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荣笑了一声:“徐小姐就不要挖苦我了。咱们在明,敌人在暗,我哪里知道他们会有什么阴谋?又如何能提前应对?就算他们想在路上打劫我,我也一点办法没有。”
洛凝听得一惊,急忙拉住他胳膊:“打劫?不会吧!咱们可是官军,有一万人马,那匪人难道真的吃了豹子胆不成?”
徐芷晴青葱似的玉指在她鼻梁上轻轻一点,疼爱地笑道:“傻丫头,这不是人多人少的问题。若是正面交锋,借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来,但在暗中下手,却非我们能提防的了。这三十五万两银子,是数十万大军的第一批军饷,事关抗胡大计,无论如何也出不得纰漏。就算他们劫不走银子,只把我们困住几天,让抗胡大军无法开赴边疆,那也是他们的胜利。这个时候,耽搁一天,我们付出的,便是边关百姓的生命。”
洛凝没有想到事态会有如此严重,吐了吐小舌头,拉住徐芷晴道:“姐姐,我倒是奇怪了,劫了这批银子,只会对胡人有利。可是胡人尚在北方,与此地千里之遥,难道他们有翅膀飞过来劫银子不成?即便飞了过来,胡人又如何知道我们要运银饷到京城去呢?”
聪明!一语点中实质!林晚荣对凝儿点了点头,洛凝望着他嫣然一笑,说不出的妩媚。
这一问似是激起了徐小姐的无限感慨,她沉默良久方才叹道:“凝儿,你说得很对。胡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深入我大华腹地劫去银饷,定然是我大华出了内奸,心怀不轨,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国家民族于不顾,勾结胡人,残害同胞。此等奸吝,便如生在大华身上之脓疮,若不铲除,祸害无穷!”
“姐姐,你说的是诚王?”洛凝望着徐芷晴,小心翼翼问道。
此处皆都不是外人,徐小姐也不矫情,无奈点了点头,旋即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大变道:“林三,你前些时日曾说过,那日行刺皇上的,是东瀛来的倭人。此次劫银,也有倭人从中参与,是不是?”
见林晚荣点头,徐芷晴脸色急变,喃喃道:“狼子野心,狼子野心!北方有胡人,东南有倭人,中有奸吝,我大华危矣!”
徐芷晴的确头脑很聪明,将这些断断续续的线索连接在一起,便能看出这中间的关键之处。林晚荣摇头道:“没有那么严重。倭人之祸,胡人之乱,非自今始,但我大华依然能屹立千年而不倒,自有应对之法。徐小姐熟读史书,应该比我更清楚,我们大华从来就不缺乏英雄,从来都可以绝处逢生,顽强挺立!此是必然规律,我们不用太过忧心。”
林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大华历史上的劫难比这个严重的多了去了,可哪一次不是一样挺过来了。徐小姐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这话虽是歪理,却好像也有些见解!”
林晚荣苦笑,这丫头还真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洛凝见大哥皱眉,急忙拉住徐芷晴道:“姐姐,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凝儿?这银子是在爹爹手上弄丢的,耽误了三天的行程,我们一定要补回来。要不然我洛家就是大华的千古罪人了。”
徐芷晴见她不求林三,反而来求自己,摇头笑道:“你个死丫头,嫁了相公就改了性子,如此劳心费力的事,不去求他,反而来找我。你心疼他,便不心疼姐姐了?”
洛凝粉面通红,急忙抱住她身躯撒娇道:“谁说我不心疼姐姐了。姐姐与相公,凝儿皆是一般的心疼,只是此事非同寻常,凝儿想请姐姐帮帮相公!”
