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文书库

阅读记录  |   用户书架
上一页
目录 | 设置
下一章

淫荡少妇之白洁第44部分阅读(2 / 2)

加入书签 | 推荐本书 | 问题反馈 |

嘿,真有够狠毒的,赫连铁树脑海里倏地闪过大武帝国大太子武睿荫骘中略显轻狂的脸容,哼,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他老子算计了自个的兄长,而自负狂妄如武冲者,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身负重伤的时候,给他落井下石的会是他的儿子罢?

赫连铁树蓦地兴起一种莫名的期待,自五年前统合西域各部以来,他都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他知道自己对那种越是充满危险的事,游刃其中,便越感享受生命的快意。

依照和武睿一方的密约,兽人武装此行的任务便是绞杀武冲一行,好让他们免去在皇城兵变的后顾之忧。

他素来淡漠于两人间无谓的争锋,自问就此一道凭自己无力与武冲争锋的,不过他讲究的是千军相对之道,「要在千军万马中,保持冰心一片,才是克胜之道,其他何足言勇。」师尊的这句话才被他奉为经典。

若慎于行事的话,折冲关的十五万大军应该没有撄其锋锐的机会。不过凭西域兽人军的强大战力,再加之战术运用得当的话,他现下仅有的五万军马未必会输给对方;乱世争雄本无终南捷径可寻。话虽如此,但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哪有背其道而行之、自找麻烦的道理,蠢得去给自己四面树敌,赫连铁树哑然失笑,呵呵,如是那样的话,他要不是个战争狂,便与一般的莽夫又有何异?

一千血卫,应无大碍,关键的还是武冲罢。好个武冲,竟可硬受同居四大宗师的曹、江两人的合力一击,无疑是个相当霸道的武学大师,哎,可惜师尊“元神归窍”一法还尚未竞得全功,否则如果再算上武冲重伤在身这一因素的话,他们便稳操胜券了;而现在来说,对武必杀的胜算恐怕只有五五之数了,到时会有什么变数只好听天由命了。

陆文夫,在他内心而言简直是奉若神明般的存在,虽说师尊最烦那些奉神的礼数了。“形者神之宅”之理,自古一以贯之,但师尊竟然可以奇迹般实现形与神的暂时分离,更夺天地之造化的是,他竟可舍去本尊形体,再寻寄体,其中情景,微乎神乎,若非亲眼目睹,任谁也难以相信。

穷极思变!这就是师尊的不二法门。

其实师尊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大概是十年前左右,他一次从外云游归来时,不知如何竟弄得五脏六腑俱碎,在已臻化境的先天气功亦无能为力的情形下,便思以传闻中的“精神法印”死马当活马医,而身具纯阳之体的破财恰逢其会,成了师尊的炉鼎。据师尊说,这功法有“魂飞魄离”、“寄体重生”、“元神归窍”以及“万灵返真”四重境界;而这第四重,除了开著《精神法印》的羲农外,从未有人练成。据其典籍记载,一旦修至“万灵返真”的最高境界,与天地并生自是荒诞不经的虚说,但与彭祖比寿确非妄语。

刻下师尊的元神与破财的本体还处于貌合神离,尚未完全达至如臂使指、随心所欲的境界。在此之前,他原有的武技将会暂时处于一种被封印的状态,因此就目下而言,师尊只能任精神为战,以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而强用武功的话,其后果很可能会因为肉体承受不住加载的力量而导致形与神的玉石俱焚,到时就真的错恨难返、回天乏术了。

此行虽说是兵行险着,但若是能一击奏功的话,芜城还不是他们的囊中之物;哼,据他想,武睿打开始便只是想利用他们火中取栗,然后想随便找个什么借口,诸如“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类的外交辞令反脸不认帐,嘿,有了左宰大人星昭爵的儿子星原作人质,已然是位及人臣的星昭爵总不至于牺牲自己的独生子罢?赫连铁树扫视了眼左方与他并辔而弛的贵介公子。

“星公子,折冲关容将军那边——”

