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索驾绝峰,宁仙子飞身急跃、以身续索的情形,粒粒浮现眼前,林晚荣心怀激动,一刻也等不得,急声道:“高大哥,快,快扶我过去看看。”
高酋应了一声,正要推他前行,李香君却身形一转,正挡在他身前,眼珠一转,嘻嘻道:“怎地,你这就要走了,不取针了?!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针上我可是抹了七步散的——七步散,你知道是什么吗?黑大个,你告诉他!”
高酋也吓了一跳,急声道:“七步散是一种绝世毒药,由鹤顶红和九尾蝎的两种剧毒浑制而成,传说中了七步散的人,无人能走出七步开外,故有七步断魂之说,天下无药可解。”
见高酋跟背书似的,林晚荣笑道:“高大哥,你在哪里听过这七步散的威力,怪吓人的。”
“这可不是假啊。”高酋紧张的拉住他衣袖:“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是这么说的,我学艺的时候,也在杂书上看到过。”
就这还不假?能叫老高看的杂书,估计就是金瓶梅、玉蒲团什么的。林大人聪明绝顶,哪会相信这些玩意儿,他哈哈笑了两声道:“不就是七步散么,怕什么,我用轮椅的!高大哥,我们走!”
高酋拗不过他,只得向林大人的小姨子望了一眼,却见小姑娘不言不笑,神色淡淡,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高酋推着林晚荣前行,想起那传说中的七步散的威力,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不听我的话,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李香君哼了一声,冷冷数道:“一,二,三——”
卖假药的多了去了,我怕你才怪,林晚荣嘿嘿直笑,浑不在意。
“——七!”那轮椅走才走出几步,李香君轻喝一声,林大人便直直的栽倒了下去。
第五百零六章歌声
“林兄弟,你怎地了?”高酋大惊失色,赶紧抱住了林晚荣身体,只见他脸色发白,面露困顿,眼皮子几乎就要粘到一起了。
“好厉害的七步散!”高酋惊声叹道。
林晚荣极力的忍住困乏,眼睛睁得圆圆,恼火道:“狗屁的七步散,她吓唬你的,这针上涂的是迷药!高大哥,你掐我一下,我快睡着了。”
高酋急急在他人中上用劲捏了一下,林晚荣困顿中,对这些微的疼痛,却没有多少反应,头脑里迷迷糊糊,若不是高酋扶着,他早就摔倒了下去。
见他二人手忙脚乱的样子,李香君咯咯笑道:“怎么样,尝到我这七步散的厉害了吧?!叫你不听我的话!”
“这位小姑娘,你身为林兄弟的小姨子,对他不亲不爱也就罢了,却怎么使出如此歹毒的手段?连我这外人都看不下去了。”望着小姑娘笑意吟吟的样子,高酋也怒了。
“我使出什么手段了?!”李香君脸色倏地变冷:“便准你二人辱我,就不准我打你?!这是什么道理?!”
李香君讲的也不错,说到底还是老高害人啊,林晚荣哭笑不得,见小姑娘的脸色极为难看,便急忙打了个哈哈道:“香君小妹妹,其实高大哥是开玩笑的,他一向都是这么幽默的。你想想,你年纪这么小,我怎么会对你感兴趣呢——”
“你说什么?!”李香君柳眉一竖,眼中似能喷出火来。
“啊,不是不是,”林大人急忙摆手:“我是说,我长得这么老,而你年纪这么小,你怎么会对我感兴趣呢。高大哥信口胡说,那完全是无稽之谈嘛!你说是不是,小妹妹?!”
他说了几句话,那迷药的劲就上来了,脑中迷迷糊糊,眼皮子仿佛都要粘在一起,滋味难受的很。
“总算你还有些自知之明。”小姑娘哼了声,瞥他几眼,愤愤道:“这世上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也不知师姐是怎么看上你这种奸人的!这针就在你身上扎着吧,也替我师姐出口气。”
李香君年纪虽小,却有股子愤世嫉俗的味道,开口闭口就为肖小姐鸣不平,林晚荣一忍再忍,终也忍不住的恼怒了。
“小妹妹,念在你是青旋姐妹的份上,我才对你一再忍让的,你可不要以为我怕了你。”林大人面露凶色,恶狠狠道:“我可不是好欺负的,告诉你,我身上带着枪的!”
“你带着枪,哎呀,真的么?!我好害怕哦!”李香君拍了拍胸脯,笑嘻嘻道。
高酋眨巴眨巴了眼睛,趴在他耳朵边小心翼翼道:“林兄弟,你真带着枪?在哪里?那快掏出来,打她啊!”
