许震毕竟年轻,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听了便有些丧气,不服道:“胡将军,胡人便有你说的那般强悍么?眼前这些都是我大华精锐之师,只是可与胡人一战?”
胡不归虽然遇事大剌剌,却是极为注意手下弟兄的心境,见许震脸上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便慨然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道:“许小子,我未遇到胡人之前,也是和你同样的想法,可是事实胜于雄辩,目前咱们大华的军士,与那胡人相比确实要略逊一筹。”
杜修元等人也是战场上打滚的,只是却从没碰过胡人,虽听说胡人的残暴凶悍,但见了悍不畏死的胡不归说起胡人也是满面的忧心之色,心里顿时有些不安起来。
林晚荣察言观色,将几个人表情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胡大哥说的不错,那胡人乃是游牧民族,马背为生,体格彪悍,居无定所。长期漂泊不仅锻炼了他们的马上技能,也增强了他们的危机感,所以才会战力强悍,不惧生死。我大华军士这些年耽于安逸,开战之初,偶有败绩也是自然的。正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随着战事的展开,我大华军民知耻而后勇,逐步锻炼成长,日渐彪悍,用不了几日,就可与胡人一样骑马射箭,并斩杀他们于马下。想想我大华屹立千年,遭遇欺辱何止百次,我们又何曾怕过谁来?各位兄弟可不要妄自菲薄。”
林将军平时嘻嘻哈哈,可说起正事,却是有理有据,胡不归暗自一伸大拇指,同样的话,自我老胡嘴里说出来是动摇了军心,自林将军口中却是激励人心。
几人都是在林将军手下拼杀出来的带兵之将,对林将军的能耐深有所知,见他如此说法,顿时又恢复了几分信心,脸上也露出丝丝笑容。
林晚荣点头道:“胡大哥,杜大哥,你们今日来找我,便是为了看这兵演的么?”
胡不归和杜修元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点头,便把目光期盼的放在了林晚荣身上。
看他们神色,林晚荣哪里还不知道他们意思,微微笑道:“别的先不说吧。三位大哥,还有许震,你们也是李泰将军手下的万户、千户。怎么这兵演之事,却没份参与?”
胡不归道:“林将军你有所不知,我们大军正式开拔之前,日日都会在校场上操练,今天乃是开春的第一次兵演。皇上与诸位王公大臣都来观看。本来我们都是要参加的,只是皇上前些时日派了一人前来辅佐李泰将军,今日李将军便是为了检验这人的能力,才特意举行实兵操练,人马战士皆由这位辅佐的将军选定,李老将军不干涉其中,结果——”胡不归脸上露出一丝赧赧之色,不敢说下去了。
林晚荣笑道:“结果,你们就没被选中?”
胡不归脸上一红,却是猛地抱拳单膝跪了下去,杜修元几人也跟着跪倒在地,一起叫道:“末将愚钝,为将军丢脸了,请将军责罚。”
林晚荣一惊,急急将几人扶起道:“各位大哥快快请起,你们这是做什么?”
待将几人扶起,胡不归叹了口气道:“林将军几日不在军中,有所不知。前些时日那辅佐将军选拔参演将领时,便将我们几位千户、万户一起拉去,参加了一个考试。”
“考试?”林晚荣奇道:“军中还有考试?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胡不归懊恼道:“谁说不是呢?想我老胡拿了一辈子刀,再去拿笔杆子,怎么捉得稳嘛?结果那一场下来,我们弟兄几个,唯有杜兄弟过了关。后来杜兄弟见我们几人失了资格,一怒之下,便也向那辅佐将军发难,结果可好,他也失了资格。”说到这里,他却是感激的看了杜修元一眼。他们两人以前见面就掐,可关键时候,却都是重义气有血气的汉子。
“这是他娘操哪门子的蛋,几位大哥的本事是打仗打出来的,和考试有个屁的关系。”林晚荣也是一怒,手下这几位将领的能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没有一个掺水的。
他重重哼了一声道:“许震,你说,是什么考试,哪个鸟蛋出的主意?”