见了洛凝痴缠的模样,徐小姐拍拍她的小脸蛋,无奈道:“真拿你这丫头没办法,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的,让我们家凝儿如痴如醉,时时刻刻离不了他。”
“若是姐姐嫁了大哥,姐姐自会知道的。”洛凝咯咯娇笑,引来徐芷晴一阵羞恼交加的小拳头。两女在车中闹成一团,髻钗横乱,胸前的衣衫已掩映不住内里的美妙风光。
非礼勿视,林大人心中默念着,正襟危坐,眼珠子却是滴溜溜转,看了凝儿看芷晴,一个也不落下。
“好了好了,别闹了。”还是徐芷晴自制能力强,见林三贼眉鼠眼的样子,便知又让他占了便宜。反正又不是头一次了,让他占着占着也就习惯了,还能怎样呢?她脸上微微发赧,轻声道:“眼下就要出山东地界了。据我所知,这一段交界的地方,官道失修,地形复杂,中间还有一段崎岖的山路。若那些贼人有所图谋,定然会选在这一段动手。过了这一界,便是一马平川直通京城,再无任何险阻。因此这百余里的路程要格外的小心,要提高警惕,三十里外多派斥候,留心复杂地段,察看异常。”
这个想法倒是与林晚荣不谋而合,林大人笑嘻嘻的竖起大拇指:“徐军师高见,这些我都已经吩咐下去了。”
“早知道你这人安排妥了的。”徐芷晴看他一眼,叹了一声:“敌暗我明,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凝儿,我帮他的也只能这么多了,你要如何谢我?”
洛凝眼睛一眨,脸上现起丝丝妩媚笑意,对着大哥勾了勾小指头:“要想谢姐姐也很简单那!大哥,你来徐姐姐的床上睡一睡吧,我来为你缝补衣衫。”
“呀——”徐小姐心里有鬼,羞得捂住了面颊,偷看洛凝一眼,只见她神色娇媚,似是无心之言。
见林三笑得诡异,徐小姐便直接迁怒他身上,将他身体往车外推去:“话说完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快走,我与凝儿歇息了!”
“不要我睡了?”林大人不解道。
“滚!”徐小姐怒而上脚,林大人闪身甚快,一咕噜自车上跳下来,正要放声大笑,却闻啪嗒一声轻响,双脚落在方才形成的水洼里。雨水溅起,喷了他个满头满脸。
周围士兵捧腹大笑,林大人抹了抹脸上雨水,扯着嗓子喊道:“笑什么?没见过被老婆踢下床的啊!”
笑声更盛,直掩过了落雨的声音,徐小姐听得直咬牙,拉住洛凝小手狠狠道:“凝儿,你怎地也不管管他,任他这般胡说八道。长久下去,那还如何得了?”
凝儿躺在床上,慵懒的伸了伸小腰,无奈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遇了大哥,便被他拿住了,如何能管住他?谁爱管,谁管去好了!”
第三百九十章抓的太紧
春雨绵绵延延,直到傍晚时分还没有停下。这种阴冷天气,便连马匹都困倦不止,更别说是人了。路上泥泞不堪,又正赶上这段官道年久失修破败不堪,运银的马车不时陷入泥中,要靠着官兵推动才能前行,这种情形下,推进速度可想而知。
“***,”胡不归吐了口口水,将雨披摔在一边,露出满脸的大胡子:“这样走下去,再走十天也到不了京城。误了抗胡大业,咱们就是千古罪人。山东的这群狗官都是做什么吃的,连个官道也不修一修,破败成这个样子,野驴都不走的道,让咱们官军过?”
他手下的这些兵马都是临时调配的山东驻军,一个百户抱拳道:“胡将军您多年未回故乡,自是不知这其中情形。咱们山东的税银,每年也有大几十万两,可都被朝廷一文不剩的提走了。赶上前两年,还有白莲教闹内乱自立为王,百姓两头交税银,贫苦不堪。即便是想修这官道,上头的大人们也凑不出银子,实在是为难。说句大不敬的话,这官道不好走,怨不了别人,只能怨朝廷上的大老爷们,他们根本就没考虑过咱们山东的地方建设问题。”
论到朝廷的是非,胡不归也没辙了,只得哼了一声:“晦气,真晦气。还是跟着林将军好,有他一人在,谁吃亏都轮不到咱弟兄吃亏。若有朝一日他执了朝纲,以他的聪明才智,弄些银子建设地方,那是手到擒来。”
“胡大哥你在发些什么牢骚?”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胡不归转过身,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只见林大人也不知从哪里寻来的一把小小油纸伞,举在头上刚刚遮过个头顶,扮出个假斯文模样。在这万军之中显得不伦不类,煞是可笑。
“在说这官道呢。”胡不归咂了咂嘴,无奈道:“下雨天,到处是泥洼,马车陷进泥里起不来,今天这一天时间,大军才走了十几里地,这样下去,还没到京城,咱们人马都耗死了。咦,林大人,你在哪里寻来的这小伞?与您的威武雄壮比起来,真的很另类呢!”