林大人满面正色,为难道:“她年纪太小,高大哥,我做人是讲原则的,身为一个成年人,怎么能对小女孩胡乱掏枪呢?”
李香君将他二人话语听得清楚,忍不住娇笑几声,不屑哼道:“什么掏枪,你当本姑娘是那么好骗的么,有本事你就打——”
话音未落,便听砰的一声巨响,大地都似颤抖了几分,嗡嗡的响声,直在山峦间来回激荡,绵延不绝。
“你,你——”李香君小脸发白,手指指着林晚荣脸颊,死死盯住他手中那还在冒烟雾的火器,仿佛被吓傻了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李香君,这突然的冲天巨响,连高酋也是吓得浑身一哆嗦,耳边回声嗡嗡不绝。“林兄弟,你,你真的带了枪?!”高酋结结巴巴道。
火枪直指天空,方方发射过的枪管中还有烟雾袅袅升起,林晚荣哼了一声,面目凶恶,浑身杀气抖现:“我杀人的时候从不开玩笑!钢枪既出,四方臣服,不见血光,誓难收回。嘿嘿,我可是很认真的警告过她的!”
连宁仙子都几乎伤在林某人的火枪偷袭之下,何况李香君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这一声火枪响过之后,她便似被吓得傻了一般,呆呆立在原处,大眼睛中泪珠蕴积,便似一株带雨的梨花,模样好不可怜!
小娘皮,终于服软了吧,对待女人,光说没用,就得用枪!看小姑娘吓得痛哭,林晚荣对着枪口吹了口仙气,说不出的得意。
“林兄弟果然厉害,对付小姨子的方法,实在是出神入化、别具一格。佩服,佩服!”高酋腆着脸赞道。
“是么?!”林晚荣得意洋洋挥挥手:“哪里,哪里,高大哥过奖了。小姨子不听话,那就得揍,可别惯着!等以后高大哥有了小姨子,你试试就知道了!”
高酋骚骚一叹,摇头苦脸道:“我怕是没兄弟你这个福气了。有这么如花似玉的小姨子,我老高宁愿天天被她扎屁股!”
刚才还说四条腿的女人满地都是,现在就成这德行了,老高真是没救了。林晚荣摇头叹气,甚是失望。
高酋羡慕了半晌,想起一事,忽地惊奇道:“咦,林兄弟,你中的迷药,怎么不灵了?!”
叫老高一提醒,林晚荣顿时惊奇了:对啊,我怎么不晕了?!难道是我从前对别人用迷药用多了,连带着自己也产生了抗体?
他发愣间,李香君忽然哇的一声痛哭起来,泪珠儿如雨点般洒落:“我,我恨死你了!你欺负我——”
“欺负你又怎么着,”林大人挤眉弄眼,嘻嘻一笑,得意的晃晃手中火器:“谁叫咱有枪呢!”
“是啊,谁叫咱有枪呢!小姨子还扎姐夫屁股,这下扎出问题来了吧!”高酋跟在林大人身边,二人齐齐淫笑,表情说不出的得意,模样说不出的猥琐。
“哇——”李香君何曾见过这般场面,顿吓得大哭,调起小脚转身飞奔:“——师傅,师傅,林三他欺负我!”
这小姑娘真经不住吓,高酋哈哈大笑道:“叫你师傅出来也没用,林兄弟有枪的,说不得叫他连你师傅一块也欺负了!林兄弟,林兄弟——”
他急急拍了拍林兄弟的肩膀,却见林兄弟嘴巴大张,双眼圆睁,手中握着的火枪颤颤发抖,就似中了魔咒一般。
“高大哥,她刚才说什么!”林晚荣嘴唇嗫嚅几下,声音平静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说你欺负她!”
“不是,不是,前面那句!”
“她叫她师傅——”
“师傅?!”林大人喃喃自语,脸上的肌肉阵阵颤抖。“仙子姐姐在这里?!”他兴奋的大呼一声:“高大哥,快,我们快过去!雨昔,我来了——”
有林大人吩咐,高酋怎敢怠慢,急急带着他轮椅,飞一般冲进那草庐中。
房里陈设简陋,唯独窗前的一袭白衣触动了林晚荣的神经,那似是娇俏的女子,正在凝神思考问题。这白衣白裙,正是宁仙子最喜欢的颜色。林晚荣眼中湿润,手掌微颤,直直向前摸去,喃喃道:“雨昔,是你么?”
“不是我!”白衣女子嘻嘻一笑,转过身来,顺手便摘下了他手中的火枪。
待到看清那女子的模样,林晚荣又羞又怒:“你,你敢哄我?!”