“铁树大人,容与将军追随家父多年,受过家父大恩,可说家父对他有再造之恩亦不为过。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容将军他不会不明白这一道理,况且他的家眷亦全在皇城……所以,容将军并其大军可不在大人首要的考虑之中。大人可是拉了在下作保家的,嘿,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做了阎王老儿的女婿——”

星公子洒然一笑,迎向赫连铁树射来的灼灼目光,然后缓声续道:“不过话虽如此,成败在此一举,铁树大人文韬武略,也得谋定而后动啊。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成败昭昭,不外如是——,武皇陛下素以武立威,其铁血手段令大武满朝文武无不闻之色变;哎,也许你不以我们的做法为然,话跟你这么说罢,长期以来,武皇朝臣国戚,无论亲疏,在他的淫威下无不如临深渊、战战兢兢,恐有什么行差踏错,以致惹来杀身之祸:天威难测,真应了古人的话‘伴君如伴虎’啊。”他悠然叹了口气,翘首立望,挥鞭遥指了指林空的山月,那截足有五尺长的软鞭在他内力的蓄意施为下,竟若一竿长枪般陡得笔直,其瞬息生出的立马横枪般的强大气势更让赫连铁树看得眼中异色连闪。

“咳,请赫连兄恕过在下失态了。”星公子感应到赫连铁树的异动,立时回过神来,略显尴尬的干咳过一声,才接口续道:“在下只是想提醒下赫连兄,切不可让武皇陛下事先获致风声,否则止就容将军能否在陛下的威势下作到坦然自如一端而言,事情会变得如何糟糕不堪,就完全不在我们的掌握中了;至于容将军单方面,我们一切都已安排妥当了,就只等赫连兄一声号令了,我们枕戈待命就是,呵呵——”

“好!”赫连铁树闻言先是一声断喝,然后朗声笑道,“呵呵,恕某眼拙了,于路怠慢之处还请星公子多多包涵!星公子在外的纨绔形迹竟是扮猪吃老虎,你据实说来,是否想赚我来着,想赚我就说嘛,指不准我也想偶尔装装糊涂,哈哈;刻才兄弟俊发的风姿,方是你的真面目罢。某平生有愿,立誓尽结天下英豪,如果你不介意,我托大呼你一声星兄弟如何?”

“嘻嘻,赫连兄客气了,小弟这点微末道行岂能入赫连兄的法眼。小弟可是打一开始,便真心想交赫连兄这个朋友的。”

两人的目光越空交击,哈哈一声长笑,赫连铁树和星原心照不宣的带马向对方靠贴过去,然后以肩膊互撞了一记,倏合即分,竟是平分秋色之局。

这时,一匹哨马来报,“铁树大人,再有半个时辰,我们便可穿过乌林峡,进入芜城西郊的上林地界:请传达下一步的行军指令。”

“好!给我传令三军,由即刻起,着所有战士均下马缓行,人衔枚,马下铃。半个时辰后,就空阔地安营扎寨,不得发出任何响动,违令者斩。除开守营的战士,其他的人可以稍事休息,静侯今晚的行动。”

※※※※※※

白石城驿外。时值三月暮分,草熏风暖,于路不绝的堆烟柳浪、软侬莺闻,似在殷勤劝行。

“真珠,此去芜城,怕不有八九百里路啊,刻下兵荒马乱的,你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啊!不过为夫相信你羽然大小姐当有自保之策。”

(。。)好看的电子书

“你大可不必朝思暮想为夫的,免得清减了身子,让为夫心疼啊!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靖雨仇摸着脂香犹存的下唇,目送纵马加鞭往雁州方向远驰而去的羽然真珠,临末又加了这么一声——简直是莫名其妙!

待真珠没入长亭转道不见,靖雨仇忽地没来由的兴起一个念头,他预感他很快就会同这个玉人重会,呵呵,不会罢,难不成自己会拍马追去芜城吗?咳,武冲那个霸道危险的人物,和他待在一处,好比身挟无鞘的利刃,一个不留神,便可能自伤,他还真有些敬谢不敏;相较下,赫连铁树当是个可交的人物,豪迈、大气、雄才伟略,不过想及他数次不辞而别,靖雨仇又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呵呵,不会在晃点他罢;靖雨仇瞥过真珠消匿的远端,长空连山抹过一缕微云,翠峰如簇,其一星马山孤望于野,哎,算来有时日了,不知大哥、二哥他们是否安好,玉人们是否无恙?想到这,他心头一热。靖雨仇长吸了口气,提马猛一扬鞭,回去罢!