“没办法。老婆心疼我,非得给我弄把小伞。就他妈这么个小玩意儿,又不遮雨,拿在手里还是累赘,要不是老婆一片心意,我早丢了。”林大人将凝儿千叮咛万嘱咐相送的油纸伞折了起来,嘻嘻笑道。
“原来是洛小姐相送的,难怪将军如此爱护。能有如花美眷相伴,将军可是艳福不浅啊。”胡不归脸上露出个男人都懂的笑容,两个人一阵放浪大笑。
林晚荣立定身,朝前望去。前面是一座险峻的大山,高耸入云,威武挺拔,气势甚是不凡。官道自山腰间绵延而过,便似是悬在山梁上一样。林晚荣眉头一皱,这么一座大山,藏上数千人都不成问题,这条路晚上可走不得。
天色已暮,风雨又大,前面的银车推进非常困难,林晚荣沉思一会儿,毅然道:“胡大哥,叫弟兄们扎营吧,今日不走了,咱们便在山下驻扎一晚。”
“这么早便扎营?”胡不归不解道:“今日我们行进速度太慢,若不往前赶上一程,怕是更要耽误了行程。”
“那也没办法。”林晚荣沉声道:“这风大雨大的,车马行进困难。前面又是山地,地形险要,泥泞不堪,若是摸黑冒进,只怕危险更大。安全第一,吩咐弟兄们停马扎营,严密警戒。就在此地驻扎一晚,明日一早再走不迟。”
胡不归往前望了一眼,只见前面的官道绵延到山上,崎岖拐弯,甚是难行,数万大军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山下。若是此时不扎营,今夜便只能歇在山上了,押运着三十五万两库银在山上过夜,怎么都不踏实,还是宿在山下稳妥。当下点点头,对林将军的英明决定深表赞同。
“对了,胡大哥,斥候都派出去没有?”见胡不归把将令传了下去,大军停了下来,林晚荣又道。
“派出去了,十余个小队,二百余号兄弟,都是机灵人,预计今天后半夜便能返回。”胡不归答道。
林晚荣心里稍微安定了点,正要转身回去,就见远处行来一个人影,撑着一把油伞,踮起小脚向此处行来。
“徐小姐,你怎么下车来了?”见徐芷晴长裙湿了大半,头发上沾满雨丝,林晚荣愣了一下,赶忙开口问道。
望着远处的山峦叠嶂,徐芷晴微蹙眉头,轻轻开口:“前面山陡林密,今天不能前行了,要赶紧扎营才是正经。”
这倒是和林晚荣的观点相同,听胡不归说林将军已经下令扎营,徐芷晴点了点头,一手提起长裙,踏着雨水继续往前行去。
胡不归急忙拦在她身前:“徐小姐,前面已经扎营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
“我想到前面山上看看去。”徐芷晴脚步不停,淡淡言道:“这是往京城去的最后一道坎了,若是贼人再无异动,那他们便没有机会了,我不相信他们会如此轻易放手。”
徐芷晴神色倔强,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胡不归为难的看了看林将军。林晚荣苦笑一声,这丫头个性刚强,易疏不易堵,当下点点头,朝胡不归道:“胡大哥,你去安排弟兄们驻扎下来吧,注意加强守卫,岗哨延伸两里,流动哨换班巡逻,任何时候都不能大意。我陪徐小姐到前面看看去。”
徐小姐摇摇头,小鼻子里哼出一声:“要你陪什么,我自己能去得!”
你这丫头顶嘴上瘾了?还造反了你!林晚荣面色一整,板着脸道:“我说去。那就得去!此行是我领军,不管你服不服气,都得听我的。若敢不听军令,我管你是谁。一样砸板子打屁股!”
说到打屁股,他心里忍不住一荡,想起那夜偷摸的美好感觉,眼神又忍不住偷偷的瞥了过去。
徐小姐似是想到了同一件事,脸上发热,恼怒地低下头去,轻哼一声:“不要脸!”只是见他此时神态,与平日里嘻嘻哈哈完全是两种模样,竟也颇有些威严,叫她再也不能顶嘴。'天堂之吻手打'
这春雨是越下越大,似乎没有一点停下来的迹象,沿着坡路往前行去,积水越来越多,越来越难行,前面的将士们已经停下了脚步,正在扎营。
走了几步,闻见后面的脚步似乎离得远了些散乱了些,林晚荣回头望去。只见徐小姐长衫湿透,长长地秀发在风雨中飞舞,油纸伞刮破了好几处根本遮挡不住风雨。徐芷晴银牙紧咬,一声不吭地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水窝前行。
自讨苦吃的丫头,林晚荣无奈摇头,赶回去几步,正要将手里纸伞递给她,徐小姐倔强摇头:“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用吧!”