“不哄你哄谁?”李香君笑着站起,抖抖身上的白衫,婀娜的转了个身:“你瞧瞧,我像不像我师傅?!”
这衣裙便是宁仙子的,李香君年纪幼小,衣衫穿在她身上大了两号,但她生的国色天香,这宽大的衣衫套在她青春玲珑的娇躯上,别有一番韵味。
“差的远了。”林晚荣不屑的哼了声:“你与仙子姐姐,便有如云泥与苍穹之别,你修上十辈子的仙途,也赶不上她半分。”
“你,你——”李香君气得泪珠在眼眶里打转,把那火枪往他太阳穴上一顶,狠狠道:“我警告你,你小心点说话,我有枪!”
高酋吓得大呼:“慢点,慢点,这西洋人的暗器,很容易走火的。小姨子与姐夫,随便闹闹就算了,何必这么欺负人呢?!”
“你这黑炭给我出去!”李香君立即就恼了,小手一指,怒斥高酋。
小姑娘脸上满是怒火,林大人又在他手中,高酋也奈何她不得。
“高大哥,你就出去吧。”林晚荣笑着道:“我和小妹妹是亲戚,她不会欺负我的!”
“欺负你又怎么着?!”待到高酋出了草庐,李香君咯咯轻笑,得意的晃晃小手中的火枪:“谁叫咱有枪呢!”
真是现世报,还得快啊,这小丫头把那话又原封不动的还了回来。林晚荣摇头笑道:“欺负就欺负吧,我林某人还没怕过谁呢。不过小妹妹,在你欺负我之前,我有一件事情要教教你!”“我有师傅,要你教什么?!”李香君哼道。
“教你怎么打火枪!”林晚荣笑了笑,扳过她细嫩的手腕:“这个暗器呢,是西洋人的玩意儿,这边枪管是要朝内的,而弹子呢是从那边枪膛里射出的。如果像你现在这个姿势,火枪对准的是你自己——”他摊摊手,潇洒一笑:“一旦勾下了扳机,想欺负我是不可能的了,欺负你自己还差不多!”
“我,我是故意拿反的,”李香君羞得小脸发红,急急将火枪调转了过来:“你笑什么笑,不准笑!信不信我发这暗器!”
林晚荣笑了几声,久久凝望着她,不发一语。见他目光有如实质,紧紧盯住自己,李香君恼火道:“你看什么?我发暗器——”
“你把这身衣裳脱下来吧,”林晚荣淡淡哼了声:“她不属于你。”
李香君倔强道:“偏不——这是师傅留给我的,我为何要听你的?!”
李香君的性子,与宁雨昔相比,完全是另一个极端。望着那洁白无暇的衫裙,仿佛宁仙子再现眼前,林晚荣叹了声:“高大哥,我们走吧!”
高酋在门外应了声,便要进来。李香君见他只顾自己说话,将别人当作了空气,心里着恼,愤愤喝了声:“站住!你就这么想走么?!”
“怎么,小妹妹你要留客吃饭?!”林晚荣笑着道。
李香君俏脸冰冷,哼道:“你与我师傅,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晚荣淡淡挥手:“一种很重要的关系,你现在还小,等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李香君年纪虽幼,却是精灵古怪,哪是那么好糊弄的,闻言火哼道:“不要以为我不明白,你方才叫我师傅的名字,我都听得清楚了。好你个林三,你这般无耻,如何对得起我师傅?又如何对得起我师姐?”
林晚荣笑道:“那你是想要我对得起谁,你师傅还是你师姐?!”
这么无耻的话儿都能说的出口,李香君哪是他对手,怒道:“我师傅和师姐,都是天下最杰出的女子,你要敢对不起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我绝饶不了你!”
这小丫头倒是公平,林晚荣笑了笑,神色无比郑重:“我的想法和你一样的,青旋和雨昔,我若是辜负了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就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他声音不大,却仿佛有一股独特的力量,穿金碎石,掷地有声。
李香君呆住了,林晚荣一刻也不愿多留:“高大哥,我们走吧!”
高酋将他轮椅推出屋外,小姑娘便立刻省悟了,火道:“你想的倒美,我便把今日之事告诉师姐,看你能得意到几时!”
“随便你。”林晚荣叹了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干脆一次解决。
“你,你——”见他不听自己劝告,满不在乎的样子,李香君气得小脸通红,晃晃手中火枪道:“你信不信,我真的发暗器了!”