※※※※※※

云石城素有四绝:雪白的云石,淡淡的纹痕显得素朴而华丽,最为令人称绝的是,其质地上佳者,夏凉冬暖,因此它成为帝国王公贵族最为喜好的建筑材料,是为一绝;冰雾花,非花非雾,乃几乎绝迹于帝国的名茶也,清香沁人,贵逾黄金,是为一绝;城外东郊芝山,有一泉眼,名为云泉,终年瘴雾环绕,然其泉水却清澈甘冽,是为一绝;这最后一绝便是荒于经年战事的江城良港,城西翼临江而起的船坞,时至如今,虽说都付与了断片颓垣,仍教人弛想起当年舸舰迷津的盛况。

云石城,云泉,云梦茶楼。

靖雨仇在云石城待了数日,耳熏目染于城内外的风月佳处,又因着真珠嗜茶,少不了日日来此盘桓逗留一番,想不到竟然也好上了这口。

这不,归兴方浓的靖雨仇打马时,不留心瞥见了距他仅一箭之遥的眺江茶楼,硬是忍不住想上来润润喉。

高楼与上,香茗一壶。他一边悠闲的喝着香茶,一边写意的俯眺窗外稀落可寻的断章风华。

白云无心若有意,时与江雪相吞吐,数看远近下中流,偶有客帆逐水渚,是为元江偶景。

忽地,靖雨仇的目光被江舟上一个女子的身影攒住了,她着一身白衣,临风而立,一头流苏般的青发垂及纤腰,轻柔的覆贴于娇颜的白纱遮过了她越发撩人遐思的姿容,靖雨仇正待赞一声…

她已然向自己的方向摆起手来,——靖雨仇不解的向自己周近打了一眼,这才发现他的邻窗多出一个同样美丽动人的少女,——继后便扬声道:“师姐,我在这呢,没劳你久等罢。”

一箭风快,数息间,距江岸还有将近五六丈那么远,那少女已然横江掠过水面,然后不待片刻的歇息,足不惊尘的向她早已抢下楼去的师姐飞身迎去。

呵呵,他刚才还想赞她柔媚来着,想不到这么野,不过那种灵动的旋律,依然看得久经脂粉的他心神一动,其飘逸之美着实胜过曲院槛亭风荷多多,几近步韵嫦娥舒舞广袖。噢,靖雨仇有些不解的懊恼了声,他倏地发现自己适才竟然全心想着她,呵呵,难道自己与她尚未谋面(仅仅是临远一眺,还罩着面纱),心神便为之所夺吗,嘿,暗笑声自己指不准是猎艳心起,才会表现得如此不堪,想佳人妆楼颙望,还是快些回家罢,随后再一笑便释然了;长身而起,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搁,便待转身下楼。

没奈何,靖雨仇的眼尾不小心由窗台漏了过去,正好捕捉到一个即将没入远处人流的倩影,脑海里适时的现出一个充满了野性美的少女,——哦,没错,怪不得那么熟眼呢,她正是曾于“魔眼”向他行刺的那个姑娘,时光飞动,她的野性美在行刺前那气息可闻的近距离表露得尤为让人震撼,她那双一霎不霎的大眼睛,她闪着天然光泽微微外朗的丹唇,她艳光四射间凹挑的承辅娇靥……

靖雨仇心下蓦地闪过一个念头,身形倏动,甫下楼,便朝那两个少女隐没的方向跟了过去,素闻香榭天檀每代只有两个传人,他怀疑实际上不止这个数,但其历代公开行走江湖的弟子,除开俗家长老,至多时亦不会超出两个,这确实不假;至于多出来的是丫角终老于香榭天檀还是别有安置,这是人家的隐私和自由,他也没有兴趣知道。