雨点飘落她脸上,更映得她脸颊晶莹剔透,一尘不染,林晚荣叹口气道:“你先回去吧,我去看过了回来向你汇报!”
“你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徐芷晴神色严整,一丝不苟:“这是行军打仗,不分男女,我们是平等的!”
“平等?平等个屁!”见这小妞倔的跟石头似的,林大人也忍不住恼羞成怒,伸出手道:“把手给我。”
“你要做什么?”见他脸色比这天色还黑,徐小姐一惊,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却正踩在雨水中,绣花鞋湿了个通透。
“麻烦的丫头!”林晚荣暗哼一声,不由分说拉过她小手,带着她向前行去。
“你做什么!男女收受不亲!”徐小姐又羞又恼,急急叫道,见林三不理不睬,拉着自己一路前行,两边的兵士惊奇地望着自己二人,她羞红上脸,声音小了许多:“莫要叫别人看见了。你,你快些放开我。”
二人急行了一阵,已冲上山路,林晚荣才丢开她小手,徐小姐酥胸急喘,脸上抹上浓浓的嫣红,气恼道:“你这人怎地如此粗鲁?”
粗鲁?还有更粗鲁的你没见过呢!林大人脸色一黑,怒道:“徐小姐,好话歹话我都和你说过了,你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要么你就闭嘴,老老实实跟着我,要么你就回去!”
徐小姐哼了一声没有说话,林晚荣扫她一眼,只见她衣衫湿透,嘴唇冻得发紫,却执拗的一声也不吭出来。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不多见那!他心中暗叹,脸上做出恶相,狠狠道:“你听清楚没有?”
徐芷晴咬咬牙,点了点头,见他又向自己伸出手来,脸上微微一红,便任他执住了。方才走的快还没有多少感觉,此时再握住他粗糙的大手,却觉一股热力向自己身上传来,将那寒冷驱散了许多。她手心一阵微微地颤抖,不由自主的又握紧了些。
他二人立身于陡峭的山坡之上,前方除了隐隐约约的流动哨外再无他人。林晚荣四处打量着,远方青松翠柏,云雾重重,长长的官道盘旋山中,一眼望不到边。官道两旁落满树叶松针,滑腻不堪,甚难行走。
“你怎么看这形势?”被他握住了小手不放,徐小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热,假装无所觉的开口问道。
“我刚才还在诅咒老天,现在看来,倒是老天爷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春雨落的可真是时候啊——咦,当心,徐小姐,你抓紧我的手,可不要滑倒了。”林晚荣嘻嘻一笑,在徐小姐手心里轻轻划了一下,柔软的感觉让他心里一荡,脸上一本正经,指着远处浓密的树丛道:“这官道长有数十里不止,又盘旋山腰,我们数万人马一字排开,失去了密集优势,那便是处处薄弱。”
“难道你还担心贼人从山上冲下来与你厮杀不成?”徐小姐想要将小手抽回,只觉他手掌如虎钳一般抓得紧紧的,自己丝毫动弹不得,唯有恼怒瞪他一眼,偏过了头去,心道,是他抓得太紧,与我无关。拿这个理由安慰了下自己,心里顿时平和了许多。
“厮杀?除了傻子,谁会来劫官军的道?”林晚荣摇摇头,脸色忽然郑重起来:“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若不是这一场及时的春雨,此时,这漫山遍野怕已经是一片火海了,纵有十万大军,也架不住这一场火烧。只要他们在两边撒满桐油,火借风势,我就是三头六臂,也无可奈何了。***,今晚回去要烧高香!”