许震急忙躬身道:“回将军,是兵法考试。”
考兵法?林晚荣一愣,我日,这玩意儿谁他妈懂啊,叫老子去考的话,准拿鸭蛋。再说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兵法再强也赶不上兵变来的快。
杜修元苦笑一声道:“这兵法考试照本宣科,胡大哥他们都是带兵出身,皆以自己经验作答,与那兵书出入很大,便被判为不合格。”
扯淡嘛,林晚荣哼了声:“这位辅佐将军是哪里来的?考考考,还考到军营里来了,难道他是考状元出来的?”
第三百一十一章好大一条蛇
胡不归等人见林将军发怒,气势甚是不凡,心中有些惴惴,俱都噤若寒蝉,不敢说话。
说起这兵法之事,林晚荣虽不精通,不过却有一个放之四海皆准的道理——若是背几篇兵法就能做将军打胜仗的话,那普天之下读了兵书的人,岂不都是百战百胜的将军?
杜修元是几人当中,唯一考试通过的,林晚荣心情平静了一下,问道:“杜大哥,这兵法考试,你觉得如何?”
杜修元摇了摇头道:“兵法结合实战,方有现实意义。此次考察,样式虽是新颖,却是照本宣科,灵活不足,只需记熟了兵书中的文字,就可通过。胡大哥等人常年征战,实战经验丰富,对那论题提出了多种假设,与兵书上大有出入,故被判为了不合格。”
林晚荣点了点头,也不说话,眼神凝视远方,默默思量着什么。
远远行来一匹小白马,原来是李武陵去而复返,他这一趟走得甚远,已穿过了整个演练场,头上、身上满是尘土黄沙,脸上神情却是眉飞色舞,兴奋不已。
“小李子,什么事这么高兴?”林晚荣笑着问道。
李武陵扶住了鞍座,小身板一跃而下,嘻嘻笑着说道:“林三,我方才和爷爷说过了,他特许我参加这军中演练,不过,胡大哥和李大哥你们嘛,就还要等等了——”
林晚荣疑惑的看了身后的胡不归几人一眼,杜修元笑着开口:“是这么一回事,那几日我们被排除在演兵之外,心中着实郁闷,正要找林将军诉苦,却忽然被这小子拦住了。”
“哦,他拦住你们做什么?”见李武陵虎头虎脑,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林晚荣也忍不住的心生喜爱,拍着小李子的头问道。
胡不归大咧咧道:“还能做什么,这小子吹牛呗,他说只要把林将军你拉来,他就有办法让我们参加这演兵,可是现在林将军来了。这小子答应的事,却没一点影子了。”
靠,我来就能让你们参加演习?老子又不是皇帝。金口一开,什么事都能办。这小李子吹牛皮也太玄乎了。
几人虎视眈眈的望着李武陵,对他失信于人深感不满。李武陵得意的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着急什么,这不演兵才刚刚开始,机会有的是。你瞧,我不是就可以参加了么?你们稍待一会儿,自然会有人请你们参加。嘿嘿,到时候若是我诺言兑现,你们几个可都答应过我的,小爷也不去别的地方,八大胡同找个最大的院子,挑些最好看的粉头,伺候小爷喝着就行了。”
胡不归许震等人都是不屑哼了一声,对他的话再不相信。林晚荣呵呵一笑,八大胡同里找粉头,这小子口气不小啊,只怕你去了,你这小小童子身就难以保全了。不过李武陵乃是忠良之后,又性格豪爽可爱,倒确实逗人喜欢。
几人都当李武陵所说乃是玩笑,也没当回事情,看那沙场厮杀正觉来劲,忽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放眼望去,几匹快马穿过演练掀起的漫漫黄沙,穿越步营方阵,正往这边飞奔而来。