不过目下嘛,香榭天檀除开破财这一俗家长老不算,继雪青檀、华天香两个超卓传人外,竟然一下子又多出两个来,如此说来,香榭这般架势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了,靖雨仇一下子便生出浓浓的兴趣来。

云石城虽然疏落已久,但今天好象正逢上是当地阳月闹集的头一天;待他追着风影赶过去的时候,两人早已没了影儿。荆雨仇游目四顾,扫了扫了熙来攘往赶市的人流,一时间怔在原地,真不知该往何去何从。谋思有顷,他当即横穿过城北大道,径直朝通往城西民宅区的巷道行去。

荆雨仇默运玄功,察查起周围的动静,蓦地心有所感,向一家飞檐雕阁中暗含易数的大院掩去,运起“冲淡”一式。

荆雨仇越来越发现胎息心法真是妙境不可胜穷,就拿“冲淡”一式而言,他只要运起这一式,敌人休想发现自己的生命气息,反之呢,如若逆运“冲淡”功法,则会让暗藏的敌人无所遁形。

他才步入后院,即从东厢隐隐传来悉悉簌簌的衣帛摩擦声,又或是抖抖索索的宽衣解带声,间或杂有咿咿唔唔的亲热声、哼哼卿卿的呻吟声。

“好姐姐,这些天可想死我了。”

“嗯…唔…啊,你这个小浪蹄子,看你急的闹的,嗳呀…,里面又酸又软,完全提不起半分力气来,通体都酥麻了,要丢…底下腻津津的好不难受——嗯,差点连正事都给忘了,要是弄砸了,师傅还不知要怎样责怪呢?”捧起两股,埋首细细添舐吸吮,“嘻嘻,好姐—姐—,那也不争一时嘛!再说了,有我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荆雨仇意想不到竟可撞到如此香艳的场景,听得那一声声又腻又媚的娇喘呻吟,心下禁不住怦然暗动,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两具作出各色姿势体态、雪白玲珑的玉体来……

情兴大涌下,他恨不得凑近去瞅瞅内里的无边春色,但终至作罢,以刻下的状态去采探,不被发现才怪,荆雨仇随即苦笑着,暗暗自我告戒了声,看来以后和香榭天檀的女人欢好得万分小心了,其中暗藏的玄机,只看雪青檀对自个的就足够了。

厢房里云雨渐息……

“师妹,三长老的下落有眉目了吗?”

“当然!”她语气中略见傲然,“不过事情见得有些蹊跷,三长老被兽人武装捋去芜城了……”

噫,他们怎么也往芜城去了?师姐心里打了突,却没有打断师妹的话,听得她继续往下说。

“三长老和他们一路可言笑得欢呢,我怎么也看不出三长老受到挟制似的。可惜我只能远远的跟着,听不出他们都说些什么来着。嘻嘻,不过呢,我发现了一件大事儿——”说到这儿,她缓了缓声,然后神情得意的望向师姐。

(。。)免费

“看我怎么治你,让你卖关子——”

接着只听得里面花枝乱颤的一阵娇笑,和不亦乐乎的嬉闹声……

“格格…,好…姐姐,嗯…,我说了,你的手让我先缓一缓嘛…”她依旧是先前那般轻松慵懒的语调,声声腻人,“我无意中发现了起天大的荫谋,是关于大武皇朝的。大武的大太子武睿正密谋趁武皇出游的大好时机,于今次妖月行空时在皇城发动兵变——”

“师妹,你最爱胡闹了,这等事也来开玩笑…”师姐语中带嗔的道,脸上却现出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儿。

“嘿,这可是千真万确的,哦,对了,师姐,你先看看这个。”说着,师妹从袖口里递过一张纸条儿。

“这——,兹情体大,啊,师妹,这事你给师门和华师姐传过去了吗?”