徐小姐瞥他一眼,显然对他口吐脏话甚是不满,哼了一声道:“总算你还有些头脑,没犯这愚蠢的错误。我们行军打仗,也有规矩的,雪不过桥,夜不过林,便是为了防止给敌人以可乘之机。若是贪功冒进,到头来定会吃大亏。”
见林三老老实实听自己训话,也不知怎地,徐小姐心里有一种淡淡的惊喜,她领十万雄兵抗击胡人,也未曾有过这种成就感,仿佛教他一人,胜过教百万之兵。
我刚才教训了她,这丫头是找场子要把我教育回来了。见徐小姐衣衫尽湿,嘴唇冻得发紫,林晚荣想要与她斗上几句也张不了嘴,拉住她小手微微一笑:“我们快回去吧。”
他几时变得这般温柔了?望着他眼里闪过的怜爱之情,徐小姐心里咚咚直跳,正要说话,就见林三的面色突然郑重了起来。
远远空中,一丝焰火腾空而起,在风雨中转瞬凋谢,留下一道长长的青烟。
“不好,出事了!!!”徐小姐惊叫一声,林晚荣的大喝早已传遍全军:“胡不归,整兵!”
第三百九十一章寻到你的敏感点
哗啦哗啦一阵大响,正忙着扎营的兵士们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整队集合起来。
胡不归健步如飞跑了过来,顾不上大脚踏着的泥水,气喘吁吁道:“林将军,这是我军斥候放出的烟火,前面定然有异常情况。”
徐芷晴眉头微蹙的向远方望了一眼,脸上满是忧色:“天色已暮,又是山高林密,只能判断大概的方向,具体位置难以辨别。唯有等前方斥候返回,才能知道发生了何事。”
这是老成持重的办法,胡不归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林晚荣叹了口气:“徐小姐,你说的这办法固然稳妥,只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放出烟火的几位兄弟能不能活着回来?若他们无法安然返回,我们就是等上十天十夜,也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
徐芷晴熟习战阵,深知林三所言有理,但是眼前这情形却容不得大军大举上山,想了一下才道:“山上情形险恶,不可孤军深入,依我之见,可由胡将军带领两千兵马沿途搜山,前后衔接紧密,不要急着推进,要与大军保持首尾相接,稳步向前,寻找前方斥候。”
这个办法不错,以胡不归的本事,当出不了大岔子,林晚荣点了点头:“胡大哥,就以徐小姐说的去办吧。要注意,安全第一,不要盲动,寻着前方斥候便立即停止前进。”
胡不归领命,点齐兵马,缓缓向山上行进。见林三望着前面一言不发,徐小姐白他一眼,哼道:“现在可以放手了吧?”
“放手?放什么手?”林晚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徐小姐挣扎几下,终将小手从他魔掌里脱开,恼怒望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大人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嘻嘻笑道:“如此轻易就可以拿开的,徐小姐偏偏赖着不动,一定是我手掌太温暖了。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个人一向都是这样急公好义的。”
和这人实在无话可说了,徐小姐在山坡上凝立了一会儿,将地形观察得清楚仔细,才转身下山。坡路陡峭,满是积水,泥泞不堪,徐小姐提着长裙,小心翼翼的踮脚前行。
见她走得歪歪扭扭,随时都有滑倒的可能,林晚荣赶到她身边,正要拉她,徐小姐倔强的一摆手:“你做什么?不要你管!”说话间心神分散,一脚踏入前方的水坑里,“哎哟”一声惨叫,一只绣花鞋深深的陷入淤泥里。林晚荣眼疾手快,赶紧扶住了她。
徐小姐脸色苍白,额头冷汗隐现,一只小腿已抬不起来,看样子是扭了脚踝。林晚荣摇头苦笑,用的着这样躲我么?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这下吃了苦头吧!
见林三摇头晃脑的样子,徐小姐心里凄苦,咬了咬牙偏过头去:“要你看什么,我就是摔断了腿,也不要你管!”
春雨浙沥而下,落在她的脸上,分不清哪是雨水哪是泪水。这小妞的脾气还真是一绝,林晚荣无奈叹了口气,正要扶住她,徐芷晴却猛地一把将他推开,倔强的迈开步伐就要前行。脚踝一吃痛,她再也立不住,直直向前扑倒过去。
林晚荣踏步上前,用力张开臂膀,迎接她的“投怀送抱”。徐小姐摔进他怀里,心里通通地乱跳,急叫道:“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放什么放?闹起来还没完没了了?”林晚荣脸色一黑,在她臀上轻轻拍了一下:“怎地?不怕我军法处置你?”