林晚荣头也不回,略微摆了摆手,算是作答。他二人的身形走的远了,李香君紧握着火枪,脸色时红时白,难以抉择。
行出了老远,高酋才小声道:“兄弟,你这小姨子只是嘴上功夫厉害,禀性却是不差。便说针上用的迷药,分明只是丁点,她却故意说来吓唬你的。”
这老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针没有扎在他屁股上,他自然体会不出我的痛苦了。林晚荣笑道:“打针的事就算了,她还抢了我的火枪呢,别忘了,我们现在都处在她的枪口之下。”
“说起这个火枪,我就觉得奇怪了。”高酋皱着眉,面色甚是不解:“方才我进去的时候,这小姑娘拿枪的姿势甚是怪异,和兄弟你用的时候不同,好像拿反了——”
“嘘——”林大人急忙压低了声音,诡异一笑:“高大哥,做人不能太实称,我没有教过你吗?!”
高酋恍然大悟。
静静凝立峰头,一道飞索直挂云端,往那烟雾缭绕的千绝峰上飞去。轻轻抚摸长情索,冰凉的感觉传入掌心,想起昔日之事,却又似一股暖流萦绕在心头。
“雨昔——”
“神仙姐姐——”
林晚荣双手荷住嘴唇,朝着对面峰上,发疯似的大叫起来。
“雨昔——”
“神仙姐姐——”
回声阵阵,响彻山谷,便仿佛是林间的春风,经久不能熄灭。千绝峰云雾缭绕,安静的就如天空中的花圆,看不清任何的景象,更无处寻觅宁雨昔的芳踪。
从光芒万丈的朝时到温馨宁静的日落,林晚荣仿佛不知疲累般,用尽所有的力气,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
到了晚间,却是飘起了毛毛细雨,打在人身上,仿佛刺骨的钢针。山下***渐起,星星点点的光亮,如同晴夜里的星辰,在雨丝中时暗时亮,飘渺虚无。
对面千绝峰上沉寂如昔,一丝的光亮也不曾见着,无比的荒凉。林晚荣浑身湿透,却不肯退后一步,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嗓音嘶哑,似有一口闷气堵在了心头。
“雨昔,神仙姐姐,你在哪里,你在哪里——”他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奋力高喝,那沙哑而震颤的嗓音,经久不息,贯穿山谷,惊起群群夜栖的飞鸟。
寂静。
难捱的寂静。
千绝峰如同暗夜中的岛礁,静默着,悄无声息。
雨丝打在脸上,寒彻骨髓。林晚荣咬着牙,双眼湿润。缥缈的雨雾中,隐有股淼淼仙音,由远及近,缓缓而来:
“醉拍春衫惜旧香,
天将离恨恼疏狂。
年年陌上生秋草,
日日楼中到夕阳。
云渺渺,
水茫茫,
行人征泪几多长?
相思本是无凭语,
莫向花笺费泪行
第五百零七章大家都知道
仙音清幽高远,似从天外飘来,林晚荣喜不自禁,喃喃道:“是神仙姐姐,是她,她听到我说话了。”
什么神仙姐姐,高酋不知他念叨得是谁,但见林兄弟兴奋得样子,也知这人对他极为重要,便笑道:“这是哪家得小姐唱的好词,连我老高这种粗人,都能听得感动了。兄弟,你这想好得硬是药的!”
老高说得有趣,林晚荣也是莞尔,听此一曲,今天一天得等待都值了。
那声音清脆飘渺,在山间缠绕,在耳边回荡,仿佛清风拂过面颊,却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望着云遮雾绕得千绝峰,也不管宁雨昔能不能看到,林晚荣兴奋之下,用力挥手:“仙子姐姐,我想你,我想你——”
山峰间响起重重回音,将他声音送得老远,连那细细得雨幕,也遮挡不住他得热情。也不知过了多久,歌声渐渐落下,余音袅袅散去,那让人牵挂得仙音却再未响起过。
我就要出征了,仙子姐姐大概还不知道呢,她什么时间才肯下山呢?!林晚荣长叹口气,情不自禁凝望对峰,夜幕中细雨如丝,峰头幽静,看不清宁雨昔在哪里。方才得那一曲清唱,便是她在千绝峰上轻歌曼舞么?