“嗯,这事我当然能理会了,我可是第一时间传出去的。”

“这么说来,你的诱鸟都训练成功,派上用场了?”师姐见师妹一脸得意的模样,随口赞了一声,然后像想起什么似的,“嗳,对了,从这鸿书上有限的信息来看,可以确知的是,武睿与赫连铁树的兽人武装已然达成秘密联盟了,不过后者不往皇城去帮手,反向芜城方向集结——”

“嘻,这个并不难理解,武冲是不在那围猎吗,你看是否项庄舞剑,意在武皇呢——”

靖雨仇的内心像是给烈火燃烧般,却非是适才上涌的情火所致,他刻下想的,只是希望能在荫谋发生前,赶去给真珠护花,其他的嘛……

院外,起风了,乍暖还轻寒的,靖雨仇抬头看了看天色,帝国的风恐怕要转向了罢——

第十一章风云初动(上)

大武的太子殿下准备在今次妖月之夜发动政变?靖雨仇乍闻之下,还真是吃惊不小,不过旋即他便意识到,对于他们流民大营等各路义军,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说实话,刻下大武帝国虽然乱象已呈,但至少表面上还保有一种微妙的平衡,战乱也只是局部的、区域性的:这主要是各路义军大多实力相当,不到非得已的情形下,谁也不想冒险做出头鸟,否则一个弄不好,被人坐收渔人之利不说,更甚者会变成众矢之的,惹来其他势力的众起而攻之。

现在若是武睿以不逆之名发动政变的话,他们便等来了一个借机大声说话的时刻,自古天下宝物,惟有德者居之,你武睿僭越约定俗成的宗法礼数,觊觎神器,就是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事不成,则国将不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们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想通了这一层道理的靖雨仇忽地唯恐天下不乱起来,顽心忽起,他不顾内院的一对正寻好梦的“鸳侣”,把声音弄成一线,故意对着内院的方向大叫一句“有官兵啊”,然后足尖点在外院一个凉亭的尖顶处,如飞鸟展翼,几个起落间,越墙而去了。

出了院落急急掠走了数步,靖雨仇想到适才由内院传出的似张皇又似愤怒的异响,正想报以两声大笑,便听到左前不远处传过一片混杂的扰攘声,隐约中似乎伴着军旅行军时特有的齐整步音以及兵器盔甲交相摩擦的金属鸣响。

嘿,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想不到刚才随口无心叫喊的“有官兵”竟然当了真。咦,不对啊,这肯定不会是云石城的水源军,那它是从哪转出来的,以自己的耳目之聪,这么一支大军居然开到城中腹地,才为他发现,而且还只是略闻风声?靖雨仇虽然满腹的疑问,步下却丝毫没有放慢,反不着痕迹的加动速度朝风声起处掠去。

由最近的南城门拓入的宽阔的月华大道,一时万人空巷起来,显出经年难得一见的虚饰的繁荣。从靖雨仇的方向望过去,大道虽然人流扰攘、混乱不堪,但看得出,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想借由南城门好逃出城外去。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除了一些轻车就简的商旅外,大多是些锦衣华服之流,那些灰头土脸的粗布百姓却好象炼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毅然不为所动,只是纷纷放下手上的活,倚门争赏着这一由贵人大军集结的风景。

老丈,今儿个是怎么了?他们逃什么啊?城里有什么危险吗?如果真有危险的话,你们又怎么一动不动啊?靖雨仇有些不解的挨近一老头动问了声。

唉,还不都是这个兵荒马乱的年头闹的。这不,刚才有一队不知打哪冒出来的甲兵直奔城北去了,不用说,准是去打家劫舍去了:那区都是达官贵人、商贾巨富们的地头啊。至于我们嘛,逃和不逃还不都一个样儿,你瞧,这蓬门敝户的,他们都懒得光顾呢……

呵呵,老丈,你看他们那个狼狈相,想起平日都一个个满脑肥肠、趾高气扬的,还真解气啊!

说的可不是嘛!不过这又管什么用呢,哎,过些日子,他们准得转来的。哎——不过就是这养养眼的光景也有日子没见着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大过马,何况被抢去的也不过是他们的九牛一毛。这些天杀的,我说这些兵匪怎么不干脆一刀把他们给撂了,唉,世道就这样,好或不好,反正都是我们穷人受累……

靖雨仇听得他叹息一声紧似一声,一声沉似一声,无言以对,只得回以一声无可奈何的苦笑。

啪啪…声起,靖雨仇顺着声音望过去,但闻月华大道折街传过的踏步声响,想来是适才老丈口中的那队掠城的士兵捞足了战利品,刻下不知又往哪赶去?