算是故地重游了吧,几天没摸,这丫头的小屁股似乎又长了几分,这弹性,这韧劲,啧啧,真够味!看来“军法”还得多来几下!
徐小姐还来不及省悟便又被他占了便宜,正要发火,就见林三弯下腰来,笑嘻嘻的背转手搂住了她双腿,徐芷晴心里一慌,急叫:“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军法处置!!!”林大人哼了一声,扬起巴掌又在她臀上拍了一下,这一次加了些力道,甫一触着她紧绷的翘臀,便有一股柔滑香腻的感觉传来,手腕却被那惊人的弹性甩开了几分。
被他施展“军法”,只觉他大手一触及自己身体,身上就有一股过电流般惊颤的感觉,徐小姐羞怒交加,泪珠不争气的流下。“无耻!卑鄙!不要脸”她奋力挣扎着,使劲叫喊着,双拳如同雨点般砸向他颈上肩上。
往日里看着温和而又充满知性的徐小姐,发起怒来,却也与一般女人无二,拳打脚踢一阵,似乎也累了下去,势头渐渐的弱了下来。
打吧,就你那小拳头,挠痒痒都比你有劲,林晚荣嘻嘻一笑,背起她身体就往下行去。那凹凸有致丰满玲珑的玉体压在身上,就像触到一匹上好的丝缎般,柔到了心里。
“啊——”一阵剧痛自肩头传来,林大人一声悲呼,转过头去怒声吼道:“你属狗的啊?咬我干什么?”
徐小姐双眼通红,望着他脖子上清晰可见的整齐牙印,心里一阵茫然,却倔强的哼了一声:“你欺负我便可以,我咬你却不行么?”
好心好意背你下山,遭你“毒口”却还振振有词,和女人真是没道理可讲。林晚荣嘿嘿冷笑道:“你有本事就咬着我不放,我就不信治不了你!”话一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她小臀往背上托了托,迈步往山下急行而去。
“你敢背,我就敢咬!”徐小姐脾气更倔,见他不理不睬,一怒之下,小嘴一张,望他脖子上咬去。
两人都是倔强之人,一背一咬就像在打仗一样,谁也不愿意服输。虽然脖子上不时有疼痛传来,但林大人也不是吃素的,趁托举之极,双手时常越界,在她翘臀上捏上几下,以作补偿。徐芷晴毕竟是女子,在他身上颠簸了一阵,气力渐渐的减小了许多,先前还能支撑着不让自己伏在他身上,待到走了几步,厮打一阵,力气衰竭,只得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娇喘不止。'天堂之吻手打'
林晚荣只觉两团白玉凝脂挤压着自己胸背,说不出的滑腻柔软,心中顿时一荡,故意将她身体向上托了托,任她酥胸摩擦自己后背。这个“胸推”可是货真价实,林大人急行之中,舒爽的叹了口气,就凭这丫头完美无缺的身材,老子今天被她咬断脖子也值了。
徐小姐感觉到他的异常举动,只觉娇嫩的酥胸一阵发烫,身体燃起一阵热浪,羞怒焦急之下,小口一张,正咬到他耳朵之上。
林大人转过头嘻嘻笑道:“徐小姐辛苦了,咬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我的一个敏感点了,这个敏感点只有我几个老婆知道呢。当然,我身上还有更敏感的地方,你继续啊!”
徐小姐听得脸腮通红,想要打他,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得软软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受他欺负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慢慢就习惯了。
心态平和下来,顿觉浑身酸软乏力。与他这一仗,似乎消耗了她一生的精力,浑身疲累之下,只想躺在他背上,安安静静的走下去。
春雨下个不停,夜色更加的深沉,山脚下士兵的帐篷已经扎好,昏暗的***自牛皮灯笼中透过,暖彻心窝。
徐小姐将身体贴近他后背,藕臂不知不觉便搂住了他脖子。见他背着自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泞里跋涉,脖子上全是自己种下的“种子”,颗颗的汗珠渗出,在雨水里都看的清晰。她呆呆地凝望一阵,心里忽起忽伏,就像划着小船漂泊在峰尖浪颠,那种忽上忽下的感觉让她一阵阵的眩晕。
这丫头怎么不说话了?眼见着山脚在望,林晚荣长长的出了口气,浑身的衣衫都已湿透,唯有背上的那滚烫的躯体带给他一丝丝温暖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