“兄弟,时辰不早了——”见林晚荣发呆,细雨湿透了他得衣衫,高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明日一早,我们就要上路了。”
林晚荣嗯了声,心情寂寞,这以北上边关,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心里惆怅自是难免。今趟上山,随时聆听了神仙姐姐得仙音,但那至此天涯得感觉,却更加添他心头寂寞。
早些间送走萧夫人,晚些间又要别离宁仙子,明日连自己也要走了,巧巧,大小姐,仙儿,青旋,从此便是人海茫茫,天各一方,那难言的愁绪,即便他这样一向快活的人,也有些受不了了。
“走吧。”雨丝凝集成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淌下,林晚荣抹了把雨珠,最后留恋得看了一眼千绝峰,转身坚定言道。
高酋应了声,转过轮椅,推着他便往山下而去,行了几步,就见一个小姑娘手持着火枪,冷冷站在二人面前。
“兄弟,怎么办,令小姨子——”
林晚荣轻飘飘挥手:“管她做什么,我们绕开走路就是了。”
还是林兄弟看得开啊,高酋谨遵他教导,二人绕了路程正要下山,那李香君却一闪身又挡道了二人面前,哼到:“想绕开我,没哪么容易!”
林晚荣脸色一沉:“小妹妹,我今天心情不好,也没时间和你玩游戏,你要惹恼了我,我就先把你打的老实了,再去向青旋交待!”
听到他威逼恫吓,李香君咯咯笑道:“你要打我?!就你这缺胳膊断腿得——我可不是我师姐会任你欺负——喂,你这火器还要不要了?!”小姑娘晃晃手中火枪,得意洋洋的哼了一声。
林晚荣嘿嘿到:“不要了,这玩意儿我家里多得是,每天换一个,都数不过来呢。你自己留着玩吧。”
“呸,”李香君哼了声:“我和你非亲非故,收你这破男人得东西做什么?就你这点本事,若无火枪相助,只怕上了战场,一个回合就被和人砍下马来了——”她嘟着小嘴将那火枪塞到他手里:“还给你,我才不要你得破东西。”
高酋哦了几声,凑道林晚荣耳边诡异一笑:“林兄弟,我没说假话吧,令小姨子心里其实是想着你得,你瞧,这不担心你得安慰,又把那或其给还了回来么!”
什么“令小姨子”,这老高说话真是骚的没边了,林晚荣哭笑不得,自小姑娘手里接回火枪,笑着道:“谢谢香君小妹妹得关心了,你放心,我上了战场,一定多杀胡人,不叫你失望。”
“谁关心你了。”李香君面孔一红,娇声道:“我是怕你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师姐伤心。至于你这厚脸皮得人是死是活,关我何事?!
小姑娘就这个性子,林晚荣哪会与她计较,嘻嘻笑着作个揖便要离去。李香君又道:“你回去与我师姐传个话,就说我明日下山去陪她!”
“明天啊?!”林大人叹了一声:“小师妹,何不现在就和我一起下山,我们两个人也有个照应嘛。要是等到明天,我一大早就走了,你到时候看不到我了,岂不可惜!”
“谁要看你了————”李香君羞怒哼了声:“就是要等你走了,我才下山,免得看见你,我心里上火。”
“那好吧,”林晚荣感慨着道:“你就在这里多陪陪神仙姐姐。要是见着了她,也替我传个话,就说我北上打仗去了,时间估计不会很长,十年八载的,打完仗我再来看她!”
李君香向笑又不敢笑,小嘴嗫嚅了几下,轻哼道:“还用的着打完仗?!——笨蛋!”
林晚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小师妹,你在说什么?”
见自己的话儿险些被他偷听了去,李君香又羞又恼:“我说叫你这笨蛋快些滚蛋!与你多说上两句话,我就要被你气死。”
这小丫头生来就不是淑女的料,林晚荣哈哈笑了几声,朝她挥挥手,与高酋摸黑往山下行去。
一路上春雨星星点点,打在车帘子上,沙沙作响,路边的***在雨雾中昏昏沉沉,模糊不清,林晚荣沉没着不说话,心思也不知飞到了那里。“
“林兄弟,宫里的高公公来了。”将行到林府门口,马车慢慢停了下来,高酋探头近来,小声报道。
高平?他这个时候来做什么,难道是皇上又要见我?!凌乱的心思叫这高平一惊扰,顿时统统收了回来,林晚荣掀开帘子,只见高平披了件蓑衣,身旁带着两个小太j,装扮做寻常人间的打扮
“高公公,你怎么来了?”高酋讲马车放好,林晚荣下了车,有些吃惊的说道:“为何不进府去?!”
高平深深一躬,压低声音道:“林大人,皇上命老奴来宣个口愈。”
这老太监神秘兮兮的,高酋知道是密旨,便识趣的走开了。林晚荣点点头:“高公公,有什么事,您就直接说吧。”
高平道:“皇上有两个消息,要老奴禀报大人,其一,诚王被没收田地,革去封号,今日一早,便在公侪的押解下,启程往北而去了,皇上亲自相送与长亭,怒斥了王爷的罪过,又相赠千金令其养老。此?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