哼,水源军与流民营交锋以来,屡遭败绩,城内守军所剩不多,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完全想不到云石城现在只剩下座不设防的空城了。前数天他本来想看看哪天有空,顺便找阮公渡算算旧帐,那会他便发现城里的首脑人物一个也不见踪影,当时还以为是什么空城计呢?呵,在这些跋扈的士兵眼里,云石城的那些哨塔恐怕都和摆设没两样罢,徒徒守卫着几座摆不开战场的城门。

只听看他们整饬的步音,靖雨仇便知道他们决非一群乌合之众,而且相当的训练有素。一小会后,这些士兵已然出现在靖雨仇清晰在望的月华大道中,虽然全副武装,但他们点行式的、颇显轻捷的频频步履,却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仿佛他们身着的那些金黄铠甲被抽去了重量似的。忽地,靖雨仇生出一个念头,或许他和云石城的百姓都想差了,这群甲兵看上云石城,决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式的路过那么简单,他们很有可能是蓄谋已久的,若此的话,那么他们志并不在掠城,而根本是来夺城的!

弓箭在腰,刀剑掣手,一时满城尽带黄金甲。这究竟是哪路天兵,居然能够在不动声色中便赚了一座城池,事先无声无息,连身在城中的他都没有发现一丝破绽。虽说是一座空城,但前后时间不到半烛香的工夫便控制了全局,也当得起好本事了。靖雨仇暗赞了一声,便又大叹可惜,以云石城的水利之便,在未来战争中或许会扮演起重要角色的,这么一座城池竟然被别人着了先鞭。

咦,靖雨仇忽地心下一动,那些士兵的铠甲似乎看着有些熟眼,莫非——想到这一可能,他立时喜动颜色,暗自避到一个不为注意、却无碍他视野的角落,饶有兴味的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沿着月华道向南城门挺进,当城里的百姓以为他们会穿城门而出的时候,他们却如靖雨仇所料的在快到城门时停了下来,一个中等身材满脸横绝之色、看来是这群甲兵的头目人物下达起命令来。

(。。)好看的电子书

胎息心法很自然的流转起来,一把清晰的声音收入耳鼓。

岳将军不刻即到!紫川,你分三十个人速速去整理城主府,务必在岳将军抵达前完成任务!

呃,你们几个呢,给我巡城去,看是否有魔门的漏网之鱼?还有程辉,不要忘了多传传我们的安民计划。

唐龙,你带十几个人先把通往城主府邸的北道大街清理清理,什么,就这么点事,还得惊扰百姓,没听岳将军来时怎么交代的吗?凡有扰民者一律问斩!李强,王动,还有你…你…,你们五个分去各处谯塔巡哨,岳将军的船舰一到,紧记得鸣钟,第一个鸣钟的有赏。其他的都给我上门楼守好城池,千万怠慢不得,否则有什么差池,就提你们的脑袋来见我。

他大模大样的把命令传达了下去,看到他们在自个的调度下应声而去的身影,他感到分外的志得意满,嘿,算算自己待在百户长这个位置上已经够久了,这次立下大功,虽说不费吹灰之力,但混个千户,恐怕不是什么难事罢——岳将军?难道还真是红尘那丫头不成?

靖雨仇待他闲了下来,向他掩了过去,只是不知他是在想些什么美事还是故意视自己不见,连靖雨仇在他身边待了好一会,他都没有理会。又轻喂了几声,靖雨仇见他兀自耽于不知所谓的白日梦,便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几晃。

那个小兵头正想到美处,被靖雨仇这么一扰,恍地惊觉,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大怒下想也不想,朝靖雨仇便是当心一记看似简单却暗蕴幽冷杀气的重拳。

靖雨仇当然不会放在眼里,轻松的一一避过他连珠般层叠不穷的后招,待他锐气稍惰,才呵呵一笑道,“这位将军,刚才多有冒犯,见谅,见谅!敢问你们是哪支义军啊?”