胡不归最是心急,看了一眼,顿时兴奋道:“是李泰将军来了。”
那前面一匹马上端坐一位威武雄壮的老将军,铜盔铁甲,手执长枪,纵马如飞,往此处疾驰而来,正是那日将林晚荣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李泰大将军。
这老头来干什么?我和他不是谈崩了么?望见旁边李武陵小脸上露出的得意的微笑,林晚荣深感疑惑。
李泰身边却还跟着一匹神态俊逸的白马,马背上坐一位女骑士,一袭白纱蒙面,看不清面容,那身形却甚是曼妙,快马跟在李泰身后,骑术殊是不弱,只是那白纱上已笼罩了一层浓浓的灰尘。
“小子林三,见过李将军。老将军别来无恙啊。”见李泰下了马,林晚荣笑着迎上前去道。
李泰看他一眼,脸色肃穆的哼道:“沙场之上,军纪严肃,不得喧哗,你这样嘻嘻哈哈,成何体统,哪里还有个军士的样子。”他久经沙场,浑身自有一股杀人无数的威严气势,脸色一板,更是叫人心惊。
我已经不是当兵的了,老头,林晚荣心里暗叫一声,哭笑不得。这李老将军大概是统兵统惯了,看见一个人,都要以手下兵士的要求对待之。林晚荣口上花花,但是对这铁血衷肠的一代名将是发自心眼里的尊敬,挨了他训斥,便老老实实地点头称是,不去反驳,看的胡不归等人暗自称奇。天生一物降一物,天不怕的不怕的林将军,连徐渭大人也镇他不住,在李老将军面前却是如此乖巧。
“见过将军。”胡不归等人皆是李泰手下的将领,见了统帅可不敢像林晚荣那样随便,齐齐抱拳恭敬喝道。
李泰微一点头,手按佩刀,目光却是落在林晚荣身上道:“林三,听说你主动请缨,要参加这沙场兵演,是也不是?”
什么?林晚荣嘴巴张得大大,靠,我什么时候说过了,没见我穿这么休闲,参加什么军演,你玩我吧。
胡不归等人先是一愣,接着又是齐齐欣喜的看着林晚荣,原来林将军隐藏的还有这一手,好家伙,他可真沉着冷静啊,愣是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老将军,我何时说过?你是不是听错了?”林晚荣急急叫道。
李泰威严道:“胡说,老夫怎么可能听错。是武陵方才亲自禀报,说你愿意带军参与兵演。来一场实战演练。我这才匆匆赶过来的。你莫非是反悔了?这可是军中,绝无戏言。”
林晚荣惊骇的看了李武陵一眼,却见那小子得意洋洋的望了胡不归几人一眼,脸上的神情要多神气便有多神气。
杜修元等人总算知道李武陵对林将军的用意了,这一招赶鸭子上架、催母猪上树,实在用的太妙了,小李子年纪轻轻,便有此手腕机谋,实在是将门虎子,名不虚传。
林晚荣狠狠瞪了李武陵一眼。难怪这小李子说只要我一来,他便有办法让胡不归等人参加演练,原来是拿我做诱饵。
李泰见他犹豫不决。便大声道:“军中一刻可误国。林三,快说你到底是怎么决定?”他威严十足。故意给林三施加了压力,逼他就范。
要命了,一点准备都没有,就来个实战演练。这不是摆明了阴我嘛。望见胡不归等人祈求的眼神,林晚荣咬咬牙。妈的,不就是个演习么,我林三哥怕过谁来,他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哼道:“好,我来。”
李泰眼中浮起一丝笑意,却是及时的隐藏起来了,对身边跟着的那女子道:“芷晴丫头,他们两人是个如何分派,你来说说吧。”
芷晴丫头?我靠,难怪看着眼熟呢,原来是徐丫头,小样,蒙个面纱,穿个马甲我就不认识你了?他笑嘻嘻一抱拳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