靖雨仇随口喂了他一记甜枣,见他脸色稍霁,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手下也放慢下来,知道这一声将军说到他心坎去了,当下又叫过一声“将军”,便立定脚步再拱手一揖,然后摆了个洗耳恭听的样儿。

这百户长与靖雨仇甫一交手,便立知自己远非人家的对手,停手不打嘛,又碍不下面子,正感心烦;这下闻得一声将军,心中实感快意,再见靖雨仇一副恭顺有加的模样,哪还不懂借坡下驴。他先是故作傲慢的瞧了眼靖雨仇,又拿捏了有番,觉得摆足了将军的威风,才开口道:“我们是流民大军攻夺云石城的先遣部队,本将军是这次行动的总调领,——恩,对了,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将军无礼——什么,你是世居云石城的良民?哼,你现在明摆是来刺探军情,我怀疑你是魔门在城中的余党!”不过他显然对听来口甜舍滑的靖雨仇印象甚佳,不待靖雨仇开声,便装作不以为意的摆摆手,“不过呢,我们流民营素来主张任人惟才、才为我用,从刚才那几下,我看得出你还是个可造之才,不若跟着本将军——”

如他忽起的猜想那样,对方果真是流民大营的军队,那他们口中的岳将军九成九就是红尘了,呵呵,从刚才此人的说话来看,红尘不刻便要由水路从华宁抵至云石城,不知二哥他们会否同来,靖雨仇心中升起一股迫不及待的冲动,朝那百户长着了眼,他一脸陶然如醉的神态,不管对方是否在听,依然乐在其中的说教些不知所云的话,靖雨仇暗自笑了声,再无兴趣听下去,便待要离开。

就在这时,喧哗声大起!

云石城的百姓目瞪口呆了看着这些举动大异以往任何一拨军队的士兵,终于明白他们要把这座城池据为己有,顿时挑起一阵骚动。如果仅仅是劫掠一番还好,反正他们又不是有钱的主,但是他们好象并不怎么掳掠财物似的,这就费思量了。不过止就——赖着穷凶极恶的水源军的地盘不走——这一端而言,往后城里就有得一番干戈扰攘了。

“各位乡亲父老,大家不要惊扰!我们是流民大营的义军,是来拯救你们于水火之中的。

现在我代传我们岳将军的一个命令,流民营大军所至,所有将士不得扰民!但有违令者立斩无赦!此外,岳将军还着我与各位乡亲父老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我们流民义军的宗旨便是代表广大穷苦老百姓的最根本利益的,从今往后,你们的一切冀望便有了牢不可破的依托了!我现在再给大家传个捷报,石公山的水源军在我们流民大军秋风扫落叶般的攻势下已然全军覆没了!虽然这只是跋涉千山万水的第一步,但你们要坚信,我们的胜利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妄想与我们为敌者,只是螳臂当车,是无阻我们一往无前的胜利脚步的!你们要坚信,在不久的未来,这大好江山就会属于我们,当然也是属于你们的。最后,我,师捷,以虎贲军先锋大将的身份宣布,云石城由即刻起,就归属我们流民营所有了!而你们就是这个重要的历史时刻,最佳的见证人!“这位叫师捷的百户长从百姓们的惊扰声中缓神过来,但那番意想中的豪情却犹有未尽,便借势慷慨陈词起来。

师捷?好名字!看来他倒是不可多得的激励士气的人才!靖雨仇趁他有意无意间向他望来的一瞬,赞许的向他一递大拇指。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云石城早换上了流民大营的旌旗,不过不是原先在华宁他见识过的那面,而另更易了一画,滚了云边的旗帜饰以耳目一新的虎黄底纹,乍看下让人感觉象是一贵族的纹章多于一面麾军蹈厉的旌旗;但再有一眼,便倍觉精神长振,绣于其上的李字,笔逐龙蛇间颇像一个横戈立马间千军致师,万夫辟易的猛将。那种浑然的厉烈嵯峨之气,便若有伏着万千军马的遁甲奇门布著其间。忽地,好?船说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A- 18 A+
默认 贵族金 护眼绿 羊皮纸 可爱粉 夜间